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恋人 第 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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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怎样?”拿了钱绯月会怎么花,风华似乎都看透了,“别有事没事就开起武器展示大会,你忘了理事长的警告了吗?”

    “我没忘啊……”

    “你就是忘了!”风华数落道:“暴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百分之九十就够了……”

    “不许吐嘈!”风华扬高声调:“你听好,凡事皆诉诸暴力是不对的,学院是个平和的地方,我们也必须学会以平和的手段来处理问题才是。”

    有同感!

    我不自觉的点头,偷偷瞄了瞄漂亮房东,她却是眉头死皱。

    “小澄,你别为那只害虫空烦恼,考完试后,我和绯月再一起帮你整理,要不光你打坏的东西就够买上好几打杀虫剂了!”风华提高声音喊道。

    打扫房间?

    漂亮房东与我脸上同时闪过一抹恐惧。

    “那只老鼠不值得你为它缴白卷,一楼正在开温书会,来不来?”风华又问道。

    “这是提高分数的好机会噢!”

    这种超乎常理的兴奋……绯月该不会是成绩满江红类型的吧?

    “嗯,好。”漂亮房东以平时清甜的声音答道,面对我又恢愎一贯的恶狠:“算你好运,这次就到此为止,回来时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连番称是,维持最懦弱畏缩的姿态,免得再度刺激她。她精准的从残骸堆中挑出课本与笔尺,便快速打开房门又关上,不让风华和绯月有任何探望的机会。

    听脚步声渐轻,我拍拍胸口。

    呼,她终于走了!

    总有天我肯定会因为心脏病发暴毙──虽然我没有心脏,而且已经死了。

    擦了擦汗,我放下相框,一张小小的照片从侧边缝隙里滑了出来。

    转过相框,相片犹在,那是她第一天入学时,在宏伟古典的校门前所拍摄的个人照,脸上带着些许的青涩与紧张,还有淡淡的忧郁。

    忧郁?真不像她。

    我对相片中的她吐了吐舌头,捡起滑落的另一张。

    仔细一瞧,才发现那并不是相片,而是张极为拟真的画。

    时间是午后,季节是夏天,地点是森林。女孩穿着薄透的白色洋装,抱着婴儿坐在秋千上,协调的融入安静的背景。

    二十来岁的出尘样貌,清灵在眸中流转;乌黑的长发绑成松散的长辫,绕过侧颈,柔软的垂在胸前;裸露在外的双腿白璧无瑕,轻点着低矮的青草。

    从画作的正面,只能看见婴儿一小部分的眉眼,以及透着玫瑰色的鼻尖。婴儿紧闭双眼睡得正熟,女人的五官有着和漂亮房东相似的轮廓──不,正确来说,是漂亮房东像她。

    她是漂亮房东的母亲。

    太过肯定是一种武断,长得相像的有可能是近亲、远亲、甚至是陌生人,但一般人不会将那种照片或图画宝贝的收藏,这是我的想法。

    总之,我很偏执的认定她就是漂亮房东的母亲,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原来是她暗中守护我,若不是有这幅画在,我早连同相框一起被漂亮房东给打穿了!

    谢谢你,妈妈!

    我感激涕零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后,我小心翼翼地将画重新塞回相框里,这是漂亮房东的宝贝,若有污损,我有十条命都不够赔。将相框摆回原处,我双手合十诚心拜了拜,然后跳下床头柜,放心占领漂亮房东又软又香的床铺。

    怪兽到其他地方肆虐了,我翻身趴在床上,偷偷摸摸拿起幸福教科书,兴奋的翻开。

    “呵嗯──”我打了个呵欠,阖上说明书最末页。

    真是获益匪浅啊!

    若不是变成按摩棒,我想这辈子大概不会接触这种东西,毕竟男人有钱宁可买A书、租A片,也不会买这玩意儿来折磨自己。

    我跳下床,却踩着铅笔差点拐了脚,她的房间乱得跟什么似的,台风地震淹大水也不过如此。我想帮她整理,却又怕她一怒之下真把房间给拆了,思来想去只有净收拾些她不会留意的小地方。

    能清理的实在不多,打扫完后,我便温顺地窝在床下等她回来。漂亮房东的警告好比黑道狗血电视剧里恶棍习惯性的放话,听听的成分居多,我只要认命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等风头过后再现身就好。虽然那会很闷,但寄人篱下,偶而讨讨房东的欢心也是应该的。

    呆坐了五分钟,无聊到爆的我开始在床下滚来滚去,甚至塞了两颗碱性电池做起毫不费力的无氧运动,但不到十秒就一阵头晕反胃,差点没把去年的中秋月饼吐出来好好怀念一番。

    什么事都做不成,我干脆打了个盹。醒来,看看时钟,十点了漂亮房东还没回来。

    不会在客厅睡着了吧?

