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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道明臣看的出来挺享受这个细节的,舒服的香烟也在不停的冒着火星;“怎么跑来香港的?”
“大陆那边活不下去了啊。”女孩说道,她的眼睛很迷离,眯成了一道缝,看上去有点象书里说的“媚眼如丝”。
“扯蛋!”道明臣把她的手推开了,边上又有几个女孩想纠缠过来,被他的眼神给赫退了。
“欧比斯拉奇!最瞧不起你们这样的货!位卑未敢忘忧国知道不?看过《羊脂球》没?你妈的,没出息的破鞋!一个劲就知道损自己国家。”道明臣说道。
看到几个舞女都在摇头,道明臣忽然又觉得没意思起来了。
“日他妈!这地方的小姐素质和我的场子简直没法比,我手下的红小姐卖艺不卖身,会作诗会唱歌会跳民族舞。香港蛮让我失望的。”道明臣毫不客气地下了结论。
阿灿倒了杯红酒抿了一口,心想你就可劲吹吧。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你也居然有枪?”有个小姐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道明臣敞开的衬衫没能把枪柄给遮掩好,黑星粗大的枪柄探出了半截。不过女孩的话中显然并没有过多的惊恐。
“怎么了?”道明臣喷了口烟,他看出了这些女孩一定是见过点世面了,“你们这带枪的人多不多?”
女孩笑了笑,没说话。刚刚道明臣有点伤了她的自尊。
“还是香港好,带枪的连这些小姐也看多了,见怪不怪了。不象我们天都,就跟偷情似的,还得藏着掖着。”道明臣冷笑道。
“你身上这道疤很特别。”有个舞女看到了道明臣腹上象蜈蚣一样的疤痕,忍不住爱抚了一下。
“是枪疤。”道明臣说道,他的眉宇间一下子涌现出一股肃杀之气,身边的几个壮汉也是一样,他们忽然之间的变化,让阿灿的心头不禁为之一颤。
“道哥你居然中过枪?”阿灿有点吃力地咽了口口水。
“不提这个了。”道明臣的眼睛里忽然有晶莹在滚动,今天的他风光了,醇酒美女,而刘震撼呢?想到这里,道明臣的心里更难受了。
阿灿本来就是个会查言观色的逢迎高手,看到道明臣不怎么高兴,连忙把话给岔开了,问老大在家是做什么的啊?
“我在家是企业家,是市里的劳模。”道明臣不无自豪地说道。
阿灿一边撇嘴一边点头狂赞,“看的出来,看的出来。老大办的是什么企业啊?”
“我办的是花市,还有菜场啊,酒店啊,舞厅啊,多了去了。”道明臣很高兴地说道,他知道这家伙也不会信,也就故意逗他。几个舞女纷纷撒起了娇,说今后回去找你啊老板,你赏碗饭给我们吃。几个舞女也是在胡扯,她们故意在逢迎客人。直到几天之后,道明臣手持五四,大开杀戒,震撼了香港的大地,掳走大笔金银珠宝。阿灿听老赖的介绍才知道他说的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最后连说他妈的不敢相信什么的。
“真有钱啊道哥!”阿灿装出一脸崇拜的表情,“那以前你是做什么行业的?”
“我?”道明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呵呵,我以前可惨,我老头子给我起名字叫道镇东,反右的时候,老头子被打成右派,连我这名字也成了把柄,说是镇压东方的意思,他妈的。不过现在好了,平反了,现在国内也是蒸蒸日上啊。”
“那是。我们那以前有个老实芭蕉的农民,买了个毛主席的塑像回去,怕在路上跌坏了;就系在扁担上,结果被抓去判了十五年,罪名就是阴谋对主席不利。哈。。。”阿灿也说道。
“不过那时的日子还是忘不掉,我听比我大的人说,那时候徒步上北京见主席,一路上还能管吃管喝呢。我没赶上,要不我也去。”道明臣眼神中满是往昔的追忆。
“呵呵,我只记得那时候武斗了,妈的,厉害,所有石油闷罐车上面全架着机枪,奶奶的。”阿灿也兴奋了。
“你来香港几年了?”道明臣问道。
“好几年了,赖总一开始我就来了,还是这边好,不想回去了。”阿灿说道,脸上满是献媚的笑意在滚动。
道明臣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就觉得一阵恶心。
“现在好了,阴霾散尽了,大陆发展的也很快。。。。。。。。”道明臣说道。
“哈哈唱歌。。。唱歌。。。”阿灿显然觉得这话有点刺耳,开始乱扯了。
