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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的唯一理由。如果我们打破了这个原则,首先在国内就会被孤立。”
瑞恩冷笑道:“我们从那么多势力的夹缝中得到了什么呢?的确,我不象您那样精通政治手腕,但从我一生下来起,我所看到的这个国家,就一直处于战乱、危机、贫穷和落后中,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生一丝改变。那么,这种政治智慧到底为人民带来了什么?坦率地说,如果不是依赖于中国发展的强劲势头,果干城到现在都修不起一条柏油路。”
“愚蠢!基瑞忽然暴跳如雷,指着女儿咆哮起来:“基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看你一定是被**洗过脑了。”
他急速地喘息着,目光冷厉如刀,紧紧逼视着基恩,一字字道:“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你就变了一个人,那个小子到底对你下了什么**汤,你口口声声都在帮外人说话。”
基恩面无惧色地和他对视,淡淡道:“没有人给我下**汤。只要翻开史书就能知道一切。在中国历史上,无论处于多么强盛的时期,缅国的任何一代君王都没有担心过会被吞并,所谓的朝贡不过是以物易物,每次朝贡归来地使团,带回来地远比送出去的更多。后来。英国人来了,我们地国土立刻就变成了日不落帝国的殖民地,日本人来了,我们还是被奴役的对象,美国人又把日本人赶跑了。这下可好了,我们打了半个世纪的内战。那么,我们到底应该相信谁?”
“砰!”
咖啡壶在大理石地面上砸得粉碎,基瑞怒发如狂,嘶声嚎叫道:“基恩。你中毒了,我必须让你恢复清醒。来人,把她关起来。侍卫长,带人去把中国代表团的院子包围起来,在门口架起机枪,谁敢踏出院门一步,格杀勿论,另外把那个周天星给我带过来。”……
看到这里,周天星已经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从识海中返回现实。眼神中透出冷酷地寒意,摇头道:“冥顽不灵的老东西,本来还想留你一条性命,现在看起来,一天都留不得。”
俯下身子,把昏睡中的基恩从浴缸中抱起,扔回到卧室床上,换上一套便装,把一个小瓷瓶揣在衣袋里。再次钻进卫生间中的地道。拾级而下,进入庞大的地下工事之中。
这座地下城堡地建设初衷其实只是为预防空袭。有点类似于中国内地的民防工程,唯一的区别只是结构更加坚固,设施更加豪华,平时基本上没有人进来,而且在府邸各要害建筑中都设了出入口,只是需要知道相应的密码才能自由通行,不过周天星一点都不介意,识海中种着基恩的因果树,这座府邸中地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秘密。
时值凌晨三点多钟,一幢建筑的某个房间中,一块地板悄无声息地移开了,露出一个可供两人同时上下地大豁口,然后,周天星的身影出现在室内。
这显然是个闲置已久的房间,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一脚踩上去就是一个清晰的脚印,不过他现在还没空关心这种问题,只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用戴着白手套的手缓缓拉开门,进入楼中的走道。这是一个杂乱无比的通道,两边乱七八糟堆着许多空箱子、罐头盒、酒瓶之类的废弃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这种情况仅是对一般人而言,对他来说,视力上没有任何妨碍,也用不着象普通地小偷一样如履薄冰,只要注意行走时留心脚下,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或者踢到什么东西就行,基本上就象在自己家一样轻松随意。
转过几道弯,视野中终于没有了杂物,走廊中出奇地整洁,同时,他也更加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一扇虚掩着的门前。*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用精神力击晕了门背后的人。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五十平米左右的厨房,也是基瑞少将的私人厨房。一眼望去,满眼都是锃亮的高档不锈钢厨具和进口电器,布置格局和大酒店一般无二。房间中央的料理台前,趴伏着两个穿白大褂地厨师,事实上他们此前就是以这种姿势趴着打瞌睡地,用精神力把他们击晕,只是增加点保险系数。
“真是会享受啊,连厨房都要安排人二十四小时值班,真是**到没边了。”
周天星一边发着小感慨,一边打开消毒柜的门,轻车熟路地从里面取出一只式样精致地小咖啡壶,这也是基瑞的专用餐具,专为他每天早上喝咖啡之用,一掀开盖子,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味。
他从容不迫地把咖啡壶搁在面前的厨案上,从衣袋中掏出那只小瓷瓶,这还是以前贺延年受后藤拓光之命打算用来害他的毒药,据说曾经毒死过霍元甲的秘制慢性毒药,周天星一直把这东西当成偷偷给人下毒的不二之选,只是从来没遇到过合适的对象,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
