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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下棋呢,我可是来找人的。小良这小子,不知为何现在还没有走,象还在苦苦地思索这盘棋的下法。
“天蓝山碧白云泉,
云岫无心水自闲。
要了前缘于山去,
也留青波在人间。
龙行,自愿自当,自缘自了。七地之前,犹自胎迷,但愿你红尘入世历练后,能直登八地,永脱苦海。今天借这位小友之缘,乘罗道士之力,与你聚首,它日有缘,再聚再聚。请喝杯茶再走。”无尘子说着,空手一挽,一杯清香之茶出现他手上,笑嘻嘻地递给我。
我接过茶,一饮而尽,茶味清香四溢,闻之即醉。我牵着还在沉思的小良,正想道声谢,突听得霹雳一声,什么也没有了,我睁开眼,一看,罗老头就站在我身边。
我和小良醒过来了,刚才的所见所闻似乎还在耳边,而且那茶还在唇间留香。看看周围,大家都急切地看着我们,好象我们将不再醒来一样。特别是李医生,有一种壮士断腕、情何以堪的悲凉。好在我们都没事了,大家禁不住要跳起来,特别是林静,正在开口微笑,可是那泪珠儿还正挂在眼眶上呢。
在送罗老头回家的路上,我轻声地问:“罗校长,你就是罗道士?”
罗老头转头看了看我,无奈地说道:“你知道了?就不用跟别人说了。其实罗道士大家都是只闻其名,而不知其人的。你是在我们这个圈子外第一个知道的。要不是事急,我也不会漏了行藏,也只怪离忧子、无尘子漏了口风。”
“不可能吧,和小良一个村的王炫也知道你呢。”我说。
“他们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名号,不知道真罗道士到底是哪一个?”他笑了笑。
“那王炫一见我就问我是罗道士的什么人?他是如何知道的啊。”我问罗老头。
“他是在什么情况下问你的?”罗老头笑咪咪地问我。于是我把那次气功报告会中我表演测病时与王炫相遇的情况跟他描述了一番。
“那他当然知道了。在功夫界里很多人都知道罗道士以“道”字作法器,而且这个道字蕴藏有一条大白龙。你可能不知道,每一个门派修的东西都不一样,就说道家,但各派之间修的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当然佛道之间的区别就更是不同了。我修的这个法门,里面的印记就是这条白龙。知道了我的印记或看到了这个印记就明白与我有关了啊。”他给我解释。
“那我修的是什么呢?我现在是不是有你修的那条白龙了?”我抬头问他。
“呵呵,你吗?早着呢,这条龙是我给你下的种子,我随时可以收了回去,不是你修成的,我不过是看你的功夫太浅,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才下了。至于你的修行路还长着呢。”他笑了笑。
“那你就是我的师傅了?”我又问他。
“我做不了你的师傅,你的师傅是另有其人。不过我们有很深的缘呢。”他又笑了笑。
“罗校长,怎么你说话,我老是听不太明白啊,是不是修行高深的人都这样说话呢,我听得很累,就象在听语文老师讲古文,在没有听他们翻译之前,总是不太明白。那我的师傅在哪?什么是有很深的缘?”我听他说得云山雾罩的。
“天机不可轻泄,我明白的你不一定明白,我讲的自然你也听不清楚,你以后在功境中感知到什么,看到些什么,也不要轻易地说出来,如果你口无遮拦,将会给你带来无穷的灾难。比如你有神通了,别人知道了,你是不给表演呢,还是给人表演呢,给人表演,就会有无数的人以你为奇,成天要你看这看那,叫你无有一刻的安宁;你不表演给人家看,大家都知道你有这些功夫,会变着法子要你表演,就会使很多绊子,下无数的陷井,到时你总会出错一二的,一出错,有人便会落井下石,给你泼污水,骂你欺世盗名。所以圣人无名,至人无功,就是这样的道理啊。至于你的师傅在哪里,从来只是师傅找弟子,弟子没有择法眼,如何找到师傅?你不要急,只要你尽心修行,一心用功,多做功德,师傅会来指点你的。同时你也不要自满,你可能隐约知道自己的一些根基,要知道,修行只要你有一丝的松懈,就如逆水行舟,一篙松劲退千寻啊。到时落得自己被自己误了,那不就太可惜了。”
我听了后觉得真懂了很多,看来修行真的不简单。就是平平常常的道理,在教课书里可以讲讲,在讲台上不论教师还是官员都可以唾沫飞溅地说上个两三天,但在修行者那里全是实打实的真行,否则,就会掉入不可测的深渊而万劫不复。
“那我以后要如何修呢?”我继续问道。
“如何修?在路上捡一棵刺是行为上的修,看《道德经》、《太平经》等经典是理上的修,静坐意守是累积功夫上的修,但最后要归于性命,归于大道,这才是真修。”罗老头回答我。
第十二章 夜半惊坟
谈到了修炼,罗老头就说到了什么性命和大道,这些对于我来说就和对牛弹琴差不了多少。我现在只能问的是他这种功法我能练为何他们不能练?罗老头认真听了我的诉说后,对我解释道这种功法要不出问题,必须要有两个前提,一个是达到身心分离,一个是要有护法。两者缺一不可,否则就会出现偏差。林静是不能身心分离,而小良是没有护法。我自己来说那个护法,应当就是那个“道”字里面的那条白龙,至于我能顺顺当当地练下去,那当然还能身心分离了。练功是很科学的步骤,练成了上一步才能进行下一步,永远不可能跳级,就是看起来是跳级,那也一定是过去努力过。
身心分离?
