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中犯法的意思。)
“真让人向往。”青衣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还扑闪了一下。
“那你是同意了?”南风换了只脚,残疾人长时间的站立的确有点辛苦。
“我同意什么?”青衣装傻了。
“你同意和我们一起把龙腾拆家了啊!”南风有点觉得不对劲了,把烟蒂扔在了地上,用那条瘸腿踩了踩,发泄着不满。
“你干嘛不去吃屎?”青衣柳眉倒竖:“你以为你是谁?想来瓜分龙腾?你配吗?”
“你……你……好!”南风不怒反笑:“我看你下面还笑得出不!”
“呛啷啷”铁器出鞘之声不绝于耳,青衣身后的马崽全擎出了长长的锋钢砍刀,刀身乌青的面子上,磨砺出了长长的开口,钢火淬得十足。大厅里的闲人全仓皇地闪到了一边,门口的新郎和新娘也坐上了花车,抹脚开溜了。几个戴着白帽子的厨师手里掂着菜刀,伸了伸脑袋,没敢出来。
丁经理躲在了角落里,赶紧向他们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进去,他的大哥大响了,丁经理赶紧捂紧了大哥大,防止把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的眼光吸引过来。
那帮人压根就没理会他。
一大群人有的迅速,有的迟疑地也抽出自己携带着的长长短短的家伙,泛着瓦蓝色的三角刮刀,磨尖了头的长柄起子,二尺半长的马刀,空气里顿时涌起一股铁器所特有的锈味。
大战一触即发。
“搞什么?”大门口又走进了一帮人,有二三十个,个个横眉竖目,领头的一个披件大衣,两撇小胡子,边走边嚷嚷道。来人大家来熟识,正是东区卑田院花子帮的十三太保中的头一个——荷兰太保!
荷兰太保是卑田院老坝头的开山大弟子,一直在西北流窜作案,一张嘴最为玲珑剔透,一片飞鹰刀片被他捏的花样翻新,号称在任何角度都可以划包。为什么要叫他荷兰太保,是因为他非常喜欢荷兰鼠——一种很硕大的老鼠,他并不喜欢养,你只是很喜欢吃。西北道上对他的评价很高,他最得意的大案子是曾经伙同一帮西北火车贼,道上习惯称这号朋友叫吃大茶饭的,从西安一带从车上掀下过两千多条帝国炮。帝国炮就是外烟,那时外烟在中国管制还是很严格,都有自己的管理流通销售渠道。火车运输时,一般是在车厢门上另外加焊锡条,荷兰太保凭自己敏捷的身手,独自一人扒在火车壁上,撬开了两个车厢的大门。老坝头称自己的这个大弟子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十项全能”!能偷能扒,还能做飞车盗,教科书一般的大偷!荷兰太保的大名在西北地区比在天都还要叫得响,火车上一般看到衣领上襟戴着郁金香花的闲人,不用说肯定就是荷兰太保的人马。
老坝头看中了自己的大弟子的玲珑劲,这才派他来参与谈判。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才是王道。
荷兰太保带着一帮马崽,卷起一股劲风窜进大堂,大堂里一尘不染的镜子也没有他的头发雪亮。
“你们这是搞什么?”荷兰太保用手指点了点一大群流氓,又看了看青衣:“你们真是没出息!对着女士也能拔出刀?你们还是不是爷们?”
一大群流氓知道他是什么角色,都撇了撇嘴,南风更是冷笑频频。
“青衣大姐是吧?”荷兰太保伸出了手,热情得很。
青衣没动。刚刚那么多人擎出了家伙什,青衣就是这副冰山一样的国表情,现在仍然是这样。谁都知道,她绝对不是被吓傻了。
遭受了冷遇,荷兰太保的脸上仍然是一脸的热情,他搓了搓手,“呵呵,大姐看样子是不认识我,我叫周金水,我是东面坝子爷的徒弟。”
“这名字很土。”青衣笑了,手伸了出去,青衣的手温润如玉。
“当然当然!”荷兰太保也笑了,他的手简直有点舍不得抽回来。
“你也是想来瓜分龙腾的?”青衣挑了挑眉毛。
“谁说的?”荷兰太保义愤填膺地嚷嚷道:“俺日他大爷!这是谁在造谣?”
“真看不出来哦?”青衣撇了撇嘴道:“难不成你是来帮我们护帮的?”
“青衣大姐你又错了!”荷兰太保贼兮兮地笑了笑,他偏偏脑袋,一个马崽走到大班台附近,拖过了一个大靠背椅,荷兰太保舒舒服服坐了下去,悠闲地在海绵真皮坐垫上扭了扭身子。
“你讲,”青衣说道:“我听!”
