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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夏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方雪倒也不反对,只点头说好。
她本待再多说两句的,但很快,她就yù言又止。
周夏倒也没注意到她这小动作,又问起她一些朱秀芬教授其他方面的问题等等。
方雪本不太爱说话,今天说话算是比较多的,周夏现在也很会活跃气氛,不像在学校时候,那样呆傻,更没有陪着她一起静默发呆的觉悟。
很快,两人点的菜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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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周夏这幅画,拍卖公司估价九百到一千万左右,以朱秀芳的经济实力,是肯定拿不下来的。但是,周夏去见她的兴致还是很高的,因为可以见到朱秀芳这位明宗室后裔,还有能看到八大山人的作品,像她珍藏的作品,在其他地方,基本是看不到的。
至于这幅画能否拍卖得出去,拍卖能得多少钱,周夏并不是特别在乎。
吃饭的时候,周夏经过这些时rì的洗礼,也不会像在学校时候那般豪放,吃相比较斯文。
方雪就更不用讲了,她一贯比较注重形象,即便在吃饭的时候也是一样,动作优雅,细嚼慢咽,倒是和柳玉晴吃饭时候的调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周夏寻思着,这两位都是从小受到熏陶的,全然不像苏晓茹那吃货,形象什么的完全不重要,大快朵颐最好不过。
吃过饭后,两人也就没在这里久呆,周夏叫来服务员结好帐,就打算直奔东海大学,朱秀芳家而去。
出了雅间,眼尖的周夏发现,那位眼镜男陈博士那桌人早就吃得差不多了,但都还没走。
看两人出来,陈博士就又过来打招呼了,他脸上的笑容热情而真挚。而且,他这会改变目标,没有直接找方雪,而是对周夏说,“实在抱歉,刚刚我忘记问了先生的姓名。我对东海大学比较熟悉,你是方雪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来者是客。既然来到东海大学,不去参观参观实在太可惜了,大家不妨一起游览一番。”
说罢,不待周夏点头或者回应,他就转过头去问方雪,“方雪,你觉得如何?”
方雪依旧是那幅清冷的表情,她并不做回答,只把目光转向周夏,把问题留给他。
这对周夏自然不算个事,他也没有被忽视的落寞感,就笑着说,“陈师兄真是太客气啦!我叫周夏,也是东海大学毕业的,对东海大学同样熟悉得很,就不多麻烦陈师兄你了。再者,陈师兄,你的朋友还在那边等着你呢,这么专门跑过来照顾我们不太好吧!”
眼镜男脸皮不薄,只笑着问,“周师弟应该是方雪师妹的同学吧!”
周夏笑着夸奖说,“陈师兄相当聪明呀!”
这样的夸奖,与其说是在夸奖,倒不如说是调侃,只是眼镜男并没有特意在意,或者说,他是刻意忽略了这点。
眼镜男陈博士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嘴上却暴起发难道,“我看周师弟手里拿着的,应该是幅书画作品吧!你们来这里吃饭,就是来找方雪师妹做鉴定的吧!我能想象得到,能让方雪师妹这么重视的,肯定是幅了不得的作品。师兄我虽然不才,但也愿意帮着做一番鉴定。顺便开开眼界,不知道周师弟意下如何?”
周夏也算是明白,为什么方雪会不感冒他的缘故,虽说大家都带着面具生活,但他这面具,也太假了。
当下,周夏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忙回答道,“一看就知道陈师兄属于那种贵人事情多的类型,而且我这件作品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是几块钱从地摊上淘回来的东西。就不用麻烦陈师兄你出手啦!”
眼镜男眉目一扬,手一摆,白玉手链再度显露出来,他相当有风度地望了方雪一眼,然后又才笑道,“周师弟,大家都是校友,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了,帮你做鉴定,这也是我这个师兄应该做的事情嘛!你就不用太客气啦!”
周夏连忙推脱道,“话虽然这样说,陈师兄的好意我们也心领了。可这里,并不是做鉴定的地方。再者,我和方雪还有事情要办。就这样,我们先行一步,以后再和陈师兄详谈。”
周夏这样一说,眼镜男更觉得他是心虚,当下,越发不肯轻易放过周夏。这可是他挽回以前在方雪面前丢分的大好机会。
眼镜男陈博士眉目一转,马上就说道,“方雪师妹,你的意思如何?要我说,纵然是地摊上买来东西,给大家看看也是无妨。更何况,说不定就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呢!也能让大家开开眼界。”
“就是啊!”