罗老头接着又解释身心分离就是练功者在功态中肉体是肉体,心是心,两者不太搭界,但两者并不完全离开而是还有联系的。身心一般人不可分,但练到一定的程度,心气打开了一些,就会有点分开的感觉,但对于不修炼的人很难说清其中的含义,有经验的一说就会明白。
他一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了。有一次我盘腿静坐,盘腿摆的姿势就是双盘,双盘就是两个脚掌都搭在两个大腿上,脚没有一定的柔软性可真难做到,就是做到了也难持久。我就是这样,双盘了约一个小时,那个腿痛得就如有一个锥子在锥。(奇*书*网^。^整*理*提*供)烦躁和痛苦一点一点地蚕食我的耐心。正当我痛不欲生要下坐时,忽然,就在那么一瞬,一切的问题就解决了。那个痛还是在身体上痛,可是心却不再随着那个痛而烦恼和苦楚,心清静极了,只是漠然地看着那个肉体在痛,静心之下我也不再如刚才那样急着要下坐,而是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
这就是身心分离,罗老头肯定了这就是我身心分离的体验。
送走了罗老头,赶回来时发现一切已是如常,惊慌就象乌云早已消失,笑颜一如阳光充满了生气,我不知李医生是如何把场面收拾好的,看来人在江湖,姜还是老的辣。
林静看到我回来了,一改往日的沉静,笑容可掬地向我问好,眼睛看我也似乎多了些什么,但那也应当然,谁叫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父母也连连对我称谢。其实我坦白我很心虚,刚才惊险的一幕始作俑者就是我,看来人还真的好骗。如果我早点明白这个功法编的这么次,这么不适合大众的修炼,舍弃它而不拿出来,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教人学功还得注意很多事项,比如功法的选择、场地的租用、对象素养的高低等等,对这些要了如指掌,然后才能对症下药,如我和李医生这样鲁莽,迟早要弄死一两条人命。好在今晚有高人相助,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余下的几天,我们再也不想出什么风波了,也不再教什么新的功法,只是把以前学的重新温习一下。我们美名其曰是积粮阶段,为以后在功夫上不有作为打好基础。在他们现在多采气,多静坐,这样基础扎实后,在中级班就给他们打开天眼和诱发他们的潜能。听到这些后学功者欢呼雀跃。其实人是很奇怪的群居动物,大家在一块将近二十来天,都结下了很深的感情,大家也都希望以后能随时联系,现在我一宣布了我们还会办中级班,大家一致赞同。这就如现在兴起的麻将馆,明知打麻将会输钱,消耗时间同时也消耗生命,但麻将馆总是人满为患,我们的办班也是一样,明明有一些人花了两百元,过了二十来天,什么感觉也没有,但一听要办中级班,倒成了拥护的中坚力量。
林静这几天主动地和我谈练功,也谈她们的学校,她在县一中学习,各科成绩都很好,但从她的絮絮叨叨中我总感觉她太敏感,太执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英语老师明知道她的英语成绩好,可上课时总不收她回答问题;同学老是在老师那里打她的小报告说她考试时抄袭等等,好在我很有耐心和同情心,现在又是教员,要是换了另一个人另一种情况,早就吼开了。
自经历这此的危险,我觉得修炼之事我还是个旱鸭子,以前从来没想练功竟能事关性命,我却同儿戏,剪刀加浆糊,拼凑功法了事,不懂的东西真太多。我得搜罗古今秘书,详加参究,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去咨询罗老头。我赶忙在新华书店办个借书证,只要有空,便坐书店里看那些佛道方面的书。先从基础简介开始,然后再看一些深奥经典。在短短的时间里,我就认真看过《道德经》、《南华经》、《太平经》、《心经》、《金刚经》、《坛经》,于佛道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对于其中的境界更是深深地惊叹。这就同那个“圆”的故事,圆就好比自己的知识,这个圆越大,接触的未知也越多;圆越小接触的未知也就越少,俗话说坐井观天,无知者才是无畏。就如我上次那样,就是因为无知,才犯一个那么大的错误。
