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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杀手。”道明臣的语气森冷彻骨,脸上却是和蔼的笑容荡漾。
“哈哈……真土啊……”老赖狂笑着,手掌继续狂拍着道明臣的肩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你这货无论拔高到什么样的境界,都是土匪一个,我怀疑你的土匪脾气和土匪外号,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一样逃脱不了!”
“是吗?”道明臣横了老赖一眼,他的眼神就象是锐利而冰冷,就角是刺破了苍穹的闪电。
老赖被他眼睛一瞪,手上的动作也僵住了,大巴掌滞在了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老赖讪讪的笑了一下,改做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知道这外号是怎么来的不?”道明臣看住了慕容,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咄咄逼人,“我不介意我的对手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只需要知道……他们是谁!”
慕容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的眼神也一下子摈弃了原先的伪装,以同样带着挑衅和无所畏惧的光芒迎上了道明臣的目光。
和餐车连接着的厨房门这时刚好打开了,列车长推着辆餐车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车子上热气腾腾的放着几盆菜,还有一瓶酒。
老赖看出不对劲了,赶紧出来打圆场,“来来来……秘夜宵,看看,别看是在火车上,好东西还真不少……赫……这酒还是宋河大曲……”
“道哥!”列车长热情的向道明臣招呼着,一边将菜端到了桌子上:“我真不好意思啊,时间紧了点,我这也没啥好东西,没位置给你就算了,这菜也不怎么丰盛,你将就点……”
“没事。”道明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苏,给你添麻烦了,你看我来就算了,你把虎车给清场做什么?”
“瞧你说的,道哥是大人物,闲杂人等太多,你们也不好说话。再说了……”列车长红着脸,搓了搓手,“我那闺女,幸亏给安排了去龙腾集团做事,要不让她一个女孩,让学校分配到那个兽医站,去帮猪接种,还不把人笑掉大牙。”
“以后这种事只管言一声,一个花骨朵似的小丫头,不去做做轻松的工作,还来跟你跑这长途不成?”道明臣笑着说道。
“那是那是……你们慢慢吃着,我再去几个车厢转转,待会来陪你整两盅。”列车长摘下了围裙,和老赖、慕容打了个招呼,走到了门外边,顺手把门又给带上了。
“这列车长倒是善解人意。”老赖坐了下来,拧开酒瓶盖子,径自拉起了床上坐着的慕容,一起坐在了餐旧前,老赖满满的一人倒了一杯白酒。
“那个老先生呢?”道明臣摇了摇床上已经打鼾的看门老头,“一起起来喝一杯吧?”
老头被他推醒了,白了道明臣一眼,翻了个身,继续打鼾。
“你别叫他了,他不喜欢喝酒。”慕容拉住了道明臣的胳膊,嗔怪的看了道明臣一眼,指着在门后面坐着的几个表情严肃的保镖说道:“你还是叫赖总那几个兄弟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老赖鼻子哼了哼,囔着鼻子说道:“我们自己喝,他们还不够格和我们一起喝酒。”
“慕容,你喝酒估计也蛮厉害的。”道明臣把绷子床拉到桌子边,踢开了椅子,自己坐到了床边上。
“马马虎虎吧。”慕容一口抽掉了半杯白酒,看得老赖的眼睛都直了,娇滴滴的慕容喝起酒来可一点都不女人。
“我只能喝半斤,多了我呆喝不下。”老赖嚷嚷道,他知道道明臣也是个酒缸。
“慢慢喝,正好下半夜到上海,我们就不睡觉了,一下喝到那,然后再转车。”道明臣也一口抽掉了小半杯。
“靠!你这还叫慢慢喝啊?”老赖笑骂道。
“你徒弟小红袍不是说转来上海了吗?你要不要等一于,留下来看看他的伤势?”慕容忽然问道。
“不去了!”道明臣心事重重的把酒杯放了下来,“看到心里会难受的,红袍这次一只胳膊基本上废了,那颗子弹打到了神经。”
“治不好吗?”老赖嘴里塞了块红烧肉,含糊不清的问道。
“本来只要是治疗及时倒也能治好,红袍的时间需要用来跑路,这一耽搁就不行了。”道明臣看着手里的酒杯,轻轻的摇晃着,语气沉重。
“可惜了。”老赖也觉得有点索然,一想到小贝也算是他手底下的马崽,老赖感觉嘴里的红烧肉也没那么可口了。
“你准备怎么办?红袍这次这么倒霉,我想你大概没这么好说话吧?”慕容问道。
“当然不会算了!谁动了龙腾的人,也要掂量下自己的分量!”道明臣依旧盯着手里的酒杯。
“算了,不就是条胳膊吗!周总理的一条胳膊不也是残废嘛,还是国理,谁也不会说他是个残废。小贝也把警察弄得够凄凉的了,自己付出点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还是别节外生枝了。”老赖说道。都说成年男人的眼光再清澈也是玻璃,无论是谁,看着他都要隔着一层,但这句话对道明臣例外,道明臣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掩饰自己的打算,老赖深深知道,道明臣但凡是说出口的话,就肯定是要做到的。
果不其然。
“其实我早就有打算了。这事和龙五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反正我们的事没一样缺得了这家伙!反正白道动不了他,与其这样,干脆就直接点好了。我们是流氓,也要有点流氓手段,要不然谁都会骑到我们脑袋上来拉屎的。”道明臣开口了,他说完后把杯子里的酒一仰脖子,喝得干干净净。
“你不会是想宰了他吧?”慕容笑了,“干掉警察的活我们可从来没接过,你不会还想拉我们吧?”
