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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苦笑道:“本来嘛。我想要不就算了,反正婚礼也就是个仪式,这叫天不作美,有什么法子,所以我就在电话里对你爸说,让他干脆过几天再来算了,可你爸说……”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也哽咽了,眼眶中隐现泪花:“他说,他已经亏欠咱们娘俩这么多了,儿子的终身大事,无论如何也要赶回来,说是就算用脚板走,也要走到西双版纳,我怎么劝他回去,他都不听。你说……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大山里,要是万一有个闪失……”
“妈,你等着,我去把爸接回来。”
突然间,周天星旋风般转过身,向门外飞跑而去,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被这如山岳厚重的父爱震憾了、融化了,任凭姚春芳在背后如何呼喊,他都没有回头。
几分钟后,那辆曾经闯过无数次红灯的荣威,又一次发威,疯牛般冲出明星花园,开上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
接近两百码的高速中,油门被踩到极限,周天星一手握方向盘,另一手握着手机:“楚总,求你件事,十万火急!我现在在东海,马上要飞西双版纳,另外,在西双版纳机场上给我准备一架直升机,所有费用等我回来以后一并和你结,拜托了。”
楚雄南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飞快地道:“天星,出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
“我要去接我爸,他……”
说到这里,喉头再次哽咽,泪水又如断线珍珠般打湿了衣襟。
“好,你不用说了。天星,我说过,从今以后你我两家休戚相关,你家地事就是我楚家的事,你等着,我无论如何也给你调一架飞机来,一百座的客机够吗?”
“只要能坐两个人就行,货机也可以。”
四十分钟后,东海机场,一架波音737在灯火通明的跑道上高速滑行,忽然机头一翘,腾空而起,直插黑如锅底的天幕。
经过长达三个半小时的飞行,凌晨七点,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西双版纳机场,一个中年西服男子含笑守候在机位旁,迎接这架飞机上的唯一乘客。
周天星匆匆步下舷梯。向来人劈头就问:“直升机呢?”
那人指向不远处,那里正停着一架旋翼飞舞、发动机轰鸣的直升机,笑道:“周先生,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
“谢了,兄弟。”
周天星用力捏了一下他肩,转身向那架飞机狂奔而去,临进机舱时又象想起什么,回头指着那架波音737。大叫道:“那架飞机我还要用,让机长不要关发动机。”
“放心,楚总一切都安排好了。”那人笑着向他挥手,高声回道。
半小时后,崇山峻岭间一条狭窄地土路上,两个男人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昨夜的一场豪雨把道路冲刷得泥泞不堪,两人地鞋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裤管上尽是大块大块的污迹,头发篷乱。面容憔悴,如同乞丐。
“周县长,坐下歇一会儿,喝口水吧,看您累的。”
陈秘书忽然停下,从背上解下表面斑驳的土黄色水壶,拧开塞子,递到满脸油汗的周国辉手中,关切地道。
周国辉接过水壶,晃了晃。又还给陈秘书,略带歉意地道:“小陈,就剩这点了,还是你喝吧。真是不好意思,累得你也跟着我跋山涉水的。”
陈秘书黝黑地脸膛上露出灿烂地笑容,又把水壶推了回去。@@眼神中闪出衷心的敬佩:“周县长。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能在您这样的领导身边工作,不要说这点小事,当牛做马我都愿意。要不是您到了咱们县……”
“不要再唠叨了。”
周国辉挥手打断他,喘着气笑道:“小陈啊,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老是这么唠叨,这样可不好。当心以后找不到媳妇。”
又指向正前方高耸的山梁。意气风发地道:“咱们只要再加把劲,翻过去。下面就是省道了,到时候就能搭辆车去机场了。”
正说话间,一阵隐约的嗡嗡声传入耳鼓,两人同时现出讶色,抬头向天边望去,正见到高空有一架直升机,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陈秘书无比艳羡地盯着那架飞机,咂巴着嘴感慨道:“要是这是来接咱们的就好了。”
周国辉失笑道:“怎么可能,小陈,别老是异想天开的。好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继续埋头前行。
“爸!我是天星,你快过来,我放吊索下来接你。”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个高音喇叭地嘶喊,语调中带着明显地哭腔。
行进中地两人再次停下脚步,周国辉满面震骇地抬头向天,直升机竟然就悬停在附近一块树木稀疏地草地上方,隐约还能见到一条熟悉的身影。
上午八点五十分,西双版纳机场上的那架波音737再次呼啸起飞,插向碧蓝如洗的天空。
空荡荡的机舱中,父子俩并肩而坐,空气显得格外沉闷。这是一架没有空服员的飞机,两名飞行员都在驾驶舱中,所以,没有任何人打扰。
“爸,有些事,我正想给您解释一下。”
“我正想听你的解释。”
周天星轻轻叹了口气,干涩地道:“爸,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家里,一年前,我就进了一家保密单位。”
同时,他缓缓从内袋中拔出佩枪,掏出一本持枪证,一并塞进周国辉手中。
周国辉的表情凝固了,低头默默检视一番那本持枪证,终于深深叹了口气,合上双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子,跟爸说句实话,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是,我别无选择。爸,很多事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不是意气用事,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想为国家做点事,象您一样。”
周国辉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目光复杂地望着他,沉声道:“你不能说,我就不问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有没有滥用职权?”
