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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我看你怎么办?!”小姨终于忍耐不住了,说着回头迎向我,牵着我的手往前拉,拉着走确实比我自个儿走的快得多呢,哈哈!小姨真会想办法。
快到蒋场时,太阳也快回家了,也许它从地球的东边跑到西边,跑了一整天,跑得脸蛋通红、没精打采地阳光照射在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热量,它也可能累了,该回家吃饭休息去哦。
第二十一章
晚风轻拂,公路两边高大的柳树冠发出柔和的沙沙轻唱,间或有几片淡黄色的柳叶悠闲地飘舞下来,一群群吃饱归巢的麻雀发出热闹欢快的晚歌,一望无垠的棉田中缕缕饮烟如仙丝绸带一般,牵缀着如珠似宝,水墨画般的大小村落——在余晖中,远远眺看,影影绰绰,似仙境,如琼宫,好一派田园美景。
这天下午小姨没赶上上班,我也没能去上学,只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象散掉了一样,不知道小姨怎么样,可她不仅没有对我喊过一声累,反倒比从渔薪出发时更显活力、精神,雄纠纠地!不知道是不是受她的感染,我也就只咬了几次牙帮,提都没向她提起过我双脚打起了水泡,人快累死的话题。长征25000里,我们往返加起来还不到区区25公里呢,确实也算不什么的,哈哈!
田园风光美如画,那容得你压抑、心乱如麻!在止步于比雪更白更亮的卫生所新房子前的时候,小姨精神熠熠,嫣然一笑,欢庆开怀般地喊道:
“到了!”接着向学习和生活尽在她安排和掌握之中的我,发号施令:
“佳佳今天加黑班,你来跟我睡,衣服也拿过来我洗!”汗渍渍、慧慧彤彤的脸,迎着阳光,美丽、光艳得直夺我的双目。
“佳佳”是长辈们对大姐的妮称或更贴切地说叫简称吧,在我的记忆之中,大姐上班就没有比妈迟过、下班就没有比妈早过,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事情做,加班比妈还多,而一加起班来,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班。
别说我年龄不大,可日复一日,看得多了,也能总结出一个令自己沾沾自喜的观念来,虽然不知道什么关联性和所以然:蒋场公社所有的生产大队、小队都往妈所在的粮店送粮,而蒋场又总是往渔薪送粮、运棉,但渔薪是不是再往天门运我虽然不知道,可我就如那个妈讲给我们听的,找先生学计数:第一天学了一横为一,第二天学了两横为二,第三天学了三横为三,就推论出一百划一百横,不再去上学的学生那样,推理出了总是小地方往大地方送粮、运棉的结论。。。。。。
渔薪往蒋场粮店运大铁桶装的食油,如铁桶般粗细的又厚又圆的棉饼,更多地就往供销社运化肥、农药、农具、副食等等好多好多我们蒋场产不出来的东西。不过有时候,在我们粮店没有粮食往外卖的时候,也急运好多车粮食过来。
只要运输队送货到渔薪就会有车返回来,这个道理比我总结出前面所述的那个道理明了得多,在回蒋场的一路上,我和小姨都心知肚明,从小姨时不时瞻前顾后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指望能赶上从渔薪返回蒋场的板车队,好和他们一伴,也许还可以爬上他们的板车坐回家呢,但没有赶上,她是去时赶我,回来时赶板车队,都没有赶上,我想她应该是有点儿失望的,可我看了好多次,从她表情和动作上都没看出点迹象来!
天为什么要黑下来呢?小孩子一个人在家怎么就会觉得心无所系,揉脚捻手,不知所措呢?我自个儿在家洗过澡,换下汗湿的脏衣服,心慌意乱得比在家里瞎兜的步子更乱,本想象个男子汉在家独自睡觉,第二天一大清晨去上学,但心中生出的害怕,却随天渐渐变黑,越长越大,当时我只知道怕,不过现在也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怕、怕什么!
分别时小姨的吩咐一遍高过一遍地在耳边重复、催促,我胡乱地抓起换下的脏衣服,手忙脚乱地关门上锁,拨腿就向卫生所跑,小腿肌上的酸痛感,有点象在让我别再跑,留住我在自家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可脑子怎么能听小腿肌肉的话呢?哈哈!
