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人怨 第 2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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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杀人灭口

    下班回到家里,钱国明和妻子一起煮饭,侃了一些家常事。饭后,他伸了个懒腰,亲切地看着刘梅,说:“老婆,我洗了澡就上床睡觉,好久未睡过香喷喷的觉了,好留恋。”

    刘梅痛爱地看着他,答道:“谁叫你,工作起来不要命。想睡得香甜一点,就让我给你做个按摩吧。”

    钱国明嗨嗨一笑,说:“多谢老婆大人,不需辛苦你了。我现在只要有时间,就睡得着睡得香。”

    “好,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钱国明想起那晚的威胁还有高天峰的交代,头皮发麻,忙阻止道:“哎!你可不要一个人出去。”

    “为什么?”

    “我不放心呀!再说,你走了,我睡不着。不好意思。我这人,老婆不在身边睡不踏实。”

    “我没嫁你的时候,你在部队的时候,不照样睡得很好吗?”

    “那不一样,现在不同了,搂着你睡惯了,反正你别想走。”钱国明盯着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刘梅脉脉含情地看着他,笑了。“不走就不走,听你的。”

    “好。我洗澡睡觉。你也早点睡。”他盯了她一眼,洗澡去了。

    九点多的时候,钱国明就上床睡觉了。他睡了之后,刘梅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视才上床。

    渐渐地,各家房里的灯逐渐熄灭了,电视声、麻将声,慢慢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取而代之的,除了夜的静谧,就是人们在睡得香甜时,偶尔飘出窗外的打得山响的响鼻声。

    钱国明发出轻微的鼻声,夫妻俩抱在一起,正睡得香甜。忽地,他的手机急骤地响了起来,把他从梦中惊醒。他慌忙睁开眼,放开抱着的妻子,拿起手机一按应答键,小声答道:“喂!你好!请问找谁?”他生怕吵醒妻子。

    只听一个男声痛苦微弱地答道:“快来救救我。钱先生。”

    钱国明惊出一身冷汗,大声问:“你是谁?我去哪救你?”

    刘梅惊醒过来,恐惧地看着他,担忧地问:“是谁?半夜三更的,要你去救他?没吃错药吧?”

    “我是宝贵,在中兴路十一号别墅里。快。”答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你坚持住,我马上来。”钱国明合上手机,匆忙穿着衣服。

    刘梅一把扯住他,担忧地问:“去哪?是不是去找海盛有限责任公司的许宝贵?”

    “是的,有人谋害他。”

    “不行。我不准你去。你的事情你以为我一点不知道?你在查他的公司,现在他哄你去救他,不明摆着是一个圈套吗?”刘梅抱住他,泪眼汪汪地说。

    “小梅,你放手。听他的口音,不像是骗人。他是我们的一个重要证人,我不能不救。他找我,说明他相信我,我怎能不去呢?”钱国明轻轻地拍着她的手。

    “不,你去了会回不来的。我不准你去。”刘梅哭了起来。

    钱国明急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快放手,不然就来不及了。”他边说边掰她的手。

    “不。我绝不放你。你想救人的话,给110打电话不就得了吗?那是警察的责任。”刘梅越发把他抱得更紧。

    “他是不放心才给我打电话呀!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老公在部队当了几年兵,学过侦察,还怕这点困难吗?笑话,传出去也不好听。”他边说边强行下床。

    “不行。如果你一定要去,那我也去。”刘梅边哭边穿衣服。

    钱国明痛爱地看了她一眼,想抱一下,但还是忍住了。“也罢。你快点。我先下去把摩托车扶出来。”

    “一起走。你走了,我不敢下去。”刘梅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并把手机拿在手里。

    钱国明拉着妻子,飞快地摸黑下楼。由于漆黑一遍,又跑得快,刘梅一脚踏空,双膝跪在地上碰得生痛,但顾不了那么多,站起来又走。好在钱国明拉着她,才没有跌倒。

    下了楼,刘梅打了110报警电话。钱国明把摩托车扶出来,用力一脚打着火。刘梅爬到后座上坐下,朝中兴路急驰而去。

    中兴路在市郊的一座小山边,离市中心有五公里。这里原本比较荒凉,但因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便有富豪在此购置地皮,自建别墅。后来,市政府干脆做了一个规划,公开拍卖给私人做住宅用,没几年,便成了一个比较兴旺的住宅小区。由此,还专门修了一条公路与市区的街道相连,并取名为中兴路。