周天星苦笑道:“我就知道您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放心吧,爸,包机地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其实,也正是因为我有办法可以比别人更轻松地赚钱,那个保密单位才会主动吸纳我地。要是你不相信,等回家以后,我们单位的领导会主动来找您,把这些问题统统向您和我妈解释清楚。”
周国辉审视他面色良久,终于从唇角绽出一丝笑容,拍拍他的肩:“好了,儿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我看得出,你长大了,成熟了,很多事爸也管不着了。”
周天星眼圈又红了,别过脸,哽咽道:“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从前有很多事,我都误会了您。”
周国辉展颜一笑,忽然冒出一句周天星做梦都没想到地话:“妈地!我周国辉。也要有儿媳妇啦。”
正午时分,飞机终于安然降落在东海国际机场,舷梯下停着一辆三排林肯,一男一女站在车旁,赫然是楚雄南和楚蓉。
周天星快步迎上前,无比意外地道:“楚总,蓉儿,你们怎么来了?”
楚雄南哈哈一笑:“我们为什么不能来,难道我们不能来讨杯喜酒喝?蓉儿还吵着要做新娘子的伴娘呢。”
周天星的嘴立刻张成O型,这回是真的被雷劈了。神情古怪地望向楚蓉,结结巴巴地道:“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真地要做……伴娘?”
楚蓉傲然一笑,胸脯一挺,赌气式冷哼道:“不行么?我都跟瑶瑶姐说好了,你不同意也没用。”
周天星摸着鼻头。苦笑道:“好好好!你们都说好了。我哪敢有意见。”
“哼!废什么话,快上车,我和我二伯先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就去陪新娘子,有我在,到时候你要进门,可没那么容易哦。”
这番话一出,周天星顿时恍然。哭笑不得地道:“我说呢。你会这么好心,巴巴地跑过来做伴娘。敢情是早就打算好了算计我,阴险。”
“哼!知道就好,谁让你老是欺负我,我要是不趁机好好报复一下你,你就不知道本小姐的厉害。”
在周天星预想中,他和林水瑶的婚礼花费虽然铺张了一点,但也只是这座城市里一道不起眼的风景线,除了至亲好友以外,应该不会引起过多人关注,谁知,这次婚礼竟然又引起了不小地轰动,他和林水瑶再次成为各大媒体上地焦点人物。
主要原因,还得归咎于方梓明这个败类,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上百辆名贵轿车,尤其是一辆金色劳斯莱斯,格外抢眼,组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迎亲车队。最过分地是,秦珂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居然派出两部警车在前开道。同时,也不知道他寻了个什么由头,还对沿途实行交通管制,而且上上下下,竟然无人敢于过问这么出格的举动,就算在事后,所有媒体也都没有谈及此事。
毫无悬念,周天星在林水瑶家门口,碰到了大麻烦。楚蓉威风凛凛地堵在门口,俏脸含煞,吆五喝六地就是不让他进门,好在周天星有一个很强悍的伴郎,就是方梓明这个活宝,为了参加婚礼,这小子极难得地把一头金毛染回黑色,还精心修剪了一个很帅地“发哥”头,隔着防盗门,和楚蓉嘻皮笑脸地打嘴仗,两人叽叽咯咯吵得不亦乐乎。
尽管如此,周天星还是被楚蓉搜刮走了上百个红包,外加一百个俯卧撑、十二个蛙跳、三首情歌,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连道心都快崩溃了,就是进不了门,最后还是里面的林水瑶实在看不下去了,派了两个小姐妹过来把楚蓉直接架走,周天星才侥幸通关。