    我有点担心,搬张椅子开了门,悄然溜下楼一探究竟。

    华丽的吊灯亮闪闪的,加上没有遮蔽的地方,我不敢贸然踏入,只有躲在楼梯间伸长脖子张望。七名漂亮到不知如何形容的美女齐聚一堂,实在大饱眼福,但我来的太晚,她们已经阖上书本,开始收拾东西。

    “重点大概就这些。”漂亮房东说道。

    “国文还算OK,外国史的部分只要将英国维多利亚时期那段背得滚瓜烂熟,要过关很容易,下午的经济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风华道。

    维多利亚时期……那不是赛费儿所属的时代吗?看不出校方还挺狗腿的。

    “你学商的当然说得轻松!”绯月噘起嘴,看来念书对她真的很棘手。

    “放心,我和你读同班,又坐隔壁,连同星期二的外国语和政治学一定会罩着你的!”风华义气道:“但若要是仗势有我,就连书也不看,护航的事就一切免谈!”

    “怎么这样……”

    “好了啦,纱真想睡觉了!”纱真没耐性地阖上小怀表,浓浓的困意已驱走了脸上的笑容。

    “等一下,我还有问题想问。”绯月越过桌子压住纱真的书,不让她抽走。“教授没向你透露什么吗?政治学的重点小澄只画那么一点点,而且只偏重某一章节,真的很奇怪!”

    “纱真什么都不知道啦!”任性的怒火想睡时怎么也压抑不了的样子,“课我又没在听,爸爸爱教哪里就教哪里啦!”

    “难怪尽是些小重点,难怪。”风华理解似的点点头。

    是啊,难怪。

    虽没见过纱真的父亲,但他似乎没纱真形容的那般坏,一个眼中只有权力,而将婚姻与女儿视作道具的男人,会以放水作为宠爱的方式?

    “好了好了,收摊了!大家各自回房,睡觉的睡觉、奋斗的奋斗,明晚再聚吧!”

    温书会在风华的宣告下解散,她简直是天生的主席。

    女孩们渐次离座,漂亮房东也背起书袋起身。我急急撒退,她们走的再慢,也比我用爬的快,我要不先偷跑,等会不被逮住才有鬼!

    “四叶。”

    “什么事?”

    “我跟你一块睡好吗?”漂亮房东的话让我差点一脚踩空。

    “可以啊。”四叶笑笑的答应。

    “不好意思,我的房间有点乱……”

    “没关系,反正不麻烦。”

    漂亮房东今晚不打算回房睡了?也对啦,刚刚还发那么大火,她需要时间消气,而我也需要时间养伤。

    我多偷看了纱真两眼,见她气色红润,这才放心的上楼。

    为了多争取欣赏美女的机会,隔日我便早早做好准备,晚上女孩们在客厅集合完毕,我也就好定位当个无形伴读。

    “啊──考的烂毙了!”绯月向后一倒,仰躺在沙发上大叫。

    “有七十几分还叫烂?你以为是托谁的福?”风华道:“还有,言行记得保持优雅。”

    “好啦……”绯月不太情愿地恢复端正的坐姿,“考卷又还没发下来,你怎知道分数会考多少?”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稍微计算一下不就得了?”

    “哦……”绯月敷衍的应了一声,向漂亮房东说道:“小澄,要开始了吗?”

    “等你们抬完杠呀!你们一吵起来,就没完没了。”漂亮房东假意生气道。

    “对啊,今天结束的好快!”纱真也插话。

    “又不是我的错,是风华太爱说教了!”绯月万分无辜道,惹得众女笑作一团。

    “好了,开始吧。”时间宝贵,漂亮房东执起红笔,大家急忙坐定,每个人拿出的课本却不完全相同。

    看来外国语是依个人喜好选修的,绯月、风华及漂亮房东面前摆着一本绿色封面的英文,纱真和音悠是法语,四叶修的则是西班牙语,而琉亚却拿出德语、拉丁语与捷克语课本。

    一人独修三门外语,也太吃力了吧!

    “先从最多人修的科目开始吧。”漂亮房东说着,翻开了英语课本。

    风华和绯月依着指示一阵圈圈画画,对漂亮房东的金口玉言丝毫不敢拂逆;漂亮房东指挥若定,红线稳定的由左至右、由上到下。这情形,与其说是猜题,更像在命题。

    英语重点搞定后,接着依次是法语、西班牙语。轮到琉亚的时候,她婉拒了漂亮房东的好意,漂亮房东却还是热心的替她勾选了几个重要章节。

    政治学的重点昨晚就画好了,不必浪费时间,众人收好书,便转移阵地,鱼贯走入厨房。

    我核对着抄袭自漂亮房东的考试科目表,不住点头。

    哦,原来如此……

    “焦糖巧克力蛋糕。”漂亮房东再次泄露天机,语气肯定的不知何为动摇。

    “嗯,焦糖……焦糖……”悍女风华竟有苦思的一面,“是用烤箱烤到焦,还是平底锅炒到焦?”