“我手下有批人,自从上次和菜刀队火并之后就转入地下,我想过了,今后既然他们见不得光,就让他们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好了。这个龙五,就正好给他们拿来开刀,试试水准。”
“你想好了没?人家的背景可不简单,这可不是干掉个有劣迹的矮骡子,算流氓斗殴,你花点钱,躲个几年就能算的,这事要真干了,就掉脑袋的罪名,一辈子都洗不掉的。”老赖说道。
“既然他依靠着自己的背景和我作对,也就怨不得我了。我到达内蒙古的时候,估计这小子也就活到头了。”道明臣收紧了自己手里的杯了了,酒杯发出一阵让人牙根酸软的刺耳的噪音,终于,碰一的声碎了。
“随你便吧。”老赖忽然不想劝他了,他觉得自己对道明臣的评价还真中肯,这个家伙本质上就是个土匪,这种人无论拔高到什么样的程度,只要遇到威胁。土匪的凶残本性还是会随时迸发。老赖不禁有点悲哀,自己当初怎么会千辛万苦找到他,和他合作的?
“赖哥你放心。”道明臣仿佛看出了老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顺手把手上的玻璃渣子和酒液在老赖质地考究的西装上面擦了擦,“这事我反正不出面,怎么着也闹不到我身上来,最多是今后收敛点,但也能给所有心怀不轨的敲个警钟,未必就是坏事。”
“这是你的事,我不干涉,你还是想想,这下去蒙古,该怎么帮我解决和庙道会这挡子事。我的意思最好还是能和解,现在的江湖已经不适合大规模的火并了,那样做是双刃剑,未见得就不把自己给划伤了。再说了,就你们仨,我说实话,估计如果就你们仨,人未免显得少了点,搞搞暗杀估计还行,要是大规模火并,我的胜算不高。”老赖说道。
“我知道你老是记恨我为什么不把那帮战友拉过来,现在风声紧,我有自己的苦衷。有我其实也是一样,我认为你刚刚的话对我的能力是一种极大的漠视,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我也是,点穴的高手未必就是长得象祝枝山一样有六根指头,真正的点穴高手只需要一根指就够了。谈判什么的,我们虽然不是行家,但你只要谈崩了,就是海冬青给你表演的时候了,我们是无往而不利海冬青。”慕容说道。
“他妈的!谁知道究竟会怎么着呢……”老赖被两人抢白得怔了一怔,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不说这个了,我们喝酒喝酒……”
道明臣没有说话,他独自走到了车窗前,忽的一声拎开了车窗,清表的空气一下子卷走了室内的烦躁。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繁星落地的都市,道明臣抽着雪茄,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老赖和慕容的目光又聚集到了他身上,老赖又觉得自己象个跟班了。
“他妈的!”老赖在肚子里又恨恨骂了句。
就在三个人满怀心事,各自打着自己算盘的时候,全然没有想到,火车上还有一双射着仇恨火焰的目光已经紧紧盯住了他们。
黑色的夜赋予了他黑色的眼睛,就是用来找寻复仇的光明。
第一百三十六章 要死鸟朝上,不死翻过来
这双黑色的眼睛正属于宿云微。
天都今天下午万人广场的那一声惊天动地的战斗,飞快的传到了宿云微的耳朵里。宿云微给龙五打了一个电话,麻子知道龙五不是很喜欢他,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打这个电话,只要是关于道明臣的消息,宿去微总是有种抑制不住的了解欲望。
宿云微的第一个电话,是打在了龙五去纣臣墩之前,当时的龙五还显得有点兴高采烈,意气奋发,那通电话,龙五和宿去微聊了有足足五分钟,这搁到以往有点简直难以想象。龙五的话音里兴奋也感染了麻子,谁说不是呢,不定就被专政了呢!麻子自己安慰自己。
晚上十点左右,麻子和两个体态妖娆的女人在床上疯狂一半晌,终于想起了正事,按奈不住的他,再次拨通了龙五的电话,龙五起先并没有接,按断了三次之后,不死心的麻子又继续拨通了第四次龙五的电话。
“找我干什么?”龙五的话音就象刚刚在冰箱里冷藏过一样,有点不耐烦,又有点咄咄逼人。
“龙哥。”麻子在床上一阵点头哈腰,“我不是想打听下今天下午这事是怎么个说法吗……这次……他该完蛋了吧?”