“龙腾大龙头月经哥的大名,我在西北一直风闻,可惜支年一直忙着工作,没来得及回来拜会。望厦路青衣大姐的大名,我也一直听说,小弟一直缘浅,未能早日认识,也是人生一大遗憾。”荷兰太保抹了抹两撇小胡子,悠然自得地说道。
“你这话里只一句真话。”青衣说道。
“呵呵,”荷兰太保笑得前仰后合:“大姐真风趣得紧。”
“今天我来其实没什么别的目的。众所周知,月经大哥一去如黄鹤,龙腾出了这么大的事,老是看不到他老你人家回来,我们东城的兄弟也是挂念得紧啊!他老人家这么大的家业,不可以一日无主,我们东城和月经大哥一向交好,大姐不知道是不是能让出一点,让东城的兄弟先替月经大哥照看着,等他老人家回来,一样璧还,怎么样?”荷兰太保忽然正色道。
“照看着?归还?你们怎么没想想有一天月经哥万一回来怎么办?”青衣咂摸着这几个字眼。
“月经哥会回来吗?老婆死了,他还不回来,他还会什么时候回来?青衣大姐不要多虑了……当然了,我们不会亏待青衣姐您了,每个月的份子,只要您开了口,我们就没有做不到的!”荷兰太保说道。
青衣还没有说话,对面一帮流氓里的南风已经忍不住骂了:“你你娘的狗臭屁?”
“南风兄弟怎么了?”荷兰太保笑呵呵地问道。
“你他妈胃口也太大了吧?”南风冷笑道:“你当我们架势堂是纸糊的?”
“南风兄弟,这话你就说错了。”荷兰太保笑着摊了摊手:“我们一向都是敬重你们架势堂的兄弟的,我认为你们是铁打的好汉,梆梆硬的!”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南风瘸着腿走到荷兰太保的跟前,俯下了身子。
“正因为我把你们看得高了,所以我的准备也要提高。”荷兰太保掏出了一把乌黑酲亮的五四手枪拍在了大班台上,大班台的玻璃桌面被拍出了一道放射状的龟纹。
南风抽了口凉气,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都说我们卑田院是最瘪三的,最不能打是吧?”荷兰太保笑意吟吟:“我想告诉大家,你们错了!错得很厉害。这枪是青海化隆县的特产,五四的壳子,打六四的子弹,我有三支,你们带了几支?”
“得意你妈个鬼!”南风也站住了,虽然一脚高一脚低,不过这次他站得很移稳:“你敢开枪吗?荷兰你敢开一枪,专政了你小子!”
“你试试!”荷兰太保的眼睛里蹦出了西北飓风般的杀气。
南风没有废话,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凄厉的哨声瞬间响起。
大门外一阵纷乱的脚步由远及近,约莫百八十个身材魁梧,满脸杀气的大汉从门外裹着一股烟尘,冲进了大堂里,几个领头的大汉,手里拎着长柄的作磅铁锤,直接敲破的玻璃大门,玻璃屑四溅,在大堂的大理石地板上滚出了好远。
但是这帮人又楞在了那里。因为根本就没开战,他们等待的命令原本就是进行火力支援的,现在还很和平。
“两位爷!”疤爷站了出来:“你们先别自己搞起来!上了这娘皮的当!我们今天来是先解决龙腾,别把正事给耽误了啊,先收拾这小娘皮,我们怎么分赃可以再谈嘛!”
“日!”南风拍了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无所谓。”荷兰太保轻蔑地笑了笑:“我们卑田院今天大头是拿定了的,这个大小姐,我们还真没放在心上。”
“那还等什么!”疤爷把手里的杠铃棒子一挥:“大家一起上,今天先平了这儿,把这几个瘪三的腿全敲折,把这小娘皮轮大米,再谈分赃不迟啊!我们这些小字号也想喝点骨头汤!”
“我老早就说过了。”一直没开口的青衣说话了:“你干吗不去吃屎?”
“小B!”疤爷把手里的杠铃棒子一头杵在了大理石地在上,大理石被四十斤的杠铃棒子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口,碎裂的石屑一蹦老高:“我今天不把你日成大出血,我就不叫疤子!”