好不容易接到新娘,接下来又是一大堆繁文缛节,一直折腾到下午五点,车队才到达婚礼现场,东海市郊的一条大江边。正式婚礼是在一条豪华游艇上举行的,周天星原本只想租一条游艇办事,不料被方梓明知道了,就满口打保票,把这差事接了下来,周天星原本也不在意,心想他既然这么积极,就放手让他去办了。谁料方梓明一转身就去找他老子要钱,说要买条游艇送给周天星当贺礼,方嘉良二话没说就掏了腰包,去东方造船厂订了一艘船,并且十分体贴地没有把这艘游艇挂在周家人名下。直到临上游艇前,周天星才知道事情的原委,顿时被弄得哭笑不得。
至于游艇上的酒宴,更是奢侈得没边,厨师全都是从顶级酒店重金聘请的名师,名为冷餐会,实则中西餐点一应俱全,烟酒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特供品,大部分是陈伟胜专门派人送来的,而各类罕见的名贵食材,基本上都是此前邱家派人,装了整整一卡车送来地,至于婚典所需的一切人员和用品,也都是邱家一手张罗的。
可以说,这场婚礼名为周家娶媳妇,实则一应细务都由方、邱两家包办。
一直忙到六点半左右,三百多名宾客陆续到场,全都集中在灯火通明的甲板上,轻柔缠绵的音乐中,身着黑色礼服的英俊司仪一步步走上礼台,交头接耳地嗡嗡声逐渐消失,人人翘首以待,等待那一刻来临。
谁料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高叫道:“看!那是谁地车?”
刹那间,数百道目光同时移向江岸,正见到两辆黑色红旗轿车,缓缓停在附近的码头上,领头的一辆车牌赫然是“江东
车门相继打开,两辆车上先后走出两人,洪承恩和陆少阳。
渐渐地,音乐声停了,连几个负责伴奏的乐师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下意识地停止了演奏。
周天星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非同寻常的景象,心中暗叹,向身旁的林水瑶低语道:“上门都是客,我去迎接一下。”
林水瑶美目中闪出一丝忧色,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拉了一下他地衣角,蹙眉道:“他们不会是……”
周天星呵呵一笑,柔声道:“放心吧,象他们这种级别地人物,不可能做出那么下作的事。”
接着大踏步走向船舷,扶着栏杆朗声笑道:“洪书记、陆校长,两位父母官不请自到,不会是也想喝杯喜酒吧。”
洪承恩微微一笑,同样以宏亮地嗓门道:“我们正是有这个意思,可惜没有收到请柬,这不,只好厚着脸皮自己来了,不知道主人家欢不欢迎啊。”
“哪里,两位领导百忙之中还抽空来给我这个小人物捧场,真是篷敝生辉,请!”
周天星笑容满面地越过金属船板,眼神中却蕴着一丝冰冷,边说边行,来到三人近前,扬手肃客。
洪承恩却没有挪动脚步,只目光淡定地凝视着他,轻轻道:“听说楚雄南也来了。”
周天星微微一笑,淡淡道:“中午就到了,这不,人就在船上呢。”
也正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忽然从船上传出一个爽朗的笑声:“洪书记,别来无恙啊。”接着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越众而出,正是楚雄南。
“老洪啊,你来得正好,我原本是打算明天去找你的,呵呵!正好大家都在,也省得我专程跑一趟了,我就长话短说吧,老洪啊,我只想劝你一句,有些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不知道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啊?”楚雄南打着哈哈、却是直言不讳地道。
洪承恩不以为意地一笑,道:“旁人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你楚总的面子,怎么可以不给呢。”
又把目光投到周天星脸上,语调诚恳地道:“我今天来凑这个热闹,就是这个意思,周先生,你说呢?”