“你这个他是指谁?”龙五问道。
“就是道明臣,嘿嘿……”麻子心里骂了句娘,他妈的明知故问!
“没你什么事你搀和个什么劲?”龙五在电话里冷冰冰的说道:“道明臣?哼……他的事你也能来打听的?他的事又关你什么屁事?好好卖你的沙子去吧!真是两个少女走钢丝!”
麻子的脸涨得血红血红的,床上的两个女人都惊讶的看着他,麻子凹凸不整的脸上,每一颗肉坑都在痉孪着胡乱抖动着。麻子这是被侮辱才导致这么失态的,天俚语里,两个少女走钢丝正是“二B险”的意思,这句话在天都话里占据着骂人榜最恶毒的位置。宿云微知道,龙五这是在朝他发邪火了,如果是整治了道明臣,龙五怎么样也不可能发这么大的火,这么说就证明了一件事——道明臣仍旧很逍遥。
麻子气坏了。
他只能用野兽一般呼哧呼哧的喘息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这种不满显然也被龙五给感觉了出来。
“怎么了?你好象不很不满?”龙五提高了声音问道。
“哪有,没有没有。”麻子强颜欢笑道。
“没有就好!”龙五冷哼了一声,“好吧,就这么着吧,我挂了。”
“好好好……”麻子忙不迭的答应着。
“等等……”龙五似乎在电话那端沉吟着。
麻子把耳朵又竖了起来。
“……今后你没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个人比较忙。”龙五的话差点没把麻子给噎死在床上。
麻子呆呆的把大哥大贴在耳朵上,浑然没感觉到龙五已经挂断了电话,终于,一阵又一阵的盲音把他的思绪给拉回了现实,麻子恼羞成怒的把大哥大摔了出动。碰的一声,笨拙的大哥大在地上弹了起来撞在了床头的玻璃几上,把茶几顶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玻璃刺耳的破裂声把房子外面的马崽给惊动了,三个马崽哐当一脚踹开了大门,蜂拥了进来,看到脸色铁青的麻子和床上躺着的两个浑身赤裸的女人,都傻呆了。
“怎么了大哥?”马崽的眼光贪婪的落在了女人赤裸而迷人的身体上,再也挪不动了。
“没事。”麻子动作僵硬的抹了一把脑袋,深呼吸了一口,很努力的把怒火压了下去。
“去帮我叫狐狸进来。”麻子从床上站了起来,两个女人从后面帮他套上了衬衫,扣上了扣子。
狐狸很快进来了。
狐狸是宿云微手下的头号号智囊兼马崽。这小子脸长得獐眉鼠目,尖嘴猴腮,身体却格外的健壮,他也是宿云微从农贸市场雇来的那帮民工中的一个,声色犬马的生活和轻易得来的财富,早已把这帮曾经淳朴过的民工熏陶成了究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狐狸这小子除了心黑手狠之外,还格外的会用脑子。
麻子以前是专门管收帐的。收帐就是帮人要债,宿大麻子手下几个收债的,就属狐狸做得最出色。这个狐狸和其他宿大麻子手下的横冲直撞的亡命之徒不一样,他一般就一个人上门收帐,卷着背包敲开债主家的大门,一进门就卷巴卷巴躺下了,手里挥舞着欠条,直嚷嚷着没饭吃,没地方睡觉了,没法过日子了。说完,自己先掏张皱了吧唧的毛仓纸,撅着腚先拉上一泡屎再说。
这是第一板斧。
一般的债主一见这阵势,知道是个难缠的要债的来了,胆小怕事的就给了。如果有些老油子资格老,不怕事,一阵撇嘴,心想你们这套全是老子玩剩下的,就看你们闹,看没人搭理你们怎么闹下去。
只要这招不灵,狐狸也不瞎嚷嚷了,擦擦屁股,拎起裤子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和债主开始聊起来,三句话不到就把话头牵到对方的家庭成员上面去了。只要债主家有女儿老婆的,他就和债主大谈现在轮奸案、强奸案是多么多,要是债主家是男孩,他就开始谈现在的残疾大学是多好上。哈哈,去的全缺胳膊少腿的。
这是他第二板斧。一般人在他那种诡异而邪恶的眼神注视下,就服软了。当然也有不信邪的,或者报警,或者卷起袖子准备揍他,这是狐狸就发飚了。报警他是不怕,他有欠条,这是经济纠纷,警察也没法管。只要是动手,他就会拿出一张不知道哪搞来的精神病证明,一手拿把杀猪刀,一手把这证明摔在对方脸上,让对方自己醒目点。
到这时候,对方一般都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了。