这是第一次跟小姨捂脚——就是睡在她的脚头,但就是不踏实,不舒坦,睡不着,这种感觉可能比我在家渡过独自休息忍受害怕、锻炼胆量的关口更难熬吧,但没有实际对比过,所以此时可不能乱说,不然按现在的做法可能会打官司的。哈哈!
有人作伴,怎么好像更觉得孤独、可怜呢?“你哭什么!?”小姨一边说,一边用脚直蹬我的屁股,吹熄灯后,我也知道睡得又甜又香,比哭鼻子好得多。可我望着从窗子射进来的柔美淡白色月光,反让我觉得又凄又惨,辗转反侧不能入眠,难道住在新落成的卫生所高大的青砖瓦房,不比我独自一人住在粮店低矮的旧平房中舒服吗?
小孩子莫名其妙地痛苦时是会抽泣地,就是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我想这一点,只要小时候自觉伤心可怜,真正哭过的人都会有体会。我克制住自己不哭出声来,但还在抽泣,因为我认为哭出声来会影响小姨休息,她已经用脚蹬我屁股的方式表达出了这层意思,她第二天还得上班嘛!但我没有止住抽泣。
“抽!抽!抽什么!?”小姨说着又往屁股上蹬了一脚。我用老师和妈教给我的方法:在困难的时候想想二万五千里长征,想刘胡兰,邱少云,但是没有用,满脑子还是妈、小姐姐、弟弟,大姐好象没有想过。小姨还在时不时地用脚蹬我,当我想到我第二天要上学,哭有什么用的时候,抽泣好像慢慢地消失了,看来止住抽泣并不难,随着小姨的几蹬的提醒,就将我的抽泣变成了暗自流泪,人是会适应环境的,特别是当你还没有成熟的时候,我也不例外。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没再为母亲不在身边、大姐整天干活、小姨待我不如母亲而哭泣了,因为我的确再没有好的选择了。人越小越爱哭,这是规律,否则世界就乱套了,这么说也是想让读者能体谅作者小时软弱成小样哦!
第二十二章
等得失去了焦急、盼望的情绪,只在同样处在孩童时期的理性中留下淡淡担心、忧虑,漫漫长长的几天之后,我才从小姨口中听到母亲托人传来的消息:母亲带小姐姐到天门人民医院检查了一整天后,第二天就三个人一起下武汉去确诊了。武汉在我小得用外婆打趣的话说,还只知道哭和骂人的时候去过,她这么说可能是因为我小的时候和武汉同样小的孩子比起来显得即能哭、又能骂,成了区分武汉孩子和我的显著特征呢,还是想对我进行开化、文明教育呢,也许两者都有吧!哈哈!
家有一老,胜过一宝,母亲和她的弟妹们就带着浓浓的手足之情,明争暗抢起我也视为宝的外婆来,在外婆喜添里孙后,就带着如连在宝上挂绳的外孙我,到了武汉的舅舅家,住了好久好久。
那时候的城市就象现在的农村一样,虽然原因不同,也只有老的和小的留守于家中,其它人都工作、串练、继续闹革命去了,这是我听外婆说的。
而我记忆之中仅留存着,与今有所不同的是:那时,常可听见喊口号、啪啪响的枪声、间或也有小钢炮的轰轰声,每当这种时候,外婆总是一只胳臂搂我、另一只胳臂搂舅弟,把我俩抱得紧紧地,她的心猛跳,我俩也就浑身直哆嗦。小时候感受一下这种大场景的气息,不可能不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一些重要影响滴,时过境迁,现在响彻云霄的成了赚钱、发展、读书和呼唤道德文明的声响,生长在我写作时期的小朋友们啊,怎么说呢。。。。。。幸福之中兼负起了另一使命?!
