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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以他如今地权势地位,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根本没必要亲历险地,只要在一些关键环节上找到了突破口,接下来的事都不用他操心,按程序操作就是。
因此,他这些天看似干了不少大事,实际上却悠闲得很,其间还抽空去了一趟南都,陪陪老婆儿子,然后就回到东海。隔三差五去国安局或者特勤处江东基地巡视一番。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呆在明星花园附近的球场里踢球,顺便关心一下足球俱乐部的建设进度。
与此同时。这段时间他还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惊喜,明显感觉到,自身功德又进入了一个高速增长期,日均涨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200左右。其中因素自然极多,不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从前精心编织的一张张自动功德网真正起到了实效。也就是说,他从前所做的种种努力和投资都开始进入回收期了,以至于在短短一个星期中,功德就猛增了1500多点,再次逼近万点大关。
这天下午,和方梓明等一帮人踢完球后,周天星就近在明星花园里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坐在花园里看小说。
大概是前段时间日程安排得过于紧张,他最近地心态又变得有些懒散了,若不是必须三天两头去各个衙门转转,他就不会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呆在东海了,早就去南都天天抱着儿子玩了。而且由于家人都不在身边,他也懒得去住市里的那座大宅院,基本上每天呆在明星花园里,权当休闲渡假。
不知为什么,他最近也和林水瑶一样,迷上了看小说,尤其喜爱儒宗那帮人写的小说,也到了天天上网追看的地步。渐渐地,不由对这种专门舞文弄墨的宗派生出一丝敬意,抛开其他因素不谈,要是世上没这帮人存在,生活肯定会失色不少。
他正抱着一本实体书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心头一动,下意识地把视线抽离书页,霍然向正前方看去。不远处,正有一个似曾相识的陌生男人向他走来。
他可以肯定,这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但识海中仿佛又留有这人的精神印记,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而最令他震惊地是,他的直觉竟然无法从这人身上获取基本信息。
出于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他在第一时间就对这人起了一卦,结果却更令他差点惊掉了下巴,终于得知来人的真正身份。
“周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单独谈一谈?”
那人笑得很温和,语气中也透出别样的诚恳。立在他面前两米开外,彬彬有礼地道。
周天星眼皮子急速眨动了几下,渐渐从唇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一言不发地起身让客,把那人带进楼上地书房。
关上房门。分宾主坐定,彼此在沉默中无声对视良久。
终于,周天星从书桌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雪茄,默默点燃,忽然苦笑道:“刘绍霆,算你狠,只是我实在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那人会心一笑,恢复了本来面目。一眨眼间,就从一个貌不惊人地中年男子变成一个风度翩翩、英俊到令人发指地美男子。接着,他肃容起身。恭恭敬敬向周天星抱拳行礼:“周宗主,贵我二宗渊源极深,不敢相瞒,本门别无所长,一身道行都在这一双眼睛上,今日冒昧造访,实出无奈,望道兄海涵。”
周天星搁下雪茄,起身还礼。口气却显得有些生硬:“刘宗主客气了,不知道有什么事,还请明言。”
刘绍霆目光复杂地凝视他片刻,忽然轻叹道:“周兄,贵我二宗本为一家,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天星面无表情地道:“你不说这一节倒也罢了,既然你口口声声非要提那件事不可,我也就明说了,不止是我。我天机宗自十八代以降,历代祖师都解不开那个心结,你让我如何对你?”
刘绍霆表情僵了一刻,随后连连作揖,面带惭色地道:“道兄责备得是,莫怪小弟来得唐突,只因有一件十万火急之事,非道兄不能成事,况且。此事也是一件惠及天下苍生地莫大功德。若你我携手,必克全功。”
周天星仰天大笑。笑声中满含悲愤抑郁,冷冷扫他一眼,毫不掩饰语气中地讥嘲之意:“你们真言宗的门人是不是从古到今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动不动就以天下苍生为念,时不时就要以救世主自居?行了,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就算天大的功德我也不希罕,你自己去挣吧,失陪了。”
说完这番话后,他再也不看刘绍霆一眼,毫不犹豫地折身向门外走去。
“扑通!”
身后传来重物堕地声,只听刘绍霆亢声道:“周兄,难道就为了那段千年前的恩怨,你就眼睁睁看着禅、灵、儒三宗沆瀣一气,为一己之私涂炭天下?”
