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第 6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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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会后的周天星还是十分尽职地。亲自去四个审讯室转了一圈。并没有进门,而是隔着单面玻璃走马观花一遍。用意自然是对他们一一起卦,不但栽下了殷昌地因果树,而且把其余三个黄道门弟子的藏宝地点都推了出来。总之,这四个家伙私藏的宝贝,他一个都不想放过。办完这件事后,他就下班回家了。

    如果按他的本心,黄道门四大弟子,每个人的因果树他都想要,只可惜,他现在的功德量经不起这样巨大地消耗。此前为了升级、研究、偷药等一系列事件,他已经消耗掉近1500点功德,虽然都是物超所值,但毕竟支出巨大,渐有入不敷出之感,再加上栽殷昌因果树所耗费的1500点功德(目标人物功德值越高、推卦时耗费的功德越多),他这段时间消耗掉的功德已经超过3000点,好在时不时还有些少量功德补充,诸如从前结下的因果、捐款给国安局充实经费,才能使他现在的总功德值勉强维持在4000以上。

    因此,他下一步的行动,不得不把主要精力从官场上抽出,投入到积累功德的大业上了。他目前积功德地途径看似不少,但见效都十分缓慢,就说搞环保这件事,他虽然已经让徐楠着手去办了,但环保事业可不是朝夕之功,不是花钱买些树苗种一下,马上就能得到巨量功德,这是不可能的,真正的收获期并不在初始阶段,而是需要长年累月地不断付出,随着自然环境因此得到逐步改善,功德才会源源而来。至于向国企注资的事,也不是短期内就能见效的,而是要等到这些资金真正被运用起来,提高了就业,改善了民生,才能逐步得到功德的回报。

    可是,周天星却没耐性坐等这些自动功德机温吞水一样送功德。大概是由于修道三年就升上化神期,这个巨大的成功,使他的心态多少变得有些浮燥,觉得那个从前只停留在传说中地金丹大道,也不是可望不可及地,尤其是偷到渡劫丹后,连接下来的第二次洗筋伐髓似乎都变得相当简单了,更是雄心倍增。

    “就让我周天星缔造一个修道界地神话吧,管他什么道心因果,功德才是根本,只要我功德够强,又有灵丹辅助,心魔还不是被我压得死死的。”

    开车回家的路上,周天星默默整理着思绪,从前他一直不敢放手积功德,主要是投鼠忌器,一是担心犯执念,二是担心因果缠身,到头来无法收拾。

    然而,在他那天去中南海觐见过总理以后,这条自古以来就被无数修道人奉为金科玉律的“修行定理”,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当他首次感受到总理身上那强悍无匹的功德气息时,就忽然从脑中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我也能有象他那么强的功德,剔除洗筋伐髓的因素,恐怕一天之内就能迈入返虚期吧?那么,就算犯了执念又如何,执念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如果我有上百万功德在身,难道一个执念就能打散我所有的功德?”

    事实上,这个问题最近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桓。已经达到日日苦思、一有空就想这个问题的程度。

    “不管了。我倒要看看,当我拥有海量功德后,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还能奈我何?”终于,他咬着牙发狠道。

    “哈哈哈!”

    不知何时,阴魂不散地心魔又钻了出来,在识海中捧腹大笑:“你终于想通啦,早就跟你说了,你这家伙天生就是个修魔的料,真是可喜可贺。你终于明白修魔才是正道。只要拼命捞功德就是,其他什么都别管,百万功德在身,世间任我逍遥,千万功德在身,什么金丹大道。统统都是狗屁,谁能比你更强?上亿功德在身,见神杀神,见佛杀佛,铲平中土修道界,从此天下太平,唯我独尊。是谁规定那些老家伙就是玄门正宗的,还不是他们自己封的?到时候我天机魔宗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玄门正宗。”

    十分难得地。周天星这回没把心魔赶跑,反而饶有兴趣地和他探讨起来:“你说,有上亿功德在身,是不是真可以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废话!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或者听到过世上真的存在金丹大道?这就和XX主义一样,只是个永远达不到的追求。”