    半夜的街道没有行人,也没几部车了。因而,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中兴路十一号。他们的车刚停下,一部警车也接踵而至。“你们是干什么的?”三个警察跳下车,其中一个高个喝问。

    “是我报的案,一个熟人打电话给我丈夫,说快救救他,只怕凶多极少。”刘梅紧张地答道。

    警察听了,猛按门铃,喊道:“喂!里面有人吗?快开门。我们是公安局的。”

    但里面没任何反应。

    钱国明焦急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小心地攀着围墙,用力一撑上了墙头,但被嵌在墙顶的碎玻璃划破了手指,鲜血直流。但他没理会,弓身一跃跳下去把大门打开。

    警察打着手电筒,一起快速进去,见楼下是车库,于是沿宽大的阶梯上了二楼,但大门被铁将军把着无法打开。“喂!宝贵,你在吗?快开门。”钱国明拍打着铁门,大声喊道。

    “救…救…我。”里面传来一声断断续续微弱的呼喊声。

    “天哪!快把门撬开。”钱国明地嚷道。

    “没钢筋,用力蹬试试。”一个身体壮实微胖的警察答道,然后照铁门的铁栅蹬了一脚,空心的不锈钢管居然微微弯曲了一点。

    “有用,铁管被蹬弯了。”钱国明兴奋地喊道,接着用力蹬了两脚。

    他们片刻就把铁门砸开一道口子,然后伸进手去把门打开。开灯后,立即冲进屋内,一股浓浓的滴滴喂味直冲入鼻,让人作呕。

    钱国明冲入室内开了灯,只见许宝贵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翻着白眼,痛苦无力地叹着气。“快,把他送医院。你们扶他一下,我背他下楼。”

    胖警察伸手扶起许宝贵,钱国明拿过他的双手弯腰背起他往楼下跑。令人作呕的白色口沫流到他的背上,感到凉丝丝的,让他微微发抖。他把他背到警车上。“快,去市人民医院。”他说。

    后面的警察关上大门,开着摩托车搭着刘梅,一起朝市人民医院奔驰而去。不一会,他们就出现在医院的急诊室。“医生,他喝了农药,快点抢救,不然就来不及了。”钱国明急急地说。

    值班医生看了眼病人,说:“快,直送四楼内科住院部。”

    他们忙把许宝贵送到内科手术室。值班医生和护士马上推出全自动洗胃机,用盐水给他洗胃。随着机器的开动,不一会就听许宝贵吐得震天响的呕吐声。随即,一股浓浓的农药味,随着水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

    他们站在走廊上。“你们好!唉!忙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来得及问你们姓名呢。我是工商局的钱国明。三位贵姓?”

    一个约二十五左右,中等身材的瘦警察接口答道:“小姓周,叫周致华。”他指了一下身材稍胖年纪三十余的警察。“邹副队长。这位叫张立功。”他指着另一高个子。“我们都是巡警队的。”

    “你一身又脏又臭,快点回去把衣服换了。”刘梅痛爱地说。

    “我没什么,你回去睡吧。啊!”

    “已经送他到医院里了,你还担心什么?小心弄出病来。”

    钱国明看了她一眼,劝道:“你先回去吧,回去还可以睡一觉。我没事的。”他一时竟忘了高天峰的嘱咐。

    刘梅见他不听,只得开着摩托车先走了。

    “邹队长,辛苦你们了。这涉及到刑事案了,你们是否留下一人,我也留下,一起守护他?如发生意外,也有个证明。”钱国明征求道。

    “这人是做什么的?”邹队长问。

    钱国明奇怪地看着他,答道:“他是海盛有限责任公司的经理许宝贵呀!你们没听说过?”

    “是他呀!听说过,只是不认识他。是怎么回事?看情况像自杀。”

    “绝对不可能,自杀是不会向我们求救的。具体是怎么回事,要等他醒来才知道。但是,在他头脑清醒以前,我们必须绝对保证他的安全。”钱国明看了一下手机,见已是凌晨两点多。“这么晚了,不好打扰刑警队的,不然叫陈灿亮他们来。”

    “没什么不好打扰的,有案情就是命令。这样吧。我们现在报告给领导,等领导来决定。”邹队长掏出手机就要打。

    钱国明阻止道:“都凌晨两点多了,等到天亮再说。反正人已经送到医院,我们在这看着,应该没事了。”

    邹队长笑着对周致华说:“也罢。致华,你留在这里。什么时候撤,到时电话通知你。”

    “行。”

