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 第 2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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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我就不打扰您老了,我先走了。”捷克掏心窝子地说道。

    “别急。”道明臣用枪拍了拍他的脑袋。

    “月经哥你说了不杀我的!”捷克抽了一口凉气,又是一屁股坐仰在了地上,屁股热似熔岩,心却冷若冰山。

    “是不杀你啊,我说话一向算数。”道明臣说道。捷克刚放下了半颗心,一只四十三码的大脚就踢在了他脑袋旁的太阳穴上,捷克一声闷哼,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道明臣看了看崭新的嘉陵摩托,颇有点可惜地摇摇头,他不会骑摩托车。当年在越南时,侦察连主要教授的是丛林作战,藤蔓遍布的原始森林中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两条脚。

    道明臣把捷克倒拖到了火车的铁轨旁,两条腿搁在了铁轨上,头朝下垂着放的整整齐齐;道明臣拍了拍捷克两条修长匀称的大腿,一声叹息。

    “你得感谢我。”道明臣把枪掖回了腰带上,提起了蛇皮袋,对着捷克轻轻说道:〃你今后乘火车就是半价了!〃

    远处响起了火车的汽笛鸣叫声,雪亮的车灯照亮了黑暗的苍穹。

    第七十七章 意淫之王

    这时候的雷猛就在棚户区拐弯处这边的一家供销社附近徘徊着,等待着捷克。供销社正对着去铁道附近的路口,路口的尽头是一条田埂,几颗歪脖子的柳树伫立两旁,树上还有几个老鸦的巢,树下是几个低矮的竹棚子。

    不知道为什么,雷猛的心里有点空荡荡的,总觉得好象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似的,心老是吊着。在内心里虽然对自己的计划感到相当满意,但他还是没有敢和捷克一起去。

    雷猛这个人已经变的谨慎起来。

    供销社附近有几张破旧的台球案子,有几个闲汉在打球,旁边有一张案子边围了一圈人在赌博,玩的是摇骰子赌单双。赌注也不是太大,雷猛觉得一个人老是在四周晃来晃去太扎眼,就也挤进了人群里,也跟着下起了小注。眼睛却还是盯着来去的必经之路,捷克去了已经有一阵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他估计没出什么问题应该要回来了。雷猛的心悬的厉害,眼皮老是跳,是右眼。

    管赌台的是个四十几岁的汉子,一双牛眼巨大而又混沌,就象两只没孵化出的鸡蛋,脸上满是坑坑凹凹,胡子拉碴,穿了一件满是异味的军大衣,一看就是个市侩无赖。看到个生面孔挤了进来,几个当地人有意的挤兑他,不一会,雷猛身上的零头钞票就已经输了个干干净净。雷猛根本就没在意输赢,他的眼睛还是牢牢地盯着来去的路口,每过一辆摩托都要偏过脑袋张望一下。看到自己的零头票子没了,雷猛就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来,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大团结来,拍在了台子上,眼神还是凝望着路口。

    旁边有人捅了捅他,指了指赌台,雷猛回头看了看,那张十块的大团结已经被管赌台的汉子搂到了身前。

    “我没有全押。”雷猛想把钱拿回来。

    “那我不管,你扔的是十块,要是你赢,我也照赔十块给你。”管赌台的汉子说道。

    雷猛的脸一下子挣红了。他妈的,现在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敢来欺负我了。雷猛把手伸回到了怀里,怀里是那把从赖长星的保镖那里搞来的手枪。枪柄被胸膛温暖的热呼呼的。

    雷猛深呼吸了一口,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觉得和这样的无赖汉子纠缠也没什么意思,还是正事要紧。他想从人群里挤出去,几个面目不善的汉子抱住了膀子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地看着他。

    “我不玩了还不行?”雷猛也发怒了,他也盯住了面前的几个无赖,怀里掖着的手枪让他底气十足。

    又有几个无赖模样的汉子聚拢了过来,手里都提溜着台球杆子,台球杆子轻轻地敲着各自宽大粗糙的手掌。“要走也可以,把你赢我们的钱全还给我们。”管赌台的汉子手按在了台球案子上说道,他现在的表情是一脸的坏笑。

    “我什么时候赢你们的钱了?”雷猛摸了摸鼻尖问道。

    “你怀里揣着的那一叠钞票不就是吗?还有你夹的那个皮包?”无赖汉子先把脏兮兮的军大衣脱去了,然后又拉开了里头的衬衫,敞开了胸膛,右边胸膛上刺了一只骷髅头。无赖汉子歪着脑袋看住了雷猛,用手指住了雷猛腋下夹着的皮包,眼里闪着掠夺的光芒。

    雷猛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真叫大水冲上了龙王庙了。怀里这叠钱还是中午去买摩托时剩下的,没有塞回皮包里去,没曾想,居然也被这帮无赖搭上了眼。雷猛考虑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抽出了一沓子,递给了领头的无赖,“算了,我多也没有,这点钱给几位哥哥喝个晚茶好吗?”