    心魔阴笑起来:“再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天机宗的人了,从你入党的那天起。你就已经叛出师门了。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写申请,没有宣誓。那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地,事实上,你正在心安理得地享受入党带给你地一切好处,如果连这都不算入党,嘿嘿!是不是也太那个了。唉!承认吧,你就是个贪恋富贵权位的家伙,让我想想,某本武打书上有个叫杨康的,就是你这种人吧。不错,要是不提我还想不起来呢,你的所作所为,真的挺象他的。”

    接着,心魔掰着手指,如数家珍:“你当初逼死金龙涛,坑死刘寒松,事后居然还能和金龙渊结拜成异姓兄弟。后来,你又害得邱本初锒铛入狱,江东邱家被你整得死去活来,到头来人家还要把你当恩公供着,连慕容家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再有,黄道门从来没招惹过你吧,还是被你耍得团团转,偷了人家地宝贝不算,最后还要设计把人家坑得体无完肤。至于象什么张家生、楚雄南之类的货色,我都懒得提了。唉!我实在想不出,凡是认识你的人,有哪个没被你骗过。我真诚地奉劝你,老大,拜托你行行好吧,你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天生就是百年难遇的修魔奇才,不要再自欺欺人、苦苦压抑了,好不好?”

    不知何时,汽车已经停在路边,周天星被心魔数落得哑口无言,无辞以对。

    良久,他轻叹道:“我承认,你说的都是事实,我的确很坏,做过很多坏事。可是,除了用这些阴谋诡计,我还能怎么办?当初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不过在股市上赚了点钱,就被证监会盯上了,连国安都惊动了,我一没家世二没背景,又不会跟人打架,我能依靠地,只有我的头脑,不是吗?”

    他点燃一根雪茄,深吸一口,目光迷离地望着车窗外,眼神中透出一丝深入骨髓的痛,语气却显得格外平静:“心魔,这件事除了你和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不是?”

    心魔突然怒了,光晕中的面容也变得扭曲狰狞,挥舞着胳膊嚎叫道:“***!要不是你这个混蛋压着我,我早就去把那帮王八蛋挫骨扬灰了。我X!你现在有权有势有地位,灭掉那些杂种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要我说,连那个小贱人也该下地狱,把她送到最下三滥的地方,让这小婊子一天接十个嫖客。”

    周天星轻轻笑了起来,笑得很冷酷,点头道:“当然,这笔帐我永远记得,好吧,反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今天就把这块心病了结掉吧。”

    接着,他重新发动了车子。

    二十分钟后,他的军用吉普已经停在一条酒吧聚集地小马路上,这里是东海知名地高档酒吧区。他并没有下车,只是把车停在一家酒吧门口,安静地抽着雪茄。默默等待。

    终于。从酒吧中走出一对男女,男地年纪在四十左右,穿着举止一看就是所谓成功人士,女地芳华正茂,貌美如花,两人看样子象是站在路边等车,还不忘相互搂抱着调笑,说着亲热话。

    已是凌晨四点多钟,街道上人车稀少。冷冷清清。只有这对男女,外加周天星和他的车。

    “滴滴滴……”

    周天星按响了喇叭,沉醉在调笑中的男女被惊动了,一齐向他的车望来。下一刻,两个人全都怔住了。至少在东海,周天星这张脸还是比较容易被人认出来的。这对男女显然也是很快就认出了他。

    周天星跳下车,向两个呆若木鸡的人走去。来到他们面前米许处,站定脚步,微笑着望向中年男人,淡淡道:“是XX公司的廖总吧?”

    那男人脸上立刻露出受宠若惊之色,点头哈腰地道:“您就是周少吧,久仰久仰,真想不到啊。您居然会知道我的名字。”

    “廖总,能不能打个商量?”周天星轻描淡写地道。

    那男人顿时露出喜色,一叠声道:“周少,这还用问嘛,不管您有什么吩咐,只要廖某人能办得到的……”

    “好了。”

    周天星打断他话头,指着他身边地女郎道:“我地要求很简单,从今以后。不要见这个女人。更不能给她钱。你最近好象正打算给她买房子吧,我看也不必花这个钱了。”

    那男人立刻张大口。半天合不拢,回过神后,费力地咽了一下口水,神情古怪地瞥了周天星一眼,不过还是爽快点头:“行,周少,只要您金口一开,这点小事算什么,不就是个女人嘛,我不要了。”

    周天星露出满意的笑容,拍拍他肩,赞许道:“不错,这种花两个小钱就脱裤子的女人,跟鸡有什么区别,一套房子少说也值一百多万吧,呵呵!花一百万去夜总会找小姐,还不玩到你喷血,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您说得在理,嘿嘿!周少,要是方便的话,今天晚上我想做个小东道……”

    “好了!”

