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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渔道:“没太大用,你既然决定,就不能再出房间,不要开门窗,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现在你听我讲,乾坤天地,天为阳,地为阴。天有三十六天罡,是为乾,地有七十二地煞,谓之坤。阴阳相交是为合,也叫平衡。种种条件加在一起,九阴为局,可以灭阳,而现在超过十一阴,也就是说,在你那个特定环境下,已经没有了‘阳’,如果不是你在,你老板撑不到这个时候。”
周小渝试着问:“没有了阳是什么意思?”
孔渔淡淡的道:“记得我和你说过吗?如果没了男人或者女人,人类就完了。现在我告诉你,地府没有阳。达到十三阴大局,那足以虚拟出一个暂时的‘小地府’,这叫阴煞。”
周小渝豁出去的道:“现在我怎么办?”
孔渔道:“现在你们有地无天,人常说还有没有天理?就是比喻毁灭前的黑暗。黑暗是另一个位面,它们可以横行无忌。有人设局虚拟出‘小地府’,那么为了综合这个局,就必须有三十六天罡和阴煞对应,只要有这阴阳交融的局面,就又虚拟出一个‘正常小世界’,就会让另外一个位面的东西,误会来错了地方,越界了。”
她道:“人体就是一个小宇宙。现在赌一把,以你纯阳之体,有可能虚拟出三十六天罡,现在你压在你老板身上,你为天,她为地。让煞气误会为接近你们是‘越界’。”
孔渔最后交代:“不要再乱动,不要出房间,直到阳光照射大地的‘艳阳天’,才能破局。祝你好运,这是你的选择。”
嘟
孔渔这家伙也忒干脆,电话就挂了。
周小渝此时没时间抱怨孔姨,他按照交代,死马当做活马医,调整着姿势,正正的扑在了老板冰凉的身上,重叠起来。
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阿米豆腐,我平生不做亏心事,永远不怕鬼敲门。你们要真把我害死了,那个时候大家都是鬼了,你们肯定打不过我的,我会报仇的。。。”
县城的湖边,夜下。
寂静的一处农宅之中。窗口和门捂得严实,密不透风。
屋子四面墙上和顶,以乌黑写满了诡异的奇形符号,奇形排列,形成了十三个方位的十三道庞大符咒。
此外分别亮着十三支通体乌黑的烛火,火光呈现暗红,分别辉映十三道符咒。
中间地上挖了个坑,坑形成潭,潭中有水,潭水成黑色,内中漂浮七十二个黑色小方块,方块顺着水的转动循环,进行诡异的排列,仿佛一个自动活盘。
一个头发间夹杂少量几根白发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披风,黑色披风辉映着他苍白英俊的脸庞。
他盘腿坐在“地煞盘”边,注视着内中的方块排列。他的眼神不能以深邃形容,叫空洞更为准确。
中年男人身后站着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正在吸烟。他是几次出现在杨少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走来走去的一会,吸口烟道:“老师,你这东西到底管用不?”
那个中年人眯起眼睛道:“乌鸦,任何一件事有结论前,谁也不知道行不行。”
年轻人道:“我有名字,姓卫,卫无崖。”
中年人依旧注视着地煞盘道:“记得我收养你的时候,你只6岁大,我一直都叫你乌鸦。”
卫无崖眯起眼睛盯着他的后脖子:“老师你知道吗,我长大了。我成鹰了。我不会忘记你以鹰的方式让我成长,在我翅膀不硬的时候推我下崖。我很感激你对我做的一切,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中年人没有任何表情点头:“那就好。”
原本一片灰暗的地煞盘忽然加速转动,似乎要形成新的局面。
注视着的中年男人皱了下眉头。
卫无崖猛猛的吸了口烟,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的老师:“看起来不管用?”
中年男人道:“奇怪,时辰走的快了,加速出局,这是为什么?”
地煞盘形势再变,上面原本灰暗的空间,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宇宙,亮起了点点金黄,仿佛夜间的星空。
两点,三点。。。
三十六点照亮了地煞盘。
中年男人喃喃道:“三十六天罡,纯阳护阵。乌鸦,这你可没有告诉我?”
“切。”卫无崖胡乱的挥手:“纯阳指处男吗?我怎么知道他是处男?”
