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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不惭!
这是张杰对他这话的第一想法,这一来,张杰也乐了!他本以为周夏这么刻苦看,是真谦虚,没想到他内心深处,还是免不得小人得志的心态。这样子的暴发户迟早会是市场上吃亏,张杰相当乐意看到这样一幕,也期待着他在古玩收藏市场上,输光现有身家,甚至倒欠一屁股的那天。
和他聊了几句之后,周夏就又继续看,当然,还是以他先前的速度,翻一般地快速浏览。
白无聊赖的张杰则在心底冷笑“叫你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对张杰来说,这样的时候,比让他正经地干活做事还要难受得多。
好在没过一会,就到了公司开门营业的点,前台接待于小雨还提前赶到,看到几天没有出现的周夏居然到公司来上班了,她华丽丽地忽略掉了张杰,只笑着脸对周夏说“当真是稀客啊!欢迎周大鉴定师光临本公司,真是蓬荜生辉呀!”
周夏这才收起资料,呵呵笑着回应说“小雨你就知道打趣我,怎么样,这几天忙不忙啊!”
于小雨笑着说“我倒还好,柳经理和他们可就忙得昏天暗地的。对了,周夏你是不是又捡漏,收到一幅价值千万级别的画?就是公司正在大张旗鼓,进行宣传的那幅叫什么来着,哦,对,八大山人的《杜鹃啼血图》。”
周夏从买到那幅画之后,要不在家里研究图录,要么就是跟徐耀辉去淘东西,根本就没来过公司。
于小雨最爱八卦,消息也最灵通,这样一件价值千万的画作品,还要作为秋拍画类的压轴之作,怎么可能不引起她的关注。
本来公司是有规定,是不允许随便打听和透露送拍者的个人资料的。但于小雨仗着自己长相可爱,很受大家欢迎,从徐振东和柳玉晴那里得口风,这件作品的送拍者,和天地拍卖公司,有着莫大的关系。
单只凭借这一点,于小雨就第一个想到了周夏。
而去除了周夏自己送拍的几件小jīng品外,据闻,那瓷器类的重头戏,宣德青huā瓷,也有他的一份之力在里面。
所以,于小雨现在,是想做最后的确认。
当然,她这种确认的方式比较特殊,几乎是以肯定的语气来问周夏。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周夏虽然没有炫耀显摆的意思,但招架不住于小雨的热情。何况,这是事实,想隐瞒也隐瞒不住,低调也低调不了。
周夏也就坦然点头承认下来“是的,不过我当初收来的时候,只是觉得那幅没完成的画有些意思,本来是想买回家挂着欣赏的。没有想到,后面经过柳董事长,徐师傅他们的鉴定,认定为八大山人的真迹,给送上这次秋拍。”
“哇,那幅画还真是你的呀!”于小雨简直不知道说啥好了“那可是价值千万的耶!这么短时间,你就完成了yù与龙门的三步跳,从百万年薪到千万,真让人不敢相信。”
周夏倒是很淡定,笑着说“这只是初步估价,在还没有拍出去收到款之前,都还是未知数。如果不被人认可,和没有价值也没啥区别。”
于小雨就嚷着说“怎么可能!周夏你有点信心好不好,这可是我们公司秋拍运作的重头戏呢!我觉得,既然是八大山人的作品,还是这么有历史意义的作品,价值千万,一点都不过分。我还嫌估价少了呢!不仅是八大山人绘画风格的转变,心路历程的曲折,更是明朝灭亡的时代见证。”
周夏呵呵笑“连小雨你都知道了,看来公司对这幅画的宣传,做得确实的相当不错。如果老朱家的子孙后辈有钱的话,兴许还真能卖个好价钱。”
“老朱家的子孙后辈?”于小雨有些迷糊。
“就是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后代啦,其实也不用真是他们的后代,有这个由头就好了。要不然,想要拍出特别好的价格来,难度还是不小的。”周夏对此倒是有相当深刻的认识,毕竟,现在经济不景气,肯拿出现金来,购买藏品的人并不太多。
“这样啊!想想也确实是这样,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嘛!八大山人也是明朝皇家子弟。”于小雨若有所悟。
周夏笑道“看来这几天,八大山人的资料,普及得还真是很到位。”
于小雨呵呵笑,她并不是科班出身,对〖中〗国古代画家也记不住那么多。但在拍卖公司耳濡目染久了,就像最近公司大肆宣传的八大山人,对她这样的人来说,还是相当有意义的。
周夏说得也没错,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公司的宣传策划还是有很好效果的,最起码,自己公司的人,要能有个说道。
“等秋拍结束,周夏你可真得请我们吃顿好的。这么多钱,上千万,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于小雨也不忘让他请客。
“那是肯定的,我们都加把劲,争取拍出好成绩来,大家就都皆大欢喜。”周夏鼓励说。
于小雨笑道“我怎么听着,跟柳经理说的话一样呢!”