小姐姐在武汉确诊后,在听说好大好大的一所医院,叫同济医院什么的住了下来;医院里有好多很厉害的医生和护士,可妈妈却把弟弟丢在舅舅家,陪着守着,似乎不这样做小姐姐的病就不会好,一去好久不回;大姐做小工可忙了,还得自个儿弄吃的、弄喝的、洗衣,毕竟她也只有16岁,怪难为她的。小姨嫌我太调皮,坐不住、站不稳地,照顾我比上班都累;外婆在天门城关二姨杨刻珍那里照顾二个肯定是不足一米高的表弟抽不出身来蒋场带我。。。。。。呵呵,写到这里,突然想到了现代化的传媒传递给我的信息,近年来有好几个比我当年还小得多的孩子们,靠着社会的支助和自己捡荒,小鬼当家般地担负起了照顾父或母的责任:
“我可付不起住院的钱,看病的钱谁付?”听说其中一个6岁左右,照顾卧病在床父亲的孩子,在有关部门和周围的好心人,要将他的父亲送医院治疗时,拦在大门口,是这么有担当地说话的。被告知不仅治病钱、生活费、上学费都由来人为他们付时,大人般地讲:“这还差不多!”表现出的遵守规则和强烈的责任感,直让我双手沁出满手的汗,敲击电脑键盘时,沾乎乎地,真为当年儿时的表现汗颜啊,我与现在的小孩子比,怎么会差这么远呢?当代的社会环境怎么就能造就出这般懂事明理的小孩子呢?他们应该比让梨的孔融更让大人们敬佩吧?
想着、写着,就被他们身上放射出来的勇敢、坚强的光辉照得头炫,似乎偏离了本校旱模样文章的主题,很想将上个小自然段前部,反映出了我推客观、找理由,为自己找不懂事借口的内容全删掉,转而去写他们算了,哈哈!
小孩子嘛,缀学与安全和健康比起来,确实也算不了什么呗。1970年深秋11月的某一天,小姨决然般地兑现她叨唠过好多遍的话,将如她所说多长一只眼睛也看不住、象被打了一闷棍,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我,带到武汉送还给母亲。在汉口汽车站将我的手如交接力棒般,往接站的舅舅手中一塞,好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使命般,轻松而急忙地和舅舅说了几句话,调头便汇入嘈杂匆忙的人群,赶开往我们县城的车,回蒋场上班去了。
第二十三章
说个大实话吧,这个武汉与蒋场太不一样了,下长途汽车前,我迷迷糊糊地还没有什么感觉,一下车,人就蒙了:车站里到处都是人、挤挤攘攘、窜来梭去的人,好像比蒋场田野中的庄稼还多还密;停着的,开着的全是四轮以上的汽车,此起彼伏的笛笛叭叭声响过不停,不象蒋场的两轮、独轮板车,乖乖样地不声不响;耸立入云的高楼顶,居然不盖瓦,完全颠倒了我在蒋场形成的房屋形象;街心、路旁还有人手中挥着三角形,红、绿两色的小旗子,口中吹着哨子,一挥一吹车停人行的,直让我无法想象;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那么多水泥和石子,把路面搞得连泥巴的影子都看不见了,走路的人、开动的车把铺在路面上的石子碾得叽咯直响。我就象置身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未来世界,惶恐不安的小心脏,砰砰乱跳过不止。
在我的记忆中这是第一次到武汉,可当我把这一见广说给大人们听时,他们都笑话我,说我没有记忆力,嘻谐地零零碎碎,讲了些,以后某个时候外婆绘声绘色地给我描绘的第一次到武汉的丑态全幕。
“第一次是我带你来的,”外婆用一种乡下话不是乡下话,武汉话不是武汉话的腔调给我讲:
“你下长途客车后就开始哭啊!”,那样子就象我哭破天了似的:
“上公交车后哭得更厉害,一个劲地哭啊,哭啊!”,咯咯地笑几声:
“谁都劝不好啊!”一拍大腿:“我大包小包的,手中还提着两只和你吓得一样傻的,咯咯直叫的老母鸡呢!”
“都知道我们是乡下来的,车上的人说小孩久哭不止、母鸡叫个不停,肯定不吉利,车会出事,结果全车人都被你和鸡的哭、叫声吓得下了车,就剩下我们婆俩加两只鸡了!哈哈!”
