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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艳子的妈妈,也是一个很和蔼的人。等我们结婚了,她就会从北京回来,到时候,你们就能认识了。”
张母笑了,“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了。”
张磊拿出刘艳给母亲买的衣服,说:“妈,你试一下,这衣服你穿着一定很漂亮。”
“是不是有点太艳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穿着衣服,不太合适吧?”张母穿上新衣服,站在镜子前照来照去。
盼到中午,两个人来到刘艳家。刘大鹏正在家里等候,刘艳则与弟弟刘强去市场买菜。已经定好,下午2点,设下会亲家宴。
“你好啊!老亲家。”刘大鹏热情地招呼。
张母笑容满面,第一次来到这么豪华的住所,真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而眼前的刘大鹏,平易近人,却让张母悬着的心安稳了许多。
两位老人坐下来,热情地交谈起来。没过多久,刘艳和刘强就回来了。几个年轻人也围了过来。
张母早有打算,说出了预想的婚期。
“那就这么定下来吧。”刘大鹏宣布,“就按照老亲家说的,结婚的日子就订在明年五一。”
刘艳和张磊相视而笑。
刘强说:“姐、磊哥,恭喜你们啦!总是搞对象太累!这回有盼头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暖暖乎乎过日子,那多好啊!早点生出个小外甥,没事让我玩玩。”
刘艳臊得满脸通红。
大家开怀大笑。
会亲家宴就这样在热闹而温馨的气氛中进行。吃完饭,刘艳陪着张磊,欢欢喜喜送母亲回家去了。
刘大鹏穿上大衣就要出门。
“爸,外面挺冷的,你还要出去啊。”
刘大鹏说:“今天晚上,你赵阿姨要出门,我去送送她。”
刘强奇怪地问:“赵阿姨要去哪儿?春雨陪她去吗?”
“春雨工作忙,暂时去不了。我想陪她去,她又不肯,非要自己回老家去看看。”
“那赵阿姨身体不好,一个人去也不让人放心啊。”
刘大鹏无奈地说:“那也没有办法。我已经问过春雨,知道了老家的具体地址。我想,等过几天,我去看你赵阿姨,设法把她再接回来。”
刘强不了解那位赵阿姨的脾气,但听父亲这么一说,她应该是个很固执的人。
“爸,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没有在你赵阿姨面前提过你。你现在见他,还不是时候。”说完,刘大鹏走出了家门。
来到赵一红家。赵春雨已经帮妈妈把行李都准备好了。也许是快要回到朝思暮想的老家,赵一红显得异常兴奋。
三个人来到火车站的候车大厅。赵春雨对母亲恋恋不舍,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傻孩子,哭啥呀?妈妈是去还个心愿。你该替我高兴才是。等你有时间,也去老家看看。”赵一红抚摸着女儿的头说。
赵春雨说:“我已经向领导请假了,这个月末,我就可以放年假了。到时候,我就去找你。”
赵一红点点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很快就要检票上车了。她又本能地看了看刘大鹏,那目光中满了复杂的神色。
刘大鹏说:“你要保重身体。现在天冷了,要多穿点衣服,小心感冒。”
赵一红笑着说:“没事。老家不像北方这么冷,现在正暖和着呢。那地方养人,你们就放心吧。”
依依惜别之后,赵一红踏上了南行的列车。望着渐渐远去的列车,刘大鹏与赵春雨挥动的手,久久没有放下。
蜜月有多少甜蜜?无数人都会幻想,沐浴在爱河里,幸福就像是奔流的浪花,清新的空气,和煦的阳光……然而,吴远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韩雪怀孕了,不可过分亲近,每天赖在家里,不停地吃东西,又不停地呕吐。每天买菜做饭的家务活,都由吴远承包。以前吴远连自己的臭袜子都懒得洗,现在却要给韩雪洗洗涮涮。尽管他很不情愿,但想到以后还要依赖韩雪,就不得不忍了。
最令吴远感到沮丧的是,韩国文似乎也不大重视他。按常理说,岳父应该照顾女婿,天经地义,暂且不说委以要职,至少也要安排进公司,wrshǚ。сōm熟悉一下新的工作环境。可是韩国文非但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反而规劝吴远要安心在医药公司工作,做出点成绩给大家看看。吴远表面上答应,心里却暗想,不许在自家的公司上班,非要强迫给别人卖力,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吗?吴远甚至感到,韩国文连正眼都不愿看他,压根就瞧不起他。
吴远不希望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一直想找到一个表现的机会。他转弯抹角询问韩雪,为何不将他调入龙翔公司。韩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这正是父亲的良苦用心。在叔叔的公司磨练一番,为日后打下一个好的基础,况且叔叔正在用人之际。这次认证工作很重要,正好可以大展才华,只要做出成绩,别人定会刮目相看。吴远想了想,韩雪说的也有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调入龙翔公司是迟早的事,何必急于一时?韩国文只有韩雪一个女儿,日后整个龙翔的归属不言自明,舍我其谁?
