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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哂诳桃饣乇苷庑┐赐矗吹皆诟改干肀哝蚁返暮⒆樱一故墙蛔⌒娜绲督省N也恢溃飧鑫胰鲜读?年、在一起共同生活了6年的男人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陌生!
母亲、大姐和姐夫听到消息后没敢告诉患心脏病的父亲。他们编了一个理由急急忙忙赶来看我。姐夫给肖林打了5个电话他才回来。他紧绷着脸,在我家人面前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任凭我家人说什么,他就是一言不发。
母亲和姐夫试图说服肖林好好过日子,他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我感觉门外有人在不停地走动,就打开了防盗门,只见肖林的两个徒弟(肖林因为武功好,收了一帮人做他的小弟)一人手里拎着两个啤酒瓶子站在门外。他们满脸愕然地盯着我头上缠的绷带,其中一个叫小东的男孩迅速地把双手背到了身后,不好意思地叫了我一声:“师母。”看着在屋里一言不发的肖林,看着眼前拎着酒瓶子的男孩,突然间我醒悟到,肖林是让他们来做帮手的,以防万一要和我家人打架。他只想这样解决问题?那一刻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当场晕了过去。
过了几天,我从外回家,看见他的车泊在一家叫做“夜上海”的豪华酒吧前。弥漫着朦胧、神秘、奢华情调的酒吧内,肖林的脸上带着我久违的笑容,正眉飞色舞地对他身边几个要好的朋友说着什么。芳菲依偎在他身边时不时地掩嘴而笑。
我的出现并没有让他们有丝毫恐慌,当着朋友的面,肖林很绅士地把斟满暗红色葡萄酒的杯子举到我面前,抿着嘴,挑衅似的乜斜我。我接过酒杯,对茫然看着我的芳菲说:“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而后悔。”说完,我扬手把酒杯里的液体泼到仍旧在一旁装绅士的肖林的脸上。肖林一怔,被酒精烧红的脸扭曲着有些变形,随手抄起桌子上一个酒瓶“嗖”地站起身来想打我,他的朋友连忙拦住。在他一声接一声不堪入耳的国骂声中,我扬长而去。
晚上,沉睡中的我被一身酒气的肖林拉下床一阵拳打脚踢。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扑在我身上咬起来。五岁的女儿跪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喊:“爸爸,爸爸求求你别打妈妈!”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我蜷缩在床角,任凭这个在一起共同生活了8年的男人折磨我。他打累了,摇摇晃晃地去了卫生间。懂事的女儿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锁上卧室的门,然后,她跪在我身边,一边哭一边摇晃着我的胳膊:“妈妈,妈妈我害怕爸爸,明天我们去姥姥家吧。”我心如刀绞。转眼,他在门外一边骂一边用传真机砸门,一会儿功夫这个家里唯一完好的门上砸出一个洞。他拉下屋里的电闸,屋子里黑漆漆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肖林的心理有些变态。他在那个破洞前“啪”地点燃打火机,忽明忽暗的火光把他的脸映得极其恐怖。女儿钻进我怀里紧紧地搂着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爸爸,求求你别进来,我怕。”那一刻,我只有一种感觉——窒息。
那段时间我的身体糟透了,经常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个人瘦了一圈。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憔悴的脸,我恨恨地说:“活该!这都是报应。”经受了这么多折磨后,我开始反思,特别是将心比心,想到当年被我拆散了的家庭,想到那对哭倒在我面前的母女,我就十分后悔。我真恨自己当卑鄙地充当了第三者的角色,良心上背了个大包袱,自己也没有得到想像中的幸福,有苦说不出。
他已经习惯地不回家了。这期间我打电话给他,他也从来不接。我去他施工的工地找他,他不是不在,就是看到我的身影一走了之。那段时间芳菲也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直没有露面。后来,表舅打来电话,他无比自豪地对我说:“芳菲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今年7月份就要结婚了。那个男人在江滨公园附近给芳菲买了一别墅正在装修,你抽空去看一看,这个表妹还得让你费心了。”“表舅,快别这么说,一家人客气什么。”我强压住心中的痛苦和表舅说着。对这位从没走出村子的表舅我什么也不想说,我什么都不愿意提起,我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
我在公用电话亭给他打手机,他没想到是我,接通了电话。我说:“想和你谈一谈。”我说:“尽管吵过闹过,我还是很在意你和这个家。你所做过的一切我都不追究,回家吧,我求你了。”他在电话那端冷笑。
我哭了:“难道我们真要走离婚这条道吗?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对我说,我改行不行?你说过今生今世和我在一起,你说过永远不会辜负我,你……”“你少胡说。离婚?谁跟你结婚了?证据呢?”他啪地关掉手机。
领着女儿站在这所豪华别墅的大门外犹豫不决,我不知道见到芳菲应该说些什么?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来请求她离开肖林?就像……此时此刻我想起9年前领着女儿找我的那个女人。
7年了,这个报应早晚还是来了,而且来得那么准确那么残酷,让我无话可说。
那辆黑得泛光的“奥迪”从我们母女身边疾驰而去,车内,他拥着幸福的芳菲开怀大笑。女儿摇着小手大喊:“爸爸,爸爸。小姨,小姨。”我蹲在地上抱住女儿失声痛哭。
又是因果,一场速报的因果,想不到,近来遇到的都是这种因果铁律,看着在我面前哭泣的林静,我陷入了深思!
