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根子 第 2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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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我读二年级了?也许是小姐姐住院后,我天天做恶梦,经历了一些变故后真的长大了?也许心存犯意比无知犯罪更有罪恶感?前天出差到武汉,在归元寺用斋饭,点着、吃着用素食做成的羊肉、牛肉、鳝鱼。。。。。。当服务员推介新菜鲍鱼时,我突然比先前多次到归元寺吃这些东西时多了好多想法,问道:不杀生,而心存杀意,佛规准否?答曰:是为迎合食客,佛门中人无杀意。用餐者,包括经介绍对佛学有点研究的人士笑笑,服务员连声:阿弥佗佛!国外,比方说印度的寺庙中有如中国寺庙中的上述斋饭吗?这种以素食做成“荤菜”的巧法,也是西天取经时,一并取回来的?

    第二一一章

    耀强脸朝着我,诡秘的笑脸变得爽朗起来,似乎我的表情逗乐了他,想开我一个大玩笑似的,手伸向豌豆株,一触及到豌豆叶又立马收了回来,那样子好像在进一步地试探我的反应,想看我的滑稽表情一般。

    我将脸转向一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不过说真的,我是想摘一两个尝尝的,如果耀强不这么试探我,干脆直接摘来吃,也许我的心堵得就没有这么厉害了。。。。。。豌豆应该不是快乐园中的禁果,吃后不会变成蛇,也不会变成阶级敌人吧。。。。。。

    我现在只记得清楚他和我一样胡乱般地瞎摘乱嚼猛吞,但记不清是我还是他先偷吃的第一颗,也不知道他是否和我一样,口中吃的好像不是绿嫩的豌豆而是担心和害怕,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清甜美味来。

    “有人来了!”耀强看了好几眼我贼头贼脑偷吃禁果可笑样,低喊一声吓唬我,而我东张西望之后,又一惊一吓地突然转身也吓了他一大跳;你吓我一下,我吓你一跳,吓来吓去,我感觉到心跳得比击战鼓还响,耳鸣得象在开飞机;陈校长、班主任、李老师、母亲、小姐、刘文学。。。。。。还有好多我熟悉不熟悉的面孔,象过马灯似地在我眼前飞也似地转啊转,越转越多,呼地涌将过来,呐喊着制止我、指责我;刘文学是越转越大,转来转去,转得象孙悟空一般,毫毛变演法般地全成了他的影子,象制止偷辣椒的地主婆一样大义凛然地呵斥我。。。。。。

    我一子好像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现实中的人与物,包括豌豆株、豌豆角,耀强都虚幻浮影起来。。。。。。脑子象拨浪鼓似地四周摇了通,几乎是同时,俩个人疯也似地,拔腿在田野中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回逃窜。真是没有想到偷吃了几颗豌豆角,在心中生出的鬼有这么大,居然被猎狗都看出来了,它好像看出了它离开后我们干的勾当,直挺挺在站在它家紧闭的后门口,头随盯着我们的眼睛移,眼神好像察觉到、并想着如何抓出藏在我们心中的鬼一样呢!

    已往铲过猪菜凯旋般归来的轻松愉快一扫而光,钻进耀强家低矮的后门前,我依然魂不守舍地回头往身后慌慌张望了好几眼,虽然没发现有人跟着、盯着,但还是浑身直冒汗,进到屋里放下篮子后,还直喘粗气,惊魂不定,好像有一百双眼睛看着自己。

    耀强样子比我镇定得多,看上去还是象往日的样,蹲到了灶前用打火石点火生灶子,只不过动作有点发硬,手儿有点抖,“嚓!嚓!嚓!”一下、两下、又一下,黄灰色的小卵石碰擦在青灰色的小石板上发出的火花比平日里小多了。擦了七八下,散放着稻草碎屑的小草把没有散发出平日的星星火星。

    “你来试试!”耀强垂着握着石块和石板的双手,无奈地望着我说。

    这活儿,先前耀强是要我试擦过几次的,只是一次也没有点着引火草把,敲击的力比擦的力更大,耀强生怕我敲碎了取火的宝贝就不再让我碰了。

    我双手有些颤颤抖抖地接过他递给我的取火用具,笨拙得几乎就找不到点地胡乱撞击了起来。。。。。。

    “嘻嘻!”耀强从我手中夺过取火石,站起身来,用握着石块双手推搡着我:

    “你这个鬼样子擦到明天也打不着火!回去吧!”