想到这些,吴远心里舒坦了许多。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帮助韩国学把企业认证做好。上可讨好,下可服众,这是一步关键棋。吴远打定主意,所以在工作中表现出很高的热情。
到仓库核对完账目,吴远在走廊里遇见了小彪。如果没有春药一事,小彪已无利用价值,那吴远早就把他弃之如敝屣了。但是,现在吴远对小彪是既反感,又忌惮。
“喂,吴远,过来。”小彪招了招手。
吴远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走了过去,“啥事啊?”
“走,到我屋聊一会去。”
“不行,我手上还有活呢。”
小彪一把拽住吴远的胳膊,“走吧,耽误不了你干活。我又不吃人,你老躲我干啥呀?”
“你净开笑话。我啥时候躲你了?”
来到司机休息室,小彪往椅子上一瘫,翘起二郎腿,叼起烟卷,“吧唧吧唧”抽了起来,他斜眼瞅着吴远,阴阳怪气地说:“行啊,你小子,真有一套啊!”
吴远装起糊涂,“你说啥呢?我也听不明白。”
“拉倒吧!都是老中医,还藏啥偏方啊?你把韩雪弄到手了,你使的啥招,你明白,我也明白。”
吴远心想,这无赖又开始旁敲侧击了。他也不过是蒙事,借机揩点油水而已。
“小彪,你啥意思啊?有话就直说,别跟我划路子。”吴远终于有点忍无可忍了。(奇*书*网。整*理*提*供)
小彪完全没想到吴远竟然来横的,好像要打架似的。小彪脸上闪过一丝惧怕,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笑着说:“先上车,后补票,这事搁到现在,也不算啥新鲜事了。要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没啥说的,可要是玩啥手腕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吴远直觉得脸一阵阵发烫,小彪分明是在暗示什么。果然小彪又说:“你成全了美事,是不是也有我的功劳啊?”
吴远一时语塞,强作镇静地看着小彪。
“咱俩也没必要绕来绕去,直说了吧。别忘了,韩雪是我大舅的闺女,她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她肯跟你上床?你多个啥呀?你你小子要不给她灌药,她能怀孕,能跟你结婚?”
吴远心虚了,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小彪怎么知道韩雪怀孕了呢?“这话你可别乱说。我跟韩雪是正儿八经谈恋爱,我们是自由结婚。你要是敢污蔑韩雪,别怪兄弟我跟你翻脸。”
“吓唬我?你可把我吓坏了。”小彪狞笑道,“谁不知道我小彪的眼睛毒?你们结婚,我一打眼就看出韩雪怀孕了,你蒙的了别人,蒙不了我。”
吴远颓然无语,看来小彪这块狗皮膏药已经贴上肉了,要想扯下来,非带下一层皮不可。
“其实这也不算啥事。我要是跟大舅一说,他最多生生气,以后不稀得搭理你,还能咋地?韩雪无非是在亲戚面前丢丢脸,也不能咋地!婚都结了,也不能说离就离。不管咋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面子过不去。”小彪故意正话反说。
吴远彻底崩溃了,决不能让小彪四处胡说,如果事情败露,自己将身败名裂,前程毁于一旦。
“小彪。都是哥们,别开这种玩笑。玩笑开大了,对你,对我都不好。”吴远示弱了,语气中隐约带着一点点乞求,“以后你有啥事,尽管对兄弟说,只要我能办到了,绝无二话。”
小彪说:“我也在道上混过,哥们义气咱懂。你要是够意思,我再出去胡咧咧,我他妈的是狗养的。不管啥事,我都当做不知道。”
吴远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说归说,笑归笑。打开始,我就把你当亲兄弟,凭你这句话,就知道你这人能当铁哥们。以后我要是起来了,绝对亏待不了你。”
小彪嬉皮笑脸地说:“晚上有几个哥们,张罗着让我请客喝酒。我是月光一族。你看,离开资还有一个礼拜呢。借点钱用用,开了资就还你。”
吴远明知小彪是在敲诈,可是也不能发火,他打开钱包,拿出三百块钱,递给了小彪。
小彪连声谢字也没说,将钞票揣进裤兜里,冲着吴远呲牙一笑。就在这时,门开了,许大奎走了进来。
“来了。”许大奎朝吴远点点头,打声招呼。转而对小彪说,“别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你还跟没事人似的。快点去仓库找保管员,有点货着急送,票子已经开完了,快点去吧。”
小彪哪敢怠慢,连忙起身,走出门去。
吴远心情很烦躁,刚才被小彪扰得心思不宁。小彪欲壑难填,就像一枚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必须设法把小彪从身边搬开。