宿大麻子手下这么多收帐的,屡屡有人因为使用暴力手段被警察抓去,只有狐狸始终没事,而且他的效率还一直很高,而且没有后遗症。麻子很快就意识到了手下的这么个能人,一下子把他提拔做了纸扇。狐狸也不失所望,给麻子提了不少的好意见,上次动用海冬青雇佣军,就是狐狸的想法。
麻子被龙五一阵讽刺,乱了方寸,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自己的这个军师,他想看看,自己的狗头军师对这事有什么意见。
狐狸并不知道宿云微和道明臣之间的冲突和纠葛,他只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一直以来最想干的事就是重返天都捞世界,而重返天都最大的障碍就是道明臣这个不逾越的大山。
对手的级别的相差,让狐狸也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
“我问你话哪!”宿云微看着期期艾艾半天讲不出句囫囵话的纸扇,不由得嗓门也提高了许多。
“大哥……”狐狸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前几天不是听说道明臣把慕容十一给雇去了么?你打个电话给慕容十一呀,问问她,情况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嗯……”宿云微面有难色。
“咋了?”
“你不知道,昨天慕容十一那小娘皮的手下把我们的订金给退了回来,就是买程青衣那婊子一条命的钱。海冬青的家伙说那活他们不干了,这下我们现在和她什么关系也没了,攀也攀不上了。”宿大麻子有点恼羞成怒的说道。这事其实蛮丢脸的,麻子本来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结果还是藏不住了。
“海冬青也会退钱?”狐狸愕然道。
“是啊,他们看来也怕了道明臣了,他妈的!”宿云微一脸的沮丧。
“是他妈的。”狐狸也象个漏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来。
“就眼睁睁看着道明臣这么得意?我他妈的真是不甘心!”麻子咆哮着,把手里刚刚拣回来的大哥大又准备抡出去。
“也不是这么说。”狐狸一把托住了麻子的胳膊。
“道明臣据说雇佣慕容十一也是去内蒙古对付道上的一帮好汉。”狐狸努力摆出一副沉思之后的表情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他的打算,但我们应该知道,他找上慕容十一,绝对不是光想带帮雇佣军和别人火并那么简单,他想的无非是挖出上次刺杀青衣的幕后指使人,这对我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日!”麻子的脸都白了,“慕容……慕容十一……这小娘皮会不会出卖……”
“我想暂时不会的。”狐狸打断了麻子的话,“杀手多少要讲点职业道德,要不是业内怎么混下去?但是道明臣既然是处心积虑就难说了,万一被他套出来呢?”
“以免夜长梦多,我们得赶快下手了,道明臣!不……还有慕容十一,我们干脆一勺烩了!”麻子咬着牙说道。
“对!”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那个慕容十一不是好惹的啊!还有那个连徒弟都敢宰警察的道明臣,我心里没底啊!”宿云微挺着胸膛爽了一阵,想想却又把脸哭丧了下来。
“老大!”狐狸呵呵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忘了?我们可是一直以智取胜的!”
“以智取胜?”宿大麻子砸砸嘴,若有所思。
“我马上给游哥打个电话,让他问问勘察十一,他的名头大,要是他问慕容,这个妞一定卖他面子,只要查到了慕容的动向,知道他们这下一步要去哪就成。他们一旦出了天都这个乌龟壳子,大家都是人生地不熟,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我就不信他们躲得过明枪,还能躲过暗箭!”狐狸继续说道。
“我操!”麻子奸笑了起来,“我怎么刚刚没想到这茬呢!你赶紧打,现在就打,再不打,游哥又要和他的小七睡了,他最近吃了我送给他的虎鞭,夜生活开展得比较早。”
“什么?”麻子听了狐狸的汇报立马就跳了起来,“去蒙古了?还是今天晚上的火车?天都哪来的去内蒙的火车?”
“他们去上海,然后转车。”
“什么时候走的?”