第十五章 化解两难
我将面对的都是老朋友,一个曾是我的学生,一个是我要好的死党,何去何从?我陷入了困境。
我对林静说:“你现在明白你这场变故的原因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他变了心。”林静咬牙切齿地说。
“但是在你俘获了他的心后,你的心里真的很平静吗?”我质问她。
她低下了头,认真地想了会,再抬起头时,面上多了几分愧疚道:“我当时夺了肖林原来的妻子时,心里当时还真有点自得,但是当我现在面临困境时,我知道她当时是多么的痛苦与无奈!而我当时还那么得意,以心度心,我是真错了。”
“你有这份心,也是悟性好。你知道我是修行的人,你也曾与修行有过一段较短的历程,所以我讲的话,你可能会比一般人更能明白些。”
“我曾看见你很多的神异,所以我觉得修行中或许有我更多不懂的道理,请你讲讲,但是目前讲的,请重点与我现在处境相关,指点我如何化解这场灾难。”她轻轻地说。
“婚姻从佛法来说,两人走到一块就是缘,这个缘有善缘,有恶缘,无非也就是报恩与复仇,不是冤家不聚头,说的就是这回事。但是一般人哪能看得清其中的因果呢,当爱浓得化不开时恨天地给的时间太少,但当激情过后空余怨时,又恨天地太长。”
“认真想来,你说的也对,但是世间的婚姻也不全是你说的那样,有些爱时也爱得天翻地覆,等热情过后,再平淡相处的也是多数啊,难道他们要么是仇要么是恩?”
“你问的有道理,但是在平淡中多少家里也蕴有着悲与欢,有的情短日长,有的情长日短,有些看来和和睦睦,但其实同床异梦,有的看起来打骂是家常便饭,但其实床头打架床尾和。所以婚姻的真相各家有各家的特点,不是当事人,谁又说得清呢?但不管如何,总脱不过缘起两字。”
“什么是缘起?”她问。
“缘起,就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什么事都有个前因后果。”
“我明白了,整个事情的起因我想一是我爱慕虚荣;二是我不该横插一杠,破坏了肖林原来的婚姻;三是不了解任何感情都是昙花一现的,如果要想感情恒久,应该学会经营,而我自从以为俘获了他的心后,再也没有去经营这份感情。那就我的事如何处理?”
“想不到数言之下,你就事情的来龙去脉大体说了清楚,虽然说的不全对,但是从你起心动念的愧疚之心,这事还有几分挽回的余地。我就想想办法吧。”
“大恩不言谢,如果这件事圆满解决后,我一定跟你学佛。”看她认真的神态,我笑呵呵地说道:“可以可以,冲你这份悟性,我一定教你。”
“那要如何做呢?”她扬起那张曾经充满生机但现在已差不多要凋谢的脸来。
“首先要你要忏悔,要找到肖林的前妻,请她原谅,不管她是如何地骂你打你,如何地羞辱你,你都要心甘情愿地领受。这你做得到吗?”