“我们也可以帮着做鉴定的。”
“周师弟,拿出来大家瞧瞧吧!要真是好东西的话,我们还能帮着找个好卖家!”
陈博士一帮朋友看他搞不定,都纷纷离座,过来替他摇旗呐喊助威。刚刚,陈博士吃了个憋,就是他们帮着出谋划策,到底人多,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也正是他们,发现了周夏手里拿着的东西,定下了眼下这样的策略,想要帮助陈博士,借机扳回颜面,最后抱得美人归。
这来势汹汹的,让方雪颇为不喜,秀眉也微微皱了起来。
周夏似乎也沉不住气了,只弱弱地说,“这幅画,我只花了几百块钱而已。我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更当不得大家如此认真对待。再说了,我们也不要影响人家做生意不是。”
眼镜男陈博士看他明显已经露怯,当即就哈哈笑道,“周师弟,我说你这就太小心谨慎啦,你好歹也是我们考古系出去的,也该对自己的眼力有点信心对不对!我们做我们自己的鉴定,他们吃他们的饭,根本不会影响什么。”
不待陈博士出面,自然有他的朋友去和酒楼的老板打声招呼。几个人都在长期在这里吃饭的,家里也都很富裕,这点面子,酒楼还是要给的。
周夏侧头望了方雪一眼,方雪没什么表示,既没有说不给他们看,也没说给他们看。
他也就理解为,让他自己拿主意的意思。
陈博士见到这样的一幕,心底不免又有了几分得意。
周夏也才说道,“既然陈师兄这么热情,那我也就只好献丑了,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但我和方雪真的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你们做鉴定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吧!要是费时太久的话,那还是算了!”
眼镜男陈博士连忙笑着说,“肯定不会太久的,周师弟你就放心好了!”
说话功夫,陈博士的朋友已经和酒楼谈妥,反正这会,大厅还有些空位,他们刚刚腾出来的位置也都还在,只是碗筷没来得及收拾。这时候再去收拾显然不合适,他们也就找了张空着大桌子,把上面的碗筷撤下,一切办得很快。
就等着周夏把画拿出来。
“周师弟对这幅画着紧得很嘛!”陈博士的一个朋友说道,因为周夏把手里的东西看得很紧,尽管是书画作品,不像瓷器玉器那样易碎,但他还是觉得,拿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心。
周夏就笑着说,“好歹也是自己花钱买回来的,虽然钱不多,但心情,大家都可以理解的不是?”
陈博士他们呵呵笑,方雪反正就跟在周夏旁边,她心底自然明镜似的清楚,这幅画的价值如何。虽说现在的拍卖公司没什么节cāo,但他们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把这幅画作为压轴戏来宣传,自然就证明了它的珍贵价值。
更何况,这幅画,也是经过她亲自鉴定过的。
对这幅画的珍贵价值,她当然有十足信心。
周夏此前的做派,她都看在眼前,说不上喜欢,但也绝对不讨厌。尤其,这事情,还是因为她而起的。
这点她比谁都清楚,眼镜男陈博士的企图,她也一清二楚,如果能够因此,让他彻底死心的话,方雪自然是最为喜闻乐见的,老这么纠缠着,她也觉得烦。
所以,两人虽然急着要去见朱秀芳教授。
但在这里,稍微多浪费那么一点时间,其实也不打紧。
看方雪依旧是平静无波的样子,陈博士就更觉得胜券在握。
他现在已经把周夏给逼到了绝路上,看周夏依着打扮都很朴素,这东西又是花几百块钱买回来的,怎么能不让他觉得心花怒放。
眼镜男根本就没想过,周夏手里的作品,有价值千万的可能。
在一众朋友的起哄下,人群zhōngyāng的周夏同学,一脸的不情愿,手里的盒子也握得紧紧的。
“周师弟,打开来给大家看看吧!即便价值不高也没什么,但凡入我们这行的,谁都是从这么走过来的不是!”陈博士chūn风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之光在像他挥手。
周夏看了看,然后蹦出一句来,“这桌子太脏了!书画作品,放这上面不太合适,我看还是算了吧!”
方雪心底直乐,表面却依旧平静如水。
“别这样,周师弟!”
