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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小子低头了,但她并没有如小山想的那样是因为狠下心来,她低头只是因为找不出辩驳的话,郎海作恶多端,若是有了后说不得只是造就另一个郎小月而已,又或者是另一个祸害。
“小山哥,这药咋样才能送到郎海嘴里咧?”野小子还是低着头,郎海的确该死,野小子只是觉得这种惩罚似乎太过了。她的心里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这种奇怪地感觉却是来自小山,她觉得曾经无比熟悉的那个小山哥正在慢慢消失。
“明天上午我们把牛赶到二龙潭,大家都带上鱼竿,我们钓些河鱼。”小山没有直接回答野小子的话,而是转身吩咐大家,“野小子你明天带上一个注射器,另外带上两种药,除了刚才说的,再带上巴豆粉。”
不等伙伴们问出心中的疑惑,小山继续说道:“明天咱用注射器把巴豆粉兑成水注射到鱼身上。下午三点,我和土丫儿从水库那边回村里。这次郎海带回来数量比较大的货,钱贵一帮人都会在那边守着,依着钱贵的霸道,他见到我们提的鱼一定会强行抢夺,到时候咱把鱼给他,然后再伺机把催情药放进郎海可能会用的水杯或者酒杯里。”
末了,小山格外地叮嘱了一句,“野小子,你把两种药都尽量多带一些。我们不止要让郎海趴下,也要钱贵一帮人拉的站不起来,这样他们才不会坏了我们的事儿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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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山下俯卧着二龙潭。
二龙潭在当地山民心中无限神秘。
村里有一个古老的传说,二龙潭里住着龙王,世代守护着二龙山。所以,二龙村的祖先在很远的时候便在二龙潭的尽头,两座模样怪异地山峰交界处选了一个最大的山洞,傍水修建了龙王的“水晶宫”。
龙王是神的化身。
对于神,山民们永远都是顶礼膜拜,所以除了每年二月龙王的生辰,其他时候没有人敢涉足龙王的“水晶宫”半步。就算是遇灾遇难需要祈福,山民们也只会在十里开外二龙潭的另一个岸边的巨大石鼎前焚香膜拜。因为村里的老人们代代相传,龙王只会在二月龙抬头那一天接受是人们的觐见。
此时的二龙潭里波光潋滟,微风吹起浅浅地涟漪,水面上几片碧绿地叶子悠悠地荡着,似几尾无人掌舵的小舟。
远处,几头牛在水里静悄悄地游着,不时甩甩头喷喷鼻息驱赶准备降落的牛蝇。
再远一点是岸边,一堆娃还在地上玩着简易地五子棋,无忧无虑。这是一幅和谐的画卷。
唯一不和谐的是岸的另一边五个手握鱼竿的少年,他们目光焦灼地盯着透明的鱼线,嘴里念念有词,“鱼儿啊,快上钩吧!”
或许是鱼儿们通了灵知道今天会变成别人嘴里的食物,它们齐齐潜入了深水。劳作了一个上午,小山他们只是钓起来几尾一指多长的小鱼外加一只沉在潭底不知道多少年的破凉鞋。
少年们焦急的紧,若是钓不到鱼,他们该拿什么去“勾引”钱贵和他手下的混子?
便连一向急躁的大壮也沉静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像箭一样刺进水面的鱼线,动也不动。
突然,他紧张了,两只眼珠子就快要奔出眼眶一样,他屏住了呼吸,握着鱼竿地手渐渐地抖了起来……他拼命地压制心里的激动,拼命地压制,可是越压制他就越激动,一双手抖的更加厉害。
他不能不激动,原来还有些懒洋洋地飘在水面的一截鱼线突然猛地向水下坠去,其势快若疾风。
他手里的鱼竿也倏地一紧,紧接着快速地弯了下去。细斑竹做的鱼竿,顶头只有筷子粗细,它就快要贴近水面了。
终于,他的手不再抖了,全都化成了力量。
就在这时候,他猛地擒住鱼竿,嘴里爆发出沉沉地一声“嗨”,再狠狠地一抬鱼竿。
“哗啦啦!”鱼竿上抬的劲儿带动鱼线掀起了一米多高的水浪,一尾一尺多长的鲤鱼挂在鱼线的尽头使劲地挣扎着。
“钓到了,钓到了……”
大壮死死地将鲤鱼抱在怀里,他甚至都忘记将鱼钩从鲤鱼的嘴里取出来,一丝丝鲜血正在鲤鱼的嘴里流淌。
他开了一个好头,紧接着,第二尾、第三尾……五个少年的鱼钩上都挂上了活泛泛的鲤鱼……
第十三章 酒
钱贵不过一个小混子,因为是郎川的小舅子,所以他可以像螃蟹一样在二龙村爬来爬去。可他还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他当然不会满足于只做一个乡野之间的土霸王。
