美女老大的近身保镖 第 1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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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冰愣了愣。周小渝走路固然轻,但除非他刻意隐藏,自己是应该听到的?

    周小渝担心的道:“老板你脸色不好,你是不是情绪不稳定?”

    杜冰不答,反而不怀好意的瞅着他:“我好好的在卫生间里,你来看什么?”

    周小渝道:“没有啦。我看你进来好长时间没动静,又没有关门,我就来看看。”

    杜冰愕然道:“很久吗?”

    周小渝点头道:“都一刻钟了。”

    杜冰又感觉有点冷了,很不可思议,却也无法不相信周小渝。

    潜意识里她觉得,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信任的话,就是这个敢无数次和自己抬杠的小家伙了。

    周小渝还是担心的问:“老板你怎么不说话?”

    杜冰与他对视片刻道:“你这个样子好讨厌啊,你还知道关心我吗?”

    周小渝道:“我不知道。我感觉有点坏,我害怕桂玲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杜冰微微一笑,原本比较冷的心里开始有点暖和了,笑道:“那就别离开我的视线,我给你加点薪水怎么样?”

    周小渝十分兴奋:“好啊,加多少?”

    “加6〇块。你现在的薪水是地区最低工资的百分之一百一十。”杜冰眯笑着走了出去。

    周小渝心想:有总好过没有,蚂蚱也是肉啊。

    周小渝跟出来的时候,杜冰似乎心情不错,拿起电话打了个服务台,让送一瓶酒来。

    不过得到的答复是只有啤酒和二十块的红酒。杜冰大声道:“法克优!”

    她骂完挂了电话,才回头看着周小渝道:“周老师,这次我说对了吗?”

    “嗯嗯,嗯嗯。”周小渝大点其头。。。

    上午十一点正。

    酒店房间里,周小渝看着电视。而杜冰坐在景观台前,看着街道,轻轻摇动着摇椅。

    这段不短的时间她考虑了很多问题。最终,她侧头看了一眼周小渝,她决定不管了,关于华阴人的问题上,给周小渝一个交代。

    拨出了杜子良的电话,杜冰片刻说道:“爸。七良这边的事有点大了,有个决定我拿不太准。”

    电话里的杜子良道:“桂玲的事我听说了。不过你老是这脾气,做事不留余地,当面将军。”

    杜冰微微一笑:“许丽打给你了?”

    杜子良道:“是段有德打给我。他怕你在下面大开杀戒。如果你把一个意外事件,弄成全国关注的灭门大案,估计要出大事。因此他愿意就此事磋商一下。”

    “哼!”杜冰冷笑。

    杜子良道:“阿冰你早就长大了,要怎么做,我从来也管不了你。但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解决两件事?”

    杜冰低声道:“两件事一起解决。”

    磨蹭了几个回合,宝贝女儿始终不说,杜子良也拿她没有办法了,说说了句“那你一切小心,考虑周全”。杜子良就此挂了电话。

    十一点一刻。

    许丽的电话来了:“杜总,县医院那边结果出来了。柴崎信子有严重的脑颅损伤性。。。”

    杜冰直接问:“许主任,你直接说她好还是不好?那些我听不懂。”

    电话里的许丽道:“不好。人不会死,修复几率不是没有,不过就算医好了,也会留下较严重的后遗症。医生是这么说的。”

    杜冰深深的吸了口气道:“那就是说,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这我不知道。”电话那边的许丽道。

    杜冰转而道:“许主任,昨晚的案子有什么眉目?”

    许丽显得有些为难的道:“没有摄像记录。走访现场,连个明确的目击者也没有。我们只得根据昨晚的两个报警号码找到人,得到的答案是:好像是那个锅盖头,又好像不是?”

    杜冰侧头看看周小渝的那个小锅盖头,不禁翻翻白眼。

    电话里许丽又道:“没有目击,没有摄像。没有财物丢失。像是寻仇,那只有找‘动机’这条线了,可是。。。”

    许丽故意没有说完,不过杜冰知道什么意思,要说有仇的话,桂玲仇人实在太多了。

    杜冰道:“那就是没得查了?”

    许丽道:“要不杜总给个建议?”

    杜冰道:“要问我的话很简单,把全城有案底的混混全部抓起来,用48小时的酷刑,直到我有线索为止。”

    许丽:“@#…”

    杜冰再道:“许主任,我没开玩笑,这事要不你做,要不我做。”

    许丽叹口气道:“算了。还是警察来做比较合理。不过你知道,警察没法用刑的。”

    杜冰道:“那个简单,你把我带来的几个手下临时聘为协勤,名为:协助破案。他们比较会用刑。事后你故意让媒体曝光一下,炒作一下,然后把‘临时工’全部开除,事情有了交代,警察的形象保全了,你也大义灭亲了。这不就挺好?没见城管都是这么操作的?”