中年男人道:“处男是阳,却不足以虚拟三十六天罡。真正的纯阳在心而不在身,这叫坚刚不可夺其志。我得说,他比你强得多,比你有悟性。”
卫无崖哼了一声道:“别一出问题就说‘不是我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你直接告诉我怎么办就〇K了。”
中年男人淡淡的道:“杀人是体力活,很简单。但是思想是上天留给人类的最后一片净土,要控制很难。想要我把杜冰控制,必须在破晓以前打破三十六天罡格局,否则,再难找到这次这么完美的局,你自己斟酌。”
八十四、站街的女人
卫无崖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叫我现在去杀了小处男?”
中年男人缓缓闭起了眼道:“我如何敢教唆你杀人,别给我扣帽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该怎么做,你自己有脑袋的。”
卫无崖暗骂了一句,快速推门出去。
夜下的农宅院子中响起了引擎声,车灯照亮雨夜中的前路,朝城区方向开。。。
城区,新杰酒店笼罩在一片黑暗雨幕之中,玻璃门都已关起,大堂的灯早已暗下三份之二,一切显得比较昏暗。
越来越大的暴雨中,车灯光射来,卫无崖的车转入广场,直接挺在了奔驰车的旁边。
开门下车的时候卫无崖愣了愣。
酒店前方这片广场中,深更半夜的此时,居然有个打着一把黄伞的女人站在雨中,远远的注视着自己。
卫无崖一边思索,关上车门,任由大雨淋在身上。
他走一步,那个打黄伞的女人也走一步,十分怪异的局面,她们步伐同样,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走动,最终汇集到了酒店的门前,一步不差。
刘艳的眼角有着与众不同的风情,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卫无崖,却始终一句话不说。
卫无崖伸手入怀,掏出两张红色的大钞一抛:“这么大的风雨还出来卖,姿色不错,不过找错人了,我从不嫖妓。”
刘艳的动作似乎总是和卫无崖同步,卫无崖伸手入怀的时候她后退半步,卫无崖甩手扔钞票的时候刘艳也同时甩手。
啪
两只手在空中接实,看似不大的力量带起一道震波,震波连带周围的雨点形成一道水雾扩散出去。
这一击的强劲扭力让卫无崖身子扭曲,他大吃一惊,借助着这极其精纯的暗劲扭动身体,一个侧空翻飞退了出去,又是两个空翻。
碰
化解了暗劲的卫无崖仿佛一个爬行动物似的砸在地上,飞溅起了大量水花,一阵阵的骨骼爆裂声自他的身上传出来。
此时的他看来,已然是一只待出击的“斗兽”,剑拔弩张!
刘艳受到的冲击力同样强劲,撑着伞的她在卫无崖后退的同时,一样飞身旋转,黄伞在夜下雨中显得非常醒目,退出足够的距离,落地的同时刘艳伞一扔,脚步分开,脚踩八方。
也于此时,两人对持的中间,淋湿了的两张红色钞票才飘落地上。
如此对持了一刻,如同一支待离弦箭扑在水地上的卫无崖才道:“女人,你八卦掌已成,但是你打不过我,这种武斗一但展开就收不住,你要想清楚了?”
旋转的身形慢下,起手式已成,身形曲线被淋湿后更加突出的刘艳道:“蛤蟆功也并非天下无敌,你闯不进去。已经够乱,不要再搅局了。”
卫无崖犹豫片刻,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然收了架势,从地上一跃而起,抖了抖湿透了的一身西服。
他承认这个女人打不过自己,但是自己也闯不进去。他已经放弃了。
卫无崖走向自己的车,坐进去。
孜
轮胎飞转,溅起了大片水花,车消失远处。。。
914房间里床头的灯始终亮着。
鱼玄机之所以主张周小渝离开,那是因为身在局中不能够独善其身,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此时正式介入的时候,可以说杜冰已垮,是周小渝接住了阴煞腐蚀。其结果,就连身在关州的鱼玄机也不会得知。
周小渝扑在杜冰冰凉的身体上,可以听着老板的心跳,以及自己手腕上那块老旧机械表的齿轮转动。
不知什么时候,周小渝也逐渐感到发自内心的寒意,困了,眼睛逐渐支撑不住。
恍恍惚惚间,他以为自己睡着了,也听到了一波又一波的跑动声出现在顶上,他再次惊醒过来。
心里很凉,周小渝也知道这是顶楼,上面没有人,也是此时,他始恐惧于孔渔之前的话了。
先前孔渔说的时候,周小渝不至于马上有清晰的认识,觉得不可思议,仅仅如孩子一样,在没路的时候忽然抓到了一颗稻草,因此毫不犹豫的照着做。但是此时,有了一个消化的过程,加上亲身体验,他就真的恐惧了。