又胡扯了一阵,阿灿和几个女孩唱起了歌,那时候香港的卡拉OK也刚刚风行,比较流行一些重金属的音乐,道明臣听他们吼的声嘶力竭的样子,想想好笑,看了看歌曲的名字,叫《光辉岁月》。道明臣觉得这歌肯定不是他们这样唱的,他们这是在糟蹋这首歌曲。胡思乱想了一阵,道明臣有点倦了,就倒了沙发上睡觉起来,睡的很香。
阿灿是第一次见着这么没心没肺的抢匪,也算开了眼界,也不多废话继续唱他的歌,他觉得这几个壮汉倒也挺恐怖的,居然也这么耐的住性子。和几个壮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才知道原来这几个人还真是当过兵打过越战的,难怪气势那么凶悍。阿灿问他们为什么不找个小姐唱唱歌,揩揩油什么的。几个大兵哥摇摇手说不用了,以前在部队听报告文学,说在上甘岭高地上,有个女勤务兵用嘴帮排不出尿的伤兵吸“导尿管”排尿,几个伤员后来都管这个女勤务兵叫“妈妈”,听说这事后,自己觉得自己特庸俗,现在基本上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老板,你只要给钱,我们姐妹也能给你吸啊,保证爽!”一个舞女不知道死活地多了句嘴,被一个耳光扇到了角落里去了。舞女站了起来,哭哭啼啼地走了。阿灿暗暗有点怪这几个大兵多事。
“兄弟,火气咋这么大呢?”阿灿说道,他从口袋里的皮夹抽出张金牛给另外一个舞女,让她去拿给刚刚挨打的那个舞女去。金牛是香港千圆大钞的别称。
“丢他妈B!一个婊子还他妈侮辱我们士兵,那样的事也是她能侮辱的?”几个大兵哥目光喷射着怒火,脖子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知道我知道,能够理解。《上甘岭》我倒是看过,没有你说的那个,就好象记得有个女卫生员帮战士用胸膛暖脚。“阿灿说道。
“妈那怎么拍的出来。”大兵哥们也斜了他一眼,继续喝酒。他们现在喝的很从容,两个白相人的调教没有白费。
阿灿见没人理他了,耸耸肩膀,自己则继续搂着个妞唱歌。
“那些人好凶!”有个舞女对阿灿说道。
“呵呵,他们是黑帮份子当然凶啦!”阿灿说道。
“那个在睡觉的是谁啊?看上去蛮帅的,是拍电影的吧?我知道现在很多黑帮都在拍电影。”有个卷头发,长的象洋娃娃一样的舞女说道。
“那个人是疝气。”阿灿压低了声音说道,“后来动了手术把蛋子给拿掉了。不能人道!惨!”
几个舞小姐全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的惋惜呼之跃出。
阿灿的心里快活死了。
“你们俩去跳舞,我来唱歌。”阿灿对身边的舞小姐说道。
两个舞小姐跑到了包厢的中间,轻轻扭起了腰肢,跳起了双人贴面。阿灿继续嚎丧;“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
包厢的门被踹开了,打断了他的优美的歌声。几个横眉竖目满脸横肉的大汉闯了进来,肆无忌惮的岁月经历留给了他们少年般的轻狂,他们的眼神就象秃鹫在俯视着死尸。
“谁打了我的马子?”领头的汉子说话了,他的脖子上的金项链足有十二两,一颗硕大的脑袋,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
他的目光在扫视着,就象看着糟糠的野猪。道明臣伸了个懒腰,他醒来了。汉子凝视着他,他也凝视着汉子,汉子的金项链耀着道明臣的眼,道明臣的眼睛亮了。
“差点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了。”道明臣咽了口贪婪的口水,他的眼里只剩下了这条金项链在闪光了。
他的眼神就象是秋风中挥舞着镰刀,满是收割的喜悦。
第八十八章 谁动了我的项链
是手艺,抢是武艺。能大偷特偷的是超级神偷,能大抢特抢就是拍电影了。道明臣例外,他是个不同寻常的人,要做什么都是往大里干的,这样的人除了能做个好战士,还能做个好土匪。………………………………………………………………………〃4。18〃惊天大劫案发生后赖长星对道明臣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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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了我的马子?”汉子眼睛盯住了道明臣用粤语问道,“是你吗?”