    看他的表情和闪乎不定的眼神,我猜想他可能又要用我给他的那半盒洋火点炉子了。。。。。。虽然他说过我给他的火柴用完了,让我想办法给他买一盒新洋火,可我好长时间也没有弄到两分钱去供销社买一盒火柴送给他,。。。。。

    第二一二章

    我挽起书包跨出耀强家后门槛的时候,心中隐隐地觉得加了另一个压力,真担心他在我临走时又提起要我明天上学的时候就带给他2分钱一包的火柴。 。。。。。

    “今天我俩做的事情是一个大秘密,只能我们俩个人知道!”耀强追了出来,没有提及火柴的事情,而是显露出一种毫无掩饰的、天生的自我保护本性,看来自身安全还是比火柴重要得多,我也有自我保护本能的,攻守同盟不就是基于这种人类的本性而订立的吗?这个还要他说吗?哈哈!看来自身的安全比校航小利还是要重要得多地!

    我点头的时候,他的小拇指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过去拉勾,现在也拉勾,小孩拉勾,大人们也拉勾,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拉过勾,也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的人用这种方式达成攻守同盟呢。。。。。。

    我既然和耀强拉过勾了,那么事到今日应该还有保守我们俩偷摘豌豆角吃这一秘密的义务,所以直到写到这儿的时候也没有对谁提起过这事,暗自还一直以此为籍,作为自己能够保守秘密的佐证而庆幸呢!现在居然为了践行完全真实反应生活的写作动机,而写出了此事,心里矛盾着呢。。。。。。阿Q说,读书人窃书不为偷,我呢,就说写此书纯属虚构,真实的东西,写在这也就成了文学作品嘛!哈哈,谨以此,向鲁迅先生的阿Q致敬,并Q一下自己。。。。。。

    我从耀强家跑步回到家,刚一进房门,大姐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吃家饭,屙野屎!”大姐第一次用母亲的口气说出了与母亲责备我时相同的话。大姐做代理家长已经有几个月了,也应该有一点家长般、绝对权威的语气了。

    “吃家里的饭,却去帮别人家干活,天不黑不回?!”说着就走了过来,用手使劲戳一下我的前额。

    “天那里黑了?!”我屏住气喘,向大门口退一步,理直气壮地说,还扭头示意大姐看门外。

    “那你再帮别人铲猪草去啊?!”说完双手插腰威风凛凛地再次向我逼近。

    我冲#糊左膀与开着的木门间留下的缝隙分明是为我留下的嘛,只不过缝隙确实小了一点,冲过去的时候头撞上了她的左肘,只感觉到自己的头给撞痛了,但没有顾及她的肘是否被我的头给撞痛了,再说了,头这个部位肯定比肘那个部位重要,不顾及她的肘应该情有可缘。母亲告诉过我们说,男人的头重要,所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只能看不能挠!不过我至今也没有完全弄清楚这话中所包含的全部道理。

    “你瞎冲乱撞干嘛!把我的肘都撞痛了!”听到大姐在我身后叫。

    我跑到里屋,在北窗那边的饭桌边中间位置转身,停下来,伸手揉摸前额时,还高度警戒着,生怕大姐追了过来,好随时逃窜。我就是这样,母亲行使亲权,小姐姐、大姐行使长权时我总是逃窜,本性所至嘛。。。。。。

    每当这种情形出现,弟弟总会睁大惊恐的眼睛,暗地里给我一些支持,有时示意我向他身后跑,有时还会装着无意的样子笨拙地为我挡一挡,单从他的表情和眼神就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支持或鼓励。我扭头瞄弟弟一眼,可他这次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我的目光刚一与他的目光相遇,他就转过头,头向上漫无目标地张望起来。那样子让我不得不怀疑他,这次是早与大姐串通好了地。。。。。。

    我从揉搓着头部痛处的膀子两边,贼溜贼溜地警视着大姐的一举一动,当自己的手臂似乎从眼前消失的时候,清晰地看清大姐姐右手捂着左肘,显捉拿我状地左右晃动了几下身子,然后失去兴趣地慢慢转向一边。真没有想到小姐姐教我和弟弟玩过好多回的,将小木棍举在眼前看远处的人或物,小木棍就会消失的魔力居然能将我的膀子也能在我眼中变没了

    第二一三章

    “膀子被我的头撞痛了吧!”我心中暗自得意起来,头上的疼痛感一下子减轻了好多。

    “对你说过好多次了!”大姐马着的脸上,皱着眉头,显示出在气愤中还夹带着痛疼感。

    我放下揉额的手臂,放松因疼痛而收敛的脸部肌肉,露出又痛又喜的脸来。

    “以后早点回家,多陪陪亮亮!”大姐肯定是看见了我的怪相的,可能认为我的头比她的膀子要痛得多吧,说着说着就忍禁不住笑出声来:“嗨嗨!”