周夏这样拙劣的借口,自然难不倒陈博士他们。可周夏死抱着盒子不肯放手,他们也没办法动手强抢不是。
于是,他们强忍住笑容,立刻就找来崭新崭新的白纸,铺在桌面上,看周夏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夏环顾四周,又把目光落在方雪身上,可惜这位主打定了看好戏的主意,根本不予理会。
周夏只得很无奈地放下手里一直紧抱着的盒子,对陈博士他们说,“我这件东西,本来不想麻烦陈师兄你们几位的……”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也是我们学习的一个好机会呀!周师弟肯把买的东西拿出来,对我们的帮助也是非常大的,大家说是不是呀!”眼镜男陈博士很大度地挥挥手,他那价值数十万元的白玉手链,又晃花了一群人的眼睛。
他的话也得到几个狐朋狗友的附和,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
周夏自己放下盒子,从身上摸出一副手套来戴上,然后才慢慢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画卷来,动作相当小心翼翼。
他这样的动作,自然引起大家的注意,当然,除了方雪,其他人都觉得他是在小题大做,装模作样,故意吸引人眼球。
陈博士自告奋勇,想要上前展开画卷,让大家看个究竟。
周夏却拦住了他,问他说,“陈师兄,你刚吃了饭,洗手了没?”
众人大囧,你说,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周师弟尽管放心,我还真去洗过手了的。”陈博士却是笑道,谁说不是嘛,方雪和周夏两人在雅间里呆了那么久,他们来得又早,饭早就吃过了,陈博士连卫生间都上了好几次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看陈师兄还是带上手套比较好,没有的话,还是不要做鉴定了!”周夏却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马上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周夏这家伙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让大家看画,陈博士的朋友表示不能忍,“不就是一幅画嘛!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做鉴定还要带手套。”
周夏马上就回答他说,“哎,这位朋友,一看你就是外行吧!”
外行!
周夏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那平头青年不由得一阵脸红。
周夏这话说得可一点不假,书画书法作品做鉴定的时候,严格说来,是不允许上手的。即便上手,也是需要戴上手套,防止手上的油脂汗水等等把画纸给污染了。要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染上,可能就留下永远不能恢复的痕迹了。对珍贵的画作,尤其如此!
当然,很多时候,大家都没太在意这些。
但是,那也是书画书法作品的主人拿出来的,主人不在意大家也就没话说。可现在,画的主人既然提出来了,大家就要遵守这规则才行。
陈博士也是科班出身,自然懂得这里面的规矩。
他虽然觉得周夏有些小题大做,可他真提出来之后,陈博士也没办法,要不然周夏就将画卷给装回去,大家都看不了。
想要打周夏的脸,也无从打起。想在方雪面前挣回面子,也是虚言。因为方雪也是懂得规矩的,周夏虽然是有意刁难,好让他自己不出丑,但也在情理之中。
周夏越是如此,眼镜男陈博士就觉得,他越是应该做出好的表率来,得和心虚的周夏,形成最为鲜明的对比才好。周夏搞这么多花样,更让陈博士觉得,他是yù盖弥彰。
“你们谁带了手套的?”陈博士问道,周夏整得很专业,他也不能落后呀!
众人都摇头,出来吃个饭而已,又不是专业搞刑侦之类的,怎么会随身带着手套呢!
这一样一闹腾,在酒楼大厅吃饭的,有些爱看热闹的,也跟着凑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太阴险了
陈博士自己也是一样,他只是出来吃个饭而已,怎么可能像周夏一样,把什么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那还不得累死他呀。。
“抱歉了!看来,只有麻烦周师弟你帮个忙,将这幅画展开让我们看看。虽然不能亲自上手,但让大家近距离亲眼看看,也能大开眼界的。”不得不说,陈博士的脑子转得还是相当快的,见没有找到手套,马上就打起了周夏的主意。
周夏本来就没想着因此而真正难为住他们,他只不是过是想找个由头,刁难一下他们,再营造出一种他自己心虚的感觉,如此一来,反差才更明显不是。
于是,在众人万分期待的目光中,周夏这才将这幅画缓缓展开来。
当越来越多的画面展露在众人面前时,大家对此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总体基调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
果然有蹊跷。
难怪周夏百般推脱,就是不想让这幅画见光。
陈博士还没发言,他的朋友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说,“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呢!原来是一幅没有完成的作品。”
“难怪不肯让我们大家看!”
“这样简陋的作品,三岁小孩子也能画得出来!”