    领头的无赖看了看那叠钱,也考虑了一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雷猛,雷猛的身形高大孔武。无赖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钱。

    “我不是太在乎钱,我这人喜欢交朋友!”雷猛拍了拍无赖汉子的肩膀说道,气度不凡。

    “伙计,一看你就是个爽快人!”无赖汉子也拍了拍雷猛的肩膀。

    “来抽支烟。”雷猛掏出了一包中华,天女散花般扔给围在边上的无赖们。一群无赖都立刻换上了一副面孔,把台球秆子也放下了,双手接过烟,在鼻子上嗅了嗅,欢喜孜孜地点上了烟。

    “伙计!”管赌台的汉子亲热地搂住了雷猛的肩膀,“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宁的,老往路口那瞧,看什么那?”

    “嗨,有个朋友说让我在这等他。”雷猛随嘴就编。

    “我猜你朋友是飞车大盗。”无赖汉子撇了雷猛一眼,猛抽了口烟,徐徐吐在了雷猛的脸上。雷猛偏过了脑袋,被无赖的手又板了回来。

    “不说话干什么?”无赖汉子继续说道,“我们这比邻铁道线,每天上钢五厂发往全国各地的列车都要打这儿走,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好多人都来这里扒火车偷钢锭,别看你穿的不错,我一眼看出来了,你也是个贼。”

    雷猛眼睛里暴射出了一道精光。捏了捏拳头,雷猛硬是勉强着自己笑了笑,僵硬的笑容让雷猛的脸部表情看起来很滑稽。

    远处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推着一辆车向这边灯火明亮处走了过来。雷猛的方向正对着他,雷猛暗道不妙,捷克是推着车过去的,没理由还推着车回来啊。雷猛一边吹捧着面前的这个无赖,一边悄悄地挪动着脚步往雨棚下面的阴影里钻去。

    “你这是干什么?”无赖汉子看到雷猛忽然敏捷地钻到雨棚下面的咸菜坛子旁边,感到很滑稽。

    雷猛还是盯着那边那个隐约模糊的人影,理也不理他。无赖被他看的也起了兴趣,也用手搭起了个凉棚,掂起了脚,看不大清楚,又跃到了台球桌上去看,还是看不大清楚。

    “操!”无赖汉子骂了一句,“小三,把咱们的望远镜拿过来。”

    “你们怎么有望远镜?”雷猛在咸菜坛子后面探出了半个脑袋说道,“不要告诉我,你们也是扒火车偷钢锭的,这望远镜就是用来观察火车运行的吧。”

    “是又怎么地?”无赖汉子接过了同伙递来的望远镜,“公安都管不到这块儿,你算老几?我跟你说,这块是我们的地盘,你的同伙要是偷了钢锭,我可要见者有份。”

    “我们不是偷钢锭的。”雷猛分辨道。他不喜欢偷这个词架到自己身上。

    “不是?”无赖汉子放下了望远镜,跳下了台球案子,“我都看见了,油箱上搁着个大蛇皮袋子,不是偷的钢锭是什么?摩托车都不敢开了,可见这钢锭有多重!瞧你妈B的就一副贼相,还他妈说不是。”

    “给我来看看。”雷猛想伸手把无赖的望远镜拿过来也看看。

    “看一眼十块钱。”无赖把望远镜藏到了身后。

    “你妈的。”雷猛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再骂一句试试?”无赖汉子跳下了台球案子,把胸膛一挺,把雷猛撞了个趔趄,雷猛从无赖的眼神里看到了肆无忌惮的罪恶。

    “给你十块。”雷猛把手伸到了怀里摸钱。手抖抖索索的,不是怕,是气的。“喏,这是十块。”雷猛把一张大团结塞到了无赖汉子的手里,自己伸手拿过了望远镜,也跳上了台球案子。

    “他妈的!”无赖在下面吐沫四溅地嚷嚷道,“上了台球案子得再加钱!”