    伸出一只手:“过来!”说完往我这边走。

    “好了好好!你的头是铁打的!”看我躲着绕着桌子走,怪慎地说着驻脚。

    “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天天为你们烧饭、洗衣!”边说边疲软地坐到椅子上。

    “你!一句话都不听!”用二指指着坐在她对面的我。

    “明天开始,一放学我就回家!”我笑起来,举起手真那么回事地说。

    “你别说话不算数,一觉醒来就忘记啦!吃饭哦!”大姐话音没落,小弟拍起了手:

    “好哦好哦!”我转过头看他欣喜的样子,心中却涌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来,看来他的确太孤单了。

    “男子说话36牙!”我向弟弟作保证似地说,这句话好像是母亲最先用来教导我的,不过好多人也这么说,意思大概是说男人说话要算数吧,害得我总数自己的牙,小姐姐、大姐姐、弟弟她都数过,我呢,一直数了二十岁,心中总疑疑惑惑地觉得没有36颗牙就不是一个男子汉一样。。。。。。我现在有多少颗牙呢,不告诉你们

    第二一四章

    第二天下午放学,我真的说话算数了一回,没有去帮耀强挑野猪菜,径直跑步回到家中时,弟弟正面向敝开的大门端坐着,满脸等待我履行承诺的神情。 我在门口驻驻脚,跨进大门,弟弟跃身站起来,让到一边,我觉察到他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我看,好久没有在这个时候回家与弟弟一起活动了,都好像有点儿呆纳。将书包放在饭桌上后,只想着回家陪弟弟的念头即刻消散,脑子里开始不自觉地浮现出割猪草的事情,好像在放学到吃晚饭的这段时候自己只会割猪草了,茫茫然手足无措起来。

    和弟弟一起干些什么呢?我家不养猪,而捡柴、割草我压根就没有想着去做,这些都是女孩子们干的活,小姐姐就是从这些最简单、最容易上手的原始活儿开始,来为家里作贡献的,我和弟弟是男孩子,男人的本性就是与女人有所不同,这可以从他们处于初萌阶段选择的生活、娱乐方式,获取食物或物品的手段上看出端倪来。

    我伸着两腿歪躺在靠背椅上,眼睛珠子在眼眶中骨碌转,快速想着和弟弟一起能做些什么、玩些什么;根本上没有去想象,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整个白天基本上都独自在家自理、自治的,能够做一些什么呢?压根没有指望他还能给我带来什么有趣味的事儿来。

    考虑了三分钟,还是十分钟?我现在记不清了,反正是越想越急,越急越想不出能和弟弟做些什么有趣的事儿来,只觉得浑身开始发毛。。。。。。

    也注意到弟弟在继续注视着我,他刚开始可能是期待着我回家后能给他带来一些有趣游戏或事儿吧。。。。。。

    “我带你去玩吧?!”想来弟弟已经看出我没招了,走到我跟前说,口气是试探似地,动作却是邀请般地。

    我抬眼看他,弟弟虽然不够自信我是否会对他让我去玩的游戏感兴趣,但他的笑容和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情,告诉我:他自娱自乐的事儿,至少对他是有吸引力的,不然他独自一人在家怎么过呢?

    我坐起身来,等待弟弟发出下一步行动指令的时候,没有想到弟弟突然转身。我身子一抽,精神集中起来,眼睛盯着弟弟:他兴致蓬蓬地跑到大门背后,转过身来时,手中拿着两根细长的竹杆。

    两根弄去了枝叶的,竹扫把上抽下来的竹杆嘛!我心里想着,随着刚被提起来兴致的消退,人也萎了下来。

    “这根是你的!”他早筹划好了似地说,将左手握着的竹杆竖得笔直,几乎是根部擦着地皮地递给我。

    我上下打量竹杆,又细又长,底部不擦着地面,尖部可能就会顶着低矮的屋顶,看他那熟练在低矮的房屋中游刃有余地移动竹杆的样子,可能是经过好多次训练。单只练就这一本领,应该花了他好多天的时间吧,哈哈!

    弟弟将自已手中的竹杆横放在门外的场地上,转身去用椅子抵关房门的时候,我依然在纳闷:又不是雨过天晴时,怎么用手中握着的竹杆去刷打空中成群结队飞舞着的蜻蜓呢?

