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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种人吗……”天剑看着对方诡异的脸,问道:“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哦?现在你们打算问我问题了?”镜脸重新把面具戴上。恢复了沙哑的嗓音:“难道我之前传到你们脑子里去的信息说得不够清楚吗?我说了,我是来接收你们能力的人。如果你们不来,我就去你们的所在地,杀光我见到的所有人。然后再‘吞了’你们。而如果你们来了,就像此刻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你们可以不用顾忌误伤周围的友军,我可以避免遭到那些部队苍蝇般的骚扰。”他笑道:“呵呵……我毕竟也得顾忌一下在人类心目中的形象,对将来有好处。”
“疯言疯语……”多米诺的怒火被对方那莫名其妙的话和嚣张的态度给渐渐点了起来:“全是屁话!”
“你们认为不会发生的事情,难道就真的不会发生吗?”镜脸说道:“我言出必行,说到做到。而你们不相信我能做到这些的依据又是什么呢?不过就是你们的自负和浅薄罢了。”他说话时。凭空浮了起来,即使如此,三名天卫依然找不见任何能量变化的迹象:“把无知当做自信是很可悲的,因为那样的话……真相迟早会吓破你们的胆。击碎你们的尊严,让你们在无谓的惊恐和挣扎中被夺去生命。”
“这家伙不对劲儿……他好像不止拥有一种能力……”马库斯道。
天剑面沉似水,他已恢复了冷静,接着马库斯的话道:“而且他似乎根本不需用能量来催动能力生效。”
“不可能,并级以下的变种人发动能力时才是这特征。”多米诺说道。“他刚才可是接下了你的……”
天剑的能量此刻正不断从体内涌出,他打断多米诺道:“所以……他就是个具备多种并级以下的纯能力,而且无需能量就可将其发挥到凶级威力的敌人。”他冷冷说道:“那又如何呢?未必就不可战胜。”
镜脸笑道;“很好……能根据实际情况,将敌人到目前为止所展现出的实力做合理的量化。以此来帮助同伴建筑心理防线。”他已来到了十余米的高度:“哼……我会不断摧垮这种防线,让你无话可说的。”
说话间。镜脸的两根手指略微抬了抬,他正下的地面便像毯子一样翻卷而起。如一个巨浪般扑向了正在施为的天剑。
天剑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还能使出多少种能力,但他清楚,自己只有一种,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只是一瞬,翻卷而起的地面瞬间便被整齐的斩击切成诸多碎块,很显然,位居天卫的天剑,要比左道那种程度快得多,也强得多。
“能力再多又怎样?”天剑站着未动,杀招已蓄势待发:“万变不变,进无不催。”
十四支巨剑的虚影出现在镜脸周围,从上下左右前后以及各个方向的夹角将其围困,剑指目标,同时直刺而来。
镜脸见状后,其周身便绽出了正圆形的气墙,这防御的能力并未收拢在其身边,而是扩散放出,气墙反倒将能量所化的巨剑尽皆碾碎。
天剑的招式威风霸道,威力惊人,本是必杀之式,却被镜脸破得干干净净,没起半点波澜。
“我之前找到过一个和你们那位七皇子殿下能力相同的家伙,果然是个不错的能力啊。”镜脸说道:“你若是进无不催,这气墙便是防无不破。”他又是轻轻一挥,狂暴的风压像刀割般从各个方向卷向了天剑。
天剑刚才的招式尚且留有缝隙,若是速度够快,未必不可逃脱,但镜脸这招,可谓滴水不漏,无处可逃。天剑只能用周身的能量去抵挡,被那烈风压制住不断剐着,苦苦支撑,勉强能抵住这攻击。
多米诺见天剑的杀招被破,心里也明白,以凶级水准的攻击能力而言,恐怕已没有多少人能伤到这个戴面具的家伙了。
于是他放弃了用体术制胜的念头,决心用施展其特殊能力。只见他跃起到了镜脸身前,有意做出欲将气墙轰穿的姿态。一臂挥去,多米诺的拳头和半条胳膊竟像是伸进了绞肉机一样血肉横飞。
“未到狂级,就别用能量蛮干了,你能位居天卫。必有过人之处,还是让我看看能力。”镜脸有恃无恐地说道,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全力出手。这三人里也只有马库斯能多抵挡一阵,之所以诱使对方全力攻击自己,是镜脸打算在吞噬别人之前先了解一下获得的能力是什么。