    电话那边的许丽就等着她这样说了,当即满意的道:“就这样。”

    挂了电话,杜冰又侧头看着“锅盖头”,为了你小子,老子可是开始干大事了。

    十一点四十。

    杜冰叫了声:“小锅盖。”

    周小渝纠正道:“是小鱼儿。”

    杜冰眯笑着从摇椅上起身,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遥控器道:“我放点新闻给你看,有关你桂玲大姐姐的。”

    她说着在周小渝身边坐下,换过台,依旧是广告。不过这个广告让周小渝非常脸红,是一个粗制滥造的丰胸广告。

    七十二、午间关注

    杜冰原本也没什么,不过看这家伙神色诡异,倒反也有点不自然了。

    周小渝看了下道:“这个广告和桂玲有什么关系?”

    杜冰十分尴尬的道:“呃。估计大小差不多吧。”

    《城市关注》跳了出来,女主持人端正的坐着开始报道:

    插播一条来自公安机关的简报。

    昨夜在樱花客栈门前发生的一起恶性凶杀未遂事件,据说,伤者是来自关州著名企业的高级职员,到本县勘察投资,却不幸糟到恶性袭击。公安机关对此次恶性事件给予了高度关注,县委常委、县公安局长段有德同志批示:限期破案。

    公安各部门已经开始组织警力在全城展开搜捕,此外,县公安局特别决定,鼓励热心市民义务参与协勤,共同维护治安环境,目前已经有六名来自关州的热心群众报名通过。据说,此举不但体现了群众的主人翁精神,还临时解决了警力不足问题。。。

    周小渝看完后道:“老板,我也想报名参加协勤。”

    杜冰道:“你参加个头。华哥的两个小弟和四个华阴人已经过去了。”

    周小渝不禁想,这也太巧了吧,电视上说六个,老板就说六个人已经去了。

    杜冰不想和他多说,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吧,去看看你的龟苓膏姐姐。哎,这次浩东一定会怪我的。”

    她率先走出房间,同时手里拿着接通的电话,在低声讲着些什么。

    周小渝还是不太明白老板什么意思,陈浩东为什么要怪她?

    周小渝出房间来的时候,杜冰在电梯口等着,刚好打完了两个电话。

    电梯门打开,又是吱吱的声音升起在寂静的楼道上,杜冰皱了下眉头,又开始有点冷。

    她一拉周小渝道:“我们走楼梯。”

    周小渝并不觉得麻烦,乖乖的跟着老板走。

    一层层的下,整栋楼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人没有,各处静悄悄的,只留有两人的脚步声回响。

    杜冰不觉和周小渝并肩,还颇不好意思的勾着他的手,勾得紧紧的。她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也会有找到依靠的感觉。

    走至二三楼倒是看到人进进出出的了,时而有房间里传出来的吵闹声,杜冰感觉好多了,不觉中也松开了周小渝的手臂。。。

    周小渝着开车,去医院之前,杜冰指挥着往另一个方向开。

    这边有间看起来很格调的美发沙龙,正是当初许丽说的那处。

    来这里是因为杜冰老板觉得周小渝这个锅盖头太另类了。她父亲杜子良总说:为人要低调。

    造型独特的技师是个美女,见的第一面她就夸张的说:“哇,大哥,你这个发型也太新潮了吧?和你的乡奴衬衫不搭调吧?”

    终于,在美发技师和杜冰共同的研究下,她们把周小渝的头发几乎剃光了,只留有较薄的一小层,俗称:毛光。

    鬓角和桩角经过特别修整,整个味道显得就不同了。尤其神奇的是,它和周小渝的气质衣服非常相合。

    重新回到车里的时候,杜冰老注视着他的头。

    周小渝很担心的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其实我不喜欢光头的。”

    杜冰不禁微微一笑:“这不是光头,记住了,将来我让你做老大的时候,非这个造型不可。出来混造型是很重要的。”

    周小渝一边开车一边应道:“我不要做老大。”

    杜冰低声道:“那好,你就贴身跟着我五年好了。”

    按照目前她给的工资计算,周小渝还债要整整五年。杜冰开始后悔了,先前在酒店的时候,不该给他加工资的。她目前在很恶意的做决定,往后坚决不给加薪。。。

    到医院的时候,停车场的那辆华阴人的面包车不见了。应该是去参加特别抓捕行动去了,奔驰车还在。

    病房中,陈浩东坐着吸烟。

    病床上的桂玲已经醒来了,她脸色不是很好,却依然道:“陈浩东,叫你给老子一支烟你听到没?”

