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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一段,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佟勇他们把事情看的那么严重了,原来刘菲菲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肖聪敏。那意味着什么?就是说肖聪敏一直都是一厢情愿的被刘菲菲玩弄在鼓掌之间。
看完整封信,我也才知道,佟勇他们的愤怒还不仅仅是因为那一点,而是刘菲菲在信末写的那一句话。刘菲菲说,她之所以在不喜欢肖聪敏的情况下选择与他交往,完全是怕辜负我送情书的那一个月所付出的汗水。
“妈的!”看完整封信,我终于禁不住骂了出来,“这女人也太损了吧,不喜欢就算了吧,说什么怕辜负我的汗水。这与我的汗水有什么关系呀?”
“现在觉得值得大惊小怪了么?”见我口中污言秽语尽出,陈龙嗤笑着说到。
“妈的,这女人也太能掰了,临走也不让人安宁。”我没有理会陈龙的嗤笑,兀自郁闷着。
“行了,别闹了,咱想想该怎么办吧,这可是‘小聪明’的初恋。初恋即受这样的打击也实在是太惨了点,作为兄弟,我们得帮他想想办法!”
第五十六章 姐姐到来
第五十六章姐姐到来
我沉浸在对刘菲菲的诅咒之中,根本无心其他的事情。佟勇看出了我的郁闷,忙出言说到:“行了,别闹了,咱想想该怎么办吧,这可是‘小聪明’的初恋。初恋即受到这样的打击,也实在是太惨了点,作为兄弟,我们得帮他想想办法!”
“也到是,初恋却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小聪明’太倒霉了,咱们想想怎么开导一下他吧。他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了。”李光明与肖聪敏的感情最深,所以在佟勇的话后他接口说到。
一时间寝室里静了下来,是啊,初恋是一个人一辈子最值得回味的,大多数人都期望自己的初恋能够异常甜蜜。在以后的回忆中,人们最乐于回忆到的其实也是初恋中的那种甜蜜。
可是肖聪敏的初恋却绝对不是甜蜜的,演变到最后甚至成了一场骗局。那对于他的伤害有多大,谁也不能预计。说不定会破灭他对感情的期望,以致从此对感情失去信心。那绝对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局。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很深程度的了解,彼此间的感情也建立起来,所以肖聪敏的疼痛也带给了我们酸楚。
我们各自在心里搜寻着能够安慰肖聪敏的办法,都希望他能够尽快的好起来。
那时候我们还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孩子,对于感情,说实话,更多的只是一种玩味,其实我们在感情上都空白的很。针对肖聪敏初恋的遗失,我们想要给予关心、开解,可是我们能够想到的办法却大多都含有一种胡闹的成分。
年轻总是一种优势,脑细胞的活跃程度要强很多,只一会儿功夫我们便想出了好几套方案。但是当几个脑袋凑在一起说出各自的想法之后,我们竟然相视大笑起来,我们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丰富想象力。那些天马行空的安慰人的办法估计也只有我们才能想的出来。归总了一下,我提出的“在短时间内再给肖聪敏找个女朋友”已经算是最靠谱的了。而他们提出的的方案竟然一个比一个恶搞,最过分的还是陈龙,他竟然提议让肖聪敏去逛烟街——那个有着“小城兰桂坊”美誉的小街口。
无疑,在最后确定方案的时候,我们没能肯定一个。我们集思广益寻找安慰肖聪敏的计划宣告流产。
“你们肚子里的淫虫太他妈多了,想出的办法一个比一个下流。难道你们脑子里就没有一点高贵点的细胞?”仗着我的提议是最后一个被否决的,我大言不惭的说到。
“靠,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你那点小脑细胞也不见得好的到哪里去?还立马给‘小聪明’找个女朋友呢,不知道还有一周就寒假了呀?”陈龙的提议受大家鄙视的最多,所以在所有提议宣告流产的时候,他的心里最是不爽。听到我说话以后,他阴阳怪气的接口说到。
“我说你们俩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坐在陈龙身边的李光明突然接口,“那你们说怎么办?总不能让那厮一直就那么窝在阳台上吧,他一个下午可是已经消灭三包‘阳光娇子’了。我的娘娘呀,那可是花的我的钱呀!”
李光明的话无疑激起了大家的公愤,佟勇拿起一个枕头就丢了过去,“去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肉疼你那点破钱?”
那枕头的杀伤力太小,李光明伸手便接了下来,他把枕头垫到屁股底下,然后嬉皮笑脸的说到:“我说笑的嘛,看气氛太压抑了哈!活跃活跃,哈哈!”