疤爷在这些人面前是不敢自称为疤爷的,他的称呼自学地改成了疤子。
“你们自己来吧。”荷兰太保靠到靠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呵呵,”南风淫笑着也瘸着高低腿让到了一边:“你们上吧,杀鸡就用不着牛刀了。”
大帮派就是大帮派,这时候打落水狗,有失自己的身份,而且难免有后遗症,南风自然想得和荷兰太保是一个心思。
疤爷淬了口吐沫,把手里的杠铃杆子擦了擦,身后的流氓们也是蠢蠢欲动。
“小B!”疤爷又骂了句。
青衣抽出了背后掖着的锋钢砍刀,刀身似一泓秋水,上面隐约有波纹滚动着,身后的马崽们鹰眼狼顾,看着四周明伙执杖如狼似虎一般逼近的流氓们。他们的眼睛中只有一团血红,酒精已经在他们身体里彻底燃烧。
“要轮大米就轮我吧。”道明臣从厨房的出口里象纣臣墩山上雨后的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他的声音很洪亮,洪亮到每个人都不得不注意。
“我觉得我比青衣好看。”道明臣笑道。这种笑再熟悉不过,一旁的南风情不自禁的漱漱发抖起来,他以前被砍掉一条脚筋时,道明臣就是这样笑的。
道明臣的身后一字排开五个汉子,都是一脸的悲愤冷峻,他们的手里都提溜着一个油纸包,一边走一边撕开了上面的油纸。
天都的流氓就象炸了群的兽窝,蓬开了就向四面逃去,有人撞开玻璃大门,一脸的血,连呻吟也来不及就冲了出去,地上扔了一地的棍棒刮刀之害的凶器,余音不绝。疤爷跑得很快,不过横空飞来的没纸包更快,他的后脑勺被重重地砸到了,砰的一声,巨大笨重的身躯倒在了玻璃门的边缘,脸上被玻璃渣刺的鲜血淋漓,从他身边狂奔而过的人就象巨浪遇到了岩礁,一下子破开了,地上的油纸包的一角露出了一个枪柄,刺眼的枪柄。
荷兰太保的笑容凝固了,他看到其余四个男子的手上赫然托着四柄江湖传说和港台电影里才有的八连发。荷兰太保的喉头艰苦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苦涩不堪。南风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在低头看自己的另外一条腿,这完全是下意识的。
“大哥!”青衣几乎也要晕倒了。
第一百章 那伤心来的太迟
天都黑帮是海派,大场面,风衣墨镜,双筒猎枪,要啥有啥。南有天都,北有沈阳,所言非虚。——中国资深流氓所言。
道明臣嘴里咬着一根跟在他身边好多年却一直不曾点燃的烟,迈着从容的方步走到了荷兰太保的面前,居高临下,看住了荷兰太保,他的目光就象山顶的狮子在凄冷的月光下看着一条吃屎的野狗。道明臣又侧过脑袋打量了一下荷兰太保身畔的南风,南风的神情刷地变了,变得象是一张漂过水的宣纸,白得吓人。
“大哥!”青衣身后的马崽们都和青衣一样,眼眶中噙满了幸福的热泪。
“我回来了。”道明臣笑道,他的眼神还看着大班台上的那把手枪,玻璃旧面上有一道放射纹状的箍,那是被枪生生拍出来的。这种手枪道明臣再熟悉不过了,缘自青海地下兵工厂的土造枪,是道上的好汉们专用。中国青海化隆县是我国三大地下军工厂之一,他们生产工艺虽然粗糙,但是已经能成功仿制出五四和六四手枪,并且造价低廉得让人吐血。但是不管是内地还是海外,大多数的悍匪是喜欢使用五四手枪,这样的执着甚至可以升华到痴迷的地步,中国军用五四手枪载弹量是八发,以超乎想像力的贯穿力震惊着世界。在香港,一般的道上的朋友喜欢将其称之为“黑星”,黑星的子弹可以轻易攮穿警察赖以藏身的车门。六四的火力和五四相比,不在一个档次上,但是六四的稳定性比较好,而五四开枪时需要抓住手腕,后座力太过强大。当年的二王兄弟横行中国,最后被几千武警围剿,还临死拉了两个垫背的,就是靠的这五四手枪。当然了,五四也有致使的弱点,它的贯穿力虽然赫人,但是它的停止力并不怎么样,评价子弹的杀伤力主要是看它在人体内翻滚增大创的能耐,五四手枪最大的缺陷就在这里,他追求了过大的贯穿力,从而失去了杀伤作用中最重要的翻滚力。(PS:讲到这里,我想到的是五四手枪有点象小日本以前制造的那个三八大步,呵呵,哈日了……)青海化隆地下军工们为了追求市场效应,楞是造了五四的壳子,里头是仿六四的内芯,这就是什么叫五四枪打六四弹的原因。(PS:至于雷鸣登,我想再多说两句,雷鸣登在香港习惯称之为“鸟枪”,可能是因为枪筒有点长的缘故吧。道明臣挥了挥雷鸣登成名于二战,是近距离作战的王牌。现在这枪有五连,也有七连八连,还有十一连发,好象有很多很多的划分,操,我就按了CS里的分了,算它八发,大家权当看了一笑,呵呵……)
粗糙的枪身上闪烁着一样是高贵不屈的灵魂,它也是一件杀人如同割草的利器。
