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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宋英华又不留痕迹的退了一步,笑容可掬道:“诸位兄弟真是辛苦了,不过店里毕竟也有店里的规矩,我名义上是经理,实际上也要听老板的。这些东西就是这样的价格,再多加一点就要做赔本买卖了。”
“真的不能加价了?”高庄皱眉问道,脸上的横肉一挤,颇有几分凶相毕露。却是把旁边的小妹子吓得手一慌,差点直接按在警报器上。
“高兄弟。”
宋英华也有几分发怵。不过还很镇定,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这些东西应该是南宋时期的民用器具,这类东西在市场上的量太多了,品相又好,价钱自然上不去。如果是明末或清代的外销瓷,才能够卖出高价来……”
“要是高兄弟不信,尽管可以问问这位王兄弟。他可是京城的大行家,很有发言权。”唯恐高庄不信,宋英华顺势指了指旁边的王观。采用了水鬼战术,把他也拉扯进来。
“没节操的家伙。”
王观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然后微笑道:“这位大哥,其实宋经理说的没错,这些东西应该是宋代湖田窑的青白瓷。这一时期的釉料不错,透明度很好,以至于发展成为十分著名的影青瓷。不过,毕竟被泡水浸泡几百年,皮釉被腐蚀掉了,所以就显然有些惨白。”
“品相不好,加上宋代这样的商船太多,出海的瓷器更不少,价格上不去也很正常。”王观语气尽量委婉,甚至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见势不妙立即拉着贝叶躲到里面房间,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大哥,你怎么来了。”
就在这一时刻,后头传来了余杰惊诧的声音。
“妹夫……”
与此同时,高庄也感到一阵意外:“你来找我的?”
“这话也是我想问的。”余杰挠头道:“我以为是我妈不放心,所以特意叫你过来呢。”
“什么放不放心的,大娘没叫我呀。”高庄有些摸不着头脑。
“赶巧了。”
看见余杰拉高庄到旁边窃窃私语,王观顿时轻轻一笑,回身和贝叶说道:“估计这架是打不成了。”
“胡说八道。”贝叶抿笑道:“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架的意思好不好。”
“或许吧。”王观笑道:“不管怎么说,熟人好说话,宋经理也该安心了。”
事实也是这样,宋英华安心之余,也顺手挥退了几个闻讯赶过来的保安。开门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是第一原则,能友好协商达成一致最好。不到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肯定不会使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的。要不然无论店家是对是错,也会让一些顾客产生不好的想法。
“真的?”
这个时候,听余杰说了过来的目的,高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没错,委托书都办好了。”杰余拍了拍公文包,笑呵呵道:“才想打电话和小雯说这事,没有料到居然在这里碰上大哥。”
“打什么电话,走,上我家去。”高庄兴冲冲道,拉着余杰就要离开。
“大哥等等,我有朋友在……”余杰连忙说道:“还有,你的事情好像也没办完吧。”
“我的事情好解决。”
高庄立即回头叫道:“瘦皮,我和妹夫有事要办,就先回去了。东西就在这卖了,得来的钱你们自己分就行,不要预留给我了。”
“高大哥,这怎么能行,说好了人人有份的。”
“就是,大哥你仗义,我们也不能占你便宜呀。”
一帮青年七嘴八舌的反对,不管是真心反对,还是假装反对,至少有个样子,也说明了高庄统御力不错,威望确实很高。
“行了,不要争了。”高庄摆手道:“你们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回头我妹妹出嫁摆喜酒宴的时候,每人都给我封个大红包。”
“那成。”
“不会给高大哥丢脸的……”
话到这份上,一帮青年嘻嘻哈哈的点头,也不再反对。
应付了这些青年,余杰就为高庄引见起来:“大哥,这位就是王兄弟,多亏了他的慧眼识珠,才发现了佛塔里的宝贝。”
“啊,原来是自己人。”高庄咧嘴大笑,脸上表情更加“凶狠”。
当然,王观也不在意,毕竟在杭州的时候,宋有道宋大叔也是类似这种人,表面看起来很粗犷凶恶,实际上内心和善,古道热肠。
之后,高庄又招呼起来:“走,叫上大娘,去我家吃饭。”
“大哥,要不晚上吧。”余杰迟疑道:“我老师也在……”
“那就一起。”高庄爽快道:“你们回去接人,我去弄几尾鲜活海鱼,还有虾蟹什么的,弄一席海鲜宴。”
“也好……”余杰稍微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客随主便,余杰有了决定,王观和贝叶也没什么意见。开车回去之后,听说亲家大舅要宴请大家,贝叶母亲更是十分高兴,觉得正好可以见一见余杰的未婚妻。谁都不反对,那么接下来就直接开车奔往海港的附近。
路上,听到余杰的述说,王观也多少了解高庄的身份。他是一个渔民,而且也有自己的渔船,不是帮人打工的水手。