她沉重在点点头。
“其次,你仍旧如以前那样对待肖林,不能有一丝的记恨,不管他还会如何打你骂你羞辱你,你做得到吗?”我再问。
她有迟疑,但看了看我的眼神,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有这点,事情的转机更多了,这件事情的因果不仅是刚才说的现世所结,还牵涉到前生的恩怨,这个我就不讲了,只要你能做得到我刚才说的那样,也差不多了,当然我保证他决不会把你打伤或打残。”我松了口气笑了笑说。
“我就是因为深信你才会点头,不然我再去受伤,那只有世人眼中的最愚蠢的人才有行为。”她不禁有点婉尔微笑,只要是有了笑容,生机才真正了萌芽了。
“第三是你过几天去你的表妹那里,把你是如何与肖林结缘的过程跟她说说,告诉她,她也只是肖林一时的心血来潮,对她也不是真心,你只要把这个话带到就可以了。最后就是等会我再给一些东西,按我说的方法去做就行了。现在我传给你一个咒,念这个咒时一心在这个咒上,不要胡思乱想,静处可以开口念,闹处可以在心中默念,每天必须念满三万遍,等你念满十万遍后在真言句中加上肖林的名字,随意一想他会回心转意就可以了。”然后我就传给她准提咒的心咒。
按准提咒有关经文称:又法或有女人夫不重。取一新瓶满盛水。于瓶中著七宝及诸灵药五谷白芥子。以缯帛系瓶项。以真言加持一百八遍。令女人结根本印安顶上。以水灌顶。即得宠爱敬重。非但敬重亦得有子息。在胎牢固。
于是我要她到店里去买一个新瓶子,到中药铺里买灵芝、人参、百合、四味中药。等她把东西一齐备好后,我把灵芝、人参、百合、白芥子及谷物放入瓶子里,再有红色的绵布缠了瓶劲,手结契印,口诵真言,加持一百单八遍,然后教她结根本印放在头顶上,我用净水洒了几次。吩咐她把这个净瓶放在自己枕边的空处,睡前对着它再念心咒一百零八次。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慎重而又恭敬地把瓶放在床头。
佛法讲的是因缘法,不是宿命,虽然累劫所形成的冤屈这生因缘成熟了,得到了果报,但是只要自己真诚忏悔,再加上佛菩萨的力量,还是可以把一些孽缘转化掉。但是很多学佛的人,总认为自己罪业深重,今生只能忍辱负重,一点也不谈及积极地改变命运。他们不知佛法最核心的是缘起,只要你方法得当,很多的不顺是可以转化的。当然要说清的是共业不可以转,看看当今的大海啸、大地震,共业成熟了,你用多少祈祷也不能扭转。
事情真的出现了转机,不到三个月,林静的表妹又看上了一个领导,然后如飞蛾扑火似的飞了过去,而肖林也看清了林静表妹的心思,再加上林静不再同他闹,反而百般地对他好,于是慢慢慢地回转了心性,整个事情渐渐地走向了圆满。
夫夷县是一个神鬼设教的地方,正信的佛道很少,但是寺院林林总总却有上百多座。很少的寺里有真正的出家人,但我知道与县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显圣寺,那里住的却也是真正的出家比丘尼。
因为林静事情的好转,我得去一趟寺院,为他们再度祈福。
找了一个星期天,我信步朝县城附近的显圣寺走去。
显圣寺是一个古已有之的寺院,但是在几十年前那场革命中早已拆了干净。关于这个显圣寺还有一个传说。话说一天,三位风水先生去南山(今武当山)朝圣,祭拜祖始太爷。他们早起动身,五更天走至我们小县城处,忽见前面大片莹火晶明,闪闪发亮,绿蓝相映,耀眼昏花,似有惊呆,误以为迷了方向,走错了路。于是,他们停住脚步,歇息下来,以清醒头脑,稳定神智。黎明时分,他们继续前行,走走停停,停停看看,眼前的莹光忽暗忽明,忽明忽暗,慢慢地消失了。这时,他们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寺庙,盖庙的木料、砖瓦、石头摆了一地,且此地凸起,恰似龙头高抬。于是,三人惊呼起来:“显圣了!”“显圣了!”呼叫声惊动了四邻八村,人们纷至沓来。焚纸烧香,叩头祭拜。祭拜的人群车水马龙,流连往返,达三天三夜。最先赶来祭拜的一对老翁老妇,带着子孙四代五十余人,他俩虽然年已九旬开外,白发白须,但精神矍铄。他们一到场,就爬下、跪地、叩头,并且边叩头边说:“天哪,俺夜里没有好睡,一直做梦,一合眼就梦见‘显圣爷’坐着八抬大轿,赶着大车、小车,拉着东东西西往南行进,半天把盖庙的木料、砖瓦、石头拉到这里了!上天有眼,这里真是孔明先生点就的圣灵宝地啊!”人们听着,听着,便滴沽开了,相互询问:谁家的牛马真大本事,一夜之间竟把盖庙的材料拉到这儿这儿。为了弄个明白,人们挨家挨户打听、查找。当日,找了半个早晨,终于发现一户姓张的大家,楼门上彩练横搭,红灯高挂;牛角绕着红绸子,在槽后腑首而站;骡马的缰套上都系着红绫子,在槽头昂首而立;牛马身上的汗水不住下滴。这家的主人却鼾然大睡,睡得香甜,满口呓语,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着“显圣……显圣……显圣了!”消息不经而走,不翼而飞。人们蹦呀,跳呀,互相喊叫着:“找到了!”“找到了!”“可找到了!”说是迟,那是快。顿时,人们从四面八方争拥着把自己家的豌豆、黑豆、麸子等牲口饲料挤送到大户人家,竖立槽头。不一会儿,就堆满了牛屋、马棚,诚示谢意,亦表对“圣灵”的信奉。当庙堂在一月之内盖好后,人们就命名此庙为“显圣庙”,先盖好的大殿被称为“显圣大殿”。当然当时富丽堂皇的显圣大殿现在是荡然无存了。