把一瓷瓶药粉尽数洒入壶中,仔细对着壶口瞧了瞧,即使在他超常的视力下。那种微粒也不太显眼,况且这咖啡壶的内壁是深褐色地,平常人就更看不到了,于是放了心,重新合上盖子,放回消毒柜中。
不多时。周天星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循原路返回住处,期间还对沿途的地面作了一番处理,尤其是那间积满灰尘的房间,把来回的脚印全都弄糊了才肯罢休。其实他本没必要这样仔细,只是一种习惯成自然的谨慎作风。毕竟是谋杀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军阀,还是小心为上。
干妥这件事后,他又洗了个澡,继续上床睡觉,却还是没把躺在他身边地基恩弄醒。
凌晨六时。基瑞少将照例定点起床,坐在餐桌旁边看报纸边喝咖啡。他一直都有早起的好习惯。而且每顿早餐都必须喝一小壶咖啡,正如今天,他就一个人把一整壶咖啡喝得涓滴不剩。直到这时,躺在床上的周天星才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在他心目中,这位正值盛年的大军阀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还要再等七天才会毒发身亡,而他现在所要做地,也只是尽快逃离这座虎穴,溜之大吉。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最直接的办法。
一跃起床,打开房门,来到外间客厅,沙发上歪坐着两个处于昏睡状态中的军人,俯身在其中一人腰间按了一指,便飞快退回房间,扑到床上,搂住水蛇腰的女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翻云覆雨。
很自然的。女人被他粗野地动作弄醒了。睡眼惺忪地搂紧他的脖颈,发出荡人心魄地阵阵娇吟。腰臀也随之上下起伏,下意识地迎合着他的动作,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之气。
不多时,终于有人从客厅中闯入,无疑是那个刚刚被周天星弄醒的军人,一听到从里间传出的激烈响动,他就本能地冲了进来,不料却是眼前这一幕香艳场景,一下子惊得双目圆瞪,呆若木鸡。然而,床上那对男女似乎激战正酣,根本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短暂的震惊过后,军人又旋风般冲出房门,面红耳赤地拍醒了同伴。
此刻的周天星,内心其实相当郁闷,之所以如此,实是出于无奈,以基瑞那个老军阀的脾气,只要一听说女儿中了蛊,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全身而退,只剩下唯一地选择,在他离开缅国之前,绝不能让他们父女俩有单独交谈的机会,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只是这样一来,反倒把客厅中的两个军人给害惨了。从外事纪律角度说,周天星这回铁定是犯大错误了,不但和缅方人员私自接触,还把人家搞上了床。可是,周天星现在毕竟是他们的领导,就算犯了错误,只要没有确凿的叛国证据,他们最多只能在回国后向组织如实反映情况,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最要命的是,卧房中传出的呼天抢地声,听在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耳里,不啻为最残酷的精神折磨。
终于,房间里地战斗结束了,一个军人忍不住隔着房门叫道:“周大校,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隔了片刻,才听到周天星深深地叹息:“对不起,两位,我知道我犯了错误,已经没资格再领导你们了,你们稍等片刻,等我穿好衣服,我们马上回国。”
两人这才稍觉放心,相视苦笑。
不多时,一对衣衫齐整的男女出现在门口,周天星依然还是穿着那套军装,基恩穿地是紫色旗袍,俏脸上红晕尚未褪去,眼波流转,如被水洗过一般。很显然,一夜数次的颠狂令她真正享受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这里需要做一个重点说明,身为修道人,就算在两性方面也比常人独具优势,尤其是象周天星这种精擅房中术的不良修道人,不管什么女人和他欢好过后,对普通男人基本上就没兴趣了。正如现在的基恩,就算曾经被他强暴过,到头来还是无法拒绝和他继续欢好,这就叫食髓知味。
此刻的周天星,神情显得非常尴尬,充满歉意地扫了两个军人一眼,愧然道:“不好意思,再次抱歉,不过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和基恩小姐是单纯的男女感情,并不涉及任何其他层面。好了,去别的房间把人叫齐吧,另外通知一下那边,我们马上就走。”
两个军人无言地点点头,其中一人就出门去了。周天星又转向基恩,苦笑道:“这件事都怪我,太不小心了,害得你也受了连累。”
基恩目光复杂地望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倒没什么,我父亲从不干涉我的私生活,我就不送你了,再见。”