    陈浩东低头看着报纸,头也不抬的道:“别想。”

    桂玲道:“那你也不准吸,医院不许吸烟,知道不?”

    陈浩东随口道:“就是要吸,你来咬我。”

    杜冰带着周小渝推门进来的时候,满屋子的烟雾,杜冰恼火的过去一把抢了烟,扔在地上一脚踩了。

    桂玲虽然气力不佳,还是看着周小渝叫了一声:“酷。小鱼哥造型变了。”

    周小渝看到她醒了也十分高兴,跑到床前站着,却一下子觉得没啥好说的?

    杜冰走过来拍拍桂玲病恹恹的脸:“又让你捡回一条命了,记得少说话多休息。”

    杜冰说完回身道:“浩东跟我去吃饭,我约了许丽谈点事。”

    桂玲道:“杜冰姐,那我们怎么办?”

    杜冰道:“你没得吃了。你家小鱼哥饿的话,你喂给他点奶吃。走了。”

    就这么的,杜冰带着陈浩东走了,留下了周小渝。

    房间静了下来,桂玲不怀好意的盯着周小渝:“饿了吗?”

    “饿了。”周小渝说完摸了摸头,又赶紧道:“不饿。”

    桂玲困难的笑笑后,半响才道:“昨晚多亏了你,不然我挺不过来了。对了,我喝醉的时候没太失态吧?”

    周小渝道:“没有。我也没注意观察,那个时候我都吓坏了。”

    桂玲低声喃喃道:“到底是谁想干掉我。要是你昨晚抓到人就好了。”

    周小渝道:“你别急,会抓到人的。”

    桂玲的周身很是难受,却依然要发挥一下她撒娇的本钱:“小鱼哥,抓到杀我的人,你给我报仇,亲手干掉那家伙。”

    周小渝先是显得十分的义愤填膺,随即却又隐隐觉得不妥的道:“这不太好吧。警察会判了坏蛋的。”

    桂玲一阵头晕:“老子没死,你让警察怎么判?难道你非得希望我死了才出手?”

    周小渝还是不太有把握的道:“可是。。。”

    桂玲装出一副重伤快死的样子,断断续续的道:“小鱼哥。当判断正确的时候也正是侠以武犯禁的时候。你难道不能确定昨晚的人真想做了我?”

    七十三、小鱼威武

    “好!”

    小光头当即被她忽悠的热血沸腾,一拳砸在床杆上:“抓到这个败类我打死他,免得他害人!”

    桂玲笑道:“就是,这狗日连我都敢杀,还有谁是他不敢杀的。这种人留着,简直就是人间凶器。”

    周小渝深以为然的点头:“有道理。”

    “加油!”桂玲火上浇油的道:“小鱼哥威武!”

    周小渝随即泄气的道:“可是人海茫茫,上哪里去找呢?”

    桂玲被他刺激得伤口处一阵剧痛,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咳,我靠,小鱼哥你能不能和我说话的时候,别那么押韵?”

    周小渝低着头想:可是我又没有说错嘛?

    桂玲好好的看了他片刻才低声道:“别为我多担心了。我挺过了一劫,该有人倒霉了。既然杜冰姐来了,这事不可能没交代。我最该谢你,但是醒来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用来谢你的。”

    周小渝模仿着鱼玄机的神态道:“不用太感谢我,以后对我好点就可以了。”

    “哈。”桂玲这一笑。

    周小渝道:“那么老板要怎么才能抓到败类呢?”

    “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桂玲比较有兴致的开始给他描绘。她描绘的内容,基本上也是正在发生的事:

    午后,不算太大的县城内搜捕大体上结束,出动了大量的机动警力,短短时间一口气抓了七十多个混混。

    县城的混混当然不止这些,不过警察始终留有一点余地,这种大面积、理由不算充分的行动只能抓有案底的人,才能不引起太大反应。

    抓起来相当容易,一般来说混混没有特别行动的时候几乎三点一线,或在家睡觉,或在附近的麻将馆打牌,或是在经常玩的娱乐场所游荡,一抓一个准。

    抓捕行动结束后,全部关押在临时腾空的黑房子内。接着警察就散伙去吃饭了,加班的六个“协勤”歪带着帽子登场。任毅华的两个手下防风,四个华阴人犹如疯狗一般的进入多间黑房子,打得哭天喊地,一间间的进出,完了之后再从头来,依次反复。。。