诸如此类,冷嘲热讽的声音,不绝于耳。
真正把东西亮出来之后,周夏倒是坦然得很,他也对叫嚷得最厉害的平头说,“这位朋友,不妨给大家点评点评,我个人是不太懂得画法作品的,只是当时看着喜欢,就买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亏了,所以,才想着找方雪帮忙鉴定一下的。没曾想,又遇上陈师兄你们一行人,哎……”
那平头老兄倒也不客气,话说都是跟着眼镜男陈博士混的,尽管周夏不太清楚他究竟是做啥的,也没功夫去问,但他嘴里说出来的东西,还是有些意思的,“先不说这幅画是完成的还是未完成的。首先,这幅画相当简洁明了,立意很好,上面画的东西,大家也都能认识。但是,也正是因为简洁明了到了极致,残月一轮,鸟一只,落花两三朵,留白的地方太多,光这整体布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大家的作品。”
周夏也不生气,继续问他,“还有呢!”
平头男得了鼓励后,越发卖弄起来,“而且这样的作品,作假起来也是相当容易的,随便哪位有经验的画家,都能勾勒出这样一幅完全没水准的画来。市面上这样的东西,可不要太多,可谓是最为粗劣的仿品,伪装成是名家的手稿,骗骗新入行的新手还行,想骗稍微懂点行的,就不那么容易了……”
周夏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问他,“恕我直言,这位朋友,你应该不是学画鉴定的!”
“你怎么知道!”平头男脱口而出,然后才意识道他自己说的什么,连忙又辩解说,“我虽然不是学画鉴定的,但平时对画作品也有些了解。以我这个外行人看来,这幅画确实不怎么样?别说几百块钱了,五十块钱我都嫌给得多了!”
周夏转过头,根本就不去理会他,只问态度明显要端正得多的眼镜男陈博士,“陈师兄,你也这样认为吗?”
众人也才注意到,眼镜男陈博士先前还笑意盎然的脸,此刻已经完全沉寂下来。
他正在看画,尽管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猜测周夏拿出来的,会是怎样一幅画。但是,眼前这幅未完成的作品,还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所谓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陈博士也是做惯画鉴定的人,自然不会跟普通人一样的反应,去嘲笑周夏不知死活白花冤枉钱之类的。
陈眼镜马上就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生平遇到的,最为棘手的画鉴定了。
他平时自诩聪明,能念到博士的人,智商自然也不会低。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尼玛,周夏太yīn险,太坑爹了!
周夏前面那么多的铺垫,各种身不由己,各种推脱,都尼玛是在演戏,简直是挖好坑等自己跳。
可恨他一时不察,落入了他的圈套。
要是这会鉴定不出来的话,那可就丢大脸了。
陈眼镜这会也才想起,方雪在画法作品鉴定方面,也是相当有一手的,尤其她的导师还是以画见长的朱秀芳教授。
之前也没见方雪出来劝阻不要为难周夏这类的,他就该有所jǐng觉的,没想到,她竟然是打定了看好戏的主意。这让眼镜男感觉相当痛心,她的心底还是没有自己。
可不管他心底如何翻滚云涌,如何悔不当初,这鉴定还是继续做,而且必须得做准确,要不然,在方雪面前,可就彻底抬不起头来,也失去了继续追求她的资格。
冷不丁周夏问他,陈眼镜很恼恨周夏这厮的打断,也根本没挺清楚他们说的什么,他也就回答说,“周师弟你这幅画,很有意思。我先看看再说!”
听了陈眼镜的话,先前还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的平头男,脸sè立刻就垮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愕。
因为,他对陈博士相当了解,能当他这样话的作品,一般都不会太差。刚刚他得意忘形,把这幅画贬得彻底不值钱,这下可就丢大脸了。
偏生周夏这会又很谦虚好学,对陈眼镜的朋友讲道,“我知道,你们几位都是陈师兄的好朋友,这做画鉴定的眼光,肯定都不差,最起码,比我这半吊子要强得多。我这虽然只是几百块钱买的东西,但如果能够听听几位的鉴定意见,我想,即便是几千块,也都花得不冤!”