许大奎拿出罐头瓶子,抓一把茶叶末子扔里,倒上半温不热的水。他见吴远若有所思,闷闷不乐,便问道:“你咋的了?是不是小彪惹你生气了?有空我帮你收拾这个小兔崽子。”
吴远一愣,说:“刚才小彪非拉我闲聊。你说,就他那档次,我跟他有啥可聊的?我在想,咱们公司某些个别人的素质很差,应该按照公司章程规定的那样,定期培训考核,考核不及格的就下岗。有了竞争机制,能者上,庸者下。咱们的公司才会更有活力。”
“你的想法是不错。开始,做起来就难了。像小彪这样的人,狗屁能耐没有,仗着是韩总的外甥,七个不服八个不忿。韩总也没招,不管咋说,是自己的外甥,撵也撵不出去。就算真撵出去了,指不定又惹出啥事来,更操心!再说了,韩总现在也没心思管他。这几天刚回来上班,大事还忙不过来呢。”
“我的意思并不是针对小彪。”吴远话锋一转,“我是通过这次认证工作才有所认识,只有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才能令行禁止,把公司建设的更好。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认真负责,那公司早就上一个新台阶了。”
“你别夸我,有点晕了。”许大奎嘿嘿憨笑,“真难为你了,啥事都为公司着想。韩雪有眼光,找了一个好老公啊!”
“这是叔叔的公司,我必须要尽心竭力。”
许大奎赞赏地点点头,“以后,韩董也会重用你的。是人才,到哪都行。我看好你。”
吴远试探地说:“小彪认为,我爸爸没把我调到龙翔,是不信任我,看我没啥作为,有点瞧不起我的意思。”
“别听他瞎白呼。他懂个屁呀?我跟你说,大家伙都明白,韩董把你留在这儿,一是为了帮韩总企业认证,二是为了锻炼你,氧化有你表现的时候。等着吧,别着急。小彪要是再跟你胡说八道,517Ζ我就把他的臭嘴撕烂了。”
吴远心想,无论是公司员工,还是亲属,对小彪的印象都很不好,就算有朝一日得罪他了,他在外面胡言乱语,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他?只要把身边的人都笼络住,遇事能帮着自己说话,那就万事大吉了。想到这,吴远说:“好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晚上要是没事,咱俩聚一聚?”
“好啊!等会下班就去。”许大奎爽快地答应了,“不过说好了,我做东,你别跟我争。”
吴远刚想说话,许大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啊……咋整的?”许大奎接起电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嘴角的肌肉一阵阵抽搐。
切断电话,许大奎迅速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就要出门。
“咋的了?”吴远问。
“你先别告诉别人。”许大奎看着吴远,想了想说,“出大事了。马莉姐打电话来,说韩总今天从外县回来,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吴远大吃一惊,“伤势咋样?”
“不太清楚,我现在就去看看。”说着,许大奎拔脚就走。
吴远说:“我也去吧。多个人,多个帮手。”
许大奎不假思索地说:“走吧,快点。”
两人来到医院。
抢救室外,马莉早已流干眼泪,急得踱来踱去。许大奎走过去问:“莉姐,韩总他咋样了?”
马莉捂着嘴,又要哭了。过了片刻,她忍住悲伤说:“我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听说,高速公路上有个车,不知咋回事,竟然倒着开,一辆车先撞上了,他在后面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前面撞车的两个司机当场就死了……听说,他的车都变形了,两条腿卡在车里,拽都拽不出来……”马莉眼睛哭得像红樱桃,她忍不住了,又一次痛哭起来。
许大奎愣愣地站在那里,两眼发直,大脑里一片空白。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韩国学去外县之前,许大奎就请求一同前去。因为将近年底,公司的送货量比较大,所以韩国学没有同意。许大奎心里懊悔啊!如果再坚持一下,或许韩总就同意了,那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了。
“叔叔,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吴远开始安慰马莉。
这时,手术室里走出一位医生。
“谁是病人家属?”
