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锏奈逍呛炱斓某耐邢隆⒃诟崭杖鱿碌牡谝宦蒲艄獾幕杂诚拢袂樽ㄗ⒌乃拖蟪跎奶粢谎肷砩⒎⒆乓鄣墓饷ⅰN蚁嘈挪宦鬯谡飧鍪焙蚩吹剿疾坏貌怀腥夏钦媸且恢志亩堑拿馈?br />
趁着范逼的iveco还没还,我们几个人决定找个周末开车去十渡秋游一次。
星期六一大早,接到范逼的电话我就背个大包和秀儿一起下了楼。钻进车内,先跟坐在后面的董立、冯哲和陈炜打了个招呼,大家看起来都心情很好。等到我们俩坐下以后却愣住了——坐在范逼旁边副驾驶座上的,居然不是琪琪而是小迪。
这个逼究竟在搞什么鬼——我在心里暗骂道——明知道秀儿为了他这事心里一直不自在,还这样公然地扔下琪琪带着小迪跟我们一起,这不是找不痛快吗?好容易出去玩儿一次,全让丫给毁了。
秀儿的脸色果然非常难看,但也不太好说什么。一路上她除了偶尔跟陈炜聊聊天,剩下的时间一直闷闷不乐。
车开到半路有几个人要去上厕所,我借着和范逼一起下车抽烟的机会质问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带琪琪来?”
“琪琪晕车,不愿意去太远的地方玩儿,再说她今天要陪她妈去买一些婚礼上用的东西。”范逼不太在意的说。
“你丫还知道你快要结婚啦?你怎么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儿?就算琪琪来不了,你也不用非要带小迪一起来吧?要是就咱们哥儿几个出去,你愿意带谁都无所谓,可是今天陈炜和秀儿都在,你自己说说这算怎么档子事啊?”
“没那么严重吧,这关她们俩什么事?就算你们家秀儿跟我们家琪琪关系比较好,说到底也是认识我在先。我这几年可一直对秀儿不错呀,她有必要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事儿大惊小怪么?你看人家陈炜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你怎么不明白呀?这压根儿就不是谁先认识谁的问题。秀儿跟陈炜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陈炜这么多年是跟着咱们一起混过来的,很多事情咱们能看得开的她也能看得开;可是秀儿就不一样了,她是循规蹈矩地长到这么大,尽管表面上看也是一现代女孩,实际上在某些方面她的思想特别保守,这个我也没办法。她平时看个电视剧里的男人花心都能给她气个半死,你说你还非得眼前花儿似地当着她的面儿招摇。她是不能说你什么,等回了家可是拿我撒气呀。我招谁惹谁了?”
“你丫背着人家秀儿也没老实过,受点儿气就受点儿气吧。”范波幸灾乐祸地笑道,“再说了,人反正我已经带来了,也只能先这样,大不了我以后注意点儿。你也替我想想,我最近一直忙着婚礼的事儿,好长时间没顾得上陪她。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带她玩一下也算补偿她了——唉,这眼瞅着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她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也好受不了。我他妈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确挺不是东西的。”
“操!总算还剩了点儿良心。”我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不过剩的也不多,瞅瞅你丫弄的这事儿!”
去上厕所的几个人走了回来,我远远地看见秀儿脸上带着笑在和小迪边走边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秋高气爽的9月,来十渡玩的人暴多,我们的车都不太好停。刚找着地儿停下了车范逼就吵着要去蹦极。我们先走过去远远地看了看,小迪和陈炜都不敢玩,宁愿在下面等,只有秀儿很勇敢地跟着我们坐缆车上去了。
到了上边儿往下一看,刚才还叫得最欢的范逼立刻怂了,一个劲儿地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有恐高症啊?要不我还是下去算了!”
