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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几百个帐户就可以了。每个户头里存一万美金左右,我这段时间就先从期货做起,等到那时候大概也有几百亿了吧,到时候我就用这笔钱去折腾美国股市,而且要长年累月地折腾下去,就当玩大富翁游戏吧。”
这话一出,两个老人都愣了片刻,相视苦笑,总理摇头道:“这种事可不能蛮干。要掌握个度,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美国股市遭殃对我们也不见得是好事,当然,就我国的经济现状来看,还是利大于弊地。不过具体的事务不用你来干,我们会专门组织一批专业人士搭建一个团队,你要做的只是实时提供行情信息。”
“是!”
周天星忙不迭地答应,他其实根本懒得自己动手去干这么烦人地勾当。刚才的表态不过是装纯情。乐得有人代劳。
“好了。”
一号起身向他伸出手,庄容道:“周天星同志。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时间不等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从某种程度上说,你一个人就关系到全局的成败啊。握个手,预祝你马到成功。”
房门重新关上后,屋中只剩下一号和总理两人。一个喝茶,一个抽烟,一时无话。
良久,一号轻轻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道:“咱们俩这回可把宝全押在这个坏小子身上了。”
总理也叹了口气,抽着烟苦笑道:“我倒不担心他完不成任务,只是担心他太过聪明,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号神情凝重地点点头,由衷道:“这个坏小子鬼着呢,一上来就说什么要放弃军职,呵!最离谱的就是,他还要把他父亲送到北京来当人质。不过这样一来我反倒有点安心了,应该可以基本确信,他不是混进特勤处的修道人。”
总理皱眉思索片刻,莞尔道:“应该可以这样初步认定吧,他居然敢在我们面前表演那种测字术,足以证明这一点,不过也不能排除他这是以退为进,故弄玄虚。事实上这类事他从前就做得不少,呵!最有趣的是,据说他还是个名声在外的太子党,你说这小子心机这么深沉,将来怎么得了。”
一号把茶杯托在手心中出了会神,叹道:“不管怎么说,总是一柄国之利刃吧,从目前的种种迹象看,虽然有点幼稚轻浮,大体还是个可用之人,还是留待日后慢慢考察吧。”
总理笑了,斜瞥他一眼,淡淡道:“老伙计,你地心思我比谁都懂,我总是和你保持一致的。”
此刻,坐在一辆红旗车后座上的周天星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闪出深深的疲惫,如同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
第260章 收拾旧人
从中南海出来后,周天星没在北京耽搁,马不停蹄地乘专机飞往东海。()由于升任北海舰队司令,他如今的专机已经是实至名归了,不象在特勤处那会儿只能乘“准专机”,随行扈从照例是古羽和马俊,这两个用惯了的人他是舍不得丢的,走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今后同样是双重身份,既在特勤处挂名,又在北海舰队服役,至于周天星本人,在特勤处挂的虚衔是处长助理。
他去东海只有一个目的,接收欧阳辉、王满仓这两个老部下。正是用人的关口,特事特办,先去国安局把人带走,调动手续稍后再办。
当天下午,他没有带任何随从,单独约见了李云。
一间酒店套房中,两人对坐在沙发上。
“你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
周天星手中夹着雪茄,没有用正眼看她。
李云的表情很无辜,很幽怨,眼睑低垂,如同小女孩般揉着衣角,轻轻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不认为我工于什么心计,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那天晚上的事你也不用在意,虽然那是我的第一次,但是你不用承担责任,是我主动的。”
周天星眼中闪出一丝深藏的戏谑,淡淡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李云的头垂得更低,脸颊酡红,声如蚊蚋:“不行。”
“为什么?”
“那天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是以后不行。”
周天星把雪茄在烟缸中掐灭。走到她身前。用一种极轻佻地手法托起她下颔。无比认真地道:“世界上有两种女人是最能勾引男人犯罪**地。一种是男人一看就想要征服地。另一种是想征服男人地。你属于后者。我真地很佩服你。连我都是在事后才意识到着了你地道。想必欧阳今后和你在一起地日子。一定会很幸福。因为他有一个不计一切代价爱他地女人。这个女人为了他。可以默默向另一个男人付出贞操。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我不止一次向你说过。欧阳是我看中地人。可是你还是这样做了。我真地不明白。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李云地脸色变了。她扬着脸。紧紧合上双眼。两行清泪无声淌下。哆嗦着嘴唇道:“伴君如伴虎。我只想给我丈夫买个平安。别无他求。”
周天星缓缓收回手。深深叹息着:“李云。我真地让你感到那么恐惧?”