道明臣挥了挥手,两个面容冷峻的汉子平端着乌黑油亮的八连发站到了南风和荷兰太保的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对住了两条道上闻名的好汉,两个持枪的汉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们持枪的手稳定且有力,呼吸平静而缓和。
南风的大气也不敢喘了,生怕会一个不小心被殃及到。心里却还努力想保持一个江湖人物的气节,嘴里咕哝着不停地为自己打着气,我很厉害!我很厉害!自我催眠的确有了点作用,南风的心情很快就渐渐没刚刚那么夸张地激动了。
道明臣身边那个刚刚用枪飞砸过去,夯晕了疤爷的那个汉子,也走到饭店的门口,将自己的霰弹枪捡了起来,倒背在肩膀上,弯下了腰,揪住了疤爷的头发拖了过来,疤爷的脸上全是被玻璃渣划出的鲜血,大理石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惊心触目的痕迹——疤爷已经变成了一条死狗一般寂静。
空气流动得就象疤爷一般的沉寂,逼人窒息的压迫感阵阵袭向了荷兰太保的心。他的马崽们仍然象岩石一样矗立在他的身后,那是一帮随他在西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荷兰太保从他们的衣领也看出他们其实是带着惧意的,每个人的衣领上的襟别着一郁金香出卖了他们——郁金香的花瓣正在颤微微地无风自动,是抖动。
证明自己是否真的勇敢,就是要面对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对手挑衅,荷兰太保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的胆怯,但是荷兰太保很快又在心底自己否定了自己的可笑想法。
他刚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片沉默,道明臣已经先开口问他了。
“你是谁?”道明臣挑着眉毛。
“鄙人周金水。”荷兰太保热情地伸出了手,一脸的不相干。
“你五行里缺金缺水的吧?”道明臣笑了,笑得很不屑的样子。
“是是是!我是坝爷手下的十三太保之一,去年忙着工作,没来得及回来见识一下月经哥的风采,今天一见果然风神俊郎,仪表堂堂!”荷兰太保翘起了拇指。
“哦……是吗?”道明臣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哧的声音。
“月经哥……我……”南风嗫嚅道。
“我没让你开口说话呢!”道明臣拧起了眉毛。南风果然就没了动作,张了张嘴,象头搁浅的鲸鱼。
“您继续……”道明臣偏过头向荷兰太保继续说道。
“我这次来是想帮月经哥分担忧愁的,没想到月经哥这么快自己就回来了,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哈哈!”荷兰太保笑得很爽朗,神色自如。
“南风和你是什么关系?”道明臣问道。
“谁是南风?”荷兰太保转了个圈,淳朴真挚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他是谁?”道明臣指着南风问向荷兰。
“不认识。”荷兰太保说得斩铁截钉:“谁认识这流氓!”
“我很高兴你今天没出手,你们讲大帮会的派头,我们也讲!”道明臣侧了一下脑袋,从兜里拿出一张港币,用火柴点燎着了火,点着了叼着的香烟。
“今天你可以先走了,这事我当没发生过。”道明臣说道。
“月经哥,那我就先走了!”荷兰太保欠了欠身子,看了看那个手里掂着连八的壮汉,他心里着实有点毛。正准备乌泥磅礴走泥丸的时候,道明臣又叫住了他们一帮人:“你的枪还没拿着呢,哥们!”道明臣把大班台上的手枪已经捏在了手里,临空抛了过来。
“谢谢了。”荷兰太保双手一招一揽,把手枪接住了。
“别介!”道明臣笑了:“缺金又缺水的老兄,你比闰土还要缺少点五行。我倒是可以教你个方法,你拿着手枪对着自己肚子搂上一枪,这样刚好补金,然后再自己跳到海里去,这下水和金就什么都有了,哈哈……”
放你娘个屁!荷兰太保出门就忍不住骂了句,但骂的声音很小很薄,那是冲着那几杆八连发的。荷兰怎么也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天都的军备居然这么牛了?听说前几天还有帮匪徒用上了大炮,太狂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荷兰太保自己保住了面子,这点让他自己蛮开心的。无论是谁,能在几杆正牌火器手下全身而退的,都是件光荣的事。