他不是恐惧于自己和老板会出事,而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总会有好奇和恐惧。
周小渝越来越冷,如之前的杜冰一样,在迷糊和清醒之间一次又一次挣扎,努力使自己不轻易睡去。他害怕睡去之后,老板和自己就不会再醒了。
他手上的老旧手表显示:5点〇〇分。
仿佛冥冥之中的某个数字,杜冰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到浑身汗湿,却一点不热,很冷,她粗重的呼吸之间,听着更像是夹杂着某种解脱之后的呻吟。
周小渝也从最后一次迷糊中清醒过来,能明显感觉到老板体间的体温在回升。
杜冰恍恍惚惚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过程,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有空近距离的和周小渝眼瞪着眼。
“你爬在我身上干什么?”她要是现在有力气,铁定一刀干掉周小渝。
随即她感应了一下,小衣服和内裤还在身上,因此也不算特别气恼,就是经历一场大事之后例行的发牢骚而已。
周小渝也不管老板怎么说,趴着不起来:“老板你不要生气啊。之前你的身体冰凉,简直没有温度了。我没法叫醒你,我就爬在你身上给你取暖了。”
杜冰注视了他一会儿,听着这话,心里有了暖意,身体也开始回暖了,她道:“我信你,因为这样是没法非礼人的,看来怎么做个男人,龟苓膏还没有把你教会。”
随即杜冰低声道:“我和你说一件怪事。。。简单点说吧,我怀疑我撞鬼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里不对劲。入睡前,我不止一次听到上面很多脚步声,但你知道吗,这里是顶楼,上面没人。”
意外的是,周小渝点头道:“是的,我也听到了。”
杜冰愣了愣:“你也听到了。这么说来。。。”她心里又很凉了,没法说下去。
周小渝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刚刚的事,你给出出主意。”
当下周小渝把杜冰沉睡着,孔渔打来电话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
八十五、当断则断
听完的杜冰始终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这个孔渔是谁,也不怀疑周小渝,她知道周小渝半个晚上编造不出这么荒谬的话来。而一小时前的亲身经历,也部分证实了这些话。
最主要的是,周小渝提到“醒来后,你就不是你了”。
这话很关键,这似乎是对自己精神的一种控制,说道控制,杜冰联想到另一个问题上,很严重,那涉及到某些人的核心秘密。
这就好解释了,要杀人其实很简单,但是某些人的秘密要永远尘封就不现实了,那是玉石俱焚。。。
有过这么一会儿,杜冰身子暖和多了,理清了个头绪,她也才开始有点尴尬,因为自己的半裸体正被小光头压着。
她低声道:“周老师下来吧,我们必须马上走。”
周小渝固执的摇头:“不要,孔渔说不要离开这里,必须到艳阳天才能破局。”
杜冰仔细的考虑了下道:“这个我不懂。姑且算是孔渔说的对,但仅仅是技术面上。而实际是这里面恐怕牵连了些大事,设局的人必然不肯放手。我问你,因为你而出现所谓的三十六天罡,我没事了,但是必须等太阳。假设对方必须完成这事,该怎么做?”
周小渝并不傻,失声道:“破掉三十六天罡。。。他们会来杀我。”
杜冰道:“是的。只要不蠢就会这么做。当然,或许没必要杀你,只要打倒你,让你离开我就行。”
周小渝愣了愣道:“我有伤在身,现在很难打得过高手。你不是有许丽帮忙吗,你让她把酒店封了。”
杜冰紧锁着眉头道:“没那么简单。这事如果真是某人在做,许丽挡不住人。此外,万一太阳不出,始终阴天,始终下雨呢,我们这样等几天吗?你听我说,不能等,马上离开这个酒店回关州,要快。”
周小渝还是不肯从她身上下来,担心的道:“可是。。。”
杜冰打断道:“别可是了。有你在我身边,这是个变数,我不怕,万一我真的有事,你带我去见你说的那个孔渔。如果她是高人,她会有办法救我的。”
周小渝一想有点道理,也是,当断不断,后患无穷。孔渔不在现场,并不了解全部内情,不能一概而论。
决定后,要起身前,杜冰忽然伸出双臂勒着他的脖子,低声道:“答应我一件事?”