    对面粮仓的倒影已经到了门前场地的中央,与地面颜色相差无几的麻雀,在匆匆忙忙地觅着食,时不时有麻雀撕打着,从粮仓的屋顶上滚打到瓦檐边,绞打成一团从高高的屋檐边翻打至地面,丝毫不顾及身上的疼痛,扑打着小小的翅膀继续在地面连续作战。

    听说撕打的麻雀全是公的,吸血的蚊子全是母的,但我没有考证,不知是对是错;我只知道要分清麻雀的公母的确比分清夜蚊子的公母还难,哈哈!别看麻雀的个儿小,打架的激烈程度并不比亚于现代武打电影中,武林高手过招,几个会回后,格斗的双方还依然雄壮地迈着小腿、小脚,昂着头、翘着尾、翅肩平张,叽叽喳喳地宣告一番自己必须勇猛战斗的理由后,又陡然扑冲过去。。。。。

    第二一五章

    母亲告诉我们说,麻雀原本是一天神,就象猪八戒原是天上的天蓬大元帅一样,它来到人间是为了找回私自下凡公主的,所以总在人们的屋檐做窝,找到公主后才能再回到天堂。 。。。。。如果是这样,那么它们为什么不去一心一意地找,却要相互打架呢,这种内斗难道不耽误它们完成找回天国公主这一伟大的事业吗?还是因为他们已经喜欢上了人世间的生活,知道它们肯定会荣登第三类野生保护动物之宝座,甚至晋级到第二、第一。。。。。。哈哈!

    我手中握着竹杆,关注着麻雀群,在看又从地面飞打上屋顶的麻雀时,可以瞟见蔚蓝的天空中有几丝薄薄的白云慢悠悠地随风飘着,呆站着等待,除了迟疑之外,别无其它。。。。。。

    “跟我来!”弟弟的召唤声让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到他手握竹杆向小溪跑去。

    在我和弟弟相处的日子里,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听任弟弟的指挥呢,哈哈。我拖着竹杆迈步向弟弟靠拢,一步一回头,心中依然没有主见,没有计划,只有犯犯嘀咕的份了:

    “小溪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呢?!”

    弟弟站在小溪边,面向小溪左右张望一下,转过身,拄着竹杆精神抖擞地面对着我站立,活象是这个没有任何人和他争抢领地上的一人将军。

    我稳步来到弟弟身边,瞄一看眼前的小溪:小溪还是我所熟悉的小溪,溪水清清,不到10米宽的小溪水面中央的带状水草,依然象小姐姐带着我们兄弟俩在岸边割草、玩耍时一样,随着水流左右摇曳着。

    “你看那边!”弟弟伸出他的小手臂指向小溪的北上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远望,可以看到一只模糊的“H”形鹭鸶舟在水面晃动。两年前的春天,我们四姊妹随母亲从渔薪河畔的杨场公社来到蒋场的时候,正是在这条无名小溪上,我首次看到了衣着粗布青衣的捕鱼人划着鹭鸶舟,挥舞着淡黄色、又粗又长的竹杆拍打水面,“哦。。。。。。唬唬!”吆喝着指挥长嘴、黑羽毛的鹭鸶捕鱼的欢快场面,唤起了我的新奇、兴奋感,冲淡了我对蒋场的陌生感。

    “这条小溪中有这么。。。这么大的鱼!”弟弟有点激动、有点结巴地说着,又一次神情活现地用双手给我比划起来,比前几天、前几次中任何一次,都比划得大、比划得真切。

    “就。。。就在那里!”他急转身用手指着粮店食堂西墙附近的小溪说。

    “三只鹭。。。鹭鸶!”脸涨得通红,样子好像是想表述得更清楚一些,却只说出两个字来:

    “举。。。举着!”说着将双手奋力举过头顶,表达不出自己想说的话是很难受的。。。。。。

    近来我感觉弟弟说话有点儿结巴,也许是长期一个人呆着说话少了的缘故?是不是语速赶不上思维的速度就会犯口吃的毛病呢?我说话有些汉腔,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敢多开口,有时开口说话一个字音要发几次,也已经近于结巴,自己还不觉得。再说口吃很好玩的,我就自觉不自觉跟着弟弟结巴逗乐一下,后来耀强带着结巴的黑皮来和我俩玩,我们学得可认真了,后来耀强结巴、宝成结巴。。。。。。一群结巴,说起话来结巴过不停。

    我学结巴学到了,一开口就结巴,想学一句不结巴的话也不行的地步,直到母亲说养了两个结巴儿子,苦心地教我俩重新学习说话,我有意思地改啊改的,离开蒋场到渔薪大公社开始学不同的方言后,学到五年级的时候才改过来,不过结巴是不能完全改正的,现在我一激动还是结巴过不止。。。。。哈哈