当然,现在的渔民肯定不再像以前那样,拉扯风帆、划着木桨,慢腾腾的到海边撒网。钢质渔轮早就取代了木质渔船,而且往往不满足于在海边附近海域捕鱼,而是去到深海区域,甚至别国海域偷鱼猎捕。
也不是渔民不懂国际法,主要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大量捕捞,涸泽而渔,中国海域鱼资源越来越少。几大网撒下去,能够捞上来一些零星的虾蟹海胆就不错了。妄想一网下去就捞上来千百条活泼跳乱的大肥鱼,这样的情况估计只有在养殖场才能够看到了。
所以说,就算高庄是船主,实际上也只能算是小康之家,谈不上多有钱,那么居住在海港旁边一片平房之中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大哥,我们来了。”
此时,余杰推门而进,大家马上就嗅到了一股新鲜的鱼香气息。
“来了就好。”高庄在厨房探出头来,笑呵呵道:“你们先坐着,我再弄几个菜,一会就可以吃了。”
“伯母!”
在同一时间,一个身形比较纤巧,长相很文静的姑娘就走了出来,十分热情的招呼余杰的母亲。不言而喻,她就是余杰的女朋友高雯,再过几天两人就是合法的夫妻了。
适时,余杰在旁边引见:“小雯,这位就是我时常和你提起的老师……”
“叫阿姨。”贝叶母亲笑道。
一番寒暄,大家也算是认识了,不过多少还有几分拘谨。基本上就是贝叶母亲与大姨在闲聊,探讨新房与婚礼的情况。另外余杰和高雯一对,王观和贝叶一对,都在窃窃私语。
“今天气候不错,海风暖融融的很舒服,一会儿我们到海边走走吧。”王观提议起来,贝叶自然不会反对。
“顺便拣几枚贝壳回去,记得小时候海边沙滩上有很多彩色贝壳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贝叶笑道,有几分追忆的意味……
第567章诧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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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观静静聆听贝叶叙说童年往事。
毕竟家住苏州,离海边也不处很远,所以父母经常带贝叶到海边游玩。记得有一年,她拣了许多彩色贝壳,然后傻傻的在海滩偏僻的地方挖了个坑掩埋起来,打算来年再带回去。可惜第二年父母不去海滩了,到是让她伤心难受了好长一段时间。
“是这个海滩么?”王观轻笑道:“那一会儿我们找一找,说不定东西还在。”
“忘了,就是记得有这事。”贝叶笑盈盈道:“具体是在什么地方,早就忘记一干二净了。”
“没关系。”王观笑道:“有些事情要身临其境了,才能够想起来。等下我们四处挖挖,可能真挖出什么宝贝来。”
“我看你是挖宝挖上瘾了。”贝叶取笑道:“不论去到哪里,都想着地底下是不是有什么宝藏等你来挖。”
“地下没有,海里肯定有不少。”王观琢磨道:“如果不是由于水性不好,我还真想过潜到海底淘宝贝。”
这可不是在说笑,毕竟相对陆地来说,海里的宝贝更丰富。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艘载满金银财宝的大船葬于海底。所以每艘沉船现世,都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目光。
不过在波澜壮阔,又神秘莫测的海底打捞宝物,那又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要知道许多沉船都被掩埋在泥沙层中,就算再先进的科学探测仪器,也要在很近的距离,才会有显著的反应。不然的话,肯定得到很含糊的结论。有的时候,结论还与结果完全相反。明明仪器有反应的,让人潜到海底打捞,却得到一些残破的废铁。
所以说海底寻宝很大程度上是要看几率和运气的。运气好的人,真有可能一网撒下去。就捞上来值钱的东西。运气不好的人,就算专门从事海底探宝工作,可是在海上海下辛苦了十几年却依然毫无所获。
当然,王观有这样的心思,却没有这方面的条件。不可能真的随意租借来一条渔船,然后准备一套潜水装备就跳进海里胡乱折腾吧。
反正王观就算身怀异能,却还没有自大到这个程度。要知道海底的凶险也不小,类似什么漩涡、暗礁、鲨鱼、海蛇就不提了。要是不小心被海草给绊住,也足够他吃一壶了。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就在众人闲聊的时候,高庄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招呼大家吃饭。
厨房空间不算宽敞,几个人进来之后就显得有些拘紧了,不过大家也不介意,围坐在桌子四周,倒也有几分热闹气氛。
而且也别说,别看高庄长相粗犷。但是厨艺也不简单。特别是几尾新鲜海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浓厚的腥气全消,只剩下香嫩的味道,十分爽口。
一餐饭下来,大家也感觉关系亲近不少。
午餐结束,高庄和余杰收敛残局,高雯在陪大姨和贝叶母亲聊天。至于王观和贝叶,就按照刚才的约定。牵手到海边闲逛。
这里的海边与港口还有一段距离,远远看去,倒是可以见到港口位置一派繁忙的景象。不过两人却是朝着与港口相反的方向而去。迎向比较清新自然的海风,聆听海浪卷动的声响,多多少少有几分惬意的感觉。
走了片刻,王观笑道:“怎么样,打算挖哪里?”