周天星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几乎把半边娇躯拉入自己怀中,口气霸道地道:“再陪我一会儿不行吗?也许今天以后,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
与此同时,再次放出精神力扰乱对方心神,使其意志消沉,兴不起抗拒的念头。于是,水蛇腰的女人就乖顺得象只小猫,软软依偎在他身上。
这一回,就连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闷哼一声,摔门而去。
十几分钟后,中方代表团一行整装待发,全都聚集到了官邸门前的大广场上,而正在餐厅中看报纸的基瑞也被惊动了,一头雾水地赶了过来。最令他震惊的是,自己的女儿竟然和周天星相互依偎着站在一起,更是摸不着头脑,只能用目光询问女儿,却只从对方眼中读到一种复杂到难以意会的意味。
“将军阁下,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接到的国内急电,让我们马上回国,非常感谢您的盛情款待,而且因为这次机会,我和您的女儿也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
一见到基瑞到来,周天星就彬彬有礼地、略含歉意地说道,同时还不忘用力搂了搂女人的蛇腰,以示关系亲昵。
很自然的,基瑞少将开始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了,但面对这一幕,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的女儿不争气,这么快就被周天星搞得五迷三道,由此也得出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女大不中留。
不过周天星今天忽然一改昨天的倨傲,改口称他“阁下”,还是让他有点小小惊喜,虽然还不明其中缘由,但想必不会是坏事,原本悬在空中的一颗心,无形中变得踏实了不少。
无奈之下,只得干笑道:“既然如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也不好强留诸位贵客,只是关于边境口岸的事,不知道周先生是什么态度?”
周天星极有风度地一笑,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又向对方递过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打着官腔道:“将军阁下,我个人认为您已经展示出了消除误会的极大诚意,不过本人只是联络官,无权决定任何事务,只能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向上级汇报。当然,我个人的意见是,这个口岸越早恢复开放越好。”
基瑞大喜,连连点头称善,同时把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虽然眼前发生的事多少透着些古怪和蹊跷,但至少自己的女儿没道理胳膊肘往外拐,而且素来精明干练,既然能和周天星走得这么近,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于是,无比热情地握手话别后,周天星一行从容登车,扬长而去。当然,临走时周天星也没忘记再给瑞恩来一记精神攻击,让她暂时处于神智混乱中。
一坐进车中,周天星的脸色立刻冷若冰霜,厉声下令:“快!通知所有车辆,一绕过前面那个弯,就马上加速,能开多快就多快。这不是演习,而是逃命。”
第223章 舌绽莲花
周天星的车队一离开,基瑞就带着女儿回到书房,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基恩,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他为什么在一起?”
基恩眼中露出一丝茫然,答非所问地道:“我也不知道。”
基瑞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情知有异,心念一动,改口问道:“你和他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基恩这才象记起了前事,俏脸一红,有些忸怩地道:“没干什么。”
基瑞心中微感不妙,仔细审视着她的瞳孔,沉声道:“你对他下过蛊……”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蓦地响起一阵急骤的电话铃,那是书房中的保密专线,也是非接不可的电话。这门电话一旦响起,就意味着一定有重大事件发生。
“司令,不好了……我们……师长……被……”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基瑞一听就知道,那是他手下的一个副师长,很能打仗,只是天生有个结巴的毛病,平时还好,但一急起来,话就说不顺溜了。最要命的是,一旦这人犯了毛病,千万不能跟着他一起急,否则只会结巴得更加厉害。所以,尽管基瑞知道该师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却一点都急不得,只能一边在脑中飞快地盘算,一边温言安慰道:“不要急,慢慢说。”“能……能不急吗?司……司令,我……我们……师长……被……被杀……”
一听“被杀”二字,基瑞只觉脑中嗡一声巨响,不由厉声问道:“你们师长被谁杀了?”