舅舅瘦高个,宽额、凹眼、高鼻梁,头发不长但可以看出是卷曲的,弧状的浓眉,双眼皮下的大眼炯炯有神,身着蓝色工作服,看起来英俊而干练,就我当时的眼光看来,他比书本上的工人叔叔还要亲切、更有气魄呢。
“没有见过这热闹的场景吧!”看到我即兴奋又目不暇及地东张西望,“哈哈!”一串笑,俯下身子:
“累了吧!?”他一个劲地说着,好似问的话,也不等我回答:
“过几天就好了,适应了!”摆出蒋场运输队员们搬货物的样子:
“嗨!我们不管他,走啰!”说完就用他不算粗,但劲鼓鼓的膀子来搂抱我。
“我能行!”在我能记忆起的时候开始,我还没有被大人抱过呢,走起路来比外婆和妈快多了,简捷地说完,扭动身子躲闪到一边。
“别犟!”舅舅说话很有力,却非常地和善:
“你太矮,我牵不着,顶着你走又快又不会走丢!”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我揽住“顶起阿马”,屁股坐骑在脖部,两腿搭在他的坚实双肩上:
“我们出发啰!”说着快步窜行在人群之中。
他个高嘛,我坐在他肩上,面前的人就好象小了一大截似地,他坚实又热情,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的安全和力量的支撑。这种感觉与妈妈那里得到的太不一样了,当时我说不清,现在还是说不清。
趁着读者在看我“跨阿马”,并想它究竟是怎么一会事的机会,说说强行让我骑在屁股下面的,舅舅的一些事情。读者可能和我一样,在这种情形之下说感觉特别地爽吧?哈哈!
这些事情主要是在我读初中,成绩好得不得了,家里人、亲属朋友们还以为我长大后会有好大好大出息,成为如舅舅、表舅一样的读书人(顺便说一下,据我所知只有中国才有所谓的读书人之说,我所理解的读书人就是死读书,只读书,以读书为业的人,所以我从小对读书人就有一种反感的情结);又适逢造就神奇、改变众多人命运的高考制度恢复后的第三年,以欢乐、回家、团圆为主旋律的春节期间,舅舅与众多离开家乡的同胞一样,携妻儿欢天喜地,履行探亲、吊青这个浓情主题;坏话也当好话、笑着说的过节的那几天,围绕头年还住我家请教过我好多数学问题,一天学没上,农活、泥匠、瓦匠、木匠样样行,一口气便能打出百来斤糯米年糕的小表舅,舍得浑身肌肉,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考上了北京大学这一话题热议的时候,大部分是舅舅自己畅畅快快,让我在深受教益的感觉中听来的;所以我确定故事肯定是真的。不过,我现在不太记得那些内容是谁说的了,舅舅现在人老了,眼也花了,已不多看书,所以看到下面这一章的读者,可别告诉他,否则万一我说错了话,他会找我算账的。
第二十四章
我的长辈们都说、当然也包括舅舅也毫不谦虚地说他少年时期比表舅身体还强壮、精力更旺盛、人长得俊多了。说着说着舅舅抢着补充道:
“我更是一个读书的天才,不象你们所说的小表舅那样靠的是拼身体!”接着就是一阵七嘴八舌笑语,说舅舅初小时期是不想好好地读书地,只知道蹦来跳去,想着法子玩,跑得比谁都快、跳得比谁都高,就是学习成绩比谁都差。
“我那时两三岁,都还记得!”小姨猛地站将起来,在或站或坐的人群堆手舞足蹈般地,指着舅舅笑喊着说:
“你!哈哈!总是在班里摆尾!学习成绩比倒数第二名都不知差好大一截呢!”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祖母、妈妈、姐姐(就是我妈)、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他不读书,吵着要做生意!”外婆笑咪咪地正襟危坐,嗓门洪亮得压倒了挤满了小姨家客厅的十几号一大家子人:
“我就送他到天门县城,他的大伯家里去当小学徒。”
舅舅的大伯在天门县城的老街——天门河街可有好大的几所房子,又开棉花行又暗下放贷,大伯的几个儿子、女儿都在读书,成绩可好了,堂姐还在比武汉还大的城市上好大的学校呢。这是好几个人,包括我的母亲在长辈说的:堂兄堂姐都瞧不起他,爱理不理的,一幅读书人瞧他不学无识,高他几等的样子。
“我一气之下,招呼都没有打,背起包裹就独自遛回了家!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回家就创出一番大事业来!”舅舅装出当年那副有志气的样子,直让人觉得好笑。
“他人虽小,可有志气了#豪缠乱打的让我去借钱,在渔薪的老房子大门口摆出了一个卖香烟、副食的小摊!”外婆说着呵呵笑。
舅舅逞此机会举起手在空天扬扬,接过话题:“一天卖不出三包烟!”说着卷屈起其它指头,只留下右手中间的三个指头,张得开开地:
“坐在烟摊小食摊后面,比祖母礼佛谂经还无聊。。。。。。”双手合十在胸前,一副虔诚礼佛相,让在场的大人小孩笑开了花。
“一天比一天感觉如此下去不行,好几天睡不着,翻来履去地想出路啊。。。。。。”说着又做出他少年时睡不着觉的样子来。
在缀学两年后硬着头皮去渔薪中学读高中,不到一年时间就从最差的班,升到了最好的班,还成了班里的尖子:
“高考的时候我三下五去二就考上了,现在好不容易才能考上的华中科技大学!”踌躇满志,得意扬扬地又举起了双手:
“那象你们的小表舅!”嘴角装出不屑的歪扭状:
“还用三年时间,才考上那个并不比华工强多少的学校,还是文科!哈哈!”搞得一阵哄堂大笑。
上大学后他又不学习了,我想是他又犯小时候的毛病贪玩了,可没有想到他却扯出了歪理:
“我上大学后就开始犯头痛,头痛得可厉害了啦”一副不愿意再往下讲的样子,可我们正听得起劲呢,哈哈!妈和外婆好配合,帮他的腔,讲同样的话!