周小渝道:“老板你说。”
杜冰道:“记住和我相处的过程,记在心里,万一我真的如孔渔说的那样,变了个人,别让我和任何人接触,杀了我,别让‘假的我’影响到事件进程。”
周小渝差点就被她吓哭了,摇头道:“老板你别乱说。”
杜冰道:“不是乱说。事件关系很大,关系现在活着的几百人命,以及死去的、没有破掉的至少几百命案,绝对开不得玩笑。你别多想,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假如该我还了,我不会赖账。”
周小渝心底有些发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冰又轻声道:“起来吧。很高兴这个时候有你陪着我。我们尽力,主动冲出去,别把命运交在别人手里。”
这话周小渝觉得中听,恶狠狠的点头:“好,冲出去。”
他迅速离开了杜冰的身子。
还好,周小渝起身之后,杜冰没有明显的强烈反应,只是心里忽然觉得冷了些,如此局面仿佛回到开始,她心凉凉的,是才入酒店房间内的那种感觉。
时间不是太久,所以杜冰的衣服没有干,记得孔渔提到过别在淋水。周小渝将一直穿在身上的衬衫和裤子脱下来给老板穿戴。而他,则是穿上了杜冰湿气重的衣服。
杜冰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感觉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五点二十分。
穿戴整齐,周小渝套上湿的风衣,一扯洁白的床单披在了杜冰身上,拿着雨伞,挽紧杜冰的腰部,迅速出门。
在电梯口的时候,周小渝不喜欢这部古怪的电梯,当即朝楼梯口走:“我们走楼梯吧。”
杜冰一点头:“好。”
空旷的脚步声始终伴随着两人的脚步,使得他们心里更加空虚,这种感觉一直存在,持续到楼下大堂之中。
透过明亮的玻璃往外看,雨一直下,却小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得道者天助”。。。
郊外的农宅内依然一片阴冷。
卫无崖进入的时候带入了风,十三支燃烧的黑烛火摇摆个不停,有两只几近熄灭。
中年男人还是默默坐在地煞盘边,有人进来,他甚至没有动一下,只是睁开了眼睛,再次显露出了他那露出那空洞的眼神。
“你似乎无功而返?”中年男人低声道。
卫无崖犹豫片刻:“出了点意外。”
中年男人道:“你不是个鲁莽的人。但是一般人也吓不走你,是谁?”
卫无崖有点尴尬的道:“有个女人。一身八卦掌已近暗劲后期,此外那个周小渝一身外家拳进入易筋初期。如果要对连续硬拼两人,我没有太大把握。”
中年男人冷哼了一声道:“吓得走你不容易,是孙禄堂一脉之形意八卦吗?”
卫无崖摇头:“不像。纯正犀利的八卦劲,但是似乎和董公一脉有点相反。”
中年男人首次有了些说不清楚的神态在脸上,眯起了眼睛。
卫无崖道:“老师认识她吗?”
中年男人缩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和他苍白的皮肤不同,那是一只有点枯黑的手。他抬着手掌看了片刻才道:“也许不认识。。。你想我出手吗?”
卫无崖道:“老师你知道,办不好的话杨少鹏会不高兴。”
呼
中男人那只枯黑的手,捏住了卫无崖的脖子,卫无崖这才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中年男人道:“你是我养大的,是我徒弟,你想要我出手直接说,徒弟有求于师父,天经地义。但是别用什么杨少鹏说给我听?懂吗蠢货!”
卫无崖十分尴尬的重新说一遍:“老师,不该前功尽弃,这有损威名。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去一趟,我是你养大的,你没理由不帮我的?”
中年男人这才松开手,将黑色披风上的风貌拉起,如此看来,整个人成了个暗影,他低声道:“我们走。”
八十六、神通
五点四十,车灯光再次照亮了新杰酒店前的广场。
卫无崖将车在广场前一停,下车的时候喃喃道:“不对。。。这里应该是停了一辆奔驰?”
环境比较暗,缩在风貌中的中年男人的脸无法看得清楚,只是传出了话音道:“这么来说他们走了。那还要不要打这一架?”
他说着,一身黑披风笼罩的身子,转向了车后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打着黄伞的女人。
刘艳身型于雨中放松,与自然结合,感应放出。但是除了卫无崖的存在,她什么也感应不到,面对自己站立的套着黑披风的那个神秘影子人,仿佛是个空的?