李云地表情痛苦之极。喃喃道:“是。你太可怕了。我在你身边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你能一眼看穿所有人地心。不错。你现在对欧阳很好。但是你地地位升迁之快。让我感到不寒而栗。欧阳太单纯了。他单纯得象一张白纸。他信任你。崇拜你。随时都肯为你粉身碎骨。你看中地不也是他这一点嘛。”
“所以你就处心积虑地让我对他心中有愧?”周天星冷冷问道。
李云惨然一笑。垂首道:“这就是你最可怕地地方。只是我没想到。连这个也被你看穿了。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能到这个地步。知道吗。我曾经被你深深吸引。但是我不敢爱你。你是一座冰山。冷酷。冷血。冷静。冷漠。冷得让人窒息。”
“好吧。”
周天星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冷冷道:“看在你用心良苦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永远不牺牲欧阳。如果一定要牺牲。也不会让他死。最后送你一个忠告,欧阳并不象你想象中那样单纯或者脆弱。事实上他的意志力强悍到令人发指,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要把他当成呵护的对象,否则他就不是你的丈夫,而是你的儿子。”
当天晚上,邱家书房中,酒香四溢。
不久前刚刚升任市长地邱本初一脸喜气,酒到杯干:“来,天星,再喝一个,真为你高兴,几个月不见就当上舰队司令了,可喜可贺啊。”
两人碰了杯,周天星一口饮尽醇厚芬芳的甘露,齿颊留香,十分罕见地生出一种熏熏欲醉之感。
搁下酒杯后,苦笑道:“你家的酒还真带劲,这才几杯下去,就有点晕了。”
邱本初微微一笑,斜瞥他一眼,晒道:“我还不知道你,只要心情不好,就到我家来买醉,我看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说吧,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天星自嘲式一笑,轻叹道:“本初,你知道我这个对军务一窍不通地人,是怎么当上少将的?靠的就是在刀尖上打滚,说白了就是坑蒙拐骗。直到今天我才想通一个问题,当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同样也在被别人算计,这种算计可能来自于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你最亲近的下属或者朋友,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这话我只有在你面前才说得出口,其实我早就不想干了,但是没办法,一定要干下去,不知道哪天才是头。”
邱本初托着酒杯沉默半晌,点头道:“完全理解,这话要是在外人面前说,总显得有股矫情味,但是你这么说我就信,风光无限都是给外人看的,有谁真的关心你累不累,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天星,你这个人心太重,这样不好。你和我当初认识的周天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大概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身上地杀气很重,真的,虽然你说那些都是坑蒙拐骗来的,但是我看得出,你肩上那颗将星是用人命换来的。”
他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没有退路了,今后我们邱家恐怕也帮不上你什么了,兄弟,一切多保重吧。”
周天星默默点头,灿然一笑:“我就说嘛,找你喝酒准没错,对了,你今天给我喝的这酒有什么名堂。怎么这么好喝?”
邱本初呵呵一笑,又亲手给他斟上一杯,颇为自得地道:“你爱喝就拿几坛回去,这可是三十几年的状元红,我有多大岁数,这酒就有多大年纪。当初咱家老爷子一气就埋了九百九十九坛,到如今也只剩下二三十坛了,我从来舍不得给外人喝。”
周天星恍然大悟,失笑道:“你们邱家还真阔气,三十几年前是什么光景,你家老爷子都能把上千坛好酒一古脑儿埋到地底下。”
邱本初笑得合不拢嘴,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可不是,我现在也要学我家老爷子了,不过这回埋的就不是状元红了。是女儿红。”
周天星会心一笑,邱本初两个多月前喜得千金,那是要给邱家大小姐提前准备出嫁酒了。当下从衣袋中摸出一只精致的小锦匣。推到邱本初面前,笑道:“本初,我今天来就是专门为这事,这东西的来路你不要问,名字我也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东西越早服用越好,有百利而无一害,入水即化。融在奶水里喝最好,就算是给未来儿媳妇地见面礼吧。”
听周天星这么一说,邱本初马上心领神会,掀开盒盖一看,只见其中静静躺着一颗鸽蛋大的浑圆药丸,不用细察成色,光是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异香就知绝非凡品,顿时又惊又喜,忍不住问道:“天星。我可不是不信你,你不告诉我名字我也理解,可药效总该告诉我吧。”
周天星笑着反问道:“本初,你说一个女孩子一生之中最关心的是什么?最在意地又是什么?”