“正合我意,不用你说,我也已经在做了。”多米诺神情阴狠地笑着,他那一拳,其实手臂上根本没有覆盖能力,就是故意奔着受伤去的。
这一刻。镜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扯开手套,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腐蚀性液体溶解般。皮肉逐渐破碎剥落。
而落回地面的多米诺,其手臂却以几乎相同的速度开始了愈合。
“哦……转移所受的伤势。”镜脸说道:“我很想知道……这个过程如果被逆转会如何。”说着,他的左臂就突然化为了液体,那是从蛭鬼身上得到的力量。
多米诺虽已有了不祥的预感,但他的能力一旦发动。自身就与目标联系在一起,伤害的转嫁完成前他本人也无法终止。
仅仅是很短的几秒,镜脸的左臂就由液体重新化为原形,这一举动带来的影响就是。原本胳膊正在愈合的多米诺,在相同的时间内。其能力的效果被逆转了过来,一条胳膊彻底完蛋了。
“你……”多米诺捂肩。联系中断时,疼痛感如期而至,他这下无疑是吃了大亏,不过他还是暗自庆幸,好在没有下更狠的手,要是刚才一冲动,来个四肢断其三,那可就是在自杀了。
“幸亏我先试了试……你这能力,没有获取的价值。”镜脸道;“看似是相当无敌的手段,但只要对上有强大自愈能力的敌人,就变成了鸡肋。”他不屑地说着:“再者,只要直接攻击头部,并且将你瞬杀,这能力也就无从施展了。”他说的倒是轻松,可这世上能将天卫瞬杀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三人中,唯一达到狂级的马库斯,在旁边观察着一切,默默计算着镜脸的能力。假设这怪物没有同伙在旁暗中帮忙,那么他目前为止可能的能力至少也已经有:精神干扰、飞行、控制土、控制风、四肢化为液体自愈这五种。还有一种就是在帝国资料库中有记录的,使用那镜子面具封住对方行动的能力。
而且从刚才的情形看,他不但能封住别人行动,还能把手伸进面具里制造幻象来攻击。再瞧这货游刃有余的态度,估计其能力在十种以上都有可能,那句“我是来接收你们能力的人”八成是真的。
马库斯想到此处不禁苦笑,天卫中,他年纪最大,处事沉稳,且已有多年没有出全力战斗过了。原以为再干几年就能退居二线,结果在地狱岛事件时遭遇了天一,都还没机会出手就已和其他人一同被击败,好在没死掉。但今天又遭遇了这么个魔头,眼前这厮可是怎么看都不会留活口的样子。
“像你这样的怪物接二连三地冒出来,让我越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当个小人物才更安全。”马库斯感慨着道:“不过处于我这种位置的人,恐怕有些事,终究是无法逃避的。”他踏空而行,来到了与镜脸相同的高度,相距数米,与其遥遥相望。
“你再不出手,我都要等急了,正想着是不是要把那个叫多米诺的给杀掉来催催你呢……”镜子面具下的脸正在微笑:“呵呵……希望你的能力不会令我失望。”他在说这话时,另一边天剑持续遭受的风压依旧没有减弱,其周遭的地面都已被风刃细碎地对剐出一个坑来。
“你给我适可而止!”马库斯突然暴喝,此人狂气内敛,一般不爆发,一爆发就惊天动地,突然就一拳朝着镜脸胸口轰去。
这不是什么能力,而是一名狂级能力者最直观的一击,镜脸的气墙被这拳穿透,他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对于天剑的攻击也在此刻被中断。由于对这情况始料未及,镜脸的身体也没来得及液化,其胸口被打得凹了进去,整个人像一枚黑色的炮弹般斜着飞速坠地。
第九章混沌神威(下)
镜脸的实力已是深不可测,他的意志更是非人的级别,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便调整过来,在空中回旋数周,双脚屈膝,最后竟是脚掌落地。
中拳的胸口也化散开来,变成液体,那股冲入其体内的力量随着爆散开的水珠飞射出去,水滴打在地上时简直像是霰弹枪的子弹击中了目标,留下密密麻麻的“弹孔”。