    “吧嗒”一声,望远镜摔在了台球案子上,蹦弹了几下,落在了地上,镜片也碎了一块,台球案子上面的绒子上全是碎裂的玻璃。

    “你他妈的个B!”无赖看到望远镜被摔碎了,抬头就骂。

    雷猛已经彻底傻了,嘴张大的就象条干渴至极的骆驼。他在望远镜里看的是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一个老熟人………………道明臣。那张脸,雷猛就是烧成灰也不会忘记。道明臣行走在乡间的田埂上,推着那辆属于捷克的摩托车,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过来,路边的棚子里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侧脸,他的影子在灯火的背面拉的很长。

    “怎么可能?”雷猛喃喃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象得了中风的迟暮老人。

    “可能你妈个头啊!”无赖在下面一台球秆子甩在了雷猛的屁股上,把雷猛也打醒了。

    “我给你们钱!”雷猛把口袋里的钱全掏了出来,塞给了无赖汉子,“前面那个家伙是我的一个仇人,你们帮我揍他一顿。”

    “哦?”无赖挑了挑眉毛,捏了捏手里的这叠钱。

    “你干不干?”雷猛问道。

    “为什么不干?”无赖说道,“我只帮你揍他一顿,砍人我可不干。”

    “好!”雷猛赶紧猫着身子往东面往市区方向的岔道口走去,不时还仓皇地回头看着。

    泼皮无赖的头目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几个无赖被啸聚了,无赖头子交代了几句,几个无赖点点头,抄起了身边的台球秆子迎着人影方向走了过去。其他的一群无赖簇拥在了一起,全部抄着手抱着膀子,站在了原地想看热闹。这时候雷猛已经跑到了岔道口,岔道口有两个方向的路,路旁还有个垃圾堆,正对着供销社那边。雷猛怔了一怔,看看没有人注意他,就猫着腰躲到了垃圾堆的后面;垃圾堆又臭又脏,污水横流;四周黑黢黢的,狗尾巴草茂盛地在垃圾堆上面生长着。雷猛的眼睛就从狗尾巴草的间隙里透出一道精光。他怀里的手枪也被掏了出来,在大腿上一搓就上了膛。

    雷猛也准备玩命了。

    道明臣哪里知道几个泼皮无赖准备修理他一顿。仍然推着车往前走着,后背上一阵大汗,被风一吹,凉飕飕地。推到了一棵老歪脖子柳树下面,道明臣停下来歇了会儿,点了支香烟,远远看见了几个泼皮打扮的无赖汉子站在远处灯火通明处,道明臣哪里想到这些人是来找他的麻烦的,看他们手里提着秆子状的东西,道明臣心想,兴许是出来打老鸹的人吧。那时候,拿着气枪打鸟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件挺时尚的休闲运动。

    道明臣把大衣脱了下来,担在了车笼头上,继续往前走,正眼也没瞧这些泼皮无赖。

    路口的几个泼皮老早就准备好了,等这人一过来,走上去就和他撞在一起,然后再讹诈点钱,如果不给,就用台球秆子揍他。以前他们也干过这事,轻车熟路,套路是久已练惯的。

    就在道明臣推着车和他们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泼皮假意脚上一滑,倒在了道明臣的摩托车轮前面,“哎哟哎哟”的一阵狂叫,抱住了嘉陵摩托的前轮胎,“妈呀,撞死我了!”泼皮嚎丧一般地嚷嚷道。

    边上的几个无赖“刷”地围住了道明臣,个个横眉竖目,怎么骑车的?啊?找死啊?抢台词一样地恬噪起来。树上正在歇息的老鸹被惊的“扑棱棱”地飞走了。有两个毛手毛脚的无赖还推了道明臣两把。

    “你们想怎么样?”道明臣知道碰上了瘪三了,冷笑连连。

    “口气还挺冲?”一个瘪三拿着台球秆子连连戳了道明臣三下,道明臣被捅的向后退了两步。

    “真牛B。”道明臣对着这群无赖说道,“想要赔点汤药费是不是啊?”

    几个无赖泼皮都把台球秆子杵在了地上,连连晃动着大腿,目光里毫不掩饰张扬着霸道。远处的泼皮们口哨响起了一片,几个无赖越发得意了。

    道明臣把摩托车往前一推,狠狠碾上了躺在了地上还抱着车轮的无赖,无赖一声凄凉的惨叫,他的手指抠住了车轮上的钢丝,整个手面被绞了进去,手掌已经被绞的变了形。车轮碾在了他的肚子上,道明臣还用手按了按车笼头,无赖惨叫的更加激烈了。

    “这样才叫受伤,才能赔医药费。”道明臣扬起了嘴角,香烟在他的嘴上,嘶嘶地冒着火光。

    几个泼皮愤怒了。道明臣的张狂让他们感觉到了无比的羞辱,几条台球秆子抡成圆弧,狠狠地招呼过来。远处站着的几个泼皮全部摔掉了香烟,站到了台球案子上观察起战况来。打斗很快就结束了,几个泼皮被道明臣三拳两脚全部撂的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象一堆蠕虫一样扭动着身体,眼见爬不起来了,他们的台球秆子被道明臣砸飞的远远地落在了田埂那头去了。

    “还是个硬碴?”远处领头的泼皮把指节捏的“噼里啪啦”一阵暴响,“兄弟们,抄家伙!”