荷兰太保是吹着口哨离开的,喜悦的心情就象夫妻双双把家还时站在权边枝头上的小鸟。路上的汽车看到一大帮人很嚣张地穿过了马路,都自学地放慢了速度,慢慢地从他们身边一溜而过。荷兰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天都的大哥怎么了?看到我还不是哪样得给面子。”荷兰自己向马思们吹嘘道。
就在他心情很爽的时候,南风觉得自己的噩运降临了。
“月经哥!”南风已经避无可避了,道明臣已经凝视着他杵在那儿很久了,每一次道明臣眼神的凝视,都让南风自己情不自禁地退却几步,没几下就到了案板的最边缘了。
“你准备怎么办?”道明臣盯住了南风另外那只嫩粉嫩粉的好腿猛看,眸子里全是写满了的收割和屠宰。南风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有点受不了,磨蹭着身子又住后缩了缩。
“月经哥……我没怎么做过坏事,你放过我吧。”南风带着哭腔说道。
“那你说说,你做过什么好事来着?说说看。”道明臣说道。
“说什么?”南风自己停止了抽泣,有点无法相信。
“我不是开玩笑的。”道明臣板起了脸说道。
“别耍我,大哥!”南风魁梧的身材配上暧昧的微笑,恶心地让人要吐。
“不耍你!”道明臣微笑着说道:“是真的。”
一看到道明臣又那种古古怪怪的笑容,南风的心又提了起来,一张脸上写满了狐疑。
“不要再猜了。”道明臣说道:“我不过是看不惯你而已,你既然已经残废了,我就不会再对你下手。”
“真的?”南风灵活机动得很可以。
“难不成还要拉勾上吊?”道明臣心情显然不错。
南风是冲出了大门的,象一只中箭的豪猪。
“大哥!”青衣的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看到我回来不高兴啊?我打电话回办公室,全没一个在家的,刚刚好打电话问到丁经理,他说有人在闹事,你在,我想我怎么的也得给你来个掠阵不是!我还给你带了不少的礼物呢。”道明臣的脸上洋溢着快乐。
“大哥!”青衣一脸悲戚地低下了头,肩膀抽动了起来,她的鬓角一朵刺眼的小白花,白得耀人眼。
道明臣的眼睛睁到了极处,一条酒红色的大火刷的窜出了他的脖子,道明臣的手指骨节捏得在一阵暴响。
青衣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道明臣制止了。
“你什么也不要说!”道明臣嘶哑着嗓子低沉地怒吼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青衣被吼得楞住了。
道明臣一只手掂着一支雷鸣登,旋风般地冲出了大门,哪里还有南风的影子!道明臣对天连轰三枪,枪声震憾了天都刚刚平静的上空。
第一百零一章 浪卷浮云
“怀才就象是怀孕,要时间久点才能看出来的!”——小黑的经典论调
天气渐渐的炎热了起来,江湖少年春衫薄,眼见着街面上的小伙子一个接一个敞开着胸膛呼啸而过,无边的绿色将天都装扮得一片盎然。
很多下班的纣臣墩山村民都能经常能在纣臣墩山脚附近,看见落寞的道明臣坐在歪脖子的大柳树下面,一根袅袅燃烧的香烟,一瓶开了瓶的分金亭大曲,一张被他在指间揉捏得很皱的照片,照片上的道明臣和荷花指点江山。荷花的笑靥如花,风轻轻地吹过道明臣的长发,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花白,一绺一绺的花白头发,不是当年在齐和尚的葬礼上用石灰涂抹的,那是真正的悲伤所致。
落寞的道明臣和树和海形成了一个背景苍凉而萧竣的图案,每个看到的人都会打个寒战,不由自主地以为又回到了冬天,每个人都能看见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海浪似乎都在悲伤的哽咽。
道上的好汉们都在窃窃议论着,月经哥这是怎么了?垮了?一个大哥的没落就这么快吗?不报仇了吗?渐渐的,这样的讨论慢慢地退色了,这样的事情就和当年雷猛的消退一样,让大家在惊叹之余,渐渐没有了别的什么意外的想法,毕竟是瓦罐不离井口破嘛,混江湖的又有几个好下场的。天都又出了件大事,把大家嘴里的谈资从道明臣身上剥离了开去。这件大事正和荷兰太保和卑田院有关。
南城近来也是是非不断。
自从加里森菜刀队在南城烟消云散之后,这里形成一段真空的势力范围,天都排得上字号的大小玩主们,或多或少都曾经流露过这样那样的念头。大家不是碍着卑田院和架势堂,老早也想开抢了。卑田院和架势堂之间,所有的人比较看好架势堂,大家都认为这次架势堂拣现在的了。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最后蚕食了天都南城的即不是架势堂,也不是卑田院的花子帮。