第170章 贺客不断
周天星心中暗暗流汗,实在没想到,只是顺手帮了楚雄南一把,就立见奇效,居然连洪承恩也主动登门示好了,而且是几乎直言不讳地想要冰释前嫌。最重要的是,直觉中,这人对自己竟然没有了一丝敌意。禁不住暗暗咋舌,心想这位仁兄的胸襟气度,也未免太超常人了吧,大概已经可以和那位玄武门前杀兄屠弟的一代帝王有的一拼了。真不知这样的人是高瞻远瞩,还是太冷血?一时间,思潮起伏,竟忘了回话。
洪承恩见他沉吟不语,又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周先生是江东人杰,志向远大,深藏不露,当日和先生一见,你我就相见恨晚,愿为忘年之交,那块心病,不如就揭过去吧。”
陆少阳也在旁笑道:“周先生,洪书记是一言九鼎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突然间,周天星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诞,这种感觉并非第一次,但以这次最为深刻,脑海中不由又想起当初在心卦中曾听邱本初说过的一句话:“官场如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既然都是粉墨登场,又何必在乎台上的人是谁。”
当下,肃容道:“洪书记,既然话说到这里,我有一句话也是不吐不快的,那件事纯属意外,非我所愿。”
洪承恩深深叹了一口气,表情诚恳地道:“不瞒你说,这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事实证明,的确是个意外中的意外,我今天来,一是为道贺,二是为消弥误会。”
周天星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在识海中察看了一遍他的因果树,终于恍然大悟。深深望了他一眼,露出同样诚恳的表情,点头道:“黄囡不日将送回府上。”
洪承恩呵呵一笑,摆手道:“不必了,难得黄囡和林小姐有缘,就住在府上吧。”
周天星一怔,讶道:“这是为什么?”
洪承恩洒然道:“老太太说,黄囡住在府上比呆在那个大院子里快活,这就够了。老太太还托我捎了句话过来。只要黄囡好,住在哪里都一样。”
周天星默默回味了一下这番话,立刻对那位没读过书的老太太肃然起敬,正容道:“洪书记。请代我全家向她老人家问好。”
“一定。”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少阳目光一闪,出口打趣道:“周教员,我这次可是来讨债的,作为本校教员,你可是一天都没去上过课啊。”
周天星还没答话。不料身后又传来一个宏亮的笑声:“陆校长。咱们可得分个先来后到啊,我这个债主可是早就到了,周教官,我问你,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去旅部报到啊,咱们旅几千号兄弟可都眼巴巴地等着你上课呢。”
原来是陈伟胜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带着高明堂向这边走来。恰好听到陆少阳说地话。于是也出言问罪。
周天星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不禁哑然失笑,向两人分别抱拳道:“两位债主大人,就算要讨债,也等到喝完喜酒吧。各位,请入席观礼吧。”
经过这番小小的风波,婚礼终于正式开始了,只是,在场的大多数嘉宾,看周天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别的官员倒也罢了,一省大员亲临现场道贺,份量就不一般了,而且人人都看得出,周天星和这些高官显贵之间的关系绝非等闲。其中尤以姚春芳那边的亲戚和周天星的一帮老同学们最是兴奋,震惊之余,纷纷交头接耳。一时间,连这些自以为非常亲近的亲友都搞不清楚周天星到底有什么来历了。
好一番喧攘后,宾客终于渐渐散去,游艇上只剩下双方父母以及一些至亲,同时还留下一些工作人员做收尾地活,把不需要用的东西搬进停在码头上的货柜车,清洁船舱甲板。
至于周天星、林水瑶这两位主角,刚刚经历过一次“惨无人道”的闹洞房运动,被一帮老同学折腾得七荤八素,直到这时才有空坐下来喘口气,吃碗面果腹。不得不说,结婚这种事,新郎新娘看起来风光无限,是万众瞩目地焦点,其实婚礼当天,一对新人才是最辛苦、最可怜的,不但要疲于应付各种繁文缛节,而且连吃饭地时间都没有,从早忙到晚,没一刻能消停的。
有点可笑的是,直到这时,四位亲家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主要是因为周国辉一直呆在云南没有出现,如果不是周天星今天专程去把他接回来,还不知道相见何期呢。
眼看着收尾工作即将完成,姚春芳怜惜儿子媳妇,对正在埋头吃面的小两口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俩也早点休息吧。”
两人饿了一天,正吃得香甜,一听这话,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起身把最后一批人送下甲板,回来继续吃面。直到把一大碗海鲜面塞进胃里,周天星这才有了温饱的感觉,忽然把嘴凑到林水瑶耳边,悄声道:“咱们船上有个贼,你想不想把他抓出来?”