然而郎川给他的却又只有这么多,于是,钱贵一直致力于另辟蹊径。用他的话说,他要找到一条可以让自己飞黄腾达的路,闯出一番名堂。只是,他的这种“飞黄腾达后的明天”显然夹杂了些黑暗的因素在其间。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作为一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自小厮混的天地都只是一村之地的钱贵来说,他的眼界显然是不够开阔的。虽然发下了要寻找腾达之路的宏远,可是他也只不过把横着走路的疆域扩充了一点点而已。
近两年来,二龙村里的确很少见到他飘摇的身影了,可是隔壁几个村庄里却被他闹了个鸡犬不宁。
钱贵百无一用,他身上仅存的一个优点是拥有自知之明。
从东村荡到西村,又从西村荡到南村,继而是北村,把二龙村周遭的村子都荡了个遍,他钱贵的“名声”闯荡出来了,就连八岁的小孩听到钱贵两个字也会簌簌地抖一番,可这又怎么样呢?他依旧是个土混子,他心底里渴望的“名堂”却依旧没有着落。
郎海的意外归来却让钱贵捕捉到了机遇,给他寻找腾达之路带来了契机。
早在很多年前钱贵就知道郎海往来于数个大毒枭之间充当接头人,郎海也有意培养钱贵,然而恰好在这个时候郎海出事了,被村民们逐出了二龙村,于是,钱贵的“美好前途”变成了华丽的肥皂泡,风一吹,“啪”地一声便碎了。
他曾尝试找过郎海,也试图靠着自己去接触那些毒枭。悲哀的是他连毒枭家的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于是,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此定格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踏实地做一辈子土混子的时候,郎海却在这个时候意外地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三个道上的大哥外加一大批“白货”。于是,钱贵心底里还没有冷去的灰烬再一次燃起了火星。
三个道上的大哥出去办事了,一大批“白货”全都屯在水库边的石房子里。钱贵不知道“白货”的行价,他只是从郎海寸步不离的谨慎之中猜测这几十斤东西一定价值连城。
他暗自窃喜,飞黄腾达就在眼前,只要能帮助郎海守稳这批货,还怕他以后不提携自己?
于是,他调来了手下二十多个土混子,日夜徘徊在石房子周围,手中的木棒子时时紧握,如临大敌。
对于此,郎海只是心领神会地笑笑,这批货的确是他走上这条道至今见到的最大的一批,上下买家都密切注视着,若是出了闪失他便是有九条命也休想再活下来。只是,这里是二龙村,他郎家的地盘,在这里,用得着这么干戈大动么?
当然郎海没有将这想法说出来,他知道钱贵的心思,这家伙不过急着想入道而已。在常人眼里,钱贵是个百无一用的土混子,可是在郎海眼里,钱贵身上的霸道和狠厉却成了一种本钱,他乐得身边培养出一个像样的亲信,更重要的是他对钱贵知根知底,一上手便可以重用,不需顾及什么。
所以,郎海并不排斥钱贵的殷勤。
郎海没有明言什么,但是脸上的笑容却让钱贵看到了亲近,这说明他已经接纳了自己。
钱贵开心地难以言表。
一连两天他都是笑的合不拢嘴,在手下的土混子面前也终于第一次真正地挺起了胸膛。这不,刚刚还像模像样地对着手下的混子指手画脚一番,这时候他正准备返回石屋子与郎海商量一下晚饭的事。
听说郎海晚上请了他的妹子郎小月吃饭,随行的还有郎小月的一个美女同学。这可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好时机。他琢磨着晚上把一干人等都弄到自己家去,让才搞上手不久的女人弄一桌子拿手好菜,再弄两瓶好酒,酒足饭饱再把自己的事一说,那还不板上钉钉?
钱贵在心里勾勒着自己的美好前景,没有顾得上看脚下的路,恰好前方有一个脸盘大的石头,他正笑的开心,冷不丁脚尖在石头上狠狠一磕,一股剧烈地疼痛传来,当场便一个跟头儿栽了下去。
“呵呵——”
他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坐在地上脱掉鞋子一看,大拇指都磕破了,正往外洇着血丝。他痛的龇牙咧嘴,那边却传来了一阵谑笑之声。
“娘个皮,敢笑老子?”钱贵心里火气,也顾不得穿鞋子了,腾腾几步走过去,“小山、土丫儿,你俩崽子看老子的笑话咧?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弄到水库里去泡个几天几夜?”