“已经上路了。”
“带上短火,调上几个身手好的兄弟,跟我追上去!他妈的!”麻子利索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把枕头下面的手枪抽了出来,喀嚓一声上了膛。
“怎么追?人都走了。”狐狸追问道。
“打电话叫辆出租车来!”麻子把枪掖到了裤腰上,“火车肯定要经过海州,我们在海州上车堵他们!”
“火车上搞他们?”
“哪儿好搞就在哪儿搞!”麻子狞笑道:“胜败也就在此一举了把我们的前阵子搞来的雷管也带上,要死鸟朝上,不如趁这机会博一博!”
“对!”狐狸淫笑道:“老娘没有蛋,跟你玩玩看!”
第一百三十七章 艳遇
宿云微的运气很好,他从海州出发,只追了两站,就在一个名字不起眼的小站赶上了天都开往上海的那列火车。
上了车之后,宿云微连车票都没来得及补,手里撰着叠站台票就和狐狸带着四个马崽把列车所有的车厢都梳了一遍,想找到道明臣的踪影。宿云微和狐狸做得很隐蔽,他和狐狸还有几个马崽都保持一段距离,彼此之间只靠余光做着会意的动作。
但道明臣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十几列车厢来回梳理了几趟,楞是没找到。
宿云微的汗刷刷的下来了。
“是不是没上这辆车?”狐狸凑了过来。借着点烟的动作,用手半遮住半拉脸悄悄问道。他也很紧张,这次对付的不是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小瘪三,而是那传说中的世鳄,也不由得他不谨慎万分。
“我查了列车时刻表,时间对,车号也对,没理由啊。”宿云微把那张恐怖的麻脸转来转去,徒劳的搜索着拥挤纷乱的人群。
“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查到?”狐狸把烟点着了,他的眼睛滴溜溜转着,脸虽然转到了别处。但说话的声音刚刚好能够让宿云微也听到。
“欧比斯拉奇!你过去问问小白他们,好好想想,我们还漏了哪不?”宿云微把衣服敞开了,列车里的浑浊空气让他很难受。
“不用问他们,算来算去其实这节列车我们就还有一个地方没去了。”狐狸说道。
“哪?”
“餐车。”狐狸说道:“就还有车尾的那个餐车还没去。”
“去看看!”麻子从牙齿里蹦出一句硬梆梆的话:“要是不在这辆车上,我们还来得及去想办法再去赶上他。”
狐狸把嘴里的半截烟吐到了地上,用脚狠狠碾了碾,回头向几个马崽侧了侧脑袋,几个马崽示意,全部掂着手里的旅行包聚拢了过来。宿云微在前,几个马崽断后,一行人鱼贯向餐车走去。
越来越接近餐车了,宿云微的脚步也情不自禁的放慢了,几个马崽的手也全探到了怀里,宿云微感觉出了身后的异样,回头一年地,几个马崽都是一脸的凝重,汗水把脑袋门上的头发都粘湿了紧紧贴住了头皮。
“全给我把手放下。”宿云微瞪了瞪眼。
狐狸讪讪的笑着把手抽了出来,朝身边几个马崽做了个手势,几个马崽慢慢的也都把手抽了出来。
宿云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迈向了餐车的大门,只要抓住那个餐车门上的不锈钢把手一推开,里头就能有答案了。这一瞬间,宿云微紧张到连自己的脚步简直都有点控制不稳了,就象忽然之间,一脚踩在了云端一样。
“你!就是你!麻脸的那个!”一声高分贝的呼喝在麻子的背后响了起来。
麻子的身子一下子绷直了,左脚迈在了空中,整个身体硬得就象个僵尸一样,麻子的脸变色了。
他慢慢的回过了头。
车厢这头,有个女列车员推着个堆满了瓜子花生的小车,指着向死尸般僵硬的麻子嚷嚷道:“就说你呢!你的车票呢?拿过来给我看看。”
麻子被这一打岔,脑袋有点发蒙,站在车厢中间,傻乎乎杵在过道当中不知道什么好了。
“打的是站台票吧?”列车员带着说不出的高傲推着小轮车走到了麻子的跟前,眼睛仿佛不经意似的撇了撇麻子的手里撰着的那叠站台票。
“我还没来得及补。”麻子也算玲珑,立刻满脸堆笑。
“一看就知道你不地道。”列车员用鼻子冷哼了一声,“嬉皮笑脸的干嘛?笑就不用补票吗?罚款!”