林水瑶闻言一愕,随后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就会骗人,哪里……”
话只说了一半,小嘴就被周天星用手堵上了,低笑道:“真地没骗你。”接着又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一番。
几分钟后,周天星忽然大笑道:“好了,现在终于就剩下我们两个了,瑶瑶,我们开船吧。”
林水瑶却道:“还是不要了,江上风这么大,当心感冒,我们还是回家吧。”
周天星道:“也好,那我们就回去吧。”
说完,两人就蹬蹬蹬下了船,临走时还把船上所有地灯都熄了,把船板也收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这艘船上的厨房里。一个神情郁闷的年轻人托着下腮坐在餐台前,舱室中只开了一个桔红色的小灯,照在他苍白到接近透明的脸上,赫然正是天枢大校,只不过这小子今天没穿军装,而是穿着勤杂工的服色。
用手指拈起一粒小蕃茄,扔进口里,含糊不清地嘟哝道:“妈的!周天星你这个混蛋,把我地所有计划都打乱了。一切安排都白费了,天啊,我地命怎么这么苦,白白给他打了几个小时工。最后连听墙根都没捞到。”
正自怨自艾间,忽听舱门格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接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在视野中,向他横眉怒目地道:“好啊,这里果然有个贼。瑶瑶。快打110,有人在我们船上偷吃蕃茄,哦,不,还有草莓、芒果、冰激凌。”
身后地林水瑶飞快地道:“好,天星,你看着他。我马上打电话。”
“啊!不要啊。”直到林水瑶摸出手机。将要拨号时,天枢这才灵魂归位。从极度震骇中回过神来,跳起来摆手道:“不要报警啊,我不是小偷啊。”
周天星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冷冷道:“哼!你不是小偷谁是小偷,居然敢扮成勤杂工偷东西吃,你说,你还偷了什么?”
“我真的没偷东西啊,就是吃了几个小蕃茄,其他什么都没吃。”
“不行,偷吃蕃茄也是犯法。”
天枢无语了,傻乎乎地瞪着他,愣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垂下头,无比委屈地道:“好了,我只是吃了你几个小蕃茄,赔钱还不行嘛。”
“不行,我就要蕃茄,不要钱。”
“那我买十斤蕃茄赔给你,总行了吧。”
“不行,我就要原来那几个可爱的小蕃茄。”
天枢火了,跺脚道:“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
周天星冷笑道:“跟你这个小偷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忽然拔出手枪,指着他脑门,铁青着脸、义愤填膺地道:“我这个人最恨小偷了,上高中的时候我爸刚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就被偷了,从此以后,我就发过誓,以后只要碰上小偷,见一个崩一个,就算你只偷了几个小蕃茄,我也不能原谅你,特别是象你这种不肯承认错误的小偷,瑶瑶,不用报警了,我现在就代表党和人民,把这个万恶地小偷就地处决。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
天枢彻底懵了,不可置信地、牙关打结地、结结巴巴地道:“就因为我偷了你的蕃茄,你就要……就要杀我?”
“少废话,快交待遗言。”
天枢崩溃了,苦着脸道:“我投降,还不行嘛,老大,我是我好无聊啊。”
“去死,你无聊关我什么事?”
“不是,我是说,我就是我好无聊。”
“听不懂人话么,我管你无不无聊,反正你是个小偷。”
天枢急得差点哭出来,气急败坏地道:“你才听不懂人话呢,我就是你的网友,我好无聊啊,陪你一起玩帝国的,有钱人,记起来了么?”
周天星终于笑了,慢慢收枪入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在他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个爆粟,同时心中奇爽无比,对着一个解放军大校地脑袋乱敲,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笑骂道:“臭小子,原来是你啊,给我老实交待,你是怎么找到我地?”
天枢摸着脑门,垂头丧气地道:“早知道你这个家伙这么暴力,打死我都不来。我大老远地从北京跑来看你,你还打我,唉!算了,都被你发现了,就没意思了,好无聊哦,我走了。渐渐绽开阳光般明媚的笑容:“有钱人,祝你新婚快乐。”
与此同时,天边隐隐传来沉闷的轰鸣声,不多时,一架涂着“八一”军徽的直升机,载着匆匆来去的天枢大校,隐没于无边夜幕中。
甲板上,周天星一直向着直升机消失地方向看了许久,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视线移向林水瑶,深深凝望着那绝世容颜,心中只剩下无限柔情。
对视许久,林水瑶忽然扑哧一笑,似嗔似喜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家伙,什么希奇古怪地朋友都有,好了,现在终于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周天星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不禁生出感慨:“我真是搞不明白。咱们到底是为谁结婚,被这么多人折腾来折腾去,没一刻消停,不过呢。我倒是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也许。之所以要这样折腾,就是为了让我们永远铭记这一天,越辛苦,就记得越牢。”
午夜时分,游艇缓缓驶出码头。在波光粼粼的大江上徐徐飘行。没有开发动机。只是任其随着流水地方向向东而去。明月如钩,繁星点点,映得江面一片亮白,清新怡人的水气弥散了整个空间。
两人依偎在船舷旁,静静享受着这无比难得的宁静与安祥。周天星无比满足地叹了口气:“好象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林水瑶格地一笑。腻声道:“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了?”