一旁的天剑摆脱了压制,见对方气墙已散,且立足未稳,便欲攻其不备,一挥手就使出能力,一柄无形巨剑由镜脸的正上方快速凝成,急坠而下,刚猛的劲力破风而来。
这一击的威力,并不比天剑刚才使出的杀招要强,且因准备时间仓促,加之他被风刃压制多时,这口气提上来,算是毫无保留,力竭而出,出招后天剑自己也单膝跪地,能量和体力都有透支之感。
镜脸抬起头,看着那无形巨剑迎面而来,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但见剑尖在坠下的刹那却忽然停住,悬在半空,连天剑自己见状都不知是何道理。
“竟然连能量都可以定住……”马库斯第一个看明白,不由得惊道。
这镜面定影的能力,才是镜脸本身的能力,是他身上的古代黑蛇血脉觉醒之前就拥有的,在强级之时,这能力定住目标,还得借助短剑探入镜面之中才能完成,如今则只要面向目标,在一定的距离内,纵然是无形之物亦可凝滞。
“你们两个的能力我已经看过了。别来捣乱,我一会儿再收拾你们。”镜脸说着,站起身来,他胸口化为液体爆散开的部份并未愈合。此刻他敞开斗篷,忽然就有黑色的秽物从其胸口奔涌而出,他的躯干简直就像是个污水管道的排水口,那些物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流泻在地,在这片白色的平原上,这些黑色泥浆般的污染物显得份外肮脏。
当镜脸停止时,那些黑色秽物中。陆续爬起了一个个由支离破碎的黑色血骨及内脏残渣构成的尸兵,它们的身体正在无规则地自行组建,当化作基本的人形之后,就摇摇晃晃地站起。
能力归能力。这恐怖片一样的场面,可就有点超出想象和精神承受的范畴了,三名天卫看到眼前这一幕,几乎都是目瞪口呆。
不多时,十几名尸兵就孕育而生。镜脸的身体也完成了愈合,他的声音再次从面具下响起:“让它们陪你们先玩玩好了。”他这话显然是在对天剑和多米诺说。
话音未落,尸兵们就像得到了命令一般,分为两拨。各有七八个,朝着那两名天卫冲了过去。
天剑虽没有遭到直击而受伤。可能量消耗已是甚大,恢复是需要时间的。本以为是三对一,自己大可以依靠轮番上阵的战术来喘息,没想到这会儿竟扑过来这么一大群怪物。
另一边,多米诺更是倍感压力,他的一条左臂已经没了,虽说以后有机会可以随便找个敌军士兵乃至俘虏来实现修补,但此时此地,他只能独臂应战。那些尸兵根本不是人类,他的能力也无法施展,唯有负伤硬上了。
短短几秒后,他们二人就发现,那些尸兵竟然还出奇得强,非但攻势猛恶,甚至还懂得互相呼应,几轮围攻下来,天剑和多米诺皆是大骇,好在他们俩在速度上尚有优势,而尸兵的速度与力量还不至于赶得上凶级能力者的水准,出手攻击的方式也是简单粗暴,所以只需且站且退,也能斗得赢。
在这段时间里,镜脸只是望着立在空中的马库斯,他眼睁睁看着对方身上的能量发生恐怖的暴增,却无动于衷,他等得就是这个。
马库斯的额头青筋凸起,全身虬结的肌肉膨胀,目露凶光,仿佛有一头野兽在他的体内被释放了出来。
“这难道是……”镜脸看着对方的变化,自言自语般低声道,他的镜子面具上,马库斯的形象逐渐变化。
两支巨大的羊角从马库斯的额前卷曲着长出,他的双足变成了蹄子,双手化为巨爪,全身皮肤赤红一片,背后的脊骨两侧还生长出一对羽翼来。
“变身的能力吗?”镜脸道:“哼……真是令我失望,三名天卫,除了用剑的那个能力还算可以,另外两人都没有吸收的价值。”
“你觉得变身的能力很弱吗?”马库斯此刻说话的声音简直是吓死人,舌绽春雷一般得响亮,巨型野兽似的嗓音,“那你就……”
马库斯竟然消失在了镜脸的视线中,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能做到这点的,镜脸也只遇到过血枭一人。
“大错特错!”马库斯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此刻,镜脸的头部已经被对方的巨爪给整个拧了下来,攥在手中,能量的防御也形同虚设,这份蛮力,也绝对有凶级时的血枭水准。
身为狂级能力者,马库斯兽化以后的神智也丝毫不受影响,他眼看那些尸兵仍在跟天剑与多米诺纠缠,就知道这厮还没死。他随即便用那狂暴的力量一脚踏穿了镜脸的躯干,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只是再度液化了而已。