发笑的正是小山和土丫儿。在二龙潭呆了一上午无甚收获,几个少年暗自着急。却不料大壮开了个好头以后,老天开始垂怜他们,少年们的鱼钩竟不断地勾上来一条条活泛的大鲤鱼。
按照计划中的环节将鲤鱼处理好,小山和土丫儿便按照计划的路线回村了,走到水库刚好见到钱贵被一块石头撂倒,容不得他们不笑。
初生牛犊不畏虎,这几个少年敢于布下惊天大网,他们自是不畏惧一个土混子。不过面对钱贵的狠声厉色,小山和土丫儿还是连连低头哈腰地道歉,同时将手中用蓑草串起来的鱼往身后藏了藏,却故意将鱼尾巴露了出来。
“娘个皮,你们藏的是啥?”钱贵看到了少年们身后的鱼尾巴,他狠狠地将两个少年的手扭了过来,不由分说地便夺下了五条大鲤鱼,“狗日的,又是在俺水库里偷的吧,信不信老子打断你们的手?”
你一整天都在水库边上转悠,谁要是在水库边上垂钓撒网你会看不见?两个少年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脸上却是笑意连连,“不是咧,这是我们在二龙潭里钓来的咧。钓了一上午,不容易咧,你还给我们呗!”
“还你娘个鬼!”钱贵狠狠地骂着,“晚上郎三哥要在俺家吃饭,这几条河鱼刚好算是一道菜。你俩狗日的把老子绊倒了,这鱼算是补偿,老子也不找你们的麻烦了,赶快滚!”
郎川在水库里养的鱼全是用饲料催肥的,不止营养缺失,便是口感也差了不少。听说是二龙潭里钓起来的鱼,钱贵干脆就使上了浑招,将自己被大石头绊倒的罪过算到了两个少年的头上。
这五条鱼全都加了佐料,本来就是为了钱贵他们准备的,只是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够的。
两个少年使劲地挤了挤眼睛,带着哭腔,“钱哥,咱们钓了一上午咧,你咋也得给咱留一条,就一条,行不,咱回去熬点汤喝。”
“留一条给你们?”钱贵做出一副没有听清楚的样子,拿到手里的东西再还回去那还混个屁的黑*道。他看也懒得看面前的两个少年,“赶快滚蛋,免得老子一会儿把你们扔进水库里边。”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得了,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撤吧。只是他们的心里有些为难,听钱贵的意思,晚上郎海会在他家请客,那给郎海备的东西该怎么弄咧?
小山和土丫儿绕过钱贵,边走边埋头想着法子,才没走几步,身后的钱贵却再一次叫住了他们。
这一次钱贵的脸上带了一点笑容,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两个少年跟前,“你俩崽子,把这鱼拿到俺家去,顺便帮着拾掇出来,俺家那婆娘手细做不得这些粗活儿!”
若是搁在往日,小山与土丫儿听完钱贵这句话说不得扭头便跑了个十万八千里,可今日不一样,他们正愁找不到法子接触郎海晚上要用的杯具或者餐具,这会儿钱贵使唤他们,不正好造就了一个机会?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两个少年接过钱贵手中的鱼旋即就调转了行路的方向。钱贵有些惊愕,他没有料到两个少年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忙一拍脑门追了上去。
“你俩崽子,够不老实啊!想转过拐角拿着鱼回自己家是吧?”钱贵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沾沾自喜,他以一个识破阴谋的胜利者姿态看着两个少年,“你俩狗日的听着,一会儿俺的脚不疼了便回家,要是这鱼没在俺家的案板上,你俩狗日的都得完蛋。听见不咧?”
钱贵死死地盯着两个少年,直到他们对着二龙潭的龙王发誓之后才转身回了水库边的石房子。
钱贵家的房子是两年前才建的,就在郎小月家不远的地方。小山与土丫儿拧着鱼一路走去,一直在商量该怎样打听晚上郎海会用啥样的酒杯或者饭碗。
就快要到钱贵家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少年们的眼睛里。
一袭红色连衣裙将她包裹着,黑发自然地流泻在肩膀上,微风拂过,裙摆轻轻荡着,黑发悠悠地扬着,一步一个婀娜。
看到小山,林雅诗径直走了过来,“小山,你这是去哪儿?”
小山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鱼,“钱贵让我们往他家里送些鱼咧。你干啥去咧,还抱着两瓶酒?”
“鱼?”想起小山昨天曾叮嘱的话,林雅思面色骤地有些难看,她指了指小山手里的鱼,“这鱼是不是不干净?”
“呵呵!”小山浅浅一笑,“记住我说的话就行咧。要没啥事我就送鱼去咧。”
小山的避讳让林雅思验证了心里的猜测,他拉住小山,“我和你们一起走吧,这酒是晚上小月三哥要喝的,小月让我拿到钱贵家里。”
“郎海的酒?”听到林雅思的话,两个少年的眼睛同时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是全不费功夫,正愁不知道该怎样算计郎海,林雅思却在这时候出现了,而且刚好拿着郎海的酒。
“雅思姐,天挺热的,你回去陪郎小月吧,反正我们也是去钱贵家里,这酒交给我们咧,我们顺道就带过去了,你也省得专门跑一趟,累咧!”