“杀……杀……他的……是……”
如此这般长达五六分钟的交谈。基瑞总算大致了解到事件的经过,原来是他手下一个师长因醉酒殴打士兵,不知怎地激起了众怒,以致当场引发上千官兵哗变,居然把那师长活活打死了。而最可恨的是,偏又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的人向他报告,这番“真相”还是他半听半猜推演出的结果。
终于。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要人命地煎熬了。啪一声搁下话筒。正打算带人火速赶到现场。亲自处理此事。偏又在这时。另一门电话响起。下意识地接听。却是另一个手下又向他报告同样地事件。这一回倒没碰上结巴。却更让他胸口堵得厉害。只因这人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废话极多。思维混乱。听得基瑞差点气炸了肺。暗暗痛下决心。今后凡是语言能力不过关地。就算其他方面条件再好。也不提拔重用。
这一番折腾下来。基瑞一下子就把女儿地事抛到脑后了。毕竟事有轻重缓急。身为一个统御千军万马地大军阀。这点分寸他还是有地。也顾不上基因还在书房里。连个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急匆匆奔出门。召来亲随。紧急驾车向事发地赶去。
同一时刻。同样坐在车中地周天星把手机扔到一旁。神情也变得气定神闲。只因刚才基瑞接到地那两个电话其实都是他打出去地。至于手机。则是他在地下室中顺手牵羊。从基恩地梳妆台中偷来地。而这部手机正好可以联上民主同盟军内部使用地一个小型无线通信网。在刚才地通话中。他两次模仿别人地声音。其实都不太象。但一来对方有个先入为主地概念。二来他编出地那套谎言又是十万火急地突发事件。根本不容对方有深究细考地时间。这才侥幸得手。
当然。就算被基瑞识破也没关系。他还有许多备用方案。比方说再冒充其他人打电话过去。或者干脆直接用原蛊把基恩折腾得死去活来。总之。即便对方是诸葛再世。一时也想不到这事和他有所关联。更不可能及时作出反应。命令部队中途拦截下他地车队。毕竟果干县城距离边境线只有四十多公里。只要车开得快一点。三四十分钟就能脱离险境。一过国境线。对方纵有十万雄兵。也是鞭长莫及。
即使如此。周天星心底还是悄悄捏了一把冷汗。直到这时才完全放下心来。虚弱地靠在座椅上呼呼喘气。而一左一右两个随从。则全都露出看外星人地眼神。莫明其妙地望着他。
终于。其中之一忍不住开口相询:“周大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天星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地道:“还有十五分钟过国境线,来,让我们热烈拥抱一下,庆祝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
包括驾驶员在内,车中三人同时打了个冷战,不约而同从额上沁出冷汗。
数小时后,周天星的身影出现在北京潘长青少将的办公室中。
潘少将笑眯眯地听完一番讲得不尽不实的经历,最后饶有兴致地提出问题:“这么说,基瑞的女儿本来想下蛊害你,却反而中了自己下地蛊,最后还喜欢上了你。”
周天星老脸微红,为了自圆其说,他只能在这个剧本里让瑞恩脑子进水爱上自己,否则就无法解释他们之间发生关系的行为,总不能说对方是被霸王硬上弓的吧。好在潘长青还没有无聊到关心这类细节的地步,又素知他有个沾花惹草的毛病,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当然,周天星还是要一本正经地承认错误,满面羞惭地低下头,痛心疾首道:“首长,对不起,这次我犯了外事纪律,不应该和她……”
潘长青凝目望他半晌,眼神中蕴着深藏地笑意,淡淡道:“犯纪律肯定是要处理的,不过你这回的任务完成得不错,又是身处敌境,总的来说还是功大于过的。”
沉吟片刻,又正容道:“小周啊,你这小伙子样样都好。就是这个毛病看样子很难改掉。其实嘛,我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从工作角度讲,你要是不及早把这个毛病改掉,迟早是要栽跟头地。”
“是,是,首长批评的对。”
周天星马上虚心接受,一叠声自我批评:“我一定谨记这个教训……”
“好了。”
潘长青不耐烦地挥挥手,似笑非笑地道:“这种事其实我也不想管。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你提个醒,以后行事注意分寸就行了。”
又指指沙发,温言道:“坐下说话,具体谈谈你下一步地打算。”
周天星依言坐下。侧头想了想,答道:“我地想法是,既然好不容易控制了这条线,就该充分利用起来,最理想的莫过于,以此为契机,把民主同盟军彻底拉过来。只是这件事急不得,还要从长计议,不过通过做基恩地思想工作,我已经从她口中得到了一些他们内部的重要情报。”
当下,他挑了一些从瑞恩因果树中看到的情报,大致向潘长青介绍了一下民主同盟军地势力分布、组织体系之类不算太机密的机密,只听得对方连连点头,嘱咐道:“把你掌握的情况整理成材料,让相关部门核实一下。如果全都属实,那就说明瑞恩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地,开展下一步工作就容易多了。”
又围绕着这个话题谈了一会儿,周天星感觉暂时没什么可谈了,于是把话题转上这次赴京最重要的目的,象是突然想起般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首长,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是蹊跷。”
潘长青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事?”