可怜的,苦逼的张杰完全成了背景,他受不了两人之间说话的那种腔调语气,自行先进公司去了。
于小雨根本没去管他,继续和周夏八卦,询问他,这幅八大山人的《杜鹃啼血图》多少钱收来的,当然,她也补充说明道“如果你不愿意讲的话就算了。”
周夏回答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讲的,和其他几幅画一起买的,一共也就huā了几千块钱!”
“几千块和上千万!”于小雨虽然有所预料,但一时间,还是没能转过弯来。她只歪着脑袋,计算起这其中的差距来。
“就算是一万块买来的,那也有上千倍的纯收益呀!那得买多少漂亮衣服了啊!”于小雨眼睛里早就满是小星星,只是这会,眼里小星星越发数不胜数了。
周夏没啥好说的,这样的事情,落在谁身上,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他现在是早过了那〖兴〗奋期,其实买下八大山人的这幅《杜鹃啼血图》,给他的最大收益,还是系统鉴定的珍贵文物又多了一件,一千万什么的,倒在其次了。
当然,这也和这估价千万,很不容易拿到手有关。
现在的古玩收藏市场上,拍卖会上的好东西,都不容易出手,更别说私底下这样大数目的东西了。
没一阵,王超王艳丽陈晓军几人也陆续来公司上班。
无一例外的,他们和周夏见面的第一句话,也都是问他,那幅《杜鹃啼血图》是不是他送拍的。
在周夏点头承认之后,大家也都要他请客,还都说先前的档次规模不够,配不上周夏这新晋千万富翁的格调品位。
周夏笑着答应下来,但他也申明了,得等真正拍卖出去,把钱拿到手再说,也勉励他们,为这次的秋拍多加点劲。
和他关系好,一向说话也没什么顾忌的王超还说“周夏,你这千万富翁,现在越来越有资本家的派头啦!这就开始压榨起我们的劳动力来了。
周夏就回答说“我离资本家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等成了亿万富翁,再称资本家也不迟。我们会子越努力,到时候能吃能玩的就越好很公平嘛!”
王超嘿嘿笑说是“即便不为你请客,我们也得加把劲不是。柳经理对我们不薄,到时候还有红包,动力十足呀!”
“有这样的认识,相当不错嘛!”周夏和他们开着玩笑。
这样的聊天经历,也让王超他们觉得很开心,因为周夏并没有囡为身价暴涨成为千万富翁,就瞧不起他们这些曾经的朋友。
公司毕竟不是聊天打屁的地方,等柳玉晴到公司的时候,大家已经各就各位,按照之前的安排,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
现在秋拍的拍品有了,除了加大宣传的力度外,如何联系更多的买家来参加拍卖会就是现在的工作重点。这也就需要公司的员工通过打电话,或者其他途径,吸引买家前来秋拍竞拍。
当然,这只是下面员工的事情。
像柳玉晴她们这样的公司高层,忙碌的事情更多,除了给下面的员工安排任务外更多时候,还需要他们亲自上阵,利用私人关系给秋拍的拍品,找到合适的买家。
在这方面,周夏存在着天然的不足,他即便想要帮忙,也帮不上。
人各有所长,有这功夫折腾还不如多鉴定几件东西,既能给自己刷经验值又能给公司解决rì常问题。
柳玉晴是个聪明人,知道好钢用在刀刃上的道理。
她也就没想着要周夏去做联系客户之类的事情,她只是有些奇怪,还有些感动,消失几天的周夏主动来公司上班了。
而在周夏眼里,柳玉晴还是一如既往地光彩照人,她一身黑sè是职业装,不仅将她姣好的身材给凸显出来,更让她多了很多都市丽人的气质和风采。
“最近几天收获如何呀!”见到周夏后,还没等他开口,柳玉晴就主动和他打招呼“我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的,都忘了给你打电话问问情况。”
周夏笑着回答说“主要jīng力都用在研究拍卖会图录上了,也和徐叔叔一起转了转,我自己是没收到什么好东西,但跟着涨了不少的见识。感觉画法方面的水,一点都不比瓷器玉器的浅。
柳玉晴就说“是啊,现在的市场太过混乱,找到真品都难,更别说jīng品了。还是到我办公室来谈,有些事情,还要跟你仔细商量一下。”
周夏自是满口答应下来,然后就跟着去了柳玉晴的办公室,不过他也不太清楚,柳玉晴究竟有什么事情要和他商议。
公司其他员工,比如像王超陈晓军之类的,倒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毕竟,之前周夏和柳玉晴的关系,就比别人要好,还经常一起出去鉴定东西。唯一忿忿不平的,就只有张杰一个,周夏这人参赢家,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周夏鱼跃龙门,不仅收获巨额资金,还有可能抱得美人归,这是他怎么都不能接受现实。
进办公室之后,柳玉晴亲自关了门,很随和地问周夏“你的拍卖会图录研究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看重什么好东西?”