为了能够教好中级班,李医生都把他家的祖传教给了我,他家祖传的就是莲光功,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就是道家修练的基础功,还远没有达到那种“无为而无不为”的境界。不过我还是喜欢去练,因为无为对我来说远不如有为那样练起来有趣。
他教的功法中主打功法就是半夜在坟山中习练的奇功。在阴森森的坟地里练功,主要练的是胆量,同时因为坟墓区也是好风水的汇聚处,在这里练更能采得灵气。这个功法更有特色的是要找刚死才下葬地坟头,练时还有相应的合同(大众的说法就是手印)、咒语相配合。
李医生家的后面有一片坟地,那里就是我们县里的“八宝山”,埋的可都是死前风风光光的人物,最低也是副处级,一些革命烈士也归葬在这里。我晚上练功目的地就是那个刚下葬的“烈士”墓。
正值夜半,一残昏月斜挂,我迈开步走向那座坟山,山坡与山沟的树林葱葱郁郁,野草丛生,就是白天也找不出来路与归途。在杂草丛生中,零零碎碎地竖着坟碑。“真是死一样的静啊”,这一边嘀咕,一边四处张望。那座刚下葬的新坟在我约20米处远,在昏暗的月光下,只见叠起如馒头一样的新土坟包,坟的周围还散乱着没有燃完的纸钱,一个个花圈堆放在坟后的山壁上。
夜,很静,没有一丝风,偶尔的几声夜鸟短鸣,使深夜的山更见得阴森和寂静。
我踏上这座新坟,师傅说过,练功时,一定要坐在下葬人的上丹田处。我盘腿坐下,手扣子午诀,闭上眼,一任自己的呼吸在鼻尖悠长绵延。恍兮惚兮中不知过了多久,在混沌中,我只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猎猎作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旋风赶着什么在呜呜响动,起风了,还是要下雨了?担心中我还是睁开眼来看看。
眼前呈现出一道奇异的现象:散落在地上的花圈纸和未燃完的纸钱,滚成几团,正绕着坟堆在你追我赶地疯跑。我再看看周围,却没有一丝响动,树也静静地站立,没有风,根本没有一丝风,可是纸却是一圈一圈地奔跑着!
“我佛是人,人是万能,百掌打墙墙头倒,百掌打树树点头。”我抽出左手,右手在左掌上边念咒,边画一道二十八宿符,再伸掌朝那些“跑步”的纸一照,轻喝一声:“停!”话音刚落,所有的纸霎时刹车,再没有一片滚动。
纸刚止步,就在那些白纸当中,慢慢地升起一股似烟似雾的东西,慢慢地烟雾凝聚,竟出现一个人来!他看上去约三十来岁,高挑的身材,苍白的面孔,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显得有些虚幻,他怔怔在望着我,眼睛呆滞而无神。
我知道那活儿来了,不过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我对这些异类的“生命”已不再惊奇和害怕。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在看时,我的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奇怪的念头,而这些念头好象不是我的,但又在我心中升腾开来。
“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一个念头袭来,好象是他在问我。念头过后他茫茫然地向周围看了看,过一会儿他好象又在问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到底是怎么啦?”
“好的,我告诉你,不过,你不要太着急。你前天不是和三个人一同坐车去下乡吗?”我早从那些街头巷语中得知这个人的死亡过程,既然“他”在问我,我也只好将就着“回答”他。
“是啊。”他回答道。
“就在你去的路途中,到了一个急转弯的地方,你们的车突然掉到了路边的悬崖下了,你从车里掀了出去,头撞上一个锋利的巨石,经抢救,你没有活过来,这就意味着你已不再是人了!”我对他说道。
他惊恐地看着我:“那我是什么?”