周天星身子一震,却没有回头,冷笑道:“我修我的道,天下与我何干?你爱跪就跪着吧,我不是先祖师,不吃你们那一套说教,反正从明天起我就不住这儿了,再见,不对,还是不要见的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地独木桥。”
身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只听刘绍霆又道:“周兄,可否听我一言?”
周天星淡淡道:“讲吧。”
刘绍霆叹道:“我今天来,是抱着极大诚意的,只要贵我两宗能重修旧好……唉!其实也就是你我二人,只要周兄肯不计前嫌,小弟愿为师门了结这桩纠葛千年的因果。若是……周兄胸怀天下,本宗也甘为驱策,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周天星默立良久,摇头道:“我从来不相信誓言,只信一条,听其言,观其行。”
缓缓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冷冷道:“我也不要你为我驱策,如果信你们真言宗,螃蟹都会笑,好在你今天来得正是时候,禅、灵、儒三宗比你们真言宗还要讨厌,如果有机会,我也不介意在他们脑袋上砸一块板砖,说吧,你今天来究竟有什么事?”
刘绍霆露出狂喜之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又作了一个揖,才满面红光地道:“周兄,只要你点个头,别说砸他们板砖,就算把天翻过来也易如反掌。嗯……这话从何说起呢?”
他侧头想了想,又沉吟道:“就从那个萧珏说起吧,我早就知道她是灵宗地人,却一直不动声色和她来往,近日对她用了些手段,终于查到她是唐六如身边的人,而且还无意中获知了一件大事。”
周天星哑然失笑,晒道:“看来我师父说得一点都不错,你们真言宗最擅长的就是对付女人。嘿!唐六如居然把一个小姑娘放到真言宗主身边当卧底,真是个可笑之极的昏招。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那丫头是灵宗的人。”
刘绍霆老脸微红,讪讪道:“本门别无长项,无非就是有点阅人观相的微末小道,怎比周兄未卜先知,事事料敌机先。”
周天星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贵宗的强项恐怕并不止这一项吧,偷香窃玉的本事似乎也是中土道门数一数二的嘛,还有你这副尊容,大概也整过形吧。”
刘绍霆脸色无比尴尬,苦笑道:“周兄就不要取笑我了,小弟修行百年,如今不过区区炼神后期,怎比道兄道法深湛。”
周天星见他涵养如此之好,不管怎样冷嘲热讽都不动怒,也没了继续揶揄他地兴致,正容道:“不说这些口水话了,还是说正事吧。”
刘绍霆的表情凝重起来,清咳一声,直视着他缓缓道:“此事千真万确,朝国近期就要对韩国动武了,战端一起,必定是兵祸连结,生灵涂炭。”
周天星怔了片刻,皱眉道:“朝国要打韩国,也不是一天说的了,涂炭生灵也跟咱们没什么关系,总不见得再来一次抗美援朝吧,到头来无非是小国打仗,大国谈判。”
刘绍霆听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顿时急了,跺足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这件事就是禅宗一手操纵的,他们在朝国苦心经营多年,用意深不可测,从种种迹象看,三清派也牵扯其中,灵、儒二宗则是冷眼作壁上观,一心取那渔翁之利。”
周天星脑子差点被他绕晕,目光古怪地瞪着他,奇道:“你怎么对这些事这么了解?难道你在各大门派都有眼线?”
刘绍霆微微一怔,随后失笑道:“我哪有这样通天的手段,实不相瞒,小弟祖上为避战乱,明末时期就从中土迁居朝国了,如今在朝韩两国都有不少宗族子弟,或为官或经商,所以他们在朝鲜半岛上的一些举动,都逃不过我的耳目。”
一听这话,周天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对这个小白脸刮目相看,实在没料到他在朝鲜半岛上居然掌控着一股如此根深蒂固的潜势力,忍不住问道:“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你在朝韩两国都有这么深地根,为什么不把金家干掉取而代之,这种世袭的流氓家族实在讨厌得很,只知穷兵黩武保他一家富贵无边,不知体恤民力,要是换上你的人执政,肯定是一件莫大功德。”
刘绍霆双手一摊,苦笑道:“我倒是也想,可是谈何容易,禅宗早在几十年前就把势力渗透进朝国了,金正阳(朝国元首)身边就有一个禅宗派去的国师,地位尊崇无比,我哪里插得进手?”