周夏就说“太贵的不敢去看,倒是有些小jīng品,可以列入考察范围。我的打算是,先去拍卖会预展场上,仔细鉴定过再说。如果有机会出手的话,还是尽量拿下来。当然,主要还是以学习为主,这次秋拍盛会,各大拍卖公司都卯足了劲,是个相当难得的学习契机。”
柳玉晴笑着说“你有这样的心态就好,其实,我们也可以换个角度来思考。我们本身就是做拍卖的,你也该清楚的,像这类小jīng品的东西,如果确认是真品,大家都看得到价值所在,更容易拍出好价格来,想低价捡漏,有点玄乎。倒是一些中等jīng品的东西,现在出手的人可能不会太多,容易以合适的价格拿下来。太过高端的jīng品,则又是另外一个概念。”
“是这个理!”周夏点头,心下暗道她对市场的把握倒是相当jīng准的,但是,周夏现在实力有限,也只能在小jīng品上下功夫,那些动辄百万千万的东西,他现在也买不起呀!
柳玉晴对他的经济状况也相当清楚,也就不去讲那些虚话,很快,就跟他说起最近几天,她们努力的情况。
柳玉晴的声音清脆动听“这次我们秋拍上的几件重器,你入股的那件宣德青huā瓷,和我们家拿出来的永乐青huā碗,放在一起宣传的效果确实相当不错。这两天,我们就接到很多电话,都是有意向购买的,价格也都和我们之前的估价差不太多,甚至,有些买家的心理价位,我觉得还要高出一些。”
周夏就说“永宣青huā,本来就比较珍贵,但在这样的市场条件下,还能有这样坚挺的表现,柳经理你们的努力功不可没。”
柳玉晴莞尔一笑“你的功劳也不小,如果不是你坚持的话,恐怕也就错失这样的好机会了。”
第一百零五章极品
周夏无意和柳玉晴在这上面客套,他也不认为,没有他的话,徐耀辉就不做生意了。他不过适逢其会,罢了,真把自己看得太高的话,很容易就变成笑话。
柳玉晴显然也没打算多说这永宣青huā的事情,被赵祥波将了一军把永乐青huā碗给拿出来,家里人还心疼不已呢。她想要对周夏讲的是“可这幅八大山人的《杜鹃啼血图》,我们也联系了一下之前的老客户,就不像永宣青huā这样受欢迎了。”
周夏并不介意,他笑着回答说“这个在意料之中,恐怕很多人都不觉得这是八大山人的真品,更别说huā上千万的价格来了!”
柳玉晴道“是真是假,等他们见过之后,自然会有新的判断。我先跟你说这个,也是想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毕竟,拍卖会上,很多事情都很难琢磨。但是,我们的秋拍宣传才刚刚开始,等过些时rì,大家对这幅作品的认识更深刻一些的时候,前来询价的人,应该就会多些。而且,也不排除,一些新晋的大客户有这方面的需求。”
“柳经理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本来也没指望太多。”周夏回答道,对他来说,能否拍卖得出去,价格高低都不太重要。这些都是这幅作品的附属价值,它被系统鉴定为珍贵文物,才是他最为在意的。
柳玉晴轻笑道“既然已经送上秋拍,我们就要把它的真正价值全部挖掘出来。不过看你根本不着急,我身上的压力也没那么大。”
周夏就说“背着包袱前行可不行,柳经理也该适时休息休息,给自己放放假什么的。”
柳玉晴笑“我自己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错呀,听充实的。你也别光说我,自己也得注意休息,早上又去逛鬼市啦!”