我们不管他那么多,强扭着他第一个绑上了绳子。他在站在台子边儿上抖抖索索地犹豫了半天,最后我们几个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我和秀儿是一起跳的,绑绳子的时候秀儿神色紧张,我看得出她有些害怕,但是她什么也没说。绑好以后她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我,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和我一起跳了下去,这让我颇为她感到骄傲。
我们抱在一起在呼呼的风声中垂直下坠,失重的感觉让心脏象是随时可以从嘴里蹦出来。秀儿一直闭着眼睛,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而我却拼命地睁大了双眼看着下面碧绿的潭水越来越近,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我们俩真的会葬身水底,那时候我很想告诉秀儿我爱她。
绳子终于拉着我们头下脚上地悬在了半空中,感觉就象死了一次又活了过来。秀儿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说道:“要是你以后敢象范波那样,我就不绑绳子从这儿跳下来给你看。”
我用一个长长的吻堵住了她的嘴,直到有人把我们放了下来。回到岸上,大家不停地嘲笑范逼,同时也拿秀儿的勇敢和他做对比。秀儿被大家夸得飞红了脸,看上去很开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找了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把各自带的好吃的放到一起,坐在地上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午餐。这让我很是找到了一点儿当年上学时春游的感觉,那时候春游好像就是为了一个吃。
吃完饭冯哲说要去骑马。我们找牵着马的当地居民谈好了价钱,便一人挑了一匹骑上往景区深处走。去的时候我们一直让马跑着,虽然也没敢跑得特别快,但还是把我们颠得比马都累,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没力气让它们再跑了,就坐在马背上有说有笑地慢慢溜达着走。
走了没有多远,秀儿骑的那匹马可能是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惊到了,突然发了疯一样地狂奔起来。听到秀儿的尖叫声,我们几个全都吓傻了,只有董立第一个反应过来,一夹马肚子,用鞭子玩儿命地抽着马屁股,箭一般地追了上去。
秀儿的马越跑越快,她辫子上绑的发圈和裤兜里装的一些零七八碎全都被甩到了地上。路上还有很多汽车迎面开过,看起来特别危险。我也顾不上帮她捡东西,赶着马也想追上去,但我的这匹破马却怎么也不肯快跑,颠两步停一停,弄得我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董立已经赶上了秀儿,但没办法让她的马停下来,只能尽量在外侧和秀儿的马并行,这样起码可以保护她不被路上行驶的汽车撞到。到最后两匹马就象在比赛似地并着肩玩儿命疯跑,很多游客都停下脚步看呆了。
他们俩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外,等我们心急火燎地赶到刚才租马的地方,看见两匹马都已经被拴了起来,正累得呼哧呼哧地喷着白沫。董立和秀儿也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两个人都是面色惨白、大汗淋漓。
我们赶紧上前慰问,他们俩由于刚才太过紧张,腿内侧以及握缰绳的手掌全都被磨破了,看上去惨不忍睹。好在那两匹狂奔的马见到主人后就自动停了下来,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我扶着秀儿站起来走了几步,她说:“没事儿,我能自己走,你去看看董立去吧。”
我放开她走到董立身边,也没问什么,只是伸出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用力地搂了一搂。董立会意地冲我笑了笑——兄弟之间有些东西永远不用说出口。
经过这一次劫难,董立和秀儿元气大伤,行动也有些不便。大家无心再玩,决定打道回府。路上谈论起刚才的事,大家一致认为董立当时骑着马冲出去的时候看上去无比神勇,简直帅得感天动地。董立只是笑着说我们扯淡。
回到家我和秀儿随便弄了几口吃的就爬上了床。我给秀儿的伤口擦药,秀儿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对我说:“今天真是被吓得丢了半条命,以后打死我都不骑马了!”
我很认真地告诉她:“虽然你是被吓得不轻,但你想想有几个人能有这么刺激的经历?现在你觉得后怕,但是以后你一跟别人说起来多牛逼啊——‘惊马!你们谁骑过?’所以说,这不是也。。。”
我忽然停住了嘴——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和陶冶说一样的话的?想不到这个小丫头居然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我这么多。
实在太累,我们一觉睡到了星期日中午,直到琪琪打来电话。她和秀儿两个人叽呱叽呱地煲了好长时间的电话粥,说的无非是些买这买那的事情。女人真是麻烦,搞得我想再多睡会儿都不行,只能在床上翻过来掉过去地表示不耐烦。
挂了电话,秀儿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我伸手去抱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什么呢?”我问她。
“没什么。”她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抱怨道:“现在跟琪琪聊天真有一种犯罪感,眼看着她马上就要嫁的男人亲亲热热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什么都不能跟她说。以后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让我怎么有脸见她呀?”
“放心!她知道不了。范逼再怎么说要娶的也还是她,昨天是为了安慰小迪一下才带她出来的。”
“唉,小迪也够可怜的了。其实她和琪琪都挺无辜的,全都是你们男人可恨。”
“要骂你就骂范波去,别把我也饶上啊,我又没得罪你。再说男人又不是都不好,比如说董立吧,你总得承认他是绝对的好男人吧?哎,你可连他也一块儿骂进去了,你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啊你?”