现在的显圣寺处在桔林环绕之中,清秀之中却也有青灵之气,但由于凡俗同住,离县城最大的星级酒店宏伟大酒店毗邻,所以带来民一丝浊气。由于感到了这丝浊气,我不由得细观了一下,在细观之下,我顿觉得不妙。
往日平静的寺院,今天却似赶集一样,人来人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很多的在唠叨:“唉,出什么家哟,早知这样,还不如回家嫁人生个孩,而今在寺院里生了,这不有辱佛祖么?”
看来又出了桩怪事:哪个比丘尼生孩子了!
第十六章 出世入世
常听得出家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是真正的能跳出三界的,又有几人?纵观学道者多如牛毛,但得道者却是凤毛麟角。也许那位比丘尼也是那些牛毛中的其一。
我随着人流慢慢地来到了显圣寺,寺里寺外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但每一个虽然面目表情不一,但无一不是谈论着这个出轨比丘尼的话题。
小孩的出生,引来的不仅是想看个稀奇的无聊之人,还有一些前来公干之人。当我一到寺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熟人。他原是我们乡里计生办主任,就是去年荣调到县计生局。一见面他说微笑说:“龙主任,你也来看热闹?”
“呵呵,李主任啊,你这是来……”我问他。
“你还不知道啊,这个庙里的一个尼姑生孩子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看,就在我眼皮底下,但又是常常忽略的地方,竟然出了计生纰漏,我这个责任不小啊,上头要追究我的责任呢。我正在调查情况,然后向局里领导汇报。”
“是啊,真想不到,这个红尘之外的地方竟会有红尘中事,哪个会想到一个出家人会生孩子呢,这也不全怪你吧。”
“虽然想不到,但毕竟还是出事了,主要还是我工作失责,这个年代搞工作,看来还得有超常思维才行,守旧照常规就会犯错误啊。”他唉头叹息。
“这也是大意失荆州,超生了,又有什么办法,只好收些社会扶养费了。”我安慰他。
“我说主任啊,你如何收扶养费啊,一个尼姑,哪有钱可收,她收的是百家钱,连养孩子都成问题,我还向她收钱,只怕她要问我:施主,化个缘吧,我如何说?”说完他不禁又笑了起来。
是啊,一个出家人,如何养家?这可是真是个大问题。
“现在的情况如何?”我问他。
“她还在她住的房子里,小孩子被几个附近信教的村民抱着,不知如何办呢。”他挠了挠头,显然面对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事例也措手不及。
“我去看看,也许能想些什么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他惊奇地问。
“现在还是没有,不过,等看了后,我才会想出办法来啊。但你得先带我去看看,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而且人又多,就是有个办法,只怕也不好处理。”
“龙主任,你想的对,我带你去,我刚才去了,很多主事的都认识我了。”
“那就好啊,我们走。”我跟着他急匆匆地走进寺院。我看见他同几个比丘尼站在一边嘀咕了几句后,其中一个比丘尼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刚才李施主说你有办法能处理眼前这个急事,请问你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看来这个比丘尼见多识广,而且挺会说话,但是事情发生的痕迹明显在写在她面上,看上去她一脸的沧桑。
“阿弥陀佛,师父,请问你的上下?”我双手合十,身侧退一边向她问讯。
这个比丘尼见我合十问讯,而且问她的上下,眼睛不禁一亮,连忙说:“阿弥陀佛,我法名百慧,请问居士如何化解这场冤业?”她从刚才称呼我为施主变成了居士,态度从一种担优的恭敬变成了一种自然的亲切。
“请问师太有没有一个清静的地方,可以方便谈话?”