“真挖呀?”贝叶俏目轻弯如月,十分迷人。
“那当然。”
王观左手提着小塑料桶,右手挥动着小铲子,一语双关道:“但凡带‘贝’的,都是稀世珍宝,怎么能错过。”
尽管清楚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贝叶也感觉心情舒畅,俏脸笑意更浓,接过了王观递过来的塑料小桶,与他悠悠向海水边沿而去。
话说可能是人类活动污染太厉害了,海水浸过的沙滩上根本没有多少贝壳,不过倒是偶尔看见一些细微的小螃蟹在四周横行无忌。
当然,拣贝壳挖宝藏的只是玩笑话,能拣到最好,拣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有塑料小桶和小铲子在,以王观的艺术修养和功底,完全可以利用海边的沙子堆砌一座城堡。
就在王观利用随海浪漂来的小竹片,仔细在叠堆起来的沙柱上轻轻修饰出贝叶的头像的时候,却听见高庄远远的招呼:“王兄弟……”
“在这……”
王观随口应声,手中的竹片却很稳,轻轻的微刮,贝叶精致的五官就逐渐形成,再用小铲子轻轻压平,头像俏脸就显得十分细致光滑,栩栩如生。
贝叶就站在旁边,眉目之间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不时用手机拍照留念。
此时,高庄走近一看,忍不住惊叹起来:“王兄弟好厉害的绝活。”
“只要用心,谁都可以做到。”王观笑了笑,也顺势站了起来问道:“高大哥,是不是有事找我?”
“王兄弟就是厉害,一猜就准。”高庄搓了搓手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知道王兄弟是专家,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只要力所能及,肯定没问题。”王观爽快点头道:“什么事情呀?”
“王兄弟你也知道我经常出海捕鱼,时不时的也捞上来一些东西。”高庄请求道:“至于那些东西的价值,我没有经验,也弄不清楚值多少钱,所以想请兄弟你帮忙看看,最好估算一下它们的价格,也让我心里有个底。”
“这事好办。”王观笑道:“那就走吧。”
“王兄弟答应了?太谢谢了。”高庄很高兴,连忙在前面引路。
王观和贝叶在后面慢慢随行,可是在经过高庄家门的时候,他竟然直接走了过去,然后回头解释起来:“我出海打鱼,需要三五天才回家一趟,而小雯又要上班,东西搁在家里头不安全,所以干脆放在船上。”
王观理解点头,然后在高庄的引领下,慢慢来到了港口旁边,他的渔船就停泊在那里。渔船不算很大,二十多米的身长,应该属于中小型号。
船上有人看守,看见高庄来了,连忙放下梯子。
“你回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就行。”上船之后,高庄顺口把看守的人打发离开,然后带着王观和贝叶前往船舱房间。
房门一开,一股浓浓的酸汗气息就涌了出来。一时之间,不要说贝叶了,就是王观也忍不住伸手捂住鼻子。高庄见状,感觉很尴尬,羞赧道:“王兄弟,你们去船头吹吹风,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再拿过去给你看。”
“行。”王观干脆利落点头,迅速拉着贝叶来到了船头,吹了吹带着几分潮湿气息的海风,这才感觉舒畅多了。不久之后,就见高庄抱着一个比较宽大的行李箱走了过来。
一开始,看见高庄神态轻松的模样,王观下意识的觉得行李箱也没有多少东西,但是当他把行李箱打开的时候,王观才发现自己猜测错了。
箱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陶瓷,有完好无损的整器,也有散乱的残片。
且不提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是其中的分量可不轻,高庄却这样轻易的抱起来,仿佛没有多少重量似的,那么也说明他的力气很大。
此时,高庄有些期待道:“王兄弟,东西全部在这里了,你看能值多少钱?”