“活跃个屁,一点也不好笑!”佟勇心疼的看了一眼李光明屁股下的枕头,操起床头的烟一人散了一支。转到我那里的时候他骤然将手缩了回去,“哦,你不能抽的。”
“靠,你个贱人。”我怏怏的看着他们嘴边冒起的烟雾,“要不咱今晚醉一次吧?”
我出院以后的那一阵,那些家伙都随我从了佛徒,滴酒不沾。可是我却常常听见他们肚子里的酒虫抱怨的声音。我知道他们已经达到了忍的极限。虽然我对酒不上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一阵也还是有去想念那略微苦涩的味道。
肖聪敏的失恋刚好给了我们破戒的借口。所以在我提议的时候,那几个家伙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一口答应下来。那种迫切,已经脱离了开解肖聪敏的范畴。那一点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但是谁也没有说出口。
酒是陈龙和佟勇去搬回来的,我能够想象他们去置办酒水和食物时的那种喜悦,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哼着小调,左腿紧贴着右腿一上一下的窜着。那是他们一贯的状态。
那一夜我又上了阳台,不过心情比之前几次大是不同。我至今不清楚为什么邱瑾和她爸的话在那几个家伙的心里会有那么大的分量,那天那些家伙硬是一滴酒没让我沾,一箱24瓶啤酒,他们全消灭了。而烟我还是等他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寝室中央以后偷偷拿的。
那天肖聪敏喝的最是拼命,他把那酒当成了刘菲菲,他恨不得让她立马进入自己的胃里,然后让她禁受自己胃酸的折磨。
肖聪敏喝的最多,也是醉的最快的一个。喝完第七瓶的时候,他终于“咚——”地一声躺在了地板上。不一会寝室里便响起了均匀的酣声。
紧接着,其他几个家伙也相继倒下,那种久违的情景终于回来了。我扫视一下地上的几个家伙,拿着烟和电话便上了阳台。那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那是04年的最后一次买醉,也是最疯狂的一次,同时更是我们最低迷的一次。
那原本是为消除肖聪敏心头阴影的聚会,可是最后谁也没有说一句安慰肖聪敏的话,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所有人都只是使劲的拍着肖聪敏的肩膀,然后给他倒酒。到最后全都躺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了,笑的肆无忌惮。
那天的酒其实并没有给肖聪敏带去什么,他心头的东西没变。我在前面说过,十六七岁的孩子对于感情更多的其实是玩味,肖聪敏亦然。他心中有关于初恋的畅想,他渴望那能够带给他甜美,他自认为他付出了很多,所以在刘菲菲走以后他百般伤感。
所以,那个寒假肖聪敏走的很伤痛,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慵懒离开的时候,我们看的心痛。但是在寒假后再见到的时候,他却又生龙活虎了,仿佛淡忘了一切。于是我知道,最后,时间成了治疗他心中伤痕的良药。慢慢的他淡忘了,成长了,他才意识到,其实初恋对于他什么也不是。
后来回忆的时候,看到那次的情形,我笑过无数次。那笑包含了很多,不屑、轻蔑、幼稚、无奈,但是我最看重的却还是隐藏在笑容背后的那一丝不舍,对那段时光、那段感情的不舍。
从阳台上下来的时候,便迎来了我们的寒假。告别老师、告别同学,一个人的仓惶便又来了。
离开学校以后,我在邱瑾家赖了三天,我在思索着是否该回去成都。内心里,我想回去,但是却怕面对父亲那一脸的厌恶。我在寻找着一个合适的能够让我踏上回家路的理由,对我来说那个理由必须要很稳的站是住脚跟才行,否则我知道我还是面对不了。
那三天里,邱瑾一直陪我在小县城里四处逛着。很多曾经没有去过的地方那三天我全走了个遍,可是到头了,却没能有一个地方在我心里留下痕迹。我走马观花的看过,足迹是踏遍了那些地方,可是心却自始至终在一个地方徘徊——我要不要回家。
我怕回家面对父亲,同时也抹不去国庆时被拒之门外的伤心,我在坚持着一种对家庭的排斥感觉。现在回过头去看,当时的那种行为显得异常幼稚,那种坚持无聊的很,其实那只不过是懵懂时不辨事实的一种叛逆而已。