“你是不是很疑惑,头都被摘下来了,怎么还能驱使身体行动呢?”镜子面具下的头颅,竟然还在跟马库斯讲话。
马库斯低吼一声,单爪一握,将那头颅碾爆,黑色的浆液顺着他的指缝流出。这时,他注意到,在这巨力之下,那个面具,却是丝毫未损,连一道裂痕都没有。
马库斯转了一下镜子面具的角度,却发现里面并没有映照出自己的脸,而有着另一张怪物的面孔,一条黑色巨蛇的头部,此刻正居于镜子正中。用和镜脸一模一样的嗓音,伴随着吐信时悉悉索索的声响,对他说道:“呵呵呵……嘶嘶……头也好,脚也罢。都一样,人的形态,只是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而已,你要杀死我,就到我这里来。”
“这该死的怪物……”马库斯用爪子疯狂地攻击着镜子面具,甚至用牙去咬,本就凶悍无比的巨力加上能量的辅助,却依旧无法对这镜子造成什么伤害。
“不懂如何进来是吗?那我就出来会会你吧……”说罢。那面具中就爆发出一股力量,将马库斯那神祗般强大的躯体轰飞了出去。
镜子面具脱离了马库斯的爪子,飞到空中悬浮着,其周遭的时空开始碎裂、剥落。那些尸兵在这时,却是停止了活动,重新变成了黑色的残渣。
马库斯咬着牙低吼一声,随即回头喝道:“多米诺,快去阻止部队靠近。直接联系天都,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
按理说天卫之间不分上下级,也只有领主隐隐有点老大的感觉,不过领主本人的性格懒散。所以十天卫向来没有互相命令的情况,谁也没有义务去听谁的。
但此刻。马库斯也顾不上这么多,他必须做出决定。并不是因为他有权力去命令别人,而是因为他不得不站出来承担这个发号施令的责任。
多米诺也明白,接着待下去自己可就成累赘了,甚至很有可能第一个被干掉,他也不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句:“是。”便转身欲行。
一条宛若巨龙的黑蛇挣裂空间,从虚空中出现,其现身的一刻,那镜子面具终于落地,仿佛失去了控制,而镜脸的“身体”也和那些黑色残渣一样停止了活动,倒在地上。
“想走?嘶嘶……”萨麦尔形若黑蛇,却可清晰地道出人言,“不觉得晚了吗?”
一道黑色光芒从其蛇眼中放出,与此刻的萨麦尔相比,多米诺显得是如此孱弱和渺小,黑芒直接将其上半身全部笼在其中,连血都没剩下半滴,其腰部以上全部蒸发得干干净净,所谓的能量,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马库斯和天剑在这一刻的绝望感,就算是天一也无法带给他们,萨麦尔那不可一世的邪威,即便是在第二王国那些残暴好斗的同类中也属罕见,若是普通人类,恐怕早已吓得失魂落魄,跪伏于地。
“你瞧,马库斯先生,嘶嘶……”萨麦尔的蛇脸狞笑着,那种表情真正的蛇是做不出来的,只有在卡通片和恐怖片里我们才能看到这样的一张脸:“我失望,并不是觉得变身的能力很弱,只是你也看到了,我用不着。”他的话很有说服力,下一秒,他就一口将马库斯吞了,嚼都没嚼就咽下去,然后又道:“不过单纯为了尝尝血肉的味道,吃一个也是无妨的。”
天剑看到两名同伴瞬间就死在自己面前,心中除了震惊与恐惧,更是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也释然了,既然终究难逃一死,不如孤注一掷。
天剑张开双臂,能量从其身上发散出来,直入云霄,无形剑气激荡游弋,方圆数理内,影影绰绰,罡风四起,竟将萨麦尔向后逼退了几分。
“这是什么……嘶嘶……”萨麦尔虚起蛇眼:“你在做什么……”
“想吞了我……哈哈哈哈!”天剑大笑,他的身体居然开始自行分崩离析:“见识一下吧,怪物,撄锋剑原!”
这一声狂笑与剑号划破长空,天剑的身体消失了,天空中,无数剑气汇聚成无数剑锋,疾利如雨,倾泻而下。
正在赶来的帝国部队这时已经到了附近,队伍里的人还在疑惑远处那一团黑影究竟是什么,就顿觉一股飓风迎面而来,行进中的轻型机甲当时就全翻了,重型机甲还能勉强支撑,不过也都摇摇晃晃。机甲内部不清楚外面状况的士兵还以为前方发生了大爆炸,能看得见外面状况的人就更纳闷儿了,没有火光啊?新型的毁灭级空气炸弹?