    绯月在一旁窃笑。

    “笑什么?你会,就说来听听吧!”风华横眉竖目的瞪道。

    “我也不知道。”绯月也不硬撑,直接了当示弱,“我只是觉得,风华你中西菜式都强,偏偏只有甜点不行……”说着,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活该笑掉下巴!”风华一副气无处发的闷样。

    “放心,我会示范。”甜点高手纱真系好围裙裙带,左手持糖右手端水道:“小澄拜托过我了,不知蛋糕作法的人就跟着我,我会一步骤一步骤慢慢来,会的人就自行练习吧!”

    “太好了,有救星!”绯月大大舒了口气,要一个料理白痴变出焦糖巧克力蛋糕,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换上围裙,已知作法的人分散开来,剩下的则在纱真面前排排站。风华和绯月是必定报名的,没想漂亮房东也赫然在列!

    难怪呀难怪!才想她怎会这么细心,连老师也替两人找好了,原来终究是为自己打算。

    “焦糖巧克力蛋糕作法很简单,基本就只是在巧克力蛋糕上淋上焦糖。装饰部分就看个人喜好,可以用核桃、杏仁片、鲜奶油或水果,也可以用巧克力绘图。我们先从蛋糕做起吧!”

    纱真努力的讲解,漂亮房东三人频频点头,然后是一阵白雪纷飞。

    惨不忍赌!

    我摇头再摇头,看着她们三人闹剧般手忙脚乱。

    风华,你低筋面粉下太多了。

    喂喂,绯月,水不值什么钱也不用这么豪迈啊!

    至于漂亮房东……唉,那就甭提了!什么人养什么狗,什么怪兽做什么食物。

    三人认真糟蹋食物,个个面不改其色,确有当代英雌风范。

    请她们当“最后一餐”的厨师,也许真能顺利废除死刑也说不定。只怕这些严重危害环境生态的毒品在为民除害之前,会先熏昏回收垃圾的清洁人员。连跟她们保持安全距离的我,也隐隐嗅到新型化学毒气即将诞生的恐怖不妙感。

    我得强烈建议环保局,以处理核废料的方式,给予这三个蛋糕相同的高规格待遇,以免造成人类提前灭亡。

    “可恶,为什么男生能考军训,女生考的却是家政?”整个过程中,绯月不断诵经般喃喃念道。

    放心,只要尝尝你们的作品,理事长一定能立刻领会其中的不公平性。就算不为家政老师想,他总得为自己的前途设想吧?

    大部分的女孩最后都烤出了香气四溢的蛋糕,就连风华和男人婆绯月也令人跌破眼镜的端出相当程度的作品──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女孩们心细手巧的天赋让我既惊叹又佩服,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顶着漂亮房东失手空降到我头上的焦黑“披萨”,头昏脑胀的上了楼。

    请继续期待《限制级恋人》续集

    第二集本集简介

    第二集第一章极限运动社

    星期二晚上,大家看起来都比较轻松,这是因为星期三只考两科。

    上午的音乐、演艺、美术三科是同时段举行,换个角度解释,就是开放学生选择自己擅长的领域进场考试,因为这三项科目对于能否成为贵族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下午的社团考就比较新鲜,对贵族而言,社交活动是非常重要的,为了提升学生的兴趣,培养合群与交际手腕,校方特别规定每个社团都必须同步举行大考。

    考题由各社社长自行拟定,就算通过,分数也只有一点点,主要是拿来加分用,这样对生性孤僻、不喜欢亲近人群的人来说,损失并不大,但大部分学生为了成绩,还是会参加有兴趣或是较为好溷的社团。

    而对社长来说,树敌并非主要目的,因此九成以上的考试都很简单,但也更不可测。

    这些是我从漂亮房东她们晚餐时的闲聊偷听来的。

    “明天只要玩扮家家酒就好了!”纱真笑的很开心。

    “真的假的,玩偶社的考题这么快就出来了?”风华惊讶道。

    “对啊!”

    “那你呢,琉亚?书香社一向也是提早公布,继世界名着心得发表、个人作品欣赏之后,这次又换什么?”

    “速读,以及抢答。”琉亚静静说道。她吃饭时一向很安静。

    “听起来好难!”绯月吐了吐丁香舌。

    速读的话,为了公正性,通常不会公布书目了吧?