    台球案子那边的无赖们纷纷在身边抄起了板凳,台球秆子什么的家伙什,有几个还踹开了供销社的大门,钻进了里面,不一会,又风一般地卷了出来,手里掂着明光瓦亮的大菜刀,一窝蜂地汇聚在一起向道明臣狂奔过来。

    想也没想,道明臣就把嘉陵摩托两只手抡了起来,直砸了过去。有个泼皮掂着把菜刀冲在了最前面,被腾空飞砸来的摩托车砸了个正着,脸被撞瘪下去一大块,扑倒在了地上,后面的一帮泼皮倒抽了口凉气,全站住了。摩托油箱上的蛇皮袋子也被摔开好远,袋子上破了个洞,风一吹,几张漏出来的钞票被吹的悠悠荡荡地飘了起来,有一张被吹到树枝上,被拦住了,“哗哗”作响。

    “这货有钱!”领头的无赖眼眶都变红了,拎着板凳的手颤微微地,一帮无赖的眼睛也全死死地看住了那个不起眼的蛇皮袋,呼吸也都越发粗重起来。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他们所有的邪念。

    泼皮们发现,对面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手枪,枪口朝天徐徐地冒着硝烟。道明臣又是抬手一枪,打在了对面的雨棚上,雨棚的钢筋冒出一道火花,把所有的泼皮都吓得一个下蹲抱住了脑袋。

    几个机灵点的泼皮拔腿就跑,跟着剩下的无赖泼皮们也恍然大悟,没头苍蝇一般狼奔豕突化作鸟兽散。道明臣又开了三枪,射的对面雨棚一溜火光四溅,支架呻吟了两声“哗”一下坍塌掉了,砸的下面的咸菜坛子一阵破裂。

    躲在垃圾堆后面的雷猛不敢再看了,翻转了身,躺倒在垃圾堆的后面,心“嘣嘣”地跳个不停,他想打冷枪,又怕打不中,心里矛盾的很。以前就知道道明臣身手敏捷,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个家伙的反应是多么的快,已经不是他能够匹敌的了。雷猛双手握住了手枪,腿忽然抽筋起来,疼的钻心,雷猛把枪柄塞进了嘴里,木头枪柄被雷猛咬的咯吱直响,枪柄上一股咸咸的汗味。等抽筋的疼痛缓过去之后,雷猛取下了手枪,慢慢地爬上了垃圾堆,把头谨慎地伸出了一点,透过狗尾草的空隙,又打量起场内的情景来。

    道明臣正站在了原地,有个反应比较迟钝的无赖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道明臣正看着他,一发一发地往打空的弹匣里纳着子弹,无赖睁着一双空洞迷茫的眼睛,道明臣压一发子弹,他眉毛跳一次。

    “有没见着一个大圆脸,脖子挺大,长的象个茄子苞似的中年男人打这儿过?”道明臣俯视着蹲在了地上的泼皮用好听的普通话问道。

    泼皮的眼睛始终随着枪转来转去,没回答。

    “问你话呢!”道明臣没心没肺地揪了揪泼皮的头发,泼皮的脸被揪得痛苦的一个后仰,清醒了过来。

    “大哥,你说什么?”泼皮脸已经变白了。

    “问你有没在这的拐弯这见过一个中年男人,圆脸,挺大个脑袋。”道明臣比画着雷猛的模样。

    “见过见过!”泼皮一下子听明白了。“就是那家伙,长的挺壮,啤酒肚子,穿的也讲究。就是他让我们来找你麻烦的。我见过!我见过!”泼皮小鸡啄米似地狂点头。

    “他怎么看见我过来的。”道明臣回头看了看,“这黑灯瞎火的。”

    “他用望远镜看的,那是俄罗斯老毛子的虹膜望远镜。”泼皮没敢说这望远镜是他们给的。

    “日!”道明臣把枪掖回了腰里,“这货人呢?”

    “早跑了。”泼皮指着前面的岔道口说道。

    “你会骑摩托车不?”道明臣问道。

    “会骑。”泼皮紧张的不得了。

    “去把摩托车推过来。”道明臣指着躺在了地上的摩托车说道。

    “哦。”泼皮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摩托车那儿,地上的那个泼皮被砸的满脸是血,半边脸已经模糊了,车把手上全是血迹,泼皮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脑勺后面出了一排痱子。

    发动了几下,摩托车又吼叫了起来。泼皮看着道明臣正背对着他把地上的蛇皮袋拣了起来,用大衣把破的地方又包好了。泼皮手抓住了离合器,心里开始犹豫着要不要骑车逃跑,看了看道明臣插在背后的手枪,这个念头又被按了下去。

    此时的雷猛心情也和泼皮一样也在犹豫。

    他颤巍巍地把枪架在了垃圾堆的顶上,瞄了半天,觉得还是没把握,他的手抖的厉害。

    “雷猛!不要怕!他也是人!”雷猛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刻意压抑的粗重呼吸把嘴唇边的狗尾巴草吹的拂来拂去。他的手心里全是汗,不时地在衣服上噌一噌。