远方,萨麦尔所化的巨蛇体积巨大,根本无法逃遁,不计其数的无形剑刃暴烈地猛击在其身上,每一击都震天彻地,势若狂澜。
黑蛇的躯体并非金刚不坏,在天剑以牺牲性命为代价换来的无差别强攻之下,也是招架不住,黑鳞纷纷碎裂,大块的血肉横飞,地面上由剑气坠击轰出的坑洞里,渐渐流满了黑色的残渣,和刚才那些构建尸兵的物质如出一辙,这块地方顿时变得像个黑色的泥沼一般。
足足三分钟过后,这滔天剑雨方才停下,黑蛇虽然负伤,却绝不至死,萨麦尔只是左右瞧了瞧,随后毒蛇吐信,翻卷盘桓,再次遁入了空间裂隙之中。
不多时,那面具又一次浮起,镜脸的残躯和地上黑色残渣融合重塑,很快就恢复成了健全的状态,他戴起面具,连身上的衣物都能够以能量来重塑。
“就人类来说……算是干得不错了。”镜脸自言自语道:“居然选择了兵解,不但没有让我吞噬到能力,竟然还伤到了我……”他笑出声来:“呵呵呵……算你厉害,天剑。”
一边说着,镜脸一边望向了远处的地平线,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支赶来的帝国部队:“也罢,这三个天卫的能力,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他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去:“接下来该去找谁呢……eas那个叫时侍的小子,似乎有着不错的能力,而且那里还有一名天卫和诸多的能力者。”他思考着:“因为双鹰郡这里有四名天卫,我才舍近求远而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要不这次还是去找找那个叫独奏的再说……”
“前面的人听着,不许动!表明你的身份!”帝国军在撄锋剑原的威力过去以后,也重新开始了推进,此刻冲在前面的几艇轻型机甲已经与镜脸遇上了,“听到没有!再走过来就不客气了!”那名喝叫的士兵说着就扣动扳机,朝镜脸前方的雪地上开了一枪。
“嗯……还是先去解决独奏吧。”镜脸如入无人之境,低声说着:“eas那个天卫长缨的能力太弱,时侍毕竟也只是个凶级能力者。果然我还是对强者感兴趣……搞定独奏以后,就休养几日,然后直接去天都找那两个最强的家伙吧。”
“混蛋,装聋作哑吗!”那士兵正要开枪。
镜脸却忽然停下来,抬起头:“至于现在……先用这帮人把我损失的血肉给吞回来好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谜题
“这种气氛下的会议,我可不想参与第二次了。”寇临哉双手枕着头说道。
这是在第四会议室中,紧急会议已经结束,待诸人都离开,只剩下了克劳泽和寇临哉二人,依旧坐在位置上未动。
“这次的损失确实太大。”克劳泽接道:“即便是各个洲的领土大规模丢失,战线节节败退的时候,问题也没有现在这么严重。”他拿起保温瓶,给自己倒了杯茶:“也难怪史密斯元帅会如此紧张。”
“哎……讨论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寇临哉道:“那帮老家伙都怀疑是血枭干的,你一口否认,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不是你皇子的身份,他们的言辞就早就不那么客气了。”
“他们只是想要尽快获得一个结论,对那些人来说,会议的目的,不是解决实际问题,而是完成工作,所以若是得不到确切的结论,他们就会抓狂。”克劳泽回道:“哼……好在史密斯还算是清醒,没有随大流去苟同那些所谓‘将军’们的看法。”
“说真的,你的依据究竟是什么?”寇临哉问道。
“我没有依据,如果有的话,我已经说服那些老家伙了,会议也不至于不了了之。”克劳泽道:“只是我觉得巴尔瑙尔指挥部提供的情报值得推敲,血枭或许的确有杀死三名天卫的能力,但我想不出这种举动的根本目的何在。再说……把人引到无人的地区再动手,那可不是血枭的风格。”
“哎……甭管是谁杀的。为什么杀,接下来可苦了我咯。”寇临哉喝了口葫芦里醋,干脆把脚也翘到了会议桌上:“我这个双鹰郡作战总参谋,现在算是停在杠头上了。”他单手掰着手指。细数着即将要面临的种种问题:“首先得封锁消息,免得钢铁戒律那边蠢蠢欲动,虽说他们如今已是瓮中之鳖,有几个将领也闪烁其词地在跟我谈投降后的条件了,但毕竟他们还没投降呢。纸肯定包不住火,这种爆炸性消息,我们不说,杀人的那方说不定也会讲出去。对方也不讲,情报保密工作终究会有疏漏。刚才那帮来开会的老家伙,我看就每一个靠得住的,不出一周。我估计各个反抗组织还是会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其次,我还得部署新的战略安排,本来就算我把天卫撤回来,仅靠部队也能结束战役了。钢铁戒律本已是日渐式微,士气凋零。又死大团长,又被围在冰天雪地里。可现在,敌我方面的士气很可能会由于三名天卫的死亡而调转过来,那帮家伙的求生意志一旦被点燃。来个三股军力同时不同向突围,我的分割包围圈可就弄巧成拙了。
还有。那个杀掉天卫的个人或者组织,现在应该还留在双鹰郡吧。这货要是继续大杀特杀,咱们怎么办?把领主派过去?那又成了拿天都的安危在冒险。
哎呀……真是愁死我了……”他说着又灌了一口老陈醋。
“放心吧,你也愁不了几天了。”克劳泽道:“十天后,我就让父王下达传位的诏书,即日登基。”
“这么突然?”寇临哉重新坐正,神情也变得很认真。
“早早定下日子,就给了我的哥哥们可乘之机,随着日期的临近,他们会越发疯狂。”克劳泽道:“所以,我就是要让事情发生得突然一些,在那些迟钝的人反应过来之前,把事情办了。”
寇临哉稍加思索,有意无意间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事儿……殿下还跟谁说了?”
