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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天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见和缜密的逻辑思维。然而,让他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一个逻辑思维如此严密而沉稳老练的人,却在如此短的时间下了不少的臭棋呢?真令人费解。看来,是他手下没能人了。他统率着一个如此大的企业集团,手下没几个能人,看来他太看重家族利益,太刚愎自用了。唉!真可惜。他想得如此周密,但做起来就不是一件易事。
“你怎么不说话?”赖海坤着急地问。
“许宝贵是你派人杀的吗?”
“不是我,但我知道是谁。详细的就无可奉告了。”
林海天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都到这地步了,有些事你还要隐瞒?”
“林市长,我有我的苦衷,望你多多理解。我刚说的事,就拜托你了。”
林海天苦笑道:“你想的确实周密,如果能按你的想法实施下去,当然是个十分理想的结局。但问题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实施起来的困难有多大?你想过没有?在这紧要关头,有谁愿意出面?有人愿意出面,必须要有重大的利益诱惑。”
“你不用担心。我说了,钱尽管花,当然得有点谱。有人要钱,我让在省城的女儿委托第三者出面,要钱给钱,要支票给支票,要女人吗?也可以出大价钱去请,反正什么都行。钱我早就安排到位了。我担心会有这一天,所以早做了准备。我已打电话给妮子说了。你让人打电话直接找她好了。暗语是:‘请问小姐,你是海外归来的留学生吗?’她回答:‘NO,我是省师范大学毕业的。’只要对上暗语,她会把钱给你指定的人。这是她的手机号码。”赖海坤悲伤地说,递给他一张纸条。
林海天沉重地叹了口气,说:“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可以帮你打打电话。我看你最好在省城找一个交际能力强的人为你出面。你和杜省长的关系不错吗?不妨亲自找找他。你的安排,只需他一句话,对外也天衣无缝。我相信他对你的安排会相当满意的。”
“我想过了。我明天到省城跑一趟,但不知能否见到他。如找不到他,我让女儿想想办法。但他这么高级的干部,也不好出面。要实现我说的所谓理想结局,主要看办案人员。这些人,因利害关系我不能出面,再说也不认识,只有靠朋友出面才行。公安局的李副局长是哥们,就不用说了,但易志诚就不好办了。他和工商局那帮人一样,专和我作对。当然,最大的难题最大的关键是上面派来的人。如果方超豪、汪诚都枪毙了,我也判了刑。我想工商局也好,易志诚也好,遇害家属也好,应该不会有话说了,即使他们闹,也翻不了案。你说呢?”
“我们肯定会保你的,你不用担心。其它的,我尽能力去做,但会不会有效果呢?我就不敢打保票了,毕竟我的能力有限。再说,我不便亲自出面。你应该尽量多动员一些人为你活动。好,我有事先走了。”林海天瞟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边走边叹气,悔恨、懊丧,还有烦恼等一齐涌上心头。他没想到,他欣赏并看重的这位企业家,竟是如此心黑、如此有城府的造假幕后黑手…
赖海坤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恨恨地说:“呸!老子有难了,就想把我丢到一边不理,只顾和我划清界限以求自保,简直是畜生。当初求我的时候,做狗都行。几年工夫下来,老子在你们这帮贪官的身上花了几百万,加上吃的喝的,不下二千万。现在老子有麻烦了,都想脱离干系到一边躲藏起来。哼!做梦去吧。如果我死了,一定叫你们这帮坏蛋进牢房。老子五十多岁的人了,什么都享受过了,死了也值。去你妈的。”然后,他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打完电话,烦躁地飞起一脚,把两根钓竿踢到江中。回到市里,他又先后拜访了几位的所谓朋友。
下午五点多,他让司机开着车快速地朝省城驶去。晚上八点,他便出现在海宇集团公司驻省城办事处,一见到女儿赖燕兰,就急急地问:“杜省长回来没有?”
“爸,你为什么非要找他不可?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赖燕兰看着急得上窜下跳的父亲,焦急地问。
“我不找他就得进班房,爸爸的公司就得倒闭,你的办事处也得关门。宝贝女儿,懂了吗?是了。燕兰,你干脆把办事处的执照注销算了。你利用这些资产,另外登记注册一个私营企业自己经营。现在打海宇集团公司这块招牌,就意味着倒霉。”
赖燕兰听了,头皮发麻。她一屁股坐到他身边,问:“爸,到底发生什么事?”