周夏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也去鬼市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柳玉晴呵呵笑,眼眸似流波“我猜的还不行吗?话说你最近在鬼市淘到的好东西还真不少,今天又弄到什么好宝贝?”
周夏如实回答说“今天出门就遇见赵老爷子,然后拿下一件青铜分裆鼎。
你也知道的,我对青铜器的鉴定并不擅长,赵老爷子倒是个中的行家。我也偷懒,什么清洗保养之类的工作,就都交给他来做。”
柳玉晴道“那他应该特别高兴才是,也是得给他找些事情做才行。”
一番没什么营养的对话之后,周夏就说去外面做鉴定,这方面的事情他比较擅长。
拍卖公司规模不大,柳玉晴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忙碌的事情可不少,她也就没理由继续留他在办公室。
只是,当周夏快出办公室的时候,柳玉晴这才想起来问他“对了,周夏,你说的那个有意做画法鉴定的小师妹呢!什么时候带出来,一起见个面吃个饭啥的。”
周夏就说“你这些时rì也忙,要不,等我们公司秋拍结束之后再说。她现在基础还很薄弱,让她多学学再说,也省得她底气不足。”
柳玉晴想想也是,也就点头答应下来,毕竟,像周夏这样比较全能的,最近又像打了鸡血一样,人品全面爆发的,还真是异数。
虽然公司的秋拍征集已经结束,但对天地拍卖公司对拍品的征集工作,却一直没有停下,不是还有chūn拍,以及一些小型的专场拍卖会吗?
在周夏看来,像天地拍卖公司这样的小规模拍卖公司,想要赚大钱,还真是不容易。事实上,整个拍卖行业的公司,想要赚大钱都不容易,很多账目都难以理清楚,光催款一项,就让很多拍卖公司头疼不已。
像柳家做这拍卖公司,很大程度上,就是做个吆喝赚名声的买卖,赚不赚钱的,倒还在其次。(。)
时间尚早,还没有顾客拿着东西上门来做鉴定,周夏也不浪费时间,就又把从图馆借来的资料温习一遍。
很快,就有藏家拿着自己收藏的东西来,寻求鉴定,如果是真品,而且价格也谈得合拢的话,也是可以送上拍卖会的。
而且,这样的鉴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几乎不会收什么费用。
周夏正看资料的时候,于小雨领着一个中年大叔过来,他怀里抱着个大纸箱子,脸sè也很沉着。
于小雨还对他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天地拍卖公司的高级鉴定师周夏师傅,由他来给你的藏品做鉴定。”
周夏放下手头的籍,和他客套寒暄两句,于小雨完成任务后也就告退。
他现在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虽说和专家教授的形象相差甚远,但那种替人排忧解难的意义是一样的。
话不多说,周夏就叫这位名为黄国栋的中年大叔把藏品拿出来瞧瞧,如果东西是赝品仿品的话,根本就没那必要谈更多的。
周夏还在猜测,他这大纸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等他把纸箱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之后,周夏顿时傻了眼。
他连忙问黄国栋“大叔,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黄国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脸上神sè相当自信,本来很普通的长相,也仿佛忽然有了光彩“当然知道,永乐青huā,价值连城。”
“我是问这造型,我怎么觉得像只开水壶?”周夏真心无语,这黄国栋还如此自信,真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黄国栋反问道“对啊!这就是一只开水瓶的造型,有问题吗?”
周夏无力吐槽“永乐时候的青huā瓷,应该没有这样的造型!”
“怎么会没有,开水瓶又不是现代才有的。年轻人,可不要小瞧了古人的智慧。”黄国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
“也许是我孤陋寡闻,反正我就没在古代瓷器中,见到过这样的造型。”这样的东西,周夏遇见之后,第一眼就能断定,这东西,绝对是现代仿品。而且还是那种极具“想象力”仿品,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仿品,还是能骗过一些愚昧的收藏者,比如眼前的这位。
“眼下这不就是有见吗?你还别笑,我可告诉你哦,这件青huā瓷还是郑和下西洋的时候用过的,你瞧瞧这底款,明成祖内阁司礼太监御宝、大明永乐六年戊子秋。”黄国栋一本正经地说道。
周夏心底寻思着,今天可不是愚人节,怎么会有人给他开玩笑呢!