于是,周天星就顺理成章地把鬼谷之事择要叙述一遍,隐去许多细节,只主要谈及鬼谷的灵异现象,尤其是精神力无法通过的事实。最后还谎称曾亲眼看到鬼谷中有不明身份之人进出。
这样一来。潘长青马上就留上了心,沉吟良久后。习惯性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周天星心中暗叹,心想还是当领导好,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必急于发表意见,首先征询下属,再统筹考虑、拾遗补缺,既省事又省力,倒也不失为一种高明的领导艺术。暗暗打定主意,今后也要好好学学这一套,遇事先让下属们伤脑筋,不但自己可以偷懒,而且可以让下属们有表现地机会,何乐而不为。
故作深思状,然后道:“我的想法是,这件事虽然是云南站该管的,但我最近打算在中缅边境呆一阵子,好好把民主同盟军那边的事料理一下,不如这事就由我来办吧。”
潘长青见他自告奋勇,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就顺便查一下吧,说不定能有些意外收获,也是好的。”
周天星心中偷笑,这正是他处心积虑想谋的差事,说穿了就是借政府的力量去搞三清派的丹药,一来是因为一个人对付一个大门派,实在力有不逮,二来是觉得这事风险比较大,万一不慎被人家抓个现行,后果可想而知,所以,他宁可到时让政府分一杯羹,也不愿自己去打头阵。况且,他现在对那些寻常丹药并没有太大兴趣,只想尽量多搞点不死药和渡劫丹,只要能得手,就算把其他丹药统统给政府也无所谓。
故作沉思片刻,又提议道:“首长,那个地方邪门得很,而且有人员活动的迹象,这说明其中必定有重大隐情,但是在情况尚未明朗地前提下,我建议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是否可以通过一些高科技手段预先侦测一下呢?比方说用遥感卫星仔细研究一下那片山区的地质结构,另外最好能有一颗成像卫星二十四小时监视那片山谷。”
潘长青闻言一愕,随后目光连闪,紧盯着他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对这件事这么重视,调卫星不难,只是我想听一下你的解释。”
周天星指指自己的脑袋,笑道:“首长,您忘了吗,我最大的特长就是直觉,直觉告诉我。那座山谷一定非常有价值。”
潘长青哑然失笑,连连点头:“对对,好吧,卫星的事我来办,那边地事你也抓紧点,咱们来个分工合作,两手都硬。”
又深深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最近我参加了个会,上面有意在东南六省搞个试点。增设一个情报分析机构,主要是为国安、军情以及我们特勤处服务,对从各方面收集来地情报作汇总分析,听说总理还点了你的将。”
这番话一出。周天星马上就觉得脑子有点懵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的起因在何处,就是他上回去中南海觐见总理时当面出的主意,那时打的算盘无非是借此晋升地位,然而时至今日,他的个人处境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根本没必要再走那条路了。只要在特勤处里好好混,多干几件出彩的事,青云直上是早晚地,到时手握兵符,位高权重,还可以借官方力量对付禅、灵、儒那些宗派,远比当一个只能分析情报地主管强多了,这就叫今时不同往日,从前仰之弥高的山峰。如今看来只是个小土丘。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不过还好,看样子老潘同志是绝不肯放我走地。可是,总理那边该怎么交待呢?当初我可是信誓旦旦。现在人家真的把摊子铺出来了,我却甩手不干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脑中飞快地转着念头,忽然间灵机一动,起身向潘长青敬了个礼,表情坦然地道:“首长,有件事我必须向您汇报一下,其实这个方案当初是我提出来地。”
当下就把当初去中南海觐见总理的前因后果简要说了一遍,最后笑道:“其实现在想起来。总理肯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潘长青原本就听得十分专注。闻言一怔,讶道:“哪里有问题?你倒是说说。”
周天星再次指指自己的脑袋。解释道:“凭我的直觉,其实根本没必要为此专门成立一个机构,实在太浪费行政资源了。不就是甄别情报真伪嘛,只要给我配几个助手,有间办公室,哪怕情报再多,我每天只要花一小时就能把这事搞定了,然后把分析结果发回提供情报的单位就行,要是专门为这件事组建一个新单位,太铺张了。”