“有,有,就到我的静室里,行不行?”
“好啊,师太请。”我转身同李主任说我同她们谈会,等下就会想出应对的办法来。李主任看到这些出家人对我也很客气又恭敬,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妥,自然地点点头。
静室里。我先向师太恭敬地行了礼数。
“居士,请问你贵姓?”
“小姓龙。”
“龙居士,是我管理不力,致使佛门受辱,现在我们正处在一场信任灾难之中,万望居士以挽救夫夷县佛门信誉为任,化解当前这场劫难。”百慧师急切之间以佛门大义相邀。
“师太放心,我是佛门弟子,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力量来化解这场难事。请问,师父知不知道这个小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呢?”
“唉,就是这事为难啊,也怪我管理不严,犯戒的弟子叫圆心,今年二十五岁,长得很一般,但身材有点微胖,有了身孕也不易觉察,到临盆时我才知道。但她平时修行很精进,信念也坚定,但竟然出现了这事,真的是业缘感招。”百慧师摇了摇头,叹声长息。
“这就有点难度了,不知道造业的是哪个主,如何下手?”我不禁感到此事难度不是一般的难。
“是啊,我们也是因为这个而一筹莫展,我责问圆心,但问了多次,也没有问出与他造业的哪个。这如何是好。”原来她也为此事所困。
“我呢,有点办法,但得见见这位师父,不知方不方便见她。”
“事已到此,有什么方便与不方便的,我带你去。”百慧师坚决地说。
我与她一同来到圆心师那里。圆心师斜躺在床上,看上去人很年轻,圆圆的,长相极为普通,看来不是那种常招惹事非的女孩。圆心师见百慧师领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本来一副早已很沉寂的心又似乎泛起一点波澜。
“圆心,这位是龙居士,他说他有办法来为你解这个结,但是你得配合他,好么?”看来师徒之间还是情深义重,即使圆心师犯了如此大错,但是百慧师仍旧和颜悦色,就这份修养,我自愧弗如。
圆心师眼神向我扫一圈,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来事情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的顺利。
“圆心师父,我知道你已存必死之心,但事非已到绝境,何不放下呢?”我劝说道,同时看看她有何反应。
话音刚落,我只见她眼睛一动,心却是一颤,但一动一颤之后,又合上眼,不再搭理。
“你不必为那个人守密,事已至此,只有你两人来面对,佛法讲如是因如是果,饶它千百劫,所做业不亡,此时不面对,不管你们过多久,这个业还得要报。更何况还有一个小生命在等着他母亲的乳汁呢?”我再劝道。
听到我这番话,圆心紧闭的双眼不由得流下眼泪来,只看她双肩耸动,嘤嘤长哭,但是还不愿说出那个人来。
“你说出来,你们还有我们一块来想办法面对,如果你不讲出来,你一个人如何能承受?如果你真的一死了之,那么你的孩子呢?以你们现在所造之业尚小,但是因这事而丢失了两条或三条生命,你们必定会下无间地狱,到时你们又找谁来解救?”我再三而劝。
这番话后,圆心哭得更为伤心,百慧师走过去,扶入她的肩,也不由得双泪直流。但只见圆心把头深埋在百慧师的胸间,呜咽着,仍不肯说出那个相好来。
“圆心师,你虽学佛,也肯精进,但是你在佛法方面,并没有尝到法味,反而因精进过度,琴弦过紧,以致精气过溢,使你不能控制欲念,再加上对方也是与你同修,但因前生是夫妇,业缘相感,|奇…_…书^_^网|因而造成此番大错,但是有了此错,也令你完了这场情劫,这未免是一场好事。”我铿然而言,此时如不能再下点猛药,就不会再有效应。
“龙……龙居士,你为何对我的事这么熟悉?”圆心听我一言后不由得坐了起来:“是他告诉你的?”