现在我已经看透了那些。可当时我却坚持的很,我始终觉得,作为一个男人,那么守住男人的坚持非常必要,我固执的认为我要在与父亲的战火中挺下去。所以那个寒假,我良久的徘徊在家之外,流连在别人的家之中。
其实我也在寻找一个进入家的真正的门,我找遍很多地方,可终是无功而返。后来明白,家的那扇门其实并不是找出来的,而应该是自己通过努力去竖。
在邱瑾家的那三天是漫长的,心在不停的纠结。如若不是姐姐及时出现,我想最后我会崩溃。在我百般无助的时候,是姐姐,她带我出了深渊,远离了黑暗。
姐姐是第三天到达小城的,事先她并没有电话通知我。后来知道她是因为想要给我一个惊喜,所以从浙江回来她直接在广元下了火车,然后去了小城。
姐姐到达车站的时候才给我挂了电话,那会我和邱瑾正在玫瑰园坐着喝茶。
那是第二次去玫瑰园,与第一次去时不同,不论是环境还是心境都变了。正值冬季,玫瑰花早已经消殒,留下的只是倔强的向天而望的干凸凸的枝杈。
第五十七章 再见父母
第五十七章再见父母
至于心境,第一次去那里是应肖雪之邀,是出于无奈才去的,受迫的成分多一些。然而那天却是和邱瑾去的,可以静静的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虽然看不到那殷红似血的玫瑰,但就是在那百般狰狞的枯枝败叶中,我仍旧觉得安宁。
说来也奇怪,电话响的时候,我正好在给邱瑾描述姐姐曾给予过我什么样的关怀。说不上是巧合还是心灵感应,因为我还记得那天谈论姐姐的话题是突然引出来的。好像就是电话响前的一分钟,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姐姐在雨天背我回家的事情,刚好当时我与邱瑾都沉默着,于是就顺所应当的诉说起了那一个情景。没说几句,姐姐的电话就来了。
“璞子,放假了吗?在哪里?快点来接我!”电话接起来,姐姐的声音在那头显得特别欢快。
那是姐姐第一次从那么远的地方回家,但是我却不能满足她那么简单的一个要求,我心里非常内疚。于是听到姐姐的话,我放低声音说:“姐,我放假了。可是我还没有回成都,你自己回家去吧!对不起,姐!”
我以为姐姐会生气的,毕竟最疼的弟弟连那么简单的一个要求都不能满足自己。我在等着姐姐的责骂,可是电话那头姐姐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欢快。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快回去,所以我来接你了。快点来吧,我就在小城的车站,我不记得路了。”
什么?就在小城的车站。我抑郁的心情瞬间消失,看来知弟莫若姐呀。
我高兴的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直把对面的邱瑾惊的口瞪目呆。她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你怎么了,看把你兴奋的?”
“我姐姐来了,就在小城车站,你说我该兴奋么?”
“那是该兴奋了。看来你们姐弟的心灵感应很不一般啊,刚刚还说着,她就来了,而且还从那么远的地方。”
“那是当然,我与姐姐的感情那不是一般人就能比的。呵呵,你羡慕了吧,孤独的丫头。”
“且,我才不孤独呢。有那么多人陪,你不用那么拽的。”
“就拽,就拽,你能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我的少爷!”邱瑾已然被我的情绪感染,所以在我嬉笑着挑衅的时候,她并没有回应,只是笑盈盈的站起来分享着我的喜悦。
“我的少爷,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去接你姐姐,然后再兴奋呀?”
“哦,对哦!快走吧!”我只顾着自顾自的兴奋,却忽略了姐姐是一个绝对的路痴,就算是如小城那般小的地方,她也是很难找到东南西北的。我记得读初中的时候姐姐转校,愣是走了一年才将从家到学校的路记住,而且从来都只是原路去原路回。
我连忙拉起邱瑾的手一路奔山下而去,因为太过于兴奋,我竟然忽略了邱瑾脸上漾起的红晕。
小城的季节显得相当分明,冬冷夏热,春季开花,秋季落叶,四季分界清晰、均匀。那时候已经是冬天,冷风呼呼的刮在脸上,冷的有些彻骨。可是较之大城市的冬天,小城的那股冷风又显得不一样,那风中的冷是纯粹的、是清新的,不像大城市里的冷风那般夹杂了无尽的污秽之物。
到车站的时候,姐姐等的似是有点不耐烦了,正靠在进站口焦躁的踱着脚。
“姐!”我忙叫喊一声,然后快步跑过去。
我提起地面上的小行李箱,然后将剩下的一只手搭上姐姐的肩膀,“姐,很冷吧?”