“这个要看了才知道。”王观随口道,干脆蹲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个有些残缺的盘子,只见盘子有棱有角,盘内外都绘有充满西方风格的青花图纹。
不用多说,这个盘子就是标准的外销瓷。由于是出口到国外,大多数是外国商人专门订制的东西,风格自然与国内截然不同,所以很容易判别出来。
“这盘子应该是晚清时期的东西。”
王观稍微打量,就沉吟道:“从青花的发色来看,青灰略带黑色,应该道光年间的产品。可惜残破了,价格肯定大跌,最多值一两千块吧。”
“都烂了,能卖钱就行,不指望多贵。”高庄欣然笑道,脸上横肉舒展开来,倒也有几分憨厚之气。
“你能这样想最好。”王观点了点头,顺手把箱中的瓷器按照不同时代开始分类。
也不知道高庄是怎么收集的,只见箱中的瓷器十分杂乱。从两宋开始,一直排列下来,元明清民国,每个朝代的瓷器都有,区别在于多与少而已。
“乱,真乱。”王观摇头,不过各个时期的瓷器特征十分明显,所以分类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时间不大,他把瓷器分类好了。
也就是在这一时刻,王观敏锐的察觉了一个让感到十分诧异的情况。
这些显得有些杂乱的东西,在王观想来应该是高庄常年出海打鱼的积累。可是仔细观察这些东西之后,他却觉得不对。
因为这些瓷瓶身上那种海水腐蚀出来的斑状,包括瓷器表面形成的氧化层,种种痕迹十分新鲜,还没有淡化的迹象。由此他可以肯定,这些东西很明显是才出海不久。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
如果是同一时期,或者零散几件东西同时出海,那么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然而这些东西却整整一箱,而且又十分庞杂,很不合情理,高庄哪弄来的?
第568章悦宝楼,郝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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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看着眼前这些才出海不久的瓷器,王观多少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不过,出于职业操守,既然高庄没说,王观也不打算多问。把疑团掐灭了,认真的打量归类好的东西,然后慢慢的估计价格。
仔细检查一遍,王观发现这些瓷器大多是南宋时期龙泉窑的产品,而且以碗盘之类的日常用具居多。壶瓶自然也有,不过多数是碎片。
“王兄弟,东西怎么样?”高庄很急切的请教起来。
“还可以吧。”
王观沉吟了下,据实说道:“残片就不多说了,这类东西古窑厂出土很多,就算全部打包卖给别人,最多几千上万块吧。甚至还要找到专门收购这类东西的商家,不然一般古玩店主不太乐意接收这种东西。”
高庄连连点头,赶紧把碎瓷残片移到一边。实际上也是他为人比较精细,才会把残片收集起来,要是换了其他人,就算捞到这块碎片,恐怕第一时间也会扔回海里。
“接下来就是这些残器。”王观娓娓而谈:“残得不严重的,找人修补一下,就算价格不是很贵,但是也能够按单个来卖钱。根据瓷器品种的不同,几百上千块钱,还是有人要的。至于残损得太厉害的东西,可以直接归于碎片之中了。”
高庄受教,又继续进一步划分。
“最后就是这些完好无损,或者有稍微瑕疵的东西了。”王观笑着说道:“这些东西的价格或许不高,但是肯定也不会很低。一切要看年代、质量、稀少程度来定。”
“比如说这个龙泉窑的钵形碗,胎色白,深中泛灰,釉层比较厚,这是南宋时期的特征。更难得的是,东西应该只是被海泥包裹。或许是很长一段时间还在沉船的舱底待着,最近才被海水冲刷上来,所以釉面没有多少腐蚀磨脱的痕迹。”
鉴赏片刻,王观估算道:“这样的东西,只要精心保养一段时间,再经常把玩触摸,那釉面就会逐渐恢复往日的光彩。所以市场价格颇高,起码在三万元以上。”
末了。王观笑道:“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那么我教你一个护养的办法。玩赏一年半载的,等到东西恢复光泽,卖个十万八万不成问题。”