“我才没有呢。”秀儿瞪了我一眼说,“昨天的事真的得好好谢谢董立,他一直在旁边告诉我不要慌,让我抓紧缰绳、别坐得太实,要不是他在我一定会被吓死,那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也真是的,人家比你都强!说起来我还忘了问你,为什么昨天你没有追过来保护我?”
我正为这事心里不自在,听秀儿一问赶紧解释道:“说的就是啊,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全他妈让我那匹烂马给耽误了,要不然也不能让董立这小子抢了头功,别提多郁闷了我。算了,将功补过吧,你就好好在床上躺着,今天一天都由我来伺候你,等会儿我先出去给你买点儿吃的。跟我说说你想吃什么?”
“肯德基呗。”秀儿美滋滋地说。
我泄气地重新躺倒在枕头上:“你是肯德基脑袋呀?就没点儿新鲜的!”
范逼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前还正儿八经地给我们每个人都寄了很精美的喜帖。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琪琪的嫁妆之丰厚还是让我们羡慕得连连咋舌:一套位于高档住宅区的150多平米、带豪华装修和全套家电的大房子;一辆深蓝色的大欧宝;据说还有一笔存款,具体数字不得而知。我多少有一点理解范逼为什么非娶琪琪不可了,面对这种物质和金钱的诱惑,说实话连我都有点犯晕,稍微现实一点的人我想都不会拒绝吧。
婚礼定在王府饭店的宴会厅。我们几个以前倒是在五星级饭店的门口当过门童,但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到这种地方去赴宴。虽然大家都刻意地表现出不是很在意这种大场面,但还是在婚礼前各自买了新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以免到时候太过丢面子。
即使如此,我们在到场后还是感到了明显的局促不安。举行婚礼的宴会厅被布置得富丽堂皇,客人们全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男人们个个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女士们都梳着华丽的发型、穿着名贵的礼服。他们端着酒杯低声谈笑,没有人正眼瞧我们。以往参加朋友的婚礼我们都是最能闹的,这次却只有安静坐在角落里看的份了,心里多少有一点失落。只有当伴郎的董立算是稍微露了露脸。
身着黑色西装的范逼和披着洁白婚纱的琪琪都非常非常漂亮,活脱脱一对金童玉女。我们微笑地看着他们在鲜花和掌声的簇拥下交换戒指、甜蜜地亲吻,那一刻我有一种错觉,觉得他们真的一直都很相爱并且可以永远幸福地爱下去。
一对如此般配的、得到了这么多隆重祝福的璧人儿,让人怎么能去怀疑他们所拥有的幸福其实只是个幻影呢?我想在这一天里除了范逼没有人会记得小迪这个人,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从睡梦中醒来,陶冶正躺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我,见我醒了立刻扑到我身上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还有一点迷迷糊糊的,看到陶冶才想起昨天晚上带她回来过夜。
“哎,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好不好?”
陶冶一句话就把我完全吓醒了,她这个人可是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的。
“你没事儿吧?”我坐起来充满惶恐地看着她。
“我当然是说真的了。”陶冶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天哪,救命啊!”我趴到枕头上用手捶着床垫呼天抢地。
陶冶伸出手来拉我:“别这样,领养个孩子而已嘛,又不是要你去死。”
“好,那你先告诉我,你领来要养在哪儿?”我坐起来很严肃地问她。
“嗯。。。”陶冶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然后眉开眼笑地说:“养在孤儿院里喽!”
天!我翻着白眼重重地倒在床上做昏迷状,陶冶爬过来用力捏住我的鼻子和嘴巴,我掰开她的手,忍无可忍地大声问她:“养在孤儿院里那叫你领养孩子吗?”