花子帮虽然积弱多年,但是毕竟三亩天总算得出一颗能豆子,荷兰太保混迹大西北多年之后,终于修成了正果,验证了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真理。以强龙姿态回到天都的荷兰太保急需通过一场大战证明着自己,南城地盘争夺战显然是个很好的选择。
意外就在这里发生了。
南城的菜刀队虽然烟消云散,但是以纺织厂青工为代表的其他群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菜刀队虽然解体,但是实际上它的大部分的马崽并没有消失,死去的只是以前菜刀队的高层而已,一个黑社会帮派和军队其实是一个道理,真正挑大梁还是基层,菜刀队没有失去原来的打手和红棍,南城纺织厂,上至高层领导,下到菜刀队的残余的势力,对外来血统一向极为排斥,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荷兰太何太过于托大了,他以为需城加里森菜刀队一倒下之后,整个南城就是一座摇摇欲坠的窝棚了,只需要一脚踹开这座窝棚的大门,其他什么事情就能迎刃而解。荷兰太保甚至已经在打算在接管南城以后,顺理成章地接管老坝头在卑田院“坝头”的位置了,现在的卑田院花子帮在荷兰太保的带领之下,也开始了悄悄的转型,以前单一的凭手艺吃饭也开始有了悄悄的改变,荷兰太保找来了很多大西北的新疆人过来,在东城的大街小巷摆起了新疆烤肉摊子,大盘鸡摊子,这帮新疆人和以前那些被道明臣赶跑的新疆人有点区别,虽然长相上乍一看都一样,也挎着短刀,也是鹰鼻勾目,但是做的事情支阳截然不同。
以前天都的新疆人成天推个小车,挎着短刀,不是卖那种重量惊人的糖,就是卖新疆库车刀,能做生意就做,估秒成生意拔出刀敲诈也成。
现在被荷兰太保带来的新疆人相比以前在这里混饭吃的新疆老乡明显有着不一样的精神面貌,他们是实实在在的摆地摊烤羊肉,价格公道,童叟不欺,冒着油光的羊肉和羊腰子,把孜然的清香吹进了每个行人的鼻腔里。
天都人一向记吃不记打,渐渐的很多本地人也开始喜欢上了新疆羊肉的好味道,吹着晚风,弄上几串烤羊肉,俨然成了很多人闲暇的享受了,这股烤肉风和以前的麻辣小龙虾一样,一下子开始风靡了天城。
荷兰太保自然也很享受这一切。
他为自己独到的眼光而沾沾自喜,老坝头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不过也就将卑田院保持在了原有的基础之上而已,而他就不一样了,他能顺应潮流,能灵活改变,呼吸敏锐的荷兰太保知道,但凡是大帮会的出路无非都是在漂白的过程,而天都的大型帮会都在改制,都在漂白。
事实也证明了天都流氓的眼光,多年以后,很多城市里曾经风云一时的猛将们都风吹雨打去,雄鸡一唱天下白了,而天都的流氓仍然保持着原有的风貌,换了另外一种方式继续自下而上繁衍着。
荷兰太保的打算很明白,先吃掉菜刀队的地盘,然后再蚕食西城的地盘,因为现在的道明臣的手下基本上已经瓦解了,就剩下几十号人马,管理偌大的一个西城谈何容易,只要能将菜刀队地盘吃下之之后,三年之内,没有理由卑田院不会发展成为天都最大最强的帮会。
没有任何的理由。
有他这样的想法的人又何止一个,架势堂的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事实总不能尽如人意。
荷兰太保下手迅猛,他早有预谋地以最快的速度侵占了菜刀队以前所有的娱乐场所,帮会热力一般的经济来源大多集中在娱乐场所里,荷兰太人抢在了架势堂前面一步动了手,动手之前,老坝头还特地邀请刘思甜去海州港钓鱼,商量怎么瓜分菜刀队的地盘。刘思甜当场就把鱼竿摔到了海里,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抽出了一杆黝黑发亮的双筒猎枪,把海面上打出了一朵漂亮的浪花,旁边的老坝头招牌式的“活蟹活蟹”笑声朗朗,一张老脸乐皱成了一卷擦过了屁眼的毛仓纸。
老坝头的笑声没能得意多久。
荷兰太保遇到了菜刀队的残余势力的疯狂反扑,荷兰太小看了这帮劫后余生,卑田院的人马没有携带火器,只准备了大刀片子,原以为只是需要恫吓为主,不需要火并,谁知道菜刀队的人马凶悍而又猖狂,全是用镀锌负管加成了一米的纺织厂割纱刀。割纱刀刀身略带圆弧,刀身锋利坚硬,茶兰的手下被打蒙了,武器落后,又是出了名的不能打,一下子被人赶出了南城,整个东城医院当晚躺满了伤兵,让得意洋洋的老坝头的老脸又皱成了一卷擦过了屁眼的毛仓纸。
南城又有一个少年英雄横空出世,就是在这个少年英雄带领下,荷兰的人马才铩羽而归,道上的好汉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少年英雄的名字——小黑。小黑长得并不黑,相反,他很白净,还戴着有圈圈的眼镜,斯文一派,真正秉承了天都流氓专出帅哥的优良传统。(哈哈,yy了!)