“傻B讲什么呢?”道明臣缓缓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如同一条冬眠中刚刚醒来昂起了脑袋的毒蛇。
“阿灿!”道明臣回头说道,“欧比斯拉奇!翻译一下,这货说的是什么,叽里咕噜,一句我也没能听明白。”
阿灿掂着个话筒,赶紧走了过来,神色紧张地对道明臣说道:“道哥!刚刚你的手下捅了大篓子了,甩了人家小姐一巴掌。人家是这里地头蛇,这里的小姐都是人家豢养的,硬碰硬没意思的,看来得出点血了。。。。。。。”说到后来,阿灿的言语中已经不无嗔怪了。
“我身上有个屁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他说我们没钱,爱咋咋的!”道明臣手一摊,一脸的无赖相。
“那。。。。。。那我来试试吧。”阿灿心里猛叹气,今天是衰到了位了,这几个大陆表叔是光着屁股游水上的岸,还真是雄鸡一唱天下白,典型的无产阶级,这个屁股还真是自己得来替他擦。
道明臣接过了阿灿手里的话筒,让舞小姐帮他点了首歌,清了清喉咙就唱了起来,好象这里一点没他什么事似的。他唱的是《我的中国心》,曲调有点悲凉,道明臣一向喜欢语调比较悲凉的歌曲。这首歌被他演绎的不错,洋溢着拳拳稚子真情,他唱的很有专业水准,就象个挣了百八十亿没地方报效祖国的华侨。
一帮港崽意外中夹杂着愤怒,都盯着道明臣在看,有几个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好意思,老大,刚刚我们这儿喝多了,已经赔偿了你的马子一点钱了,都是江湖同道,能不能。。。。。。。”无奈之下的阿灿只好做了出头萝卜,对着这位戴着金链子的地头蛇点头又是哈腰,连连致意。
“同道?”港崽地头蛇冷笑一声,一把揪住了阿灿的头发,手腕一翻,阿灿的脸痛苦地对住了天花板,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揪着他的这条粗壮的胳膊。
沙发上坐着的五个大兵哥全部放下了酒杯,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冷冷地看住了戴着十二两金链子的香港烂崽。港崽吓了一跳,这几个大汉全比他结实高大出了一截,个个长的都象电视里的拳击手一样的雄健,眼睛里闪着无所畏惧和抢掠的光芒。香港烂崽情不自禁地被赫得退后了两步,阿灿的脸因为痛苦而有点走了形状。
“谈的不怎么样啊阿灿!告诉他们,我们是大圈崽,杀人放火的大圈崽!打了他个女人怎么了?我来香港还没拿人开刀呢,我一点也不介意就拿他祭旗。”道明臣的歌声戛然而止,不再唱歌的道明臣死死地盯住了港崽脖子上那条金光灿烂的项链。
白痴!哪有大圈自己嚷嚷着说自己是大圈的。阿灿在肚子里把道明臣骂了个底朝天。这时候的港崽已经松开了手了,他也看了出来这里道明臣才是个管事的,阿灿捂着脑袋,头发被揪掉了一把,着实是痛的厉害。
“大佬,这点钱算汤药费,不成敬意。”阿灿理理头发,赶紧掏出了几张金牛票,塞到了戴金链子的烂崽手里。
“算你识相。”港崽和道明臣的眼光对视着,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港崽再次在道明臣的目光中退缩了。显然他也不怎么想再和面前这帮人冲突起来,尤其是他看到了面前的那个家伙在飙歌的时候,肚子上正赫然插着一把手枪,虽然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但是面前这帮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港崽不想再给自己找事了。
现在刚好可以就坡下驴。
香港烂崽的手已经伸了出去,但伸不回来了。
他的嘴里插进了一把枪,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枪口把他的最堵的满满当当,一直插到喉咙里,港崽几乎差点吐出来。
是道明臣。谁也没看清他的举动,就觉得眼前一花,枪已经捅进了烂崽的嘴巴里了。
“阿灿!你没把我的话翻译给他听,我听出来了,你是在服软!”道明臣细眯着双眼,眼缝里乍射着精光,他的眼睛没盯着面前的烂崽,他在看着港崽身后的几个马崽们,几个马崽脸全部变色了,所有的舞女都惊恐地捂住了嘴巴,有个胆小的,裙子下面的细白匀称的大腿正在哆嗦。
“既然是大圈,就要有大圈的派头!我们出来干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们是那种听人摆布的人?”道明臣说道。
阿灿的脸上冷汗“刷刷”地往下流着。他不是怕道明臣,而是担心自己怎么能出这家夜总会了,香港的黑社会是出了名的记仇和排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道明臣怎么会莫名其妙忽然就变了这副德行了,这副杀气狰狞的造型,让阿灿想起了一部电影,那部电影里主角进门的时候,四周黑暗,中间一团光亮,主角站在当中眼中的杀气弥漫,就和现在的道明臣一个模子里浇出来的似的。
“别!”阿灿急道:“道哥,你别这样。这钱我来出。”
“陪钱?你陪的了我的心灵上所受的创伤么?我早看出来了,你和他们的思想一样,已经被帝国主义腐朽的精神物质享受给腐蚀了,刚刚的那个破鞋说的什么话你以为我没听到么?侮辱我们的卫生员?知道卫生员在我们心中的位置么?他妈的。。。。。。。”道明臣冷笑连连,手枪一个前倾,港崽的脸后仰的更厉害了,嘴里的口水把手枪浸的濡湿一片,港崽觉得嘴里有股腥咸的金属火药味。
“叫他千万不要乱动。”道明臣说道,“我的枪里压了七颗子弹,知道什么叫压了七颗子弹么?五四的弹簧不一定支撑的住的,万一走火我就不好意思了。”
烂崽和身后的马崽们的眼神全齐刷刷地变了,全部黯淡了下来,象风中摇摆的蜡烛。阿灿在紧张地翻译着,有点语无伦次。
“把那条金链子给我摘下来。”道明臣把手枪的保险合上了,又把枪掖回裤带上。烂崽捂着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包厢门被一个大兵哥又踢关上了。
阿灿又把道明臣的话翻译了。
港崽的脸涨红了。是因为愤怒。
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直接把金链子从他的脖子上给拽了下来,烂崽的脖子上被拉破了块皮肤,猩红的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烂崽没有反抗,只是沉默。
“我们是大圈!”道明臣说道:“你们可以报警,完全可以。跟你们玩,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不报警,你们永远不知道我们大圈是谁!”