“算了算了。”高庄摇头道:“我一个大老粗,又经常出海捕鱼,可没有这份闲工夫摆弄这种精细的玩意。”
“所以价格就低了。”王观解释道:“人家有这个水磨的工夫,那么赚你这个差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个我懂。”高庄点了点头,又无奈笑道:“不过我更加清楚。我赚不了这个钱。一天两天还行,就怕时间久了心里烦燥。忍不住把东西给砸了。”
“那是你把保养瓷器当成工作来对待,自然觉得枯燥乏味。而真正喜欢的人却是在把玩,赏心悦目、陶冶情操。”王观笑了笑,也不再多说,继续鉴赏其他东西。
不久之后,王观把十几件完好无损的瓷器鉴赏完了,而且逐一估算了价格。几乎每一件东西都在万元以上,自然让高庄喜不自胜,笑逐颜开。
小心翼翼把这些比较贵重的瓷器放好之后。高庄十分感激,由衷的表示谢意,甚至要把一件价值几万元的瓷器送给王观作为谢礼。
王观自然委婉谢绝了,又在船上待了一会看看港口的海景,就和贝叶下了船与她母亲、大姨汇合,然后一行人返回余杰家中。
之后的事情也不必赘述,在余杰家里稍坐片刻,贝叶母亲提出告辞。然后在余杰极力拘留之下,又是一番惜别,王观才开车载送贝叶和她母亲返回苏州。
回到了苏州,已经是晚上了,这一天就是这样过去。
第二天早上,王观独自到沪城机场迎接高德全。本来贝叶也要跟来的,但是今天正巧是她爷爷去医院定期检查的日子,所以自然要尽一下孝心,就没跟来。
老人家嘛,身体比较衰弱,未必有什么大毛病,但是定期去医院检查一下,也能够让家人安心。还好时间也有些绰余,王观先是开车把贝叶和她爷爷送到医院,也陪同进去旁观,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转头前往机场。
严格来说,等到王观抵达机场的时候,也算是迟到了十几分钟。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本应该十几分钟以前到达的飞机,现在还在天上飞着呢。
在中国这个地方,飞机、火车、汽车、轮船等等一切交通工具,延时晚点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所以王观十分淡定,安心的等待。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高德全才算是出来了。
“德叔。”王观笑脸迎了上去,顺手接过了行李包背上。
“久等了吧。”高德全一笑,随口问道:“你女朋友呢。”
“有事,晚点再过来。”王观笑道:“德叔,你人脉广,在沪城也应该能够吃得开,所以我就不帮你安排食宿了。”
“安排什么,有什么好安排的。”高德全无所谓道:“实在不行,就直接跑去苏家,不信苏文弈不管饭。”
“德叔威武。”王观笑呵呵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这样霸气,要是换我这样做,估计让人给乱棍轰出门。”
“所以才说你还嫩,有得积累呢。”
高德全笑容可掬,意气风发般挥手道:“走,带你去蹭饭吃。”
当然,这是玩笑话。出了机场之后,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一上去高德全直接报了地址:“城隍庙。”
司机也没有废话,一踩油门车子飞快而去。经过了一番兜转就来到了城隍庙附近,然后根据高德全的指点,又拐了两个弯,慢慢在一栋大楼旁边停了下来。
“悦宝楼。”
付钱下车,王观抬头一看,只见店面招牌映入眼帘。龙飞凤舞的大字金碧辉煌,加上六级台阶以及透明的钢化玻璃大门,就能让人感觉到这家商店的实力雄厚。
事实也是这样,在高德全的引领下,王观慢步走进了悦宝楼,只见店面是两三百平方的云石大堂,顶上是大大的蓬莲状水晶吊灯。尽管现在是大白天,水晶吊灯却是开着,明亮的灯光把大堂映照得更加亮堂。
当然,光亮度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灯光的照射下,陈列在大堂玻璃柜台中的精致首饰、玉石珠宝之类的东西,也随之浮现阵阵珠光宝气。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让人眼花缭乱,挑花了眼,甚至不知不觉沉醉在其中。
就在王观暗暗感叹之时,一个漂亮的制服美女走了过来,笑容明媚道:“两位先生好,欢迎光临悦宝楼,请问我有什么能够帮你们的?”