    “那辛苦你们了。我们走了。”邹队长和钱国明握了握手。

    钱国明看着忙碌的医生,闻着浓浓的滴滴喂味,难受死了,忍不住想吐,握着嘴跑到痰盂边,想吐又吐不出来。然后,他拍了拍胸膛,自语道:“唉!难受死了。”

    周致华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为什么,反正就想看。”

    “寻死觅活的事,我见多了,想着就反胃,根本不想近前。”

    “你才多大?我不相信你经历了很多这样的事。”

    “你不相信就算了。你一身臭死了,还不快点回去换掉它。”

    “不怕。”钱国明把外衣脱下丢到椅背上,但又感到微微发冷。

    “不要硬称英雄汉,小心着凉。”

    “不会的,也许老婆等下会送衣服来。你参加工作几年啦?”他忽然感到心一紧,想:老婆一人回去了,又这么晚了,不会有事吧?这么晚了,他们不会来盯人的。

    “三年了,不短吧?”

    “呵呵!还真看不出来。”

    说话间,刘梅走了过来。“快把衣服换了。”她说。

    哈哈!钱国明高兴地一笑,说:“刚说到老婆,老婆就来了。真及时。嘻嘻!老婆这么好,当年我真是好眼力。”

    “你少得意,嫁了你真吃亏,三十岁的人了,也不会打理自己。”

    钱国明看着她,傻笑道:“懒人自有懒人福。如果我不懒,怎能找到你这么好的老婆?哎!你在路上没碰到什么吧?”然后,他担心地问。

    “你们要守到天亮?”

    “是的,你回去吧。”

    刘梅哀怨地看着他,答道:“你不回去,我也不回了。”

    钱国明拍了一下她的肩,说:“走吧,我送你回去。小周,你辛苦一下,我很快会回来的。”说完,两人靠在一起出去了。

    只走了十分多钟,钱国明就回来了。

    “这么快呀!嗨!你这人,老婆的柔情也牵不住你。老婆对你这么好,看来你有老婆福。”周致华羡慕地说。

    “是的。我们的感情还不错。你呢?还没结婚吧?”

    “你们单位有吗?有就介绍给小弟。”

    “嗨嗨!做警察的,还用得着我帮忙吗?现在什么时代了?”

    两人闲聊了半个多小时,医生和护士就出来了。

    钱国明问:“医生,他脱离危险了吗?”

    “嗯!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幸亏来得及时。但中毒较深,还要住院治疗,等天亮后转到病房去。”医生不冷不热地答道。

    “谢谢!辛苦你们了。”

    “你们看住他,有事叫我。”

    “好的。”

    护士为许宝贵挂好要打的吊瓶后,便回了办公室。

    钱国明走到窗口看着许宝贵,见他脸色苍白,但口里已没有白沫吐出,滴滴喂味淡了许多,终于松了一口气。“唉!真是报应。”他在心里说,然后摇摇头又和周致华闲聊。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但他们感到时针走得很慢。这样在走廊里守着,除感到寂寞和无聊外,还给人一种凄凉和恐惧的感觉。

    两人小声聊了近一个小时,觉得累了,也觉无话可说了。周致华靠在椅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钱国明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轻轻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但他不敢走远,也不敢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打瞌睡。因为,这时候的人太想睡了,也太好睡了,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而守候的这个人,对他来说,对工商局要查获的造假集团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即使不能从他口里得到全部秘密,最少也能找到重大突破口。

    想到这些,他看了许宝贵一眼,激动得全身抖了起来。

    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知道他还没死。如果知道了,他们绝不会甘心的。去'奇‘书‘网‘整。理提。供'救他时,为了进去,把门砸烂,砸得震天响,这不是明摆着向他们报信吗?他们现在有没有准备采取行动?如果采取行动,是否会利用凌晨人人熟睡的时机动手?想着这些,他不由得高度紧张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还好,除了病人偶尔的咳嗽声和一声啊哟声外,一切静悄悄的。

    唉!自查这件案以来,事事不顺。他妈的,这下该顺多了吧?他清醒过来后,会把他知道的一切说出来的,人家都要杀人灭口了。他不会傻到还会为他们包庇一切吧?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从五楼来到四楼手术室往里看了看。

    钱国明警觉地盯着他,问:“想做什么?”

    医生迎住他的目光,冷冷地反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执法机关的,在执行公务。”

    “哎!是这样。李医生他们呢?”