“可以付给孤儿院抚养费,让孩子跟你的姓嘛。我们只要有空的时候去看他就好了。”陶冶依然在那里为自己的想法得意洋洋。
“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我可是刚睡醒,受不了这么大刺激。”
“你这个人永远这么没创意!”陶冶怏怏不乐地狠狠打了我一拳。
“都象你那么有创意非天下大乱不可。”我一把将陶冶拉到怀里,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面,开始亲吻她细长白暂的脖颈。时间尚早,在陶冶回家之前,我们可以做的事情还很多。。。。。。
正缠绵到难舍难分之际,忽然隐约听到有人正在拿钥匙开外面的防盗门。我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忙忙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套了些衣服,一边叮嘱陶冶快点把衣服穿好,一边轻轻掩上我的卧室门走到门厅观望。
秀儿是没有我家里的钥匙的,走进来的居然是我老妈。
“你怎么来了?”我瞪大眼睛惊讶地问。
“我上附近办事儿,顺便过来看看你。还没起呢吧?我就知道!”老妈边说边往屋里走。
我的卧室最靠近大门口,我生怕老妈会径直走进去,紧紧地跟在她旁边用身子挡住了卧室的门,还好她直奔客厅而去了。
一放下包儿老妈就开始唠叨,她有一年多没到我这边儿来了,一过来看哪儿都不顺眼,指指点点地数落个不停。
她在屋里转着圈儿地边走边看,眼看越来越接近卧室,我又不能拦着她,只好硬着头皮跟她走。还没等我们走到卧室门口,已经穿戴整齐的陶冶拉开门自己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阿姨。
老妈愣了一下,然后不太自然地笑着答应了。随便聊了几句客套话之后,陶冶便借口有事一个人走掉了。
“那女孩是怎么回事?”陶冶刚一出门老妈便揪住我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普通朋友呗!”
“普通朋友怎么会这么早就过来找你?谁不知道你每天不睡到中午不起床啊?你老实说,她昨天是不是在这里过夜的?”
“哎呀,妈,你别乱猜行不行?”我开始不耐烦起来。
“让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你也不能胡闹啊!别以为你是男孩子就可以随便乱来,我跟你说,对待感情一定要专一,你玩弄别人的感情到最后就是玩弄你自己,懂不懂?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早晚有一天你得后悔。”
我听了老妈的话笑了起来:“妈,这我还真没觉出来。从小到大我也没怎么听过你的话,现在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后悔的呀。你记不记得我刚懂事那会儿你就在窗口指着外面扫大街的人跟我说:‘儿子,你将来要是不想扫大街,想舒舒服服地挣钱,就得好好学习。’得亏我是没听您这句话,从小学到中学我没好好学过一天习,现在不是也舒舒服服地挣钱吗?原来我们班那罗瑾,学习那叫一刻苦,结果怎么样?上外国给人扫大街去了吧。”
“人家那是留学打工!”老妈被我气得都快跳起来了,“等人家一毕业肯定过得比你强。你还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挣了点儿钱,你怎么不说说我前几年跟你着了多大急啊?也不知道你在外边儿都干些什么,天天怕警察上门抓你来。你还不如扫大街呢,起码我落一踏实啊。我跟你说,我现在也管不了你那么多,你不听我的话不要紧,可是秀儿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总得对她负责吧?”
“我怎么对她不负责了?”我一脸委屈地说,“我现在这样就是对她最负责的表现。您想啊,就因为我们在一块儿这么多年了,要是我还天天光守着她一个人,那总有腻味的时候吧?总有烦的时候吧?时间长了我肯定就会对她越来越冷淡啊,到最后不是我甩了她就是她甩了我,这才叫对她不负责呢。所以,我适当地出去找别的女孩子调剂一下,等回来以后因为有歉疚感就会对她加倍地好,她也不知道我在外边儿干了什么,看我对她好当然高兴了——这不恰恰是增进我们感情的好办法吗?你说说我到底哪点儿对她不负责了?”
陶冶并没有被我老妈吓到,过了几天仍然满不在乎地跑来找我。她早就开学了,不知道是课本来就不多还是经常逃学,反正总有时间和我泡在一起。
开车带她回家的路上,她忽然很开心地对我说:“告诉你一件事,我家里装宽带了,以后就算见不了面我们也可以在网上聊天。你有没有qq或者是msn什么的?”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皱了皱眉头。
“不会吧?你真的连这个都不知道?”陶冶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象我这种文盲还上的什么网啊!我身边的人也没有好这口儿的。好像以前在我媳妇儿的公司里她教我看过几个网站,感觉也没什么太大意思嘛。”
“真不敢相信你也算是个现代青年,互联网也在中国普及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一窍不通,怎么象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陶冶摇着头叹息。
“我本来就不能算青年,我觉得我的心理年龄至少也得有40多了。这人一老就懒得接受新鲜事物,哪能跟你们年轻人比。”
“难道你不喜欢玩游戏吗?上网有很多好玩的游戏可以玩呀。”陶冶企图用我感兴趣的东西诱我上钩。
“玩游戏在家打ps就行了,哪怕给我个红白机都够我乐一阵儿的,何必搞得上网那么麻烦?再说还得花网费。我这个人一向知足常乐。”
“跟你这种白痴说不清楚,”陶冶终于怒了,“总之从今天起我一定要培养你对上网的兴趣。我记得你家楼下就有个网吧,对吧?”