    “再等一等吧。”心底里又冒出了一个念头,“等他靠近点。”

    身边的垃圾堆忽然发出一声“啪”声。吓的雷猛的亡魂冒出了半截,赶紧矮下了半截身子,雷猛一口气也不敢出了,憋的脸都涨红了半边。听了一刻,好象外面的道明臣根本就没听到这声响,雷猛长吁了口气,手摸了过去,原来是刚刚夹在胳肢窝下面的装着巨款的皮包滑落了下来,因为一时紧张,雷猛差点忘了,自己腋窝下面还掖着个皮包呢,里面装的全是上次搜刮来的巨款,雷猛把皮包搂到了胸前,就象在拥抱初恋的情人洁白的胸膛。

    雷猛把头又探出了一点,看见道明臣已经跨上了车,拍了拍骑车的泼皮,摩托车开动了,车子在糟糕的路上歪歪扭扭地开向了这边的岔道口,不知道是不是骑车的瘪三太紧张还是路况差劲,摩托车开的速度并不快。

    雷猛把手枪又架在了垃圾堆上。

    “机会就只一次!”雷猛提醒着自己。越是这么想,越是紧张。摩托车的越来越近了,车灯把坑坑凹凹的路照的雪亮,车越来越近了,雷猛又把身子往下压了压,闭上了眼睛祈祷起满天神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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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两声枪响。道明臣的脑袋被飞弋的子弹被打成了碎片,脑浆飞溅到了小路的两旁,道明臣晃了两晃,整个人从摩托上重重地摔下,鲜血就象盛开的玫瑰,染红了地上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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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猛痉挛着睁开了眼,不停地颤抖着的双手,正捏紧了那个装满了巨款的皮包。他抑制不住地抱住了喉咙一阵干呕。架在了垃圾堆上的手枪依然静静地卧在了草丛里。

    望着已经远去的摩托车尾灯,雷猛跳出来压低了喉咙破口大骂道,“狗日的道明臣,老子已经在幻想里宰了你一回了!”

    第七十八章 魔女的条件

    老赖的情形也不坏。

    至少看到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出了门,赖长星情不自禁地先舒了口长气。他知道自己的命是暂时保住了,对于自己的保镖,老赖的信心一向强烈,这三个马崽跟着自己鞍前马后,血雨腥风,出生入死。他们的身手,赖长星一度认为是自己最宝贵的财富。澳门的赌城大老板,当地黑帮的龙头大佬何先生曾经不止一次地流露过想把这三个马崽借调给他开个地下拳赛的意思。

    “价钱随你开。”何先生基本上每次都是这么说,谁都知道,何先生有着乌鸦也飞不过的产业,他这样说,和财神爷向你开口,基本上没有什么两样。老赖每次都摇头拒绝了,赖长星很少这么直白的去拒绝一个人,惟独在这件事上他表现的很坚决。老赖有时候自己也在想,如果何先生是开口要董文化,自己没准真的会答应。

    拒绝归拒绝,赖长星也给足了何先生面子,但凡是何先生旗下的SNPN收费电视台要拍摄一场地下黑拳实况之类的要求,老赖还是主动会提出让自己的马崽参加客串的。回内地之前,赖长星刚刚在香港赤柱军人监狱里,由自己的马崽参加了一场激烈的黑拳比赛。何先生对阵日本的黑龙会,这场黑拳比赛由SNPN电视台进行了实况转播,通过租用的俄罗斯卫星向全球收费频道转播,在崇尚暴力的北美地区创下了超过职棒联盟决赛的收视记录。

    黑龙会请的是俄罗斯黑拳训练营的高手,一个身材巨大的黑人。经过三分钟的鏖战,黑人被赖长星手下的头马,一个干净利落的摆腿踢断了头颅。这一仗,何先生满意极了,他在澳门的盘口,也获得了大胜,自己的电视台也赚的盆满钵满。作为答谢的条件,何先生给了赖长星百分之三的SNPN电视台的干股。干股就是不计算在帐上的股份,但花红是双倍的,赖长星一下子就坐拥了不少的财富,虽然老赖的钱并不少,但他自己仍然是相当的满意。那天的庆功会上,老赖酒喝多了,据后来他的马崽告诉他,他那天曾经宣称,只要手下的三个保镖在,哪怕就是赖长星现在折戟沉沙了,凭着三个保镖,他能在三年里再东山再起。

    老赖事后有点后悔,话说满了。自己的保镖告诉过他,这世界上永远是这山更比那山高,封闭的大陆里,有无数的高手,正虎势眈眈地看着这个世界。要不拿破仑也不会说东方有条睡狮之类的话。