    钱国明白了他一眼,答道:“休息去了。”

    医生看了一眼许宝贵,没说什么,走开了。

    钱国明见他已走开,又慢慢地踱到走廊尽头的窗口,抬头看了一眼天,见已有曙色,知差不多天亮了。

    “杀人了,他们要杀我。”突然,从手术室传来恐怖的喊叫。

    钱国明吓得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愣了一下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手术室,见药水瓶已掉到地上打得粉碎,许宝贵的血正沿着针头透过胶管汩汩地往外流,但室内无任何人。他来不及多想,大叫道:“医生、护士,快来。病人出事了。”

    其实,他不用喊,医生护士也已跑了过来。他们被吓得心惊肉跳。“出了什么事?”医生恐慌地问。

    “不知道,你看。”钱国明指了一下。“我无聊,跑到窗口看天,没想到。”他慌张地说。

    周致华也跑过来紧张地问:“出了什么事?”

    钱国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没看到其他人吧?”

    护士赶忙拨出针头,用棉签压着打针处。

    医生伸手探了下病人的鼻子,见出气量大,把手放到病人的胸口上,感觉他的心脏跳得厉害,又仔细察看了其它地方,见没有任何伤痕,终于松了一口气,说:“没什么,他在作恶梦。”

    大家松了一口气,狂跳恐慌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我胆都吓破了。”钱国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

    “儿子,别杀我儿子。”许宝贵又突然叫了起来,把屋里的人吓得目瞪口呆。

    医生愣了一下,啪啪朝他脸上打了两掌,喊道:“你醒醒。”

    许宝贵艰难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这是哪?”

    “这是医院,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要胡思乱想,有事等好点再说。”医生冷冷地答道。然后命令护士:“继续给他输液。”

    好在发生在黎明,没有引起其它骚动。

    钱国明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快五点了。“差不多天亮了,可以松口气了。”他在心里说。

    “妈的,差点吓出心脏病来了。要是他真的出了事,我们得背上一个污点,这辈子甭想过好日子了。”周致华心有余悸地说。

    钱国明苦笑道:“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揽了个苦差使。”

    “我八点钟可以交班,交了班就卸了包袱。”

    “我要等领导的指示,可领导到现在还不知道。”

    “你现在可以向他们汇报呀!都五点了。”

    “稍等一会,反正一夜都等了。”

    “哎!你怎么如此看重他?与工商局有什么关系?还有,他怎会向你们求救,而不是找我们?”

    钱国明想了一下,觉得到了这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答道:“他是我们查获的一个地下酒厂的头儿。我们正在调查他的案子。可能是有人想杀他灭口,所以先想到了我们。”

    “如果你估计的正确,不要移交给我们办了?”

    “应该是吧。”钱国明叹了口气,心想:快煮熟的鸭子又成人家的了,但愿这次不会出现三波二折了。只要能把他们绳之以法,我就舒坦了。

    不觉就天亮了,街上不少人在散步。钱国明见许宝贵静静地睡去了,拿出手机拨通了程卫东的电话,小声说:“程队长,早上好。”

    “早上好!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

    “许宝贵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估计是有人要杀他灭口。”

    “你怎么知道?你在哪?他没事吧?”

    “我们在市人民医院内科住院部。他脱离了危险。”

    “啊呀!吓死我了。我马上过来。”

    不一会,程卫东就出现在他面前。

    “什么时候的事?你守了一夜?”程卫东问。然后,盯着许宝贵看了一会。

    “昨晚下半夜的事。他打我的手机喊救命。”

    “天哪!你一个人去的?不怕是他们设的圈套吗?”程卫东感到头皮都麻酥酥的。

    “当时顾不了那么多。我妻子也去了,她打了110报警电话。这不,还连累了周小弟。”钱国明笑着拍了一下周致华。

    周致华笑笑,说:“我没什么,本来就是上夜班。”

    “辛苦你们了。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好了。”程卫东和他们握了一下。“哎!是了。局长知道了吗?”

    “还没报告,太晚了。”

    “我现在打电话给高局长。你找他汇个报。”

    “好。我现在去找他。”钱国明答完就走了。

    “他醒来过吗?”程卫东问还没有走的周致华。

    “醒过一次。他作恶梦,在梦中大声说有人要杀他儿子。”

    程卫东一惊,疑惑地问:“说要杀他儿子?”