赖海坤沉重地叹了口气,说:“燕兰。有些事,爸一直瞒着你,现在告诉你吧,瞒你也没用了。之前所以瞒着你,是想让你少为爸担心。爸在做正当生意的同时,在几年前同时做起了违法的地下生意,办了一个地下卷烟厂。爸让你在黑市上秘密招的女工,都是在地下卷烟厂做工的。现在被工商局现场查获,手下还把工商局经检支队的一个副队长打死了。另外,爸的一个合伙人做假酒,去年底毒死了人。不过,这事爸的责任不大,但也脱不了干系。现在形势紧急,我想找杜省长当面谈谈,看能不能减轻一些处罚。”
赖燕兰吃惊地看着他,像不认识似的,半晌才说:“爸,你的生意不是经营得好好的吗?怎么做起这样的事来了?”
“唉!我有我的苦衷。八十年代的生意好做是事实,那时是需求经济,所以我抓住时机赚了不少钱。可进入九十年代中期后,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特别是这两年,钱更难赚了。但我的摊子已经撑起来了,到处都要钱开销。再说,爸想在死之前给你们兄妹挣下一份产业,没挣钱的好门路,就只好打这主意了。谁知去年出了那事后,霉运接踵而至,搞得我焦头烂额。现在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了。”赖海坤皱着眉头摸了一下额头。
“天哪!出了这么大的事。杜省长敢保你吗?你也只和他熟悉而已。”
“燕兰,这事你得帮帮爸。你找了他这个大靠山,如此紧要关头,不让他暗中帮帮,哪还有谁能帮我?再说,爸的要求也不高。爸愿意坐班房,但不要杀头,不要追究你哥的责任,好让他把厂子经营下去。打死工商干部的事,自然是谁打死谁偿命。哎!是了。这次出事,需要一大笔活动经费。我那边不好出手,就由你通过第三者开销,只要对得上暗语的,你就给钱。啊!不要吝惜钱,钱花了可以赚回来。有句俗语,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爸带了两百万支票,加上原来预存的三百万,就有五百万了。你马上打个电话给杜省长,帮我联系一下。我的时间相当紧,越拖延越被动。”赖海坤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来递给她。
赖燕兰不高兴地答道:“我今天打过一次电话给他了,再打他会不高兴的。我是他什么人?他高兴的时候就玩玩的情妇而已。”
“也正是这样,你更要抓住他。女孩青春易逝,你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就该让他为我们办点事,不要把青春白浪费在他的身上。还有,我刚给你说的,你把这个执照注销了,另外办个私营企业。房产加地皮,在省城值好几百万。你趁现在靠着他多赚点钱,多为自己的后路想一下,将来好关照家里一些。当然,千万不要做违法的生意了。如果像爸一样,搞成现在这样子是很狼狈的。凭我二十多年的生意经,最好是多做打政策擦边球的生意。这样赚钱又快又不违法。他作为省长,很懂得其中的窍门,让他暗中通点信息就可以了。他不犯法,你不违规,皆大欢喜。是了,我有预感,很可能躲不了这一灾。如果这样的话,我家全靠你了。你是爸爸唯一的指望了。哎!是了,爸爸让你办的加拿大护照办好了吗?实在没办法的话,我和你哥就只好走这路了。好在爸早作了打算,前年去香港的时候,在哪边存了点钱。”赖海坤苦笑着摸了下她的头发,然后掏出手机按着号码键,片刻后,只听他恭敬地说:“您好!杜省长。我是湖水市海宇集团公司的赖海坤!”
“哎!我知道。我大前年到湖水检查工作的时候,去看过你的企业,办得不错。你昨晚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对吗?”
“对!您好记心,日理万机,还能记起我的电话。我有幸和您一起喝过一次酒,并到府上做过一次客。我真幸运,您这样的大领导,还把我挂在心里。”
“嗨!别客气。找我有事吗?”