第十四章 三道拐
为确保万无一失,在帮钱贵的女人拾掇几条大鲤鱼的时候,小山和土丫儿又偷偷地拿出剩下的巴豆粉将剁好的鱼块给拌了个均匀。就这量再加上在河边往鱼肉里注射的巴豆水,估计钱贵一帮人吃下去少说也得拉个三天两夜。
临走时候,小山和土丫儿又“念念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厨房案板上放着的两瓶酒,这才从容地离开钱贵的家。
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再一个小时,蔡琴芬就将打三道拐经过。
不敢再有犹豫,两个少年谨慎地取出藏匿的极为隐秘的青杆树木棒子,迈着大步往与其他伙伴约好的地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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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的事情并不太多,作为一乡之长,蔡琴芬的时间更是闲暇,通常都是呆在独独辟出来的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里手举一个红戳,来人了戳一个就完事,然后她自顾自地数自己的票子。
她不是每个星期五都回二龙村。她比钱贵更有自知之明,从村民们身上掳了太多钱,仍谁都会在暗地里戳戳她的脊梁骨,所以她很少在村里露面,纵使回去了也都懒得出门。
若不是念着那是丈夫的老家,说不得一年也懒得回村两趟。
可今天不一样,才星期四她就收拾了自己的挎包准备回村。郎家唯一的女丁回来了,她不得不将行程提前一天。
郎家兄弟对外人泯灭人性,对于唯一的妹妹却是溺爱有佳。小月去省城读大学,两年没有回来,此番回来还带着一个同学,是得回去好好款待一下咧。
“要说这丫头也真是讨人喜欢,只是两年不着家显得有点‘没良心’咧……”蔡琴芬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铂金项链,“丫头啊,嫂嫂对谁都抠,对你可大方咧,也不晓得这两年你又长成啥样了。”
她将小盒装进包里,站到落地衣冠镜跟前,看着里面映出来的人像,犹自皱皱眉头,“唉,老咧!”
其实蔡琴芬四十岁不到,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只因为一米七五的个子在乡里算个异数,所以才显得有些臃肿。但说到相貌,她的确是实打实的美人一个,精致的脸蛋,一双丹凤眼,两撇柳叶眉,一弯红唇,搭配的极为恰当。终年不为他事,保养有道,肌肤粉嫩如水,看来也不过二十五六的触感。
不过,这样一个十足的美妇,那一双微微吊起的丹凤眼角却时隐时现地透着一丝阴翳,却是煞了无限风景。
那并不是天生的阴翳,而是常年日积的霸道蛮横淬炼出来的贪得无厌。
关门落户,蔡琴芬昂头挺胸地出门。在乡里,这套“办公室”是她特有的特权,独一无二。
“老张,我回村去了,有啥事先给我撂下,等我回来再处理。”乡政府是一套大院子,蔡琴芬走进挂着“副乡长”牌子的办公室冲着里面坐着的男人说道。
里面的男人随意地应一声,这话听的次数多了,他再没有初时“被赏识”的受宠若惊。话虽次次说,可哪次有事不是自己应衬?