    “没错,还吓了我们一跳。”

    “天哪!你们采取措施没有?”程卫东着急地问。

    “他受了刺激,意识不清,再说又是梦中,你不要当真。”

    程卫东看着他苦笑道:“好,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周致华点了下头走了。

    程卫东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说:“他们狗急跳墙了,连自己的人也下手了。”然后,看着床上的许宝贵,思绪翻腾。

    七点多的时候,陈灿亮和符强来到了医院。见到他,陈灿亮高兴而着急地问:“程队长。他怎样?”

    程卫东看到他们,感到格外高兴,笑着答道:“在睡。我来时国明说他已脱离了危险。你们怎么来了?”

    “刚接到局长的命令,要我们立即赶来做好保护工作。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程卫东摇摇头,答道:“不清楚。是了。刚听你们的小周说,他在梦中大声说别杀他儿子。说明他受过威胁,是否需要采取防护措施?”

    符强摇头答道:“我看不用,他们只是威胁他而已,不会再傻到去杀他儿子的地步。对他,我们倒要特别小心,他们一得知消息,会不惜一切手段的。”他指了一下许宝贵。

    “你们准备一下,等下把他转到病房去。”值班护士过来对他们说。

    “好,听你们的安排。”程卫东答道,然后问陈灿亮:“哎!到这地步了,是由你们负责还是由我们负责?”

    “还没办正式移交手续,当然由你们负责。”

    “可成刑事案了。”

    “可具体情况,你我都不知晓,所以还不能下结论,只是有这种嫌疑。”符强笑道。

    “看来,我们又得共同办案了。”

    陈灿亮苦笑道:“案件的特点与性质,就决定了我们必须联手才能把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我们要交接班了。请你们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值班护士催道,然后把许宝贵往病房推。

    “你们随他们去,我去办手续。”程卫东对陈灿亮说。

    当他们再次聚在一起的时候,是在一个单人病房里。此时的许宝贵还在熟睡。

    “这次行动你们参加了,不知有何高见?”程卫东问。

    “现在这种时候,我们能有什么高见?等他清醒过来后,不就可以揭开谜底了吗?”陈灿亮微微一笑,答道。

    程卫东叹了口气,说:“是呀!但愿他今天能清醒过来。”

    陈灿亮皱了下眉头,说:“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是呀!他们总会甘心失败呢?他花了许多精力,也花了大价钱跟我们斗。这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也只有他这种心黑手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做得出来。早点破了案,我们早睡安稳觉。”程卫东伸了一个懒腰。

    “病情稳定下来了吗?”这时,一个身高约一米七头戴医生帽,一张口罩把嘴巴遮得严严实实的男医生进来,问。

    三人回头看着他。“他还在睡。”符强答道。

    “他能睡是好事。你们都是他的亲属?”医生别开他们的目光,问。

    “哎!不是。”程卫东特地盯着他看了一眼,答道。

    医生冷冷地看了许宝贵一眼,出去了。

    时间不觉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你们看好,我有个同学在八楼住院,去看看。”陈灿亮说。

    “去吧。有两个人在,想必没事。他们即使有天大的胆,也不可能在我们的鼻子底下杀人。”程卫东笑道。

    不久,戴着医生帽和口罩的男医生和一位同样戴着口罩提着一瓶药水的护士进来。医生看了一眼打得差不多了的药水,说:“这瓶打完了,得换种药了。还有,得抽半筒血化验,看毒素降低了多少。”

    护士换过药后,拿起一支拇指大小的针筒,在许宝贵的另一只胳膊抽起血来。只见她有点颤抖着把针插进了他的手动脉。

    “别紧张,要有一种平稳的心态,不然是难有好的实习成绩的。”医生道,然后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对程卫东和符强说:“她是刚来的实习生。”

    “你收过不少学生吧?”程卫东问。

    “有一些吧。”医生淡淡地答道,然后,在程卫东和符强两人的面前慢慢地走动。

    护士趁他掩护的当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人的视线,突地用力猛地把针筒里大约五毫升的液体推进到许宝贵的体内,然后抽了小半筒血,在把针抽出前,又把血推回一部分到他的体内。然后,她把针抽出来放到一个盒子里拿着出去了。

    “他的气色不错,我看明天可以出院。”医生说完出去了。

    然而不到五分钟,许宝贵的呼吸就急促起来。

    符强警觉在他的鼻子下探了一下,然后大叫:“不好。医生,快来。病人出现了紧急情况。”吓得他冷汗直冒,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医生,快,迟了来不及了。”他跑到医务办公室,恐怖地大叫。