周天星哑然失笑,又不死心地问道:“那韩国呢?莫非也有禅宗的人?”
刘绍霆笑得更苦,无辜地道:“韩国可是千年教的地盘,你让我怎么办?”
这一回,周天星彻底无语了。
第225章 变身狂人
无边夜色笼罩下,一架从东海起飞的私人包机上,客舱中只坐着两个易容后的男人。
周天星和刘绍霆并肩坐在一起,各自保持着长久的沉默。这两个政府高官,此时身边都没有一个扈从,此行也将会是一个极短暂的秘密旅行,最迟明天上午,他们都会回到东海。
“周兄。”
刘绍霆终于打破沉默,把手中端着的一杯红酒一口饮尽,不无感慨地道:“江东一地,如今竟聚集了这么多宗派的元老耆宿,你可知他们意欲何为?”
周天星沉吟片刻,也浅呷了一口红酒,淡淡道:“我生在江东,长在江东,留在江东并不希奇,倒是你刘大宗主为何也要巴巴跑过来趟这浑水,倒要请教一
刘绍霆坦然一笑,好整以暇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的,其实十几年前我就盯上洪承恩了,这人是禅宗的重点培养对象,原先我还以为,他只是禅宗在俗世扶植的一个代理人,但如今看来,问题并没有我从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周天星斜睨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这话怎么说?”
刘绍霆笑道:“很简单,本来他今年就要进中组部的,他却宁可自污也要滞留江东,你说,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周天星微微一怔,讶道:“不会吧,中组部?他居然连中组部都不肯去,还有什么自污,这话又从何说起?”
周天星之所以如此惊讶,只因他识海中就种着洪承恩的因果树,早就把他的生平研究透了,事无巨细无不了然,自然明白洪承恩主动放弃的并不是中组部的职位。而是国务院某部部长,至于“自污”一节,就更是闻所未闻了。
刘绍霆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笑道:“这件事其实也是我无意中得知的。连洪承恩本人都被蒙在鼓里,他要去的并不是普通部委,而是中组部。”
又似笑非笑地道:“至于自污。还是禅宗刻意安排地。那天洪健碰上秦怡。并不是偶然事件。禅宗事后借此大做文章。这才有了外界传言洪承恩请辞一说。”
这番话听得周天星疑窦丛生。深深望了对方一眼。忍不住问道:“你地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刘绍霆老脸微红。略带自嘲地道:“都是经多方证实地。别忘了。我们真言宗最擅长地是什么?”
周天星不由失笑。调侃味十足地道:“这倒也是。贵宗刺探情报地本事地确是第一流地。什么事还能瞒得过枕边人呢。”
刘绍霆苦笑道:“周兄。我和你推心置腹。你却又拿我来取笑。我做这些事。其实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这就叫势单力孤。”
又深深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有句话我说了你不要介意才好。贵我二宗历来都是一脉单传。平日行事不免有许多为难处。实不相瞒。小弟也常常觉得寂寞得很。独修百年。甚是无聊。”
周天星蓦地被他触动心事,一时竟怔住了。他素来独来独往。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身份,并不是因为他天生就爱隐藏自己,而是因为无奈。正如对方所说,天机宗历来一脉单传,江玉郎走后,就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而出于种种考虑,又不能在任何修道人面前暴露身份。所以,他身边的亲人朋友看上去很多。但真正能说几句真心话的着实太少。就连对父母妻儿也要百般隐藏,就别提旁人了。
沉默良久。油然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修道不是请客吃饭,不说修道界了,就是官场上那些尔虞我诈,也常常叫人防不胜防。”
顿了顿,又苦笑道:“绍霆兄,其实我对你个人并无成见,那些上代的恩怨,也轮不到我来计较。说白了吧,我只想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而不愿受制于人或者某个虚无飘缈的理想。先祖师诸葛武候一生以兴复汉室为念,最终只落个英年早逝的结局。退一万步说,就算真地实现了那个理想又如何,就拿你们家那位玄德公来说吧,我也无意议论古人的是非,姑且当他是个表里如一的谦谦君子吧,可那又如何,还不是生了个乐不思蜀地二世祖。”
刘绍霆面现愧色,赧容道:“周兄,我明白你的意思,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弟早有明言在先,若兄有胸怀天下之志,弟当附骥,也算为师门了却这桩因果。”
停了片刻,又似鼓足勇气道:“道兄明鉴,小弟实无非份之想,只想有一块清静福地修行而已,他日兄若身登大宝,统御海内,弟只求赐封朝鲜一地,余愿足矣。”
周天星哑然失笑,摇头道:“绍霆兄,你实在高看我了,我还从来没有起过那样的野
刘绍霆却正容道:“禅、灵、儒那些大派争来争去,又是争的什么?无非天下权柄罢了,自明成祖迁都以来,九州神器花落谁家,就在此时了。”
这一回,周天星真是有点如遭雷劈之感,若不是和刘绍霆这一席话,他还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么深远的问题,苦思良久,干涩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到江东来,全都是为了……那个……”
刘绍霆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奇道:“难道周兄连这节都还没想透?他们不为这个,还能为什么?”