“乡长,你慢走!”男人笑容可掬地说着,心里却是骂爹喊娘,巴不得这女人一去再也回不了头。
乡里回村的路并不长,但是崎岖。自乡政府大院出来,然后走出街道,上一个山坡,再下去就能看到对面山上的二龙村。
不过眼睛看到的只是直线距离,如果人能够像鸟儿一样飞的话,当然可以循着视线去走,可惜人终究是没有翅膀的。
所以蔡琴芬要回二龙村,她必须先沿着弯弯曲曲地山间小道一直下山,走到二龙潭,然后再上山回自己的家。于是,这也就注定了她必须经过三道拐。
@奇@于是她的结局也就有了,正好应了副乡长办公室里那个男人的愿望。
@书@二龙村对面这座山叫做九鬼山,有着“九鬼出门”的典故,大体意思是说曾经有九只鬼在这座的山道里转晕了头,从此断了飞升的路。
这典故有点不靠谱,姑且不论这世界有鬼否,单就说一条山道就把鬼或者人的头转晕,太过于夸张了。不过从这个典故中可以看出,九鬼山的崎岖确实可见一斑。
九鬼山海拔不高,但是尖削,山上奇石嶙峋,怪木林立,荆棘密布。因为山石太多,所以开路极为不易,祖祖辈辈尝试几番也只是循着山石的间隙踩出了一条山道。因此,与其说是开出的山路,到不说是大自然赋予的更贴切一些。
从山顶到山脚,一条羊肠小道几乎是抱着山体蜿蜒而下,三百六十度的弯道比比皆是,七百二十度的弯道亦有之,再大的弯道也存在一处,那边是三道拐,而且是三弯相串,蜿蜒五六里路。
三道拐的路倒是稍见宽阔,一米见方的路面上铺着碎石,踩在上面“咯咯”有声。
三道拐的路面是整个山道最阔的,但人们走在这里的时候却总是脚步匆匆,没有人愿意在这里逗留。
放眼望去,数十根模样怪诞地古柏树立在山道两侧,虬枝遒劲有力地穿插而上,树冠上枝叶葳蕤,遮住了太阳的光线,山道里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光点,落在碎石上显得苍白、琐碎。古柏树侧边是两道高高耸起的土垄,两米多高的土垄上密布满身尖刺的荆棘,遮住了那边的所有景致。
山道里寂静有声,三道拐里更是连鸟叫虫鸣都难以听到,飒飒地风摇树动的声音倒是时时有之。
阴暗、寂静、偏僻,在这一切的衬托下,三道拐便显得阴森起来。
再联想到“九鬼出门”的典故,于是,人们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往往会显得匆匆。
这个世界本来没有鬼,只是人人心中都养着一只“小鬼”,这只鬼见不得光,可是在阴暗的环境下,人们也会怕它会突然跑出来致使自己遭到反噬。
蔡琴芬心里养着的“鬼”比一般人心里的“鬼”要壮硕一些,所以在这条山道上,她的匆匆脚步尤甚他人。
今天的蔡琴芬走的更快,到达三道拐的时间比以往快了很多。
这倒不是因为着急见郎小月的缘故,而是自打从乡政府出来,她就一直有一种心神不宁地感觉,而且越接近三道拐,这种感觉便越甚。仿佛前方正潜伏着某种危机一样。
三道拐已经在望,蔡琴芬不由地放慢了脚步,她下意识地去探听前面的声息,可那里一如既往地沉寂。
又似乎今天这种沉寂似乎更甚了,便连风拂树动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三道拐变得死气沉沉。
抬头望去,天空里有一轮艳阳,艳阳下的树梢明明有晃悠的痕迹,可是三道拐里为什么就没有一丝声响呢?
蔡琴芬有些迟疑了,她在考虑该不该掉头回乡里,又或者该寻个伴再来走下一段路。
与大多人相仿,蔡琴芬深信这个世界没有鬼,而且她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心中还藏着一只鬼。她只是一直利用郎家人的蛮横霸道来满足自己的无限欲望。在她眼里,这世界可怕的东西不多。
所以,这种迟疑只是短暂地在她心里存活了几秒钟,继而她的脚步又恢复了正常。在这之前,她还自嘲地笑了笑。
第一道拐没有丝毫异样,除了比以往更寂静。
蔡琴芬故意将脚步落的重重的,鞋底与碎石摩擦出的更响亮的“咯咯”声可以打破这种寂静,多少算是一点安慰。
第一道拐走出头,蔡琴芬的心里突然开阔起来,第二道拐里居然传来了人声。
虽说没有刻意地去寻找他人结伴,但是既然遇上了也就没有再一个人独行的道理。
蔡琴芬不惧独行,但是心悬起来的感觉总是不那么好的,这下就好了,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听到那边的人声,她的脚步更快了一些。
第十五章 绝望
终于走过第一道拐,蔡琴芬如愿地见到了人影。不过她有些失望,也有些惊讶,心里不由地就叫了一声,“怎是这些屁娃咧?”
村里人不满郎家的欺压,但是俱都分得清轻重,所以纵使不满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再怎么憎恨他郎家人,顶多是在背后戳戳脊梁骨,见了面还是得规规矩矩地问一声好。
可是孩子就不一样了,童言无忌嘛!难道一个孩子给你瞪瞪眼睛,说两句难听的话,你也过去赏他俩大耳刮子?
蔡琴芬把这一切分析的淋漓尽致,所以她最怕遇到这些屁娃。
偏偏这第二道拐里出声的就是几个屁娃,还是以张小山这个孩子王为首的一群屁娃。土丫儿、野小子、大壮、大峰,就连老二那姘头的傻儿子大憨都在这里。五个孩子分靠在山道两侧,张小山坐到了土垄之上。
“张小山,你们不在村里耍,跑这里来闹啥咧?”遇上了,总不能撇过脸去佯装未见吧,纵使心里不喜,蔡琴芬还是压着性子停了下来,看着高坐在土垄上的张小山,她扬了扬眼角。
小山和土丫儿会合伙伴之后,紧赶慢赶地跑来三道拐,原来还挺担心会错过时间,此时见到蔡琴芬,一群娃这才松了一口气,全都有意无意地瞟着蔡琴芬。
听着蔡琴芬发问,小山强压心里不断腾起的血液,“若无其事”地晃晃身子,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青杆树木棒子,嘴里蹦出俩干瘪瘪的字,“放牛!”