邱本初怔了一下,失笑道:“不会是美容吧?”
周天星知他初为人父,不太敢轻易给新出生的婴儿用药,耐心解释道:“这东西的功效其实就是排毒养颜,服用一颗,终生受惠。我儿子也是一出生就服了一颗。放心吧。只是这东西得来不易,更不能泄露出半点风声。药名我就不告诉你了。”
邱本初这才彻底安心,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嗟叹道:“你也真是的,虽说你我之间不分彼此,可这份礼也实在太重了,让那小东西怎么消受得起。”
周天星呵呵一笑,打趣道:“本初,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份礼不是白送地,可是冲着你们邱家地家业去的,将来这小俩口要是真能成了事,我就不信你这当老泰山地不大出一回血,怎么说也得整几幢小洋房当嫁妆吧。”
邱本初哈哈大笑,连连点头,感叹道:“这倒也是个理,说到底也就是这么回事,什么你的我的,再大的家业到头来还不都是留给他们的,真到了那一天,你我也就老了。”
周天星深深望他一眼,心中暗叹,端起酒杯道:“那就趁着我们还没变老之前,多喝几杯吧。”
这天回到草本堂时,已是深夜时分。周家人目前虽然很少在这座大宅院里居住,但有张家生居中打理,此处已经俨然成了真正的周公馆,不管主人在不在家,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白天有人打扫,晚上有人值更。除了张家生和几个勤杂人员外,还有王满仓的老婆言春梅长居于此,所以就算周家人都不在家,这座宅院也不是太冷清。
周天星到家时,在门房就碰到了张家生,心中略感诧异,随口问道:“张叔,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张家生却不答话,只是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走,然后掉头向内院行去,周天星心中更奇,于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直到远离门房,张家生才在一处墙角边停下脚步,转头望着周天星,压低声音道:“刑警队地李成梁最近上门来找过你好几次,象是有什么机密大事,但是他不肯跟我说,一定要和你当面谈,前段时间你手机一直关着,我也找不到你,没法帮他递话。”
周天星目光一闪,点头道:“明白了,所以今天你就通知他来了。”
张家生表情凝重地道:“不错,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他这种人找你能有什么大事,人就在花厅里候着呢,只是和这小子打交道你可得加点小心,从前我在国税局的时候就知道刑警队里有这一号。上上下下都很吃得开。”
周天星默默点头,拍了一下张家生的胳膊,再不多言,加快脚步向花厅行去。
说实话,周天星对李成梁这个人一直没什么感觉,只记得他曾经因为秦怡或者出于某种阴暗心理偷偷给自己下过绊子。只是个碌碌小人,双方也没什么根本性矛盾或者利益冲突,时间一长就几乎把那点小过节忘了。这并不说明周天星地气量有多高,只是层次上的问题,在正经事还没办完前,没空去理会这种小蚂蚁,不过对方既然主动找上门来,还是要见一下的。
周天星一进花厅,本来坐着喝茶的李成梁就腾一下站了起来。赔笑道:“周将军,你总算回来了,我都来你家好几次了。”
望着李成梁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谄媚劲。周天星更觉讶异。到目前为止,江东官场上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屈指可数,他实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刑警队副队长消息竟然比那些高官还要灵通。
找了张椅子坐下,淡淡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地?”
李成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得色,点头哈腰地道:“说来也巧了,我有个堂兄正好在北海舰队当参谋,上回他跟我聊起来地时候顺口提过,起先我还有点不信。后来……”
“好了。”
周天星挥挥手,打断道:“说正事吧,你这么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李成梁被截断话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神秘一笑,也不答话,只从怀中摸出一张U盘,交到周天星手中。
十几分钟后。:“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立在他身后的李成梁露出一丝狡黠地笑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周将军,请放心,只要我李成梁平安无恙,这东西就永远不会外泄。”
周天星冷冷一笑,略带讥嘲地道:“这么说,你是打算用这个来要挟我?”