马莉急忙走过去,说:“我是!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答复你要救救呀,我求求你了!”
“你别激动!”医生说,“病人胸腔大出血,已经做了开胸手术。左腿粉碎性骨折,还可以保留。右腿彻底没有希望了,必须马上截肢,否则会危及生命。家属要签字。”
马莉一听,几乎晕倒,许大奎和吴远连忙扶住她。
“大夫,就没别的办法了吗?”许大奎情绪很激动,同样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韩总还那么年轻,失去一条腿,对他来说,那意味着什么?
医生坚决地说:“没有别的办法,必须马上做截肢手术。”
马莉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咋办呢?”
吴远说:“保命要紧。还是签字吧!”
签完字,马莉瘫软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咋说出事就出事了?你说过的,等到明年开春,我们就结婚,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要带我到全国各地旅游,你还特意买了一个数码相机,你忘了吗?你说要在全国每一个著名的风景区,都留下我们的身影?你怎么忍心抛下我,让我一个人难过?没事的,没事的!老天保佑,你一定没事的!
手术结束了。韩国学被推进了监护室。当马莉看到昏迷的韩国学时,她悲伤不已,百感交集,再也无力支撑了,一下子栽倒在地……
吴远回到家,把这件事告诉了韩雪。韩雪连忙给父母打了电话。韩国文夫妇接到消息,立刻赶往了医院。
第三十四章
自从张磊与虎子偶然相遇,两人开始频繁交往。张磊的朋友不多,刘艳基本上都比较熟悉。通过几次接触,刘艳觉得虎子这个人不错,仁义、厚道,做事踏踏实实。听说虎子的前任女友,在他经济最困难的时候,离他而去。自甘堕落,做了一个有妇之夫的“金丝雀”。张磊和刘艳都表示,失去如此爱慕虚荣的女人,不但不值得可惜,反而应该庆幸。接受了假钞,损失的是物质。接受了假的感情,那伤害的却是人心。刘艳心想,像虎子这样有责任心,上进心的男人,并不多见了,如果有合适的女孩子,应该给他介绍一下。
刘艳把这个想法告诉张磊,张磊也深有同感,可是到哪儿找合适的女孩子?
“艳子,你们医院里有年龄相当的医生或者护士吗?人品好一点的。家庭条件无所谓,虎子不在乎那些。”张磊在闲聊的时候,曾听虎子说过,他选择女朋友的标准很简单,只要善良贤惠,感情专一,其他的都不重要。他能赚钱养家。
刘艳略微想了想,说:“我们医院多是聘请退休的老大夫。就一个年轻的女大夫,夏天刚刚结婚。护士大多都已经做母亲了。有一个实习的小护士挺漂亮的,可惜岁数不相当,才二十出头,听说还有男朋友。”
张磊说:“跟你在药局里的小梅子,不是单身吗?我看她聪明伶俐,挺合适的。不如给他俩介绍一下。”
刘艳笑着说:“你不知道咋回事。梅子心里头有人,就是咱家强子。”
“哦?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梅子是单相思,强子对她没啥感觉。我想,这事就这么耗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强子是男人,早点晚点成家都无所谓。可人家梅子等得起吗?我也挺喜欢梅子的,强子要是真跟她好上了,我当然高兴。就怕强子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有一搭没一搭地悬着,白白浪费人家的时间和感情。虎子这小伙子也不错,挺男人的。我去跟梅子说一下,看看她啥态度?”
刘艳打定主意,来到医院,对王梅说起相亲的事。王梅眨着大眼睛,不置可否。
“说话呀?到底去不去看?”刘艳催问。
王梅说:“刘姐,我去!”
王梅居然答应去相亲,这反倒出乎刘艳的预料。本以为王梅对刘强痴心一片,心无旁骛,绝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
刘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王梅,说:“你不是对强子挺有意思吗?咋了,这么快就放弃了?”