    周天星再次打断他的话,板起脸道:“廖总,多谢你今天给我一个面子,你可以回家睡觉了。”

    那男人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之极,却再也不敢说什么废话,灰溜溜地离开了。

    终于,周天星缓缓把视线移向那女郎,淡淡道:“方佳颖,这只是一个开始,从今天起,当初你给我地屈辱,我会十倍奉还,不过你放心,我这种身份的人,不会干出象你们那样下作的事。对了,顺便通知一下那位区长家的公子,还有那天和你们在一起的那四个杂种和婊子,去告诉他们吧,你们六个人,这辈子完了。当然,你们也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对付我,没关系,你们去慢慢合计吧。”

    说完这番话后,他再也懒得去看这个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大步向自己的座驾走去。

    “天星!”

    方佳颖突然在他身后尖叫起来,跌跌撞撞扑到他身前,抱着他的大腿哭道:“我知道……当年那件事伤害了你,其实……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很后悔,不应该那样对你。真地,求你相信我,我当时也是被逼的……”

    周天星慢慢弯下腰,俯视着她的双眼,森然道:“他们怎么逼你了?是用枪指着你的脑袋,还是你只是为了取悦那几位少爷,或者满足你心中某种恶趣味,才把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当人,尽情戏弄、羞辱、践踏。”

    伸出一只手,轻轻托起方佳颖的下颔,啧啧称赞:“真是个美人啊,怪不得当年我那么迷恋你,知道吗?婊子,我那时候鼓了多少天的勇气,才把我有生以来写的第一封情书,偷偷放在你地抽屉里,可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和他们合伙把我骗到那个别墅里。对了,我这些年来一直很想知道,当时是哪个杂种把我地裤子扒掉的,我当时被你们蒙着头,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你们笑得好开心,后来,你们把我地头按在马桶上……”

    “不!不要再说了,求你,当时我年纪小,只是觉得好玩,根本没想别的……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跟他们早就不来往了,高中毕业以后就各奔东西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你让我做什么都好,只要你能解气……”方佳颖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

    周天星目光中露出一丝鄙夷,不屑道:“你全身上下,除了这堆烂肉,还有什么价值?除了陪男人上床,还会做什么?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刚才就说了,象我这种身份的人,绝不会做出象你们那么下作的事。对了,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肯?”

    方佳颖用力点头:“肯,周少,求你看在我们同学一场,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肯。”

    周天星点点头,淡淡道:“很好,我刚好认识一个高级会所的老板,那里有你梦寐以求的生活,你就去那里上几个月班吧。等到你被一百个嫖客上过以后,我们之间的帐就一笔勾销了。当然,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可以自行选择接不接受这个方案,我还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认真考虑一下,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扔到地上。然后,抱着他大腿的手缓缓松开了,方佳颖一屁股坐到地上,痴痴望着前方,目光中已经没有了焦点。

    继续开车回家的路上,心魔又从识海中爬了出来,极度不满地道:“笨蛋,你就这样放过她吗?”

    周天星淡淡道:“你还想怎么样,让她从此以后当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不好么?”

    “当然不好。”

    心魔大声抗议道:“让她去那么高级的地方,说不定她还觉得很爽呢?这不是白白便宜了她?”

    周天星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报仇可是一件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杀人不过头点地,慢慢玩才有意思嘛。你看,她现在又年轻又漂亮,还受过高等教育,就算嫁不成有钱人,被人包起来当二奶总还是没问题的,如果一下子让她去那些下三滥的地方,她肯定誓死不从,现在嘛,只不过让她去夜总会当几个月坐台小姐,我相信她还是会屈服的。”