    另一边的高档雅间之中,吃过饭后,许丽杜冰和陈浩东三人已经喝了一阵子茶,所谈的事情也基本近了尾声。

    不多久,陈浩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看号码接起,片刻挂断道:“杜冰姐,龟苓膏的事有眉目了。其中一个混混受不了折磨,交代了,说昨晚十点多的时候,一个以往一起玩过的叫小坤的人打电话给他,问有没有兴趣到樱花客栈去做一桩。当时那个小混混在打麻将,手风不顺,不想走,因此没有和‘小坤’去。似乎还闹得很不愉快。这个小坤叫‘拔坤’。”

    许丽哼了一声道:“嗯,小坤在城里名气还是有的。不过抓不住那家伙的小辫子,他没有案底。”

    杜冰淡淡的道:“那许主任得要快了。搜捕有案底的小混混的时候,拔坤只要不傻,该是闻到点风声要跑路了。”

    许丽拿出电话,拨通了刑警队:“这里是县局办许丽。这样,我正在走访,现在有新的目击者指出,昨晚亲眼看到‘拔坤’杀人。立即搜捕,封锁所有路口,严格排查出县车辆,这是恶性杀人事件,绝对不能放跑了。此外既然已经找到正主了,刚刚抓的那些人还是放了吧。”

    许丽的官腔结束,挂了电话。

    杜冰这才满意的喝了口茶道:“麻烦许主任了,抓到人我一定重谢。”

    在县医院特护病房中,桂玲很夸张的给周小渝描绘了许久。适时的又道:“那么你饿了吗?”

    周小渝很是尴尬,不觉的在她胸口偷偷扫了一眼,摇头道:“不饿。”

    桂玲道:“你知道我身后有多少男士嗷嗷待哺等着吃奶,你就这样不屑一顾,这实在太过分了你,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痴啊你。”

    “用错了,你用错了。嗷嗷待哺不是这么用的。”

    周小渝真是拿他没办法了,抬手看看手腕上老旧的手表,时间不早了。他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害怕继续待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龟苓膏就会把衣服给脱光了。

    桂玲嘿嘿笑起来:“周老师你真是装逼的材料呐,喜欢看手表的话,你那老古董不成的。这样吧,过几天我买块手表送给你,算是感谢你。”

    周小渝愣了愣道:“不要了,我怎么敢要你那么贵重的礼物。”

    桂玲叫道:“贵你个头。老子的奶你不敢吃,手表你不敢要,你到底想怎么样嘛?问题是我看到你那个古董表就生气。”

    “手表是我走的时候爷爷给的。”

    周小渝犹如平时对待手机似的,用衣服擦擦老旧的破手表,不理会这个野蛮的家伙了,赶紧逃跑出了病房。

    出来时恰好看见陈浩东由走道一头快步走来,他看起来不高兴。

    见到周小渝,陈浩东微微甩了一下头,意思是让周小渝跟来。

    跟了过去出了大厅,在外面无人处的时候,陈浩东点了支烟吸着才道:“我知道你和华阴帮有矛盾,你不喜欢他们,不过那是你的事。你不满意可以冲我来,可以冲华阴人去。像这次这样,给杜冰脸色和压力,你真男人啊?”

    周小渝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浩东道:“行了,你不承认没关系。事实是杜冰决定下了,我也挡不住。我只能告诉你,这事走下去凶吉难料,我是杜冰的人毫无疑问。我保华阴人不是胳膊往外,而是我们有太多自己办不了的事需要他们。那群浑人的作用不小,是我们与许多人之间的一层缓冲。这个说法,就连杜老大也认可。”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我不否认事情有利有弊,只能看你怎么衡量了,什么对你更重要。而现在显然,杜冰被你弄得很情绪化。做决定就好像扔骰子似的。你把她变为一个赌徒了。”

    周小渝不明白的道:“老板去赌钱了吗,那得输多少钱啊?”

    “你。。。”

    陈浩东被气得有点晕,“你不喜欢我,想打架就直接说。我一定奉陪,少来这套。”

    周小渝道:“我想你误会了,我不讨厌你,打你干什么。要打我也打华阴佬。”

    七十四、老板躲起来了

    陈浩东看他片刻,不像是开玩笑,微一点头:“还好。你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既然当着我直接这么说,那说明你是有主张,不是帮弄是非。这多少让我舒服点。”

    他说完转身走向急诊大厅,不想再和这只菜鸟废话了。

    周小渝在背后追问:“喂,你先说了很多,可我还是不明白,老板做了什么决定?”

    陈浩东边走边回身,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周小渝感觉挺坏的,那在电影上是要杀人的是意思了,可是杀谁呢?