“岂敢。您误会了。不是要挟,而是表达善意。从今以后。周家不管有什么需要,只要能用得上我李成梁的,尽管吩咐。”
“就是这么简单?”
周天星提高了音量,语调中油然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之气。
李成梁禁不住从心底里打了个寒战,强笑道:“就是这么简单,只要周将军觉得我还是个可用之人,我就知足了。”
“懂了,你先回去,有时间我也许会找你谈心的。”周天星不咸不淡地道。
李成梁顿时露出喜色,连声道:“好,好,周将军,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李成梁离开后,周天星关掉电脑,把U盘拔下来揣进衣袋,起身出了书房,在庭院中地一张青藤摇椅上躺下,合上双眼。
初秋时节的夜风拂在脸上凉丝丝的,其间夹杂着清新的草木气息,真个是夜凉如水。
轻微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他身边,有人坐到另一边的躺椅上。
周天星没有睁眼,轻轻叹了口气,虚弱地道:“张叔,恐怕你做梦都想不到李成梁来干什么,姚东成真的跟着司马梦把人家**了,李成梁就是来向我邀功请赏地,这案子是他经手的,他把一件最重要地证据私自扣了下来。”
张家生沉默良久,深深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件案子已经结了,最后判下来地结果是证据不足,无罪释放。唉!凭良心说,那丫头也怪可怜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顿了顿,又道:“天星,叔知道,你这回遇上天大地难题了,不是良心上过不去,就是家里头过不去。这么大的事,我也不敢给你瞎出主意,只是有句话想提醒你。”
“你说。”
“不要领李成梁这份人情,这种人就是一条癞皮狗,一旦被他沾上身可就甩不脱了。”
周天星霍地睁开双眼,冷笑道:“张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种小人往往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信不信。他肯定也会拿着这东西去司马觉那里讨好卖乖的。”
张家生深深望他一眼,点头道:“你知道就好,要我说,还是先把这件事搁一搁吧,就让司马书记去操这个心吧。”
周天星苦笑道:“能搁到什么时候?这东西要不就拿出来,要不就永远不拿出来。非常简单的选择题。”
张家生地神情变得极其复杂,默然良久,颓然苦笑:“看出来了,你真的和那些人不一样,这件事我再也不敢多嘴了,你自己拿主意吧。”
说完便缓缓站起,蹒跚而去。
次日一早,周天星就带着几个扈从登上了飞往南都的专机,经过昨晚那件事后。他连一刻都不敢在东海多呆,并非怕任何人,只是怕自己。只要呆在东海,他就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作出什么选择。虽然他自己也曾经先后强奸过川崎明秀和基瑞,但他从来没把那两个蛇蝎美女当成普通人类,就算把她们强暴了也没有一丝负罪感,但司马梦和姚东成这次干下的事性质就不同了,几个纨绔子弟只因一时兴起,就把一个无辜女孩**了,这种行为就很令人发指了,至少在周天星的是非观中是这样对他们评判的。问题只在于。姚东成不但是自己地表弟,而且是奉姚春芳之命要搭救的人,不帮忙也就算了,如果再在背后狠狠踹上一脚,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
平心而论,周天星对姚东成这个表弟算不上有多么深的亲情,但两人之间年龄上只差了两岁,毕竟是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地嫡亲表兄弟,就算撇开姚春芳不谈。真的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的话,着实于心不忍。
然而,就在周天星看完李成梁送来地那段视频后,又对这个表弟恨得咬牙切齿。那段视频中的画面着实不堪入目,甚至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极限,他做梦都没想到,从小到大一直都以老实巴交著称的姚东成,只不过和那帮二世祖混了两三个月,竟然就变得和他们一样禽兽不如。
于是。他这一回真的犯难了。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只能暂时远远避开这个两难的抉择。
专机抵达南都后。周天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拜访了楚雄南。
燕航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中,周天星一落座就开门见山地道:“楚总,我爸可能最近就要调到北京去了。”
楚雄南微微一怔,讶道:“你爸要走,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随后会过意来,指着他笑道:“明白了,直接走地上层路线吧。对了,听说你这阵子可是中南海地常客啊,怎么样,不会又要高升了吧。”
周天星呵呵一笑,拱手道:“楚总,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哪里有这么容易高升的,只是被两位老大拉过去抓差而已。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今天就是专为我爸地事来的。”
楚雄南目光一闪,笑道:“这话我爱听,你我两家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周天星收敛笑容,斟酌着词句道:“楚总,你觉得我爸这个人怎么样?适不适合在中央部委工作?”