    “哼!那也太便宜她了吧,难道她接完一百个客人以后,你就真的放过她?”心魔依然在抱怨。

    周天星淡淡一笑,笑容中含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冷峭味,轻轻道:“你觉得当年她那样对我,我能就这样轻轻一笔带过?当她接满一百个嫖客以后,大概会天真地以为,那件事就这样一笔勾销了,然后,忽然有一个人告诉她,对不起,你被骗了,不是一百,而是一百万。正如当年她欺骗我的时候那样。总之,这就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年我是鱼肉,只能任由这帮杂种欺辱,谁让人家是太子党呢。现在嘛,这些杂碎全都是我案板上的鱼肉,我想清蒸就清蒸,想红烧就红烧,只是不一定马上吃而已,先把风声放出去,让他们过一阵心惊胆战的日子吧。”

    心魔沉默良久,忽然捧腹大笑:“老大,我早就说过了,你天生就是个修魔的材料啊,够阴险,够恶毒。”

    周天星轻轻一笑,懒洋洋道:“道和魔,究竟有多大区别?修道的不见得就是好人,修魔的也不见得是坏人。就象你刚才说的,有上亿功德在身,见神杀神,见佛灭佛,否则,只有被人踩在脚下蹂躏的份,走,咱们先去把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洋苍蝇灭掉。”

    第186章 毒药

    上午十点,东海机场候机楼。

    熙熙攘攘的国际接机大厅中,周天星戴着墨镜,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正专心致志地玩手机游戏。

    他已经坐在这里半个多小时了,主要是为“迎接”七个来自日本的客人。

    后藤家的杀手小组,终于来了!

    此时此刻,他玩游戏的举动,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把心神真正沉浸在游戏中,同时还分出一缕神念,在机场跑道上来回巡游,默默等待那架来自日本的班机。之所以这么做,是在锻炼化神期的又一项新能力,分神。

    所谓“分神”,顾名思义,就是一心二用,同时干两件以上的事。他现阶段,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不过,相对于真正意义上的分神,还差得很远。如果修道至高境界,甚至可以达到传说中的“化身千万”,也就是说,可以在同一时间,分出千万道神念,干各种各样的事。想要达到这种高度,就只有靠平时慢慢积累,随着道行日深,渐渐水到渠成。由此可知,精神的世界是多么玄妙而深不可测。

    停机坪上,一架从上海飞来的江航客机正缓缓滑向机位。不远处,还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

    一缕神念无声无息滑入机舱,周天星终于见到那七个来自日本的杀手,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坐在一起,而是一个在头等舱,另外六个在公务舱。显然,坐在头等舱中的那位,是其中地位最尊贵的。

    根据以前接受到的预警卦象,周天星早已得知。领导这次刺杀行动的,正是后藤家族现任家老后藤大翔的独子,后藤拓光。

    这是一个目测年纪二十五岁左右地青年,体格匀称。面目英俊深沉,双目中精芒内敛,举止温雅平和,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一看就知,这份气质和涵养,只有世家豪门才能培养得出,直接导致一个后果,一位美丽的空姐对他频送秋波。眉目传情。周天星的神念进入机舱时,恰好撞见一幕暧昧场景,那空姐穿花蝴蝶般掠过后藤拓光身边时,一张香水名片从她手心悄然滑落,刚好落到对方手中。

    这种情形,在韩剧里可能经常见到,但在现实中。没有一家航空公司能够容忍空服员在飞机上这么轻浮。并不是说空服员在飞机上不能邂逅帅哥、一见钟情,而是事关职业道德。身为空服人员,在旅客面前地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公司形象,有时甚至代表国家形象。在工作场合绝不允许这样,否则,航空公司就变成夜总会了。不过周天星还没空理会这件小事,只是记下这空姐的相貌,稍后再寻她的晦气。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周天星不爽。飞机停稳后,舱门打开,后藤拓光一伙人并没有走旅客通道,而是一下机就上了停在飞机旁的那辆商务车。最关键的是,守候在车旁迎接他们的。竟然是江航人力资源部经理吴从龙。

    候机楼中,周天星缓缓把手机放回衣袋,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狗日的!全他妈是一帮人渣,贺延年,你这个老匹夫,不把你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周天星三个字倒过来写。”

    这一回。周天星是动上真火了。就算当初楚雄南和日本人勾结。他也没有象现在这样愤怒,最后出于种种考虑。还是暂时没有动他,但贺延年的所作所为,已经大大超出了他地涵养极限。所以,他今天的脾气,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阴沉着脸走进久违的客舱部大门,几乎每个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会从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寒意,甚至没有一个人敢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

    当他走进经理办公室时,唐思明闻讯赶到,乍见到他脸色这样难看,不由一怔,随后赔笑着问道:“周经理,你可算回来了,听钱总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北京开会,我也没敢打扰你,这不,部里的大事小事,就全压在我一个人肩上了,忙得我真是够呛。”

    周天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淡淡道:“唐书记,辛苦了,我今天来,其实也是转一圈就走,只是想见两个人,一个是劳人科长,另一个是花月容,她们今天都在吧?”