见到我以后,姐姐脸上的焦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和的笑容。她抬起一只袖子说到:“呵呵,不冷。看见了么?小红袄穿着呢。”
“嘿嘿,我姐穿这小红袄就是漂亮,别人永远也穿不出这味道来。”我攀着姐姐向站外走着。
听到我的恭维话,姐姐举起手在我脑袋上轻轻的翘了一记,“你呀,就知道说笑姐姐。”
出车站门口的时候,姐姐看到了站着的邱瑾,忙招呼到:“诶,你是邱瑾吧,才不到半年没见,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哪里,再怎么好看也比不上姐姐呢。姐姐才是最好看的人。”听到姐姐的话,邱瑾的脸上又泛起一抹红晕。
姐姐的到来让我欢喜无比,所以在看到邱瑾脸上的红晕时,我戏谑到:“看到了吗?姐,这才叫马屁呢,比起这,你弟的功力可差得远了。”
“吴璞,你个死人!”
听到我的话,邱瑾脸上的红晕更深了,我连忙甩开姐姐的手提着行李箱朝前跑去,因为我知道邱瑾一定会找机会报复我的,所以还是未雨绸缪好些。
那一路,我一直走在前面,刻意的与姐姐和邱瑾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偶尔回过头去看看她们的动静,生怕邱瑾会撵上我。因为以前得罪邱瑾之后,她总是会依照得罪的程度,然后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个或者几个深深的牙印。每次不咬到洇出血丝她是不会罢休的,说实话,我挺害怕那一招。
但是那天却很奇迹,邱瑾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撵我的意思,她只是一直走在姐姐的身边,与姐姐不停的交谈着什么,模样甚是亲切。虽然我很奇怪邱瑾对我何时变得那么大度,但是想到手臂上不会被拓上牙印,不会再受那份疼,我的心里还是一阵惬意。
不过后来我却发现了事情有些怪异。从在车站见到姐姐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我们离开,邱瑾就一直和姐姐黏在一起,而且自始至终她们都在唧唧咕咕的说个不停。当我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出言试探,可她们总是拿话搪塞我。甚至我气不过拿话激邱瑾的时候,她也表现出了不同于往昔的柔和。反正在姐姐面前,邱瑾仿佛变了一个人。而姐姐也变了,她似乎忘记了我和她才是一个妈妈生的。
开始我沉浸在见到姐姐和略胜邱瑾一筹的喜悦之中,但是后来我就郁闷了。我弄不清楚事情怎么会演变成那样,我绞尽脑汁寻找问题的症结所在,可惜,我的脑细胞不够用。
那种状态一直维持到第二天早上我们离开。
本来姐姐是邀请了邱瑾与我们一同前行的,但是因为除夕将至,所以邱瑾把应邀的时间推迟到了新年。
去车站时,邱瑾一家都前往了。只是邱爸没有再把他的本田车开出来,我们一行是悠嗒悠嗒的走去车站的。前往车站的路上,我一样少有插话的机会,整个过程基本上都是邱瑾妈妈、邱瑾交互着与姐姐交谈着,我和邱爸只不过是两个陪客。邱爸又不喜与我这个“小孩子”言辞,所以那一路我行的很不舒坦。
好不容易到车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恨恨了看了邱瑾一眼,心里想着,终于可以把姐姐要回来了!却不想我看向邱瑾的当儿她也正看向我,只见她的眼光变了,我在那里竟然看到了姐姐的影子。我猛烈的摇摇头,妈的,见鬼了!
我慌乱的转开目光,快速的跑到售票口去守着买票的邱爸去了。
后来上车以后,我一直在回味邱瑾的那个眼神,我想要找出让我变得慌乱的理由。对我来说,那种酷似姐姐的眼神是绝对不足以让我变得慌乱的,因为姐姐的眼神永远都是我的镇定剂。可是那天,当我变得慌乱的时候,我看的很分明,邱瑾眼中的那种眼神的确是姐姐经常看向我的那种。那是为什么呢?我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在那一次回成都的车上,我依旧没能静下心来去享受那酷似儿时般的颠簸,我把思绪都放在了邱瑾在临走时给我眼神之上。同时我也在想另一个问题,邱爸为什么会真的遵守“不告诉我家人我受伤”的承诺。
而姐姐可能是因为连续赶车的缘故,她显得很疲惫,上车不久后便趴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我没有去惊醒她,即使我有好多话想找她聊聊。我一路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尽量的减小车行进所带来的颠簸。于我来说,我能够为姐姐做的就只有那些了。
到昭觉寺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拉着睡眼稀松的姐姐走出出站口的时候,金哥已经到了。
还是那辆破面包,我将行李帮到后排,然后坐到副驾驶座上,“金哥,不是说你今年的生意改观很大么?干嘛还不换车啊?”