“你现在只是另一种生命罢了,没什么奇怪和担心的。”我坦然地回答他
“那我还要到哪里去,哪里才我的家?我的父母妻子又在哪里呢?我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吗?”他低下头,悲凉地问我。
我哪知道他会到哪里去,当然更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但我又是如何地去回答他?我茫然地问自己,问天问地,问了所有自己知道的一切,但我还是不知道他会到哪里去,他的家在哪里。
正当我无法回答他而心急火燎时,忽然哗地一下,一道闪电突兀而来,本来黑暗的天空突然成了皓日当空,黑夜就成了白天,同时一阵清凉从天上流到我头顶再灌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突然变得特别的“清楚”,这种清楚好象能使我智延千里、慧达古今。只要我念头所致,眼前就会栩栩如生展现出我要知的一切。
由于智域的展开,我知道了我应该要做的和所要做的。我闭上眼,十个手指七绊八绊,掐成玉印,然后轻喝“现!”,在我手中玉印的上方,出现了一轮皎洁的圆月,圆月的里面开始如vcd一样,把他走过的这一生和车祸发生的前因后果活灵活现地放映出来。他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欲绝,时而恍然大悟,等到图像消失,他向我鞠了一躬。
我还是半闭着眼,缓缓地念道:
生是前缘定,
死却业不亡。
观前苦与乐,
喜忧空一场。
临来去处去,
终去来又来。
惺惺本来在,
还要去何方?
看你以前所缘,曾修过佛家的净土宗,你摒心去妄念,回想从前,至诚念诵阿弥陀佛,定会往生极乐世界。”
我再右手一指,一道光直透他脑中,他的眼晴顿时明亮起来,伏身合掌,十声佛号过后,一阵五彩光团从空而降,光团冉冉升起消逝后,他就没有了踪迹。
第十三章 问情碟仙
踏着晨光,我回到了会场,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林静就来敲门了:“龙行,龙行,开门啊,我有事找你。”
近来,林静与我走得越来越近,她时常把她的悄悄话说给我,或者把她的练功体会告诉我,要我给她指点指点。这时一听到敲门声我稍微梳了梳头,打开了房门。
“来,来,龙行,我们晨练去。”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们晨练的地方是一个柳树成荫的河堤边。堤下河水淙深,堤上青草柔柔,是小县城里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每到夕阳西下,红男绿女,结双成对,以清水濯足,再堤边相偎,这里就成了一条情爱走廊。
早上倒是人烟稀少。壮年男男女女们夜里消耗了所有的精力,早上大多还在做着各色的绮梦。晨练一般属于老年人,一路走来,都是银发飘飘的老人手里要么托着剑,要么舞着拳。
我们来到堤上时,初生的阳光已暖洋洋地照在大地上。我静静地面对朝东方,左手结成日印,右手结成月印,凝视如白玉一般的朝阳。这是一种采光术,如果练功者内光已现,这时需要外光的导引,通过外光的导引,使自己内在之光亮起来,随着内光亮度的增强,可以用这个内光看清自己的内脏甚至细胞,再慢慢地运用它甚至可以闭眼看见外面的一切山河大地。不过我现在也只能偶尔能看看身内的一些大器官,更细小的就无法看见了。
“喂!看看我这人动作对不对?”这小丫头片子连龙老师也不叫,直对我喊“喂”了。
我把天边远处的光慢慢地收回到下丹田,再和自己和内光相融合,这样才算是收了功,再转头向她看去,晨曦中,她薄如羽翼下的身材小巧玲珑,浑身散发出一种天然的魅力。而她正在做的蛇形,两手如波浪一样左右穿梭,粗看去正如一条轻盈的小白蛇蜿蜒曲行。我走上前去面对着她并按入她的香肩说道:“做蛇形时,心注两手,来回伸缩运动时,不要耸起肩头。现在我按入你的肩膀,你再做一下波浪式的穿行试试。”她依言,缓缓地抬起右手,先把指立起,掌再翘起,接着前臂耸动,再从左手的前臂一伸一缩地运动到左手指尖。
“对了,对了,这样做才正确,你再试试。”我仍然按入她的肩膀,她再接再厉缓缓做着。
“唉哟!”突然她惊叫一声,整个身子猛地跌在我怀里,怕她摔倒,突然之间我下意识地一把抱入她。满怀抱香,我立即感到有两个肉球在我胸部乱拱着。顿时心如闯鹿,手犹如过电一样,麻嗖嗖的,慌得一把给她扶了起来。她也慌乱地站直了,满脸通红。
“伤了没有?”我连忙问她,她两手直摇:“没有,没有的。”说完红晕又染上了她的脸庞。