    唐思明微微一愕,眼皮迅速眨动着,又笑道:“在,都在,我马上就去叫她们过来。”

    周天星拍拍唐思明的肩,意味深长地道:“唐书记,一事不烦二主,还有件事要拜托你一下,今天晚上,我想找个地方和钱总单独谈谈,不如你帮我们安排一下吧。”

    唐思明听得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忽然象是明白了什么,满面欢容地一口答应:“行,我马上就给钱总挂个电话,你等我地回话。”

    说完就跑出去,兴冲冲办差了。刚刚走出几步,忽然一拍脑门,眼中升起一丝困惑,低声嘀咕道:“我今天中什么邪了,这么听他的话?唉!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那背景,就算让我给他当秘书,我能说个不吗?”

    这也难怪,周天星举行婚礼那天,唐思明也是应邀出席的嘉宾之一,象他这种级别的小人物,经历过一次那种阵仗后,如果还是只把周天星当作一个普通太子党看待,不是白痴就是疯子。别地不说,只说当日燕航老总楚雄南亲自到场,当众和周天星亲热得如同一家人,光凭这一点,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十几分钟后,周天星办公桌上堆起厚厚一叠材料,是劳人科长亲自送来的,客舱部所有女乘务员的个人简历。他并没有逐个翻阅,只向那堆材料瞥了一眼,就十分准确地从中抽出一份,纸面左上角贴着一张两寸彩照,容貌正是刚才在飞机上和后藤拓光暗通款曲的乘务员。名字叫何春燕。他根本没去看简历上的内容,只是记了一下这人的名字,就把那份简历重新插了回去。

    然后,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了。走进一个洋溢着熟女风韵地制服美女,客舱部副经理花月容。

    “周经理,不知道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啊?”

    花月容笑得很风情,更令人瞩目的,还是裙下那双浑圆曲致的美腿。她的坐姿,实在太容易引起男人们地遐想了。

    不过,周天星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茶杯上。那是一杯新沏的龙井,碧绿的茶叶在滚水中轻逸地打着转。那种感觉,仿佛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对面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视若无睹。

    渐渐地,花月容脸色变了,她已经从这充盈着茶香的空气中。嗅出了危险的味道。不知不觉中,撩人的坐姿也变成正襟危坐。

    “花月容,你一个礼拜和贺延年上几次床?”

    沉闷地气氛中,周天星冷漠地声音蓦然响起:“不用这么激动吧,从你调进江航的第一天起。这件事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从来没有人当面向你提及而已,不是吗?”

    “你……”

    花月容霍地从沙发上弹起,俏脸涨得通红,戟指他娇斥:“周天星,你太过分了吧,你有什么资格……”

    突然间,她地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见了鬼般,无比惊恐地盯着前方办公桌上多出来的一把手枪。以及一本印有国徽的证件。

    周天星依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茶,轻描淡写地道:“你先验一下这两样东西,我们再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

    几分钟后,花月容重新坐回沙发上。这时的她,早已气焰全失,成了一个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小媳妇。

    “花月容,我今天是代表组织和你谈话。你明白吗?”

    周天星冷漠地声音。再次回荡在空落落的房间中。

    “我明白,可是。周同志,那……好象是我的私生活吧?”花月容小心翼翼地道。

    周天星笑了,语气却十分不屑:“你认为,我有那么无聊,会去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花月容顿时露出如释重负之态,俏目中喜色一闪即逝,抬头直视周天星,认真地道:“周同志,你想了解贺延年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告诉你,请你不要为难我,毕竟我只是个微不足道地小人物。()”

    周天星终于放下茶杯,指着她鼻尖道:“你知不知道,在我工作的系统里,你这样的人叫什么?”