周天星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失笑道:“这倒也是,我倒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呢。”
“嗯,要不,我们现在就给我们的宝宝起个名字吧。”林水瑶提议道。
周天星顿时来了精神,搜肠刮肚地想了一阵,最后却苦恼地拍着脑门道:“唉!想不到起个名字也这么难,我总觉得我想到地名字都怪怪地,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就干脆叫周大江吧,哈哈!不然就叫周游轮。”
林水瑶娇嗔道:“难听死了,你就不能想个正经点的名字嘛,还要想好,如果是男孩叫什么,如果是女孩叫什么。”
“不用想这么多了,肯定是个男孩。”
“哼!你又知道了,要是女孩怎么办?”
周天星傲然一笑,无比自恋地道:“其实我倒是挺喜欢女孩地,因为长得象我啊,肯定很漂亮,但是我的感觉不会错,一定是个男孩,只可惜,儿子都随娘,以后这小子肯定是个小白脸,不如就叫他周小白吧。”
林水瑶举起粉拳,轻轻捶了他一下,啐道:“一点正经都没有,就知道胡说八道。嗯,不过周小白,这个名字听起来也蛮可爱地,可惜没有阳刚气,长大了肯定会被人笑的,男孩子嘛,名字还是大气点好。”
两人正说笑间,忽听两边江岸上连续传来数十声闷雷般的巨响,紧接着,无数道绚丽夺目的焰火冲天而起,相继在高空中凝聚成形,竟然组成了一个占据半边天幕地庞大图案。
那是一对由五彩烟花组成的情侣侧影,体态赫然就是周天星、林水瑶两人地放大版,共乘在一只展翅飞翔的仙鹤背上。最令人惊叹的是,不但那两道人影刻画得惟妙惟肖,宛如真人,而且那幅影象竟然是活动的,连仙鹤扑闪翅膀的动作都栩栩如生,渐渐向天边飞去。同时,图形下方还有一行同样由焰火组成地文字:“只羡鸳鸯不羡仙。”
虽然这幅影象仅仅维持了十秒钟都不到,但带给人地震憾是无与伦比的,直看得游艇上的一对新人目瞪口呆,恍若置身梦境。
然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漫天烟花中,一条如飞身影踏浪而来。这是真正的凌波而行,整个人都立在水面上,每一步跨出都有十余米距离,宛如在江面上滑行。
这人转瞬间已来到近处,站在船舷下方的水面上,抱拳笑道:“贤弟,为兄来晚了一步,不知道还能不能讨杯喜酒喝。”
周天星看清来人面目,赫然正是久别的金龙渊,不禁又惊又喜,同时也震憾于他如此超绝地武道修为,这种手段,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类地思维来评判了。至于林水瑶,更是震惊得张大了檀口,第一时间进入石化状态。
“唉!大哥,你怎么还站在下面,知道你武功好,可是也没必要站在江上聊天啊,来来来,快上来。”
周天星半晌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道。
金龙渊哈哈一笑,一跃上艇,脚上穿的皮鞋居然还是油光锃亮,仅仅是鞋底部位濡上了少许水渍,不等周天星介绍,就向林水瑶抱拳道:“这位就是弟妹吧,呵呵!来得鲁莽,让弟妹受惊了,不要见怪才好。”
周天星苦笑道:“大哥。拜托你了,不要动不动就摆个这么酷地造型出来吓人好不好,刚才连我都被你吓了一跳,差点就拔枪了。对了。瑶瑶,你还不知道。这位就是我的结义大哥,金龙渊。武功好得不得了,独孤求败在他手下都是土鸡瓦狗,以后你要多向他请教啊。”
林水瑶这时才回过魂,苍白的俏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痴痴望着金龙渊。眼神中尽是无限敬仰,充满好奇地问道:“大哥,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我也是从小学武的,可是你这样地本事,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太神奇了。”
金龙渊上下打量她片刻,忽然摇摇头。轻叹道:“弟妹。原本你的资质还是不错的,身材骨骼都是上上之选。只可惜你的体质不适合修习本门道法,只能练点筑基功夫,否则,我一定会请师尊开恩,将你收录门下。”
林水瑶听得一头雾水,求助式地望向周天星,周天星微微一笑,解释道:“瑶瑶,大哥是因为我们都是自家人,才对你不加隐瞒的,其实大哥是个修道人,嗯,这件事我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向任何人提到大哥的名字,不然就麻烦了。”
林水瑶越听越糊涂,眨巴着眼睛问道:“为什么连提都不能提?”