为什么叫他小黑,是因为他的手很黑,和荷兰的手下火并的当天,小黑戴着眼镜冲杀在最前,加长割纱刀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属于冬天的寒芒,他冲过的地方就象巨浪在冲开堤坝,卑田院的马崽们纷纷败落,除了荷兰带回的几个马崽顶了上去之外,其他人都被震慑住了,当卑田院的红棍们看到了所有路角和街的尽头涌出的手持长刀的人流时,卑田院的红棍们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跑,小黑的长刀就象落日圆,他的目光中是肆无忌惮的血腥,几个没有逃跑留下来撑场面的荷兰太保的马崽全被他一一斩倒,他的悍勇震惊了天都。
后来公安机关也曾经想介入,但被纺织厂的领导们一手压了一下,说这是人民内部矛盾,要内部解决,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荷兰太保踌躇满志,谁曾想出师未及,就遭到了个当头炮,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荷兰带齐了人马,又和小黑重新邀战,这次他带上了新收的新疆人,全部清一色的库车钢刀,又拿上了青海化隆的土造手枪,一心想把面子挣回来,谁知道到了当天居然没打得起来。
原因说来也简单。
小黑他们居然也有枪!而且是正版的五四手枪,带着长长的枪纲,枪纲是一种牛皮的绳子,以前的公安怕手枪会丢失,所以每个人都有条枪纲系在枪柄上,后来这个传统渐渐丢失了。荷兰当场就头皮炸开了,这种枪不是他的土造五四,枪身上有隐约的编号,茶兰心知这肯定是纺织厂内部保卫科的枪了,荷兰太保的心里恨开了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必要再斗下去了,荷兰的火器并没有收到应有的威慑效果,而对方的枪显然也只是以威吓为主,两帮人最后只得悻悻地各自收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都不是道明臣,谁也不会把火并当成儿戏。
荷兰实则上是吃了个闷亏,也就拉倒不提。架势堂的人马曾经不信邪,也想去试试,结果也被小黑砍了个屁滚尿流。小黑不同于一般的玩主,打归打,他还找人托话给两大帮派,说愿意出五万一年买个平安。这句话其实也就是给两个大帮派一个台阶下,谁也不缺这五万一年,但是这话的用处却不仅仅是五万块这么简单,道上的老油条们全竖起了大拇指说:“这个小黑手腕真是妙!”一句简单的话,就把和两个帮派之间的恩怨给化解了,而且又不失面子。刘思甜和老坝头只好答应,不答应又能怎么办?
小黑一下子跃居成了天流氓的新贵,成了年轻人的偶像,大家没有敢再叫他小黑,纷纷改口叫他黑大。南城的势力又更名成了原来的加里森恨死队的旧称号,每个人都在南城刮目相看,大家都想不明白,这个小伙子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就这蹦了出来了?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想不明白的事偏偏往死里动脑筋,小黑对自己的评价就很简单:“怀才就和怀孕是一样的道理,得时间久点才能看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还笑了一下,风吹拂他的自来卷头发,他的头发蓄得很长,好多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小黑的将来不可限量,因为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他眼角偶尔露出的俾睨天下的气势,让人从心底中折服。
就在天都黑社会帮派为了名利在上演着风云突变的大转变的时候,道明臣被喧嚣给遗忘了。很多人本以为以道明臣的个性,必然会残酷报复,问题是报复谁呢?菜刀队的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而他的徒弟除了个小贝不知所踪之外,剩下的全进了苦窑,以往白马啸西风的红胡子也象是一夜间不见了,朝鲜族人全自立旗号,现在的他只剩下身边的青衣还在,可青衣只是原先望厦路的一个小地霸而已,麾就这么几十号人马,又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值得一提的是,朝鲜族人知道道明臣回来之后,一股脑又投奔了荷兰太保的麾下,每个月按照例子给钱,荷兰太保虽然和小黑开战能源成,但那天展现的强大火力,也让很多道上的朋友心折不已。
荷兰很欣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老坝头据说是没同意,还和荷兰太吵了一架,听说荷兰还骂了老坝头几句很难听的话,不过事后,这两个当事人都断然否认了这一点。