不过我后来想,他一年多读了别人几年也读不好的书,脑力过度透支,头不痛才怪呢!反正他说他总是头痛在寝室睡觉,说是什么自己看都没有看内容,就在一个写着什么东西的纸上签了名,结果秋后算账的时候被勒令退学回了家。
“这下可把家里人急坏了,我倒不是说家里节吃省用供他读书,他却不把心思用到学习上,干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外婆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和观点,打起了援场!
我想舅舅是因为花了家里钱,大学没毕业就被开除回家,不好向家里人交待才编出来的谎话吧,不然一个活跃的高才生怎么会不看纸上的东西就签字呢?不过学校还算不错,虽然在华工没毕业,但老师们都认为他是一个人才,就安置性地分他到了武汉建机厂工作,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开始吹起牛来:
“我看图纸、画图纸那可是在学校数一数二的!”一副事业有成者,开起玩笑来傲视天下的样子:
“武汉机械厂是刚成立的,全厂的人都不会画图、按图纸用车床弄出东西来,领导说让号称华工的高才生试试。”舅舅一拍大腿:“小菜!我三下五去二就把一切问题给解决了!”还忘不了奚落小表舅:
“那象你们的小表舅,考的学校虽然与华工不相上下,可是文科,专业还是什么哲学,能派上什么用场呢!?学了数理化,才会走遍天下都不怕呢!”一副有真才实学,艺高人胆大的气派!
这书不是写舅舅滴,居然用了一章专门写他,哈哈,应该就不错了吧。。。。。。
第二十五章
“今天我们不走大桥,我带你乘轮船过江!”好不容易挤上公交,享受了好久骑坐舅舅后脖,在摇篮般晃动中,俯看密密攒动人头的美好感觉后,舅舅倾右肩,将我从脖部滑溜下来,用胳臂夹下车:
“挤车好玩吗?”他爽朗地笑着把我放在水泥街面上,耸耸肩、甩甩膀子,左手轻按我的头,右手有力地指向我的身后:
“看!那就是长江!没有见过吧?”
我急转过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哇!好宽,好大,黄黄水,好大的船,翻衮的浪。 ”我心中涌现出这样的感觉,都有点儿发愣了,暗自思忖:
“这可比涨大水时的蒋场小溪,比天门河大多了,难怪这里是省城,大地方,河也比小地方大呢!”
没等我看个够,也没有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又用他轻按在我头上的左手,把我头往左前方扭了一下:
“看那边,长江第一桥!可漂亮啦!”好大的一座桥,居然从江这边搞到了江的那边,看样子似乎比蒋场老街都要长,都要大呢!
在我愕然呆立,瞩目远眺之时,感觉到舅舅笑咪咪地弓一下腰,牵着了我的手:
“以后再看吧!”拉着我就向码头走,边走边说:
“前面是武汉关!”我才读小学一年级没有几个月呢,抬头只看离我们右前方不远处,江岸边有一个好大的码头,牌坊一样的门上面是有三个没有课本上的字正规的字,一点也看不出是“武汉关”三个字。
“今天我带你乘船是想让你看看**子(江豚),你一定没有看过的!”