    他呆在原地想了片刻,忽然跳了起来,急忙跑向急诊楼,不是去看桂玲,而是桂玲的隔壁的那个日本小女孩。

    房间是空的,一个早上没注意,柴崎信子已经转出急诊科了。

    周小渝冷静了一下,想来,杜冰不至于会对无所知的孩子下手。但是柴崎信子的父亲估计就麻烦大了,日本人虽然讨厌,不过罪不该死。

    想着,周小渝很快找到了那个见过多次的值班护士长,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结果是柴崎信子转入住院部,等待着治疗,她脑袋的问题很严重。

    这种大手术只有关州能做,还需要各类专家的会诊研究,期间有个很长的过程,并且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谁买单。这些周小渝不懂,但是得到小女孩脑袋有毛病的答案后,基本可以肯定了,和日本人没有转圜了,老板去干坏事了。

    周小渝急忙跑回了桂玲的病房。

    病房里,陈浩东还是不怎么理会唧唧歪歪的桂玲,只顾低着头看报纸,学习文化知识,领悟政府精神。

    桂玲虽然啰嗦,好在对于给男士哺乳的冲动只对周小渝有效。

    周小渝二话不说,两个大步冲过去,提着陈浩东的衣领问:“坦白交代,老板躲哪去了?”

    陈浩东很恼火的猛的一甩手,将他隔开。

    两人做出要打架的态势。

    “唉!”

    桂玲着急的叫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要打要杀的了?”她这一下,牵动伤口,不但疼得脸色发白,还剧烈的咳了起来。

    她这样,相互扯着的两人这才放开手,自顾整理了一下衣服。

    陈浩东道:“如果你目的不是打架是问话,就要有礼貌,知道不?”

    桂玲帮腔道:“陈老师你装什么逼,他问你就告诉他嘛。”

    陈浩东这才勉为其难的样子看看表道:“这个时候你去公安局门口,或许来得及见她。”

    嗖

    周小渝拖泥带水,一下就溜走了。

    人走后,桂玲这才满意的道:“陈老师还是蛮给我面子的嘛,但是你不要有非份之想啊,我已经名花待主了。”

    陈浩东看看天花板,喃喃道:“傻逼。。。”

    周小渝跑出了急诊大厅,找了三个人,才具体问明了要去的地方怎么走,出了医院。

    过两条街,转几个路口,靠近城边的县公安局大门就在望了。这里并非只是机关,挂着许多牌子,诸如什么什么大队的。

    斜对面不远处,停着一辆宝蓝色的马自达。看到老板的车在,周小渝心里安定了点。

    走过去,周小渝赶忙打开门,坐进了车里。

    对于这个家伙到来,杜冰皱了下眉头,却也不是太拒绝的样子,只是道:“周老师,你怎么来了,有些事我不想牵扯你。”

    周小渝道:“我来想告诉你一件事。柴崎信子没有妈妈,只有爸爸。”

    杜冰微微一愣,有意的避开他的目光道:“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周小渝道:“我不想你做错事,你不要乱来啊。”

    杜冰将别安的音乐开大了点,点燃了一支烟,却也没有骂他,只是道:“你这话说晚了十五年,我已经错很多。”

    周小渝道:“可你不能一错在错。”

    杜冰微微一笑,声音变得很低:“有些路是不能回头的,以后你就知道了。这是一条无人掌舵的大船,船上的情况比你想的要复杂。没人知道船会开到哪里?”

    周小渝十分担心的道:“你说的我不懂,可难道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吗?”

    杜冰摇头:“相信我,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该断不断,走下去会出现你更不愿意看到的局面,至少现在,小女孩还有希望不是?”

    周小渝不完全领悟,紧张的扯着杜冰的衣服道:“我,我就是不让你下车。”

    杜冰道:“你有伤在身,打不过我。你欠我钱,欠我人情。你又是男人。简单点说,我要怎么办,你阻止不了。”

    周小渝不听她说,挪动一下位置,用双手把她紧紧勒住,完全等同于抱在怀里。

    意外的是杜冰倒也很坦然,甚至没有挣扎一下,由他抱着,就这么的将头搭在周小渝的肩膀上。

    她心里有点怪怪的,随即低声道:“周老师,你手上那个鬼东西碰得我很不舒服呢。”

    周小渝愣了愣,赶紧挪动了一下手,使得手腕上的那个大大的老手表移动了个位置。这下,他安稳点了。因为他觉得已经把老板给控制住了。

    他的角度正对着公安局。此时看到阳光照射下的广场中,走出来一人。

    再近一些的时候,周小渝基本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了,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嘴巴里似乎正在琐碎的骂着什么。眉宇间与柴崎信子一个神韵,周小渝几可肯定,这就是被扣下的那个日本人了。

    到正主,周小渝更紧的抱着老板。

    杜冰不觉的道:“轻点,挤坏了你赔得起吗?”