几分钟之后,我跟着陶冶第一次走进了我家楼下的这家网吧,虽然每天都从门口路过,但在这之前我甚至连它的招牌都没有仔细看过一眼。
网吧里光线很暗,挤挤挨挨地摆着好几排电脑,电脑前坐了很多扣着耳机、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的人,空位子已经剩得不多了。我和陶冶好容易找到两个挨着的位子坐了下来,我左顾右盼,看到有些人的屏幕上在激烈地枪战、有些人在飞快地敲着键盘、还有些人居然在对着一个小话筒骂骂咧咧。
这倒让我觉得挺新鲜,我指着旁边一个正在骂人的家伙小声地问陶冶:“他玩儿的这是什么?”
“应该是在语音聊天室吧。”陶冶头也没抬地说,“你别去那种地方,都是些无聊的人。”
“那正好适合我,我比谁都无聊。”
陶冶没理我,忙着给我申请qq号。她问我要叫什么昵称,我懒得多想,特实诚地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流氓”。
“真服了你。”陶冶咯咯地笑着按我的意思把一切都搞定了。然后教我怎么登陆、怎么发消息、怎么添加好友。把她自己加进我的好友名单以后,陶冶满意地说:“这下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聊天了,我不在的话你也可以留言给我。”
然后她就开始教我玩儿网络游戏,试了好几种,我始终兴趣不大,觉得还不如打ps好玩呢。
不过打那以后我还真的没事就去那间网吧坐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qq上碰得到陶冶的时候,我就和她聊聊天儿,不过大部分的对话内容都只是各种表情符号的组合而已。
更多的时间里,我开始忙着利用网络来满足我一些邪恶的欲望。其实那天陶冶刚教会我使qq,我就立刻想到了可以用它来做些什么——没办法,天性使然。初涉网络的我觉得勾搭几个网友上床一定会是件非常刺激的事情。
我只找北京的女性网友聊天,尽管我的网名如此直接地暴露了我的品性,仍然有很多女孩奋不顾身地将我加为好友。我打字速度奇慢无比,但这并不影响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温文尔雅、风趣幽默的谦谦君子。我的言谈和我的网名如此相悖,以至很多女孩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还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一个网友要求与我见面。我说要见面就来我家见,她很痛快地说好。我问她怎么对我一点戒心都没有,她说她相信我,虽然我名字叫流氓,却是和她聊过天的人里最有礼貌、最不爱胡说八道的一个。
我对着电脑暗自发笑,心说等你来了就会知道我的网名起得是多么贴切了。
当天晚上这个网友就如约找到了我家,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漂亮倒是说不上,但是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韵味,很对我的胃口。她刚来的时候我仍然斯斯文文地和她聊天,在聊天过程中却一刻不停地制造着和她亲近的机会,亲近到一定程度就顺理成章地把她弄上了床。
完了事她故作沮丧地埋怨道:“我可真是看走了眼。”
我叼着烟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你既然这么痛快就答应来我家,自然也是有备而来,咱们就不用装了吧?”
第二个来找我的网友更夸张,不仅是主动提出来我家,还是大半夜来的。我本以为会是个经验老道的太妹,没想到却是个看起来满清纯的大学生,长得还可以。不过那天我不知为什么一点兴致都没有,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陪她说了一宿的话。
第二天清晨送她出门的时候,我一本正经地告诫她:“以后不要这么晚随便跑到陌生男人的家里,很危险的。”
女孩惊讶地望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走掉了。我估计她要么认为我是一个真正坐怀不乱的君子,要么就认为我是个性无能。后一种可能性显然更大一些。
令我比较奇怪也比较欣慰的是,来找过我的网友在外形上都还说得过去,没碰到过那种足以让我落荒而逃的。但是当我和第五个网友上过床之后,我就对这件事彻底失去了兴趣——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有点刺激的感觉,找了几个就发现每次都是那一套程序,其实真是枯燥得很。何况还要花上大把的时间和上网费在见面前的闲聊上,还要冒着被从未谋面的对方吓个半死的风险,实在不如在酒吧里直接钓一个来得方便又划算。趁着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过太恐怖的经历,还是见好就收吧!