    花月容微微一愕,额上的汗珠又下来了,只讷讷不敢作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周天星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你还真是个从事特殊工作的好材料,呆在江航未免太屈才了,不如改行去拍戏吧,演技真是一流,明明心中对我不以为然,认为我抓不住你什么把柄,还要装得这么可怜,连汗都能被你逼出来,你说,象你这样的人才,我怎么能不欣赏?”

    花月容娇躯剧震,终于露出真正的骇然之色。正如周天星所言,她此前的一切言行,全都是做给周天星看的,内心根本没有丝毫紧张感,而是试图以此让对方麻痹大意,从中找寻破绽。然而,她做梦都想不到,就连这种最细微地内心活动,也瞒不过对方的眼睛。渐渐地,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周天星斜睨她一眼,不以为意地一笑:“既然你还是打算欺我年少,那就坦诚相对吧。花月容,你一方面和贺延年上床,一方面和钱思健暗通款曲,长袖善舞,雨露均沾,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在我的那个系统中,象你这种人,就叫做双面间谍。”

    这一回,花月容是真的冒汗了,只因被一指戳到了她死穴上。诚如周天星所言,她的确是个左右逢源、两面讨好的角色。

    不过,她依然显得很镇定,一双会说话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天星,小心翼翼地道:“周同志。你今天找我来,一定不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事吧?”

    周天星微微颔首,忽然提出一个令花月容做梦都想不到地建议:“考虑一下吧,我手下刚好缺一个象你这样地人才。进国安,给你个副科实职。在我身边工作,总比跟着那两个老家伙混有前途吧。”

    他这番话的内容看似在和她商量,实则却是命令式语气,甚至含着一股强迫地味道,不容对方拒绝。

    花月容面色惨变,足足懵了半分多钟,才用带着哭腔的语调道:“我……可以说不吗?”

    “当然……不可以。”

    周天星拖长音调,略带调侃地道:“你认为。在我向你暴露身份后,你还有选择余地吗?”

    这就是赤裸裸地威胁,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周天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事实上,他的确很看重花月容这样的“人才”,长得漂亮的女人大街上随处可见。可是集漂亮、聪明、城府、演技于一身的女人,就十分难得了。最重要的是,他有充分的自信,可以驾驭这种女人,收为己用。这就是周天星的用人之道。不论人品,只问是否有可用之处。

    花月容轻轻叹了口气,无比幽怨地望着他,娇滴滴道:“周少,人家以后就把什么都交给你了,你可要对人家负责任哦。”

    周天星呵呵一笑,淡淡道:“你要地无非就是权力和地位,今后只要死心塌地报效党国,哦,这话当我没说过。总之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好了,接下来说正事,你今天下午五点去东海市国家安全局报到,我会在那里等你,你只要告诉门卫,说你姓花,要面见局长就可以了。”

    花月容的眼睛顿时亮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周天星。那眼神,如同看到火星人降临地球。激动得声音发颤,指着他道:“你……你竟然是……”

    “是。”

    周天星微笑点头:“我就是东海市国家安全局局长,是不是比那两个老家伙更有前途?”

    花月容彻底懵了,一时间,眼前都是小星星。

    收服花月容后,周天星来到唐思明办公室,一坐下就道:“唐书记,麻烦你办一件事,有一个叫何春燕的乘务员,不管她合同有没有到期,我要她一个月内卷铺盖回家。”

    唐思明怔了半晌,才吸着凉气道:“周经理,按说嘛,一个小乘务员而已,什么原因我也不想问,你既然要她走,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个情况你可能还不了解,这个丫头我知道。嗯,招她进来的时候,是贺书记亲自过问的。当然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没别地意思,只要你觉得这样做合适,我现在就给她们中队打电话,按你的意思办。”

    这话一出,周天星立刻恍然,心道原来如此,看来之前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过话既然已经出口,万无收回的道理,否则岂不是让唐思明看扁了,毫不犹豫地道:“贺延年算老几,是他的人最好,就先来个杀鸡儆猴吧。另外,有件事你也可以做起来了,把我们部里凡是和贺延年有关系的人,全都梳理一遍。”

    唐思明自然听得出他话中地潜台词,立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费力地咽了一下口水,难以置信地道:“你是说……姓贺的……”