“呵呵,修佛法的人,真有了受益,三世因果,应如掌上观纹,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的那个他,但是我也认识你,我也认识他,这你听得懂么?”我打起了“机锋”。
“我似懂非懂,但懂的成分多一点,你在佛法方面真的受益了?”圆心问。
“可能比你受益的地方多些。我不太相信吧。我请你讲出你那个人来,只是为了你能更好的消这场业债,但你拼死不说,不过是为难了我一些,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去年六月六日认识的,认识的机缘是你在一个居士家中讲开示,他也在那里听你开示,后因你们修行的方法与用功的境界有些相似,所以互相探讨,可是你们因为过于用功,又不知道如何化解精溢而淫念不消的困境,加上前生的姻缘相感,于今年正月初十而珠胎暗结,我说的对不对?”我闭着眼,好象在讲一个乏味的故事。
“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是一位有学有证的大德,请受我一拜!”说完圆心翻身下床,朝我一拜!
唉,又是这一套,我最反感的是这种礼仪。我只得伸手把她接住,让她不再拜下去。
第十七章 红尘道侣
“我不是大德,连小德都还不够,我的修为也很浅,你这样对我是犯戒的,我不能承受。但你的事,我一定替你想个办法。”我郑重向圆心再三申明。
“好吧,那我要如何做?”她问道。
“你已犯了重戒,应被寺院迁单,所以这里你也不能再住,而且现在的情势你也住不了。你今晚联系你的那位,立即把你也小孩带下山,告诉也不必要为他的错而不敢上寺院来,也告诉他我会为你们以后的事而想办法。这是第一步。”我喝了一口水后,再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开口道:“回去后,你们两人带上身份证,到县民政局立即打好结婚证,事已至此,我想你们两人也暂时不要同你们的家人说,等安妥后,再谈面对双方父母的事。这是第二步。再接着,给你们的孩子上户口,当然得带点罚款,估计在四千元左右,等你交了罚款,就会给孩子上了户口。外面计生局的人在,我认识他,等会我们再协商一下,看在你们情况特殊的面上,看是不是可以再减免一些罚款。这是第三步。等这些安顿好后,你们得找一个事情来做,以养家糊口,你们最好还是做与佛教有关的事情,比如卖香之类,这种营生,本钱不多,加上你们为佛菩萨做事,佛菩萨会加持你们,不至于生活受累。等生活稳定后,如果你们再谈修行,那么我再说说一些对治的方法,这样,你们既了了前生的夫妻缘,同时这一生成了红尘道侣,在修为上会更一步,当然最好在今生证得,不再受后有。这样安排,你看如何?同时也请百慧师指点。”
“能这样就最好了,师父您看呢?”圆心似乎解开了心结,询问百慧师。我观看她此时面露生机,坦然而坐,不再如刚才那样垂头丧气。
“果如居士所言,那是最好的办法了。也怪我,平时这方面讲得太少,又没有认真关照你们,以致出了问题,也不知如何做起,我要忏悔啊。”百慧师叹息了一声。
“师太,现在还不是忏悔的时候,还有很多的事要你去做。你想想,如何面对信众?特别是圆心如果还在夫夷县城生活的话,除去这个负面影响,你还得想一个善后之策。”
“不瞒居士,这个事情已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如何处置,自事情曝光后,我就一直在思索如何处理,但是只怪我智慧浅短,一直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惟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佛菩萨加持,看来也是天从人愿,今天居士来了,就是佛菩萨显灵了,所以善后之事,还请居士多多援手。”好一个佛菩萨加持,百慧师就这样把担子压在我身上。但我人微言轻,加之与县城居士、出家人素来没有任何交往,所以一下子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但是这个危机公关的难度系数在一点零以下,我不由得挠了挠头。露出难为情的神态。
“居士,这个还不是目前当务之急,现在急需处理的就是圆心的事,等她的事一稳妥后,我们再来协商这事,你看如何?我们是出世之人,与我们打交通的都是居士,从来没有与官方有什么交往,但这事牵涉到公安局、计生局,所以事情还得请你多费心。”百慧师的目前处置的焦点还是在圆心这件事上。
“好,那就先请外面李主任进来吧。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同他讲了。”说完后,我到外面把李主任请了进来。
“这位就是产妇吧。”李主任指着光头的圆心师,直指话题。
圆心难为情的低了低头,沉默了一会,再抬起头来,脸上有了一种勇毅,开口说道:“李主任,我就是,这是我的业障,也是有辱佛门的事,但是这事既然违犯了国家的计生法律,就请你按法律来惩处我。”
“嗯,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佩服佩服,我同龙主任是老朋友,你本来是一个出家人,但是现在有了这个事情,所以我们不得不来处理,但是来你的情况也很特殊,二来有老朋友龙主任在,我办事既要讲法,也要讲情,就这样吧,按我们省里的规定,你这个情况一是非法怀孕,二是非法生育,还要交纳一定的社会扶养费,我就简单地处理吧,你交上两千元罚款,我们再负责把你小孩子的户口上好,但是你得找到你的对象,打好结婚证,如果万一没有结婚证,那也可以的。”李主任对我点点头,我也点点头,以示同意。