平头男几个顿时面面相觑,几人当中,眼力最好的当然非博士男陈眼镜莫属,其他几个虽然跟着有所熏染,但是,到底不是专业科班出身的。
像平头这种人,平时忽悠一下不懂行的还行,可以冒充一下专家。但一旦遇上像周夏这样较真的,那就比较尴尬了。
另外一个长发男很有艺术家气质的就说,“我觉得这幅画的确很有意思,虽然画里的景物是少了点,但光这氛围,就渲染得相当出众。如果能完成的话,那价值,绝对会很高的。”
他这话说了跟没说没啥区别,当然,他的话语里,还是暗讽一下,这未完成的作品,即便再怎么有意思,价值也不会太高。
第一百一十二章艰难抉择
第一百一十二章艰难抉择
周夏对此只评价道,“这位朋友的头发倒是很长,可惜这见识嘛,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只这一下,周夏顿时把仇恨值给拉满了,那很有艺术家气质的长发男,恨不得跳过来给他一嘴巴,大家都是斯文人,不带你这样损人的。
这大庭广众之下,周夏也是有恃无恐。
“还有没有其他朋友给意见啥的。”周夏这厮脸皮倒是厚得很,说了这气人的话之后,像是转眼间,就忘记了一般,继续请人发表意见。
接连折损两员大将,陈博士的朋友也不敢再乱开口,他们都打定主意,还是老老实实等着陈博士做完鉴定比较好。
倒是有其他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本来想开口点评两句的,但却被周夏刚刚的话给噎住了。对不擅长的东西,还是保持低调比较好,要不然,落得跟刚刚这位长发仁兄一样的境地,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这个时候,大家主要还是看眼镜男陈博士的发挥了。
但他看他一脸凝重的样子,估计这一时半会之间,也是拿不出个结果来的。他们以前的时候,都只见到他风光无限的一面,基本都是很快就能鉴定出结果来的,哪像现在,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来。
陈博士的朋友们,倒不是完全不学无术。看着陈博士现在这模样,鉴定起来相当吃力的样子,也都没有抛弃他,都在帮着想办法。
他们自己的鉴定水平虽然不行,但是,找帮手还是会的呀!
于是,打电话的打电话,拍照的拍照,搞得好不热闹。
虽然这有作弊的嫌疑,但周夏和方雪两人却没有阻止,由着他们去折腾。
众人瞩目的陈博士表示身上亚历山大。
这样的书画作品,没有什么印章,根本无从判断,究竟是何人所做。
如果是一幅完成的完整画作倒也好说,即便没有落款和印章,也能从绘画风格等方面,猜测个一二出来。但眼下这件,偏生就是件没有完成的作品,这样的作品,如果不是jīng于此道的人,连猜测,都无从下手呀!
但他心中一直有种感觉,这件作品,肯定不会简单。
要不然,也就不值得方雪也如此慎重对待,还要特意出来和周夏一起吃饭。要知道,这样一顿饭,可是他追求方雪这么久,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呀!
首先,他判断,这肯定是一幅老画无疑。
要是新作的话,方雪他们根本就无需如此大张旗鼓,劳心费神的。
所以,他也用不着去找放大镜啥的,来仔细鉴定这幅画的纸墨是不是老纸老墨。
当然,这也是因为,陈博士这回出门是为了吃饭,那套鉴定的家伙,没有带在身边。周夏那边倒是有,可他根本就拉不下脸皮去借。
真去借的话,周夏给来一句,“陈师兄果然厉害,做鉴定不带用自己的工具!”
这样的事情,陈博士是断然不会去干的。
如此一来,他就只能从这看似比较简洁明了的画上面,来寻求突破。
但是,作画风格简洁明了的画家,那可真是数不胜数。
而且,这幅作品,甚至连初稿都算不上,让人从何猜起。
陈博士心下为难得很,脑子里也闪过无数的画家。
八大山人朱耷,自然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他心底却是不肯承认的,要真是八大山人朱耷的作品,即便是这样一幅没有完成的作品,那价值,也高了去呀!
这和他之前所预计的,这幅画价值不高,可以拿来打周夏的脸,这样的想法,可就是天差地别。
除此之外,陈博士还考虑过诸如石涛啦!郑板桥呀!董其昌等等,可又都拿不准主意。
因为这样的画,他觉得,基本上来说,是个大家,都能画得出来。
如果这幅画已经完成的话,陈博士或许能够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但现在问题就在于,这幅画,竟然没有人将它给补全。
陈博士更是蛋疼不已,心下拿不准主意。
而且,这事关重大,要是鉴定不出来的话,那可就在两位师弟师妹面前,丢了大脸。
随着时间的流逝,给他考虑的机会也不多了。
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陈博士决定赌上一把。
这要赌嘛!自然就要赌最有把握的。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陈博士还是要说,如果要让这幅画的价值达到最高的话,还是得请出八大山人朱耷来不可。这样,也就意味着,先前他说的那些话,都成了自己打脸的证据。
但两项权衡之下,陈博士觉得,这还是比自己鉴定不出来,或者鉴定错误,来得划算。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不知者不怪罪嘛!