“不用再翻译了,我能听懂国语。”香港烂崽眼中明显闪烁着不甘,他的国语虽然说的和他的造型一样烂,但起码道明臣能听懂了。
“呵呵。。。。。。”道明臣笑了,“你小子刚刚是在摆造型是不是?装B装得还真象!”
“不是猛龙不过江!好!你们是哪里的大圈?湘军还是莆田帮?”烂崽的牙关紧咬着,咬关不住的愤怒。
“我们是………………”道明臣看了一眼阿灿,一道狡桀的光芒在他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福建远华帮!”
阿灿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把扶住了身边的沙发,才没晕过去。
“你没事吧?”道明臣关心地看了他一眼,“我的确是和你一个帮会的,老板没跟你说还是怎么地?”
阿灿摆了摆手,好好的把气息匀了匀。
“好好好!”烂崽敏捷地站起了身,咬着牙说道,“山水有相逢,福建帮是吧?我们和记会讨回这笔帐的!”
“你很嚣张啊!”道明臣围着港崽转了一圈,“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能够这么嚣张的,就凭你今天这句话,我今天还真就不这么把这事给算了。”
“你想怎样?”港崽气咻咻地说道。
“从我腿下面钻过去。”道明臣叉开了双腿,把短裤往上扯了扯,用手拍了拍大腿,“钻过去,不钻的话你完全就可以见识我们大圈是怎么发怒的。”
“我很希望你不钻!”道明臣说道,他又拔出了那把黑星手枪,这把枪上的硝黄味道还在马崽的嘴里回荡着,但凡是能有这样味道的手枪,都是经常发射子弹的,如果是没打过的枪,一定是股黄油味道。
港崽倔强地昂着脑袋,并不想钻。这么多的小弟都在盯着看呢,怎么也不能丢这人。
“我最早打枪时,老打不准。有人说我适合顶着别人脑袋放枪,那样比较万无一失。”道明臣把手枪搁上了港崽的太阳穴,“吧嗒”一声板开了枪机。
“道哥!”阿灿急忙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能这样!”
“阿灿!”道明臣枪交左手,依然抵住了港崽的脑袋,只不过从太阳穴移到了眉心,右手一把就掐住了阿灿的喉咙,“老赖没跟你交代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吧?”
“道哥你做主吧!”阿灿双手抱住了那只象铁钳一样的大手,呼吸开始局促起来。
“彪忽忽的!”道明臣一把松开了手,回头又盯住了港崽,“兄弟,你呢?考虑清楚了吗?你就一句话的权利了。”
港崽用行动回答了他,他爬过道明臣跨下的速度赶的上世界记录了,敏捷迅速。
“瞧你!”道明臣笑了,“一看就知道是干大事的人,这不就结了。人家以前有个古人就这么干了,以后成了大将军,你也一准将来能成个将军!”