楚雄南立明其意,会心一笑,侧头想了想,同样斟酌着语句道:“说实话,这段时间我和你爸打过不少交道,总地来说,我认为他作风很正,比较硬朗。”
周天星苦笑道:“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别的都不担心,就是担心他作风太正了。”
楚雄南哈哈大笑,爽快地道:“行,你的意思我懂了,放心吧天星,象你爸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说不定反而能出头,你实话跟我说,这次走的是哪道门?”
周天星老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总理点的头,就是前天晚上的事。”
楚雄南愣了片刻,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说呢,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你小子行啊,算你找对门了,你爸那脾气兴许还真能对上总理的胃口。”
周天星不愿在这话题上多作讨论,适时岔开道:“还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我有两个老同学,目前都在云南支边,他们都是从江航出去的,大概快两年了吧,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想把他们调回来,最好不要回江东了,你看能不能在总部安排一下?”
“行啊,你周司令一声令下,楚某哪敢不从。”
楚雄南半开玩笑地道。
第261章 往事如烟
天高气爽,云淡风轻,正是一年中最怡人的季节。一座树木环抱的幽静院落前,缓缓停下两辆军车,从车中陆续钻出几个便服男人,为首者正是周天星,眼前这座小院就是他在南都的家。
高耸的院墙内隐隐传出欢声笑语,随风飘来一阵诱人的肉香,王满仓用力对着空气嗅了嗅,咧开嘴笑道:“大兄弟,婶子一准在炖红烧蹄膀呢,俺就爱吃婶子炖的红烧蹄膀。”
周天星呵呵一笑,在这山东大汉坚如铁石的胳膊上捏了一把,略带揶揄地道:“可不是,昨天我跟我妈通电话的时候,我妈一听你也要来,当场就说了,满仓要来啊,那我明天一早就得去买个大蹄膀了,不然一桌菜都不够他一个人吃。”
王满仓乐了,连连咂舌,仿佛已经看到一大盆油光皮滑的红烧蹄膀,无限感慨地道:“俺就说嘛,还是婶子待俺好。”
古羽和马俊忍俊不禁,都笑出了声,相互做个鬼脸,便知机地联袂上前敲门,谁想院门竟是不敲自开,吱呀一声,就见林水瑶俏生生立在门后,美眸流转,视线直接越过这两人,含笑向周天星招招手,就回头向院中娇呼道:“妈,真的是天星回来了。”
顿时,古羽、马俊两人陷入绝对石化状态,直到周天星从后越过他们身边都茫然无觉,最后还是欧阳辉经过时在两人后背上分别轻拍一下,才算把这两个色授魂与的家伙叫醒。
庭院中散置着一些桌椅,最醒目的是一张婴儿床,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正在里面到处乱爬,撅着小屁股蛋。兴高采烈地折腾一只玩具小熊,正是已经半岁多的周元康。渐渐地,他象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再理那只小熊。视线缓缓抬高,正对上一双蕴满了笑意和温情地眼睛。虽然有些含糊不清,而且走调到了十分离谱的程度,但每个人都能听懂这两个字地含义。其中感受最深地自然非周天星莫属了,他呆了呆,片刻后猛然回过味来。顿时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狂喜,乐极忘形。从婴儿床上一把抱起周元康,没头没脑地亲了上去,哈哈大笑:“好小子,乖儿子,老子终于有儿子啦,快,再叫一声。”
周元康在他怀中也不老实,非但一点都不怕被这个很少回家地男人抱着晃来晃去,反而伸出小手去抓周天星的鼻子,仿佛看中了那是个十分好玩的玩具。同时格格格地笑得很欢。
见此情景。院中众人都不禁莞尔,最后还是姚春芳担心大孙子被摔着。一把从周天星手里抢过周元康,虎起脸嗔道:“刚进门的手脏死了,快进屋去洗一下,不然就不要碰我家大孙子。”
这时一旁的古羽和马俊正在小声嘀咕。
“你说首长地儿子多大了,我看都不足周岁吧,怎么就开口了?”