少年们的这种反应,蔡琴芬早已经司空见惯,她不以为许,随意地脱口一问:“放牛,牛在哪儿咧?”
“牛在吃草呗,难道牵在手里咧,这里又没草!”
蔡琴芬没有听出这是哪个屁娃的回答,只是听到这句话之后,她心里忽然猛地一沉。这一匹山上啥都长,可就是很少见到青草,而且山里遍地都是一种叫做“三刀锯”的丛生植物,这种植物就算是割下来拿到牛嘴跟前牛都不会尝一口。因为有这种植物的存在,所以牛根本就不会踏足九鬼山一步,拽都拽不上来。
距离九鬼山最近的适合放牛的地方是山下的二龙潭,但是,虽说就在山下,可从二龙潭上来三道拐少说也得半个小时……这些屁娃吃饱了撑的,没事这样折腾啥?而且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呀!
这么一推敲,蔡琴芬心里沉的更厉害,早先那种不祥的预感不降反增,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你们手上都拿着木棒子,是要干啥用咧?”蔡琴芬挪动脚步准备离开,可她看到大壮和大峰两个屁娃竟然向自己的前方走去。她这才注意到除了野小子以外,其他几个屁娃手里都捏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棒子。
娃们放牛都会拿根棒子赶牛,可基本上都是用黄荆树条,手指粗细,一挥一个响节的那种。从没见过哪个娃会拿这么粗的棒子赶牛,也没有哪头牛能禁受得住这种粗棒子的一敲。
而且,这些屁娃手中的木棒子是青杆树木做的,还涂过油拉过浅槽,莫说,那手艺还是不错的。
只是,蔡琴芬这会儿可没有心思静下来欣赏这些屁娃的手艺,她只是想弄清楚这些木棒子到底是干啥用的。
见没有人回答,蔡琴芬心里没底了,她不再挪动脚步,转过身来盯着还坐在土垄上的张小山,“张小山,你们不好好放牛,都拿着根木棒子干啥咧,在这荒山野岭的?”
小山稳稳地坐在土垄之上,浅笑着与蔡琴芬对视,却并不答她的话。
吃了闭门羹,蔡琴芬有点犯怒,正准备开骂,一直靠在山道壁上的大憨却突然笑了,笑的有点灿烂,还有点莫名其妙。
“大憨,你拿着棒子干啥咧?”大憨“实诚”的名声犹来有之,蔡琴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她寻思着不管有没有答案这下都该离去。
只是,她的这种愿望成了空中楼阁。
大憨确实实诚,他还在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青杆树木棒子,老实地回答,“打你咧!”
“大憨,你个怂蛋……”蔡琴芬正分辨大憨话里的真假,她前方的大壮和大峰却突然破口大骂,同时举着木棒子朝着她就冲过来了。
“狗日的,你们干啥咧?”瞧这架势,已经不需要辨别大憨话里的真假了,这帮屁娃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蔡琴芬尖声惊叫一声,连忙转身跑去。
“大憨,拦住她!”
土垄上的张小山叫着,人“噌”地一声也窜了下来。
这时候,靠在山道壁上的土丫儿和大憨也举着棒子围了过来,六个少年除了野小子以外,形成了一个合围之势,将蔡琴芬围在了中央。
“大憨,你个怂蛋,谁让你开口咧?”见“猎物”已经进了套子,几个少年倒是不疾不徐了,大壮仍旧在追究大憨的“漏嘴”之责。
大壮的口气太重,大憨有点委屈,指了指蔡琴芬。“她让我答的咧!”
大壮瞪一瞪眼,“你个怂,她只是问你,哪里让你答了咧!”
…………
“张小山,你们这是要干啥?”蔡琴芬被围在中间,几个屁娃却是自顾自地吵架,她心里骤然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霸道一辈子,竟然被几个屁娃给威胁了。
“嘣!”
毫无预料地,张小山突然举起棒子打在了蔡琴芬的背上,这一棒子打的很重。蔡琴芬正在等待回答,她没有料到几个屁娃真的敢动手,这一下来的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栽下去。
“打咧!”