    第二一六章

    “那个捕到大鱼的人说今天给我一只叉青蛙的铁叉的!”小弟流畅地说完一长句,显得兴致勃勃,转过头面向着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弟弟的话语使我在学校刚刚培育起来,并没有生根的行为标准被触动了,这可能就是俗话所说的: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吧。我眼睛盯着弟弟,自语般地将触动我神经的“叉青蛙?”三个字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弟弟没有说话,睁大眼睛看着我异样的表情,怪肯定的将头点了一下,好像怕我还有疑问,又慢慢地点了一下。

    “叉!”我手握细竹杆,弓箭步向前,将竹杆猛地刺出去。

    “不是这样的!”弟弟一边说,一边不屑地直摇头,接着蹲下身子将竹杆放在脚边,然后躬身捡起来,可能是学捕鱼人在鹭鸶舟上叉青蛙的样子: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双手象竹尺虫般着移动,慢慢地将竹杆伸出去,竹杆尖离一块泥巴不足半尺的距离的时候,停一停,瞄准,猛地刺到了泥巴。得意地笑着,站直身来:

    “是这样叉青蛙的!”一幅很有见地的样子。

    “一根齿,叫什么叉呢?”我好像找到了一丝破绽,使劲挥舞竹杆的“呼呼”鸣响伴着我的讥笑声一起发出。铁叉我应该是见过的,但确实没有见过人们叉青蛙、也没有见过专门叉青蛙的铁叉,不然也不会在四岁的弟弟面前闹笑话。

    “三。。。三齿!”弟弟胀红着脸说,伸出三个指头,又伸出大拇指和小指:

    “还。。。还有五齿的!”他好像正为自己在这方面比我懂得多而兴奋,又开始结巴起来。

    “我们追上去?!”

    “好。。。好远的!”

    “好。。。好。。。”我开始结巴了,现在想起来,可能我的结巴就是在这次无意中开始的。哈哈!

    “你!”弟弟笑起来,笑得我脸都红了。

    “是。。。是的。。。是。。。是在学你!”我故意结巴得厉害一些,为自己挽面子。

    以我的经验来看,面子和结巴说话发第一个音一样重要,“是”是结的最多的一个字,面子是争得最多的两个字。进一步考证一下,我们的面子好像近乎于西方社会的平等,失去面子就会降格,失去均衡。哈哈!

    “拿竹杆来干什么?”我用流畅的发音转移话题,晃晃手中握着的竹杆,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证明自己不结巴,为自己争足面子。

    “刷丁丁(蜻蜓的又名)!”弟弟说完转身指着小溪:

    “你看!”

    看什么看?小溪还是小溪,与我刚才看到的和心中原有的小溪没有什么不同,虽然我有几个月没有来到小溪边了。。。。。。溪边的青草几个月没有被小姐姐割,的确长得够长了?问号在心中不停地打着,疑疑惑惑中,注意力在小溪和小弟之间游离着,但更多的是在注意着小溪,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丢了自认为挽了回来的面子。面子贯通于人与人交往的始终,就象口吃贯通于结巴说话的始终一样嘛。。。。。。

    第二一七章

    “前两天小溪中来了一只好大的老虎蜻蜓!”弟弟急匆匆说话的时候,身子收紧站得笔直,转身警惕地注视着小溪的水面上空,左右搜寻,表露出一种临战状态。

    我跟着他转身,漫无边际上东张西望,想比弟弟先发现弟弟声称的那只奇怪的大蜻蜓。

    “从这边开始!”弟弟纵观他的小溪领地,伸出左手,引领着我的注意力,先看横跨在小溪上面的水泥桥那边:

    “到那边!”左手逆流慢慢而上:

    “差不多要到鹭鸶舟那里。”

    当我目光移到鹭鸶舟那边的时候,似乎感觉到鹭鸶舟向我们这边移动了好大一截,可以看清一个小人形在挥动手中的竹杆呢。

    弟弟收回手,转过身向着我,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和语气:

    “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水沟边,可以看到那只老虎蜻蜓在不远处掉头往回飞。”好像他这个因山中无老虎,猴子称上了大王的人物,容忍不下一只老虎蜻蜓在小溪上空耀武扬威来回巡视,领地居然还比他的大好大一截……