“目前为止,只有你。”克劳泽回道:“我第一个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帮我办件事。”
“‘愁不了几天了’是这个意思吗……”寇临哉接道。
“你带着姜筠离开,去枣椰郡。”克劳泽道:“理由我已经想好了,姜筠曾经也是僵尸合剂的受害者,为了协助对于时侍的调查工作,同时也为了找出让她恢复语言能力的方法,有必要去eas跑一趟。”他顿了一下:“她也是王族,所以你就作为护卫,送她过去。到了那儿以后,就告诉时侍,让他别来天都……”他犹豫了一秒:“没有我的命令,那里所有的人,都不许来天都,你坐镇,保证这点的落实。”
“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寇临哉正色道:“是因为那十六个字吗?”
“没错,虽然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凶手的证据,但那种信息……无疑是天一的手笔。”克劳泽道:“人未必是他杀的,但信息肯定是他留的。”
“黑云压城,草木皆兵,革故立新,大势所趋。”寇临哉道:“这我也明白,他在暗示,有人会来进攻天都,并且会以成功告终。”他高声说道;“恕我直言,这预告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要有领主在,只要天都的防御措施运转都正常,这座城谁也攻不破。”
“黑云压城,是个‘墨’字。”克劳泽饮茶一口,娓娓道来:“草木皆兵,比第一句晦涩,草木当然不是兵,非兵,暗藏一个非字,所以这句是指‘菲’字。”
“他在跟你玩字谜?”寇临哉道。
克劳泽叹息着:“后面两句就更难,只留其意,偏旁的提示也没有了,革故立新,为‘定’,大势所趋,便是‘律’。”
“墨菲定律?”寇临哉道:“他又是诗又是字谜的,答案却是一个基于英语而音译的名词?”
“对,这才是天一,他最喜欢这么玩儿了,中文英语阿拉伯数字混合都不算什么,以前他在某个案子里还给当地警察留过一串莫尔斯码,解出来以后是一串看似毫无意义的数字,最后才被发现,那堆数字其实是一种旋律的简谱,开头是553653,唱出来就是nyanyanyanyanyanya,赤裸裸的嘲讽不是吗?”
“好吧,墨菲定律,他就是在嘲讽像我刚才那样的想法,他是要告诉我们,最坏的情况终究是要发生的是吗?”
“对。”
“而你准备一个人留下面对?”