“欧比斯拉奇!我什么时候准备逃票了?我是准备先去吃饭,然后再补票的!你说这么难听干什么?你看我穿的这西服也不象是逃票的苦力吧?”麻子看到满车厢的人都在看他,眼神都挺暧昧,不禁有点光火了。用力的抖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服,麻子象连珠炮一样反驳道。
顺便说一句,麻了辽会已经不是当年小白脸那阵了,这时无论是什么衣服,只要穿在他身上,立马就和他这张丑陋的脸所融合,也一下子变得丑陋起来。麻子今天穿的是一件皮尔卡丹,是游哥送给他的,从香港买来的正宗货,不过这件皮尔卡丹穿到他身上之后,立刻也就变成了卡尔屁丹。
“原来也是天都人啊,算了算了,把票给补上吧。”列车员听到这亲切的乡音,脸上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
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没注意,居然脱口而出一句正宗的天都话,一时不由得脊背一阵发凉。他可是一直在任何场合都刻意的讲普通话的,今天穿帮了。
这样的错误不能老是犯,关键时刻会致使的。麻子自己跟自己在心里说。
列车员把票开好了,把余下的钱找给了麻子。显然是刚刚麻子在掏钱的时候还算爽快,而且主动交纳了身后几个同伴的车票钱,给这个列车员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列车员象搓衣板一样的脸也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你不是要吃饭吗?我也顺便卖点东西。怎么样。你来包方便面吗?”列车员问道。
“你们怎么也允许卖东西的?”
“我们这也搞创收。开放经济你懂不懂?说了你也不懂。怎么样,我这还有鸡爪和啤酒,你们这么多大男子汉,不会买不起这么点东西吧?”列车员死死的盯着麻子手里那卷钞票。
“我们还是去餐车去吃点热乎的。”麻子把钱收了起来。
“你去不了的,这餐车被人包了。”列车员带着狡猾的笑说道。
“是什么人?乖乖,这么大派头?”狐狸也凑了过来。
“切!”列车员听到狐狸一口侉腔侉调,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反正是你们得罪不起的人,你们吃不吃,不吃的话我要去别的地方卖了。”
“来扎啤酒。”麻了住了小车,朝列车员身后的狐狸眨了眨眼。
“还要来点猪蹄什么的下酒菜吗?”列车员笑呵呵的问道。
“没问题,你有什么就拿什么。”麻子潇洒的一甩手。
“还是我们天都人有钱。”列车员白了身后的狐狸。
“你们餐车明天能开门不?”麻子小心翼翼的问。
“没准。”列车员把小轮车里的零食一股脑往外拿着,连卫生纸也拿了一刀,搁在了旁边的的空座上。
“为什么?”
“都说了有个大人物在那。”列车员翻了翻招牌式的白眼。
“是谁?”麻子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你也是天都人,应该知道咱们那最大的流氓是谁吧?”女列车员看了看餐车大门,努了努嘴,“知道的话,你最好就别进去了,外地侉子不懂事,我想你不会自讨没趣的。”
“我不会!我不会!”麻子内心狂喜,回答起来也是一阵忙不迭的一连声。
“可别怪我不提醒你,已经有两拨人给扔出来过了,都是比你们还要壮的小伙,连屁都不敢吱声。”列车员收了钱,眉开眼笑。
“怎么办呢?大哥。”狐狸看到列车员推着小轮车走远了,扫了扫四周,压低声音问道。
“别急,我们等到下半夜,偷偷摸进去,了阵乱枪,打完就跑,操他娘的!”
“为什么不现在就冲进去干他?”
“你懂个屁!知道什么时候是人最脆弱的时候吗?就是在下半夜!这个时间段人的心理最容易松软,警惕也最你工,你没看到女人失身都是在夜里吗?这就说明什么?啊哈?”宿云微砸了砸嘴,嘴里的花生沫溅了狐狸一脸。
“这家伙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麻子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才继续压低着声音说道,“这货当过兵,还好象得过战斗英雄什么的称号,对付他,我们得小心又小心!要不然小命闹不好就丢了。”
“我看是不是这样?等到下半夜的时候,我和你把门打开,让小白把雷管准备好,到时候门只要开个小缝,就把雷管给投进去,连着弄个四五根雷管进去,别说他是战斗英雄,就是铁打金刚也包管炸死他!”狐狸想了想,说道。
麻子把啤酒瓶举到了半空中,听了这话停顿住了,足足楞了半晌才说道:“好啊!”
麻子重重的拍了拍狐狸的肩膀:“我操,真不愧是我麻爷手下第一白纸扇!想得有够周到,也他娘B有够毒的!”