“阿弥陀佛,感谢李主任,龙主任,你们这是为佛教做了功德,佛菩萨会加庇你们的。我们就按李主任的做,明后两天就会来办好有关手续,可不可以?”百慧师太问。
“可以,但不可再推,也不可脱逃,我可是信任龙主任,要不,今天我得一定先办了手续才会走,如果你们不配合,我会叫执法人员来依法执法的。但现在你们态度也好,我想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就相信你们。”李主任情送了,但话也讲出去了。我也相信师太她们,所以也说道:“李主任讲的也是实情,我们感谢李主任,李主任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是老朋友了,这一次非常碰巧,要是别人,我这个忙也帮不上,所以你们还得多感谢李主任啊。”
圆心点点头:“真的很感谢李主任,是我的错,使师父与李主任为难了,我忏悔……”佛家人三句话不离本行。在李主任看来,只要她去办好手续,忏悔又管他什么事呢?世间人与出世间人的观念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的。
李主任走后,圆心师父起身给那个情人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他们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看到圆心越来越阴郁的表情,我看事情竟然又恶化了!
以我的推测看来,可能是她那们情人害怕担当这种责任,只怕是想撂下担子。这是最坏的结局!
也许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等圆心放下电话,我就见她早已泪眼婆娑。
“是不是你那个人他不愿认这个事?”百慧师急着问她的受徒,原来百慧师也有如我一样的猜测。
圆心没有说什么,只是雨打梨花一样点头,看来她是遇人不淑啊!想不到李主任的那一句没有结婚证也可以竟成一忏。
“龙居士,是不是再请你帮帮忙?”百慧师有点嗫嚅地问道。我很理解她,毕竟是初次相遇,而且前讲的事,我也尽力在做,现在呢,这揽子事,是他们感情的事,如何插手?
“百慧师,你知道,这个事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一下也不好去帮啊?”我摇了摇头。
“但是龙居士,你想想,圆心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是我在一个路旁捡来把她带大的,我一直把她当作女儿看,因为自小与佛法相接触,所以长大后,我也就把她剃度了。平时她是最听话的孩子,修行也十分精进,但是一来我修为太浅,加上识字不多,不能深入经藏,学的东西也太有限,再加上我一向一个老和尚的开示,总以为学佛不要再学什么,只要一心一意称念佛号,四六时中,佛号不断,就可以成功了,哪会想到,这个学佛还有这么多生理与心理的变化,而且一旦不知,就会受害无穷。现在请你看在她自幼孤怜仃的份上,请你大发慈悲,一定要让她那个人回心转意,与圆心共同面对这个孽果。”百慧师声音哽咽地说。
看到两个直抹眼泪的人,我只得承诺想尽办法来帮助她们。
我从圆心那里拿到了她那个情夫的大体情况。
她那个情夫叫刘宇,住在县城里,父母都是行政单位上班,没有任何宗教信仰。而这个刘宇在中学时身体欠佳,跟着一些人自修了气功,当时正是气功疯狂时代,在大街上随处可以找到气功书籍,所以自修气功的人很多,而其中学生也特别多。
刘宇修气功后,身体日益健康起来,因为这个效果,他对气功特别痴迷,当时华夏国的气功基本上是抄袭了佛道方面的东西,所以很多人追根究底,慢慢地从练气功转到了研习佛道方面来,刘宇也是一样,所以多方打听佛道方面的高人,那天恰巧在一个朋友家里听到了圆心讲佛教修行,因而慢慢地与圆心交往开来。
刘宇因为痴迷气功,学业自然就耽搁了,大学与他失之交臂,高中一毕业,就失业在家,但每天就是打坐练功,想练出神功异能,靠这些神功招摇。家里对他的痴心妄想十分反感,二十多岁的人了,一无所成,成天只是在寺院道观里混,所以他家只要一提到佛道庙就会神经过敏,而现在要是听到他们家的独生子与一个尼姑相好,而且生了小孩,那家里不翻了天才怪。
第十八章 欲了残生
当我听说圆心师父把大体情况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事情竟会如此错综复杂,怪不得圆心一直不肯透露个中消息,而且事情一出之后就抱了心死之心。
我在禅房里踱来踱去,似乎被这事陷了进去,心里也变得极度迷茫,一下子好象失去了清明与智慧。百慧与圆心两们师父见也如此棘手,那份急切的期待渐渐地消失,知道这事只怕回天乏力。
在努力思索中,我不经意地看见了她们惶恐不安、愁肠百结而又莫衷一是的神态,猛然反观自己刚才失神的心念,我反思自己早已失去了修行的气度。没有那种于事无心、于心无事的超然,而陷入了来来去去的尘念中不能自拔,自然自性之光已经暗淡,哪再有灵光乍现的圆融智慧来处理尘缘?