女孩子害羞的神情犹如一朵惊艳的桃花,令人怦然心动。回味刚才拥着她的滋味,我不觉得心旌动摇。
“不练了,不练了,龙行,我们坐会好吗?”林静揉了揉脚,低头对我说道,悠长的秀发垂了下来,遮入了她的脸庞,不知她是不是脸又红了。
“好啊。”这个时候还要再练下去不是太煞风景?我虽然不明风情,但此时此刻,也没有晨练的兴趣了。我把她扶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再把我的衬衫取下了铺在石头上,示意她坐下,然后静静地站在身边,望着远处碧绿的田野和葱郁的山林,我的思绪不觉间飞回了过去,想起来了学校里那次问碟仙的那个人。
“龙行,如果你没有考上,你做什么?”坐在我后面的同学林冰拍拍我的肩头。我不想提起这件事,那是我心中的最怕。我一个农民的儿子,如果不能通过高考,那就意味着我这一辈子如父母一样,与泥土打交道,虽然可以趁年轻时在外打工挣一笔,但是一旦年纪大了,还不是又回到家里做泥活。但是时代进步是如此的快,当年通过高考可以拿到铁饭碗,可过了几年,大学生就得靠自己谋生路了。大批的大学生不能找到工作,而当年高考的失落者因为在外打工有很多人倒成了小老板了,反而聘请了大学生。
“你能做什么,还不是回家跟父母学种田?”冰的死党李艳撇撇嘴,似讥讽我但好象又在说她自己。
我们三人的成绩都差不多,经常在全班的前十五名左右。到了高三,学校为了促使每个人发愤图强,每次月考后,成绩第一的首先选座位,然后再由第二名的来选,如此依次下来,我们是楼板上铺席子相差不了多少的,所以经常坐在一块,几乎没有坐离开过。
冰长得不是艳压群芳的那种,但在我看来也是明眸皓齿、顾盼群辉的,特别是那种巧笑盼兮的神态在我看来是一种享受,我时常在远处莫明其妙地看她笑,看她伏首宁静地做功课,总之我对她有一种别样的感受,当然那不可能称为爱,仅只是一种特殊的感觉。而艳呢,却是风风火火、活活泼泼、敢作敢为,一个女孩子用一根黄色的皮带胡乱在捆在腰间并把衣服扎进裤子里,而外衣敞开,几乎没有扣过!很是扎眼。她们两人的性格截然相反,家境也是一贫一富,在大家看来她们唯有一点相同的就是两个人走起路来,肩膀都是一左一右摆动的,所以大家叫她们是大摇和小摇。
我平时不算吵也不算闹,但也有时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兴致来了也搞些恶作剧,特别喜欢有点用鬼故事吓吓人。后来我开始练气功了,难免有时以炫耀的姿态给人发发外气什么的,更有时讲讲巫婆神汉的故事。后来随着功夫的增长,有时免不了与人赌赌一些常人看来怪异的事情来玩,比如我可以让吃着肉骨头时会卡着,我会上地上的蚂蚁按的手指方向前行。大家也没见我念咒、掐诀、烧香,更没见我拜过什么佛与菩萨,但很多事我却做到了。因而我在大家的眼里变得有些神神叨叨,但一有什么怪事总喜欢叫我去参祥参祥。
到了下学期快高考了,大家的心崩得如弦一样紧,但物极必反,大家总想寻找什么来发泄这种紧张和不安。这时正好校园里不知从哪里开始流行一种灵异游戏,叫请碟仙。碟仙,顾名思义就是在碟子上的神仙。他们无形无影,附在碟子上,他们有预知未来、过去的能力而且据说无所不知。
这件游戏也动了冰与艳的心,女孩子吗,都是好奇心与神秘心兼而有之的动物。她们两个认为请碟仙可能是一件既刺激又兴奋而且又鬼谲的事情,因而一定要我和她们一起去请碟仙。本来这件我认为是最最无聊的,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玩,远不如我到哪本书里找几个鬼故事说说强。可是女孩子家,从来没有见识过神秘的事,大家又是常在一块的,我在她们的百般劝说下,最终勉强同意一试。
请碟仙,要讲究时间和地点。如选择在比较清净的地方,通常在晚上11:00左右。按常规的程序来,地点选在我们学校一座空房子,那里几乎没有人会去,因为那个房子是以前用来放柴的,而且据说曾有一个女学生在那缢死过,当然是不是真的,那可只是传说了。晚上快十一点时,我们选一个比较干净的白色小碟子,然后先在一张大大的纸,倒扣碟子,在碟子旁边的空白纸上,分别写上“是”、“否”、“1…9”数字。我猜想写上可能是因为小碟仙虽然是“神仙”,但是和我们也是阴阳两隔,所以只能通过物体来交谈,而不能说话的缘故吧。
一切就绪,我们开始了。三个人围坐在纸旁,碟子则放在纸上。关掉灯,关掉门,打开一扇窗。然后用手指轻点在碟子上,用念头反复想“小蝶仙,小碟仙,我们请你快快来”。