    两个医生飞快地随他来到病房。“怎么回事?”一个问。

    程卫东吓得脸色苍白,紧张地说:“是怎么回事?你们看他。”他指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许宝贵。

    许宝贵绝望地喊:“好痛!我要死了。医生救命。我要死了。”

    “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瞬间变成这样了?”一个医生急急地问。

    “你们的人刚换了药抽了点血就变成这样了。”符强急急地答道。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扳过医生看了一眼,大叫:“我们上当了。他们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下了手。陈灿亮,快,出事了。”他边喊边朝楼下逛奔而去。

    “天哪!他们给他注射毒液了。”程卫东大悟。“医生,快抢救。他不能死,快。”他猛地拨了许宝贵手上的针头。

    “啊哟!好痛。”许宝贵痛苦地喊道。

    “快,手术车。准备换血,准备血浆。”一个医生朝过道里大声喊。另一个医生紧接着跑了出去。

    陈灿亮从楼上飞快地跑了下来。“是怎么回事?”他着急地问。

    “他们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下了手,符强追去了。”

    “走了多久?”陈灿亮急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五六分钟了。”

    “天哪!他们早跑了。你守着他,不要离开半步,看他有什么话说奇%^书*(网!&*收集整理。他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住。”陈灿亮说完,边给局领导打电话边往下跑。

    “你是什么血型?”医生问许宝贵。

    “O型。啊哟!哎哟!…”许宝贵痛苦地喊,但喊声越来越弱。

    “准备O型血浆。”医生朝外大声喊道。

    程卫东盯着他,鼓励道:“许经理,坚持住。你会挺过去的。你有什么话要说?”

    医生和护士推来急救车。两个医生把许宝贵抬到急救车上,急急地往手术室推。

    “慢。啊哟!”许宝贵痛苦微弱的喊了一句,手朝程卫东抬了一下。

    “许经理,你有话就说吧。”

    “我不是自杀,那遗书也…”许宝贵的声音十分微弱,说到这里,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溅了在场的一身。他昏死过去了。

    “你站在窗口看吧,进去他也不会说话了。”一个医生道。

    程卫东看了他一眼,勉强答道:“好吧。”然后,他掏出手机给顾世华打电话:“世华,你和陈锐清赶快来市人民医院住院部四楼内科。”然后,他给高天峰打电话,急急地说:“高局长,他们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了手。”

    “什么?”高天峰感到十分震惊。

    “只怕凶多吉少。”程卫东带着哭腔绝望地说,他的眼泪涮涮地掉了下来。

    这时,陈灿亮和符强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看着一身血迹的他。“他进了手术室?说什么没有?”陈灿亮问。

    “他说他不是自杀,那遗书也…。然后,就昏死过去了。”程卫东痛苦地答道。

    “我们立即去他家。”陈灿亮急急地嚷道。

    “先在这看看他吧。”程卫东伤心地说。

    “但愿他没事。”符强丧气地说。然后,三人隔窗看着在手术室里忙碌的医生和护士。

    但结果越来越让人心愁,心电图显示,病人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弱。陈灿亮着急地说:“医生,领导说了,只要能把病人的生命抢救过来,花多大代价都行。如果不行,就尽量延长他的生命,能清醒一会也好。”

    没有医生答他,他们只顾忙他们的。

    没多久,顾世华和陈锐清来到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年老一点的主任出来说:“我们无能为力了。凶手要把他置于死地,注射了致命的毒素。毒素已通过血管涌到了全身。最主要的是,我们不知道凶手给病人注射的是什么毒素,一时找不到对应的解决办法,想通过换血来给病人解毒,但来不及了。因为,病人的抵抗力非常弱,他昨晚中的毒素倘未从体内清除。心电图显示,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泪流满面,一种失职的愧疚,使他们抽搐不已。“我为什么要走呢?”陈灿亮哽咽着说。

    “怪我们太大意了。”程卫东带着哭腔答道。

    科主任同情地看着他们,小声问:“他的尸体如何处理?”