    不用他介绍,我也知道逆流而上1里地左右有一条东西向的大水沟,水沟的东端与小溪相通,小姐姐带着我望着水沟那边小溪坡岸上茂盛的青草兴叹过好几回呢。哈哈!秋天水落的时候还尝试过跨过去,就是一次也没有跨过去……

    提起水沟,想到小姐姐,接着又想到了母亲,心中有点儿惆惆怅怅的感觉。

    “它不让别的蜻蜓在小溪上空飞!”弟弟说着,将左手向小溪方向伸出去,斜举在空中直晃动,脸涨得通红,那样子好像即在为语言不能完全清楚地表达意思而着急,又充满了对老虎蜻蜓霸道行径的不满。

    我心中暗自好笑:急成这个样子干什么呢?居然把自己当成了蜻蜓专家,好像我对老虎蜻蜓一无所知似地。

    “其它蜻蜓都只能在水边,或贴着水面飞行!”弟弟在空中比划不出什么名堂了,换了一样方式,蹲下身子,手在自己的脚边把地区当水面,紧贴着地面磨动起来。

    我暗自好笑弟弟声形描述的同时,印在脑子中的老虎蜻蜓样子和形象却一下子全浮现出来:它们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类蜻蜓,差不多有我的一拃长,圈状黑条纹相间的绿色身躯,让我们很容易想到兽中的老虎,不管别人叫它什么名字,反正我们就叫它老虎蜻蜓;它身形如双翼直升机,飞翔的高度要比它的其它同类高得多,在小溪上空飞行时,一般情况下差不多要飞到和我们俩兄弟站在岸上时的高度,就如蜻蜓类中的“雄鹰”一样;每年的春、夏、秋,小溪上空都会有几只老虎蜻蜓巡视般地来回飞行,所到之处,其它蜻蜓被会望风而逃,有时会看到老虎蜻蜓之间在空中相互厮杀,薄薄的蝉翼翅膀,居然还会发出响亮的沙沙声响,打得厉害的时候,会从空中一直绞打到水面上,那场景也够惊心动魄的。其它蜻蜓也会和它们一般打架,不过激烈程度比起它们来,差得就远了

    第二一八章

    “来啦!”弟弟发现敌情般的惊叫,将我的注意力唤回来的刹那,手握着细长竹杆,腾身而起,冲下小溪岸坡。

    顺着弟弟冲刺的方向望去,小溪水面上空一只“巨大”的老虎蜻蜓从北上流巡视般地飞向南下流;当小弟冲到坡岸的一半,改变跑动的方向,尾随着老虎蜻蜓追过去的时候,我才从发愣中完全回过神来,斜着冲了下去。

    我们哥弟俩一前一后,冲到蒋渔公路护路沟通往小溪的出口处,明智地、柱着细竹杆停了下来。哈哈,因为我俩是小人儿嘛,具有作为人应该有的一般判断能力。

    护路沟不足两米,但我们是跃不过去的;绕道到石桥上去要花不少的时间,蜻蜓不会停在那里让我们打,再说了,它也没有办法在空中停着不动;石桥附近的小溪水面比其它地方要宽多了,我俩手中握着的细竹杆确实太短,明知够不到,就没有必要傻不哩叽地打来打去嘛。

    望着老虎蜻蜓不紧不慢地飞到了接近水泥石桥处,接着看到它以我们熟悉的方式,熟练地鹞子翻身,然后开始原线巡视般地返回飞行时。我拔腿转身飞跑,抢在它达到用木棍搭成的龋寒洗衣用的跳板之前,跑到了跳板伸在水面的最前端,横起手中的细长竹根,心中想着猛挥一通将其打杀于杆下。

    老虎蜻蜓慢悠悠地飞过来,离得越近,我的心就跳得越厉害,跳板也随着我的身体在颤动,我坚挺着,两眼紧盯着蜻蜓,屏住呼吸,没有回头看弟弟上跳板。

    老虎蜻蜓虽然不是人类,但它也具有发现异常情况,规避危险的本能,何况它是蜻蜓之王呢,在快在跳板处的时候,它的飞行线路向小溪对岸偏了一下。

    我手中的竹杆已经扬起,不打下去心不甘啊,“呼!”地一声,细长的竹杆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老虎蜻蜓并没有慌乱,仅仅是扭头看了看,它看到了什么呢?看到的对它虎视眈眈的我俩,以及手中握着的准备致它死命的竹杆,究竟在它眼中是什么样的呢?