王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倾诉给知心的人,语气中无限幽怨,“我对人家好,人家不在意。我去相亲,说不定人家会更高兴。”
刘艳品出了这句话的意味,连忙说:“梅子,你可要想好了。不能因为跟强子赌气,所以才去相亲给他看。那样对虎子不公平。虎子是你磊哥的好兄弟,不管哪方面条件都不错。万一你那边相中了虎子,这边又放不下强子,那对谁都不好了。咱可不能三心二意,脚踩两只船。”
王梅咬了咬嘴唇,笑着说:“刘姐,你是试探我啊?还是真给我介绍对象啊?”
“当然是真介绍对象了。”
王梅说:“那我就去看。你把那个人说得那么好,谁不去看,谁是傻子。”
约定好时间。刘艳和张磊把王梅带到了电脑商城。将两人相互介绍了一下,刘艳和张磊便借口离开了。
第二天上班,刘艳问王梅:“昨天相对象,相得咋样啊?”
“挺好的。”王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刘艳有点后悔了,后悔不该把王梅介绍给别人。王梅若是嫁给别人,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刘强虽然现在对王梅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说不定以后他会回心转意呢。王梅是个好女孩,不做刘家的媳妇,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么说……”刘艳巴不得听到的是坏消息,但是王梅显然已经相中了虎子。覆水难收,只好顺其自然了,“这么说,你愿意跟虎子处对象了?”
“我们都互相留电话了。”王梅腼腆地说,“谢谢刘姐!”
“那强子……”话刚出口,刘艳又把它咽了下去,心想:那强子是彻底没戏了,就算吃后悔药也没用了。强子也怪可怜的,最喜欢的韩雪移情别恋了,苦苦暗恋他的王梅,又主动退出了。可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他自己,自作自受!
偏偏凑巧,这时候,刘强风风火火赶来了。他对王梅相亲的事还一无所知呢。昨晚刘艳并没有告诉他。
刘强什么话也没说,走到饮水机前,一杯又一杯地喝起水来。
刘艳说:“早晨你吃咸菜包子了?楼下就有卖矿泉水的,看把你渴的,跟上甘岭似的。”
刘强放下水杯,擦了一下嘴巴,说:“买矿泉水不得花钱吗?我正好路过这儿,就上来喝点水。你不知道,我都跑了一早上了,就为了社里那点破事。”
见王梅在一旁填写报表,刘强走过去,说:“梅子,你猜我早上遇见谁了?”
王梅眼皮也没抬一下,随口说:“谁呀?”
“咱班大班长。”刘强兴奋地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咱们吃饭,学习委员被老公管得溜严,那都来了。班长却没到场。我给他打电话,关机。你说咋回事?这小子跑俄罗斯的新西伯利亚去了,专门倒腾服装,发大财了。听说那边啥都便宜,冬天取暖不花钱,全是核电站的废能,热得要开窗户。市场里的鱼很便宜,就是青菜贵,一颗大头菜要折合几十块人民币。这小子在那边都呆3年了,竟然没有人知道。这次他回来探亲,要不是在街上碰见,还以为他在原单位混呢。事业单位,说不干就不干了,有点魄力。”
王梅似乎毫不感兴趣,仍然埋头工作。
刘强高涨的情绪,像被一盆冷水泼下,“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啊?”
“听着呢。”王梅嘴上答应,手上的笔“沙沙”地写着字,还是头不抬,眼不看。
“晚上你有时间吗?班长说了,要请咱俩吃饭。我都想好了,逮到他一回不容易,咱俩一定要狠狠宰他一把。吃他千八百块钱!中午,咱俩都别吃饭了,攒到晚上一起吃。”
王梅淡淡地说:“不行,晚上我有事。”
刘强着急了,“我都答应班长了。有啥了不起的事,推一推。”
王梅沉默不语。
这丫头片子,又开始装腔作势了。刘强忍不去拎王梅的耳朵,“你的耳朵出问题了吧?我跟你说话呢。”
“哎呀,你薅我耳朵干啥?”王梅撅起嘴,气呼呼地说。
刘艳知道王梅是故意不愿搭理刘强,谁让他以前总不把人家当回事的,应该让他吸取点教训,“强子,以后你别跟梅子动手动脚的。现在梅子是名花有主了,小心人家护花使者来找你算账。”
“啊?名花有主了?”刘强有点发蒙,“梅子,你啥时候处对象了?”