    “资治通监,或是本草钢目。”琉亚无动于衷道。

    “……”

    我跟大家一块傻眼。

    对我来说,她不知是个该钦佩还是害怕的对象。她像故意般不断给自己施加压力,却又在沉重压力下泰然自若,她是这般深不可测,却也教人摸不着头绪,让人不知处在这种近似绝境的生活里,她究竟是在忍耐,还是享受?

    “……这样啊,那四叶你呢?”在不能呼吸前,风华赶紧转移对象,给大家一点新鲜空气。

    四叶参加的是花艺社,这次的考试并不难,只要到后山赏赏花、野野餐就能及格;音悠参加的是下午茶社,要过关必须得在众多红茶中,品出真正的大吉岭,应试资格则是茶点一盘。

    漂亮房东参加的是国际礼仪社,以往都是跳跳标准舞了事的,但今年由于申请社团经费补助顺利通过,社长决定将考场设在法诺尔饭店的七星级观景楼,大手笔考验社员们的餐桌礼仪。

    “真好,你们都已经知道要考什么了!”风华羡慕道,“牌艺社社长打以前开始就是个死脑筋的家伙,软硬不吃,不管怎么贿赂逼供,口风还是紧个半死,肯定是蚌类投胎转世来的!”

    “真的无迹可循吗?”纱真问道。

    “嗯……也不全这样!”仅花了三十秒,风华就在纸上列出了一大串项目,下笔有若神助,“创社至今,出现过的题目有梭哈、桥牌、二十一点、接龙、抽鬼、捡红点……十点半和比大小也都考过。从历史纪录可知,考题呈现不规则的重覆状态,要预测可不简单。”

    “没关系,我们这边有小澄啊!”纱真乐天道。

    “唉,就算猜中,也不一定保证就能赢啊!玩牌本来就靠运气,不如多花点时间练习罗密欧的台词比较实际。”风华道。

    “这么说也对喔……”纱真道。

    漂亮房东没辙的事她也爱莫能助。

    “对了,绯月,你也差不多该告诉我们,你参加的是什么社团了吧?”风华像是蓦地想起一个早该问却又老是忘记的问题。

    “欸──是啊!”之类的问句立刻充斥整个饭厅。

    “咦,我吗?”绯月对突然转到她身上的话题显得茫然。

    “除了你还有谁?”

    “……怪了,我没跟你们说过吗?”她仍一副傻气模样。

    “你还敢说。每次问起,都一句‘反正就是很无聊的社团’含煳带过,谁知你参加的是什么鬼!”风华挑眉道。

    “的确是很无聊啊──”

    “那究竟是什么社团?”

    “这个……好像叫什么……嗯……灵异研究社吧?”禁不住逼问,绯月终于松口。

    “灵异研究社?”风华的表情活像看见咸蛋里蹦出咸蛋超人一般,“你这人不是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的确,灵异研究社跟绯月的形象太不搭了,硬要给个定位的话,暴力除灵者还比较适合。

    “就因为不信,所以才要参加啊!”绯月道:“我觉得这种不切实际的社团会存在至今,一定有其道理,而且就因为不相信,才更能以局外人的眼光看清楚嘛!”

    “那你调查的如何?”

    “毫无进展,一切都在常理之中。”绯月端起了味噌汤,“所谓的鬼啊,不过是习惯和平的人为了打发无聊所捏造出来的刺激物,完全不可信。要是那些无聊人士也到前线待上几个月,就不会老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看不见真的代表不存在吗?”琉亚别有深意道。

    当然不。

    我这活广告坐在阶梯上,披在身上的咖啡色手帕,迷彩般提供了良好的隐蔽性。

    看不见鬼就说鬼不在,那是逃避式的眼不见为净。

    “说到灵异研究社,就想到试胆大会。”风华支着头想道,“也可能是到事故现场拍摄亡灵喔……”

    “别再说了啦!”胆小如鼠的纱真面色煞白,紧挨着漂亮房东。

    “才不,灵异研究社一穷二白,根本没多余闲钱举办活动。”绯月道,“钱仙、笔仙、碟仙,都玩这些。”

    “喔,那有成功请过吗?”风华道。

    “怎么可能?这世上根本没有幽灵,每次都是我自己将触媒推进及格栏里的。”绯月依旧坚持她的无鬼论。

    “……你这样亵渎神灵,当心被捉弄。”

    “的确,最近是不太好。”绯月叹了口气,“都怪我一时不小心,对有幽灵狂热的学妹泄露了真心话,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没给我好脸色。”