“找你们老板。”高德全从容道:“我们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刹那间,美女欣然笑道:“是高先生吗,老板等你好久了,请随我来。”
说话之间,美女带着两人上了二楼,然后敲开了一个宽敞豪华办公室的门,只见里面的大椅上坐了一个有些发福,却不显肥胖的中年人。
“老高,你总算来了。”
看见高德全,中年人十分欣喜,快步走过来迎接。
“飞机延迟,来得有些晚了,不好意思啊。”高德全笑道,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回头引见起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王观,京城拾遗阁的东主。别看人家年轻,但是眼力绝对甩你两条大街。”
“郝宝来。”
此时,指了指中年人,高德全笑意更浓:“悦宝楼大老板,名字喜庆吧。”
“又拿我名字说事,你名字也好不到哪去。”郝宝来佯怒起来,然后与王观握手笑道:“小兄弟你好,真是年轻有为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搬砖头呢。”
未等王观回应,就听高德全嗤之以鼻道:“行了,不要炫耀你白手起家的奋斗史,人家王观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一样是凭自己努力才取得现在的成绩。”
“真的。”郝宝来更加热情了:“那以后有空,大家要多多交流心得了。”
“这有什么好交流的,思苦忆甜么?”高德全好笑道:“还是相互诉苦?感叹现在的美好生活多么来之不易?”
“什么呀,我是说交流成功的经验。”郝宝来瞪眼道,顺势引着两人到旁边坐了下来,自然有人奉上清茶。
“王观的经验不适合你。”高德全直言不讳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卖你的珠宝,继续当你的珠宝贩子更有前途。”
“什么珠宝贩子。”郝宝来不满道:“我是藏家,名副其实的大藏家,行里人……”
“行里人视为肥羊的对象。”高德全轻描淡写道:“说说看,这段时间又被宰了多少?”
听到这话,看见郝宝来微苦的表情,王观基本可以肯定,这人多半就是古玩商眼中人傻钱多速来的存在。
想到这里,王观连忙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真心实意道:“郝老板,以后要是想买什么古玩,请多多关照我们拾遗阁。”
“就是,与其便宜别人,不如帮衬我们算了。”高德全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赞同。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郝宝来陡然变脸,怒形于色……
第569章玳皮天目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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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的打趣下,郝宝来生气了,闷声闷气道:“打眼上当受骗的情况,那是早些年的事情了,干嘛还揪住不放。我现在可是行家,有证件的专家……”
“那是本地收藏家协会考虑到你的贡献很大,所以才酌情颁发给你的吧。”高德全笑着说道:“换成是我,也会给你发一本荣誉证书。”
郝宝来顿时无语,因为他也知道高德全说的是事实。
“懒得和你说。”适时,郝宝来明智转移话题:“这次来参加苏家老爷子的寿辰,你准备了什么贺礼?”
“一幅清代名家寿联。”高德全笑道:“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打算斗宝?”
“不是我想斗宝。”郝宝来皱眉道:“而是某些人觉得,今年是苏老爷子八十大寿,非常吉利的数字,所以不仅寿宴要办得隆重一些,贺礼也应该别出心裁,不能落了俗套。”
“得,有人打算拿苏老爷子的寿宴当成斗富的平台了。”高德全微笑道:“不过你也不是争强好胜的人,完全可以不理会,不参与嘛。”
“话是这样说没错。”郝宝来迟疑道:“可是你也清楚,我之所以有今天,多亏了当年苏老爷子的提携。他老人家肯定不会介意贺礼什么的,但是我也不能忘本呀。”
“尽管有些人目的不纯,但是他们倒也说得没错。老爷子八十大寿,在古代也能够称为瑞寿,十分吉祥喜庆。”郝宝来笑道:“所以我不在乎斗不斗富,就是想借这个机会,买件能够代表心意的东西送他老人家。”
“那你有什么想法?”高德全随口问道。
“没头绪。”郝宝来摇头,颇有几分苦恼:“想了好多东西,不过都觉得不合适。”
“比如说呢?”