“我晕,不会吧你,这么有经验,难道你也生过?”
“什么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表姐就生过。”
“切!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半瓶醋乱晃。”
“不是,我是说真的。”
两人正聊得起劲,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冷冷地语调:“两位真是有闲心啊,连首长的家事都要过问,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门口站岗。”
两人同时一惊,向发声处望去,就见欧阳辉面罩寒霜,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俩,眼神中微含愠色,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油然而生。
真所谓居移气、养移体,欧阳辉当了一段时间机要秘书后,个人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言行举止间隐然也有了点官威,至少在古、马两个愣头青面前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见两人神情尴尬,讷讷无言,欧阳辉面色稍缓,放软了语气:“两位别介意,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什么事该你们问,什么事不该你们管,心里要有个谱。”
以周天星的超强听力,这番发生在院墙边的悄声对话自然也落入了他耳中,不由心中暗叹,回想过去,自己的确疏漏了这方面的细节,有御下过宽之嫌。究其根本,似乎还是内心深处的平民意识根深蒂固,总是下意识地不去对身边地人斤斤计较,由此也放纵了古、马二人,长此以往绝不是好事。这倒并不是说身居高位者就一定要把身边地人弄得时时噤若寒蝉,而是不能不严加管教,尤其是诸如秘书、警卫员、司机之类的贴身扈从,这种人不见得有多高地官位,但无一不掌握着许多首长的个人**,下级官员们更是对这个特殊群体逢迎有加,如果不把规矩立起来,多半就会在这方面出纰漏。
尽管对欧阳辉的表现相当赞赏,周天星也只作不知,任他凭自己的能力去调教那两个愣头青,自行去屋里洗手,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发了一阵呆,终于咬咬牙,从衣袋中掏出一张U盘,捏在手心里走了出去。
去院中把抱着大孙子的姚春芳叫进书房,一关上门,周天星就把狠狠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妈,我想跟你说一下东成的事。”
姚春芳先是一怔,随后眉花眼笑,伸手过去,亲昵地拍拍他的脸颊:“好儿子,不用说了,妈都知道了,你大舅前天刚打电话过来,说是东成已经被放出来了,我一听就知道是你出的力。天星啊,你真是给咱老姚家立下大功了,连妈都跟着你有面子,这回妈说什么也要好好犒劳你一下。”
说着说着,她又伤心起来,眼眶红红地道:“儿子,你难得回来一趟,本来妈也不想扫兴的。可一提到你大舅,妈的心里就堵得慌,你知道吗。就是前阵子。你东成表弟出事的那会儿,你大舅妈她……她走路不小心。被车撞了,那天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刚刚做完了截肢手术,两条腿都没了啊。你说这是不是祸不单行。”
刹那间,周天星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并不是因为他和大舅妈有多深地感情,而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望着泪眼婆娑的姚春芳,他默默把U盘放回衣袋,涩声道:“妈,你也别难过了,大舅舅他们家一向不富裕,又出了这种事,回头我就送点钱过去。”
姚春芳别过脸,拭了拭眼眶,哽咽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妈早就从你给我地卡上拿钱送过去了。好在东成被你救出来了。这孩子地秉性我知道,从小胆子就小。人又老实,哪里做得出那种事啊,人家法院说了,那根本就不是强奸,是那个丫头自己跑到人家别墅里去的,你说说,有哪个正经人家地姑娘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跑到不认识的男人家,还不是为了傍大款呗。唉!要说起来也是东成不懂事,没交上什么好人,跟什么人一起玩不好,非要跟那些富家哥儿一起……”
渐渐地,周天星已经听不清姚春芳在说什么了,脑中也变得一片空白,整个意识中只剩下四个字,千古奇冤。
“天星,我们真的明天就走吗?”