港崽的眼帘低垂着,一双手在微微的颤动。
“还想求你件事。”道明臣又说道。
港崽抬起了头,狠狠地看着他,呼哧呼哧喘气,就象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我们今天的所有的帐也就干脆一客不烦二主了,就这么拉倒了吧。行不?”道明臣说道。
烂崽几乎是强迫着自己点着头。
“别这么看着我,就跟我没钱付帐似的。我有钱!真是的!我不是不给,而是你们的小姐侮辱了我,知道侮辱了我的代价是什么吗?一是拿钱,二是拿命。”道明臣笑了,笑的很张狂,旁边的大兵哥们抱着膀子也在笑,笑的个顶个的猖狂。阿灿的脸和港崽们一样铁青。
“我马上就这么走出去。”道明臣把衬衫敞了开来,“谁他妈敢挡我的路,我有一个崩一个。”
道明臣的枪响了,对着天花板打响的,吊灯被打熄灭了一盏,玻璃石灰“扑漱漱”落了一大块,有的砸在了港崽们的脸上,把港崽的眼睛迷的成一道缝,就是没一个敢动弹。道明臣的眼睛一个一个轮着看了过去,他的眼神里闪着陌生可怕的光芒;黯淡的灯光照射之下,几个围在他周围的大兵哥也是瞪圆了眼,凶光四射。
阿灿的眼睛也直了,一个劲咽着口水,他觉得自己现在极度的缺水缺氧。
“瞧你这货给吓的!”道明臣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枪其实就是把玩具枪!”
几个港崽哪里还听的进他的话,耳朵里只剩下心跳在撞击着腔子的声音了。
道明臣是第一个走出房间的,手里掂着那条十二两的大金链子,有对男女在走道上搂着亲嘴,被他抓住头发拉了个趔趄,扔到了边上。旁边端着托盘的服务生看到他走了过来,赶紧贴到了墙壁上,避让着这个凶神。
阿灿走在最后,频频回头看着,那帮港崽还站着包厢门口看着呢,眼光中的怨毒在泛滥着,有个拿着帐单的少爷想追上来,被港崽们喝住了。有个穿西装的过去了,烂崽们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语音局促而慌乱。穿西装的望向了这边,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在不停地说着些什么。
阿灿的心在乱跳着,他看到前面的大兵哥们已经把闪着幽蓝色光芒的军刺撰在了手里了,这种三棱刺刀其实并不适合肉搏用,不靠枪重和枪长基本上很难发挥应有的杀伤力,阿灿在国内的时候也和人打过架,棒槌才拿这个去捅人。但是几个大兵哥雄健的体魄已经可以忽略这项要求了。阿灿想起了以前听说的解放军的传统,三十米内刺刀见红!这帮大圈为什么敢带着军刺来打劫,阿灿总算想明白了。他们压根就没把这趟打劫太看在眼里!
夜总会的人马还是迟迟的没敢有什么动作。虽然人马越聚越多,但明显都在张望,而不是追上来。阿灿呼出了一口气,把心放下了半截,港崽虽然记仇,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们不是不敢惹事,而是不愿意惹事。道明臣已经挑明了话了,他是大圈崽,港崽们也看出来了,他的确真是大圈崽。如果是台湾黑帮,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台湾黑帮都学日本的派头,在外面一个比一个讲究礼貌,看上去都象个绅士似的。这帮大圈是烂命一条,港崽值不上和他们拼命,而且明显有个家伙手里掖着枪,一开枪的话,后果不是一般的难以收拾,两岸三地的黑帮基本上都差不多,还没到全部是热兵器上阵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枪支还处于威慑阶段,只有亡命徒才满世界的拿这个乱干,乱干的下场就是被政府给收拾掉,没有任何一个政府允许有人在地盘上拿枪乱射的,“大头鱼”就是例子。后来大圈崽为什么能在全世界范围泛滥,基本上靠的就是和今天的道明臣一样的招数…………………………穷狠,只有一条烂命,爱咋的咋的。
“下面去哪?”道明臣到了夜总会的门口了,回头问阿灿道,边上有个老外在吸烟和个舞女聊天,被道明臣把烟从嘴里拿了过来,把烟屁股给掐了,塞到了自个的嘴里。
老外诧异地看了道明臣一眼,眼睛被后面辉煌着的军刺给耀花了眼,赶紧跌跌撞撞地跑了。一边跑一边叫着“噢卖轧得!”
“我送你们回去休息吧。”看到了这一幕的阿灿可不敢再跟他乱出去溜达了,今天这事是什么后果,阿灿不愿意想也不敢想。
“阿灿!”道明臣吧嗒吸了口烟,搂住了阿灿的脖子,“你说今天我替你省了这么多钱,你是不是还得替我们去买身衣服啥的?恩?”
“啊?”阿灿的嘴咧成了一个深邃的看不到边的黑洞了。
“我这不是敲诈你。”道明臣换了个姿势,“你看,今天本来也得不少钱的,小姐小费,红酒啊什么的,现在省下来了,给我们买两件衣服不行吗?”