    周天星微笑点头,意味深长地道:“我今天晚上,就是要和钱总商量这件事。”

    唐思明心领神会,喜上眉梢,搓着手道:“好好好!我心里有数了。对了,刚才我已经和钱总联系过了,钱总的意思是,时间地点都由你定,他到时一定准时赴约。”

    结束和唐思明的谈话后,周天星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拨通了楚雄南的电话。

    “楚总,有件事跟你说一下,贺延年在和日本人来往,我亲眼所见,就是后藤家的少东家后藤拓光。今天上午十点半,他已经秘密来东海了,航班号是XXX。贺延年派吴从龙去接的机,现在他们就在龙城花园13号密谈,你可以马上派人去调查。”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两分钟,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显然是瓷器或者玻璃被砸碎的声音,隔着漫长的电话线,周天星都能感受到对方地熊熊怒火。

    “白眼狼!”

    这是楚雄南扔下地最后三个字,然后,话筒中就传来“滴滴滴”的断线音。

    其实这也难怪,楚雄南自从上了川崎明秀的恶当,终于幡然醒悟,不但是川崎家,连整个日本国都遭了池鱼之殃。此后哪怕只是偶尔提到“日本”这两个字,都会勃然大怒。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发生过那件事,既然他已经知道周天星的特殊身份,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敢包庇贺延年,就真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周天星还是再次拨通了楚雄南地电话:“楚总,暂息雷霆之怒。是这样的,有个情况你大概还不了解,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情况,后藤拓光这次来东海。很可能是为那个东海新机场地项目,川崎家不是也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嘛。我地意思是,不如我们就来个顺水推舟吧。记住,后藤拓光下榻的地点是东海市XX路龙城花园13号。”

    楚雄南沉默良久,忽然用一种很怪异地口吻道:“天星,和日本人打交道,你有经验吗?”

    周天星呵呵一笑,道:“我和我身边的人,全都佩玉。况且,别的不敢说。东海这一亩三分地上,现在是我当家,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地?”

    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吸气声,又听到楚雄南沉声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川崎明秀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楚雄南虽然因为上次的事恨透了川崎明秀,但两家之间长久以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双方都互有借重之处。同时。这种联盟并不是建立在互信基础上的单纯利益关系。而是对双方来说都具有战略性的,其中地原因错综复杂。不可能一言道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楚雄南不可能因为个人感情牺牲家族利益。所以,就算他恨不得把川崎明秀挫骨扬灰,也不得不和她继续合作。

    正如周天星和邱本初,他们两人私交再好,周天星也不可能对他毫无保留,反之,邱本初也不会把邱家的全部家底亮给周天星。道理很简单,他们都不是社会上的普通工薪阶层,邱本初所代表的,是“江东邱家”这个庞大利益集团,周天星所代表地,同样是以他本人为核心的利益集团。朋友之间固然应该讲义气、讲交情,但更需要对各自的利益集团负责。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谓“无话不谈”的朋友,不可能在这种阶层中出现。

    同时,通过楚雄南和川崎明秀的因果树,周天星也的确知道,经过那件刺杀案后,两家的关系并没有中断,甚至,连兰儿都没有因此和楚雄南断交,而是跟着他回到南都。至于楚雄南究竟作何盘算,就不得而知了。

    同一时刻,龙城花园13号。

    这是市郊一个高档别墅区,开发商就是后藤家族秘密控制的一家国内地产公司,这是后藤家在中国大陆布下的一颗暗棋,公司老板明面上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实则一切行动都必须服从后藤家地旨意。

    二楼一个房间中,后藤拓光跪坐在榻榻米上,身前是一个长条形方案,案上排列着一整套茶具,茶炉中燃着忽明忽暗的火苗,其上搁着一方精致的小茶壶,满室飘香。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江航党委书记贺延年。此刻的他,如同换了一个人,平日里颐指气使的领导做派全然不见,他双手按着膝盖,上身前倾,满脸都是既恭谨又谄媚的笑容,活脱脱就是吴从龙在他面前时的翻版。

    “有一个任务,你必须尽快完成。”

    后藤拓光把一只小瓷瓶推到他面前,用地完全是命令式语气:“周天星,一定要死,但是,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你地任务非常简单,把这个东西放在他的饮料或者酒水里,这是本家秘传地慢性毒药,七天后药性才会发作,这种毒药非常罕见,世上无药可医。所以,只要你足够谨慎,事后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明白吗?”