金龙渊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道:“弟妹,其实直说也无妨,你大哥我曾经犯了一些事,现在还是官家的通缉要犯,我倒是不怕什么,只是如果官家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们就有麻烦了。”
林水瑶秀眸一闪,终于恍然,笑道:“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犯过法地,踢了几个警察,还好当时天星拉着我跑得快,才没被抓住。大哥,你不会也是因为打人才被通缉的吧。”
金龙渊哑然失笑,莞尔道:“对,你是因为打了警察,我是因为打了一个大官,性质差不多。”
林水瑶高兴了,笑着拍手道:“我知道了,你打的那个大官肯定是坏人。”
金龙渊一怔,讶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坏人?”
“因为你是好人啊,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和天星一样,你们都是好人。”
金龙渊却会错了意,纵声大笑,连连点头:“对对对,只要你的宝贝天星是好人,我们大家就都是好人。”
接着从怀中取出两只精致小巧地锦盒,把其中之一交到她手上,正容道:“弟妹,天星是官身,不方便和我们这些江湖人公开来往,刚才的那些烟花是慕容家地贺礼,这才是我送给弟妹的见面礼,也权当贺礼吧。里面是一颗驻颜丹,功能养颜驻容,调理经血。”
接着又把另一只锦盒交到周天星手上,笑道:“你我兄弟,本来不该这么客气,不过既然是贤弟大喜,为兄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这颗固元回春丹嘛,妙用无穷,今夜服用最为合适。”
身为修道人,周天星自然很清楚这两颗丹药的价值,不禁心生感动,握住他的手,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同时,心中也首次生出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暗想:“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要是我早知道他是个这样血性地汉子,当初怎么会……”
心情激荡之下,返身跑回船舱,搬了一大箱烈酒出来,心情复杂地道:“大哥,你来一趟不容易,今天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金龙渊哑然失笑,没好气道:“傻小子,喝酒还怕没机会吗?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不想在这里碍眼,当一只超级大灯泡。”
接着随手从酒箱里拎起一瓶酒,给自己斟了满满一大杯,一仰脖子喝得涓滴不剩,搁下酒杯,赞一声“好酒”,然后一跃下江,如来时般乘风踏浪而去。
第171章 悠闲岁月
洞房花烛,舱室中放眼皆红,红地毯、红窗幔、红绸扎花的梳妆台、绣着龙凤喜字的大红床罩,以及粉红色的灯光,把气氛映衬得既喜庆又迷离。
不知怎的,一进房,林水瑶就变得扭怩起来,双颊酡红,背对着周天星,用蚊蚋般的声音道:“要不,你先去洗一下吧。”
周天星还是首次见她这样不胜娇羞的动人情态,不禁情热,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在她白里透红的玉颈上吻了一下,轻笑道:“还是一起洗吧。”
同时,一只魔掌轻轻按在她逾显丰隆的绵软小腹上。
如同触电般,林水瑶娇躯微颤,求饶似地道:“天星,我们的宝宝越来越大了,现在已经不能再那样了。”
“不能再怎样?”