“行行行!”阿灿心里面真的是恨透了他了,嘴上却一个劲的答应着。什么时候有你吃苦头的地方!阿灿心里暗暗说道。
“那可不就谢谢你了。”道明臣边说边把项链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得意地笑着。
谢你妈啊!阿灿自己肚子里骂了一句,径自上了雪铁龙。门口又聚集了几个烂崽,往这边指指点点。
道明臣坐上了车,拍拍车门手指往前一伸,车子箭一般冲了出去。
夜总会的大门里冲出了一帮手里掂着砍刀铁棍的烂崽们,冲着道明臣他们绝尘的地方狂奔了一阵,手里的家伙全飞砸了起来……………………当然,肯定是砸不到的了。
“仆街!算你逃的快!”丢失了项链的烂崽双手叉腰,破口大骂,威风凛凛。
与此同时,一辆没打开车灯的本田悄无声息地从一侧的停车场驶了出来,向雪铁龙远去的方向飞驰而去。
第八十九章 狂人战书
此地人傻,钱多,速来。………………………………“4。18”大案事发后,道明臣给福建帮老赖的一封明显带有揶揄色彩的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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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的清辉凄冷的照耀着大地,几朵云彩孤单地挂在了天边,偶尔有只飞鸟从林子中被惊起,“扑楞楞”飞向远方。阿灿的车终于驶到了目的地了,阿灿自己先舒了口气。
阿灿安排的驻地是在新界盘山公路边的一家士多店里,这个小地方的名字叫做台涌,香港很多的地方名字都是这么的古怪。这里多山,又偏僻,犹如阴暗的猛兽的巢穴。士多在粤语中的意思就是杂货店,就跟内地的供销社差不多。士多店是阿灿打理的,他已经在这里娶妻生子,彻底安家落户了。
道明臣他们就住在二楼。这是个两层半的建筑,最顶上有个阁楼。阿灿的老婆孩子被打发出了大屿山的老丈人家里,这是阿灿事先安排好的。道明臣真是心满意足。一路上,阿灿停了两次车,一次是买衣裤鞋袜,一次是买吃的东西。衣裤和鞋袜虽然都是地摊货,可毕竟也是鳄鱼牌的,就是脑袋扭转了个方向而已,尤其是每人一件的长风衣,下摆能遮到膝盖,拉风的要死。试穿了风衣的道明臣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原来衣服还是可以这么穿的。阿灿多了句嘴,说要是有个墨镜就更帅了,于是他的荷包里又送出了一笔钱。买完了墨镜的阿灿差点没踹自己个一窝心脚。食物是买了三只深井烧鹅,阿灿强烈推荐了深井烧鹅的美味。本来道明臣还准备叫上几个按摩小姐的,他有点喜欢上了用指甲划拉掌心的那种感觉了。阿灿好一番劝说之下,才用大无畏的精神感化了他,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是多么的卑鄙可耻。
一回到暂住地的道明臣一帮子,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新买的衣服,惹得阿灿在心里又暗骂了一阵骚包骚包。道明臣一帮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吃烧鹅边看起了阿灿准备好的资料。资料做的极为简单,有三个选择,一是铜锣湾商业街,一是尖沙嘴的弥敦道,一是中环的演艺中心。这三条道路集中了香港最繁华的街道,里头金铺林立。大圈是以火力和亡命著称,智慧和细节并不在考虑的范畴。
阿灿以前就是给莆田帮这么做资料的,他觉得这么做其实蛮有点可笑的,不就是抢劫么,进去搂上一梭子,什么都解决了,香港人胆小是出了名的。
道明臣正在吃鹅腿,他喜欢吃多肉的部位,那样牙齿咀嚼起来才有快感,翻阅着阿灿的计划,道明臣笑了,笑的阿灿心底一阵发毛。
“这就是你做的计划?”道明臣把油手在阿灿的衬衫上噌了噌,他的鹅腿已经啃完了,现在的道明臣吃的一向不是很多,前段时间有记者采访他的时候,还因为他的吃的比较少,专门写稿赞扬了他的节俭。
“是啊。”阿灿的心里一阵忐忑。他看着自己的花格子衬衫上面的油腻腻的指痕一阵发呆,脑袋里又开始悬了起来。
“撤退的路线怎么安排?金铺中的护卫是多少人?持枪还是不持枪?警察局离的有多远?最值钱的金铺是哪一家?最值钱的东西又是什么?这你都没有标明。”道明臣把风衣掸了掸,拿起桌上的计划书擦了擦凳子,这才一屁股坐下来,直直地盯住了阿灿。
“这个。。。。。。。我会开车接送你们的,金铺嘛。。。。。。。护卫肯定是有的。。。。。。。”阿灿没料到他会连珠炮一样问出这么多的问题,汗“刷刷”地冒了出来。
道明臣把手指伸出来抖了两抖,阿灿会意赶紧掏出香烟,给道明臣装好续上了火,道明臣抓了抓后脑勺,把香烟叼在了嘴里,继续盯住了阿灿,目光仍旧犀利的象一只三国赤壁时的长箭。
“道哥我。。。。。。。”阿灿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是想让我送死还是怎么的?”道明臣跷起了二郎腿,徐徐地吐出了一口烟,几个大兵哥全部不再吃深井老鹅了,个个围住了阿灿。
“这是哪跟哪啊?”阿灿一脸的无辜,表情生动的犹如是在风波亭的岳飞。
“我在国内看过香港的地图,告诉你我看过。香港很小,弹丸之地,还没我的天都市大!我来告诉你,中环和铜锣湾都要过海,走海底隧道,对不对?”道明臣问道。
阿灿狂点头。
“抢劫讲究的是来去如风,我们如果去那么远的地方,还谈的上来去如风吗?”道明臣继续问道。
阿灿先是点头,然后又是摇头,汗珠摔在了地上,蹦成了八瓣。
“明白了?”道明臣拿出两把军刺,分别扎在了计划书上的铜锣湾和中环两个意项上面,“这两个取消!”