卫无崖不是太有主意该怎么办的时候,中年男人的声音由风貌中传了出来:“看样子他们走了,雨小了。不过没用,乌鸦,去把他们找回来,让他们回到他们该在的位置。孩子们总喜欢乱跑。让人操心。”
卫无崖明白老师的意思,车不在当然有可能是障眼法,不过兵分两路没错,就算人没走,这里有老师坐镇,自然再无顾忌。
卫无崖虽然不喜欢这个老家伙,不过二十多年来,从来也没有怀疑过老家伙的能力。
卫无崖上车,刚刚开始倒车,静止的刘艳猛然而动,脚一撑,加速闪出,临空起身旋转,飞腿指向卫无崖驾驶位的窗口。
这样就算踢不了人,打碎玻璃拖延是肯定的。
呼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快到极限的速度,只觉黑影一闪,黑披风中年男人已闪至中间,封住了刘艳的腿路。
啪
黑影男人一个简洁的侧踢,对在刘艳蓄势而发的雷霆一击上。
黑披风男人犹如磐石,一动不动,刘艳则是旋转着倒飞了回去,那强劲的冲击力不但让她腿部发麻,还由脚底而起,生猛无匹的穿透力直接打通头部。
刘艳脑袋一阵昏眩,似乎想在空中就把一个星期前的早餐吐出来。
好在她并非浪得虚名,旋转稳住身形,落地后,强劲的冲击力依旧不消,再次令她压制不住的倒滑出十米以外,在广场中掀开一片水花。
这么霸道的外家功底,刘艳生平仅见这一次!
一击之后,卫无崖的车转出广场,于雨夜街道上远去。
刘艳再也无法阻止卫无崖,只能收敛心神,放松身体,感应目前的局势。
黑色披风中缩着的手伸了出来,右手正常,左手枯黑。
着的刘艳心神一跳,心想,他真的来了。
轻轻将风貌掀开,露出了中年男人那张苍白、且英俊得近乎妖异的脸。
刘艳不禁傻眼,实在想不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居然是个大叔级的超级老帅哥?
刘艳收起了架势,放弃了。因为抵抗没有任何用,如果对方的左手不是冒牌的,如果对方想杀人,那么普天之下可以在他手里全身而退的人,不超过9个,可以扛得住的,只一人。
她恭敬的走前行晚辈之礼道:“原来是‘神通’罗士宏,想不到你那么年轻英俊?”
罗士宏空洞的眼神看着走近的刘美女,什么话也不说,他似乎没有恶意,也没有好感。
不出这个妖人打的什么鬼注意,刘艳硬撑着又道:“我代玄机师傅问您好。”
“哼。”
罗士宏侧转个身子道:“我说谁教得出这么俊的一个徒弟。鱼玄机来了没有?”
刘艳恭敬的道:“玄机师傅只叫我问您好,其他一概没说。她就这脾气。”
罗士宏仰头看看依旧没有散开的迷雾,以及越来越小的雨,再次拉风貌带起,脸和手缩入了黑色的披风之内,低声道:“告诉玄机,这一局依旧没有分晓,谁输谁赢不一定。不过她输面居多。阴煞没有那么容易破,强行破局会有什么后果我也不知道,想必她也同样不知道。”
刘艳疑惑着道:“你的意思是?”
“阴煞是技术活,不杀人。不过现在我不敢保证了,你祷告上天愿意让那两人走出这区好了。”
罗士宏转身,走远之后很小的声音才传来:“玄机三八了点,什么事都管。。。”
人走后,刘艳这才一身冷汗,所幸‘宏神通’自持一代大师,还不至于乱出手打人。
诡异的是在印象中,玄机师傅的脾气比这妖人可就坏多了,经常性的不问理由乱砍人。。。
五点五十。
雨下得小了,周小渝的车速不敢快,缓缓行驶着。
从离开酒店开始,杜冰的精神不见好,越来越糟糕。时而会翻白眼,白眼球却不及时翻下来,要持续好久才会恢复正常。
出来短短的时间,她翻白眼的频次越来越高,持续也越来越长。
周小渝被吓坏了,伸过手去握着她的手道:“老板你还好吗,我好担心呢。”
杜冰紧紧手道:“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带我去见孔渔,要不就杀了我。”
周小渝吓得不知所措。他本来开车就不太熟,此时分神,又伸手握着杜冰,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上前方的绿化带。
周小渝心差点跳出来,猛一拉方向,所幸车的性能十分出色,在最不可能转的角度转了过来,也带起了不小的甩尾。
奔驰车在湿滑的路上8字型扭了几扭,带着片片泥水,之后恢复正常。
似乎如罗士宏和孔渔说的那样,局面改动,变数不再朝正常方向发展,一环扣着一环的自然演变。
周小渝转过路过,一辆原本停靠路边的警察快速起步,跟了上来。
叭叭,叭叭叭
一阵又一阵的警报响在后方,红蓝相间的灯光闪来闪去,这是警察在示意停车。
杜冰不怕警察,她道:“别理会他们,加速,他们那破车跑不过你,甩掉。”
周小渝不是太有把握,仅仅这么一犹豫,警车猛的拉出头,眨眼超上了前面,刹车,就此将奔驰逼停下来。
车停的时候,雨下得又大了起来。
警车的两边门开,两个穿警制水衣的家伙分别从两边快速下车,警察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两只枪已分别握在了手里。
玻璃降下来,两边站着的警察很紧张,手电照射着周小渝和杜冰开始盘问。
一个警察道:“大半夜的,你们怎么开车的?都绕8字了,是不是喝酒了?”