凭我想象力没法想象的大铁船!我梦中都没有见过的,有两层呢。他托着我的双胳膊窝经过又长又宽,一走一弹的跳板后才将我放下,没等我运动一下膀子,缓解一下夹窝的痛酸感,便急匆匆地拉起我,在人群中挤啊挤的,上到第二层,来到好粗的铁船栏杆边,将我抱起:
“仔细地看江面了!”在江边他让我看长江的时候,我就似乎看到江面上有什么东西,在乡下所有的水面上可没有看到那么大的奇怪东西,我屏着呼吸,没敢吱声。
船比蒋场粮店的大仓库还要大呢,离一望无际的江面老高,江风一吹又冷、又刺激、又让人兴奋。也许我是第一次看到江,但肯定不是第一次看到舅舅,但当时就是记忆不起来,被一陌生人抱在船舷边居然一点也不感觉到害怕,只觉得又安全、又舒服,可能多亏小姨把我交给他的时候,让我喊他舅舅,那他当然就是舅舅了。不过,在我刚接触他的时候就有一种用言语表达不出来的亲切感,喜欢感。
好多白胖胖的家伙,在江面上一起一伏的,看不清它们的嘴脸,可能看清它们轮廓,与我看到的乡下大白猪差不多。现在我知道了,它们是白鳍豚,当时不知道看到了,现在呢,知道了却再也没见到过了!
我出神好奇地看啊看啊,想啊想啊,找我记忆中熟悉地动物与它比啊比啊,静静地象一呆子,而周围拥簇般看**的大人小孩子们,却叽叽喳喳、指指点点、南腔北调有说有笑地,那才叫观赏、兴奋、开心、快乐呢!看了好久,可百看就是不厌。
“好啦!我们要准备下船啦!”舅舅把还凝神贯注看的我,往甲板上一放,随着人流,流到底层,然后又流过跳板,那么多人齐上台阶的场景真是从所末见。
我抬头望:江坡上的台阶又陡、又宽、又高,才走几阶,舅舅一把拉着我身上缀着红五星,装着换洗衣服的书包:
“给我!”拍拍我的后脑:“自己往上爬吧!”
第二十六章
“哥哥来了,好玩多了吧!?”舅舅乐呵呵地,带着一阵风走进屋,我俩蹲在地上扭头看时,他偏转身扇动房门,从房门背后拿出一件花花绿绿的围裙,比妈在蒋场围的那种深蓝色的漂亮多了。
他一边往身上系围裙,瞄了正在对照着积木图案堆那栋看起来最漂亮、最大的尖顶房子的我们一眼,露出比我俩还开心的满脸微笑:
“玩!玩!玩!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他自个儿说着不想让我们回答、不想打扰我们玩耍的话语,将我心中仅有了那么一点儿拘谨都扫了个精光。
系围裙的那样子比妈还优雅,津津有味,自我陶醉一般,就象在干一件特别令人高兴的事儿似地,边系还边迈着欢快的粹步走出房门呢,太有意思了,诱得我一直蹲着探头看他,乡下从来没有见过那家男人还做饭菜,还迈着快速而有点跳跃地步子进入到了紧靠那扇铁大门的厨房。脖子都给他带僵带硬了!哈哈!
在我俩专心码尖顶房子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走过房门,大人、小孩都有,间或抬头看他们时,发现他们也在稍作停顿地在看我:他们身上充满活力,脸上含着惬意的笑,眼睛发亮,落在我身上的眼神中却含有一种近于优越、审视、看稀奇,总之,说不清的成份。
“不许玩我的东西!”我听到一声吼,顺声望去,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向我们快速地冲过来。回头瞟一眼弟弟,他依然蹲着没有动,但脸露惊恐色,不知所措的样子,用一双可怜巴巴,害怕的眼睛看着我,那意思好像在说:威威回来了,这下看你怎么办?