“您回省里了吗?我有件重要事情想当面向您反映,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和指点。”赖海坤小心地选择着表达的词语。
“我刚到家。”
“哎呀!真是巧。我是八点多才到省城。”
“你来次省城不容易,等下过来吧。我十点钟在家等你,但只能谈半个小时,最多四十分钟。”
赖海坤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忙答道:“我一定准时赶到,谢谢您在百忙之中接见我。”他合上手机,激动地对赖燕兰说:“燕兰。他愿意马上见爸爸。”
赖燕兰笑道:“真的?这么说,你有很大希望达成愿望。不过,你千万别贪心,见好就收,他们做领导也不容易。”
“我知道。”赖海坤看了下表,说。“你让爸爸好好想想。再过半个小时,你就提醒我走,记住。啊!”
赖燕兰一笑,撒娇道:“我知道,爸爸。如果你暗示他我是你女儿,说不定会跟你谈久一点。哎!护照我早就办好了。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去吧。”
“嗯!爸爸考虑一下,看暗示出来是否妥当?”赖海坤答道,然后考虑起如何说才好。嗯!只有半个小时的谈话时间,想把事情说清楚不可能,看来只有简明扼要地说一说了。除了绝密的事,其它都可告诉他,当然要把主要责任推到他人身上,承认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可以了。唉!具体如何说好呢?……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爸。你该动身了。”
“哎!这么快?”赖海坤他看了一眼表,急急地走了。他赶到杜志鹏家的时候,刚好不多不少十点整。
杜志鹏见他如此准时,笑道:“你的时钟真准,分秒不差。”
赖海坤一扫心里的阴霾,高兴地答道:“您不顾劳累,在百忙中接见我。我能不准时吗?”
“走,去会客室谈。”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进了会客室,赖海坤客气地说。
“坐,来了就别客气。遇到什么困难?”
“对不起,杜省长。我犯错误了。”赖海坤看着比自己略大的杜志鹏,愧疚地说。
杜志鹏收敛起笑容,轻声说:“犯错误不要紧,改正了就行。是什么事?具体说说。”
赖海坤把合伙人瞒着他用工业酒精做假酒及自己所办地下烟厂,还有手下打死工商干部的情况及自己的想法做了简明扼要地介绍。最后,他强调道:“杜省长,我知道自己有罪,愿意负相应的刑事责任,但能不能看在我为国家作了不少贡献的基础上从轻处罚,并免除我儿子的刑事责任?儿子是在我的指挥下行事,是无辜的。如果让他把厂子经营下去,至少还可安排上千人就业,对国家也是一大贡献。由于祸闯得太大,我实在没其它办法了,只好来找您。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和帮助。”
杜志鹏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大皱眉头,埋怨说:“你一个如此老练聪明的人,怎么犯上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呢?生意不好做了,可以先把亏损的行业关掉转产呀!党和国家给了你不少荣誉,何必去做犯法的事。这是你第一错。第二错,违法生意做了,工商部门发现了就等他们查吗?你一个如此大的集团,难道百多万也损失不起?干什么要把工商的执法干部打死?还有,假酒的生意能做吗?那是最容易出人命的事。你看你做了些什么?唉!没想到秘密调查组的调查与你有着极大的关系。”
“杜省长,我是老糊涂了。可后悔也没用了,望您指点迷津救救我。”赖海坤带着哭腔,哀求道。
“你的事情太大,老实说,我无能为力,你最好不要抱希望。”杜志鹏答罢,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杜省长,难道我真的没救了吗?”赖海坤可怜巴巴地说。
杜志鹏沉默了一会,答道:“这样吧,你回去先适当裁减少量的工人,然后动员一些工人给司法机关写信,当然包括省政府。信的大概意思是:你犯了罪,受到法律的惩罚是应该的,但在惩处时,望司法机关和有关部门能适当考虑不要危及集团公司的正常生产,从而造成大量工人失业。具体怎么做,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会想到办法的。当然,这样做对你有没有帮助呢?我不敢说。最后的结论要等调查结束后由司法机关来做。另外,你是否考虑过自首?”
