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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国峰苦口婆心地说着。
边走边谈边检查地他们走了一段路之后就上了车,驶往下一个承包地段。他们所做地事还是询问基本情况,鼓励和鞭策相关负责人履行好守堤之责。
陪田国峰检查了几处地方,也与晾袍乡几个领导见了面。在和兰永章见面之后,薛华鼎取下车上简单的行李就与田国峰他们道别了。薛华鼎跟着兰永章一起指导防汛工作。
晚上兰永章让几个白天还没有与薛华鼎碰面的人与薛华鼎见了面,宣布了县里让薛华鼎下来当乡长的决定。不管大家的心态如果,他们都对薛华鼎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这也是一个结交上级领导的好机会,所以大家对薛华鼎很是热情。
在防汛分工的时候。因为薛华鼎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手。不可现在就独自为主负责一段堤段地防守,必须与其他乡领导合作才行。因此其他人都纷纷提出要和薛华鼎合作。并表示一定听从薛华鼎的指挥,尽心尽责地搞好防汛工作。跟薛华鼎在一起,谁也不指望年轻的薛华鼎能帮自己什么忙,也许还可能因为他的经验不足而瞎指挥,导致防汛工作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但大家还是乐意跟他:搞好了与风头正劲地县长助理地关系,自己的前途还不是一片光明?咬牙挺住多辛苦几天算什么?再说,几十年大堤都没有出事,难道今年薛华鼎一来就会出问题?真要出问题,那是自己地运气太差了,只能怨祖宗。
但是,薛华鼎自己却主动提出来要与董新如分在一起,请兰永章将他们二人承包的堤段延长。
考虑到董新如的性格,兰永章还是小心地提醒薛华鼎是不是换一个合作者。等他明白了薛华鼎的真实态度后,兰永章没有再说什么了,也没有增加他们两个承包大堤的长度。针对薛华鼎的询问,兰永章说他的意思是薛华鼎既是乡里的领导,更是县里的领导,检查督促全乡的防汛工作是薛华鼎的职责所在,不可能让薛华鼎局限在那一小段大堤上,薛华鼎随时可以到其他地方去检查、督促,履行一个乡长、一个县长助理的职责。
兰永章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的中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给薛华鼎充分的自由。在一个地方呆烦躁了,可以到其他地方走一走。如果他和董新如负责的那段大堤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也好借这个理由让他逃避责任。
对于县里让薛华鼎下来临时担当乡长一职,兰永章心里还是有点矛盾的:自己不管他吧?他薛华鼎有可能成为太上皇或者是百事不干的懒汉;如果管的太严,自己又肯定会得罪他,今后自己的日子就难过得很。现在与其得罪这个不知背景有多厚的人,还不如让他自由,让他当太上皇算了。所以兰永章在分配任务、考虑问题的时候,总是站在关心、爱护他的立场上,希望他今后能念及自己对他好的一面而帮自己一把。
事情初步定下来,兰永章还当着薛华鼎的面给董新如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对薛华鼎的分工和安排。也暗示了这是薛华鼎对他董新如有好感,希望董新如能在生活上关心、在工作中能帮助薛华鼎。
不想董新如却不领这个情,一边拒绝他在薛华鼎的领导下工作,一边责问乡里为什么这么安排。他大声说道:“…我知道他是县里的领导,但他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懂什么防汛?真要瞎指挥怎么办?出了问题他敢负责能负责吗?…”虽然兰永章用的是手机,但董新如的声音还是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第422章【诀窍】
兰永章尴尬地向薛华鼎挥了一下手,然后拿着手机跑到外面去了。站在旁边的人装着没听见的样子,心里则感到好笑:董新如那家伙如此不给领导的面子,今后有他的好看。
有人在心里还骂薛华鼎不知好歹,拒绝他们的热脸却去碰别人的冷屁股。
听了手机里传出董新如的片言只语,薛华鼎自己也有点后悔提出和他合作。他强装笑脸对周围的几个人道:“董党委还真是直爽啊,这不让我下不了台吗?呵呵。”
几个人附和着笑了笑,薛华鼎自嘲的话反而在别人心里产生了一个好的印象,觉得薛华鼎这个人开朗,不自高自傲。
为了避免尴尬继续维持,一个人接过薛华鼎的话说道:“他啊,最牛!什么人都不怕,还总要显摆他在部队的事。”
薛华鼎道:“哦,他在部队干什么的?”