刘大鹏得知老朋友韩国学遭遇车祸,不禁忧心如焚,连忙赶到医院探望。韩国学手术顺利,已经脱离危险。生命虽然没有大碍,可是精神状态很差。韩国学见到刘大鹏,脸上露出苦涩的笑。难得老朋友这么关心,然而关心归关心,却不要任何怜悯的意思。刘大鹏看出了韩国学的心思,他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人遭受了劫难,内心承受的痛苦之重,都是常人无法体会的。或许仅仅需要温暖的目光,一次无语的握手,一点真实的信任,这就已经足够了。
刘大鹏小坐一会,叮嘱韩国学安心养病。临走时,他递过一张单子。韩国学打开一看,脸上浮现出久违的轻松笑意。这些天,马莉一直陪护左右,还是第一次看见韩国学如此开心。她很奇怪,那张单子上究竟写了什么?
“谢谢!”韩国学发自肺腑地说。
刘大鹏点点头,笑着走了。
马莉凑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张订货单。密密麻麻写满了药品的品名和数量。
马莉忍不住嘀咕道:“刘总这是啥意思啊?这时候,还弄工作上的事?直接往公司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
“你不懂。”韩国学语重心长地说,“这正是刘总的良苦用心。上次小聚,他答应我,等到下次见面,要亲手交给我一张有份量的订货单。他没有食言。本来他是可以直接打给公司的业务科,他之所以没有那样做,就是想告诉我,我不是一个废人,我还可以继续工作,他希望我能够振作起来……”
马莉终于明白了,心里不禁暗暗感谢刘总,在这个时候,韩国学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鼓励。
“小莉,把我的电话拿来。”
“医生不让你说太多的话,我帮你打电话吧?”
韩国学截去右腿,左腿上还打着石膏。他想挪动身体,却无法动弹。这可吓坏了马莉,她知道韩国学也是犟脾气,所以不敢惹恼他,这种情况下的病人都会有一些烦躁的。
韩国学接过电话,打给公司的业务经理。他把品名、数量逐个慢慢地念,念得那么认真,就像小学生读课文一样。最后他嘱咐业务经理尽快备货、送货,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国学,念累了吧?看你,都出汗了。”马莉捧着一杯热水,关心地说,“喝点水吧,润润嗓子。”
韩国学摇摇头,“不渴,我一点也不渴。”或许是巨大的欢喜过后,内心又蒙上了强烈的失落感。他的脸上阴云密布。
“国学,你咋了?刚才还那么开心呢。”马莉试图逗他开心,但都无济于事,她只好说,“我不许你愁眉苦脸的。我可不希望我的老公变成苦瓜脸。”
韩国学严肃地说:“小莉,离开我吧!”
马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国学。”
“离开我吧!我已经是个残疾人了。我不可能兑现曾经的诺言,我没有能力带给你真正的幸福了。我说的话你明白吗?不要让一个残疾人拖累你了,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吧。”
马莉愕然,这还是那个成熟稳重,有责任心的韩国学吗?眼前的男人居然变得如此陌生!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这颗痴爱他的心?
“国学,我不许你这样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马莉激动地哭了起来。
韩国学心如刀绞,“小莉,我会拖累你一辈子的。你还这么年轻,你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完整的丈夫。你走吧,把我忘了,走得越远越好。”
马莉泪流满面,“前一段时间,我生病了。你一直照顾着我,难道我没有拖累你吗?我现在好了,你也会好起来的。人这辈子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
“这不一样,你会后悔的。”
马莉坚定地说:“我永远也不后悔。就算你失去双腿,我也要每天推着你。陪你看日出,陪你看日落。陪你一起慢慢老去。等到我们都过世了,就让孩子把我们的骨灰掺在一起,埋在大树下,永永远远不分开……”
韩国学一个硬朗的汉子,竟被这番话语感动得热泪盈眶。马莉坐在床边,紧紧抓住韩国学的手,止不住泪水一行行流下。
“国学,你千万别不要我了。我啥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没有你。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吧,我要给你生孩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马莉已然泣不成声。
韩国学再也无法控制感情,象个孩子般痛哭起来,“小莉,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老天待我不薄啊……”
就在韩国学与马莉无限感伤的时候,刘大鹏接到一个最坏的消息。他走出医院,本打算去找赵春雨,询问一下赵一红的情况,却接到妻子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黄淑贤哭诉,母亲突发重症,正在抢救,情况万分危急。希望刘大鹏火速到京。
刘大鹏连忙打电话给黄哲明,把他叫到家中。黄哲明一听母亲病危,一时难以接受,“咱俩刚从北京回来,咱妈还是好好的。这才几天工夫,咋说不行就不行了?”