周天星嘴角肌肉抽搐两下,这才现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手抚着额头,喃喃道:“难怪,看来我真是小白了,这些人处心积虑,无非就是谋夺那个,可是,江东一地又有什么文章可作呢?”
刘绍霆苦笑道:“这也正是小弟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若说要割地称王,古代或许还能行得通,但是在现代,就未免有点痴人说梦了。就算三清派手掌南方军区,禅宗手握江东民政。也没理由能翻得了天吧?现代军队,只知忠于国家,而非忠于个人,一旦有事,郑光荣真正能调动的嫡系人马不过就是A38旅这一支孤军,焉能有何作为?”
当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刘绍霆这样随口道来,周天星禁不住心惊肉跳。至此方知,连郑光荣那样地大将都是三清派的人。由此可见,这些用心不良的修道门派从前是如何苦心经营。同时也深感庆幸,如果不是刘绍霆主动找上门来,向他开诚布公,他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对这么多机关要害都懵懂不知。这时方才深刻体会到,无论个人实力有多强,毕竟他只是一个人,而且实际年龄也只有二十四岁,光从见识方面说。就比这些动辄上百岁的“道友”们差了不止一个量级。
正思忖间,只听刘绍霆又道:“不过我还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推测,禅宗、三清派急欲发动朝鲜战争,是否想借此在北方取得兵权?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小,如果他们能制造一种形势,逼得中央政府不得不在朝鲜用兵,那么这场仗无论输赢,他们都有空子可钻了。再说,郑光荣可是在越战时期立过大功地。象这样的名将很可能会被派到朝鲜战场上去,那么……”
听到这里,周天星已经再也听不下去了,只因他已经被刘绍霆这番推演惊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手足冰凉,头皮一阵阵发麻,同时脑中还在不停盘旋着各种希奇古怪的念头,根本听不清他接下来都说了什么。
突然间,他咬着牙打断了对方的话头。冷冷道:“你不用说了。从现在起,我们只管做一件事。凡是他们想要达到地目地,都是我们必须坚决反对的,管他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们要发动这场战争,我们就制止这场战争。”
转头问道:“绍霆兄,我对朝国的情况不太了解,如果金正阳暴毙,这个国家会不会陷入混乱?”
刘绍霆眼前一亮,笑道:“金正阳一共有三个儿子,小儿子叫金正熙,是他指定的接班人,今年二十六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这大概就叫矮子里面拔将军吧,金正阳的长子是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为人刻薄寡恩,二儿子天性懦弱,只有这个小儿子还堪造就,是金正阳地第五任妻子生地,再加上禅宗的人在旁扶植,还是能当个傀儡小皇帝地。”
又皱了皱眉,面含忧色地道:“如果光是刺杀金正阳,效果也很有限,最多只能起到拖延战争地作用,只要禅宗迅速把政局稳定下来,这场仗还是迟早要打的。”