另一个人笑着回答道:“打仗的时候连升六级,从战士升到副班长、班长、副排长、排长、副连长、连长的,就是因为二个字,不怕。他一个人敢跑到越南士兵的背后去打别人的冷枪。”
一个人也说道:“你真要跟他合作,只要一天,他就会把他的事兜售给你,呵呵。”
几个人正说笑的时候,兰永章尴尬地回来了,他对薛华鼎问道:“薛助理,要不要换跟其他的领导合作?那家伙什么人的面子都不给。去了,你恐怕还得听他地。”
薛华鼎看了众人一眼。想起董新如面对田国峰县长的样子,心里不禁乐了。他故着大度地说道:“没关系,听他的就听他的,能者为师嘛。我对防汛方面的事情还真不很熟悉,需要学的东西很多。我现在只能保证地也就是尽心尽责地完成任务。再说他的身体不是很好,他一个人只怕也忙不过来。我相信我可以帮他守好那一段堤。”
兰永章到这个时候,自然无话。就吩咐一个乡干部用摩托车送薛华鼎和他地行李到董新如负责的地方。这个乡干部是乡民政办公室的,民政也是董新如主管的业务,这个干部是董新如直接手下地手下。不过,从他地神态和说话的口气看。这个人对马上就要见董新如并不怎么感冒。
一路上只是巴结着回答薛华鼎的询问。从不主动说一句董新如的事。但骑摩托车的手艺不错,堤面上全是坑坑洼洼,此时又是晚上,只靠摩托车的灯光照射,他依然骑的很快,坐在后座的薛华鼎也没感觉到如何颠簸。
看到薛华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董新如还真是一愣,不由自主地问道:“薛…薛乡长,这么晚了。你还真来了?”
薛华鼎得意地笑道:“你是怪脾气,我地脾气也不是你所想的。董党委,你安排我住哪里?”
董新如笑道:“哈哈,那好。我们二人就看看谁的脾气怪。林雷”说着,他大声对身后闹哄哄的屋子道:“小张。你送薛乡长到何家去。帮他开好铺,等下我们就要做事了。”
听了董新如的笑声。薛华鼎知道自己还是来对了,这个董大胆并不是真地那么不近人情。
董新如地话音刚落,一个小伙子立即从屋里跑了出来,恭顺地喊了一声薛乡长,然后提着他的行李就往旁边走。
薛华鼎连忙说道:“等一下。”
董新如有点不解地看着薛华鼎,不知他为什么说要等一下。
薛华鼎笑着对董新如道:“我才来这里,相互都不认识。董党委,你该将他们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吧?”