周小渝摇头道:“没有。”
八十七、差点
警察问:“那车里发生了什么事?”
周小渝不知怎么回答,还是道:“没有。”
那个警察再问:“什么都没有,你的意思是我眼花了?”
周小渝还是道:“没有。”
着小光头有点古惑仔的造型,回答问题非常怪异,什么都是没有。那个警察警惕的退后一步,拿手电在车里四处照,最后手电照着杜冰的脸问:“怎么一直都是司机说话,你有问题吗?”
杜冰忽然翻了个白眼,眼珠却不及时翻下来,骨碌碌的打起诡异的转转。
大半夜的此时,警察不禁吓一大跳,再退一步,枪上膛,揉了下眼睛,手电再次照着杜冰的脸道:“有什么问题,小姐,说句话给我听?”
好在杜冰虽然越来越恍惚,却也立即回复了正常,冷冷的问:“我说警官,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负责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管?那么大雨不在家睡觉。”
杜冰的口吻十分符合她的身份。的确,平时警察也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随便拦一辆奔驰。
那个警察看杜冰的语气还正常,稍微放心了些,说道:“我们也不想这样。这几天七良不太平。特别是昨天白天,一天内无数大案。县局下令所有警察取消休息,今天巡逻的阵容和首长视察的时候差不多。”
杜冰明白,这不是作秀,一个地区,破案虽然有功,但是犯罪率也是有指标的,数据太大会有问题。所以不论谁领导,都不愿在短期内接连有案件,就像财政赤字累积似的,压也要把可能发生的案件压到下一个统计月。
杜冰是这样理解的,但周小渝思维不同,觉得怪异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联想警察之所以会在此时出来找麻烦,是因为杜冰一开始做的事。
这是一个循环,事件回到原点。周小渝隐隐觉得是所谓的因果。
雨非常诡异,时大时小,此时正是大的时候。
那个负责的警察看了下,没闻到酒味,不像劫车劫人,也不想多待,想离开的时候,那个始终不说话的另年轻警察多了句嘴:“司机,把你的驾照和行车证给我看一下?”
这下周小渝就抓头了。
一直在说话的老警察看到这情况喝道:“下车!”
周小渝不害怕枪,不过杜冰在车内轻轻拉他一下,示意别乱动。
两人只好乖乖下车,站在雨中接受更为仔细的盘查。
几分钟过去,没查出个什么,杜冰精神也越来越不好,有气无力的道:“直说吧,我有驾照,他没有,他无证驾车,这是我们唯一的错。不用小题大做,我可以酬谢你,你也可以马上打县局许主任的电话。”
杜冰说完的时候,忽然又翻了个白眼。
这次她对着那个很少说话的年轻警察,那个警察经验少,而且始终怀疑他们有问题,因此才多嘴问证件。此时偶然在深夜看到诡异眼球,惊呼了一声,扣着扳机的手指不觉中一紧。
警察手指崩紧前,精神高度集中的周小渝感应到威胁,小幅度的飞快出脚,轻踢在那个警察的脚部。
年轻警察的身形一偏的同时,枪口喷火。
碰
一颗子弹几乎擦着杜冰的耳朵飞过去,打断了几根头发。
不是周小渝这个小动作,杜冰就因为这个误会被杀了。
在场的两个警察惊呆了,同时,远处黑暗里的,飞弹声在弹跳。
较老一点的警察回神后暴喝:“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被吓到而走火的年轻警察大汗淋漓,一时也无法去推敲踢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杜冰的眼睛恢复正常之后精神更差,抓准机会道:“好威风,我们没威胁,没反抗,只是无证驾驶你就开枪了。我给你个选择,要不放我们走,要不我把事闹大,虽然没伤人,不过让你脱警服是够了。”
年轻警察赶紧收起枪,冷汗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白天当场击毙四个人,没一个活口,据说已经非常敏感,已经有指责警察过当“使用警械”的声音,县局办也特别交代,这个时期一定小心。真捅上去,在这种敏感时候,那问题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唬住了警察,杜冰继续道:“我们要走了,这事我当没发生。你自己去编开枪的理由。”
两个警察鼻子大了压着嘴,对望一眼,也没有阻止。
警察清楚,这两人这么急着走,或许真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他们也查了,查不到什么,那只能闭嘴了。除非此时能查出尸体、毒品和军火的一种,否则怎么也无法解释开枪的必要性。。。
六点十分。
驶出县城进入高速公路,此时的雨忽大忽小,奔驰车灯虽亮,但是出了城市已截然不同,一片黑暗,技术本来就不好的周小渝没开过夜车,开得很慢。
杜冰翻白眼的频次越来越高,时而闭上眼睛低声道:“开快些。”
周小渝道:“孔渔说我们走不出这个局。刚刚好险,警察差点杀了你,我总觉得有东西想把我们留下,其实我们不该离开房间的。”
杜冰气息很弱的道:“已经走了就不要想。我们待着,也许‘鬼’拿我们没法,但是谁来考虑人的因素?”