过了好一段时间,碟子没有一点反应,我早就对这个没有半点兴趣了,过了这么久,还没动静,连她们也有点恢心。三个人正想把手指移开,艳惊叫了一声,我们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放在纸上的碟轻轻开始转动。碟仙来了!是鬼还是仙来了?闪过她们眼里的兴奋和恐惧,但毕竟“仙”来了,兴奋远远超过了恐惧。她们连忙问碟仙是男或是女,多大年纪,碟仙慢慢在纸上“是”与“否”、1…9间作了解答。她说她是女的,有三百多岁了,但是鬼才知道它答的是不是那么回事。问过了碟仙私人问题后,就进入了正题。她们开始问一些面临的迫切的问题,比如高考会不会考上,下次考试会在第几名,碟仙一给她们做了预测回答,它说冰不会考上,而艳会考上本科的,看了碟仙的回答后,冰满脸的忧郁,而艳则一脸的笑容。问完这些后,艳突然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但在我看来她下定了决心要问。果然那是艳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她问的竟是她男朋友的情况。我与她们相交了三年,我都不知道她竟然还谈了男朋友,看来她这个保密工作真是做了家。碟仙一步一步的回答我是莫名其妙的,但是看看她们的神色后,我猜到了这个碟仙可能还真有本事,应当说对了。
接下来,可能冰也动了心,也开始问碟仙她的男朋友会在哪里。
“我将来的男朋友现在多大年纪?”
“18”
“我男朋友身高多少?”
“165”
“我男朋友他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3”
“他在我家的东方吗?”
“是”
“那他离我家有多少里路?”
“25”
我看着看着越来越吃惊,就在这一瞬间,一阵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我的心里展现了一幅陌生的图象:一对男女正在一个杨柳依依的地方惜别,女的垂头低泣对男的说道:“千里送君,终有一别,望君长忆,百年相约!”我怔了一怔再想看明白时这个图像一下子就没有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图象究竟难道意味着?我不敢想下去。
我楞楞地望着碟仙的回答,再看看我的同学冰,她仍还在不停在问着碟仙,而我的心却如波浪一样的翻滚。
偏僻山区小县,天寒地冻,水电皆无,梦睡中偶遇来电,急急起身传上一章,明天是否会按时更新,得看电老虎的眼色了,如不能及时更新还望各位见谅。
第十四章 斗法行侠
“喂,你在想什么?”林静轻轻地推了推我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刚才练功时的新感觉呢?”我收回神思,看了看了她,说了一个白色的谎言。
“你看过出师的法事么?很好看呢,听说我们老家那里有三十来年没有做过了,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或许还会遇到民间师傅中的高手呢。”林静知道我一直想找一些民间的师傅,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她老家做这个法事,所以大清早要说给我听。很难得的机会啊,三十年没有做了,这场盛会一定有不少民间法教的师傅参加,那时或许真的可以会到一些高人,想罢我欣然答应跟她去观瞻法事。
己巳年辛未月戊申日辛酉时。
夫夷边陲,一个闭塞的小村庄。
夜色如幕,月还没有升起来,数颗如烛的星星挂在天空。一座普普通通的农舍,屋前低洼的荷塘上搭起一座木板镶成的舞台。屋前屋后,窄窄的空地上簇满了人群,熙熙攘攘。今天是王飞“满师”的日子。按我们本地巫师的行规,弟子随师修习巫术三年,然后随师做满法事一年,才可以满师。自已单立门户,开始真正的巫师职业生涯。
吉日吉时,仪式按预定的筹划有序地进行,而仪式的主持者便是王飞的师傅——李老师傅。
李师傅今年已是七十有八,祖传的技艺,自己已有半个多世纪巫师行当的经验。他缓步走上舞台,庄重而肃穆,满头颤颤的白发和一袭阴阳八卦服在晚风中无序地鼓动。舞台正中摆着一幅行头:两个叠高的八仙桌,上面的桌子挂着一条鲜血的幡旗,旗上画满了神仙,个个雍容祥和,脚踩彩云,顶后放着圆光,手里擎着各自的神器。下面的桌子中间竖着一个大香炉,香炉中三根檀香正一闪一闪地燃烧着,香炉前摆好三杯清水,桌子左右各有一根又粗又长的香正散发着缭绕的烟雾,旁边还摆了一个大鼓,一邦子人各自拿着乐器静等法会的开场!