“昨天才去看了,不出意外的话,除夕前你就能坐上我的新车去西岭雪山了。”金哥笑呵呵的说到,“诶,到时候吴钰也一起去吧!”
姐姐坐在第二排座位上继续着她未完的“瞌睡事业”,听见金哥的话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哦,好的,谢谢金哥!”
“璞子——”车出站以后,金哥对着观后镜向我努努嘴。
我扭头看了一眼,姐姐睡的正香,“没事,姐姐睡着了,说吧!”
金哥似是不放心,也快速的把头转过去看了一眼,确定姐姐真的睡着以后,他才放心的看了看我,“伤怎么样了?还是不准备告诉家里?”
“金哥,我恢复的不错。既然都已经恢复过来了,我想也是没有说的必要的,所以——”
其实从金哥叫我那一声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之所以会在回成都的路上给他发信息,也是因为我想要告诉他我对于那件事的观点。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下去,因为金哥已经读懂了我眼神里的意思。他趁着一处红灯,很持重的将头转向我,“你既然都已经决定了,那金哥就不便再说什么。你也在慢慢的懂事了,很多事情希望你去做之前要考虑好因果、、、、、、、”
金哥的话还没有说完,前方的绿灯已经亮了起来。松开离合器的那一瞬间,金哥止住了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缺乏了说下去的支撑点,他知道要改变我的想法很困难,所以他索性不说。
后面金哥似乎是想要说点别的事情,但是后座的姐姐醒来了,于是金哥张了张的嘴唇又闭了起来。我也没有去追问他要说什么,因为我知道与他相聚的日子应该不会少,不怕没有追问的时间。
到我家楼下的时候,金哥没有将车开到停车场,而是在楼前的马路边就让我们下车了。我没有邀请金哥上楼,因为我知道金哥在我父母的眼中算不上什么好鸟,我不想找那些不自在。而姐姐也很明白那些,所以在下车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找时间再聚”,然后我们越过防护栏朝家里走去。金哥很自然的轰了轰油门,也走了。不过,我听见了那辆破面包屁股后面的排气筒尖锐的吼叫了一声,像是抱怨。
那时候父母也已经放假。他们医院放年假都是轮换着的,年前一批,年后一批,那年父母刚好都赶在年前的那一批。
那天上楼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有意思局促,我故意的将脚步放得很慢。姐姐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犹豫,她后退一步将左手钻到我的腋下恨恨一拽,“像个男人!”
姐姐的那句话给了我不少力量,我的心里骤然生气“风萧萧兮”的气概,不过绕是如此,待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的心里仍然一紧。
“姐!”
听到我的叫声姐姐停下掏钥匙的手,“你干什么?这是回家!别紧张,啊!”姐姐将挽着我的手抽出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拍了拍,然后从包里掏出钥匙。
其实那时候我也没有弄明白我究竟在怕什么。我一直以为是怕爸爸对我的那一脸的厌恶,但是临近家门的时候我才看清,其实不是。我与爸爸僵持了那么多年,对于他的表情我早已经司空见惯。那就跟吃芥末一样,第一次吃的时候感觉很难受,鼻涕眼泪直流,可是两次、三次之后,感觉就自然了,跟吃大蒜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被姐姐拖着上楼的那一段时间里,我极力的在脑海里思索着,我在怕什么。但是没待有结果,门已经开了。
“妈,爸,我们回来了。”门还没有全开,姐姐的叫声已经传出去了,“你们的宝贝儿子、女儿回来了,快出来迎接!”
姐姐在父母的面前是有撒娇的本钱的,她从小基本上都没有怎么惹父母生气过。所以父母也特待见她的“娇气”。那天也一样,当听见姐姐的声音以后,父母同时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都回来了,快进屋!”
第五十八章 姐姐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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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姐姐的苦心
父母的身影同时出现在门口,看见我和姐姐,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到:“回来了,快,进屋吧,外面冷。”
虽然话是一样的,但是其中表达的感情却耐人寻味。我分明的感觉到父母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姐姐的身上。而于我,只是在我们进门的瞬间扫了一眼而已。
不过就那一眼,妈妈却看到了我额头的疤痕,她的眼中露出一丝难得的怜惜表情,“这——你又跟人打架了?”