周小渝一想也是,孔渔说形成三十六天罡,可以骗过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自己有伤在身,别说真正的高手,就算只是陈浩东那个级数的人闯入一个,要破三十六天罡也不是太难。始终凶吉难料。
六点二十。
孜孜
周小渝的手机忽然传来震动。
为了不影响他开车,杜冰亲手给周小渝戴上耳机。
接触的时候,周小渝感到老板的手已经一片冰凉,动作也十分僵硬。
“喂。”周小渝接了电话。
电话里孔渔的声音传来:“周小渝,这你在一团混沌中。”
周小渝担心的问:“那什么意思?我又该怎么办?”
孔渔道:“‘混沌’的意思实际上是道。开天辟地之初就是一片混沌。所谓无极而无所不能及。也就是说,你没有方向,但是也无所不是方向。你选择了强行破局,接下来会怎么样没人知道,我不知道,我相信连设局的人也不知道。就像自然的演变,只能一环扣一环任由进展。对于未知的领域,人类不能掌控,只能接受。”
八十八、死神来了
周小渝将先前杜冰的分析,以及遇到警察走火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另一边,孔渔看着刘岚碗里全然一片混沌的形态出神片刻,又道:“你已经入局,成了破阵关键,也无时无刻不再影响局面。福祸相依,相信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依旧如此,不幸的是我的猜测没错,强行破局就打破规则,代价是‘狗急跳墙’。失败的话有人会死,你也跑不了。”
周小渝道:“我不怕。”
孔渔道:“现在我们不讨论你怕不怕的问题。我说过,你们住的地方有问题,否则不会有这么强的阴煞。这是目前为止‘本案’一个没解开的疑点。你想办法弄清楚,或许会对你有帮助,然后按照你的理解,去冲锋陷阵。到此我尽力了,记得,死不掉,就回来,我等你。嘟。。。”
挂断了。
即将黎明的时刻,周小渝急切的道:“老板,老板,你听得到吗?”
“怎么了?”迷迷糊糊的杜冰问。
周小渝道:“记得我们住的地方叫‘新杰’,你有办法弄清楚这家酒店的背景吗?”
杜冰无力的道:“我试试。”
她用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许丽的电话,似乎时间太早,许丽还没有接。
坚持不到接电话,杜冰已经睡了过去,接通状态的手机拿不住,滑落在座位上。
周小渝低声叫了句:“老板。。。”
顷刻,那个滑落的手机传出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杜总,这么早有什么事?”
杜冰已经无法听到了。
周小渝放慢些车速,拿过电话接起:“许主任,我是周小渝,你记得我吗?”
许丽的声音似乎携带着笑意:“当然记得,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周小渝道:“对不起啊,我没时间多说。但是请你帮我,能查到新杰酒店的背景吗?”
“哈。”电话里的许丽笑了起来:“我说什么事,这个简单,你想问什么直接问,我告诉你。”
周小渝道:“这间酒店好像很怪,你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事吗?”
许丽道:“这么说吧,那酒店设施很不错,地段也不错,原来生意比较好,后来换主经营,生意一直不好,原因很简单,许多人说那里闹鬼,这在本地不是什么新鲜事。你们不是住里面吧?哈哈,遇到什么惊险,和我说说?”
周小渝没空乱说,只是道:“有具体一点的吗?”
许丽道:“曾经出过几个案子,都是我经手的。这个酒店星级不高,硬件却相当不错。住在里面你应该注意到了,房间非常大,可以媲美四星级景观房,还有牌桌对吗?”