刘大鹏说:“九十岁的人了。朝不保夕啊!”
黄哲明急切地说:“我一定要见老娘最后一面。最好马上就走,现在能买到机票吗?”
刘大鹏说:“我托托朋友,能买多早就买多早的。我想,应该把小艳和小强也带去。他们跟姥姥的感情很深。”
“应该的。应该的。”黄哲明知道刘强的电话,就把他叫回家。
刘大鹏给刘艳打个电话,告以实情,刘艳当时就哭了,急急忙忙赶回家。
大家商量一番,各自处理完自己的事情,然后火速赶往北京去了。
刘艳临走时叮嘱张磊,既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母亲。这还是两个人正式恋爱以来第一次分别。直到上飞机之前,刘艳还在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张磊一再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出现,等她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去接她。
张磊的保证,是为了让刘艳安心去北京。其实,工作方面的问题已露端倪。德高望重的陈总经理即将卸任,据传闻,原来收费部的老杨将接替陈总的位置。张磊初到物业公司便在收费部工作,对老杨的为人很是了解。老杨这个人办事能力很强,不过他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一是圆滑势利,二是嫉贤妒能。张磊工作成绩突出,备受领导赏识,却因为在一次收费中,与苟经理发生冲突,被老杨抓住把柄。老杨倾向于有钱有势的业主,便借题发挥,向总公司高层一再反映,如果不是陈总经理力保,险些就把张磊排挤出物业公司。
张磊心里很清楚,一旦陈总离开了,老杨将很难包容他。但是,人心隔肚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要自己问心无愧,那就顺其自然吧。
赵春雨对张磊将要面临的尴尬局面浑然不知,她像往常一样,在闲暇的时候,与张磊谈笑风生。自从母亲回了老家,赵春雨倍感孤独。除了思念与惦念母亲之外,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工作上。她想把工作做好,就可以安心放年假,也回老家走一趟。在单位能与她有共同语言的人,只有张磊。
“你写的长篇小说,我每天都会去看的。写得实在太好了。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咋那么厉害呢?可惜,你现在加V了,下面的我就看不到了。”赵春雨不无惋惜地说。
张磊说:“如果你想看,把你的电子邮箱告诉我,我把底稿全发给你,后续的章节,也陆续都给你发去。”
“那太麻烦了。还是等你完稿了,我一起看吧。”赵春雨笑着说,“现在挣稿费了吧?什么时候请客啊?”
“才刚刚开始,点击率还不是很高。”张磊爽快地说,“请客是必须的。你看就今晚吧?”
两人商量好了。下班之后,来到一家饭店边吃边聊。
赵春雨说:“我真佩服你,白天上班那么辛苦,晚上还要贪黑写作。要是换了我,可没有这样的毅力。”
“说实话,有时候,我也觉得挺累的。”张磊说,“不过,想一想,自己喜欢这样做,自得其乐,也就不觉得累了。”
“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专心写作。那样的话,数量会更多,质量会更高。当个自由撰稿人做幸福,那是我的理想。可惜……”赵春雨嬉笑说,“可惜我没有你的才华,理想成了梦想,直到今天,梦想又成妄想了。”
张磊说:“写作是我的个人爱好,从来没打算专职写作。现在是变革的时代,网络文学还处于懵懂的阶段,玄幻与情色小说的兴起,恰恰说明网络文学正处于成长的疼痛时期,就像人在青春期,难免思想偏激,会走偏了路。现在的消费群体都是青少年,像我这样侧重现实题材,没有太大的市场。”
赵春雨感慨地说:“现在的网站唯利是图,给青少年提供精神上的垃圾食品,真是造孽啊!”
张磊说:“集体无意识,只有时间才能把污垢涤荡。相信有良知的人会把网络打扫干净的。”
“但愿如此吧。”赵春郁换了一个话题,“陈总经理就要退了,听说老杨要接任,你是怎么看的?”
一提起老杨,张磊面露难色,忧虑地说:“恐怕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虽说我们是为业主服务的,但也应该坚持原则。在坚持原则的情况下去服务业主,就像陈总说的,业主不一定总是对的,但永远是第一位的。可是,老杨常常放弃原则,一味地巴结讨好那些有权有钱的业主。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做物业的,跟过去的奴才有啥区别?”