与此同时,我看到父亲的眼中现出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神色,他鼻子里挤出一个“哼”字,然后转身进屋了。
身边的姐姐尴尬的对我笑了笑,“没事,璞子。走,进屋吧!”说完她拉起我朝屋里走去。
其实我那时候很想大声的对着父亲说:“那道疤是你用烟灰缸砸出来的。”但是转念一想,我也的确是打架了,而且还打了很大的一架。似乎我已经没有资格去顶那么一句,毕竟在长辈的眼中,我的行为的确够得上“烂泥扶不上墙”的标准。
所以我把体内热起来的那股气息压了下去,我跟随着姐姐的脚步进到屋里,然后朝我自己的房间走去。
拉开房门的瞬间,我听见妈妈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快点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别冻坏了!”
那句话却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我仿佛沉浸在了一盆温暖的热水里。体内那股压下去的发热的气息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平静下来,沐浴更衣,然后往自己的大床上一躺,才发现原来还是从小睡到大的床最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但是却没有睡着。我的脑海里不时的浮现出各种画面。那些画面大多是关于父亲的。我记得暑假离开成都回老家读书的时候,恰逢父亲出差,那天他让司机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就为了看我一眼。当时是被感动了的,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像那天那样被父亲感动过。在回老家的那半年,就那件事我思索过很多次,最后得出结论,那天父亲之所以会等我两个小时,应该是为了告诉我那是一个父亲予以儿子的关切。我乐意把它理解成一种示好,但是我却又不能理解国庆时父亲掷过来的烟灰缸和刚刚进门时他眼中的那种神色。
我的心里矛盾着,我有意重新定义我与父亲的冲突,可是又不知道那将会成为什么样子。而且我突然也迷茫了,我不知道在与父亲的冲突中我究竟演绎一个怎样的角色,胜利者抑或是失败者。我茫然着,躺在暖暖的床上不断的翻来覆去,一直到屋外传来母亲叫吃晚饭的声音。
拉开门的时候,刚好看见姐姐从对面她的房间走出来。姐姐换了一件深绿色的毛衣,毛衣是紧身的,很长,一直垂到膝盖,将姐姐的身段勾勒的婀娜多姿。
看见我也刚好出门,姐姐的脸上泛起狡黠的笑意,她朝我眨眨眼睛,“璞子,一会少说话,多吃饭,知道么?姐姐说什么你只管应承就是了,听见了没有?”
我一愣,姐姐很聪明,那种聪明不止表现在学习上,在生活中,她常常也会生出一些异常“美妙”的举动,似乎那才是是父母喜欢姐姐的真正原因。姐姐从来都不会给父母找气受,即使是某一件事情她的确没有做错,但是却被父母冤枉了,那姐姐也不会选择在父母的气头上去据理力争,她会在事后心平气和的和父母交涉,直到事情平息。所以姐姐总是欢笑,因为她懂得怎样把不快乐的事情变成快乐。
姐姐的睿智让我欣羡,但是我也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说学会就能学会的。我只是尽量的去分享姐姐的快乐。所以当我看到姐姐狡黠的眼神,听到那几近于命令的声音时,我没有出言询问,只是深深的点了一下头。
“就知道璞子最乖了。”得到我的答复,姐姐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脸,“别忘记你答应了的!”
姐姐挽起我的手臂朝饭厅走去。
70后、80后乃至90后的女人都难得进厨房,即使是进大多也都只会煮煮泡面什么的。但是我们头顶上那一辈的女人却不一样,相夫教子个个都是好手,几乎全都出得厅堂、入的厨房。一双小嫩手在厨房里一捣腾,一家人的胃便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我母亲做饭便很美味,至少在我的眼中,比之酒店里的一些大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虽然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但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无比依恋母亲做出的那些味道。不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或者是和父亲干再大的架,但是端起母亲递过来的饭碗时,我总是会大口大口的扒光里面的食物,一颗米粒也不会剩下。后来我问过无数的儿子,他们在面对母亲的饭菜时也都是那样的情景,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因为那是母亲的味道”。
记忆中每次离别或者是重逢,母亲都会想方设法把餐桌摆的满满的。那天也一样,走到饭厅看时,我便知道餐桌上那些饭菜又是母亲特意安排过的,丰盛异常。说不定她在好几天前就已经开始筹划了,她一直等待着,等待着我们的归来,然后把那些精心挑选的疼爱烹制出来。
父亲早已经坐在了餐桌前,而妈妈还穿梭在厨房与饭厅之间。
姐姐抽出一张椅子让我坐下,然后冲着厨房里的妈妈俏皮的说到:“妈,你还忙呢?小心这张桌子承受不住哟!”