卧房中,两人偎依着坐在床上,林水瑶轻声问道。
“是啊,我在南都呆不住,刚在北京领了新任务,青岛那边还有一大摊事等着办呢。”周天星心不在焉地答道。
林水瑶把头枕在他肩上,想了想,有点为难地道:“可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呢,特别是康儿的东西太多了,明天走好象太紧张了。”
周天星沉默片刻,叹道:“那就索性不要急了,你和妈慢慢在家收拾吧,我先走一步,把满仓和古羽留给你们,你们只要把该带的东西整理好就行了,其他地都不用操心,到时候跟他们走就行了。”
林水瑶这才释然,笑道:“这样也好,我就不会忘记什么东西了。”
周天星望着她那永远如小女孩般娇憨可爱的神态,不禁心头一热,把搂着她地胳膊紧了紧,笑道:“不早了,我们睡吧。”
林水瑶低嗯一声,忽道:“天星,我总觉得你今天心事很重的样子,能不能告诉我?”周天星面容一僵,苦笑道:“看来我们还真是夫妻,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林水瑶轻轻捶了他一下,嗔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以前就不是夫妻,从今天才开始的么?”
周天星失笑道:“对对对,我错了,请老婆大人恕罪。”
“那你就告诉我嘛。”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是在想,咱们家康儿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和本初的女儿成事。”
周天星无法回避,只得临时编了个小谎,有些事注定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如果把实情告诉林水瑶,这个极富正义感的善良女孩一定会义愤填膺,到时他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为难。
林水瑶扑哧一笑,晒道:“傻瓜,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呢,他们将来要是能成当然好了,就算不成也没办法,现在想有什么用呢。”
周天星马上自我批评:“对,我就是笨,整天瞎操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对了,你那个女同学怎么样了?”
一提这事,林水瑶就“呀”一声惊叫,突然坐直了身子,双眼直勾勾瞪着前方,却一言不发。
周天星心中一凛,惊问道:“瑶瑶,你怎么了?”
林水瑶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重新把头搁到他肩上,幽幽道:“你不提我差点忘了,昨天我那个同学又打电话过来了,她说……那个女孩子已经跳楼自杀了。”
宛如晴天一声霹雳,周天星当场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都是小星星。按理说他能混到今天这地步,也可算杀人无数了。就算是一口气屠杀数万美军时,他也只是把那些人命当成数字而已,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女孩的轻生故事。竟给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震憾。
不知不觉。那些本已渐渐淡去的记忆又在眼前浮现。一个单薄地少年被剥得赤条条地,跪在抽水马桶前。双臂被人高高反架在空中,一片嘈杂的嘻笑声中,一只强壮有力地手正在把他地头往马桶盖中按。少年无力反抗,只能在挣扎中呻吟,在呻吟中挣扎。任人凌辱。
“我也要成为那样地人吗?”
他一遍遍在心底自问,每一次。心脏都在微微抽痛,痛彻骨髓:“为什么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是因为我有切肤之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我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可是,当我强大以后,是否就意味着也要变成那些从前我所痛恨地人?是否从此以后就可以任意凌辱那些和我从前一样弱小的人?是否就可以同流合污、官官相护、草菅人命?”
林水瑶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我同学说,这件事闹大了。那个女孩的父亲是抗震救灾的烈士。司马梦和那几个人又都是东海出了名地二世祖,有人在网上发了贴。好象是叫什么吹泡泡俱乐部……”
次日上午,周天星的专机又飞回了东海,身边地扈从只剩下欧阳辉和马俊。下飞机后先把两个随从打发回草本堂,然后一个人去了韩士成家。
餐厅中,两人对坐小酌。由于恰逢双休日,照例是韩士成早早地买好了菜,等周天星过来后一起做饭,四菜一汤。
酒至酣处,周天星似是不经意地道:“干爹,听说最近有个很轰动的案子,好象是你经手的吧?”
韩士成的脸色马上变得一片铁青,啪一下把本来端着的酒杯敲在桌上,声音也陡地提高了八度,恨恨道:“不错,这件畜牲案子就是我办的,这世道就是这样,我早就看透了,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种话只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腐儒用来自欺欺人的,明摆着的案子硬是定不了罪。你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天理。”
周天星紧盯着他双眼,无比认真地问道:“你凭什么能断定那些人一定有罪?”