老法师那如枯松的双手缓缓地举起一把香,放在烛火上慢慢地点燃,然后缓缓地往上举,当香举至他头顶时,周围的鼓乐刹时齐鸣,沉寂的山村便四处回荡着鼓钹的喧嚣。
“启眼观青天,观清师傅在身边,弟子叩请祖师李元兴,生于丙辰年戊戌月庚申日丙子时,叩请口传度师李立奎,生于丙辰年庚子月庚子日丁亥时,弟子虔诚奉请,千叫千应,万叫万灵。”老师傅微闭着双眼,一边念叼着祈请灵文,一边用手指掐住师傅们的生辰,就象在无边的虚幻中呼唤着另一个世界的师傅。
巫门如同任何一个道门,师傅在弟子心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巫术的灵验在于阴阳的沟通,在世的弟子如同任何一个凡夫,吃、喝、拉、洒,与常人无异,但是有师承,有一脉一脉的传承,施术者就会叩请到远古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里达成弟子的请求。湘西的巫术大多类似萨满教,都认为天地万物,无不有神灵统管,而神灵的取名与分工大多与荒诞的《封神演义》有关!因而“通灵”就成为巫师们的入门而且是至为重要的一环。“请师傅”也就是法术灵验与否的敲门砖。历来湘西的巫师为了做法事也能使外行看得一些明白,也看得更有兴趣,使用一种“卦”来显示神灵的意志。“卦”是用一个竹根破开的两片组成,长约5公分,一头大,一头尖而小,卦抛在空中再跌落在地上,光滑凸起的表面在上叫“阳卦”,平且里有凹槽的一面朝上称之为“阴卦”。同时“卦”也叫”师傅”。这是因为任何一个师傅要传弟子时,便为弟子制一副“卦”,平时做法事,便把卦放在香炉中熏,经过香火和灵符的熏炼,使“卦”附有师傅的灵性,等弟子出师时,便把“卦”送给弟子。弟子在做法事时的第一道程序便是请师,等把请师咒念后,把卦抛在空中,待卦翻落在地,两片都是“阴”,则说明师傅请到了,否则,师傅没有来,那么法事就不可能进行下一步骤。
当然这种外在的直观显示在初级水平的巫者身上,也唯有此法。在施术稍深者,他自已就会感应到师傅是否同在,比如在念叩请咒语时,身上一阵发麻,发凉,或其它不正常的感觉猛的袭上身时,就知道师傅来了。当然更深者,他就会直观看到师傅的影子就站在他身边。
老师傅念完祈请咒语后,从袋子里摸出卦抛在空中,待卦跌落在地,低头一看,心里一沉,卦是一阴一阳。事不过三,他再一次重复刚才的步骤,然后卦还是一阴一阳!“怪了!”,老师傅嘀咕了一下,闭上眼睛,仔细想着今天不顺的原因。
大凡这种情况的成因有三:一是对师傅和神灵的不敬供。巫者在每喝酒,吃饭前总要用中指在酒杯中醮一些弹到空中,再把筷子架在碗上面,表示敬供师傅和神灵。如果有疏忽,就有可能请不来师傅或神灵。二是不洁上供,如果不洗澡更衣,不洗净手上香做法事,那么师傅和神灵也不会降临。三是有一个高人在那里,师傅和神灵要么不敢来,要么来了也不敢显示给弟子知道。李师傅默想了一会,仔细回顾自已上台前后的一举一动,恍然明白,自已树了对手:每一位巫师在行法之初,都要向周遭的人打拱作揖以示客气和招呼,而自己已有多年没有这样了,那只不过是自己已是这一带巫师中硕果仅存的老前辈,而且自己有着半个世纪的教门功夫。还有可能是自己可能乱用过法门中最厉害的招数,现在报应的时候到了,可能是高人对自己的示警。
看来今天要斗法!