可看黄国栋的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或者哪个仇家故意派来给他找事的。
“那你觉得,这是郑和用过的青huā瓷?”周夏最后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当然!放眼全天下,这样的青huā瓷也独数这一份,价值上千万是肯定不成问题的。这件青huā瓷,还是我当年下乡的时候,又一次去海边的时候,有渔民从海底打捞了不少瓷器出来。我一眼瞧着,就喜欢上了这件青huā瓷,就huā了大价钱收了下来。你想想啊,这可是我们古代老祖宗智慧的象征。这瓷器的的开水瓶,虽然没有内胆,但盖上盖子后,用被子包起来,同样可以起到保温的效果。这也说明,我们国家的历史传承是有光荣渊源的,我觉得,这就是世界上起源最早的开水壶。这价格,自然就不会低了去,绝对够资格,上你们公司的拍卖会。我这次把这件宝贝送上拍,就是想让更多的人见识一下,我们国家的悠久历史,感受沉淀在其中的智慧。”黄国栋侃侃而谈,明显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把这件东西,当成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为此,他也不惜找了各式各样的理由,有些甚至是荒谬不堪的理由。他想借此来说服周夏,这谎言一旦说多了,最后连他自己也信了。
周夏应和道“哟!还是海捞瓷呀!”
“可不是嘛!我记得当初随着一起打捞起来,还有不少其他类型的瓷器,可惜我那时候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只能买了这最大的一件。要是能一起买下来的话,那肯定价值还要高得多,那可都是永乐青huā瓷呀!”黄国栋似乎在回忆当初在海边的rì子,并为擦身而过的财富而感到惋惜。
周夏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他现在察言观sè的本领也比较强,他竟然惊讶地发现,这黄国栋竟然还真不是在讲故事,而应该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这样也能说的通了,如果真如他所言的那样的话,这东西是从海里打捞出来的话,也难怪他会如此深信不疑。
只是,黄国栋还是太容易上当受骗了。
要知道,在古玩收藏这行里,除了埋“地雷”外,这“水雷”也是不少。
一些无良的商人,在景德镇订购一批瓷器后,然后拿去放入海里养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捞起来,当做是海捞瓷贩卖。
这样的手段很纸劣,对行家而言,也很容易鉴别。但对普通的,新入行的藏家来说,又尤其像是对黄国栋这样,被骗了过去,还有幸目睹这些瓷器从海底打捞出来的人。只要他们心存贪恋,很容易就上当受骗。
黄国栋就是最好的例子,连这样的青huā瓷开水瓶,他都能认为是真的,其他仿品尤其是那些仿制水平还不错的瓷器,他都能给认成是真品。
当然,周夏也溃楚,跟这样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说的不好听一点,这样的人已经走火入魔了。
根本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他们只觉得天下就只有他自己是对的,说他东西不好的,都是名不副实的专家教授。
而他带东西到拍卖公可来,何尝不是为了寻求认可。
周夏也就问他“既然你觉得这永乐青huā瓷这么有价值,为什么又要将他出手呢!留着给后辈子孙当做传〖家〗宝不是更好。”
黄国栋回答说“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可身边朋友都是些不识货的,说我这不是真品,还劝我拿来拍卖公司,说如果是真的话,肯定能够上拍。我现在不求拍卖出去,事实上,这样的宝贝,拍卖的价格低了我还不干。我只要证明给他们看,这件东西是真品,能上拍卖会就行。”
周夏很是无语,他们天地拍卖公司有点躺着也中枪的感觉,敢情。这拍卖会还成了验证真品的试金石。周夏要是敢把这样的东西给送上拍卖会的话,估计立马就得成为业界的笑话,一辈子都洗刷不掉。
但如何跟这已经深信不疑的黄国栋解释,还真是件伤脑筋的事情。
周夏正琢磨着该怎么用词的时候,黄国栋又说道“周师傅你也看过了,我敢百分百保证,这件瓷器真是永乐青huā瓷真品无疑。永乐青huā瓷的珍贵无需我多说,而且又是这样罕见的造型可谓是真,jīng,稀,都占全了。一旦上了拍卖会的话,绝对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对于这样的人,周夏还能说些啥。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尽量摘清自己,把滔滔不绝的黄国栋给打发走了尊。
“周师傅!周师傅!”黄国栋看他不做回答,连声叫道。
“哦,对不起!这件瓷器真的很刷台,但实在太过罕见,我心底也拿不准主意!”逃不开的周夏很快就回答道“我年纪尚轻,不像那些老专家,经验丰富,见多识广。说句老实话,我此前还真没见过这样造型的青huā瓷。所以,我也不敢贸然做出决定。要不,大叔你去别家拍卖公司瞧瞧。他们有老师傅坐镇,绝对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话真是一点不假。不过这样的好东西,鉴定不出来,也怪不得你!据我所知,这可是独一份的绝品。你这么年轻阅历又不高,就成了高级鉴定师,把东西放你们拍卖公司拍卖,我这心中还没底呢!”黄国栋虽然还有心说服周夏接受他的观点,可周夏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既然已经说破,黄国栋也就不跟他客气,通通爆发了出来,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拿过开水瓶来,准备另投高明。