想到这里,我顿然停入了脚步,身心稍歇,一切放下,进入了着一切的状态中,慢慢地自性智慧又绽放开来,瞬间我明白了眼前之事的去处。
“师太,圆心师父,事情一定会圆满解决的,你们俩不用着急,过两天一切都会过去的。明天还是请百慧师把罚款交了,到后天事情可能会出现转机。”我慢慢地说道。
“龙居士,那孩子爸爸不承认自己的孩,圆心又打小出家,社会上的知识她一点也不知道,走出寺院,她如何生存下去哟?再说现在又有孩子,她们俩娘的衣食住行又在哪里?”百慧师抹着眼泪说。
“这就靠圆心自己自立自强了,放心,天无绝人之路,她总会找到生存之路的。”我含糊说道。事实上我也不能把话得更明白些。眼前的事是对圆心一个考验,也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劫难来临,一个佛子该何去何从?她应听从佛陀的教育,如果不能忍辱,再多大的心志去修行,也是枉然。何况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自己思来想去,终究不能超脱因果的铁律,俗话说人有千算,而天只有一算,即是如此。
我拿出身上仅有的三百元,一古脑儿全给了她们,然后走出了寺院。百慧师看了看我,嘴里嚅动了几下,想再问个明白,但见我转了身,也只能叹了一口气送我出寺门。
第二天,百慧师早上起身,做了功课后,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走到县计生局找到了李主任,李主任见她一个出家人来办这样的难堪之事,,也发慈悲之心,收好钱后,要她在局里等,他替她去办其它的手续。百慧师拿到户口薄、婴儿出生证明等证件后,深深地向他作了一揖,慢慢走回寺院。
孩子不再是黑人口,但是虽然身份的的问题解决了,生存的问题呢却恰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亘在她们面前。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寺院里的香客几乎没有,就是偶然来一两个,但那种眼神也令寺里的出家人感到无比的羞愧。而且外面的传言也越来越离奇,竟有版本说这个寺院的出家人都不守清规,寺院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世人都是这样,越是离奇、也是超出常规的传说越是流传得越广。等到第二天,白天就再也没有看见有人前来进香,看来信佛者都不愿来到这个是非之地,昔日香火缭绕的寺院顿时变得冷冷清清。而寺里的出家人自己也乱了阵脚,迅速分化,其它的比丘不再与百慧、圆心为伍,好象她们身有上一种令人回避的东西。
圆心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第三天,太阳照旧升起西落,但是事情好象没有一点转机,没有一个前来,当然就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发生。中饭与午餐,其它的比丘尼不再叫圆心来吃,而圆心也不好意思走出禅房去打饭。不过聪明伶俐的她也感觉到寺院的微妙变化。
她知道自己已不再适合在寺院里居住了,于是抱了小孩,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礼,剩着黑夜的降临,走出了寺院,等到百慧师再做好晚餐送进到圆心房里时,才发现圆心早已人去房空。
天下之在,歧途万千,到哪里去找圆心,出了这个寺院,哪里才是她的安息之地?百慧师泪水涟涟,只是跪在佛祖面前,祈求佛菩萨的庇佑。
深秋的夜晚,微风吹来,带有一丝寒意,光光的应顶昭示着她是与众不同的出家人,但是她手中的婴儿似乎又与出家人的身份格格不入,饿着的肚子,她必须到一个店里去吃点东西,不然,早已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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