做鉴定,一旦靠猜的话,那就有些不对味了。
陈博士也无法集中jīng神在书画本身上,眼角余光,也开始往几位朋友那里扫,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帮助。
这时候,他倒宁愿,拖延点时间,晚点开口,或者根本不开口,那也比鉴定错误来得好很多。
陈博士装模作样,左顾右盼的样子,落在的周夏和方雪眼里,也都在心中暗自好笑。
想必他心底也纠结得很!究竟是推翻他过去所说的打他自己的脸,还是砸他自己的招牌,证明他自己的鉴定能力其实很不怎么样呢!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陈博士正准备豁出去,赌上一把的时候。
他请吃饭的朋友给力了,他们给朋友打电话,发照片,求鉴定,也得到了反馈的结果。
大家其实也都看出来了,眼镜男陈博士对这幅画,根本没有半点把握。
“了不得啊!这幅画还真是大有来头!”平头男收到消息后,立刻拯救眼镜男陈博士于水火之中。
长发男连忙问他,“快说说,怎么讲?”
“眼前大家所看到的这幅画,竟然和天地拍卖公司,这次秋季拍卖会书画书法作品专场,首推的重器一模一样!”平头男笑望着周夏两人,还在那挤眉弄眼的。
他这意思大家也都很清楚啦!无非就是说,这东西肯定是仿的,真品在人家拍卖公司保存着呢!
“现在的古玩收藏市场呀!”说罢,平头男还很忧国忧民地叹息了一声。
那潜台词也很明显,长发男也跟着怒视周夏,就差没大声喊出来。我说你这丫的,动作速度也太快了吧,人家这都还没正式拍卖呢!只是把图录给做出来,你竟然就敢拿到现场来忽悠人。更可恶的是,竟然用来欺骗冰雪纯洁的方雪,真是不可饶恕,巴拉巴拉!
周夏却是不急不缓地说,“现在的市场就是很混乱呀,所以我们大家才要更加努力,学好本领,擦亮眼睛,免得上当受骗。”
平头那看他还是优哉游哉的样子,根本没半点觉悟,他明明都说得这样明显了,周夏竟然还是装愣卖傻。再结合到他之前死活不肯打开来给大家的情况,平头男更觉得,周夏这是心虚了,他现在的表现,用一句话来形容,最为合适不过,那就是,鸭子死了嘴壳硬。
平头男得了真相,当然要拆穿周夏这骗子,不过倒是好算计,没有直接对周夏讲,而是转而对方雪说,“方雪师妹,你可不要轻信周夏的话。同样的这幅画,已经上了天地拍卖公司的秋季拍卖会,现在我们大家看到的这幅画,我敢肯定,是仿品无语。”
“喂喂,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呀!”周夏不满地表示抗议。
平头男得意地说,“要你这幅画是真的,那天底下,就没有真东西可言了。”
周夏摇摇头,“你这话,说得,没意思得很!信口雌黄谁不会呀!”
平头男道,“要这幅画是真的,我请你们俩吃饭!”
周夏笑道,“你和陈师兄穿同一条裤子,老是想请我们吃饭,可惜我们刚吃过了。这样吧,如果这幅画是真的,也不要请吃饭啥的,你就钻桌子如何?”
平头男哈哈笑道,“那要是仿品的话,你钻桌子?”
周夏说,“行啊!那就这么定下来啦!”
长发男和眼镜男陈博士,两人都想拦住平头男,可他信心满满,怎么可能认输,眼镜男又不可能捂住他的嘴巴。平头男马上就张嘴答应道,“大家可都听好啦,是周夏自己提出来的,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他。”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看热闹的,大家纷纷表示,这个可以有。
周夏却是话锋一转,“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得请陈师兄,给我们一个鉴定意见!”
眼镜男陈博士却是把平头男给恨得痒痒的,尼玛,不该乱说的,你说了一大通,真正的,最重要的信息,你丫倒是一点没透露。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关于这幅作品嘛,事关重大,我还是再仔细研究一下……”眼镜男打着官腔,眼神一个劲往平头男那边递。
周夏得理不饶人,笑着说,“陈师兄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光这敬业的jīng神,就值得我们敬佩不已。不像有的人,明明什么都不懂,就敢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一气!”