倘若周夏认可他的永乐青huā开水瓶的话,黄国栋还会觉得他年少有为,可他既然不认可,那就是他阅历浅了。反正,黄国栋就从没想过,他自己的东西真是个赝品,而且还是被绝大多数人都不认可的赝品。
“不好意思,我见识太浅薄,帮不了大叔你!大叔再见!”周夏也不生气,微笑着对他说道,像这样气急败坏的藏家,他之前就有见识过,他这其实还算好的,更过分的都有。
黄国栋收拾着他真爱的宝贝的时候,还在念念叨叨地说什么,举世皆浊我独清这样的话语。
“错的不是我,错的是整个世界!“周夏也在心底暗自嘀咕,像他这样的人,真是没得救了。
就在这时候,徐振东也到了公司,他闲不住,也是来公司,帮忙做鉴定的。
黄国栋看徐振东过来,马上就停止了收拾宝贝的举动,重新又小心翼翼地将他视为珍宝的永乐青huā开水瓶给拿出来,还愤愤地对徐振东说“这位老师傅,你给看看我的这件永乐青huā瓷究竟是不是真品!我就不信,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真正识货的人。
徐振东见多识广,光扫了一眼,顿时就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不知道周夏是怎么应付这人的,但他肯定不会把这样的东西送上公司的拍卖会就对了,那是自砸招牌。
徐振东很快就说道“这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家拍卖公司的职员。和你一样,我也是来找周师傅做鉴定的。”
黄国栋有些失望,但还是不忘说“这样啊!那我劝你还是算了,这周师傅眼力差得很,我这样开门的永乐青huā瓷,他都鉴定不出来,找他何用。老先生,我看你也是搞收藏的行家,你觉得我这宝贝如何?”
徐振东略略看了下,然后就说“很不错,非常稀罕的一件瓷器,器型少见,画工jīng美。”
黄国栋呵呵笑了起来“还是老先生你有眼光,我看,干脆你来他们公司做鉴定师好了。”
徐振东呵呵笑着应对过去,黄国栋难得找到一个算是认可他东西的人,又和他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全然把周夏这个高级鉴定师当成了空气。
黄国栋抱着箱子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招呼徐振东和他一起去东海别家拍卖公司,他连带着把天地拍卖公司的水平也给降低了不少。还说,就不信没识货的拍卖公司,一定要让他的宝贝上拍,好证明给大家看。
“怎么一大早的,就遇到这样的一个极品呀!”等黄国栋出门之后,徐振东已然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样一件瓷器,也亏得他能认成是郑和下西洋时候用的青huā瓷。
周夏倒是好脾气,任黄国栋怎么说他也不生气,甚至连反驳都懒得跟他反驳,那纯粹是白费力气。他也呵呵笑着对徐振东会所“徐师傅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要稍微晚点的话,我就把他给打发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油滴盏
徐振东这样的极品顾客可没少见,但每每遇上这样的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好。你要是直言告诉他真相,说这是假得不能再假的东西,他非但不会听,反而还会像刚刚对周夏一样,恶语相向。
周夏倒还好,可以说自己年纪轻见识不足,认不出来,可徐振东这样的老师傅,黄国栋肯定就要骂他是砖家,老不死之类的了。
徐振东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事就到公司来转转,大家对他也都比较服气。
周夏站起身来,笑着对他说“今个抢了徐师傅的生意,还真是过意不去。”
徐振东哈哈笑道“刚刚这样的顾客,我巴不得都你去接待比较好。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他们交流沟通。感觉,完全像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像黄国栋这样的客户,都是没有经过预约,或者先看过照片,直接就找上门来的。周夏估计他也就是东海人。
要经过初选的话,这样的藏品,根本不会让他送到公司来,要是外地人,还得白白浪费时间和旅费之类的。
这样不约自来的客户很多,拍卖公司一般都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也算是免费做鉴定。
“对了!徐耀辉昨个送了我一幅祝枝山的草书,是你和他一起去挑选的吧!”徐振东首先就认定了这这点,也直呼儿子徐耀辉的名字“以他那点鉴赏书画书法作品的能力,能买到这样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容易。~~
周夏谦虚地回答说“在这方面,徐叔叔可要比我强多了,我不过是跟着去打打酱油,混混经验的。我小时候没好好练过字,对书法作品的鉴定,完全就是凭感觉了。那祝枝山的草书,上面很多字我都还不认识呢!”