高德全打听起来,旁边的王观也有几分好奇。注意聆听。
“比如说我打算弄一百零八颗大珍珠,然后摆成一个寿字。”
郝宝来比划道:“不过后来想到这是电视剧中和笞J俚拇匆猓矣昧酥覆欢ɑ岣诵俺墒裁囱愿纱喾牌恕!?br />
之后郝宝来又连续说了几件礼物,不过都因为种种原因,被他自己给否决了。
适时,王观和高德全相互看了眼,多少有些明白。郝宝来太重视这事,就显得有些患得患失,才会这样纠结。
“难呀。”与此同时,郝宝来叹气道:“贺寿的礼物就是那么几种,想要送出新意来,还真挺不容易的。”
“其实吧。”高德全想了想,劝告道:“我觉得是你多想了,无论是珍珠寿字,还是碧玉雕瑞桃都不错呀。随便哪个都行,已经足够出彩了。而且只要苏老爷子喜欢就行。你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嗯。”
王观赞同点头,微笑道:“明天就是寿宴了。玉雕寿桃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珍珠镶嵌成寿字都是比较简单,几个小时就能够完成。”
“王观,你不用为他担心。”高德全笑道:“我敢保证,他说的那些东西,恐怕早早就准备妥当了,现在只是下不了决心到底送哪个而已。”
“呵呵,还是老高了解我。”郝宝来笑道:“不过我总是觉得。我弄的这些东西珍贵是珍贵了,但是好像很俗气,不够高雅。”
“你不是弄了幅唐伯虎的寿星图么。还不够珍贵高雅呀。”高德全皱眉道:“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大老板,什么事情都讲究尽善尽美。也不想想,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情况?能够两全其美就算不错了。”
“你说得对。”郝宝来笑道:“不过如果能够争取,肯定要争取一下嘛。最终的结局不是很重要,只要努力过了,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待。”
“随便你了。”高德全无所谓道:“反正你们这些大老板无论是斗富也好,炫耀也罢,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肯定不参合,也参合不起。”
“假话,一听就是虚伪的谎言。”
郝宝来摇头道:“别人就算了,你老高的家底我还不清楚呀。真心要送东西的话,随便在自家藏宝库里挑件东西过来,肯定能够抢尽大家风头。”
“呵呵,这话你跟谁说都行,就是不能在王观面前说。”高德全笑道:“在他面前提这个,我底气严重不足。”
“德叔,你这是寒碜我。”王观笑道:“你的藏品种类繁多,丰富齐全,其中不乏稀世罕见的重宝,怎么可能没有底气。”
“就是。”郝宝来赞同点头,又埋怨起来:“话说那个永乐甜白瓷杯,我已经央求你好几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匀给我呀?”
“等我什么时候咽了气,你找我儿子买去。”高德全态度十分决然。
郝宝来表情很失望,忍不住恨恨道:“不要以为我等不到,别看我比你大两岁,但是寿命我肯定比你长。”
“等你什么时候戒了酒色,再来我和说这句话。”高德全语气之中不无鄙视之意。
“瞎说,没有根据的事情你别乱说,小心你嫂子听见了,指不定又闹出什么风波来。”郝宝来瞪眼道,怎么看怎么心虚。
“不扯了。”
与此同时,郝宝来迅速转移话题:“老规矩?”
“嗯,老规矩!”高德全肯定点头。
“那行,现在走吧。”郝宝来站起来招呼。
王观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看见两人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自然连忙跟上。
不久之后,三人出了悦宝楼,在郝宝来的引领下,慢慢的来到了附近的一间茶楼。这时王观才算是明白怎么回事,原来是饭点时间到了。不去大酒店,反而来到这家小茶楼,就可以知道这里的食物滋味一定不错。
事实也是这样,进了茶楼包厢之后,郝宝来随意在菜单上指指点点。时间不大,蟹黄包、鸡肉生煎馒头、糟田螺、五香豆之类的风味小吃就端了上来。另外还有一大砂锅碗的鸡粥,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让人垂涎三尺。
说实在话,王观也弄不明白,怎么茶楼还有这么多的美味小吃。不过没有关系,正好肚子有些饿了,而且眼前又摆满了美食,也甭太多废话,直接动筷子就行。
解决了午餐,郝宝来挺着微有几分圆起的肚子,咬着牙签走到外面街上,根本没有丝毫大老板的派头。接下来,他好像也没有返回公司的打算,而是引着两人继续逛街。
走了片刻,王观就看到街道两边分布了好几家古玩店,随后郝宝来回头笑道:“吃饱了就应该走一走,看一看,说不定有什么收获。”
“我最喜欢中午逛古玩店了,因为这个时候客人最少,店主也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低价买到好东西的几率要比其他时间段大很多。”