    “请你们协助一下,直接送公安局法医室。”陈灿亮答道。

    程卫东伤心地拍了拍刚到的顾世华和陈税清,难过地说:“他走了。”

    “怎会这样呢?我跟钱队长通电话的时候,他说脱离危险了。”顾世华不解地问。

    “他们把他杀了,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程卫东掏出手机给高天峰打电话:“高局长。我很愧疚地告诉您:他已经去了。”

    “什么?”高天峰异常震怒地骂道:“你们是一帮混蛋,三条堂堂的汉子,连一个病人也守不住。”

    “您骂吧。您不骂我,我心里反倒难受。”

    陈灿亮也拿着手机,打电话向领导汇报。“对不起,易局长。我们辜负您的期望了,没保护好他。他刚刚走了。”

    “真不知你们是怎样办事的,简直是糊涂虫。”

    “对不起。”陈灿亮哽咽说。

    “说这些没用了。你们将功补过吧。”

    “是。不破了此案,誓不为人。”陈灿亮小声而充满信心地答道。“局长,我建议把许宝贵的尸体交法医解剖。”

    “我马上派人过去。”

    “我想立即到许宝贵家的现场看看。”

    “有利于破案的都可以做,不用问我。”

    陈灿亮脸色苍白,见他掐断了信号,就收了手机。

    “叫钱国明一起去。他到过现场,知道的具体情况比我们多。”程卫东道。

    “快打电话叫他过来。”符强答道。

    “世华,锐清,你们回去。这里没事了。”程卫东吩咐过后,又给钱国明打电话:“国明,你在哪?”

    “刚从局长室出来,有什么事?”

    “情况你都知道了?”程卫东脸红地问。

    “想不到他还是被他们害了。”

    “你开车过来。我们在大门口等你,一起去他家的现场看看。”程卫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好,我马上到。”

    不一会,钱国明开着面包车在医院大门口停下。一行人上车后,朝中兴路急驰而去。

    “他们怎么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得了手?”钱国明问。

    “我们大意了,那家伙第一次来的时候,居然没去注意他的可疑之处。大白天,他戴着医生帽和口罩,本来就值得生疑。不做手术,那个医生戴帽子和口罩?我们没一个人注意到这个细节,结果让人钻了空子。”陈灿亮懊悔地答道。

    “你们追下去有没找到线索?”程卫东问。

    “有人看见穿着白大褂的一男一女飞快地下楼来到住院部下面的停车场,坐着一部有人接应的无牌照黑色轿车跑了。局里已布置人进行堵截,并派人调查去了。”符强答道。

    “唉!我们太窝囊了。在眼皮底下,也让他们得手了,凶手居然从容地逃脱了。”程卫东感到无地自容。

    “你们不要自责了,他们太狡猾。他们是怎么得手的?”钱国明急于了解事情的细节,不顾人家的隐痛,问。

    程卫东尽管不乐,但还是把情况做了介绍。“当时,把你当兵出身的留下就好了,也许可以避免。”介绍完后,他懊悔地说。

    “不一定,我也是个粗心人。”

    说着,车子已在中兴路十一号楼前停下,但大门紧闭。

    钱国明仔细看了一眼门,说:“门和我们走时一样,好像没人进去过。是了。灿亮,我们要不要马上通知他的家属?”

    陈灿亮苦笑道:“等下再说,我们还没从失败中恢复常态呢!”

    “哎!警察先生有没万能钥匙?如果没有,我只好又翻墙了。”

    “有劳你兵大哥了。”符强朝他一摊手。

    “没关系。”钱国明小心地把手伸到围墙上,用力一撑,脚踏墙头又飞身跃下,然后把门打开。

    他们进去把门关上,沿着阶梯来到二楼,通过打烂的门进到屋里。陈灿亮和符强仔细察看了一番后,并没有找到可疑的线索。“现场昨晚被你们救人时破坏了。”陈灿亮遗憾地说。

    “当时只想着救人,根本没有去想要保护现场。”

    “不能怪你们,如果他没在我们眼皮底下遭遇毒手,就不用跑这趟。”符强叹气道。

    “哎!他临死前不是说:‘他不是自杀,遗也’吗?‘遗也’的意思,是不是遗书也不是他写的?或者说还包含其它的意思?”程卫东提醒道。

    陈灿亮兴奋地说:“这句话的完整表述应该是:我不是自杀,遗书也不是我写的,是他们写好让我照抄的。他在梦中不是说:‘不要杀我儿子吗?’就是说,如果他不听话,不按他们的意思去做,他们不但会杀了他,还威胁说要杀害他的儿子。我们仔细找找,看他有没有把遗书藏在什么地方。”

    大家点头答道:“对,完全合符逻辑。”

    然而,他们仔细查找了每一个角落,也没找到遗书的影子。

    “我看他们捷足先登了。他们能想出绝妙的办法跑到医院下手,这样的细节应该不会漏掉的。”钱国明绷着脸说。

    “他的家属不和他住在一起吗?”陈灿亮问。

    “他妻子女儿在农村侍候老人,顺带种了一点田。他儿子住校读高中,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参加高考了。”钱国明答道。