所有的人还以为道明臣会有点什么动作,大家都想当然的这么认为着,但是道明臣让他们失望了。
回来之后,道明臣就去了市局的刑事侦察队去了一趟,然后就哪里再也没去,整天就是坐在纣臣墩的山脚下喝酒抽烟,他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懵懂。
刑警给他的答案让他崩溃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从菜刀队被打散之后,从菜刀队内部传出来的消息彻底证明了菜刀队压根就没有干这件事,和道明臣一样,菜刀队也是受害人,也是一个高深的阴谋家背后操纵着的木偶,这个高深的阴谋家一石二鸟,巧妙地使用着菜刀队和道明臣之间的恩怨,就将两个天都闻名的帮会一个弄垮,一个弄残。荷花家被灭门这起特大血案的背后里难以想象的诡谲内情和其中隐伏着的曲折,一综合之后,让聪明的道明臣一眼就看透了,可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是什么人,这么的居心叵测,这么的用心良苦,非要将他置之死地,不得翻身。而且居然还能够隐藏得这么深让他无从追查。
公安没能查到线索,更不要说是他了。
无从着力的茫然,让一向英明神武的首明臣彻底丢失了自我,都说酗酒可以让人忘掉一切,但道明臣的酒喝得越多,却越清醒,仇恨燃烧着他的内心,随着酒精的沸腾,几乎将他融化。
道大海和蕾蕾来看过他好几次,开着豪华的小车,道明臣自始自终没有回头看过他们哪怕一眼,道大海很失落地走了,他们父子之间唯一一次可以好好复合的机会被错过了。
道上的朋友们在等待了很久之后,无不惋惜地下了结论:这个人完蛋了!
道明臣昙花一现般的灿烂让很多人唏嘘不已。大家都觉得这次如果不是对他的刺激过大,他绝对不会这么沉沦下去,有很多人也觉得道明臣这个人太过重情义了,如果他不对情义看得这么重,也许就不会这么的痛苦了。
道上的朋友的的说:嗨,小月经是个好人,却不是个好流氓!
道上也有另外的朋友是这么说的:狗屁,这货算什么东西,看他以前猖狂的鸟样就烦,现在他妈的二B了吧?哈哈……
大家都对以前印象里的神一样的人物蜕变成了一个凡人而感到有种莫名畅快的解脱感。原来大名鼎鼎的月经哥也会这样啊!
没有人能了解道明臣内心的痛苦,只有青衣除外。
龙腾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西城街面上已经多了好多陌生而又彪悍的面孔招摇过市,以前蛰伏的小地霸们也开始象过了门的新娘一样抛头露面了,荷兰太保手下的新疆人烤肉摊子在西城彪乎乎地摆成了一条边,蒲扇扇起的星火遮蔽了半边的星空。
道明臣每天还是喝酒,发呆,再喝酒,再发呆。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了,再强大的人也必须要有一个目标,尤其象道明臣这样的人,快意恩仇是他的性格,不过有仇却不知道怎么报,不知道该找谁报,对道明臣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最大的折磨,从上到肉体上都是。
青衣每天要忙着外面的事,还要照顾道明臣,心力憔悴,她和道明臣都一下变得苍老了许多,龙腾已经名存实亡了,道上有很多小朋友都放言出来说,要把道明臣给砍了!小字号出来混,最好的办法就是搞掉一个成名已久的大哥,一下子叫响名气。这是捷径,也是不归路。有许多成名小哥就是挂在了这些刚刚出道的小字号手里。也有很多的小字号,扑通一声被江湖的浪潮卷翻。
道明臣这样的落寞猛虎正是很多小字号的目标,他这样的曾经风云一时的大哥,有名气,也有辉煌的过去,放倒了他,就等于拥有了他的功劳薄。
青衣也听说了,每天她都派几个最得力的红棍,掖着两尺半的长刀,悄悄地跟随着道明臣,以防万一。外面的风雨已经侵入了西城,青衣没有丝毫的畏惧。青衣最怕的是道明臣会就这么沉沦下去,她的心里真的很怕很怕。
和道明臣一起回来的几个战友,看到了道明臣的模样,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解决,知道了大牛和张枫他们都在天津,这几个战友也就去了天津,他们想去顺便看看大牛张枫,也顺带着问问该怎么办,大家现在的处境都很茫然,其实青衣在内心很想他们留下来帮自己一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开口挽留。
青衣没有求人的习惯。
原本如果没有发生一件事的话,宿云微也许能得意的看着自己最大的敌人——道明臣郁郁而终,但是,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不从人愿。
道明臣毕竟是——道明臣!
第一百零二章 祸兮?福兮?
“纹身其实就是江湖的烙印,有了 (精彩小说推荐:
)
( 血流 http://www.xshubao22.com/5/54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