    “那是你自作自受。”风华冷哼。

    也难怪啦,加入灵异研究社还宣扬自己不信邪,就像竞赛时闯进敌队为我军加油一样,想不引起公愤也难。

    “我有在反省了啊!道歉都道歉过了,她就算不原谅我,也不该拿分数开玩笑,每次考试都故意把我往不及格拖!”绯月的眉头打成了死结。

    “坐下来好好谈的话,一定能解决的。”见差不多用餐完毕,四叶捧着茶壼,给每人倒了杯热茶。

    “没有用的,她一定是知道我成绩烂才故意那么做,想让我待不下去趁早走人。”绯月道:“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能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你这奇怪的理论从哪来的?”风华强烈质疑这莫名其妙的坚贞不屈,“反正都榯敌了,待着也不舒服,倒不如走人。有没有鬼这种鸡毛蒜皮的小问题不值得死心眼,不如跳槽到其他社团,十拿九稳的分数比人际挑战还来的要有意义。”

    “我的分数是一向是十拿九稳的啊。”绯月浑然不在意这个未存在的挫折,“无论学妹怎么讨厌我,只要古钱、原子笔或碟子碰触‘及格’二字就行。虽然她试图反抗,但腕力毕竟不及我,拖我的力量虽强的不像话,但却从没成功过。”

    绯月面有得色,“不过外表倒是看不出来,她瘦瘦小小的,力气居然那么大,好几次整得我汗流浃背。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怎可能轻易就败给她?她大概没料到我这么顽强,每次输了之后脸都白的跟鬼似的!咦,你们怎么了?”

    神经大条的她对骤降到零的室温仍浑然不觉。

    “四叶,再给我一杯热茶……”风华的脸黑了一片。

    “呜……小澄,好可怕喔!”纱真吓得躲进漂亮房东怀里。

    “就是,深藏不露的人最是可怕的了。”绯月鸡同鸭讲道。

    天也聊完了,饭也吃饱了,她端着空碗盘到流理台放。

    随着走动,窸窣窸窣声音也有节奏的响。

    “绯月,你口袋里放着什么东西?”风华问道。

    “咦?”绯月闻言,从口袋里取出了封皱巴巴的信,“对了,今天遇到表姐的时候,她偷塞了封信给我,说很重要,交代我要和你们一起看。”

    “真没办法,这么重要的事也能忘?快点拆开吧!”

    “嗯。”绯月撕开封口,取出信来,先快速的浏览内容。

    “岂有此理!”看完,也气得摔纸大骂。

    “一个人光生闷气有什么用,还不快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风华道。

    “你们听过极限运动社吗?”绯月没头没脑的问。

    “就是那个奉了白痴社长命令,去年期末企图潜入教授休息室窃取考题失败,后来惨遭强制解散的白痴社团嘛。”风华回忆,“我记得后来那群无处可去的笨蛋,就全加入摄影社了。”

    “就是这样。”绯月臭着脸。

    “应该还有下文吧。”琉亚拾起地上的信封,摇了摇,还有东西。

    “对,因为他们的期中考也开始了。”绯月突然扬声念道:“宿舍的各位,承袭极限运动社的遗风,摄影社的考题依旧卑劣,昨夜女宿的沦陷,终于暴露出他们的目的。今天早上,凶手寄来这张不甚光采的照片,请各位务必作好防范,千万小心。”

    “消息可靠吗?”风华虽然当一回事,表情仍有些犹疑。

    “应该吧。”琉亚倒出信封里的东西,随信附上的,是一张令人恶寒的照片。

    从拍摄的角度明显可以看出,凶手攀上被害者窗外的大树后,隐匿在浓密的枝叶间,静静守株待兔。待被害者睡前更衣时,抓准时间犀利的按下快门,然后开熘。镜头并未摇晃,显示凶手十分沉稳自信,而他逃脱时,竟然未惊动任何一名保全人员。

    究竟是何方神圣?

    众女们面色凝重。

    幸而被害人很是机警,在偷拍的那一瞬间及时背过身去,因此背景虽清晰,相片中人的轮廓却有些模煳,但由光裸的后背仍可看出,女孩当时的确一丝不挂。

    受害少女脸部已打上马赛克,但身材杀伤力依旧惊人,若是一群男人,恐怕老早开始比谁长舌,热烈讨论女孩的身材、相貌、甚至是拐上床后的反应,傻瓜般搞得自己热血沸腾。

    这时性别差异便突显了出来,一般来说,女性鲜少会对同性抱持完全的善意,特别是对方较自己为优越时,妒火只会更加炽烈〈男人其实也是,只是一般我们称之为野心〉。

    不过某种程度的危机感足以消弭这种负面情绪,让每个人紧密靠在一起,达到零距离的和善,并凝聚出罕有的完全共识,这样的联盟不但使士气勐涨狂飙,更能使精神坚韧,平时柔弱的女孩们,会突然变得非常难以对付。

    “做出这种事的,根本是个人渣。”风华口下毫不留情。

    没错,这种偷拍的恶德跟狗仔队真有的拼!