    “不知他生前对妻儿有过什么交代?嗯!我们直接去找他妻子问问,顺带把许宝贵被害的消息告诉她。”陈灿亮沉吟了片刻,说。

    于是,一行人又直奔八角镇小溪村。

    当他们一行出现在乡下许宝贵家时,许宝贵年过七十的父母,见如此多穿制服的人跑到家里来,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同志,我家宝贵犯什么事啦?”他老父恐惧地问。

    “老伯。您宽心。他没犯事。你媳妇呢?”符强答道。

    “他们娘俩到地里种菜去了。老婆子,你去叫她们回来。”

    他们和老人闲聊着,说了些宽心话。没多久,许妻夏兰香与女儿许芸芸一起回来了。她们见这阵势,感到很紧张,不知说什么好。

    钱国明勉强露出一点笑容,说:“你们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问点事。然后,再告诉许经理的消息。”

    “是不是宝贵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夏兰香胆怯地问。

    “你知道他做过些什么事?”陈灿亮反问。

    “他不是在市里开公司吗?”夏兰香看着他,不解地说。

    “我是问你知不知道他具体做些什么?”

    “我不识字,不过问他的事。他也不给我说,只是每个月回来一二趟,拿点钱回来。”

    “他最后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符强问。

    “有上十天了吧,什么时间我记不清了。”

    “是这个月十一号。”许芸芸补充道。

    “对你们交待过什么?”符强问。

    “没有,他每次回来都是住一晚就走了。”

    “你要讲真话,骗我们是没好处的。”陈灿亮强调道。

    夏兰香惊慌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这次回来,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有反常的地方?小许。你有没有发现你爸爸与平时不对的地方?”陈灿亮问。

    “他没往常开心,老是叹气。还有,他添了不少的白发。”

    “有没问过他原因?”

    许芸芸摇头答道:“没有,我从不敢问他。爸不喜欢我,老说我笨。”

    “老伯、阿婆,宝贵有没向你们交待过什么?”陈灿亮侧过头,大声问。

    两老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这两天,许经理有没有寄信或打电话回来?”符强问。

    “信?没有。电话是打过一个,在大前天晚上。”夏兰香道。

    符强兴奋地问:“他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就是好好操心家,侍候好他爸妈,要管好儿子,不要让他学坏了,要让他上大学。”

    “他真的没有其它东西交给你们或交待其它事?你们要实话实说。”陈灿亮强调说。

    “没有。宝贵到底犯了什么事?”夏兰香心慌地问。

    “他平时喜欢和些什么人交往?”钱国明反问。

    “我不清楚。他在市里,我在家里,什么都管不着。”

    陈灿亮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说:“我们带来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许经理被害了。”

    他们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娘俩问。

    “许经理被人害死了。”符强答道。

    “啊!怎会这样呢?他得罪谁了?”夏兰香痛苦地问,然后“啊呀”一声,凄惨地哭了起来。

    “爸爸。”许芸芸尖叫一声,也大声痛哭。

    许父颤抖着走到陈灿亮面前,茫然地问:“同志,我家宝贵怎么啦?”

    看着痛哭的母女俩,加上心中的愧疚,陈灿亮不由哽咽起来。“他被人害死了,老伯。”他颤声答道。

    “呜喔!你们要为我儿子伸冤呀!我老俩口还指望他送终呢!没想到他倒先走了。”许父老泪纵横。

    接着,许母也大声悲鸣起来,旁人听了,心酸不已。

    “老伯、大嫂,你们节哀。我们今天来,一是告诉你们这个不幸的消息,二是来调查的。”钱国明劝道,然后叹了一声,感到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似的。“如果有事,千万不要对我们隐瞒。”

    夏兰香忽地站起,到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哭着说:“他上次回来的时候交给我的。”

    钱国明接过来递到陈灿亮手里,问:“你刚才怎么不说?”

    “宝贵交待过,不论谁问起都不要说。他说等儿子考上大学后就给他看。”夏兰香哭着答道。

    陈灿亮拿在手里,见封得严严实实,说:“我们想撕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撕吧,他都死了,还封着它干什么?”

    陈灿亮慢慢地撕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见有一本活期存折、两张定期存折和一封信。活期存折存有十万元,两张定期存折都是二十万。他把信摊开拿在手里,见上面写道:

    我仔伟明: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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