董新如一副坦然地样子,身上没有一丝忘记替他们相互介绍的不安。他笑着道:“呵呵,薛乡长到底是有水平的人,我都忘记这事了。范村长,你们过来一下。”
一个刚从地铺上站起来的身材魁梧汉子连忙笑着过来了,对薛华鼎伸出双手,说道:“薛乡长,你好。我是志洛村的范志明。”薛华鼎也伸出手,大方地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摇了摇,说道:“范村长,你好。”手伸开后,薛华鼎从裤袋里掏出香烟,撕开包装给了他一支烟。董新如一一把其他人也介绍给了薛华鼎,薛华鼎笑着与他们握手、散烟。
这些人都是志洛村的村民,从相貌看上去,有的人有近五十岁,有的则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比薛华鼎的年龄还小。无论是年长的还是年幼的都尊敬地称呼薛华鼎为乡长,诚惶诚恐地与他握手。
王家的主人也出来跟薛华鼎打了招呼。
这里的人都见了面之后,薛华鼎才动身离开。见大家都欲起身相送,薛华鼎连忙说不必。最后还是董新如阻止了他们,他在薛华鼎后面说道:“就一尿远,大家就不要送了。小张,你今后就跟着薛乡长,听他的安排。等下把你的行李也搬过去。”
所谓一尿远,这是土话,说是边撒尿边走路,一泡尿撒完目的地也就到了。董新如他们四个人住的是王家,何家离王家只有十几米远,确实很近。
何家和王家一样,也是一栋平瓦房。当薛华鼎和小张进何家的时候,听说来的是乡长,他将住在自己家,那家的女主人眼里全是激动和自豪。她有点慌乱地将薛华鼎往自己的睡房带,说只有自己的睡房最干净。
当薛华鼎问她自己睡哪里时,她很大度地说她跟自己的婆婆睡,反正她丈夫到外地防汛去了。
客厅里坐在地铺上的四个民工也是用尊敬的目光看着薛华鼎,有人白天见过薛华鼎与田国峰在一起,记得他是县长助理。心里虽然奇怪他地身份变了。但尊敬的心情却是有增无减。
在小张的劝说下,推辞不掉女主人盛情的薛华鼎最后同意和小张一起睡主人的睡房。但拒绝了女主人的好意,没有用她家崭新地被子、被褥。
其实,现在是夏天,用不上被子、被褥什么的。只要一张凉席、一张毯子就可以应付了。
薛华鼎稍微跟女主人谈了几句话,又和年纪大、腿脚不灵活地老人——女主人的婆婆说了几句打扰、辛苦她们的话。
临出门的时候。何家地一个十来岁地小男孩从外面玩耍回来,在母亲的逼迫下。不怎么情愿地喊了薛华鼎一声乡长。
薛华鼎微笑着拍了拍这个一身泥巴的小家伙一下,问道:“读几年级了?”
“四年级!”小家伙躲开薛华鼎的手掌,一边往屋子里跑一边回答道。
当回到王家的时候,董新如坐在屋檐下。正在和其他民工一起抽烟吹牛。薛华鼎接过别人递给他的一把木椅。在董新如的身边坐下,听他们闲谈。小张则搬自己的行李物品去了。
不过,当薛华鼎坐下后,其他人都不怎么说话了,都把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
薛华鼎笑问董新如道:“你们谈什么?”
董新如道:“呵呵,瞎谈。薛乡长,刚才上面来电话,说是送沙子卵石的船要一个多小时才到,我们就在这里边闲谈边等。你怎么样?”
薛华鼎看了董新如一眼。问道:“你是问我住地地方吧?不错。沙子卵石是由我们自己装卸吗?”
董新如点头道:“是啊。估计要卸几个小时。”说完,他站起来,对抱着行李正要出门的小张道,“马上把东西送过去,再通知曹主任他们开始巡查。”
小张还没有回答。旁边的范村长就说道:“董党委。让我去通知他们吧。屁股都坐痛了,走走也好。”
“行。去吧!”董新如点头道。
范村长还没走几步。提着行李的小张看着西边说道:“范村长,你也不用去了,他们已经开始巡查。”
薛华鼎站起来,也朝西边看出,只见西边一百米远的地方射出几束手电筒发出地光柱。那些民工说笑着上了堤坡,开始形成一字形,像白天薛华鼎见到地一样进行巡查。
薛华鼎问道:“巡查一次间隔多久?”