他扮着手指,一一历数:“其一,朝国的国内经济在事实上早已崩溃,金家把所有本钱都压在军队上,所以,理论上这一仗非打不可,这一点如同甲午战争前的日本,不狠发一笔战争财,日子就过不下去,这也是朝国近年来不顾国际社会声讨频频进行核试验的真正原因,用意无非是进行流氓式的讹诈。在这一点上,几个大国都表现得很克制,就是因为不想落入金正阳的陷井,不陪他玩这个无聊游戏。如今耍流氓不成,干脆就来个撒泼耍赖,主动进攻韩国,韩国人要是架不住,美日肯定要插手,万一美国人又一不小心把他赶到鸭绿江边,中、俄就不能不出手了,这就是金正阳的如意算盘,哪怕把朝鲜半岛打得稀巴烂,他至少化解掉了国内矛盾,讹诈到了国际援助。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双方再次回到三八线谈判,他照样安安稳稳做他地土皇帝,这就是金家的如意算盘。”
“其二,由于此次金融危机,西方国家也需要这场局部战争来缓和国内矛盾,可以刺激生产,减少失业率。这样一来,美国的通用汽车又可以神气活现了,用闲置的厂房和设备来造坦克、造装甲车,波音公司加班加点造战斗机,皆大欢喜,唯一受苦的,只是朝鲜半岛的老百姓。”
对于这番推演,周天星实在不知该作如何评价。只觉胃中一阵翻腾,一股股往上泛酸水,一口喝干杯中酒,把脚边的酒车拉了过来,从中挑出一支伏特加。斟了满满两大杯,将其中之一递到刘绍霆手上,苦笑道:“既然这一战在所难免,还有什么法子可想?好了,把你的底牌亮出来吧。”
刘绍霆微微一笑,接过酒杯喝了一大口,冷笑道:“本来这件事我还没什么把握,不过有了你,我就有信心了。金正阳倒行逆施。穷兵黩武,已非一日,这座火山一旦爆发。必将势不可挡,关键是由谁去点燃这座火山,怎样点燃。”
他颇为自矜地一笑,又道:“以我在朝国的力量,完全有能力在战前发动一次颇具规模地军事政变,金正阳不日将带着他的小儿子视察各野战部队,对各级将领作战前动员,其中有一个装甲师就是我的,只要他去了。我们就可以当场发动政变。”
沉吟片刻,又凑到周天星耳边,低语一番。
经过数小时飞行,飞机安然降落在韩国境内一处私人机场上。令周天星十分意外的是,前来接机的竟然是一个朝国少将,堂而皇之地穿着朝军军服守候在舷梯下,而最令人啼笑皆非地是,他身后的亲随全都穿着韩**服。
至此,周天星首次领略到政治是一个多么奇妙的玩意。其魔力之大,可以令敌友不分,亲热如同一家人。
忍不住抽个空偷偷问刘绍霆:“这样明目张胆,合适吗?”
刘绍霆洒然一笑,漫不经意地道:“这算什么,到时候我们展开行动时,韩国方面还会秘密派出一个精锐突击队和我们配合,另外还有一支法国雇佣军团早就潜入了朝国境内,放心吧。我们的武力是足够地。所欠缺地只是最合理的指挥。”
听完这话后,周天星就再也没脾气了。
半小时后。一张足有十几平米地沙盘旁,围着四个人。一个朝国少将、一个韩国少将,外加周天星和刘绍霆。
刘绍霆显然是这里的主角,他用指挥棒点着沙盘上一个突起地小山包道:“金正阳出行,随行一个加强警卫团,随时能够呼叫空中支援,同时,他的座车可以防御核子攻击,所以在途中截击基本行不通,只有等他进入师部才有机会。”
这时,却听到周天星一声轻叹,淡淡道:“金正阳不会来,这个方案取消吧。”
他完全无视两个将军诧异的目光,又指着沙盘上某条公路,用斩钉截铁地口吻道:“除非在这条公路旁伏击整队人马,否则没有别的出路。”
毫无悬念,周天星刚才发动了推卦,在识海中栽下了那个朝国少将的因果树,从卦象预演中得知,金正阳届时会临时改变行程,不去刘绍霆控制下的那个师视察,只从附近一条公路经过该师的防区而已。
房间中陷入死一般沉寂,两个少将虽然目光古怪,但他们显然都看刘绍霆眼色行事,见其紧皱着眉头默不作声,也不敢多发一言。
良久,刘绍霆意兴阑珊地涩声问道:“周兄,这个方案肯定行不通,我们就算有足够的兵力,也没有足够的时间。”
周天星思索片刻,断然道:“那么我就需要去一趟平城(朝国首都)了,你可以安排吗?”
刘绍霆眼前一亮,立刻挥手屏退两名少将,待大门关上后,急问道:“周兄,你有什么计划?”