    周小渝才不理会她,只是心里想着那个二愣子怎么不走快点?

    日本人出了大门的时候走快了。

    与此同时,周小渝从后视镜中看到后方的警灯闪烁,至少四辆警车到来,看样子是大量出外勤的警察回归基地。

    杜冰的耳朵上挂着耳机,这个时候电话已被她在不经意间接通,她就这么的头搭在周小渝的肩膀上,低声道:“去吧。”

    耳机里传来华阴人的声音:“杜老大,可警车来了?”

    杜冰道:“警察反应不会那么快,出事他们也不会真的追。事情是你们引起的,由你们解决。只要日本人打出一个电话,接触任何一人,我拿你们问罪。”

    七十五、干掉了五个

    话说的非常快,等周小渝觉得不对,想去拿她耳机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

    这时候,一辆停在街对面毫不起眼的面包车的车门打开,迅速下来四个人,行动非常之快,一看就是老手。

    日本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很晚了,四个戴着鸭舌帽、低着头的人如同路过似的,每人只是撞了日本人一下,然后继续加速往前走,连车也不要了。

    四个华阴人走出一段距离后,这才升起日本人的惨叫,看去,日本人的胸口腹部全是血。

    周小渝角度特殊,亲眼看着四人用利器每人刺了日本人一下,刀刀见底。不用想也知道,没救了。

    不等周小渝反应,局面再变。

    情况不如杜冰说的“警察不会追”,已经开到近处的警察似乎提前知道会发生凶杀似的,在日本人还没有惨叫的时间,带头的两辆警车加速前冲,然后猛的一转,直接冲上人行道,挡住了准备退走的四个人。

    四个华阴人连愕然的机会都没有,后面的两辆警车也飞快跟了上来,死死将四个人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狂叫。

    不等有人回答,不等他们做出反应,迅速下车的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中,赫然有着许丽的身影。

    她不给任何人机会,在第一时间喝道:“穷凶极恶!极其危险!批准开枪!”

    碰碰碰碰碰

    一阵烟火就冒了起来,十几颗子弹飞出的同时,四个人浑身冒血,当即三个倒下了,卷曲在地上挣扎。

    其中有一个已经中了两枪,但是似乎生命力极强,发狂似的由口袋里将带血刀抽了出来,朝一个警察冲上去。

    碰碰碰碰碰

    警察一边后退,放松包围圈的时候,又是二十多声枪响升了起来。

    所以最后一个当即变成了马蜂窝。

    情况发生在一瞬间,街上不多的行人这才尖叫着乱跑,除此外,人行道上那一圈,四处鲜血,被杀者和杀人者,日本人和四个华阴人姿势不一的扑着,再没有一丝生机。

    亲眼见证整个过程的周小渝完全呆了,不知道具体什么感觉。原本看到华阴人如此凶残没人性他激愤了,准备下车亲手抓人,想不到还有黄雀在后。

    周小渝觉得华阴人活该,有着些快意的同时,又觉得不对。

    正确的事件,却因为设计者的出发点是错的,也蒙上了阴影。周小渝有点迷糊。

    事件发生在公安局的门口,很短时间就涌出了大量警察取证拍照,拉起警戒线,整个区域闪着的警灯光,尤其刺眼。

    “开走开走,所有两辆开走!”一个拿着扩音器的警察开始驱赶这条路上的车。

    杜冰这才脱离了周小渝的怀抱,启动马达,车缓缓开出。。。

    开着车转过一条街,路过小店的时候,杜冰下车买了一打啤酒。

    继续往东,来到了近郊外一个几乎没有企业入驻的开发区,在即将黄昏的这时,四处空乏无人。

    随意把车一停,杜冰开了一罐啤酒喝着。

    整个过程,周小渝始终一言不发。

    杜冰很快的喝完一罐,又开了一罐,喝一口,想了想,干脆把喝过的这罐递给了周小渝。

    周小渝不愿意接,杜冰却硬是塞到了他手里。

    杜冰自己又开了一罐,猛猛的喝一口才道:“要怪我就说出来,要打架我也陪着你,事情憋在不好受。”

    周小渝想了很久才道:“一下你就杀了五个人,你怎么能心安呢?”