    “嗨!”

    贺延年毫不犹豫地接过瓷瓶,小心翼翼放进口袋,一开口,居然也是十分流利的日语:“可是,应该还有很多方法可以杀死他,这种毒药一定非常珍贵,用在他身上……”

    “愚蠢!”

    后藤拓光脸色一沉,冷冷剜他一眼,训斥道:“你这个比猪还愚蠢的家伙,潜伏在支那这么多年,竟然对一个这么重要的人物丝毫没有了解,他的真实身份,很可能是修道人,就象当年在上海滩打败俄国大力士的霍元甲,他就是和霍元甲一样的修道人,明白吗?”

    “嗨!”贺延年趴在地上,整个人弓成虾米状,连头都不敢抬:“对不起,小人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

    后藤拓光唇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森然道:“愚蠢的家伙,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当年,霍元甲就是死于这种毒药,所以,只要你亲眼看到他服下这种毒药,就大功告成了。”

    “嗨!请少主放心,我明天晚上就找个借口宴请他,乘机在他的酒水里投毒,他一定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法谋杀他,所以一定不会存有戒心。”

    后藤拓光露出满意的笑容,微微点头:“很好,另外,那件事你务必要抓紧办,下个月东海新机场的招标会就要正式举行了,这个项目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记住,我们的目的并不是盈利,而是取得这个项目的施工权。”

    “嗨!请少主放心,我们控制下的那家支那企业现在已经是业界有名的上市公司,而且,我已经和东海市委书记司马觉建立起了亲密的私交,只要我们不以盈利为目的,这件事应该会进行得非常顺利。”

    第187章 新增长点

    办公室中,周天星又拨通了赵志强的电话。

    “志强,有一条线索,你马上派人跟一下。我刚刚接到线报,江航党委书记贺延年正在和日本后藤家族私下接触……”

    “是!”

    这就是当局长的好处,周天星再也不需要象从前那样,不管办什么事,都要把来龙去脉向上级解释清楚,只要他不主动提及情报来源,就没有人敢问,老老实实按命令执行就是。退一万步说,就算省局领导问及此事,他也只需要轻飘飘一句“根据线报”,就完全可以解释得通。堂堂一局之长,在社会上秘密发展一些眼线,是无可厚非的。再说,只要情报准确无误,有谁会真的关心情报的出处。

    这就是身为一方大员的特权,一般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因为其本人就是最高首长,只需要听汇报,下指示,不必直接插手具体工作,把想要达到的战略意图向下属的部门主管解释清楚就行。

    实际上,整治贺延年、对付后藤拓光这类事,都不是周天星真正关心的。到了他这种级别,工作重点应该是谋人,而不是谋事,如果还把目光仅仅停留在实务层面上,只能说明他的能力和地位不相符。

    他目前考虑的主要问题是,借机把川崎家拉进国安的视线,这件事已经做了,利用楚雄南和川崎家的关系,把后藤拓光秘密来东海的消息透露给川崎家,促使川崎明秀采取某种行动。同时,把后藤拓光纳入监视范围,这样一来,不管川崎明秀采取何种行动。都会落入国安员们地视野。接下来,一锅烩两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与此同时。周天星还在着手安排另一件事,自从看到吴从龙接机的那一刻。在他心目中,已经宣告了贺延年死刑,但其空出来的位子,就需要早做安排了,这就是他今晚约见钱思健地真正原因。

    处理完这些事后,周天星正想离开这间狭小的办公室,回国安局处理公务,不料又听到敲门声。进来的是聂玉琳。

    聂玉琳显然是一路小跑赶来地,面颊潮红,还在微微喘气,目光中却尽是发自真心的喜悦。

    早在周天星就任客舱部经理之初,就把聂玉琳从法务部调了过来,担任办公室主任,不过后来周天星事务繁忙,就顾不上江航这一头了,所以近几个月来,两人基本上没见过面。唯一地一次还是在周天星的婚礼上,聂玉琳作为嘉宾应邀出席,见面后也只来得及打了个招呼,根本没机会深谈。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很衬身材的江航制服,黑西服白衬衫包裹下的?(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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