周天星淡淡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只要让我和他接近到五公里范围之内,我就可以得到他的一切资料,包括他每天晚上和什么女人上床。”
刘绍霆顿时露出狂喜之色,搓着手道:“太好了,这件事办起来并不难,只是接近他五公里范围,很容易办……”
正说话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以一种极度震惊地表情死死盯着对方双瞳,声音微颤地道:“周兄,你……该不会是已经修成了……”
周天星微笑点头:“不错,我已经修成了神念,不过只是刚刚凝成,机缘巧合而已。”
出于一贯的谨慎,周天星永远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完全暴露自己的实力,即便明知刘绍霆对己毫无恶意,也不能例外。只因他深知世事无常,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但又不能完全不向对方展示实力,否则合作就无从谈起了,所以只能选择一个折衷方案。
于是,刚下飞机的周天星很快又上了一架直升机,和那朝国少将以及刘绍霆一起向北方飞去,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飞到了朝韩边境,也就是著名的三八线。下飞机后,一行人又大模大样地没有经过任何检查,就穿越了两**队之间的夹缝,进入一座朝军营地。
对于朝鲜半岛,周天星只有一个十分模糊的概念,事实上他也是首次踏上这片土地,但亲身经历这种不可思议的场景,还是让他感到十分眩晕,实在搞不懂这两个国家地大兵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居然可以让他们这样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越国境线忍不住又向刘绍霆提问:“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这两边的部队都是你的私家军吧?”
刘绍霆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钱能通神,古往今来都一样,我目前在半岛使用的公开身份是一个大走私商,另外在两国都有官方头衔。”
周天星被他绕晕了,不信道:“一个走私商能这么牛?还有两国的官方身份?太离谱了吧。”
刘绍霆笑得无比天真,无辜地道:“这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既是朝国的御用走私商,又是韩国三军总参谋长的曾祖父呢。”
“我……”
周天星一下子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隔了半晌,才吸着凉气道:“算你狠。”
其后,两人又在军营中登上一架直升机,继续向北方飞行,下飞机后又换乘一辆奔驰车,由刘绍霆亲自驾驶,直趋平城,沿途经过一些哨卡时,没有遇到任何盘查,那些守卫关卡的官兵最多就是瞄一眼车牌,什么证件都不需要就会自动放行,有时甚至还能碰到一排排军人向他们地座车列队敬礼。
至此,周天星连问都懒得再问了。经过这次出行,他算是彻底了解刘绍霆在半岛享受着何种特殊待遇了,不过在汽车驶进平城市区时,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喂!你给我老实交待,这辆车到底是谁地?”
刘绍霆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摇头道:“记不清了,反正不是我的,好象是哪个军界要员地吧,这种小事我哪记得清。”
周天星再次没脾气了,斜睨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行事这么张狂,就不担心被那个国师识破身份?”
刘绍霆呵呵一笑,蛮不在乎地道:“识破了又如何,反正我有三十几个身份,天天换着用一个月也用不完。本宗别无长项,就是换身份容易。”
说到这里,他神秘一笑,眼中露出一丝恶趣味的促狭,问道:“我还有几个比较另类的身份,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周天星一怔,随后会过意来,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冷战,猛地侧过脸看向窗外,没好气道:“你自己留着照镜子吧,我没这个癖好。”
第226章 灭门
平城市区一条偏僻的小马路上,没有路灯,只有一辆奔驰车静静停在街角,车中是两个并坐前排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周天星缓缓睁开双眼,把一根食指伸到正紧张关注着他的刘绍霆面前,语速飞快地道:“长话短说,金正阳一般几点起床?”
刘绍霆想也不想就脱口答道:“晚上办公,白天睡觉,至少下午一点起床。”
周天星又伸出一根中指:“金正阳以下,除了他的三个阿哥,朝国有没有二号人物?你在高层有没有人?”
刘绍霆一怔,神情逾发凝重,摇头道:“金家怎么可能容忍二号人物的存在,我的人只有一个进了军事委员会。”
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个阁员,其他的都在地方上。”
周天星又伸出第三根手指:“如果金家父子一夜间全部暴毙,会发生什么?”
刘绍霆全身剧震,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吸着凉气道:“如果……那样,也许会爆发内战……”
“等等!”