“就这么干!”麻子一仰脖子抽掉了半瓶酒,下了决定。
可惜道明臣没给宿大麻子这个机会。
道明臣并不知道有又阴侧侧的眼睛在瞄着自己,他这会就想着怎么套慕容十一的放,小慕容人虽然年轻,江湖经验却老到得一塌糊涂,不管说什么,都是模棱两可,时不是还能挑拨一把,弄得道明臣极度不爽。
老赖也看出点苗头,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拉着两人喝酒,扯此什么营养的话题。
“知道最近什么最赚钱不?”老赖讲到赚钱,浑身都来劲,酒也下肚不少了,浑身燥热起来,老赖索性也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也学道明臣做起了膀爷。道明臣是一身彪悍至极的肌肉,老赖是一身雪白憨肥的腩肉。
“我知道!”慕容十一咯咯的笑了,带着醉后的憨态,举手说道:“最赚钱的就俩样,一是劫道的,二是卖药的。”
慕容这一笑,把老赖的欲火全勾了出来,老赖死死盯着慕容的胸口一阵猛看,正想借着酒意做点什么的,一抬眼,看到了慕容十一一双寒光四射的眸子,把那半分酒意全给吓醒了。
操,象她这样女人可能会喝醉酒吗?老赖在心底直骂自己草包。
老赖刚收敛了那色咪咪的眼神,慕容又开始咯咯娇笑了,她的醉眼又重新恢复得犹如媚丝。
“臣,你说说,你估计最近最赚钱的是什么?”老赖翻翻白眼,把脸扭转着对住了道明臣。
“这要看你的本钱多大了。”道明臣继续喝着酒,刚刚的那瓶宋河大已经喝完了,其中有一半多是下了道明臣的肚皮。列车长刚刚又送了两瓶杂牌子的酒过来,道明臣这会已经不用杯子了,他抓着个酒瓶。
“哦?说说。”老赖顿时来了兴致,欠了欠身子,噼里啪啦放了串响屁,直把凳子砸得一阵山响。
“卖药是挣钱,就象云南平远那帮小子一样,在天都混得人五人六的,可惜那钱挣到什么时候,谁也没底。劫道也行,犯王法再挣不着钱,说破大于也说不过去,这事我干过,有发言权,这钱是挣得快,但是也要销脏渠道完善,要不也是白搭。其实除此之外,赚钱的门路还是很多,就譬如说赖总走私文物,倒卖汽车,也一样很挣。”道明臣说着看了看老赖的脸色,老赖脸上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
“再说远了吧,又譬如说澳门的何先生,人家操纵着整个地区的经济命脉,也无所谓赚钱了,钱对他来说,就是擦屁眼的毛仓纸。”道明臣晃荡着手里的酒瓶,舌头也仿佛有点大了:“这其实就提示了一个最根本的东西,就是势力。你的势力有多大,你就能赚多少钱。这也是我为什么被个小公安逼得满天乱窜,赖总只能偷偷摸摸捣腾点古董,而你,小慕容,只能做做杀手挣点刀口上的饭钱的根本原因了。”
“我们到底是在中国啊!国情上面限制得很死。”老赖一声长叹,摇头晃脑的说道:“扯远了,扯远了……”
“也有很多老搞正行现在挣钱挣得海了。”慕容咕哝了句。
“狗屁!说到赚钱,就不能不犯法,不犯法赚什么钱?美国那么多律师,是干什么的?就是帮老板们钻法律空子搞钱的。中国也不例外,现在的老板,哪个没点血腥发家的插曲?再熬两年,我也成个象模象样的老板,不也照样油头粉面,人五人六?我养着那么多有知识的大学生是干什么的?学习法律,他不是为了遵守法,宣扬法,而就是为了钻空子。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富贵险中求!我猜,现在最赚钱的无非还是黄、赌、毒这三样。顶多加个走私,我猜不出现在道上的哥们又整出什么花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想挣快钱。想挣快钱,不犯法估计是不行吧?象我们这样的,搞正行最多就是撑撑场面,洗洗钱,养家糊口,怎么也离不了黑道这块,要真全转了正行,还不得喝西北风去了。”道明臣也有点醉了。
“嗯,也是个犯法的勾当。”老赖点点头。“最近很多帮派的人马都跑西藏,到可可西里去的藏羚,那东西值钱,天高地广,又没人管,跑一趟就是大笔钱,国外对这个需求很大,我已经走了几趟船的货了,利润太大了,还没风险,主要国家还没想到有人想着打这茬的主意。”
“那是糙活。”明臣裂嘴笑了笑,“真正靠着明枪实刀的就没意思了,赚的钱还被你分掉一大半,这和劫道、盗墓其实是一个道理,关键是靠销赃。我现在对力量的渴求更迫切了,有了力量就一定要转正行,有了正行做掩护,单凭个黄和赌就能发家发得流油淌脓水,人,太贪心不行,这世界上的钱一个人挣不完。但是呢,不贪心也不行,象小慕容一样,死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迟早被专政掉。什么叫中国式的地下黑势力?说穿了还是要有点怀柔手段,不搞点实业作为对社会的回报,又怎么能长久维持帮会运转下去?泥胎大佛也要有金装啊!”