周小渝道:“是这样的。”
许丽道:“那就对了。前一个经营的人开这地方,就是专门经营这一口,可以理解为一个受保护的赌场和风月场。不过去年的时候出了事,一个妓女被杀死在电梯里,凶手一直没有抓到,当时闹的很大。这个案子是我督办。后来酒店换主经营,生意受到了影响,经营的人也胆子小,不敢做赌博,只维持了风月这个传统。”
“几个月后出了一个更大的案子。你注意到那破电梯了吗?其实以前是新电梯。当时电梯出事,从九楼垂落下来,电梯里有一共四个小姐,全部摔成肉饼。这是意外,不是刑事案件。此后新杰酒店一落千丈了,换了好几个人经营都没用,附近的人根本不去。只偶尔有外地人进去。”
“今年初,一辆过境的旅游大巴在大清早,赶往关州的高速公路上翻车,连导游司机在内49人全部死亡。这影响太大了,我带了全局一半警察赶到出事现场,他们的身上带着一些纪念品,是新杰酒店的东西,当夜他们入住的就是新杰酒店。当然,这事在官方就是一起交通事故,但是暗下,哪里闹鬼已经是深入人心了。”
周小渝被这个女人的话吓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孔渔说要靠自己解决,他急忙问:“大客车在什么地方翻的车?我在高速公路上呢?”
电话里的许丽道:“不会这么巧吧?那你小心点。那个地方叫‘黑蛇口’,地理上处于三座山的一个谷口,形成一个很奇怪的口袋。为绕出三座山,高速公路有一段很大的环形弯道,长达七百米。因位置特殊,那里的风被挡住了。此外终年很少有阳光直接照射,只有最早的黎明的阳光照到。这样就很阴湿,山间有很多蛇,所以叫黑蛇口。”
“这样光照不到,风吹不到,使得那段弯道很湿滑,可能是有细小的青苔一类的植物残留在路面。平时还好,如果下雨,那种组织和水混合就特别滑。那里也就经常出事。我们把限速一降再降,设置了很显眼的警告标志。今天下雨,你要注意。过了黑蛇口就是关州地界,如果出交通事故我手就伸不到了。”
挂了许丽的电话,周小渝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想了想,落下了车窗。
先前害怕杜冰冷,他把酒店的床单披在了杜冰身上。此时小菜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觉得许不该有酒店的东西,他就直接将白色的床单扯下来,扔出了窗口。
风吹之下,床单散开,后方追来一辆速度非常快的车,一下就被白色的床单蒙住了玻璃。
开车追赶的卫无崖吓得毛飞。好在不是普通人,他遇事反应非常快,也非常冷静。
在挡风玻璃被蒙上之前,记忆中路很直,卫无崖不敢踩急刹,稳住心神,把稳方向,松开油门,一百二落到一百。
他依然不敢急刹,只是很缓的踩上了刹车,车身在湿滑的雨中稍微轻摆了一下,车速再次下降,八十,六十。
孜
在安全速度的时候卫无崖将刹车踩到了底部。车在雨中滑行了一小段,刚好在一个小弯道口,停了下来。
卫无崖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身冷汗。
他伸手出去扯开床单,然后看着挡风玻璃上的一个“弹孔”发呆,他不知道是否还能追下去?
那个老家伙说规则一改,会发生什么方向的蝴蝶效应无法预测,介入局中的人都凶吉难料。
八十九、看不见的角逐
先前卫无崖带信不信。觉得老家伙故弄玄虚。但是出来的片刻眼看要追上,不知道从哪射来颗子弹,玻璃被打穿了,可把卫无崖气坏了。
他当时静静的停着吸了一支烟考虑,最终还是不甘心,继续追,结果眼看追上,却被一个该死的床单差点害死。
“妈的,纯阳护阵,这么厉害的说?”卫无崖点燃一支雪茄吸着,停在路边想,是继续追还是不追?
不追的话难免被杨少鹏小看。他这生人最讨厌别人小看自己,包括老师叫一句“乌鸦”他都不高兴。只是如果追,万一下次是一颗炮弹飞来就麻烦了。
最终犹豫,卫无崖叼着雪茄在口,缓缓起步,不过车速不快了,他改变主意了,不追,但是决定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看事件进展。。。
六点三十五。
高速公路上的雨非常大,简直是暴风雨。
时已黎明,但是天际一片黑暗。
周小渝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老板,全然死尸般的冰凉,胸口几乎不起伏了。
六点五十。
暴雨更大,几乎形成瀑布,奔驰车的全部灯光大开,刮水器开到最大一挡,还是扫不清?(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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