    杜冰点燃一支细细的香烟,透过玻璃远望着前方平直大道上的夕阳道:“你要认为是我杀的也行。出来混始终要还的,每个人面对事件的时候,都会有两种以上的选择,一但选了就要承担后果。”

    “日本人当初可以选择稳步发展,不借高利贷,可他借了。出事后,他也可以选择和我谈,尽量还钱,如果他有足够诚意和可采纳的经营方案,我甚至可以降低利息再借给他,但他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华阴人受命追债。他们可以选择手段不那么激烈,循序渐进,以威胁和心里战术为主。但是他们选择在小女孩身上发泄的时候,给我,给公司,甚至给一整个的利益链找了天大麻烦,可以说,到此他们的路已经注定。相信我,华阴人要不回钱来,最多只是‘工作失误’,我不会这样对付他们。”

    “段有德也可以选择在一开始清清白白,不拿别人的钱。那样可以对看不惯的事公事公办,但为了弥补上一个错误选择,就几乎注定了他往后的每一个选择。”

    杜冰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淡淡的道,“我说过,这是一条没人掌舵的大船,船上每个人的选择都是注定了的。每人的选择都是为了修复上一个错误选择。如此反复,这条畸形结构的船会越来越大,直至崩塌,没有其他路。”

    “你周小渝,当你觉得要出事的时候,你选择了来阻止我,你尽力了。这个结果导致今后的岁月,你比任何人都会睡得香。也导致了你可以以朋友的身份与我喝酒谈心,很多年了,没人和我喝酒谈心。”

    杜冰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一口喝尽了罐子里的啤酒,随手朝窗外一扔,啤酒罐飞出。

    “老板你告诉我,不是你指使华阴人去杀人的。”周小渝还是无法解开心中的疙瘩。

    杜冰注视他片刻道:“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心里好过点。那么是的,我自始至终没说过‘杀日本人’。我只是对华阴人说:‘祸是你们闯的,现在没转圜了,你们自己搞定。’如此而已。”

    周小渝果然会掩耳盗铃,如此一来,就暗暗在心里为老板开脱了。

    杜冰又低声道:“如果这样还可以让你更好受点。那么关于日本人抵押给我的赔偿拿下来后,我用一部分来给小女孩治病,希望她康复。”

    周小渝生怕她变卦似的,赶忙点头:“说了要算,那就麻烦老板了。”

    杜冰勉强笑笑,伸过去与他的啤酒罐一碰:“喝酒。”

    这次周小渝总算陪着她喝了。他越来越适应啤酒的味道,也似乎越来越触及杜冰老板的内心了,隐隐觉得挺复杂的。

    七十六、结束了

    间或汽车音乐台插播一条本地新闻:

    县公安局门口不久前发生一起恶性凶杀,四个歹徒残忍杀害一名到公安局报案的日本公民。据说,此前日本人已到访过公安机关,称被威胁勒索,公安机关也给予了高度关注。经过此前的调查走访,现基本已肯定,行凶歹徒确是此前在村里实施威胁的人,还因此导致一名日本女孩受伤。

    目前有开小卖部的村名到公安局指正,正是四名歹徒威胁不许和日本人做生意。而四名歹徒所使用的车系关州遗失车辆,县公安局办公室许丽称:现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流窜的恶性敲诈团伙,勒索不成后对日本女孩实施报复,其后,为掩盖犯罪事实,进行杀人灭口。

    凶案于五点十一分,其时外出搜捕的刑警队员归队,恰好遇到,事件中,因歹徒手持凶器已制人死亡,身在现场的许丽主任果断下令击毙歹徒。经法医鉴定,四名歹徒当场死亡。

    不幸的事件外,许丽主任称: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昨晚樱花客栈事件的头号嫌疑人拔坤已落网。嫌疑人当时租坐一辆农用货车,企图逃离县城,在国道14公里处被抓获,当时身带凶器。

    短短的一段新闻,周小渝觉得很讽刺,心想,这样一来,所有的事都圆满了,有人对勒索、日本小孩被伤、日本人被杀的事件负责,而负责的四个歹徒被当场击毙,如此,领事馆和媒体都可以来善后了,许多人的压力也消失了。

    杜冰喝了口啤酒,又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接连两件大案,果断出击,看来这次许丽想不升职都难了,段老头有点压制不住她了。我断言,迟早许丽会成鹰,她比段有德果断,比段有德聪明,比段有德狠。她的翅膀已硬。”

    周小渝愣了愣道:“她不是和段有德一起的吗,段老头为什么压制她?”