    但事实上来说,老赖对自己手下对付两个不入流的绑匪这个问题上,还是充满了自信的。他因为服用了安眠药的原因,醒来的比较迟,他哪里知道,就是这两个不入流的绑匪,居然把他在香港赤柱军人监狱里打的黑龙会屁滚尿流的那个保镖给一刀剁倒。不仅成功收取了一次赎金,而且顺带还给他安上了老大一顶绿帽。

    老赖痴迷在自己的美梦中不可自拔了。小房间里就剩下了一个看守他的女孩,女孩的脸上脂粉虽然厚,却掩饰不了涉世未深的神态。老赖的心里安心了,现在的他就等着自己的保镖驾着七色的云彩,威风凛凛地来救他了。

    可惜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如果不是一个英雄横空出世,老赖的下场顶多是被塞进一条麻袋,然后被扔进一个肮脏的下水道。历史总是因为一件小事而改变了进程。如果没有那帮上海老大的刺激,如果不是道明臣这个穷鬼怕收不回本钱,如果。。。。。。。。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老赖自始至终也没有放弃过自己求生的念头,可惜嘴里的那卷蕾丝内裤挡住了他的发挥,从两个绑匪离家开始,老赖就开始用舌头顶自己嘴里的那团蕾丝内裤,两个绑匪很老道,他们把蕾丝内裤一直塞到了老赖的喉咙口,任凭赖长星怎么努力,也始终没把内裤用舌头顶出来。老赖徒劳了很久,身子也不免有点挣动。

    坐在床上的那个绑匪的姘头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没什么大作为,又趴在了被子上看起了书来。

    赖长星被捆的很结实,绑匪把他的四马捆蹄般的绑法,让他的身子扭动起来对嘴里塞着的蕾丝内裤没有丝毫的助推力。老赖苦苦挣扎了好久,还是放弃了。他开始使用另外一种方法起来。

    男人和女人一样,到了某种困境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自己的天赋本钱起来。何况老赖是个长的并不难看的男人,他这样的年纪浑身上下正散放着充满了男性气息的荷尔蒙,除了被捆着的姿势有点难看之外,老赖对自己无可挑剔的脸型拥有着强烈的自信。

    于是老赖开始目不转睛地盯住了躺在了床上的女孩。

    女孩倒是没觉察出他的苦心,一直在看书,看的性起还唱了几句老赖听不明白的山歌,一会看的伤心起来,又吧嗒吧嗒地落眼泪。老赖看着她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她连正眼也没瞧老赖,眼睛只管盯着那本书。

    老赖绝望了。

    他开始在心里咒骂起写这本书的作者起来。连一个暗娼都喜欢看你的书,你他妈也太没素质了。由于老赖的话过于刻毒,俺在这里就不一一做叙述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赖终于看到女孩扶起了身子,把书合了起来。老赖兴奋了,开始继续使用媚男神眼。可惜女孩还是没看他一眼,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从床底下拖出了个痰盂,把裤子往下一拉,一屁股就坐到了上面。

    “卜。。。。。噗。。。。。”女孩坐在了痰盂上面伸了个懒腰,撅起了屁股,一连串地放出了连珠响屁。有道是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连环屁是又臭又响。狭小的室内一下子飘散起一股熏人欲倒的骚臭味,可怜老赖只能靠两个鼻孔出气,一下子闻进了若干,避无可避。老赖的喉咙口原本就臊气冲天,已经是在苦忍,这一下又闻进了这许多臭气,一下子感觉到了喉咙口象抹上了一层油腻腻的大便,再也忍受不了,张口“哇”地吐了出来。

    这一吐倒还因祸得福了,污秽的胃分泌物一下子把嘴里那团塞在了喉咙眼上的蕾丝内裤给冲了出来。老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就象刚刚从月球返回的阿波罗号宇航员。

    “唉油。。。。。。。”女孩抬着屁股正在用毛仓纸擦拭着秽物,看到了老赖的嘴里喷出了一团灰糊糊的东西,一下子恶心的不得了,顺手就用粘着秽物的毛仓纸帮老赖抹了一下嘴角。

    老赖嘴边粘满了唾液,眼睁睁地看着脏到了极点的毛仓纸在自己嘴边抹来抹去,老赖心里直滴血,但脸上还得装出一副真诚感激的样子来,并且还在已经被恶心的走了形的瞳孔里努力释放着媚男神功来。

    老赖的意图落空了。

    女孩还是没正眼看他一眼。在咖啡厅里的皮肉生涯已经让她对男人彻底的免疫了。架势堂的白相人老早就说过,你如果天天是对着女人,一年下来,这个星球上,你最不想看到的动物就是女人。这个道理对于娼妓一样适用。

    女孩把自己褪到了腿弯的内裤脱了下来,看来是要继续塞进了老赖的嘴里来。老赖急疯了,媚眼没用,那还能靠什么来打动这个女孩呢?眼看到女孩提着内裤过来了,老赖看到内裤中间的黄色粘粘的污秽马上就要加入嘴巴这个大阵营,眼眶一红,泪水差点落下来。

    灵光总在瞬间闪现。老赖忽然福至心灵,开口说道,“小姐姐,你原来也喜欢看《终身制职业》啊?”