徐振东就说“周夏你也用不着妄自菲薄,书法作品就这样子,多写多看就行。那幅草书我仔细研究过了,的确应该是祝枝山的真迹无疑,我相当喜欢。难得徐耀辉有这样的心意,买这画huā了不少钱吧!”
周夏问“徐叔叔没跟你讲吗?”
“他啊,就知道胡乱转移话题,不肯跟我说实话。周夏你跟我说说,到底huā了多少钱。别拿你们商量好那捡漏的故事那套来忽悠我!”徐振东逼视着他说,他理解着,徐耀辉可能不太好意思亲口讲,但对周夏来说,这就应该不是问题了。
》其实,这有什么不能讲的嘛,都是一家人。当时我也在场,徐叔叔两幅画一共huā了九十八万,祝枝山的这幅八十万。”
“这价格还挺公道呀!”徐振东也是老行家,天天给人做鉴定,估价那也是必须的。对市场行情,也是相当了解的。
“我也这样觉得,在那些行家手里,想要捡漏实在太难了。”周夏说难,但也不是不可能,他就从那老王手里,捡漏了一副潘天寿的《兰石图》。
徐振东道“捡漏那事我是不敢指望的,徐耀辉能给我买回真品来,我就谢天谢地了。现在这些行家手里,不仅现代的高仿品多,还有相当多数量的老仿品,冒冒失失闯进去的话,说不定就得栽在里面。别跟说,你们去看货的时候,没遇到那样的老仿品,尤其是和真品差不多时代的仿品。”
周夏呵呵笑着说“徐师傅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的确如实,我们有看到几件作品,不管是纸墨还是印章之类的,都很到代,但感觉作画和书法有些和原作者对不上,最后都没敢买。”
“出手慎重点才是好事,这书画书法作品的价格,一点都不比瓷器来得低。稍不留神,就有打眼吃药的风险,尤其你们刚刚入行,还摸不清楚水深水浅的时候。”徐振东正sè对周夏讲道。
周夏自是点头称是,他也清楚这其中的风险。同样的资金,他可能更愿意投资在瓷器上。
这会没顾客送东西来,徐振东也就和周夏聊天,交流些心得经验,当然还是周夏向徐振东请教得比较多。秋拍的准备事宜,也不用他们两人去cāo心,倒是乐得逍遥自在。
没一会,于小雨就又领着一位客人来做鉴定,这位客人手里的捧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
周夏一瞧他这锦盒的大小,心底就不由得开始估量起来,里面应该是件瓷器,而且看这盒子的造型,应该是碗盘之类的。
他这发呆不要紧,可于小雨就有些为难了。
周夏和徐振东都在,这两个高级鉴定师,该让谁来做鉴定比较好。
不过于小雨也有应对的办法,她把两位高级鉴定师都介绍给这位新来的,叫王明的客人,让他们自己去头疼好了。
王明四十多岁年纪,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锦盒,然后异常热情地和两位高级鉴定师握手,嘴上说幸会幸会,有两位专家咋鉴定起来就更有把握之类的客套话。
然后就让他们帮忙坐下鉴定,不待徐振东开口,周夏就请他先做鉴定。
徐振东倒也没跟他客气,让王明先把东西拿出来。
王明又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东西给取出来,周夏一见这东西,顿时就说了出来“哟!不错啊,油滴盏!”
王明陪笑着说“是啊,宋代的油滴盏!”
周夏这家伙没事还问他“王先生,你以前有见过宋代油滴盏的真品没有?”