    虽然我喜欢阅读类似书刊,但那多是拍者高兴被拍者乐意,像这般单面方的强迫性取材,非但违反人权,也提升不了经济。

    “这里是不是写了个七?”四叶指着照片右上。

    “这是什么,宿舍代号?”绯月道。

    “啊,是小菱!”纱真指向女孩大腿。

    我的心脏一阵乱跳,鼻血差点喷涌而出。

    不知离的太远还是图形太澹,我什么也看不见,但大部分的人却同意女孩大腿内侧有个澹澹的菱形胎记。

    “风华,摄影社的成员一共多少?”漂亮房东问道。

    “等等,我问一下。”风华立刻拨了通电话,与不知名人士快速交谈了几句,回覆漂亮房东道:“十三人。”

    “十三人?可女宿只有十栋,换句话说,有其中三栋会连续被偷拍两次……”绯月沉吟。

    “错了,没人规定偷拍者得平均分配,如果某栋宿舍因遭偷拍,或连遭偷拍两次而降低戒心,更可能被得逞第三次。”风华道。

    “是呀,况且一人不见得只偷拍一次。”漂亮房东提出第二种假设。

    “那怎么办,一直都不可以洗澡换衣服吗?”纱真哭丧着脸。

    “社团考明天下午正式开始,那群变态定会倾巢而出,提报成绩的最后期限是星期五下午五点,到时就算没得手也得收兵。”风华道,“三天,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大家尽量别去澡堂,更衣时记得先将窗户锁死,拉上窗帘,可以的话,最好有人在旁看着。”

    风华叨叨絮絮规定了一堆。

    “好麻烦……”

    祸从口出的绯月立刻被派去打电话,向保全人员求援。

    “麻烦总比走光好,要也要牺牲小的。”

    “知道啦!真是,随便说说也不成……”绯月嘟哝着,听话地按下紧急按键,只“嘟!”了半声,电话立刻接通。

    真好的效率。

    “请说。”冷硬无情的男声。

    很熟悉。

    我抖了一抖。

    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到一块钱的时间,绯月就对着话筒嚷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们会提供适当协助,却不会成为你们的褓姆。”威严的声音并不特别大,却很绝对的穿透话筒。

    绯月嘴角抽搐了下,意识背后还有群人在,张口反驳前硬是忍住即将溃堤的怒火,僵硬道:“哈里森,你看我不顺眼没关系,我的室友总归你们的保护之列,难道你们就这么不闻不问,放任摄影社那群人渣横行?”

    “你们的目的,是获取文凭,成为贵族,并非端正品行。校方灌输你们的,也是成为贵族的能力,而非道德。只要不触犯校规,爱做什么是学生的自由,这正是开放的校风首要追求的。”

    男人不疾不徐的说道:“连处理小恶作剧的本事也没有的废物,放到社会上只会制造无谓的成本与恐慌罢了。”

    “废物……”绯月开始颤抖。

    “真让我有些失望。”男人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竟然向我摇尾乞怜,德雷克的女儿不过如此。堕落到贵族托儿所里荒唐,只会腐蚀你的本性而已。”

    “那你又是如何?”绯月不服的反唇相讥:“自贬为贵族褓姆还假正经的唱高调,你待在这里做什么?练身手?”

    “我的动机与你是纯然不同的。”电话那端是一贯的冷静。

    “放屁!”绯月爆出了句粗话,忿怒的摔下话筒,“溷蛋,我们自己想办法!”

    “绯……绯月……”纱真小小声道。

    “干嘛!”

    一转头,凶恶的夜叉脸吓哭了纱真,也骇得我向上退了几阶。

    “暂停!”风华出手将绯月的脖子以上转正,“倒带!”

    绯月固定了几秒,再转过身,已从鼓胀到极限的河豚变成泄到没气的皮球。

    “对不起,我搞砸了……”她低下头。

    “没关系。”风华难得没有生气。

    不意外,因为我听了也觉得不爽。

    “风华,我是不是该和爸爸脱离关系……”绯月开始自我鄙视。

    “别傻了。”风华道,“下次包准他说:”变成前德雷克的女儿,身手也大不如前了‘之类刺耳的话。“

    “我能怎么办?”绯月有些无神。

    “这和你是谁的女儿完全无关,我们也不该是被动的受害角色,我决定升华计画,这次的目标是──歼灭摄影社!”风华战意腾腾道。

    “赞成!”纱真第一个举手,身后的四叶只是微笑。

    “我也不喜欢坐以待毙。”漂亮房东的斗志也来了。

    “好像不错。”琉亚说道。

    “好,那我立刻去准备──”

    “不行。”风华敲了绯月一记,“爆裂物禁止登场!”