小山这一动手,几个娃齐齐喊一声,举着木棒子全都挤了上来。
几个娃没少打架,可是带着“武器”动手这是头一遭,原本是计划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却不想让大憨给露了馅,无奈之下这才硬着头皮围上来。
不过他们的“技术”确实差了点,五根木棒子,真正打在蔡琴芬身上的却不多。而蔡琴芬本来就占有身高优势,人说瘦死的骆驼大过马,要真的抡起劲道,这一群少年之中还真挑不出一个能干得过她的。
明白这不是意外之后,蔡琴芬也迅速冷静下来,强忍着偶尔打在身上的疼痛,将肩上的挎包当做了武器,与几个屁娃对峙起来。
“你几个狗日的,你们晓得你们在干啥不?再不扔掉棍子,等我回村,把你们家的祖坟都给拔起来,你们信不咧?”蔡琴芬狠狠地瞪着几个少年,厉声叫骂。
“打咧!”小山向伙伴们发出信号,再一次冲了上来,边打边喊着,“你郎家人莫说拔了别人的祖坟,就算了自己的祖坟你们也拔得。不过那也要你能回得了村才行咧!”
蔡琴芬愣了,这些屁娃莫不是想弄死我?天啦,我要死在几个屁娃的手里?
“张顺生,你养的好儿子,你个狗日的!”蔡琴芬怕了,她啥也顾不得了,瞅准张小山就扑了过去,她不信干不过几个屁娃。
女人发起狠来,也是强势无比。
被蔡琴芬扑倒,小山手中的棒子顿时便失去了威力,他的拳头自然也抵不过这个一米七五的女人。
只两拳落在脸上,他便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
蔡琴芬第一次跟小屁娃打架,也是第一次因为打架打赢了而生出一种优越感。只是,她还来不及兴奋,身子突然就从张小山的身上歪了下去,后面的几个少年全都丢了木棒子,大壮抓腰,野小子、大峰按手,大憨、土丫儿逮脚,五个少年死死地将蔡琴芬摁在了地上。
“你些狗日的,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就算弄死我,我家老二老三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我男人……你们全家都要遭殃……”蔡琴芬被摁在地上,她觉得屈辱无比,无奈头朝下贴着地面,一张嘴便会吸进一嘴灰尘,她的骂声有些断断续续。
“把她弄起来咧!”
好半晌之后,小山丛地上爬起来,抹一把流血的额头,他恶狠狠地在蔡琴芬的腰上踹了一脚。
“张小山,你有种的就把我弄死。我跟你说咧,弄死我你也得坐牢,你也跑不了咧!”
被几个少年强摁着跪在地上的蔡琴芬龇牙咧齿地瞪着小山,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可她突然就静了下来,她看见了对面站着的屁娃的眼睛,那里面真的流转着一股杀人的光芒。
蔡琴芬的身子一抖,一股浓烈地恐惧骤然袭上心头。一股山风突然飘过,有一缕从她破裂的嘴唇灌了进去,她的两排白牙无端地颤抖起来。
“小山,小山,你听我说咧,你们把我弄死啥也得不到咧。而且还会犯法,犯法咧,你们知道不,杀人是重罪,要判死刑呐。你们还小咧,还有大好的前途,你们将来还要供养父母,还要结婚,生孩子,还要做好多好多事咧……我这就回去,把集资公路款的事给撤了,然后我马上找人开始修公路,先修咱村的……”
蔡琴芬是真的怕了,她还不想死,这些年来敛了那么多钱财,都还没有来得及花咧,要这么就死了,那……她颤抖着牙关,无比恐惧,可嘴巴却还是利索。
张小山摇摇头,淡淡地笑笑,他并不理会蔡琴芬的告饶,转身从地上捡起一根青杆树木棒子交到大憨手里。然后走到蔡琴芬的身前,用手擦了擦她破裂的嘴唇,“闭嘴咧!”
他的声音轻柔,却是没有一点感情,就像冬日里结在水里的冰。
然而蔡琴芬却在这声音里听出了一股决然,一股誓不回头的决然。
她忘记了愤怒,忘记了尖叫,她的心里只是充满了恐惧,充满了无尽的绝望。这种绝望甚至磨灭了她求生的意志,就在小山让她低头的时候,她居然就顺从地把后颈露了出来。
她感觉有一只手顺了顺自己后颈飘着的头发,紧接着还是那个冷冰冰地声音,“大憨,朝这里打咧!”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一股剧痛,最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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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计划,少年们将昏厥的蔡琴芬五花大绑,然后堵嘴装了麻袋,藏进了三道拐侧面小道尽头的一处崖洞之下。
虽然成功把蔡琴芬逮住了,可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为此小山的额头还破开了一条小口子。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实施计划中出现的突然性。
这次计划的突然性显然是因为大憨引起的,为了避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小山专门把大憨拉到了旁边,连哄带骗地终于让他答应了以后只动手不动口。
将现场彻底地恢复到原样,几个少年才急匆匆地赶到二龙潭牵了各自的牛回家。
到家的时候,母亲在厨房里忙着晚饭,父亲在屋子跟前的自留地里拔着杂草。小山进屋简单地清洗一下伤口,贴一张创可贴,也走进了自留地。
“额头咋了咧?”张顺生见到儿子头上的创可贴,扭头问道。
“和大壮摔跤,输咧!”