“还没考虑过。”
“我建议你最好自首,这样司法机关会减轻对你的处罚。”
“我一定好好考虑您的建议。”赖海坤悄悄把一张支票放下,站起来向他鞠了一躬,感激涕零地说:“杜省长,多谢您的指点。我在监狱里,一定放心改造。谢谢您!我就走了。”
“好。我们可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杜志鹏站起来和他握手。
赖海坤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拿起公文包飞快地出了杜府。出了杜府大门来到街上,他站住留恋地看了一眼,自语道:“省长就是省长,三言二语,把问题说得明明白白,又深谋远虑不留痕迹。”…
在赖海坤上窜下跳的同时,洪宇也不得闲。他上午从赖海坤的办公室出来后,忙打了汪诚的手机,心急地问:“你在哪?”
“哎!是总经理呀!我在办公室。”
“你等着,我马上发E―mail给你。”
四十分钟后,两人化了妆。汪诚穿着一身油腻腻的修理工服装,把头发搞得乱七八糟,戴着一副墨镜。洪宇则穿着一身工人的蓝领装,戴着一顶安全帽。两人悄悄地溜了出来,各自开着一部借来的旧摩托,来到西郊六公里的一座小山,然后沿着上山的小径往上爬。
放下车,汪诚紧张地问:“总经理,今天怎么如此神秘?”
“我传给你的资料删除了吗?”洪宇冷冷地问。
“删了。”
“我怀疑,我们被公安监控了,所以让你化了妆出来。”
汪诚大惊,问:“真的有那么严重?”
“你不是个笨人,怎么今天尽说傻话?问题严不严重,实际上去年的假酒中毒事件暴露以后,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事能骗别人,难道我们几个人也骗得了?你不是不知情。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恐怕是在劫难逃了。有些事情,我们要赶快作些安排,不然来不及了。这些事,在电话里不好说,怕公安监听,所以约你到这里来。”
汪诚惊出一身冷汗。他约我到山里来,不是杀人灭口吧?他仔细地看了眼周围,见没什么动静,才稍微放下心来。“总经理,有什么重要事情安排?”他心颤地问。
“你知道方超豪的事了吧?”
“他不是被公安逮住了吗?”
“我们得到情报,他把什么都供出来了,包括你杀了王敏芳的事。而且,上面来人把他弄走了,不知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唉!你怎么那么笨?想杀她也不能这样杀呀!你跟了董事长好几年了,怎么没点长进?这下可好,怕是命也保不住了。”洪宇故意埋怨道。
汪诚双腿发软,绝望地叫道:“他把我杀了王敏芳的事供出来了?”
洪宇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答道:“当然。他急于立功想免去死罪。你和王敏芳不是一对恋人吗?也不见你们发生不愉快的事,怎么就把她杀了?你的行为太草率了。”
汪诚迈不动上山的脚步,声音发颤地说:“那天工商局查了许宝贵的地下假酒厂,我奉您和董事长的命令,化了妆去打探情况,谁知被她看到了。她晚上跑来问我情况,并劝我去自首,因言语不和。她威胁说要去揭发我们,我一气之下就把她掐死了。我千不该万不该打电话让方超豪来帮这个忙。”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洪宇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安慰道:“事情发生了,后悔也没用了。这事也怪方超豪,要是他当时逃脱了,就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倒好,他不但把你供出来了,把做假的事也供出来了,不但要了你的命,让我们也十分被动,董事长很恼火。现在的形势,只怕我们都在劫难逃了。”
“总经理,怎么不早把这笨蛋杀了?他本来就知道不少事,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我们没想到他会逃不出来呀?如果他逃出来了,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不过,你不要太绝望。我们上去坐下细谈。”洪宇拉着他加快速度往上爬。
山本来就不高,一会就爬上去了。坐下后,洪宇道:“我找你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来,就是讨论一下当前我们要面临的局势。你的事情出了,已无可挽回。但我觉得,你应该做些准备,不要到时钱财没了,命又搭上了。你有什么想法?”