周天星现在所说的,也是官场中地一门学问,俗话说人嘴两张皮,是非黑白往往就在于嘴皮子翕动之间。从前他一心想借此往上爬,自然要把这事说得天花乱坠、意义非凡、复杂艰难,非组建一个遍布全国的庞大机构不能成事,现在则是把此事描得越淡越好,最好能把一件原本关系到国家气运的千秋伟业降格到鸡毛蒜皮的程度,而事实上他也完全有能力轻松完成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因此这番话就说得堂而皇之、掷地有声了,同时还可彰显他一心为公的坦荡胸怀。
只是,他这番“赤胆忠心”之言倒把潘长青说得愣在了当场,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良久,才苦笑道:“看来这事还真是一个误会,嘿!大概也只能怪你太能干了,谁都没想到你的直觉居然厉害到这种程度,可以一个人干一个机构的工作。”
又向他投去一个颇含复杂意味的目光,略带担忧地道:“只是有一条我必须提醒你,小伙子,满口饭好吃,满口话最好不要说,有时候也要为自己留点余地,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我要是真把你地话如实上报,还真有点不放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周天星这时哪里还肯留什么余地,当即把胸一挺,自信满满地道:“苟利国家,安敢存私,请首长放心,我绝对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一回,连潘长青都无语了,久久凝视着意气风发的年青大校,忽然绽放出一个无比欣慰的笑容,点头道:“好一个苟利国家、安敢存私,希望你到时候真的能说到做到。呵呵!当然了,我对你的诺言一向都是很放心地,那么我就如实向上级汇报了。”
沉吟片刻,又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之意:“小周啊,本来嘛,今天我是想听听你的个人意见,据说那个正在计划中的新机构可是个副部级单位,直接向国务院、总参负责,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
周天星立刻被噎得半死,只剩下暗暗苦笑的份,这就叫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实权,有时候就不得不放弃高位。虽说以他目前的资历,就算坐上那个位子,多半也不会马上就把他的级别上调到副部,但毕竟是一颗近在咫尺的诱人葡萄,没人跟他抢,也没人抢得过他,只要表现出色,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名正言顺升上副部级了,一下子提升一个档次,比坐火箭还要快。可是,如果不单设这个机构,这个副部级也就和他无缘了,顶多给他多配间办公室,另拨些经费和人员罢了。
好在这种郁闷也没必要刻意在潘长青面前掩饰,不然就装得太过火了,有些幽怨地瞟了一眼正拿自己寻开心地老家伙,苦笑道:“首长,您就别考我了,能上个台阶固然好得很,可我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睁着眼睛说瞎话欺骗组织吧,这点最起码地党性觉悟我还是有的。”
潘长青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且是越笑越开心,越笑越得意,指着他道:“就这么办吧。本来我还真被这事给难倒了,搞得我这两天都没睡好觉,把你放出去吧,我还真是挺肉痛地,可要是不放吧,也不太合适,还影响了你的发展。这下子问题就全解决了,皆大欢喜。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缅国那边的事盯紧点,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望着老家伙得意洋洋的笑容,周天星只觉一阵胸闷,不由暗暗腹诽:“你们都欢喜了,就我一个人不欢喜,眼睁睁把一个副部级放跑了,谁欢喜谁就是孙子。”
无比郁闷地走出潘长青办公室,一左一右迎上古羽、马俊两个亲随,古羽问道:“首长,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周天星没好气道:“还能去哪儿,回家呗。”接着当先快步而行,把两人抛在身后。
超强的耳力中,远远飘来两人的悄声嘀咕。
“看来咱们少爷今天心情不太好啊,刚才肯定在里头挨批了。”
“唉!可不是,本来还指望他带我们去看试飞呢,还没开口就被打了回来,这下就没戏了,要不你再上去探探口气?”