范逼和琪琪才刚过完蜜月就开始大闹天宫了,原因很简单——范逼惦记着小迪,总是找借口在外面呆着不回家,新婚的琪琪耐不住寂寞,吵架自然是家常便饭。然而越是吵,范逼就越是不愿意回去。
由于他每次出去都是打着我们哥儿几个的旗号,不了解内情的琪琪连我们也一起怨恨上了。不过这样倒也好,她很少再跟秀儿联络,秀儿一点都不知道他们俩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小迪的事情她也慢慢抛到了脑后,还以为范逼结婚后就改邪归正了呢。
吵归吵,琪琪实际上还是很护着范逼的,自己就是再怎么委屈也没有让家里人知道一星半点,否则哪还由得范逼这么嚣张。
私底下我们都劝过范逼:“婚也结了,想要的东西也都要着了,多少对你老婆好点儿,别太过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一金枝玉叶,娇生惯养长这么大,你说说人家跟着你图什么呀?饶是受了你的气还得替你藏着掖着的。你丫就是禽兽也好歹披张人皮吧?”
范逼也不分辩,只是自嘲地笑笑说:“有什么区别呀?披上人皮顶多也就是个衣冠禽兽!”
关于这件事他好像不愿意跟我们说太多,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他现在就是这么过日子——班儿也不上,一半的时间用来陪小迪,剩下的一半时间要么和琪琪吵吵闹闹,要么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冯哲陪着他一起喝。陈炜从没有找过冯哲的麻烦,人前人后对他都亲亲热热的,小两口横看竖看也还是一对模范夫妻。但实际上冯哲和他那个情儿却始终没断了来往。表面上看他过上了那种无数男人向往的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的生活,但是他看上去并不比范逼开心多少。
两个兄弟心情都不好,大家便很少聚在一起玩。11月份的北京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我是个很讨厌冬天的人,天一冷就懒得出门,这样的天气我只想整天抱着姑娘躲在被窝里。
整个11月秀儿的公司都很忙,连周末都要加班到很晚,我难得能见她一面。而陶冶却越来越频繁地跑过来找我,有时候甚至在我这儿一住就是好几天。
那是一段很安详很快乐的日子,我们几乎足不出户地厮守在屋子里。陶冶新买了一套ps版的《最终幻想8》,非要我和她一起玩。我只喜欢格斗、足球和赛车一类的游戏,对rpg一点都不感兴趣。虽然早听说《最终幻想8》制作精良,也从没有动过玩的念头。但是被陶冶缠得没有办法,也只能陪着她打。
这个游戏她玩儿得很投入,每天从床上一爬起来就拿着手柄坐到电视前面的地毯上。不过她只喜欢发展情节,一遇到有迷宫和要打很多仗的地方就把手柄塞给我,她则呆在一旁指手画脚。和她玩了半天儿之后我就欲罢不能了,虽然两个人一起玩rpg游戏有一个人只能闲在一边看,但是我发现当操纵着游戏里的人物做各种事的时候,有个人在我耳边给我指路、支招儿,在打赢一个大boss之后欢呼雀跃、和我一起分享过关动画,这的确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玩到舞会的那一段剧情动画时,看到男主角说自己不会跳舞,却被女主角硬拉到舞池里要教他,陶冶边看边笑个不停。
她趴到我背上拨弄着我额前的头发说:“看,那个Squell是不是很象你?还记得吧?那天咱们跳舞的时候也放过这首曲子。就因为这个,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玩一次这个游戏。”
“小屁孩儿。”我装作不屑地说。但是看着游戏中的男女主角在焰火纷飞的夜空下相拥而舞,也情不自禁地微笑着回忆起了那个和陶冶共舞的夏日夜晚。
后来我们开始没日没夜地玩儿起来,也不按时吃饭,什么时候觉得饿了就一起到厨房里弄点儿东西吃。我们俩的厨艺都很差,陶冶又偏偏喜欢想一些听都没听说过的菜来做,每次都要搞到一塌糊涂才肯罢休。两个人天天吃那么难吃的饭菜居然也吃得挺香。
偶尔秀儿或者陶冶的男朋友来电话,不接电话的那个就很自觉地走开,让接电话的人编起瞎话来不会觉得太尴尬。不过每逢周末,即使秀儿要加班我也会让陶冶回家,我怕秀儿会突然找我。
我让陶冶回去的时候她从来没有二话,只是禁止我自己玩儿那个游戏,一定要等她来了再一起玩。由于她坚持不让我看任何攻略,所以整个游戏的过程困难重重,每个难关都靠我们两个共同想办法闯过,感觉真象是携手经历了一次漫长的历险。游戏打到通关的那天,陶冶握着手柄、靠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片尾动画——漫天漫地飘飞的花瓣中,正在苦苦寻觅的男主角终于看见了他美丽的莉诺亚。王菲用她婉转的歌喉唱着那首我叫不出名字的歌,我低下头去看陶冶,她盯着电视屏幕的双眼竟然有隐隐的泪光闪动。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星期,董立突然打电话找我,说广东那边有个朋友帮忙弄了批走私的烟酒,想叫我一块儿过去拿货,顺便在广东玩儿一圈儿。在这样的季节去温暖的南方无疑是一件很有诱惑力的事,我比董立还要心急,催着他赶紧去订机票。