汪诚哭着答道:“总经理,想办法救救我。我还只有三十一岁,还年轻不想死。我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听了他的话,联想到自己的前途,洪宇未免感到几分凄凉,哽咽着答道:“汪诚,不是不想救你,而是我们自身都难保。你知道不?中纪委和省里联合派了一个调查组,在湖水市进行秘密调查听说有一段时间了。由于他们的行动相当秘密,所以我们才知道消息,不然不会到今天才来做这些工作。现在来做相当被动了,但也没办法。董事长是个相当稳重的人,如今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见情况的严重性。我们要减轻罪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拿不到我们有罪的证据,但这无论是事实上还是理论上,都是不可能的事。你的其它犯罪证据,我们不要去说了,但杀王敏芳的证据他们肯定已经掌握了。方超豪是一个活证,王敏芳的尸体不难找到的,说不定在今天最迟明天,就能听到消息。所以,要保你的命,比登天还难。”
“方超豪这天杀的,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汪诚绝望地骂道。
洪宇颤抖地握着他的手,哽咽着说:“汪诚,我们现在说这些没用了。我觉得还是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后事,不然就来不及了。还有,鉴于你的实际情况,我们希望你多负点责任,为董事长减轻一些压力。董事长有如此复杂的关系,只怕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我找你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通知你一声,在没有逮住前,赶快作一些准备。二是我刚讲的,主动多承担一点责任。你愿意吗?”
“既然你们都没办法了,我只有逃一条路可走了。总经理,你帮帮忙,等我走吧。”汪诚哀求道。
洪宇装作同情地答道:“汪诚,不是我不肯帮你,现在逃来不及了。我估计所有人都已经被他们监视了。我们在这里谈话,说不定他们就在下面监视我们。如果你按我说的去做,也许还可以留笔钱财给你父母和兄弟姐妹。如果你不听,也许什么都得不到,到时后悔都来不及。再说,你即是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逃亡的日子是不好过的。所以,我觉得你不如抓紧剩下的时间做些准备,并好好享受一番。男人大丈夫,既然躲不了死这关,要死就死得英雄一点,不要被人看扁了。人是你自己冲动之下杀的,不能怨别人。如果你当时理智点,好好哄哄她,多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就不会有必赴黄泉的结果了。你仔细想想吧。”
“好吧,你们想我主动承担些什么?我怎样做好?”
“你想通了就好。我们要你承担的工作容易做,到时把一些责任主动揽过来就是。最主要的是造假酒和杀许宝贵的事,我希望你把全部责任揽过去。造假酒的全过程你参与了,也知道全部情况。前段时间,我们通过柯笛岩办了一个变更登记,想把责任全部推到许宝贵的身上去,但他不肯承担,后来迫不待已,只好让他去见了阎王,以求保护我们一帮人。但从得到的情报来看,上面对这案子的侦破工作抓得很紧,估计过不了关。另外,我们的假变更登记,会不会查出来呢?不能不防呀!如果你把这些责任承担起来,董事长的责任就轻一些。如果你愿意,董事长除愿意放弃你公司的股份外,另外再你二十万现金。”
汪诚凄惨地一笑,说:“我是要死的人了,要这些有什么用?”
“话不能这样说,你至少可以把公司和现金留给你父母和兄弟姐妹,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借此尽点孝心。如果你不这样做,会带着更多遗憾走的,等你进去了后悔也没用了,没有时间做了。你现在去做这些,是在和他们争时间。我们必须和时间赛跑。到了这地步,再为自己想没必要了,还是多为亲人想想吧。最主要的是,他们已经找到了你杀人的确凿证据了,懂吗?所以,你不要抱任何幻想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考虑让你多承担点责任。到了个地步,你多承担点也没什么,不要说尽忠,临死前报答一下也是应该的。董事长对你不错,关照过你不少。再说,他另给你报酬。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立即把支票给你。为保险起见,我填了你父亲的名字。”
“我答应你们。但杀许宝贵的事,我不知道详情。他们问我的时候,我怎样回答?”汪诚抹了一把泪,无奈地答道。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据说,公安还没找到有效的证据。我听董事长提过一句,说是雇了两个学医的在我市实习过的男学生,一个化妆成护士,一个化妆成医生。你就说是在双方都不知道姓名的前提下谈成交易的,所以,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完事后亲自送他们走的,并拿了十万元现金给他们。但那天九点到九点半你在做什么,要想办法自圆其说。具体怎样才能自圆其说,你仔细考虑一下。现在,我们的时间很紧张,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这二十万的支票,我现在给你。”洪宇把支票递给他。“我建议你立即打电话叫你一个你信得过的亲戚带你父亲马上赶到市里来,把这笔钱取了另外存好。为保险起见,你不必亲自把它送到你父亲手里,最好叫一个认识你父亲的朋友,让他送到你父亲手里就行了。还有,你的公司怎样处理,也要赶快做一个交代,不然会来不及的。现在赶快做这些,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正视现实吧。”
汪诚甩了下手,骂道:“死就死吧,老子玩也玩够了,福也享了。总经理,你说的两件事,我可以揽过来。如果他们问我,我只答一句:‘你们不都知道了吗?’其它最好什么都不说,说出来有漏洞,他们反而揪住不放。”
洪宇欣赏地看着他,说:“好,就这样,那快点办你的事。你给家里打了电话后,再给公司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异常的情况。董事长找有关领导去了,也不知情况怎样?”