“哦,以后小心一些。”张顺生随意地应着,有意无意地看一眼小山,嘴角蠕了蠕,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没多大会儿,小山娘也走了过来,见到小山额头的伤口,却是比张顺生紧张了许多,到底是个母亲,说啥也得让小山把创可贴取了,再给消消毒。小山却觉得没有必要,于是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起来。而张顺生只是笑盈盈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母子俩争执的激烈,不过言语中尽是关切,倒也其乐融融。
“嘿嘿,一家人都在咧!我说顺生媳妇儿,跟儿子这么拉拉扯扯地,就不怕顺生吃醋?是不是顺生他软了咧,满足不了你,要不晚上你来找哥!”
突然,一个猥琐的声音从菜地旁边的道路上传来,一个油光满面、荡着淫*笑的肥脸爬上了自留地的地头儿。
“顺生,你说这两年身体不行就说话呐,哥我就盼着帮你咧。你看现在媳妇儿跟儿子馋上嘴了吧……”
郎川桀桀地淫*笑着,赤裸裸地盯着小山娘高耸的胸部看个不停。
第十六章 软弱?
小山娘也不过三十岁出头,正是风华正值的时候,常年在地里劳作,让她的身子越发的丰韵娉婷,并没有因为生过孩子而走了样儿。今日她随意地穿了一件素花格子的短袖衬衫,最上端的一颗扣子散开着,露出白皙的颈项,与壮硕的乳*沟相互辉映,平整地小腹更带给人无限遐想。
郎川猥琐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那壮硕的双峰看个不停,嘴里更是污言秽语。
这不是罕事,郎川的猥琐村里人见惯不怪,他的污言秽语小山娘也听了多次,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大不了扭头而去便是。可今日不一样,这混蛋竟然拿自己的娃来调侃。
小山娘怒了,柳眉踢竖,她狠狠地盯着郎川,“郎老二,你给我闭嘴!”
“哟,小媳妇儿怒了咧。顺生看见没,小媳妇儿怒了的样子真好看,你说你都是哪辈子修的福咧,搞上这么个媳妇儿。”面对小山娘的怒气,郎川不为所动,依旧嬉笑不断,“小媳妇儿,别怒,别怒咧。顺生服侍不了你,俺来咧,晚上俺就来找你,咋样?”
“张顺生!”面对这样的泼皮无赖,小山娘束手无策,她跺脚一瞪木在一侧的丈夫,心酸无比,“你把这无赖轰出去!”
张顺生一张白脸上黑幕高挂,他垂头半晌,走过来拉一把妻子,“你先带娃回屋!”
小山娘有些无奈,她怎地就摊上了这么一个软弱的丈夫啊,她欲哭无泪,拉着儿子转身就走。
“小媳妇儿,别走啊!”郎川却撵了上去,挡在小山母子身前,“再跟哥唠一会儿呗!哟,你看,你这胸口喘的凶咧,是不是闷的慌,哥给你按按呗!”
张顺生的软弱只是让郎川更加得寸进尺,他瞟一眼张顺生,见其依旧垂首而立,顿时便来了勇气,探手往小山娘的胸部抓去。
“郎老二,你混蛋!”小山娘没有想到郎川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当着自己丈夫和儿子的面都敢动手动脚,她顿时羞愤难当,“啪”地一巴掌打落那只肮脏的手,人也退到了小山的身后。
“小媳妇儿的手滑咧!”郎川摸着被小山娘拍过的手背,一副无比享受的模样,“来,再给哥摸摸!”
“你个狗日的!”眼见自己的娘被欺负,小山终于忍不住了,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就往郎川的手臂上砸了过去。
这一下来的迅猛,准头却差了不少,只是擦着郎川的手臂砸了过去。饶是如此,郎川还是痛的龇牙咧嘴。
“你个崽子,敢砸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此时的郎川就像一头发情的狼,冷不丁屁股上被扎了一下,触了满腔的欲火,欲火转化,成为怒火,他龇着獠牙,绿目冒火。
小山成了一只待宰的羊羔子!
“啪,啪!”两声清脆落在小山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在小山脸上漾开。
“真他娘的晦气,一个崽子都敢砸老子了?”郎川却并不满足于此,两只狼爪再次抬了起来。
小山娘忙拉过愤愤瞪眼的儿子,“郎老二,够了!你别当我们老张家真的好欺负。”
“哼!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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