“就好了,就好了,还剩一个汤。你们先吃着吧,别等我了。”从厨房里传来的母亲的声音显得异常轻快。
虽然母亲说了不等的话,可餐桌毕竟是属于一家人的,我们又怎么能让它残缺呢。围坐在餐桌周围的三个人相视无言,六只眼睛却不住的转动,各自念着肚子里的一本经。
好一会,母亲终于从屋里端着汤出来了,“都坐着干什么呀?快吃啊!”母亲将腰间的围裙解下来搭在椅背上,随后坐下来。
“动筷子吧,你们俩好久没尝到妈妈的饭菜了,想了吧?”
“早就想了,学校里的饭菜太难吃了。您们不知道,早在放假前的一个月我就在心里盘算菜谱了。妈,赶明儿我给您写下来,您可得全部做给我吃啊。”姐姐俏皮的向母亲那边凑去。
“行,我的小馋妞,瞧瞧你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哪有一个女孩的样子?”母亲搂起姐姐探过去的半个身子,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那还不是给妈妈做的菜馋的!”姐姐半偎在母亲的怀里,一只手抚上母亲的脸颊,“妈妈给我做不嘛?”
或许是感受到了姐姐的依赖,母亲笑的更欢,“做,做,只要你们愿意吃,妈妈都给做,好不好?”
母亲扶正姐姐的身子,“快坐好,吃饭了!”
那一整个过程,表面上我与父亲始终都是两个旁观者,而实际上,我们却都各自感受着那一份温暖。我们的目光都落在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身上,我们一点也不排斥那种娇气和宠溺。
“吃饭吧!”母亲坐直身子先后看了我和父亲一眼,“要喝点什么?我去拿。”
“璞子,你不是给爸爸买了一瓶酒吗?还不赶紧去拿出来!”听到母亲的话,姐姐向我眨眨眼睛。
我才骤然想起,那天早上在老家车站临上车前的几分钟,姐姐硬拉我去最近的一间超市逛了一圈,最后买了一瓶“精品剑门关酒”。当时我还奇怪的问她买酒干什么。
姐姐使劲的向我眨着眼睛,眼波深处,一丝暗藏的情绪慢慢的扭转着。我终于知道姐姐的意思,她是想通过那瓶老家特产挽救我与父亲的关系。
在与父亲的冲突中,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妥协,我觉得我该坚持。但是那天,当姐姐眼中的那种情绪扭转到我的眼中时,我却发现我似乎是在期待那一天的来临。
我很茫然,不知道为何会生出那种情绪。更有一些看不起自己,我竟然没能坚持。
但不管怎么样,我最后还是转身进房间拿出了那一瓶精品陈酿“剑门关酒”。
姐姐的苦心也没有白费,当我把那瓶酒递给父亲时,我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即逝的一丝柔和。父亲接受了我的妥协。
把酒递给父亲以后我便回到了座位,但是我却感觉浑身的肌肉像是运动过度一样,有细微的僵直。姐姐看出了我的不适应,她对着我杏眼一瞪,“愣着干什么?给爸爸倒上啊!”
“啊?哦!”姐姐的话将我从那种僵直的状态中解救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贯穿全身,我慌不迭的应答到。
可没等我站起来,父亲已经自己拿起了酒瓶,“啊,不用了,我自己来。吃饭吧,都吃饭吧!”
父亲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盅,我看见从酒瓶中流出的那细细的酒线有微微颤动的痕迹。
“来,来,来,都吃饭吧!”母亲接过父亲的话说到。
第五十九章 从车门里走出的女人
【P:这一章补昨天的欠!!!!】
第五十九章从车门里走出的女人
那次晚饭的气氛相当融洽,父亲小口小口抿酒的时候,眼神不住流转,越来越柔和。母亲则是暗自吁一口长气,一直坚挺的腰终于微微的松动了一下,似是终于放下了压在上面的大石头。而姐姐自始至终的充当了滑溜小球的角色,它滑不溜啾的在我们之间蹦来蹦去,极力的想把那一抹抹痕迹实质化。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那一出姐姐在很早以前就可是计划了。所以她才会专门跑到老家去,其实她是为了拦截我而去的。她怕我冒冒失失的跑回去又闹出乱子,她要把一切都捏在手中。
而且姐姐做的还不止那些。那天晚饭后她竟然还替我安排了后面很多天的行程。
晚饭后一家人聚在客厅看电视,姐姐突然却从座位上窜了起来,“大家都听着啊,我有事情要宣布!”