“我可以感觉到,爵爷。”克劳泽道:“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到最后,我们都终将孤独……这是只属于我和他的最后一局。”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幕后之人
2102年3月10日,当帝国的市民们打开广播、电视、连上网络或是拿起一份报纸时,几乎每一个人,都由于某条新闻而呆住了。
从天都开始,绕地球一圈,不同的郡府所处的时区不同,但太阳的位置并不会影响人们获知这个消息的效率。
拿着早饭坐在地铁上的人们,埋头工作着的人们,正在享受午后小歇的人们,忙碌了一天后在归途中的人们,躺在床上看电视的人们……无论你在干什么,哪怕是正坐在厕所隔间或是在床上熟睡,你的朋友或者亲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冲过来,把你拉到某个显示屏前,让你观看这条令人震惊的新闻。
第七皇子,克劳泽。维特斯托克,即将接替他的父亲,登上皇位。
维特斯托克五世很可能成为帝国建立后一百年来,首位以活着的状态“退休”的皇帝。
据不完全统计,帝王这个行业,非正常死亡率接近百分之五十,何况是帝国这种社会阶级难以逾越,且带有强烈独裁色彩的政权,皇权更替理应伴随着许多人的死亡而进行才对。而且这其中第一个死的,八成就是皇帝本人。
可出人意料的是,像维克斯托克五世这样的年纪,竟然做出了禅让的决定,虽说是“内禅”给自己的儿子,但也不禁让民众们产生了诸多的猜想。
从以往数千年的人类历史来看。当了太上皇的帝王。也有许多是身不由己,要么是年纪太大,要么是儿子逼的,还有内忧外患撂挑子的。心甘情愿,在老年痴呆还不可能发作的年纪,就把年轻人扶上马再送一程的皇帝,那可真不好找。
当然,真正的内情外人是永远不会知晓的,无论是在信息闭塞的古代,还是在个人都很难保证的未来。历史永远是一个失真的东西。同一个历史事件在不同国家或地区的教材上,可能是迥然不同的两种面貌,同样一个历史人物在不同的两名史官笔下,看上去也会判若两人。史学家之间的辩驳从未停止过。而他们的依据则是过去那些跟他们一样的史学家们所留下的记录,甚至同一本里两段不同的话,也能成为两派截然相反的观点。更何况这世界上还有学术骗子这种职业的存在。所以,这些观念上的冲突恐怕将永远继续下去,直到人类发明某种可以跨越时间看到真相的机器才会停下,当然了,那时肯定还会冒出一群人来,质疑这台机器看到的是某个平行宇宙的景象,时间线未必是唯一的。
要我说,把历史当做是一本全人类共有的圣经来看也罢。既无法完全证明,更无法彻底否定,能教人反思就行。
是非曲直卷载,正邪善恶心中辨。
…………
3月11日,凌晨三点半,天都。
此时绝大多数人都应该处于熟睡之中。早一个小时,还有人没睡下,晚一个小时,可能有人已经起来遛狗了。这个钟点无疑是最寂静也最黑暗的时刻。
可这晚,几乎无人入眠。因为再过五个小时,七皇子殿下的登基大典就将开始了。
全世界都将直播这盛况空前的典礼,也只有在这种时刻,平民们才能一睹皇宫高墙内的景象。
天都的贵族与王族们没人睡得踏实,他们都很清楚。今天过后,帝国一定会经受剧变。未来的命运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站在另外五位皇子那边的权臣们,更是心中惊惶,夜不能寐。他们也明白,到了这个地步,再想见风使舵倒到七皇子殿下那边儿,恐怕也已经晚了。
克劳泽只花了不足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根本不曾涉政的hl探员,变成了如今在朝中呼风唤雨的头号人物。那些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党魁世家纷纷被其瓦解,即便是克莱斯家族这样的势力也不例外。
说起来,对于克劳泽的成功,克莱斯家族确实是功不可没。
先是在十一月,克莱斯家那个在hl担任上校的胖少爷被时侍莫名其妙的杀死,地点就在hl总部的走廊里,但事后竟然反而是死者被按个挟私报复,杀人未遂的罪名。而克莱斯家族方面因为在地狱岛事件背后对时侍的种种诽谤,直接就失去了辩驳的余地。
谁能想到,当初在背后秘密煽动和授意他们这样做的,正是那位在天都养伤的茶仙探员。这条计策是如此阴险,克莱斯们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吞,因为就算吐出来也没人会相信。
随后在克莱斯家族恼羞成怒的疯狂反击面前,皇子殿下显得游刃有余,处处占得先机,最后又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克莱斯家的前任幕僚塞尔茨。艾恩,让他来指控这个家族的种种恶行。这人又偏偏是个在eas登记过的能力者,不可能是找人假冒的,所以他的口供百分之百可靠。不久后,克莱斯这个庞大的家族,这群视法律与正义于无物的权力者,居然被一套正式而且合法的程序给处决了。
不止是天都,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是反抗组织占领的地区,人们都为这件事拍手叫好。
在那之前,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帝国中,没有可以审判克莱斯这种人的法庭。但克劳泽却做到了,他给朝中那些权臣们上了一课:别跟皇子斗,尤其是当那个皇子的智商在160以上而且绝非善男信女的情况下。