“谁让你们玩的!”他在我们蹲的地方站定,双手撑腰威严地说:“还给我!”说着弓身,伸手来拿他的积木。
好不容易才码到快完工的程度,也不能被一个小孩就这么唬住啊,再说了,他一点也不象我想象中的能吹口仙气就将我吹飞的样子,与我们乡下的小孩差不多嘛。
我本能地伸出一只膀子拦祝蝴,顺势站起身来,用身子顶祝蝴,护着积木。我高出他半个头,劲也比他大,他被我拦住了。
“这是我的积木!”一边说,一边继续而里冲,劲还不小呢。
我运足一把力把他掀开,摆出一副打架的样子,喊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和你打架!”他感觉到了体力上的弱势了,但这是他的家,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什么你的我的!”我喊到,在我们蒋场家里可能除了写上我名字的课本、作业本和穿的衣服可能有点专属于我的性质之外,就再没有什么我的东西了,我们家谁也不用你的我的这样的词语说话:
“我们家里的东西都是大家的!”我有点犯傻似地,糊里糊涂地喊道。
“那你回你家去啊!这是我的家!”他叫着。
“你来拿啊!”我胀红着脸气急地说,身子一让,他就冲了过去,人急可能会生智吧,我一把抓祝蝴的后衣,把他拉回来,恶狠狠地对他讲:“你拿可以!”我一字一句地说:
“但你不准把我们辛辛苦苦码的房子给毁了!”
他一愣,抬头看着我:“你是谁?”
“你不管我是谁!”
“他是我哥,刚从乡下来。”
弟弟也说我是乡下人,我转头盯他时,他正在我身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我怎么拿?!”
“我不管!”
“母妈!”他急转身用完全与我喊妈不同的声音、声调和喊法喊了一声,拔腿就往外跑,我看着他,也没有人回答他,更没有看见有什么人,只看见对面的大铁门全敝开着,对面杨晖家的房门也打开了,他呢,飞快跑进了厨房。
“我们收起来吧。”弟弟怯怯地说,我回过身来,心里也有些不踏实,威威肯定是去喊救兵了,如果他的妈比我的妈还厉害,那该怎么样办呢?
第二十七章
“别攘我啦!呵呵!别攘我啦!呵呵。。。。。。”外面传来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柔和、动听,娇声娇气的,婉转的女人的声音,和一串串清悦的笑声。
将我的头和眼神全勾过去,瞧见威威正推攘着一个衣着工作服,披着长发,身材小巧苗条,与我们在乡下所见到的,完全不同味儿的女人;她柳枝般地扭妮着身子,俩人逗乐似地向房间移走过来。
我从来没有和母亲这么取闹过,不知过中滋味,但那情景让人看起来就舒服、羡慕。。。。。。
她没有我母亲的盛气,还不如小姨强壮呢,倒显得很可爱、可亲的,她瞟了我一眼,那眼神又友善、又柔情,大大的眼睛,白晰细嫩的鹅蛋形脸儿,脸上的笑纹纤细美妙,没一点儿可怕的影子。
看到我,她装弄的扭摆动作没有那么大了,脸上的微笑直冲我而来,不过走动时腰枝还是有那么一点扭,和我们农村女人走路的样子完全地不一样。
“怎么了嘛?”她拖长声音,有点嗲声嗲气,反过手臂将威威扶到前面,一起走了进来。
“俊俊!”她亲切友好,用悦耳婉转的声音喊我的小名,只是差了那么一点,母亲总叫我“俊儿”,这是我第一次听人用这样的语调这么叫我“俊俊”,有点麻酥酥的味道:
“我在厨房就听说你来了,好久不见,你长高了哦!”歪着头朝我笑:
“还认识我——阿姨吗啊!?”
“妈!”威威大声打断他妈的话:
“要你来是帮我要回积木的!”
“积木不是在那里吗?”
“他说拿可以,但房子是他堆的,不许我弄坏他堆的房子!”
“你说的?!”舅妈用她纤嫩的手指擢了我一下:
“长大了,长出鬼点子来啦?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威威刚出生,那时你只知道哭,妈妈呀!妈妈呀!”瘪着嘴学小完孩子哭喊:
“只知道怎么样叫,呵呵!”
我有点懵,呆在那里直盯着她看,一点也记不起来她所说的,好不容易记起一点东西来,就是晚上黑乎乎地外婆一只手抱着一个宝宝一只手将我搂在怀中:
“俊儿不哭,俊儿不怕。”而外面时不时地就是轰的一声,或砰的一声。后来听说,那是文化大革命,闹派别,舅舅、舅妈晚上不是去学习、工作,就是去站什么队的了。。。。。。。
“一起玩嘛!特别是威威以后不能说是自己的,你是哥以后要带着他们玩。”舅妈的出现让气氛好多了,这时我也不关心积木,也不关心我码的什么房子了,他要玩他拿去玩好了,可弟弟好像还有点担心似地。
“你糊涂了#蝴比我大呢!你这个内奸!”威威虎着脸,用手向上指着她的妈: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看他的样,理直气壮着呢: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对你说不给亮亮玩,你都答应过我!是不是?”