王明愣了愣,不知道周夏问这个什么意思。而那边,徐振东已经开始做鉴定了。
虽然不明所以,可王明还是回答周夏说“在遇到这只油滴盏之前,我还真没见过油滴盏的真品。”
周夏问明白这个之后,心底也有了点底细,在周夏看来。
“不知真,焉知假。”
不多去看看真品的话,想买到真品的话,这几率的话,就比较低。
周夏这会没事,继续问他这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
王明也明白,这是必须的过程,拍卖公司也怕收到赃物。而且,在古玩这行,关于这来历啥的,都是必须要说清楚的。当下,他就回答说“这是我之前去河南出差的时候,在那边老乡家里收来的是他们家传下来的,我也是好不容易,huā了大价钱,才将它买到手。要不是因为儿子结婚。要买房,我也不想将这样的好东西卖掉,自己留着收藏最好不过。”
听了他的话,周夏的目光中,不由得对他有几分同情。
接着,他又细细询问了王明一些关于油滴盏的常识,对于油滴盏,周夏自己也是有相当研究的,毕竟,他就是以瓷器鉴定来混饭吃的。
这样的油滴,是在1100度之下,三氧化二铁在高温的烧造过程中,不熔化的部分,滴下来之后,形成的一种类似油滴的形状。
王明对这油滴盏也是有些认识的,但是,他的认识也仅仅只限于表面。
周夏估摸着,他可能是买了这东西回去后,才恶补这方面的知识。
这和大多数收藏者的经历都很相似,与其说是在学习,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买的藏品找鉴定为真的理由。因为主观上,已经把这东西当成是真品了,所以,找出来的理由和证据,其实都不太靠谱。看什么都像是真的,有些不符合的证据,也都被他们给明显忽视掉了。
两人说话这会功夫,徐振东已经做好了鉴定。
他这鉴定速度还是相当较快的,但是,王明因为和周夏在聊着天,正说得起劲,也就没太注意这头。
“周夏,你要不也去看看!“徐振东对他说。
“也好!”周夏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瞧瞧。
王明却是忍不住问道“徐师傅,我这宝贝怎么样,是真品吧!“徐振东回答道“还看得过!”
他这样的话,其实已经给透了底。徐振东倒是不用担心,这样东西的鉴定,还真难不倒周夏。要是他连这样的瓷器都能打眼的话,那也太嘲讽了。
王明听了这话,心底不由得有些惴惴的,追着问他,更为具体的一些鉴定意见。
徐振东就说“等周夏鉴定完毕再说。对了,你觉得你这东西是宋代的油滴盏,你认为是那个窑口出的?”
王明忙回答道“我认为是磁州窑的油滴盏,瞧着,这油滴好漂亮,就像天上的繁星点点。而且,这油滴也比较均匀,胎质可能酥松了点,但这正好是典型的磁州窑风格。”
徐振东笑道“看来,你对磁州窑还是有相当了解的。”
王明谦虚地说得跟专家多学学才行。
这边,周夏仔细上手这只油滴盏。
其实,在见到的第一眼,周夏就把这件瓷器的真假给鉴定出来了。周夏如此,徐振东又何尝不是如此。
虽然这油滴盏的油滴还算漂亮,但是,这样的效果,是个油滴盏都能做到。
如果再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很明显地看得出来,这油滴盏上的油滴,其实是相当不自然的。而且,这件瓷器虽然不像是新东西那样亮眼,有贼光,可上面那些东西,都明显有些做旧的痕迹。
底足就更不用看了,修足的工艺比较懂,护胎就更别说了,一塌糊涂。
因为这样的黑釉油滴盏,底足部分是没有釉的,可以相当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胎质如何。对于经常鉴定瓷器的行家来说,这样的东西,绝对算是一眼假。
周夏随意看了几眼,也就没心思在上面浪费时间,跟先前那件所谓的永乐青huā瓷开水瓶一样,他根本用不着请系统出来做鉴定。周夏甚至不太清楚,这鉴定的次数是不是有限制的,像这样一眼假的东西,还是省着点用好。也免得,形成系统依赖症。
看周夏也做完了鉴定,王明也就赶紧过来,询问他的意见如何。
周夏倒不介意做回恶人,但这时候,还是委婉点提示他比较好一些,要是他受不了的话,最后,遭罪的还是周夏自己。
“我觉得,这东西比较靠谱,油滴也比较漂亮。王先生拿回家里,用来喝茶还是相当不错的。”周夏这样回答道。
王明顿时就急了“我可是要送上拍卖会的,我儿子买房还等着用这笔钱呢!”
周夏就说“我们公司现在的秋拍拍品征集活动已经结束,chūn拍的话,得等到明年四五月份。上chūn拍的话,想要收到款的话,估计得六七月份。王先生你着急用钱的话,还是另想办法比较好。”
王明道“那没啥,反正我儿子结婚还有段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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