“找死啊,你看那张脸黑得跟包公似的,正愁找不到地方出气呢,别忘了咱们俩一人都记了十五天禁闭呢,你不怕死就上去提吧,别一不小心让这位爷记起那档子事就好。”
“哦,那还是算了吧,就算不看试飞,也好过蹲禁闭吧。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啊,让我们家大少爷把那件事忘干净吧,永远想不起来吧,阿门。”
忽然间,行走中的周天星顿下脚步,直勾勾盯着两个贼头贼脑的家伙,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两人被他打量得寒毛倒竖,才用手指敲敲自己的脑门,颇为失落地叹道:“唉!最近真是一脑门子官司,总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和你们俩有关,可总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你们说怎么办才好?”
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白痴的笑容,腿肚子却紧张得抽起了筋。
第224章 旧人新识
见两人对关禁闭如此畏惧,周天星心中暗笑,虽然从来没真打算关他们的禁闭,但能让他们过几天心惊胆战的日子,也能满足一下某种恶趣味。
直看到两人手足冰凉,他才转过身,自言自语道:“想起来了,似乎听说今天基地里有什么试飞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哈!首长,原来您也知道这事啊。”
古羽一下子就来了劲,又变得神气活现,小跑着从后面跟上,忙不迭接口道:“听他们说,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据说上头又给T2配了新装备,前天刚从沈阳运过来一架很拉风的战斗机,今天头一次试飞,还来了好几个将军呢。”
事实上,特勤处下辖的T1、T2两支秘密部队经常担负这类任务,为某些尚未正式定型的新型装备作长期实战检验,从某种意义上说,有点类似于中国各大军工研究所的实验单位,所以这种事在特勤处并不新鲜,但周天星还是头一回碰上,一听就来了兴趣,之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兴冲冲带着两个亲随去瞧热闹了。
还没到停机坪,远远就看到有一大片区域圈着隔离带,里面涌着一大堆人,其中果然有几个肩佩金星的将军,隔离带外也早就挤了好几堆围观者,正兴高采烈地大声谈笑着。
周天星一眼就看到了那架传说中的新飞机,果然是一架外型非常酷的靓机,墨绿色的机身,优雅流畅的线条,双垂尾前置鸭翼布局,是一架双座双发重型战斗机。在这架飞机映入眼帘的第一时间,他脑海中就映入一个名词,歼14。
“原来这就是我们国家最新研制的战斗机啊。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性能怎么样?能不能赶上美国人地
站在隔离带外,周天星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架新飞机,若不是在首都,他早就放出神念钻到机舱里好好一饱眼福了。不过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看飞机。而是寻找合适的猎物。
自从上次在一位军工专家身上狠狠捞了一大票功德,他就尝到了甜头,一直很想再干一次类似的买卖,但通过这种方式赚功德无疑也有相当大地风险,并不是只要搞科研的人都能出成果,就算找对了人,也不见得有充裕的功德推演到对方出成果的时候,所以风险还是相当大的。当然,即使有风险。周天星也不愿白白错过这次机会,既然是新型飞机试飞,就肯定会有不少军工专家到场。而这些专家就是他最理想的猎物。
欣赏完飞机后,周天星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隔离圈内的人群上,随后,数十人的姓名职务一一跃入识海。终于,他从中寻找到一个最理想的目标,一位五十多岁地少将,这人的职位是某航空科研单位的主要领导,同时也是歼14研发项目地总负责人。
再一次。周天星启动了卦中卦。在卦象中预演栽下这人地因果树后。将会得到什么。然而。这一回地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大概是由于最近功德消耗过巨。只剩下8000多点。在卦中卦里只预演出了这人一年左右地经历。而且没有任何重大发现。却白白消耗掉了600多点功德。
正郁闷间。风中隐隐飘来那人和另一个将军地低语。
“唉!还是过不了发动机这一关。到头来还是要用老毛子地。心脏不是自己地。飞机再好也要受制于人啊。”
“可不是。说来说去。根子还是出在数控机床上。要是我们也能造出世界顶尖地数控机床。还有谁能卡住咱们地喉咙?”