老师傅想清后,便断然有了举措。从神坛上抽出一把古朴的铁剑来,右手用剑尖挑了一撮黄裱纸,然后放在烛火上点燃,左手掐了一个祖师诀,嘴里念叼着:“六丁六甲,听我令行,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纸“扑”的一声燃烧起来,燃后的灰烬如黑色的蝴蝶在黑夜中飘飘飞舞。老师傅再度抛出卦,等卦翻落在地,一看,还是一阴一阳。
老师傅看这招不行,再施一招,便用剑在鼓上画了一道令符,然后用木锤捶了三通响鼓,鼓声一通比一通激烈。周围的人虽然感觉不到鼓声的凌厉煞气,然而击荡的叩人心弦的鼓声使他们不知不觉地退了两三步,使原本拥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退出了许多的空处。鼓落,卦抛,低头一看,还是一阴一阳。
老师傅满头大汗,不觉得茫然四顾,好象要找到那个肇事者,然而目光逐处,无不是看热闹的看客,哪有一个道骨仙风的长者?“唉!看来,只能又得下狠心了!”老师傅深知下面一招的厉害,但不若如此,自已50余年的职业生涯就要败落于此,而且将会贻下笑柄。
他颤微微地从神坛上三个清水杯子中,取下中间的那个杯子,端端正正地放在面前,然后微闭双眼,脚踩禹步。“大微命我朝上方,禹步相推步九罡……”,李师傅一边念着咒语,一边踏着九罡禹步,等他停下来,再度扬起那把剑来,迟缓了一会儿,他深知,如果这一剑下去,面前的杯子裂开,那么对手就会在三个月内重病而亡;如果这一剑不能砍破杯子,那么自已也将受到法术的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高举的剑没有下落,他深知对方一定是个行家,也一定瞧得出这招杀着。而周围的看客中也有一些似懂非懂的人,他们也知道这一剑下去,定然有些问题。此时,也没有了鼓乐,只有窒息的空静。
终于,剑,带着风声,辟了下去。
“叮!”,老师傅的剑剁在玻璃杯上,玻璃杯中盛满的清水一动也不动!剑落,老师傅“啪”地一声跌坐在地上。月已经升上来,在惨淡的月光下,老师傅一脸的惨白,嘴里喷着如牛的喘声,显然,李师傅伤得不轻。
他周围的弟子忽拉围了上来,搀扶住老师傅。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十七、八来岁的年轻人,右手在老师傅的天灵盖上捂了一捂,一边叹气道:“何苦呢,这又是何苦呢?”老师傅募地感到一阵暖流从头顶泻了下来,暖流到处,洋溢着一股轻快和生机勃勃的能量,等暖流流至脚心时,他轻飘飘地站了起来,双眼盯着这个年轻人。
“——是你——”老师傅嗫嚅,想称年轻人为“师傅”,但显然又难以启口。
“西风起兮白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为。一龙游兮真人现,泯于众兮知我稀。老师傅,你用这离水术伤过9人,已超过了它的禁忌数,你难道不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年轻人自自然然地立在老师傅身边,微笑着说道。
老师傅心里再度一沉,想想这年轻人说的没错,自已的点点滴滴瞒不过他,看来,这次栽定了。
“这位小师傅,是我年老昏花,滥用功夫,多有得罪啊!”老师傅锐气折了下来。
“好,好,好!你还是继续把法事做完吧,记住,以后只能做好事,不可再意气用功哟!”年轻人说完,拉着身边的一个女孩轻飘飘地消失在月色中。
老师傅匆匆地接着做完法事,王飞也就算自立门户了。
毕竟老师傅不愿认栽。他法事一毕,匆匆地赶到家里,走到自已的法坛边,焚香,点烛,烧纸,低声念诵一会后,从坛下拿出一张阴阳八卦图来,一幅好大的图!几乎占满一整个坛堂。老师傅再拿出108根红色的烛,依序均匀地摆在图的画线上,然后披起道衣,散开一头白发,仗着一把枯松剑,绕着图返打了十八个筋斗,然后咬破中指,在一张黄裱纸上用自已的鲜血画了三道灵符,再用剑挑着第一道符,放在烛火上点燃,等符燃完,抖然间坛堂里隐隐滚来了一阵阵的黑雾,他再点燃第二道符,黑雾笼罩在烛光上,烛光在黑雾的压力下无风地胡乱摇摆着,好象要被黑雾压熄。他再点第三道符,深吸一口气,喷气跺脚,大喊一声:”破!”
我与林静正在月光漫步,我的心情好极了。
“林静,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看了看天上的一轮圆月问她。
“月这么亮,该不会是十五吧”她猜道。
“说得不错,今天正是民俗是的七月中元鬼节啊!”我笑了笑。刚才在李师傅那里我又找到了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过没有如在坟场里那样,黑夜成了白日,而是自然而然悄然地发生。这种感觉真是太妙了,可惜我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而只能听其自然以发生。
猛然间,那种“明”感觉又出现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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