“你说醉话呢?”慕容一脸寒霜,冷笑频频,道明臣言语里对海冬青骨子里的藐视让慕容十一脸上挂上了忍不住的怒意。
老赖在一旁呵呵傻笑,等着看笑话。
“我说的是实话。”道明臣又拧开了一瓶酒,张口猛灌了几口:“说起来,你们海冬青还真是威风八面,我至今也没明白过来,你们这么张狂,凭什么能在海州还活到现在?真是叫人奇了怪地。不过我后来想通了,杀手么,怎么说也算是个古老的职业,简直就跟妹妓女这个伟大的职业一样古老,这个世界能让妓女这个伟大职业存在并且延续着一直到现在,当然也没理由让杀手没落,呵呵……”
慕容的脸白了,牙齿在紧咬着,能清晰的听到咯蹦咯蹦的响声。老赖看到场面一下子不对劲了,赶紧起来打圆场,“来来来,不扯了,喝酒喝酒!”
当一声,老赖端起的杯子被慕容一巴掌给扇飞了,桌子刷一声被慕容给掀翻了,叮叮当当杯了盘子洒了一地,几个门后坐着打盹的老赖的马崽全在一瞬间跳将起来,朦胧的睡眼还没睁开,几把手枪全已经掂在了的手里。
“道镇东!你是在侮辱我!”慕容的脸上罩着一层冰霜,她的目光就象呼啸着,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列车,一眨不眨紧紧盯住了道明臣。
小妞小钩了。道明臣脸上一点都不动声色,心里却一阵暗喜。
“我说错了吗?”道明臣耸耸肩膀,手里拿着瓶开了盖的酒。
“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刚刚说我们海冬青和什么职业一样古老?你有胆子再说一遍?”慕容踢开凳子站了起来,双手揣在兜里,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居高临下的问道。
“小慕容……”老赖也站了起来。
“赖哥,这里的事你不要插手,我很尊重你,你也最好尊重我。”慕容凝视着老赖,老赖的马崽立刻靠了过来,老赖一摆手,制止了保镖的举动。
“OK?”慕容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赖,老赖敢看得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道明臣若无其事的坐在凳子上,居然还有没心没肺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老赖看在眼时在,心里那叫一个光火。
“道镇东,有胆子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吗?”慕容十一俯下身子凑近了道明臣英俊的脸庞,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凑在了一起。
“说什么?”道明臣故意装傻,这么近的距离,他被慕容的呵气如兰吹在脸上,鼻子一阵发痒,不由自主一阵猛吸鼻子,一股好闻的女人味被他大口大口吸进了肺里。这种味道比漠河烟的味道显然更迷人,道明臣有点更醉得厉害了。
“你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做演员的?”慕容十一直起身子,冷笑道。
“我会演戏吗?欧比斯拉奇,我自己怎么没发看得出来。”道明臣翻了翻白眼,“慕容大姐,别这么瞪着我,其实要我重复刚刚的话也不难,可是那有意义吗?我知道你不怕我,你敢接受别人的的雇佣,敢来对青衣下手,我就知道,这世界上,不怕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无知者无惧?”
“无知者无惧?哼哼……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呢!”慕容不屑的撇撇嘴。
“是不是大人物,不是你说了算的,别的不谈,就说天都。在天都有谁敢动我!我还不是吹!海冬青怎么了,说到底不就是杆傻枪,给人使唤吗?”道明臣自负的样子就角个坐在井底的蛤蟆——一个英俊点的蛤蟆。
“哈哈……”慕容爆发出一串银玲般的清脆笑声,“你还真是个狂妄的匹夫,一个无知到了极点的莽货!你怎么知道天都没人敢动你?气死你这个瘪三,雇我们海冬青的人还偏偏就是你们天都人,他就是白……”
慕容突然很及时收住了嘴,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道明臣。
说啊,他妈的!道明臣拼命的在心底呐喊着。
“你很厉害。”慕容终于在经过了长久的沉默之后开口了,“居然先把我激怒,然后再套我的话。”
“还好我没上当。”慕容又挂上了招牌式的狡谐笑容,“不过嘛……”
“你侮辱了海冬青,必须有点表现。”慕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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