周天星五指全张,虚掩住他的口,温言道:“不要激动,冷静,保持绝对的冷静,仔细推演一下,还要死几个人,你的人才能顺利控制局面,掌握军事委员会。”
刘绍霆的呼吸越发急促,脸色白到接近透明,双手按着太阳穴,皱眉苦思片刻,颤声道:“军事委员会副主席、总参谋长,还有……海军司令,干掉他们三个。就没问题了。”
“真的没问题。”
周天星紧紧逼视着他的双瞳,冷冷道:“一着错,满盘输,内阁方面就没有需要杀的人?还有那个国师?”
刘绍霆开始流汗了,用力点头道:“我可以肯定。这个国家基本上是军人当政,内阁只是个摆设。至于国师,那个人一直隐藏在幕后,公开身份只是三阿哥的太傅,只有金正阳对他言听计从,如果金家……灭门,这个人的影响力可以忽略不计。”
周天星这才露出满意地笑容,靠上椅背,淡淡道:“法国雇佣军团目前的位置离平城有多远?人数?装备?”
刘绍霆道:“在市郊一处秘密据点待命。一小时内可以赶到市区,国际顶尖的佣兵团,名字叫狼牙,这次派来的大多数是东南亚人,一共十七人,除了重炮坦克,装备应有尽有。”
周天星默思片刻。又问道:“本城的警备司令是谁地人?”
刘绍霆渐渐恢复平静,苦笑道:“是金正阳的嫡系,但是,保卫元首官邸的并不是警备司令部的人,而是他的豪华警卫团,那可是嫡系中的嫡系,兵力和装备都不是本城卫戍部队可比的。你不会想……”
周天星打断道:“废话少说,你见过那个女人吗?金正阳的新宠。”
又斜睨他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绍霆兄,我好象听你说过,你有不少另类身份的,不知道扮女人算不算另类呢?”
刘绍霆地眼睛亮了,表情中没有一丝窘态,反而欣然道:“这倒的确是个好办法,我以前也想过。只是……”
他定定地望着周天星,语气热切地道:“那个女人我见过,只要服饰搭配得当,扮到七八成火候没问题,把你的全部计划说出来吧。”
见他如此落落大方,周天星反觉有点郁闷,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还能有什么计划,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务必在天亮前把每一个环节都搞定,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我们俩就只能落荒而逃了,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撤退路线,然后联络你的佣兵团,让他们火速进城。还有,联络韩国方面,务必让他们上午八时左右在边境上制造出一些小摩擦,同时命令你的嫡系部队整装待发,随时准备进京勤
宛如晴天一声炸雷,这番话把刘绍霆劈得魂灵出窍,手指着他,牙关格格作响:“你……不可能,这么大的计划……必须……”
“必须什么?”
周天星脸色一寒,冷笑道:“从容部署么?别忘了这里可是京畿重地,满大街都是军警特务,你就不担心布置得太从容,人家也能从容对付你,你地手下们更能从容泄密。”
他缓缓探过上身,直到两双眼睛相距咫尺之遥,才面无表情地道:“这可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活,你好好想一想,世上有几个人不贪生怕死,你的那些手下里又有几个人真的肯为你们老刘家豁出命去干?所以,最好的保密方式就是连泄密时间都不留给他们。*你猜,二阿哥现在在干什么?你当然想不到,我告诉你,他正在睡他老子的女人。还有,元首官邸里有精神力结界,我的神念进不去,所以,这是我们唯一地选择。”
四十分钟后,邻近元首府的一座大宅院,一个偏僻的小门旁,静静停着一辆白色雪佛莱,车中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司机,耷拉着脑袋,伏在方向盘上打瞌睡。
黯淡的路灯下,两条黑色身影从后方缓缓逼近,他们的脚步都放得很轻,在这寂静深夜里也只能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两条人影来到车旁,其中之一拉开后车门,一先一后钻进车厢,而那司机竟毫无觉察,依然在打瞌睡,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车后排上,正在进行一场百无聊赖的对话。
“绍霆兄,真地好期待,不知道你穿上那套黑色晚礼服会是什么样子,对了,那位美女还戴耳环的,你怎么没有耳洞啊。要不我给你现戳一个。”
“好的,我自己会戳,不用你代劳。”
“奇怪,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害羞呢,可以采访一下吗。是否你心理上先天就有某种……就叫变身情结吧。”
“不知道。”
“真是的,你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冷静,我会很不爽的。”
“我知道,可是我正是想让你不爽,对于一些先天具有某种恶趣味地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不生气、不害羞,让他自己跟自己玩。这样他就会觉得很郁闷了。”
“切!我就不信你真有那么好的涵养,一会儿我来帮你穿衣服,看你害不害羞。”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一个人能拉上晚礼服后面的拉链么?”