平头男被他指桑骂槐,马上就反驳道,“我看是你自己故弄玄虚才是真的,陈建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人家天地拍卖公司拍品,估价在一千万,岂是他这几百块钱买的东西能比的。”
听他说得出一千万的数字!
大家顿时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心底也不由得打起了算盘来,这一千万,究竟是多少个零来着。
而且还和眼前这幅画,竟然一模一样。
任他们打破脑袋,也想象不出来,这样一幅,丝毫不起眼,甚至是特别粗糙的作品,竟然能估价一千万。
“那天地拍卖公司,不会是什么骗子公司吧!”当下就有人怀疑道。
“怎么可能,天地拍卖公司虽然刚成立不久,但在业界还是相当有口碑的。”
一时间,群青激荡,众说纷纭。
他们只是看热闹的,可落在陈博士陈建耳中,这却吓出他一身的冷汗来。
估价一千万,还作为秋拍重器推出来。
天地拍卖公司,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要不然,这名声可就砸里面了,跟那红太阳,澳门中信,纽约那啥的拍卖公司一个模样了。
这也从间接方面证明了,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如果不是相当有名气的画家,是绝对不会给估价到这么高的。
陈建虽然痛恨平头男没有把拍品的名字作者给透露出来,但这已经给了他一个相当大的提示。
看看刚刚还是赌对了!
眼下,陈建所要判断的,就是这幅画,究竟和那幅拍卖会上的重器,是不是同样一幅画。
看周夏如此镇定的样子,陈建心底自然不太好受。
要尼玛,这真是天地拍卖公司所首推的那幅画的话,陈建给鉴定为仿品的话,那他就丢大脸了。
陈建心中相当纠结,该不该相信周夏一把呢!
如果这真是赝品的话,那倒还好!对陈建来说,绝对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但是,这可能吗?
周夏和方雪两人,会不知道,这幅画和秋拍重器一模一样这事情吗?说不定,这画本来就是他送去拍卖公司的,那他自然就能从拍卖公司给借出来。
想到这里,陈建又觉得蛋疼无比,这尼玛周夏也太狠了,这上千万的东西,他也敢拿出来,就为了请方雪吃一顿饭。为美人,一掷千金,说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也难怪方雪会这样淡定。
比起周夏来,陈建觉得,他自己的这点付出,还真是不够班呀!
可如果是真品的话,陈建自然要实话实话的,起码,得维护他自己的面子,不能让人说,他鉴定水平不行,没眼力,要不然,以后谁还敢找他来做鉴定。
只是这样一来,平头男就要带为受过,面子也会丢干净!
这让他如何是好!
朋友的面子和自己的面子,陈建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觉得,保全自己比较好。
跟周夏方雪站一条战线上,最起码能保住自己的面子。
因为周夏不可能打他自己的脸,说他自己这东西是仿品,去钻桌子。
至于平头男楚江天,陈建只能说声对不起了,谁叫刚刚死活都拦不住你,要和周夏打赌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逆转
第一百一十三章逆转
陈建博士这边是打好了主意,那边周夏也催促道,“多说无益,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陈师兄,你鉴定了这么久,也该有个结果了吧!我们还赶时间,要不是瞧着陈师兄的面子,根本没什么功夫在这里浪费的!”
陈建又望了平头男一眼,本想让他给帮忙的,他倒好,自作主张。
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且,最重要的信息始终没有透露出来,比如这幅画的作者是谁?搞得陈建现在还要连蒙带猜的。
说他是猪一样的队友,还真是抬举他了。
这个时候,平头男楚江天居然还能得瑟的笑。
死道友不死贫道。
陈建马上就做出了决定,他也在暗自说服自己,楚江天算是完蛋了,要再把他给搭进去的话,那多不划算。
周夏的催促,也让他变得果断干脆起来。
一心想要维护自己面子的陈建,当下也就摆出一副高手的样子来,缓缓地讲道,“周师弟这幅未完成的画作我仔细看过了,确实相当不错!”