“也不能这么说。”张磊为老杨辩解道,“其实老杨也是为了物业公司着想,他的本意是哄住业主,及时把物业费收上来。咱们物业公司主要还是靠物业费生存的。”
“你呀,就是心太好,总把别人往好处想。”赵春雨不以为然,“人活着要有尊严。反正我已经想好了,人就这一辈子,怎么开心怎么来。要是老杨故意刁难我,让我工作不顺心,那我就干脆辞了不干。我是自由的,谁受他的气?”
张磊心想,赵春雨在单位人缘很好,她尚且都有危机感,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第三十五章
回到家,张磊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刘艳一再说起,不在乎他有没有工作,不在乎他收入多少,但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张母看出儿子有心事,便问:“小磊,想啥呢?是不是担心小艳啊?”
张磊说:“妈,艳子也不是小孩子,我担心她干啥?姥姥病危,情况来得太突然,我是怕万一事情真的那么坏,她们全家都接受不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老黄走的时候,上咱家来过。我还没见过他急成那样呢。你说,好不容易一家子和解了,老太太又快不行了。人呐,一辈子真不容易!”
张磊忽然想起一件事,“妈,艳子走的时候跟我说,他们医院新进了一套设备,让我带你去体检。她说,人上了年纪,就要定期体检。本来她是要亲自带你去的,现在她去北京了,就命令我必须带你去体检。”
张母欣慰地说:“小艳是好孩子,你们的心意,妈妈心领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啥事,我现在就盼着你们结婚,早点生个孩子。趁着我还能活动,帮你们把孩子带大。”
张磊说:“妈,你还不知道艳子的脾气?她要是知道你没去体检,还能饶过我啊?最近,你总是胃痛,正好去检查一下。”
“都是老毛病了,没啥事。过去你姥爷家的条件差,我们这几个孩子,都是苦日子熬大的,饥一顿饱一顿的,胃都不好!”
所以啊,现在咱们条件好了,就应该让你享享福。”张磊握住母亲的手,“以后,我和艳子一定好好孝敬你。”
张母瞟了儿子一眼,乐呵呵地说:“臭儿子,妈知道你孝顺。就听你的吧。”
休息日,张磊带着母亲来到博康医院。他先找到王梅,说明来由。王梅事先已得到刘艳的交代。她不敢怠慢,带着张母逐项去做检查。
张母进入CT室,王梅和张磊站在门外聊了起来。
“磊哥,你知道刘姐为啥出门了?她走得那么急,我都来不及问她。”
张磊说:“你刘姐的姥姥病危,她急着去北京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她走前的那天,接了一个电话就哭了。我还以为是你把刘姐气哭了呢。”王梅咬了一下嘴唇,“但愿姥姥能度过这个难关。”
张磊点点头,现在也只能给予一份美好的祝福了。
“那强子哥呢?”王梅迫不及待地问,“他也去北京了吗?”
张磊心想,已经把王梅介绍给虎子认识,两个人一见如故,似乎很有好感。为什么王梅心里还惦记着刘强?莫非真像艳子说得,她对刘强的痴心至今未改?既然心有所属,为何还要去相亲?这样的话,显然对虎子太不公平了。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张磊答道:“都去了。刘叔叔、艳子、强子,还有大舅。四个人一起去的。”
这时,张母从CT室里走出来,说:“都做了这么多检查了,应该完事了吧?”
王梅说:“阿姨,刘姐交代了,必须把单子上的检查全做完。要是做不完,她就拿我是问。阿姨,您别着急,现在还有最后一项了。”
张母笑着说:“小艳这孩子也真是的。我的胃病是老毛病了,看看胃就行了,还要全身检查一遍?你们这些孩子也够认真的。”
做完最后一项检查,张磊问王梅:“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很快,大概明天吧。”王梅说,“我知道你的电话,等结果出来了,我给你打电话。”
谢过王梅,张磊把母亲送回了家。自从在物业公司上班以来,张磊每天忙忙碌碌,仅有的一点业余时间,也都用于写作了。张磊深切地感到,随着不断写作,积累的知识逐渐耗尽,真该好好补充一下。难得清闲的一天,张磊首先想到了图书馆,他曾经是那里的常客。
今天是立冬,正赶上大规模寒流席卷北方。天气格外地冷。阴沉很久的天空终于按捺不住,骤然下起一阵急促的冰雹,随后细密的雪花开始漫天飞舞起来。
张磊走在街上,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处,一男一女迎面而来。男的是吴远,而那个女的却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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