汪诚懒得听他说话,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给公司办公室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些情况,觉得没有异常,就放下心来。“现在还没情况,我回公司去了。”他道。
“我提醒你一句:要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公司的现金,并对公司的后路做好安排。现金的问题,最好你不要亲自出面,如果非亲自出面不可,也要化妆。我估计他们最迟在明天就会动手,在今天下午也说不定。因此,你最好不要回公司,用电话遥控指挥。好,我们下山后分头走。”
“总经理。你放心吧。”汪诚悻悻地答道。
“还有,你进去了。他们会想尽办法让你开口的,包括精神折磨,你要有心理准备。你要有坚强的毅力与信念,才能战胜他们,也只有这样,才能对我们有所帮助。我们会做到仁至义尽,会给你家人以最大的帮助。”洪宇又是恐吓又是拉拢。
“你放心。我不会做不仁不义的事的。”
“好,你能说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赶紧办你的事,公司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多小心,啊!”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查找窝点
高天峰他们从湖东市赶回工商局后,马上在小会议室召开了案情专题分析会。参加会议的,除了他们昨晚一帮人外,副局长汤宏元、许达成也参加了。
高天峰作了开场讲话。他咳了一声,然后沉重地说:“同志们,我们今天开一个案情专题分析会。现在的形势表现为两个极端:一是形势对我们继续深入追查造假窝点相当有利。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上面早已派出调查组进驻我市进行秘密调查。虽是秘密,目前在一些领导层中传开了。头几天,省局领导也向我们透了口风。第二、犯罪集团内部的正义之士,已公开站出来揭发他们的罪行,使我们掌握了不少新情况和证据。这对我们既是一种鼓励,也是一种鞭策。因此,我们要抓住时机,把握主动权,争取把隐藏的造假窝点彻底捣毁,还湖水市一个健康的市场经济环境。二是犯罪分子在利用多年来编织的关系网及最后时机,进行着垂死的挣扎,并毁灭证据。这从另一方面增加了我们工作的难度和危险性。即使这样,我们也一定要把隐藏的造假窝点彻底捣毁,把扰乱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损害人民身体健康,上招天怒、下惹人怨的造假行为打掉,以维护法律法规和我们肩上红盾的尊严。因此,我们要就现在掌握的情况,对犯罪分子隐藏的绝密造假窝点的地点进行分析,然后周密部署进行侦查。这次,我们一定要吸取上次行动失败的教训,出击的时候一定要准要狠,打必胜之仗。”他有力地挥了一下手。“昨晚许副局长和汤副局长不在场,不了解情况。程队长、小顾,你们把具体情况介绍一下。”
顾世华看了程卫东一眼,见他点了下头,开口道:“我把具体情况做个介绍。因昨晚的当事人是我的远房表姐,我前晚做过她的思想工作,以前和钱副队长去做过她的思想工作。她因有不少顾虑,所以到昨天才下定决心。”接着,他把具体情况做了介绍。
程卫东把记的笔录拿出来,说:“这是我们昨晚记录的。”
汤宏元就近接了过来,边听边看。
顾世华把情况介绍完后,又等了一会,汤宏元和许达成才把笔录材料看完。
然后,程卫东道:“赵春香反映利润有重大出入的情况,和我们查获的烟厂及地下酒厂的规模存在巨大的利润差额。这利润差额,是海宇集团公司的正当生产经营赚不来的。所以,我们认为她的推理是正确的。”