周天星咬着她耳珠,笑嘻嘻道。下身那物早已昂首挺立,隔着轻薄的衫裤,嵌入深深的股沟中。
“你坏死了,不要啦!医生说,剧烈运动对宝宝不好。”林水瑶轻轻扭摆着腰臀,作着无谓的抵抗。只是,这种动作与其说是抵抗,不如说刺激男人兽欲来得更加贴切。
“那要是动作不剧烈呢?”周天星问道。
林水瑶嘤咛一声,微喘道:“只要不影响到宝宝,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周天星没来由地生出一丝醋意,酸溜溜道:“这个小兔崽子,连新婚之夜都不让老子快活,”
大床上。两人面朝同一方向侧卧,周天星居于其后,双手按在林水瑶腰间,枪尖直指后庭花蕾。
将要挺腰,却又有点不忍,凑到她耳边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我会尽量轻一点。”
林水瑶早已羞得把脸埋进枕面,断断续续地道:“你这个坏家伙。知道疼还要这样弄人家,要不是今天……我才不让你……唔……”
随着她话音戛然而止,周天星的腰背已经开始艰难的推送,一寸一寸进入她体内。顿时,林水瑶全身痉挛,香汗如雨。
良久,周天星终于龇牙咧嘴地吐出一口长气,彻底放泄了。这次行房,动作幅度非常轻微,却是一种比从前更刺激十倍地全新体验。而且也出了一身大汗。这时,已经舒服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不过,他还是勉强伸出手,从枕头下面摸索出两只小锦盒,打开其中之一,用两根手指拈起一颗异香扑鼻的红色药丸,送到林水瑶唇边,正是金龙渊赠送的驻颜丹,道:“瑶瑶,快把药吃了。这个时候服用药效最好。”
林水瑶如小猫般蜷伏着,懒洋洋道:“医生说,孕期不能随便吃药。”
周天星失笑道:“放心吧,大哥给的东西,绝对不会有问题,要是修道人炼的药都不能吃。医生说的话就更不能信了。”说着就半强迫地把驻颜丹直接塞进她檀口中。
“呀!”
林水瑶一声惊呼。并不是因为周天星突然的举动,而是那药竟是入口即化,融化在她口腔中。但下一刻她就叫不出声了,药力瞬间发作,直接把她的神智沉入黑甜乡中。
毫不犹豫地,周天星又打开另一只锦盒,把里面一颗圆滚滚的黑色小药丸扔进自己口中,也是金龙渊所赠地“固元回春丹”。然后。不由自主地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天星悠悠醒转。()还没睁眼。就感觉体内真元鼓荡如潮,四肢百骸如同被洗涤过一般,格外轻松惬意,而身前的林水瑶,显然药劲还没过去,依然处于酣睡中。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原来这一觉竟然睡了三十几个小时,不禁心中暗赞,这药果然厉害,连一个炼神后期的修道人都要花这么长时间才能完全消化药力,常人就更不用说了,看来林水瑶这回是非睡上几天几夜不可了。
随后又想起婚后三天必须回门的规矩,不禁暗暗苦笑,早知道药力会这样强,就不要急着用药了,只得坐在床上给林家二老打电话,撒了个小谎,谎称因一时兴起,已经把游艇开到了海上,可能要迟几天才能回门。林玉楼素知周天星办事稳重,闻言也不介意,只笑着嘱咐他们注意安全,林母却在电话那头要求和女儿通话,周天星佯作林水瑶正在洗澡,大声对着空气吆喝了几嗓子,把自己装成传话筒,这才连哄带骗地蒙混过关。
挂断电话后,心中只剩下无奈。自从修道后,几乎天天都要骗人,有时候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非骗人不可,否则就会引人起疑。长此以往,说谎早就成为一种生活习惯,已经到了不经大脑思考的程度,张口就来。
把沉睡中的林水瑶抱进卫生间,替她擦洗了一下身子,又换了条干净床单,再次把她抱回床上安顿好,然后自己也洗了个澡,穿上一套十分宽松的棉质休闲装,这才走出卧室,去厨房弄了点东西吃。
吃饱喝足,精神更爽,忽然心中一动,反正林水瑶还要睡上几天几夜,带她上岸难免引人起疑,不如索性真的把船开到海上,享受一下驾船出游地乐趣。
心中有了计较,就跑进驾驶舱,随便在识海中翻了一下有关航海的知识,很快就熟悉了各种设备的操作方法,打开GPS定位系统,确定了航行路线,就一个人驾着船沿江东去,不多时,就进了入海
正是阳光灿烂的午后,翘着脚坐在甲板上,喝着自己亲手榨的果汁,放眼望去海天一色。浩瀚无边,不禁生出遗世独立,飘飘欲仙之感。
心想:“只羡鸳鸯不羡仙,还真是挺有道理的。传说中地那些神仙,给人的感觉总是太冷了,就算你真的能移山填海、法力通天,没人陪你玩,又有什么乐趣?更可笑的是,那些动不动就把苍生视作蝼蚁地家伙。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最强,真的很有趣么?我看还是做个小人物的好,天天和朋友一起喝酒打麻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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