听说我要出远门,秀儿倒是没什么所谓,但陶冶就不同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原本灿烂的小脸儿忽然之间就失去了光彩,然后就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我走过去托着陶冶的下巴让她把头抬起来,陶冶躲闪着不让我看她的脸,我却分明已经看见一串泪珠挂在她的腮边。
“哟,怎么哭了?至于吗你?我是去出差,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又不是上战场。”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陶冶哭,不过哭的这个原因实在让我感到有些好笑。
“你走了我怎么办?”陶冶呜咽着伸出胳膊缠住了我的腰,象是怕我立即从她眼前消失。
“这话说的!”我越发好笑起来,“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再说还有你男朋友呢,这些天老跟我泡在一块儿,你也该抽空陪陪人家了。”
“我不想陪他,我就是想跟你呆在一块儿!”陶冶跺着脚哭得越来越伤心了。
“好好好,等我回来你天天过来跟我呆着,呆烦了算。行不行?”甭管真的假的,先把她哄顺溜了再说,我可是最头疼女人哭了。
陶冶总算慢慢收住了眼泪但还是不满意,抱着我哼哼唧唧地撒娇,过了一会儿又很愤怒地质问我道:“你怎么马上要走了才跟我说?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我也是刚知道的呀,董立昨天才跟我说的。”
“那我不管。”陶冶对着我又是踢又是咬地耍无赖,“以后你要出差必须提前半年就告诉我。”
我哭笑不得地答应了。
第二天坐在飞机上我回想起陶冶对于我去广东这件事的强烈反应,觉得她实在可爱,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心里却忽然涌起了一丝不安。我反思了一下我们俩近一段时间以来的交往,怀疑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有些过于密切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我对她都不是一件好事。我可不愿意落到范逼那个地步,或许回去以后应该适当地和她拉开一些距离了。
我和董立在广东呆了10天,玩得很爽。董立在广东那边很是有几个有钱的朋友,开车带着我们把广东比较有名的城市都转了转,粤菜、潮州菜、海鲜、蛇宴一路狂吃。唯一的遗憾是和董立这家伙在一起不太方便找女人,眼睁睁地错过了那么多在酒店大堂里卖弄风骚的性感辣妹。
回到北京的当天晚上我就去了秀的家里——除了给我和秀儿两家的父母以及范逼、冯哲各带了一点礼物外,我给秀儿买了足足半箱子的衣服、化妆品、零食,还有各种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秀儿自然是欢喜的,她爸妈也很高兴,给我做了一大桌好菜,饭桌上大家都饶有兴味地听着我讲在广东的各种见闻,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第二天上午我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给陶冶打了电话。刚到广东的时候她每天都打手机找我,三天后我以电话费太贵为由不让她打了,她就果然很听话地不再打。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广东的这些天我还是很想念她的。
“啊?你终于回来了?”陶冶听到我的声音高兴得不知怎么才好。
“下午过来吗?”我满怀希望地问她。
“我今天不想去你家。。。”我正诧异,她又接着说道:“我想让你来我家找我。”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去过她家,我也颇有些好奇,于是便欣然同意了。
快到她家的时候路过一家花店,心里微微一动,想起去广东一趟也没买什么礼物给她,多少有些内疚,就停下车走进花店买了一枝白玫瑰。
只买一枝花不是因为我太小气,而是我很少给秀儿以外的女孩子买东西。我坚持只让秀儿一个人享受这种待遇,说白了还是给自己寻求一点心理安慰。就算偶尔兴之所至或是赶上特别的日子要送别的女孩点儿什么,也都是意思一下、点到即止罢了。