“那也不行,只许你拉拉链。”
“啧啧!看样子很矜持嘛,绍霆兄,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坏了。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样,忘记弄假发了,你地头发这么短,怎么扮女人。”
“自己长呗,要不要我长一头金发给你看看。”
“我晕,老大。你好强,那你能不能把眉毛也长得长一点,下回扮个长眉道人怎么样?”
“我不做这么无聊地事。”……
终于,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从中款款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妙龄女郎,长发挽在脑后,俏脸上红晕未褪,一袭精工裁剪地晚礼服把她的气质衬托得高贵典雅。
轻移玉步来到车旁,用手指叩了一下前排车窗。却没能把沉睡中的司机惊醒,只得自行拉开后车门。
就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双美眸蓦地睁得滚圆,眼神中尽是震惊和恐慌,却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一头栽倒。
车门重新关上,周天星横抱美女入怀,轻拍她的脸蛋,用流利的朝语柔声道:“不要怕。我们是好人。”
那女郎悠悠醒转。睁开一双美丽的秀眸,颤声道:“你……是什么人?”
周天星如同哄小孩一样笑道:“乖啦。不要紧张,只要你告诉我你地名字、身高、血型,平时爱吃什么,最爱看什么电影,我们马上就放了你。”
很快,那女郎就全身颤抖地开始回答,周天星却没等她的话说完,就再次用精神力把她震晕,然后手忙脚乱地解她的衣裙,忽然抬头道:“模仿一下她的声音给我听听……”
突然间,他的眼睛也睁大了,后半截话戛然而止,笑得无比暧昧:“啧啧啧!要不是天机宗就我一个光棍,我还真想加入你们真言宗,看看,多水灵的一个小妞啊,来,让大爷摸摸小脸
原来,刘绍霆已于此时彻底改变了相貌,面容变得和周天星怀中的美人一模一样,头发也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迅速变长,最奇妙的是,连发质都在渐渐转换,变得黑亮如缎。与此同时,他还在手脚不停地忙碌着,把两团如同罩杯一样的软绵绵物事贴到胸口上,又把两团隆起物贴上后臀。
一边改装,一边用婉转悦耳的女声苦笑道:“唉!还是道行不够啊,要是进了化神期,就不用这么折腾了。”
周天星一听就差点笑喷,喘着气问道:“难道到了化神期,你就能长出大胸大屁股了。”
刘绍霆开始对着梳妆镜描眉线,同时一本正经地道:“是啊,本宗心法神妙非常,只要进了化神期,全身的肌肉、骨骼和皮肤都可随心而定。”
又深深望他一眼,略带艳羡地道:“你还是快点努力吧,只要进入返虚期,你也可以做到的,到时化身千万,无不随心,这副皮囊不过是个玩具而已。”
周天星心中暗笑,心想看来天机宗的历代门人一贯作风就是骗人,他只要达到化神后期,就可拥有改变容貌地能力了,并不象刘绍霆认为的那样一定要进入返虚期才能办到。一想到这里,不禁怦然心动。他如今已是化神中期,距离那个目标只有咫尺之遥了。
忍不住生出好奇,追问道:“那么你们真言宗的人要是进了返虚期,还能变成什么,总不见得能变成老虎狮子吧?”
不料这话居然换来对方的肯定答复。刘绍霆无限向往地点头道:“正是,如果能修到返虚期以上,只要体格和人类相近的动物,我们都能变。”
这一回,周天星彻底无语了。
说来话长。其实这番改扮工作从始至终只花去三四分钟,刘绍霆就焕然一新,变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大美人了。
两人都停止了谈笑,极有默契地分头行动。刘绍霆独自下车,走到那女郎刚才出现的门前,轻轻摁下了电铃。周天星则依然坐在车内,把晕厥中地女人抛在一边,开始在自己脸上贴面膜,抹易容丹。他也要乔装改扮,扮成二阿哥手下的一个亲信,目标人物现在就在面前这座宅院中睡觉。
不多时,刘绍霆就拎着一个包裹再次出现在门口,款款上车,不待周天星发问,就把包裹扔到他手上。轻描淡写地道:“快换衣服,二阿哥搞定了,府里地下?(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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