    它看我的仪态,它稳健飞翔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把用竹杆武装起来的我们俩兄弟放在眼里……

    瞬间一种与老虎蜻蜓较上劲的冲动在心中涌起,竹杆从右往左挥过,我身子也顺势左转,准备折回到岸坡上再穷追上去;转过身后,却看到弟弟横着竹杆,面向着我正急急地往后退。

    我紧握竹杆,着急地等待着弟弟如蜗牛般退下两米多长的跳板,等不到他退到岸上,我估计自己可以跃上坡岸上的时候,急冲两小步跃着扑到岸上,双腿、双手在草地上连抓带爬了好几下后,跃身而起,急着往前冲……

    竹杆太短了,老虎蜻蜓停着不动也够不着呢:

    “你这个笨蛋,拿这么短的竹杆打个屁!”猛转身把竹杆扔向跑过来的弟弟,将火气倾盆到弟弟身上,竹杆是他给的,蜻蜓是他要我来打的,现在竹杆根本够不着丁丁,不向他发火向谁发呢?母亲遇到类似情形总骂我“屙不出尿甩夜壶”,我总觉得她骂错了,你们说呢?哈哈!

    弟弟并没有被我的火爆吓倒,因为类似的情形他也见得足够多了,哈哈!

    “不是的……!”弟弟使劲地晃一下手中的竹杆,用极力解释的语调高声说,那样子似乎要表明他手中的竹杆有好多种神奇的功用,他闪忽的眼神虽然让我感觉到他有准备着逃跑的意图,因为类似情形下他的逃跑率也确实不低。

    但他闪忽的眼神中似乎还包含着对我的需要和依赖,一种缠夹着怜悯的奇奇怪怪的感觉突然袭来,我象被注入了一种镇静剂一样,呆站到了青草坡岸上。

    弟弟嘴巴张了一下,但没有发声,显得有些语塞,眼光从我脸上一扫,握着竹杆冲到水边上,回头示意我看他时,发现我的眼珠子随盯着他动作在转,便转身挥起细竹杆开始在水面上快速地抽打,几只“水上漂”亦叫水蜘蛛的灰黑色的小动物,随着他竹杆的挥打,快速地在水面跳动着逃窜。

    演示完后,弟弟举着水淋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竹杆脸露微笑走了回来:

    “还有好多好玩的呢!”说完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我长大后要练轻功,学会在水上漂!”弟弟忘情地注视着水面,话语中充满了期待和幻想。

    “还是当神仙好!”弟弟歪起头翻着眼,口中念念有词:

    “神仙可以飞,可以钻地……”。

    “金箍棒?!……”说着忘情地晃悠着手中的细竹杆:

    “当孙悟空也不错……”

    第二一九章

    在我没有上小学之前,大姐姐,还有小姐姐讲古代水上漂侠士故事给我们俩兄弟听的时候,我便深信上了轻功练好后,就能轻步水面,比水蜘蛛还轻盈、跑着更快。 好几年来,我一直有个梦想,希望传奇似地遇到一个神秘的,具有绝传神功的师傅能教我练轻功……幻想着自己有一天练成了劲功,身轻而燕、飞檐走壁。不仅仅是这样,我和弟弟在儿时还对人能通过修炼成仙深信不疑,不知道弟弟现在还信不信,但我是不信了……

    被弟弟握在手中,下半截被摸得光光滑滑的那根竹杆,虽然没有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厉害,但也够神奇的了,它不仅陪伴着独自一个人在家的弟弟消磨了时光,还激发着弟弟的幻想和企求呢。我相信那根竹杆现在可能早已不复存在,但它可能永远存在于我和弟弟的记忆深处。

    老虎蜻蜓又折了回来,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巡视般地飞翔着,我蹲在弟弟身边,因对它无计可施,也就对它耀武扬威的飞行,熟视无睹起来;在它之下的水面之上,飞翔着好多各式各种的小蜻蜓,在水草丛中飞行的是那些小到如绣花针般大小,各色各样越看越觉得好看的绣针蜻蜓,小时的视力确实比现在写书的时候好多了!哈哈!