我拿着玫瑰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进了旁边的一家礼品店。。。。
按响了陶冶家门铃的几秒钟后,门打开了,陶冶穿着棕色的亚麻布长裙和黑色高领羊毛衫文文静静地站在那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打扮得如此淑女。
“送你一枝花。”我把花送到她面前。
陶冶欣喜地接了过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一闻,但紧接着又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不失时机地微笑着又把在礼品店买的东西递了过去:“还有这个花瓶。”
陶冶接过那个刚好适合插一枝花的精致的小花瓶,大为赞叹地笑了起来:“我正想着要把花插在哪里才好,没想到你浪漫起来一点都不比我差。”
陶冶将花插进灌好了水的花瓶,很仔细地摆在客厅的桌子上。然后我在她的指引下在屋里到处参观——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还算宽敞,但显然很有些年头了,墙壁都已经有点斑驳,好在挂在墙上的很多漂亮油画使这个缺陷不那么明显,陶冶说那些画都是她自己画的;家具也都很老式了,但是在陶冶用色彩鲜艳的装饰品巧妙点缀之后反倒透出一派温馨祥和的气息;屋子收拾得实在算不上整洁,客厅中央支着画架,桌子上、茶几上散乱着各种颜料和画笔,地毯上、床上、沙发上到处都扔着毛绒玩具,不过这样的凌乱反而让人觉得很舒服。
卧室的写字台上放着一个厚厚的大夹子,我随手翻开,里面全是陶冶的画稿。这些画稿很杂乱,有素描、有设计的图样、也有油画的底稿。我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在里面发现了两张素描头像,居然画的是我。
“哟,什么时候画的?”我爱不释手地拿着那两张形神兼备、惟妙惟肖的画儿看来看去,眉开眼笑地问陶冶。
“我也忘了,总是在想你的时候吧。”陶冶叹了口气说。
看完画走到大屋,我一眼就看见角落里放着一架旧钢琴,便问陶冶道:“你还会这个?”
陶冶点了点头,走过去在琴凳上坐了下来,掀开盖抚摸着琴键对我说:“我奶奶解放前可是大家闺秀,从小就会弹钢琴的。这架琴跟了她很多年,我小时候她一直用这琴教我。”
我觉得陶冶好像有一点伤心,没敢再说什么。陶冶坐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给你弹一个听听吧?”
“好啊好啊,洗耳恭听!”我连连点头道。
优美的琴声叮叮咚咚地从陶冶细长而灵活的手指下流淌了出来,可惜我对高雅音乐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她弹的是什么,只是觉得旋律还不错。
一曲奏完,我礼貌性地鼓掌。陶冶问我觉得怎么样,我尴尬地笑着说:“挺好听的呀。不过你也知道,我就是一粗人,对这些真是不太懂。”
“没有什么懂不懂的。”陶冶很认真地告诉我,“你能觉出好听或不好听,那就已经足够了。对于音乐和绘画,其实每个人都有天生的欣赏能力,关键在于你有没有用心去感受。至于那些看起来很高深的艺术理论之类的东西,不过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强加上去的罢了,我觉得越是有这些条条框框的约束,对艺术的感受就越不会纯粹。象你刚才所感受到的好听或是不好听,反倒是最质朴最真实的。。。。。。”
“打住打住,有点儿晕。”我自嘲地拦住了陶冶的话,虽然她说的意思我差不多都明白了。
陶冶无奈地摇摇头笑了起来,冲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和她并排坐在琴凳上。长这么大头一回坐在钢琴前面,有一点儿手足无措的感觉。
“好吧,我再给你弹一首,这次保证是你熟悉的。”陶冶冲我神秘地一笑,把手重新搭到了琴键上。
琴声响起,我果然很快便听出来了——就是《最终幻想8》的主题曲。熟悉的旋律仿佛又把我带回了和陶冶一起打游戏的那段快乐时光,我情不自禁地伸出两只手臂环住了陶冶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静静地听着她弹。陶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弹完一段,陶冶开始伴着琴声轻轻地唱了起来,她的声音甜美而又纯净。虽然我依旧听不懂那些英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 (精彩小说推荐:
)
( 每个姑娘都单纯 http://www.xshubao22.com/5/53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