“嘿!这也是没法子地事。落后就要受制于人。谁让咱们地工业基础起步就比人家晚呢。”……
听着两个老专家地长吁短叹。周天星越听越不是滋味。不由对他们连起几卦。这才大致理解了他们地谈话内容。多年以来。航空发动机技术地落后一直是制约中国航空工业发展地瓶颈。并不是缺乏相应地技术储备。而是生产不出来。主要零部件地加工工艺达不到相应地工业标准。主要症结正是中国没有自行生产尖端数控机床地能力。而这一领域又属于西方发达国家对华禁售之列。有钱也买不到。事实上。不止是航空业。全中国地工业进步都受制于数控机床这一环节地薄弱。简而言之。就是在要害处被卡住了脖子。
至此,周天星再也没了看试飞的好心情,而那架原本感觉无比拉风的战机,在他眼中也失去了光彩。平时也就罢了,真要是打起仗来,急需大批生产时,发动机攥在人家手上,这种事可就说不准了。
接下来几天中,周天星脑子里总会时不时想起这件令他颇感郁闷的事,同时也首次开始认真思考一些国计民生的大问题。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周天星也为这些年来国家的高速发展而感到欣喜,有时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中国已经迈进了世界发达国家的门槛,有种发自内心地自豪。而两位专家地对话,如同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令他无比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国家真要完全跟上世界地步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毫无悬念,周天星又习惯性地动起了歪脑筋,开始频频和长驻法国的阮清联系,让她设法收集相关情报,同时自己也主动查阅相关资料,企图在数控机床领域找到一条切实可行的捷径,结果却让他很是失望,原因是这种事并不是只靠坑蒙拐骗就能办到的,工业本身就是一个涵盖面极广的体系,技术、人员、设备等要素缺一不可,其中最关键的还不是照搬别人现有的技术成果,而是持续发展的能力,这一切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而是必须建立在长期积累和储备的基础上。简而言之,除非能把那些工业强国地高端工厂和研究机构连设备带人员一起搬到中国来。否则就算能偷点资料回来,也于大局无补。
以周天星今时今日的眼界,当然不会满足于只做个小偷,最起码也要做个江洋大盗才过瘾。反正中国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不管从哪个国家偷技术都是功德。所以不论于国于民还是于自己,只要办成这件事,都是有益无害的。
经过深思熟虑,周天星终于想出了一个折衷方案,既然不可能做到整体移植,那就先在海外买下一家在业界有影响力的大公司,以后地事就视情况而定了。最终的研究结果是,他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人口相对较少的老牌工业强国上,把德国的塞门公司列为首选目标。原因很简单。该公司在全球数控机床领域是当仁不让的老大。不过这种事并不需要他亲力亲为,只要放手交给阮清及胡家姐弟负责就行,等她们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再出手也不迟。
再说缅国方面。他也一点都不着急,从基恩因果树中他早就了解到,这个精通用蛊的蛇蝎美人几乎在民主同盟军中的中高级将领身上全都种了蛊,所以就算基瑞暴毙,她也完全能控制得住局面,接掌大权。这样一来,就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了,只要坐享其成就行。
至于鬼谷那边地事,就更不用他操半点心了。反正已经有了潘长青的全力支持,对那座山谷进行全天候卫星侦测,三清派迟早都会露出马脚,一旦掌握到确凿的证据,马上就可以调集大批手下前往云南“办案”,更没必要冲在前面打头阵,坐镇指挥就行。
总之,以他如今地权势地位,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根本没必要亲历险地,只要在一些关键环节上找到了突破口,接下来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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