    “好啦……”

    我坐在暗处,在彼此打气的笑声中暗暗皱眉。

    敌暗我明,一开始的处境就很不利,七个女孩,对付最低零个最高十三个的偷拍者,我实在担心。

    自己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我忖度……

    漂亮房东和我的冷战还在继续,我说过,女孩子生起气来是很恐怖的。

    尤其现在冒出了个偷拍事件,让她睡在四叶房间的理由更冠冕堂皇,害我有种被抛弃的难过。

    环顾漂亮房东的房间,依旧是很糟糕的状态,而且,还在恶化中。

    几天没有人气,蟑螂蚂蚁大胆嚣张,连蜘蛛都开始结网了。

    硬住下来,她肯定生病。

    我豁然开朗。

    所以说,冷战并非她不想回来的首要理由,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风华和绯月也得考完试后才能帮她整理房间,三天的空窗期正是我享受自由的大好时机。

    这么想,我心情好多了。

    我傻笑了一会儿,然后垮下脸。

    唉,没事甜柠檬心理个什么劲啊?

    我大字型躺在床上,想着昨晚分析的结果。

    如果我是摄影社的一员,被分派到偷拍裸照这样艰钜的任务,最基本的做法,一定挑最可能出现裸体的时间,与被害者戒心最低的时候动手。

    沐浴。

    一天之中,可能出现裸体的时间点有三:晨浴、晚浴、以及睡前更衣。沐浴的时间介在早上六、七点,与晚上五到十二点〈大澡堂午夜零时准时收工〉。

    我挑早上动手。

    为什么?

    乍看之下晚浴时间长,人数又多,机会理当最佳,但正因如此,澡堂周围的警备也是最强,硬闯无疑死路一条。

    多数人得福利,少数人无保障,就公平原则上虽说不过去,却已成社会堕落默许的法则。

    晨间沐浴多属习惯性,因为“习惯”,所以“必然”。遵循习惯的行为,在“隐密”的宿舍洗涤,不知不觉产生“无害”的迷思,就会毫无戒心可言。

    这是地利。

    因为时间压力,淋浴的比例较高,拍摄到全身照的机率也就随之提升。

    这是天时。

    剩下人和。

    女宿应是男宾止步的吧?

    为什么偷拍者能闯进来?或者……为什么保全人员会放偷拍者进来?

    会不会因为偷拍者其实是女的?

    我脑中灵光一闪!

    随即黯澹下去。

    不对,破绽太多了。

    就算偷拍者是女性,但不见得摄影社里的每个社员都是女的,不,一定有男人在,否则风华不会让绯月向保全求助。

    既然社里有男人,拍摄裸体本身就是件困难的事了,为何第一张得手的猎物照片会不慎外流?

    难道摄影社里有内贼?

    还是说,蓄意制造紧张,只是单纯为了贯彻“极限”的精神?

    那群疯狂的家伙难道没想过,要是得手,也代表同时惹怒了七十个贵族世家,就不怕将来会被打压至死?

    整个事件似乎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重点是,摄影社要用什么方法潜入女宿?

    我对赛费儿学院了解太少,关于这方面的知识,还得从住宿生身上汲取。

    星期三上午,用最短的时间考完试,趁社团考未正式开始前,所有人有志一同的奔回宿舍准备开作战会议。我躲在漂亮房东房里,待脚步完全安静下来后,才开始在空城般的建筑中搜寻。

    “这没道理!”

    好不容易在作战指挥中心──前音乐练习室里找到她们,就见指挥官风华意气风发的手持指挥棒,不住敲打固定在白板上的学院平面图。

    厚重的窗帘已被拉上,钢琴、小提琴等被推到后方,空出来的场所摆上长桌和椅子,剩下的人平均分坐左右。

    “根本没死角!”

    不可能吧,鸭蛋再密也有缝,摄影社不就证明过了吗?

    “挖地道?”绯月道。

    “有可能。”风华没有立刻否决,“但为了维持各宿舍美观,水电瓦斯管线全密密麻麻的埋在地下,就算侥幸挖通,可七号宿舍附近完全找不到可疑的洞口。要是距离太远,地上有的是监视器,被拍到的话,不可能不被部分中情局出身的保全识破身分,风险反而更大。”

    “那你就直说不可行不就得了吗……”

    “空中呢?”轮到纱真道,“附近的山很高,偷拍的人如果站在山顶上,用滑翔翼飞过来,不就‘咻──’的一下就到了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风华不多加思索的道:“那么,着地之后滑翔翼如何掩藏?即使可折叠,使用前总须展开,这么大的目标,监视器没可能拍不到。”

    “风华……我觉得你太倚赖监视设备了。”漂亮房东说道:“监视器再多,一定有死角在,也许就像电影演的那般,画面已经被篡改过了。”

    “就是嘛!”上诉失败的纱真加入反对派。

    “嗯,只要是稍微了解监视器构造的人,要破解监视画面并不难。”绯月支持。

    “好吧,我就告诉你们,我的信心来源是什么!”眼见专制使得民心渐失,风华及时临危补救。

    “不过为了保持惊喜,你们可别对外公开。其实一星期前,校方主动向我父亲联络,目的是为了采购夏季烟火,合约当然一下就谈拢了,不过我临时有了个主意,就自作主张的埋了十几颗迷你型自动热感应对空烟火导弹,在各宿舍附近。

    “要是摄影社的变态打算用滑翔翼,包准他们漂亮的消失在夜空中,华丽的蒸发!”