    杜冰道:“这个问题要说起来很复杂。在那艘大船上的人有着共同利益,这是聚在一起的原因,但是人人相互猜忌,是很残酷的丛林法则,稍不注意就会被舍去,比如那四个华阴人就是例子。”

    “有一种法则无处不在。比方说,一个国家发展起来了,它的国民就不做危险性大、附加值低的产业了。发达国家把污染严重、资源耗费严重的低端产业外包出去。自己只留有高附加值和高科技产业,低端的转移到了中国,而中国成了世界工厂。但中国需要吃饭,需要这个过程,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中国会逐渐强大。因此列强需要中国,却又不能让她过分发展壮大,所以在国际外交上,列强总是无止无尽的给中国制造障碍,压制中国。这就形成了共有利益,却又相互博弈。”

    “许丽和段有得就是一个例子,段老头一方面扶持,一方面打压。我们也把危险性大的‘低端产业’外包给华阴帮,使他们壮大,压制其他帮派,同时我们要打压。我不想看到华阴人越来越不受控制,我老爷子和浩东总说还不到时候,但我认为是时候了。”

    杜冰又道:“反过来说,某些人看我们也一样,也不想让我们崛起。我总觉得桂玲被刺的背后,或许不那么简单。”

    啪

    周小渝一拳打在仪表台上喝道:“不管是谁伤害龟苓膏,抓到人我一拳打死他,留着也是害人精。”

    杜冰不怀好意的瞅着他:“你是不是和她干了?”

    “我没有啊。”周小渝赶紧喝了口酒。

    杜冰心里爽了点,又指指已经被他打了两次的仪表台道:“换一套总成要一万多,你想多跟我几年的话,下次打重点。”

    “?”周小渝赶紧缩回手来,乖乖的坐着思考。

    杜冰又看看他的身上道:“我再给你买套衣服怎么样?”

    周小渝低头看看身上道:“这也可以穿的,干嘛一定要浪费钱多买呢?”

    杜冰眯笑道:“你想穿我的衣服可以直说,这个理由找的实在太烂。”

    天色逐渐黑下来,杜冰一把将小菜鸟的手抓过来,看看他手腕上的如同石头似的老手表,之后启动了马达,缓缓开出道:“我带你吃点东西,晚上还有事。此外,再让我看到这种旧货市场都不收的破手表,我就要你好看。”

    “这是我爷爷给的,我又不卖。”

    周小渝很小心的将带着表的手腕藏在怀里,想了想又低声道:“刚刚死了五个人,好多血。你怎么就吃得下呢?”

    杜冰已经习惯了他的德行,要是换个人,早就被她赶下车滚蛋了。

    她有点头疼的道:“大可不必为华阴人难过。如果你想听他们该死的理由,我可以说一箩筐。这些人勒索敲诈抢劫,无所不为。他们多数人连妓女的钱都抢都骗,原来还有些杀了几个站街女,不过做这事的败类我让浩东亲手做了。我也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他们这些作为没有一桩和我有关。这是我和吴志宇早想动他们的原因。但是就因为拖延,华阴人聚集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都叫华阴帮了。在底下打着九龙阁旗号为所欲为,不守规矩。”

    周小渝道:“日本人呢?”

    杜冰放低了声音道:“日本人柴崎和你最大的不同在于,你敢承担,而他不敢,造成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我不敢说他该死,但是事情到此这是他的路,无法改变。他死了我表示遗憾,却不会为此难过。”

    要经历多少风雨,才能淡定到于谈话间一笑泯生死?周小渝不知道。。。

    行车间,杜冰接了一个电话,似乎是段有德打来的。没有多讲,她挂了电话加快了车速。

    人们总是用古代战争时多如毛的箭来形容这个时节的雨,下午还出过明朗的太阳,天黑后说下就下了,看起来会下一整夜的样子。

    去医院晃一圈,桂玲的情况很好。有陈浩东陪着她。

    陈浩东不知道从哪弄了个炸鸡腿啃着,还有冰啤酒,而桂玲只能看着。

    到人进来,陈浩东起身道:“杜冰姐吃过没,要不我给你弄一份来?”

    杜冰摇头:“不了,我约了段有德,一会儿就走。”

    陈浩东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七十七、压制

    杜冰看向躺着的桂玲道:“龟苓膏,人抓到了,剩余的等我安排。这个消息可以让你好快点吗?”

    桂玲并不答话,瞅着周小渝:“小鱼哥,饿了吗?”

    “我来打酱油的。”周小渝赶紧跑到杜冰老板的身后躲着,尴尬得要死。

    陈浩东:“。。。”

    杜冰也不大知道他们搞什么鬼,却不想多问,转身道:“周老师跟我走。”

    出急诊大厅,外面飞着雨。

    杜冰已经穿着风衣,却潜意识还觉得冷,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

    周小渝给她撑着伞,边走边道:“老板你是不是病了?”

    杜冰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周小渝的意思,虽然是雨天,但也是夏季。这个时节普通人穿件外套就不冷了,何况是练武的人?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仔细想来不冷,但是下意识会觉得有点冷。

    从医院出来就换成周小渝开车了。这次和段有德约在城内一个普通的餐馆。看起来那个老滑头不打算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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