    “是啊!”女孩果然停下了脚步,带着点惊讶地看着赖长星。

    老赖这时候真恨不得把这本书的作者拉出来打个啵,谢天谢地啊,刚刚让我看到书背上的书名了!老赖在心底里向上苍呐喊道。

    “我也很喜欢这本书!”老赖被塞了过久的嘴巴并没有失去应该有的灵活,“你知道吗?这本书也是我最喜欢的书啊!”

    “哦?”女孩笑了笑,把内裤又套上了脚,轻轻一提,内裤又恢复了自己原该艰守的阵地了。

    “我喜欢这书里的血泪!我感觉这书是作者一字一字用鲜血浇灌出来的。”老赖其实根本就没看过这书,信口胡编。

    “说的是!”女孩也正色道。

    还他妈真蒙对了~!老赖心里狂喜啊。这作者一定是犯了痔疮时在写作的,要不哪来的血泪浇灌啊,老赖在心里说道。当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探讨文学的学究造型。

    “那是那是!”赖长星跟着附和道。

    “唯一的遗憾就是结局挺悲情的。”女孩抹了抹还在有点微红的眼圈。

    “瞧不出你还是个感性的人!”老赖砸着嘴啧啧赞道。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暗娼就不该有文学爱好了是吗?”女孩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赖长星弄巧成拙了。

    老赖的汗珠滚滚地在额角泛滥了。

    “不是不是!”赖长星急忙分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女孩都很浮躁,象你这样的比较少了,我是这意思!”

    看到女孩的脸上阴云稍霁,老赖把心放下了点点。他在脑海里寻找起适合的词语来,防止再刺激面前这位小姑奶奶。

    “我觉得吧,你干个别的职业也一样啊,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呢?”老赖和颜悦色地说道,心底里只喊晦气,原来是个暗娼,刚刚那张毛仓纸擦完了屁眼,又抹在了我的嘴上。老赖想到这,脸都白了,看上去,倒也衬托的正气凛然。

    女孩幽幽地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女孩说道,“我从小生在了一个小山村里,家里有个继父,我十三岁时就被他凌辱了。我小时候成绩很好,作文一直很好,我的继父不让我上学,我逃走过,被抓住就吊起来用皮带打!”女孩用手比画着皮带的宽大程度,继续说道:“后来我下了决心,我想跑远点,我从我们那跑到镇上,求一个长途货车司机把我带走,随便带到哪儿都成,开车的司机是个中年汉子,他让我陪他睡一个礼拜就答应我的要求,我答应了他。反正已经是破鞋了,我也无所谓了。后来司机把我带到了天都,把我扔在了天都车站。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后来遇到了现在的这个。。。。。。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吧,他让我跟着他,我也心死了,跟就跟吧,反正跟那么老的男人我也睡过觉了。没想到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我的男朋友又得罪了人,带着我逃到了上海,没吃没喝,只好又让我干起了这个。。。。。。呜呜。。。。。。”

    女孩说到了伤心处,趴在了床上哭泣了起来。

    “这个。。。。。。还是有好人的嘛。。。。。。你把我放了,我给你安排个体面的职业!”老赖想安慰她几句,没曾想,一漏嘴,把意图给暴露了,老赖本想找个婉转点的方式给说出来的。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孩哭的梨花带雨,转头骂了一句,泪水把她脸上浓厚的粉底冲开了条条沟壑,露出了原本稚嫩姣好的脸庞。

    “我不是!”赖长星努力分辨着,“你看看我,我象坏人吗?坏人是你的男朋友和他的同伙,绑架在中国可是枪毙的罪!”老赖威吓中带着利导,“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也是受害者。我同情你,希望你也同情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今年多大?”

    “十八岁!”女孩嘴角抽动了一下回答道。

    “天哪!”老赖如丧考仳,“丧尽天良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小女孩?”