也不知道郝宝来这个结论有什么根据,不过听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同一时刻,他也装做很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对了,前两天我可中了一件东西,看起来挺不错的,待会你帮我看看……”
“这个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高德全笑道:“难怪刚才抢着结账,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知道就好。”郝宝来笑呵呵道:“吃人嘴软,你好意思不帮忙呀。”
“别绕圈子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你念念不忘的。”
高德全沉吟道:“而且看你的模样,似乎是打算买下来作为贺礼之用。不然刚才也不必和我们说那么多废话,现在更是直接把我们带来看东西。”
“不愧是知己呀,你猜对了。”郝宝来点头笑道:“那件东西很好,又寓意深长,最重要的是十分珍贵难得。可惜我捏拿不准其中的真假,所以才想请你帮忙鉴赏。”
说话之间,郝宝来引着两人走进了一家比较宽敞的古玩店中。一进门,郝宝来就高声呼叫起来:“老板在吧,我又来了。”
“在……”
此时,店主在里头走出来了,身材中等,一脸精明之相。看见郝宝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更像是鲜花一样怒放起来:“原来是郝老板,欢迎欢迎。”
“欢迎就好。”
客套两句,顺便介绍了下高德全和王观,郝宝来就开门见山道:“老板,我的来意想必你也清楚,所以也不必废话了。我也不瞒你,他们两位是我特意请来的行家,如果东西得到他们的认同,那我也不再纠结下去,直接拿下来。”
“郝老板真是爽快人。”
店主先是一怔,然后展颜笑道:“既然这样,三位随我来吧。”
说话之间,店主引着三人走进了里头了小房间,再给三人分别倒了杯茶之后就失陪走了出去,不久之后返回房间,手里却多了一个锦盒。
“东西在这,请两位行家鉴赏。”店主笑道,轻手把盒子搁在高德前的身前。显然在他的心里,直接把王观当成跟班的学徒了。
对此王观也见怪不怪,不等高德全开口,他就主动把盒子扯到自己身前,然后翻开盒子仔细打量起来。乍看之下,一抹漆黑中带着褪色的绚烂光泽就浮现了出来。色泽柔和明亮,充满了高贵典雅的气息。
“玳瑁!”王观下意识脱口而出,然后迅速摇头道:“不对,这应该是玳皮天目盏!”
第570章这个茶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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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吉州窑玳皮天目盏……”
这个时候,王观把盒子中的东西小心翼翼拿了出来,只见东西是黑釉瓷碗,但是在漆黑的釉色上面,还有点点斑驳的褪色斑纹,仿佛玳瑁的鳞片一般。
玳瑁古名瑁、文甲,那是一种生活在热带深海底,属于海龟类的爬行动物。
由于玳瑁的寿命可长达一千多年,加上背上又有十三块状如盾形、分三行做覆瓦状排列的鳞片,所以玳瑁又被称为十三鳞、长寿龟。
在古人眼中,玳瑁是吉祥长寿、辟邪纳福的象征,又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所以深得历代皇室贵族、富豪人家乃至广大平民百姓的喜爱。
其他朝代不提,单单说宋代,因为对于玳瑁的喜爱有加,有能工巧匠干脆仿照玳瑁壳的花纹和色泽,创烧出漂亮逼真的玳瑁斑黑釉瓷。
眼下王观手里拿着的碗盏,就是属于这种形制的东西。
“小兄弟眼力不差嘛。”
与此同时,店主有几分得意之色,笑呵呵道:“没错,这个就是吉州三天目之一的玳瑁天目,是吉州窑最为精美的茶碗。要是在日本的话,这东西可是国宝级别的宝贝。”
或许有些人感到困惑,毕竟众所周知天目瓷、天目釉,一般是指建州窑的建盏。那是宋代最有名的黑釉瓷,也是现代藏家视若珍宝的东西。
建州兔毫盏、鹧鸪盏,名满天下,只要对历代陶瓷物件有些了解的人,都应该知道它们的珍贵,但是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吉州窑的天目盏来了?
实际上这也算是大家的一个认识误区吧,要知道中国古代的珍品瓷器太多了,大家在讨论的时候,总是喜欢描述代表性的东西。而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其他名贵品种。
就好比提到元代瓷器,人人都爱元青花,却有不知道在资深行家眼中,枢府釉瓷那是毫不逊色于元青花的珍品名瓷。
就是由于这种偏颇,弄得现在大家都以为天目瓷就是建盏。然而这不是绝对的事情,因为在宋代的天目系瓷之中,也有与建盏同样名贵的品种,那就是刚才店主所说的吉州三天目。
所谓的吉州三天目。其实说白了,就是吉州窑生产的黑釉瓷。
吉州窑位于江南地区,始于晚唐,兴于五代、北宋,极盛于南宋,不过在元代就衰落了。吉州窑的窑口产品种类丰富,有些品种也是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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