高天峰看着汤宏元、许达成问:“你们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对海宇集团正常生产经营的成本,我们可不可以找一个生产这些产品的厂家,进行成本核算,算出较为准确的数字?赵春香提供的情况,如果我们相信她说的完全是真的,则不可思议。如果不是真的,我们又作不出合理的解释。”许达成叹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赵春香做的成本核算。她既然主动站出来了,就没必要说假话了。我们的重点工作,应该放在查找并彻底摧毁他的造假窝点上。”汤宏元答道。
“我的意思不是说她讲了假话,而是说她推理出的成本的准确性。因为,她没有接触到核心的成本问题,根据经验来推理是有一定出入的。出入与事实上存在的巨大利润差额,到底有多大?应该不会有几千万吧?一个能产生非法利润几千万的地下工厂,是什么规模?你们想象一下。如果藏在我们湖水市的话,能藏到哪去?就是贩毒品,也要几十个人呀!如果不是贩毒品,而是生产假冒伪劣商品,至少得好几百的工人来生产吧?哎!几百人躲在我们管辖的地盘生产假冒伪劣商品,我们一点不知道?可能吗?你们想想看,好像已经超出我的想象能力了。唉呀!不可思议。”许达成摇头道。
“他们贩卖毒品肯定是不可能的。在昨晚我们已经做过分析了。因为,我们远离毒品产地,他赖某人不可能组织一个全国性的贩毒网络。即使组成了,国家不可能一点不知道,等他横行那么久。好,大家想想看,除了毒品,在我国从事什么行业产生的利润最高而用人最少?”高天峰启发道。
“一是走私,一是做假烟假酒。这两点,在沿海地区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成本低利润高。但一年产生几千万的非法利润,无论那样,都是大批量的呀?他躲到哪里做去?这两个方面,到底哪个对?”汤宏元有点激动,说完一摊的双手。
“如此说来,只有第二种可能是真实的。走私,要经过好几道关卡。我们属内陆地区,他要大规模走私不大可能。除非他到沿海地区走私,然后把利润汇回来。但他一个外乡人,一年也未见他在外呆很久,有这种可能吗?所以,只有第二点是可能的。而要产生如此大的利润,一个造假窝点显然难以担当起如此大的重任,因而应该有隐藏得相当秘密的几个造假窝点。这些窝点隐藏在哪些地方呢?就得我们花大力气来找了。”章启明分析道。
“他们在日用五金用品厂建了一个地下卷烟厂,在其它生产厂家有没有建同样的地下卷烟厂?我们不应该排除这种可能。我的理由有两点:一是有正当的生产经营做掩护,二是有现成的管理人员便于管理。所以,我认为要把侦查的重点放在海宇集团公司的现有生产场地上。”顾世华答道。
程卫东接着说:“我认为世华说的有道理。如果要办地下厂的话,这笔投资不小,同时有一定的工作量。租用他人的厂房,不利于开展工作。当然,他如果把烟厂开到偏远的山区去的话就不同了。但如此秘密的事情,他交给别人是否放心呢?我的意见是否定的。既然他不放心交给别人,那么就只有交给他最亲近和最信得过的人来管理了。这些人是谁?一是他的直系亲属,就是他的兄弟姐妹和儿女。二是最亲近的旁亲,包括堂兄弟、外甥、侄子等亲人。集团公司总经理洪宇,就是他的亲外甥,他大姐的儿子。三是他信得过的骨干,比如:汪诚和已死去的许宝贵等。但对如此多的人,我们不可能去做详细调查,也缺少相应的职权去做详细的调查。我们的权限是打击捣毁假冒伪劣商品的窝点。这些窝点隐藏在何处?我认为只有先从他现有的也是嫌疑最大的生产场地查起。在确定了这些生产场地没有窝点之后,再扩大向外侦查的范围,这样一个一个地查,才能找到我们想要找到的。我说了这点意见供领导参考。”
“你们还有其它看法吗?”高天峰问。停了一会,他见没人答话,接着说:“好。下面,我谈点看法。他做何种假冒产品呢?我赞成大家的看法,应该是假烟假酒,而且我认为是专门生产高档假烟假酒的窝点。你们别看只加了一个‘高’字,但就是一个‘高’字,却能使其利润率翻番。因为,同样的成本,加上一个高档名牌,身价就上了一个天了。如果是这样,我认为他的窝点不是好几个,可能两个就差不多了。一个生产假冒的名牌高档香烟,另一个生产高档的名牌高档酒。两个窝点的生产规模,和我们已经查获的烟厂酒厂的大小差不多,加班加点生产,一年产生几千万利润,不是很难的事。这样,符合大家说的易管而投资又不多的特点。你们想想,是不是有道理?”