对于姐姐的那种行为我们已经见惯不惯,所以并没有觉得有多唐突,一家人只是同时把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等待着她的下文。
姐姐天生就有成为焦点的天分,她很懂得拿捏时间。窜起来后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就是在等我们把注意力充分的转移到她的身上。
半响过后,见目的已经达到,姐姐收起嬉笑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说到:“我即将要宣布的这件事情是我们家的大事,所以不管你们怎么样,都一定要慎重的对待,听见了么?”
姐姐故意的把声音调的低沉,以衬托她话里的情绪。我把目光移向父母,见他们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也忙点起头来。
“好,我很满意大家的态度。”姐姐故作深沉的在电视前踱了两步,“那么我正式宣布,这件事情就是,璞子决定在接下来一周以内抽三天时间邀请我们去游玩!嗯,或许大家会奇怪,为什么是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抽三天呢?那么我告诉大家,之所以要在接下来一周里面抽三天,是怕爸爸和妈妈你们没有时间,所以这时间的确定留给你们。璞子他已经计划好我们要去的地方了,他让我暂时先不告诉你们。所以你们也不准问。等你们确定好时间之后,璞子会亲自跟你们说去哪里的?好了,璞子,你让我说的说完了,剩下的你可以自己补充了吧?”
我根本没有注意姐姐将话题抛给了我,我惊诧在她所宣布的事情里面。因为那根本不是我的意思。
“璞子!”见我半天没反应,姐姐走过来推了我一下,“发什么呆啊?说话!”
“啊?哦!去的地点等你们确定好时间我再说吧!”百般慌乱之中我只能仓促的在姐姐的话里捡了一句话来说。
姐姐看出了我的慌乱,她恨恨的一瞪眼睛,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做点事情还那么缚手缚脚的。早知道就让你自己说了,真是的!”
姐姐故意的将头拧向父母那边,“爸,妈,你们看他那个样子?他是我弟弟吗,怎么那么扭扭捏捏的呀?”
“呵呵,别埋怨他,也怪难为他的!”
姐姐的那一出安排当然不是我的意思,她完全是先斩后奏的,理论上我也是受害者,虽然实际上我受益最多。我明显的听出母亲的声音柔和了很多,父亲的眼神也柔化下来。
虽然我有些埋怨姐姐事先不与我商量,但内心里更过的却是感激。我没有将那种感激说出口,而是深深的埋进了心里。但是姐姐却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在尔后的日子里,她的笑容更多了些灿烂。
父母很快便定好了时间。或许是因为他们想不到作为儿子的我会主动邀约他们,因为自从我与父亲之间产生隔阂开始我便经常拒绝与家人一起外出,所以当夜父母一合计便把时间定下来了,就从第二天开始。
出行的地点当然也是姐姐安排的,只不过也是假借我的名义而已。
紧接着的三天,行程安排的很紧凑。第一天去了都江堰,先后去了景区和虹口。一天下来,几个人都弄的疲惫不堪,但是谁也没有说什么,相反的都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因为都江堰一行把人弄的太疲惫,所以后面两天去的地方都安排在成都市区以内。第二天去了水族馆,第三天去了塔子山公园,白天逛鸟语林,晚上看年灯。
看得出来,那三天的行程是姐姐特意计划过的,松弛有度,先疲惫再松弛,幸福的感觉慢慢的就洇出来了。因为姐姐一直是打着我的旗号做所有事情,所以三天下来父母还若隐若无的飘扬了我几句。
那三天其实可以看作是我和家人关系的一个转折点,姐姐的煞费苦心再加上我的配合,一家人的关系正在慢慢的升温。我看父亲的眼神不再那么敌视,父亲看我的眼神也在慢慢的柔化。
我在想,如果后面不出那一件事,或许我与父亲便可以真的回归小时候的那种融洽,从此父慈子孝。可是造化却是弄人的,可能命中注定我与父亲便是冤孽的存在。
那一阵我一直跟着姐姐屁股打转,姐姐让我向东我则向东,让我往西我便往西。我完全被姐姐所掌控,偏偏却没有生出哪怕一点的逆反心理,其实从小就是那样。
每到逢年过节,娱乐场的生意总是最好的时候,所以那一阵我没有见到金哥的身影,偶尔通通电话,也只是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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