“取消!应该取消!”阿灿说道。
“操!”道明臣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么只剩下了九龙这边的弥敦道了,这条街可不简单啊!据我所知,这条道路是九龙到尖沙嘴最繁华的商业街区,以前是叫罗便臣道,后来改了这个名字的。我是看的以前的老地图,不知道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对对对!”阿灿心底由衷的开始有点佩服起道明臣来。他觉得面前这个人虽然是粗枝大叶,没心没肺,但是论到杀人放火,还真不是一般的细致……………………当然,他的细致也仅限于此。
“我们既然只有这一个目标,那么就要对他有所了解才能下手,你是坐山雕,你该知道这里的情况吧?大致上是什么样子?警察局在哪?金铺的位置如何?保安力量的强弱?”道明臣问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好象金铺是不少,而且基本上联在一起,周瑞麟,生生记,祥福和,全在这里有分店的,我也去买过首饰,里面就几个印籍保安吧,另外还有一些卖名表的店,全是瑞士的帝舵,浪琴,有金表卖,纯金的金表,那个值钱。警察局应该靠的不远,香港就这么大,我估计在五分钟之内撤离应该来的及。”阿灿把思绪理了理,连忙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什么叫印籍保安?”道明臣有点不明白。
“就是印度的保安。香港是英辖殖民地,印度也是,香港人一直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印度人不要脸,他们认为自己是英联邦一份子,所以很多印度人也在香港做保安,还有做警察的。”阿灿说道。
“欧比斯拉奇!是伪军啊!”道明臣笑了起来。
“是二鬼子!”阿灿抹了一把汗说道,他也笑了。
“早知道他们了,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时候,印度就有支部队一起参加过,那支部队叫捷克联队,全部一色的尼泊尔土伦士兵,人手一把“库克锐”弯刀。他们抢了一座纯金的大藏菩萨送给了英国女王,号称是刹帝利武士。事隔多年,没想到这帮不要脸的,现在又和帝国主义绞在一起了!”道明臣一阵狂笑。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啊?”阿灿有点意外。
“他在部队的连长就是参加62年对印自卫反击战中,歼灭捷克联队的侦察兵,一把绳子一把刀,一夜摸走十几条人命,其中一个还是捷克联队的联队长,腰里那条英女王御赐的狮头皮带成了他的战利品。”拿着长帆布套子的大兵哥开口了,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口,帆布套子也对着窗口,就象个思乡的游子在眺望着远方的故土。
“哦!”阿灿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崇拜在跳跃了。
“都是一样,现在不轮到我们来向万恶的帝国主义走狗宣战了吗!”道明臣狠狠砸了一拳头在桌子上。
“那道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去抢?”阿灿问道。
“急什么。”道明臣把烟蒂弹出了窗外,双腿跷到了桌子上,“你踩的点太简单了,你必须再按照我说的再去踩一次点,这次务必要把警察局位置和金铺具体位置确定下来,我只要这两样东西。给你十天左右的时间你能办到吗?”
“这我能!”阿灿说道。
“我们就不抛头露面了,连这里的话都不会说,出去难免碍眼。另外,老赖跟你说枪的事了吗?他不是说要支持我几支枪来着的吗?”道明臣问道。
“枪没有!”阿灿一脸的坚决,“我是良民,没办法搞。”
“是吗?”道明臣点点头,眼睛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没事你们先休息吧。”阿灿点点头道;“这里简陋了点,你们将就一下,回到国内,你们可就是大富翁了!”
“休息?”道明臣笑了,“你以为呢,窗子外面的朋友干吗还不进来?”