在那之后,克劳泽与兄长们的博弈就变得日益激烈,他已经通过之前的所作所为发出了信号,无论是明的暗的、阳的阴的、合法的不合法的,他都奉陪到底,不但要玩儿,还能玩儿的赢。
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占据上风,许多朝中显赫纷纷来到了他的羽翼之下,此消,彼长,克劳泽如日中天。至2102年初,七皇子殿下已是无需挟天子,亦可令诸侯。
现在,时机终于成熟,将至高权力直接纳入手中的时刻即将到来。
当然,帝国高层也并非全是庸人,有极少数的人还是意识到了……在这一切的背后,还有着一个人的支持,他的默许与配合,是克劳泽成功不可或缺的推手。这至关重要的人物,正是皇帝本人。
第十二章独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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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年3月11日,这将是个非凡的日子,因为有太多事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发生,有太多人将在这天死去帝国……不,整个人类的历史,都将在这一天改写,这是一个世纪以来全人类命运的又一次转折点
事实上,早在这之前几天,这场不可逆转的落幕演出就已经开始了
经过一周左右的时间,如寇临哉先前所预料的一样,马库斯、多米诺、天剑这三名天卫在双鹰郡被杀的消息终于是被各个反抗组织所掌握了,紧随而来的就是3月10日发布的惊天奇闻——维克斯托克五世即将禅位于是,早已伺机而动的刑天和自由前线不约而同地集结部队,向着天都进发了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就是钢铁戒律的圣城监察长卡莫。博特里尼,本着“对部下的性命负责”的原则,选择了投降,先前被俘的两位前欧洲hl总部“四大高手”柯尔和塔姆森,也被作为谈判筹码而释放
可惜当时的博特里尼还不知道三名天卫死亡的消息,他要是再考虑几天,得到这条情报,没准情况会有转机但如今,他算是背上了降将的名号,和一众高阶成员一同被收押,等待处理
帝国方面,史密斯元帅在寇临哉离开后总揽全局,他非但下令纳降不杀,只是逮捕那些高阶的教士和骑士队长,而且对底层的士兵直接选择了释放遣散
这是个很明智的策略钢铁戒律这支进入双鹰郡的远征军剩余的人数可不少这么多的俘虏,既不好养,不好管,杀降就不现实了因此,干脆就放掉,反正他们的大团长前不久已阵亡,有许多成员早已萌生去意在被围困期间,钢铁戒律的逃兵和倒戈者就不少,这样的队伍,又失去了指挥官根本不足为惧
后来的结果也证明史密斯的对策很正确,这支钢铁戒律的部队最终返回欧洲、重回到组织的人数不足十分之一,基本没有指挥官级别的人物成功潜逃其余的成员都不知去向,可能有部份投靠了其他势力还有许多干脆不再搀和到战争中来
从帝的角度来看,双鹰郡这场战役取得了完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暂作休整,将防守的重点重转向南线的刑天那侧
不过史密斯一点也没有胜利的感觉,那三名天卫的死亡显得莫名其妙,从战局的结果来看,根本无人从中获益,这件事便成了个悬案但帝国承受的损失却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弥补的
而在双鹰郡逗留的最后一名天卫,也在诸事处理完毕后,接到命令返回天都他启程的日子正是3月10日,即皇登基的前一天
…………
当晚,时近午夜,一艘装甲飞梭舰在海面上迅航行着,舰身上环绕着两条星轨的菱形标记,表明其属于帝
独奏正坐在他的房间里,头戴一副耳机,一边听着迷幻摇滚,一边往嘴里送麦片粥
他今年正好四十岁,亚裔微胖,长着一张娃娃脸,留着标准的“好少年”发型什么?你说你不知道什么叫好少年发型?很简单,就是那种每次只花五块钱理发的穷学生,走进一家占地十几平米的发廊要求只要剃短一点怎么都行,理完一次发之后两个月内不用梳头都能出门……的那种发型
鲜有人知道独奏和天剑是亲生兄弟,一个叫赵捭伯,一个叫赵阖仲旁人在听说这事儿的时,一般都会以为外表冷酷沉稳的天剑才是哥哥,看上去和善憨厚的独奏是弟弟,但其实独奏比天剑年长了六岁有余
赵家祖上在帝国开国之时是龙郡的贵族,但经过一个世纪,因为种种原因而落寞了好在这两兄弟作为能力者来说,有着相当高的天赋,并且也很努力如今凭借武力,他们这一代也算是重位极人臣
亲生兄弟死于非命,独奏自然是不好受,但他也知过伤无益,且自节哀与其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如将精力花在有用的地方,比如找出凶手,为弟报仇
他甚至违背命令,擅自去事发地点查看过战斗发生的现场,可依然是全无头绪独奏苦思冥想:到底是谁下的手?对方究竟又有多少高手?从现场来看这事似乎仅是一人所为,可谁竟有能力独战三名天卫,将多米诺轰得死无全尸,将马库斯杀得滴血不留,而且还在天剑的撄锋剑原下生还,随后又杀掉了一整支?(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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