    首尾相连的蜻蜓紧贴着水面飞行,飞行一段,后面的蜻蜓就用尾巴在水面上轻轻一点,激起一个小小的旖涟,点过几次后,后面的蜻蜒会将尾巴卷起,尾巴的顶端连在前面飞行蜻蜒的肚部中间,形成一个弓形,整体构型,象一个躺着的“6”,当然有的人说是睡着的“9”;不管它了,反正就那个样子吧;在我还不知道什么叫交配,更不知道交配的意义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说蜻蜒就是这样一边飞啊一边交配的,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我和弟弟用竹杆做成的蜘蛛拍,网过好多对连体蜻蜒,当将前面蜻蜒的尾巴从后面蜻蜒的后颈部拉出来的时候,它尾巴顶端,八字形的触须中间的一个小洞洞就会快速的扇动,长长的尾巴就象我们长跑后,起伏过不停的肚子,将后面蜻蜒的尾巴好不容易从前面蜻蜒的腹部中间拉开的时候,前后蜻蜒原先连接在一起的那个部位,也会不停地扇动;让我和弟弟感觉到奇怪的是,为什么拉开后再想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就连接不上了,试过好多次呢,可没有成功对接过一次,哈哈。对于蜻蜓我就只知道这些了,和对其它事实的认识差不多,我对连体蜻蜒的了解和认识永远停留到了童孩时期,写到这里的时候想到过,本想去查一些资料,使自己了解得多一些,但书面上了解有何意义呢?就象考试成绩一样,再好有何作用呢,仅仅是会在嘴巴上或笔头上复述记在脑子里东西的过去罢了……

    在小溪边水草丛上方,定点飞舞的中等个儿的蜻蜓,头向上、尾向下,不断地用尾部点击水面,一下一下又一下;捕食小虫的大小蜻蜓在空间翻滚着,似乎在昭示自己的飞行技能……

    蜻蜓点水,清描淡写,这是我听说过的一个哲理;水夹子变丁丁,飞起来害人民,是我小时口边常谂叨的一句童谣。也许是蜻蜒给了我和弟弟童时太多的美好吧,现在我对这两句不知道从何生出了深深的不满:蜻蜓点水,远比一石激起千层浪更有意义,它一点就会孕育一个生命;水夹子变蜻蜓是一次生命的发展和延续……每年的春夏,我们都会时不时地,目睹水蜻蜓被鱼儿拉着尾巴拖入水中,连体大蜻蜓被刁子鱼拖入水中的时候,前面的蜻蜓在水面扑噗翅膀发出的声音是最乱最响的……青蛙就比鱼儿捕蜻蜓高明的多了,它毫不顾及点水蜻蜓是不是在繁殖后一代,长舌头一伸,嘴巴一张合,蜻蜓这个可怜的小益虫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大益虫青蛙的大嘴巴之中……

    第二二0章

    “走!”弟弟从幻想中回到现实,站起身发出的指令,也将我从蒙蒙胧胧的发呆状态中唤醒:

    “我带你去看那只老虎蜻蜓的水夹子壳!”

    我歪着头盯着他看,想着他怎么会知道哪只壳是那只蜻蜓的呢?

    “肯定是它的壳!”弟弟信心十足地说,显然是想打消我的疑虑:

    “好大的一个壳!我以前从没有见过!”迈着雄纠纠地步伐猛走几步,回过头:

    “就在那边!”说着用手指指不远处的小溪上游。www。guanm。com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满小溪的零零散散的各式水草——露出水面的有细细、墨绿色的圆柱形水草;四方形的,枝头如战场上的,解放军背着的发报机叶片的,我们称的发报机水草;淡绿色带状叶,我俩小时总误认为是包粽子的水草……太多了,我不能确定他指的是那一片,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鹭鸶舟已经离我俩不远了,舟头站着的四只黑色鹭鸶清晰可见,捕鱼人很年青,正撑着竹杆快速地向我们这边划过来,舟头激起的破水小浪头,八字形分开的波浪延伸到小溪岸边,舟、波、浪一起迎向我们,这情景我现在还记得起来,也许感触最深的仅只一次?

    “他是来给我青蛙叉的!”弟弟兴奋起来,迎着鹭鸶舟紧跑几步后,站着:

    “你看!”说着用竹杆指着水草丛中一根已经枯萎,草尖倒伏在水面上的,圆柱形水草上的,一只泥巴灰色,背部有一长形破口,硕大的水夹子壳对我说:

    “就是这只!”

    没有等我说什么,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启步撒腿往前跑,我紧随着他启步,他在离水岸近一点,我在上一点,一前一后迎着鹭鸶舟跑。

    草深、坡不平,我跑起来高一脚低一脚的,看弟弟的奔跑的样子,好像比我更适应这里的草地环境,心中未免有些纳闷……

    青蛙逃跑时,为什么总会象我俩玩从小姨那里拿来的注射针头般撒尿呢?一般来讲,青蛙越大逃跑时撒的尿就越大,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研究过这个问题?哈哈!

    我可以看到弟弟跑过处,青蛙撒着尿,从草丛中射入小溪中,并能听到随后发出的扑咚声响;自己跑过之处,脚脚下去,却只有各色各样的小蚱蜢?(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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