    女孩停止了抽泣,开始打量起老赖来,目光中已经带着点柔和了。老赖竭力地把自己的面容装扮的象个大义凛然的烈士起来,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的确看起来象个烈士,象个被押赴刑场五花大绑的烈士。

    “噗嗤!”女孩破涕为笑,她这一笑,老赖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你捆的象个粽子似的,还知道关心人,还算不错。”女孩说道。

    “我是个好心的商人。”赖长星说这话时担心地看了看窗外,他怕雷公发火。

    “你是我出了家乡后,说话说的最多的一个人。”女孩哀怨地说道:“其他的男人见了我就想扒我的衣服,你的眼睛里最干净,没有那些我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很高兴认识你。”赖长星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身体,被捆了几个小时了,他觉得自己的手脚好象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你想继续看书吗?想有个环境给你写作吗?我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条件,假如你不愿意跟着那两个坏蛋浪迹天涯的话。”赖长星继续诱导着女孩。

    “我想!”女孩坚决地点点头,“知道吗?我这些年也在试着写作,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稿子了,我给我的书起了个名字,叫《魔女的修炼》。”

    女孩脸红了一红,“就是不好意思投出去。我怕我的文笔不怎么样。”

    “文笔哪有天生就好的。”老赖急道,“你放了我,我给你一个最好的写作环境,找最好的老师指导你。”

    “是吗?”女孩的眼睛亮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把你捧成八十年代最耀眼的女作家!”老赖什么许诺现在也敢开,就是这女孩说要拿诺贝尔文学奖,老赖现在也是一口答应。

    “我姓云。妈妈喜欢叫我岚岚,出来后我男朋友在咖啡厅里给我起了个艺名,叫之之。他说外面混的没人叫真名。”女孩说道。

    “没问题。我一定让你的名字响遍大江南北!”老赖说谎时眼睛也不带眨的。

    “我来帮你解开。”女孩高兴地说道,绚丽的梦飞舞在她的面前,一下子让幼小的她忘记人世间的险恶卑鄙。

    老赖的瞳孔一下收紧了,心也撞的胸口“砰砰”作响起来。

    租住屋的木门就在这一刹那被“蓬”的一声撞开了。

    女孩傻了。

    老赖傻了。

    一辆嘉陵摩托车带着纷扬飘落的木屑,停在了屋子里。

    道明臣挟着一股劲风和杀气,手持两把太平斧,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两个文学爱好者的面前。昏黄的灯光照射下,他就象批上了一层金色的盔甲,嘴唇间的没屁股香烟氤氲下,就象五色的云彩。

    老赖看清楚了是这张早已经熟悉的面庞,眼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明臣!”老赖哽咽了,“我感动的岗岗的!”

    第七十七章 贫穷贵公子

    会议室里响起的饕餮声,八丈远之外就能听个明白。服务员已经送了两次餐进来了,虽然知道面前这些人明显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但服务员的脸上不经意之间还是流露出了上海人所特有的藐视神情。

    “慢点吃!”道明臣在老赖的身上看到59年大饥荒的起因了。

    “我。。。我这辈子就这顿饭吃的最香了。”赖长星差点被噎着,赶紧喝了口水。

    酒店的会议室里,所有的福建帮马崽们全傻了,大哥和这个外地大哥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还没赶的上和他们讲上一句话。无数的疑团,全浮现了福建帮马崽的脑海里。

    “好饱啊!”老赖终于吃完了,伸了个懒腰,重重地打了个饱嗝。

    “大哥!”福建帮的江苏地区负责人刚刚开口想说点什么,就被老赖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也别说了,知道你们辛苦了。”老赖揉了揉被捆的全是紫色勒痕的手腕,“每个人支取五千块,作为奖金。”

    “老大!”两个保镖惭愧地低着头,目光湿润了。

    “阿龙呢?”赖长星在人群里找了一圈,还差一个最能干的保镖的人影。

    “阿龙他。。。。。。”剩下的两个保镖哽咽了。

    “怎么可能??”老赖怔住了,他从自己保镖的神情里觉察出了事情的不妙,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上了他的心头。

    “你文化姐怎么样没?”老赖脸上冷的就象冬日里澈人的溪水。

    “文化姐没事,就是。。。。。。”保镖羞愧地抬了一下头,观察了一下老赖的表情。

    “说!”老赖一声暴喝。

    “就是。。。被绑匪强奸了,别的倒没受什么伤。”保镖的头低得更厉害了,话语也嘟哝起来。

    “人没事就好了。”老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除了手有点抖动之外,别的还算正常,“阿龙怎么样了?快说!”

    老赖的眼睛盯死了两个保镖,保镖头低的已经快及了腰,老赖又向身边的几个坐馆大哥看去,几个坐馆大哥们全部也低下了脑袋。

    “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赖长星嘶哑着嗓音问道。

    大家全缓缓地摇了摇头。

    “妈的快说!”赖长星暴怒了。

    “死了。”坐在了一旁的道明臣把香烟掐熄灭了。

    老赖傻了,喃喃说道,“怎么。。。。。。怎么可能。。。。。”

    “大哥,你节哀顺变。”旁边的一个保镖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

    “阿龙!!”赖长星狂喊了一声,“咕咚”一声从椅子上惯到了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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