    喂喂……太危险了吧!在对付变态之前,你原本想干什么?

    “不行啦,风华,要是不小心踩到怎么办?”看吧,危机意识先降到自己人头上了。

    “预防措施早做好了,全设置在不可能被发现的隐密地点。VisentA开发的产品近乎完美,这个我敢保证!况且烟火导弹实地运作前,也进行了数次小规模试射,环境评估的结果显示该产品几乎不会造成任何污染,因为烟火本来就是即现即灭的娱乐用品……”

    意思是,东西埋在连你也找不到的地方,而新产品可能存在某些瑕疵,你只好用没有合理根据的保证来掩饰。还有,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我似乎没听见任何“侦测”与“辨视”的字眼。

    忽略字面上的诱导性,呈现出另一种可怕的解释。

    浩浩荡荡的长篇大论持续荼毒众人的听觉,我倒是受不了,想先脚底抹油。

    结果我还是熘了,这证明我并没高估自己的忍耐力,反正作战会议也不可能开太久。

    午饭后,宿舍净空,趁此空档用掉一日变身的最低额度,省得今晚摄影社夜袭,兵荒马乱中还变成人出来插一脚。

    放学后,绯月在宿舍四周埋设了一堆陷阱,要不是风华理智的阻止,这里可能真会变成一处生人勿近的地雷区。纱真有模有样的跟进,在草坪摆了几块捕鼠夹与黏蝇板,看起来似乎没有意义。

    其他人倒是不见什么动作,天色就这么昏暗了。

    晚间,反常的气氛更加浓烈,因为节省电费,透出几缕幽幽黄光的大澡堂,就像肺癌末期的老烟枪,只能无力地吐着白烟,任由蒸气朦胧了气窗。

    真的会来吗?

    望着漆黑的夜空,那颜色,跟铁块一样。

    多亏天堂修法,才能到这原本不属于我的地方,但也因为如此,我必须挨过难熬的三个月。唉!我还是很怀念身材超一流的守门人姐姐,为了她,就算入籍成为地狱的永久居民我也乐意。

    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机会?

    一边幻想着她各种COSPLAY的性感装扮,我一边叹着气。

    有时候,经过阳台的猫会停下来看我一眼,我越是不理睬他,他就显得越有兴趣,但当我忍不住正眼瞧去,他反而摇摇尾巴,一脸不屑的走了,彷佛我们之间只存在单方面的交往似的。

    跩什么!

    我不爽的朝他头上掷了块橡皮擦〈好孩子请勿模彷〉。

    女孩们的贞操全仰仗我守护,我努力睁大眼守夜,尽全力守备房子的四分之一面,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能耐了!明天还有法律、商学与哲学考试,无举足轻重的社团考没那么值得破釜沉舟吧?

    只是玩个社团,竟不惜与七十贵族为敌,也真够屌的了!

    真好奇摄影社里都是什么样的家伙。

    我们这边有陷阱、保全人员,以及绷紧神经的受害候选人;他们那边却尽是不利因素,还有最大的时间压力。

    就算潜进女宿,只要不脱衣服,输赢立见分晓,校风再开放,也不至于允许强扒女孩衣物等无耻行为发生,这样的极限,成功率是微乎其微。

    更正,是绝不可能办到。

    第二集第二章偷拍狂

    我是个浅眠的人。

    虽然不能作为及时清醒的藉口,但现在,我得继续装睡,为了证明我还没笨到一塌煳涂的程度。

    某人撬开了窗锁,猫一般跃进房间,我在第一时间察觉,立刻原地不动装死。

    狼来了。

    我很确定,虽然闭着眼,也知道正常人不会从窗户熘进房里。

    世上果然没有绝对的事情,以后话还是别说得太满的好。但目前萦绕在我心头最大的疑惑是: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极轻的呼吸声就在身旁,看见我时,他愣了一下。

    都怪我不小心在漂亮房东床上睡着了,这下可好,在那人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前,根本动弹不得,我只好以静制动,先观察对方的行动再说。

    暗暗想道,身前蓦然一沉,窒息的压迫让我紧张的几乎颤抖。

    他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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