“凭什么?”
韩士成怒极反笑,晒道:“不要说我这个在司法界打滚了半辈子的人了,就是一个三岁小孩也能一眼看穿这里面地门道,司马梦是什么货色,不就是个地痞流氓加太子太保,人家平头百姓没事敢招惹到他头上?”
他越说越激奋,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碗筷叮当乱响,义愤填膺地道:“你猜我去见那丫头地时候,人家是跟我怎么说的,我把当时地原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你,那丫头对我说,韩律师,哪怕那个畜牲一个人糟践我,只要不是那么多人一起上,我都不敢去告他。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丧尽天良啊!”
“你再猜,这案子最后是怎么判的?你死都想不到,所有的证物我都收集齐了,真的,包括那丫头事发当天穿的内裤和胸罩都有,可那顶个屁用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被他们买通了,人家根本就不怕什么证物,所有的目击证人都一口咬定,我的受害人是自愿和他们发生关系的。也就是说,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自愿和一群男人同时发生关系。周天星,你觉得这事荒唐吗?”
面对韩士成慑人的目光,周天星缓缓垂下眼睑,面无表情地道:“荒唐。”
韩士成又是重重一拳擂在桌上,从牙缝中蹦出四个字:“荒唐个屁!”
周天星呆了呆,脱口道:“什么意思?”
韩士成冷笑道:“要是连这点小把戏都可以称之为荒唐,接下来的事我就没办法形容了,你知道他们最后干了什么龌龊事,所有人一致指证我的受害人精神上有问题,还有一个所谓的精神病理专家开出了诊断报告,说我的受害人患有严重的迫害妄想症和人格分裂。”
空气凝固了,周天星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种前所未有地眩晕状态,这种感觉让他连维持基本坐姿都做不到,所以他几乎把整个上半身都趴到了桌上。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如同他第一次在朝国杀人时那样,咳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一只粗糙而温暖的手掌搭上了他的后背。耳旁传来老人关切中略带紧张地语声:“天星。你咳得这么厉害,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干爹开车送你。”
“我没事。”
周天星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费力地咽了一下口水,强笑道:“刚才忽然岔了气,现在已经好了。来,干爹。别光顾着说话,儿子敬你一杯。”
韩士成细细审视一番他地脸色。方才稍感安心,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杯酒下肚,周天星深吸一口气,一眨不眨地望定对面地检察官,一字字道:“干爹,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这个案子是我犯的,你会怎么办?”
韩士成神色一凛,深深望他一眼,却是良久没有作答。周天星惨然一笑。把紧握着的右手伸到他面前。缓缓松开五指,掌心中赫然现出一只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U盘:“你先看看这个。一会儿再接着谈。”
数分钟后,当韩士成坐回原位时,周天星已经把一个酒瓶喝到底朝天了,他用手抹了一把脸,语调中透着刻骨的伤感:“这东西地来路你没必要知道,我只问你,能不能赢?”
韩士成静静凝视着他,语气出奇平淡:“你很痛苦,告诉我,这里面是不是有你放不下的人?”
“我不痛苦,只是有点伤心,为什么一定要由我来亲手做这件事,为什么不能由别人来干,为什么那么多人有机会做却不肯做。”
韩士成轻轻叹息着:“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在干爹面前做什么都不丢人。”
周天星自顾自摸出一根烟点了,默默抽了两口,自嘲式一笑:“我还没这么脆弱,实话跟你说吧,里面有一个是我表弟。说起来还真地有点可笑,想不到我周天星今生今世,还能碰上一次大义灭亲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两人一时无话,一个喝酒,一个抽烟。
不知过了多久,韩士成笑了笑,笑得很苦涩,仿佛梦呓般昵喃道:“果然是一脉相承,你太象周国辉了。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和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一模一样,轻佻,懒散,玩世不恭。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当初就是那个样子,才华横溢,心比天高,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校园诗人,没想到吧,你爸曾经是个诗人,他大二的时候就在东海日报上开了专栏,一个月的稿费抵得上我们一年的生活费,女生们都喜欢他,就拿我们系来说吧,至少有?(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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