两把扎在计划书上的军刺被他抄在了手里,一甩手就扎在了窗沿的木头边缘上,玻璃被震一阵“漱落落”乱响。一个短平头忽然之间就从窗沿壁上冒了出来,然后是整个身子,他的手指明显是象壁虎一样巴在了墙壁的砖沿上,稍微一用力,整个人弓着身子就轻盈地跳到了房间里,象一只捕鼠的狸奴。
阿灿倒抽了一口凉气,险些栽到了地上。他觉得这个不速之客的眼神简直就象是莽原上在猎食的孤狼,一双眸子里散发着的是幽幽的磷光,填满着死亡的气息,这个目光犀利的短平头嘴里横叼着一把匕首,花纹诡异,刀身透露着饮血的渴望。
短平头的脑袋上居然还顶着个烟蒂,短短的头发和着烟蒂在燃着细细的烟,一股焦味隐约弥漫着。这个烟蒂是刚刚道明臣扔出窗外的。
“你是谁?”阿灿的声音几乎走了调了,在寂静的夜里传出了老远。
“别紧张阿灿!人家是夜总会的人,来讨债的。”道明臣呵呵地笑着摸着脖子上的十二两的大金链子,他旁边的大兵哥也“吃吃”在笑。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短平头从嘴里拿下了匕首,拂去了头上的烟蒂,脑袋中央被烫出了块有亮泽的黑疤。他的话也是普通话,标准的普通话,冷僻的嗓音就象金属片在摩擦,从他粗壮的喉咙就可以看到他粗壮的身躯。短平头的目光落到了窗沿上的军刺上,他的目光象蛇一样收紧了。
“56三棱刺?”短平头的目光有了一点异样,说不出的异样,就象是流落荒岛一百年的鲁滨逊,忽然之间看到了以前的仇人,亲切中杂着混乱的情愫。
“是69军的侦察兵吧?呵呵。。。。。。”道明臣也笑了,“你这把匕首出自苏州刃具厂,聚胺脂刀柄,打越南的时候,只有你们69军是有非制式装备的,我没猜错吧?”
“你们究竟是谁?”短平头全然无视四周敌视的目光,径自走近到了桌边,坐在了一张板凳上,眼睛盯住了道明臣。
道明臣把一只烧鹅腿撕了下来,递给了他。短平头摇了摇脑袋,继续看住了他。
道明臣把烧鹅放下了,手指在阿灿的衬衫上又噌了噌,一把扯开了衣领,一个狰狞的龙眼露了出来,酒红色的龙角就象荆棘一样怒伸着。
“红色赤龙!”短平头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言语中有激动的岔音,但立刻被刻意的掩饰住了。
“还有夜虎呢。”拿着帆布套子的大汉一把扯下了衣服,把背露给了短平头,一条荧光颤动的下山虎,露着獠牙在咆哮,大汉隔着帆布套把枪机合上了,看的出来,他手中的步枪刚刚是随时处于击发状态的。
“难怪能够发现我!原来是越南人也害怕的侦察兵。看来我不应该来。”短平头的眼神已经不再象刚刚那么犀利了,他的表情就象受了什么打击,一下子变的苍老了许多。
“现在才知道太晚了。”道明臣把手枪搁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很钝的摩擦声。
“留下点回忆行不行?”短平头眼睛死死盯着五四手枪说道。
“我不要回忆,枪炮声离开你我已经很久了,要的话留下你的人。”道明臣把手放在桌上托住了腮帮,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意了,谁会料到呢,没想到威名赫赫的红色赤龙和夜虎居然也会沦落到大圈这个地步,我该带枪来的。”短平头有点沮丧,神情中有阻挡不住的落寞喷薄而出。
“带枪来也一样,我是86年红色赤龙连队半移动侧身靶第一名。”道明臣手指伸出来,摸到了手枪上,他的手指坚强而有力。
“能不杀我吗?”短平头抬起头问道。
道明臣和大兵哥们笑了,笑的很苍凉悲劲。
“你什么时候见过红色赤龙和夜虎留下过活口的?”道明臣反问道。
“可我们曾经是战友!”短平头愤怒了。
“可现在是敌人了!”道明臣回答道,他的手枪已经对准了短平头的脸。
“我也是没办法!有办法我会来香港吗?我退伍后被分配在公安系统,被人栽赃嫁害,说我参与了一起轮奸杀人案,我没办法才逃到了香港,先是在工地上做苦力,后来工头在工期结束时报警说工地上有黑工,不是我的身手好,已经被香港警察逮回去遣返内地被打靶了。我也是没办法才加入和记的!”短平头怒号道,“我不能死,我没死在越南,难道要死在香港?”
“给你个机会,叫我声爸爸,我就不杀你!”道明臣眼光收紧了。
“爸爸!”短平头毫不犹豫喊道。
“留下根指头,快滚!”道明臣收起了枪。
短平头的眼神明显抽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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