听得他这样说,平头男顿时就不干了,如果这画很不错的话,那他是得去钻桌子的。他连忙问道,“陈建,你是不是眼花了,就这样一幅画,你竟然说还不错。”
陈建无奈,又不好直接提示他,只能拿眼神示意他,让他别开口,简直说多错多。
可惜平头男楚江天却是误解了他的意思,马上又自作聪明地说道,“哦,我知道了!陈建你这话是反着说的对不对。反正你们做鉴定的专家什么的,都爱搞这样一套,听着像是那么回事,其实另有所指。说这画不错,也就是仿的不错,我看着也像啊!和天地拍卖公司这次秋季拍卖会上,八大山人的《杜鹃啼血图》一模一样呢!”
陈建听了他前半段话,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何尝有过这样的意思,连带着,对他的愧疚心思都没有了。
而在听了他的后半句话,陈建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了。
这尼玛,还真是八大山人的作品啊!难怪可以估价上千万。
陈建再看,周夏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满脸的笑意,就望着他。
方雪就不用多说,还是那幅老样子,冷冰冰的,虽然事情可谓是由她引起的,但她并有劝阻的意思。
陈建这会也不想多磨蹭,连忙说,“周师弟你们可别往心里去,我这朋友今天多喝了几杯,尽说胡话。这幅画我可是相当看好的。八大山人的笔力,虽经这么多年的岁月沧桑,世事变迁,至今依旧给我们无以伦比的震撼。这幅画虽然简洁景物也不多,但那种浓郁得几乎化解不开的悲呛,幽思,愤怒,却是跃然纸上,让人身同感受。虽然没有完成,但依旧是无上的佳作,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价值,和艺术内涵。价值千万,一点也不为过!”
听了这话,平头男楚江天犹如挨了个晴天霹雳,吃惊地瞪着陈建,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一贯眼高于顶的陈建嘴里说出来的。嘴快的他还大声说道,“说得那么玄乎,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这猪头,傻蛋!陈建当即恨铁不成钢地说,“要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的话,这就不叫艺术了!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对艺术,对美的感悟也不大一样,我们也不能强求大家都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妙处。”
说完,陈建又转向周夏,以异常诚恳的态度说道,“但是,这幅作品,其珍稀程度,以及价值之高,实在是我生平所少见的。大家有幸,能在这里见到这样一幅画,都可算是有眼福之人。先前的种种,都是我们的不对,才引出了这样的误会来。在此,我得代表大伙,感谢周师弟,气量大,胸怀宽广,不但不跟我们计较,还肯能将这么珍贵的画作,拿出来给我们欣赏。同时,我也希望周师弟大人大量,不跟楚江天这种外行一般计较。”
陈建这话一说出来,莫说是平头男楚江天以及他的一众狐朋狗友吃惊不已,围观看热闹的也都唏嘘不已,这尼玛,活生生一出逆袭的大剧呀!
甚至,连周夏都觉得有些诧异。
当然,周夏和其他人诧异的,还是很有区别的。他只是奇怪,这陈建,也当真是光棍得很!这么着,就抛弃了他的好基友,本来,周夏还指望着陈建博士和他的好基友,携手共进退的。
眼下被陈建这样一弄,高帽子这样一带上,似乎也不太好追究到底的样子。
他还没说话,陈建就又对平头男楚江天说,“你这家伙不懂装懂瞎闹腾得,还不快给周夏师弟给赔礼道歉,莫非你真想钻桌子不成。”
楚江天被他搞得有些愣愣的,但他明显是那种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嘴上还在讲,“这样的一幅画,应该是由拍卖公司保管的才对的,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呢!”
“这幅画的主人就是周夏师弟,他可以送上秋季拍卖会,自然也可以拿出来,这点都不明白。”陈建不由得拍了他脑袋一下,然后又转头对周夏说,“周夏师弟,你看他这糊涂得,你也不用拉低智商,跟他一般计较,对吧!”
周夏只觉得一阵无语,这陈建还真是个人才,不过这平头男更加极品。虽然仗着信息大爆炸的优势,提前掌握了一些内幕消息,但能被他给玩成这样子,还真是。怎么说呢!陈建说得对,不能拉低智商跟他一般计较。
当下周夏也就笑着说,“瞧陈师兄你说的,我也就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太较真。既然大家都欣赏过了,那我就先把画收起来。”
陈建忙陪笑着说,“我就说周夏师弟肚量大,是干大事的人。能让我们拍张照片,留个念想吧,毕竟是价值上千万的东西,很多人一辈子都难见到呢!”
周夏看他一改先前的傲气,低声下气地说话,也就不和他为难,但也强调说他赶时间,不能耽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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