舅妈笑着不答。
“但我知道每天他都在玩,比我玩的时间多多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的?”
“每天我放学回家,车子放的地方,积木在盒子里的样子都不一样!”
舅妈会心地笑着,用手轻柔、舒缓摸儿子的头。。。。。。
第二十八章
舅妈,用老话说是出生在一个很有家事,用那时好听一点的话说就是社会关系复杂的家庭,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但写这种东西又好象非写不可吗?哎,这个人啊,总搞一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啊,禁忌啊,制度啊,法律啊,还有些什么潜规则啊,之类的东东,不说是把人搞糊涂,就连神仙也莫免搞得清楚,所以,我们造了那么多的神仙,没有一个敢插手我们人间事。 哈哈!
大人不告诉小孩子自己的名字,小孩子即使疑疑惑惑地从别人那里知道了自己长辈们的名字也不敢说,就连去求证也不敢,就象大臣们,更不谈老百姓了,连自己皇帝的名提都不敢提一样。这是个为什么呢,我写在这里的时候都不知道,不然我就告诉读者了。
现在不同了,我不仅知道舅妈叫林书琴,还知道她爸是国民政府南京中央大学中将级文官,是好有知识和头脑的一个人,可以毫无顾忌地一并告诉读者,不过为什么国民政府的学校中的工作人员怎么会有中将这样的头衔,新中国的企业、学校,总之各种单位中的岗位上也有行政级别的所谓干部,我就搞不明白了,也许都是炎黄子孙,思维模式差不到那儿去?
当然,舅母不管是基于遗传还是基于教育,都应该是很有教养的一类人了,可也受中国传统文化的规则,有权保密自己的名字了。
当然这是我懂事后开始,直到成大人,好长的时间里才断断续续听说的。他俩1964年结婚后,1965年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威威。不知怎么地,他好象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从心底有一种既排斥、又关照我和弟的复杂情结,为此,不是大人调和,就与我和亮亮揉不到一块去。
在一块玩得火热火热地,一眨眼,就会闹出矛盾来,舅妈是和事佬,而舅舅干脆就不闻不问,吵嘴时他总用武汉话骂我乡巴佬、婊子养的,乡巴佬、婊子养的肯定是武汉最难听的话了——不然就不会成为武汉小孩子骂人的口头禅;而我也就用蒋场口音回敬他狗日的,这也是我们乡下人骂人最有杀伤力的话之一,当然还有厉害的,不过用来骂他他更听不懂。
我长大后,外婆常把我俩小时扯皮时骂人的这些话,当笑话说,还象很好玩似地。当然,这么说外婆,是因为她在我开始写书的时候还没有死,这个时候已经过世好多年,说她听不见、写她也看不见了,不然她知道我这样将她写进书里,她老人家一定会拧我耳朵的!
武汉和蒋场不同的地方可多了,真是没法比,为了和威威争一个高下,我们比过好多回,但高下还是没有分出来:什么蒋场有水牛,武汉有汽车;蒋场有野兔,武汉有轮船;蒋场有马,武汉有**之类。常常比得面红耳赤,有时激烈到拳脚相加,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定论。。。。。。
在蒋场的傍晚,我只要一步跨出门,就可以看到太阳落土的美境,但当我在武汉感觉到天色以晚,习惯性地探头门外,看看太阳是否在落土的时候,眼前全是他妈的一些房子;但又不好意思骂出声,怕别人认为我把武汉当成蒋场。
虽然没有如蒋场炊烟袅袅,但我感觉到整栋楼房好像全在烧饭,舅妈进进出出几次后,房屋里就真的飘香起了让我直觉得肚饿、口馋的食物的香味。
但第一天到人家家里,不好意思上桌去看,更不好意思去偷着尝一口啊,只感觉到口中的馋涎一个劲地往外湧,想止也止不住。
“准备吃饭了,”舅舅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说:“孩子们将玩具收起来!?(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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