“嗯!有道理。一瓶高档酒卖几百块,而假酒的成本只有几块钱,质量高一点的成本也不过十多块。高档香烟也是如此。如果他们做的假货能达到以假乱真的话,打着海宇集团公司这块大招牌,凭三寸不烂之舌,说他们有门路每年能弄到许多的名牌烟酒。我们也不排除他们一年真的能弄到不少的名牌烟酒。如果真是这样,真的假的一起搭配销售,被人发现了就承诺退货或调换。那冒牌货销售出去的价格说不定和真的一样。如此一来,一年赚几千万自然是小意思了。”许达成答道。
“那我赞成按经检支队的同志提出的,先对他们的现有场地进行重点的侦查,但不要把步子一下迈得太大,先筛选出一到两个重点进行侦查。这样,既可把我们有限的人力集中起来,又可以避免草木皆兵的态势。”汤宏元道。
“那就这样决定下来,侦查的任务还是由经检支队负责,但要吸取上次的教训,侦查的时候不要固定在一个地方,应该采取流动式的。同时,执行任务的执法人员要经常变换装扮。这样,才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高天峰拍板道。
这时,有人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汤宏元不耐烦地说:“谁呀?我们正在开会。”
“我是左东方,汤副局长。”来人道。
“进来吧。”高天峰答道。
左东方扭开门,身边一位学生模样、有点像打工妹的小姐随他走了进来,说:“对不起,打扰了。这位小姐自称是省工商局的,找你们不到,便找到我,说一定要见你们,但又不肯自报详情。没办法,我只好带她来了。”
高天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答道:“等她留下,你出去。”
左东方忙退了出来。
小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对不起,星期六也打扰你们。那位是高局长?”
“我就是。小姐能自我介绍一下?”
“对不起,我想和您单独谈谈,行吗?”
高天峰对大家说:“你们先讨论一下。”然后对小姐道:“请随我来。”说着,带头来到隔壁自己的办公室。
小姐随他进去把门关上,然后介绍道:“高局长,您好!我是省工商局的,叫雷雁,到贵市有两个多月了。今天,有些工作上的事,特来向您汇报。这是我的证件。”她从包里掏出证件递给他。
“哎!原来你是省局派到我市做卧底侦查员的。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佩服。谢谢你在上次的打假行动中救了我们的干部。”高天峰朝她伸过手来。
雷雁伸过手去,笑着答道:“您别客气,那是我应尽的责任。其实,这些天来我一直感到内疚,是我反应迟钝了一点,也感到有些害怕,不然,钱队长不会牺牲的。”
“当时形势紧迫,不能怪你。坐吧。”
“从银盘窝村出来后,我结合了解到的为数不多的情况,在市内溜了几天。我把知道的情况向您汇个报吧。”
“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研究如何去寻找隐藏的造假窝点问题。昨晚,海宇集团公司的一个会计向我们检举了一些情况,加上你得来的情报,对我们一定有很大的帮助。你要介绍的情况,不妨让他们一起听。他们都是局领导,另外两位是经检支队的骨干,从去年开始就参与此案的调查工作,会注意保密的。一起听的话,就用不着我另外重复了。”
“这事听您的,我无权决定。”
两人起身来到会议室。“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省工商局的雷雁同志,她已经在湖水市战斗两个多月了,人小胆不小,了不起呀!”高天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您把我的能耐夸大了,我名义上是一个人,其实有很多人在暗中帮我。我是来向各位领导学习的,请多多指教。”雷雁笑道。
“难怪见到你有点面熟,原来是救命恩人之一。谢谢你!”顾世华朝她揖了一揖。
“别这样,我受不起。这些天来,我一直愧疚不已,要不是我反应迟钝,钱队长还虎虎生威地站在我们面前。”雷雁愧疚地说。
“你毕竟救了我们一位同志。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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