“半个小时。情况紧的时候,没间隔。前面地没查完,后面的人跟着来。”
范村长回身又一屁股坐在原来的椅子上,对董新如道:“董党委,在说说你在南方打仗的事吧。我们薛乡长还没有听过呢。”
董新如难得地谦虚了一次,说道:“你以为他像你一样喜欢别人吹牛?呵呵。薛乡长是知识分子,哪种事没听说过?我就不在他面前逞能了。对了,薛乡长,我还是把这里的情况跟你稍微说一说吧,让你心里有一个底。”
薛华鼎对这个董党委有一丝疑问:晾袍乡的那次游戏厅火灾,他一个主管治安的党委委员怎么就没有出现?如果说火灾发生的时候他在外面没有时间赶来,那当天晚上呢,第二天呢?
不过,自己现在不想了解这些,他的事也不属于自己主管的范围。听董新如要介绍情况,薛华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董新如说道:“我承包的这一段大堤是由红中村和志洛村的人在负责。志洛村是由范村长带队,有三十五人。红中村由曹主任,也就是治保主任带队,有二十四人。大堤长度是八百三十多米。为应付后天洪峰的到来,我们的人明天还会增加一些…”
薛华鼎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这些数字。
他们在那里没有等多久,运送沙子卵石的船就到了。
本来按董新如的意思是由薛华鼎带民工对大堤进行巡查,他带人负责卸沙子卵石。巡查这件工作虽然费时间,但作为带队的人还是相对轻松的。
薛华鼎知道这是董新如关心自己,但他拒绝了他的好意,主动提出要与民工一起卸沙子卵石和木头。董新如有点欣慰地看了薛华鼎一眼,没有说什么就开始安排其他人的任务。很快,二人带着休息了一整天的民工带着工具、马灯上了船。
虽然薛华鼎从小就没有担过重担,无法对付这一百多斤一担的沙子卵石;董新如也因为身体有旧伤不能挑担子,他们二人都只能站在船上动动嘴吆喝几句,或者用锹、锄头帮民工装沙子卵石,或者帮民工吊挂马灯、送送凉开水,但他们与民工同甘共苦还是感动了这些心地单纯的农民。
在他们的影响下,范村长更是以身作则,一直和民工一起挑重担。这使淳朴民工们的劳动热情一下高涨很多,他们说笑着挑着担子健步如飞。有民工还主动劝薛华鼎和董新如休息一下,好像只做轻松活的薛华鼎、董新如比他们还辛苦似的。
连续工作了二个小时后,薛华鼎让大家休息一会儿,然后上前给四十多个民工一个个散烟打招呼,这让很少接触乡长这类“高官”的农民受宠若惊,幸福地抽着乡长亲自发下的香烟,一身的疲劳似乎被燃起的烟雾带走了,大家都高兴地高谈阔论着。规定的休息时间一到,他们争先恐后地挑起工具开始了劳动。
连续工作到凌晨二点,所有的沙子卵石和木头就按要求运到了大堤上指定的位置。似乎还有无穷精力的民工们笑着跟他们告别,不急不慢地回他们住的农家去了。
第423章【防汛】
等他们离开后,薛华鼎爬上刚堆放的卵石堆,伸展了一下疲倦的身子,笑着对同样劳累的董新如道:“老董,他们的干劲真是高啊,这么快就卸完了。看到船的时候,我还以为要忙到天亮呢。”
坐在木头堆上的董新如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算什么?诀窍就是身先士卒。只要身先士卒,就没有搞不好的事。你不知道,我刚才都被你感动了,呵呵。你这个年轻人,既是县长助理又是乡长,你都这么干,谁还敢偷懒?”
薛华鼎道:“我又没做什么,只是在旁边帮帮忙而已。”
“问题是有的干部连看都不愿意来看,只是在家里骂人,最多在现场指指点点。几个领导会和民工一起干的。”董新如继续说道,“在部队的时候,战斗打响之前,我们这些当战士的对那些当官的有一大堆的意见,有人甚至恨不得给当官的一枪。可战斗一开打,当官的喊一声:跟我来!我们就命都不要了,跟着我们的班长、排长、连长往上冲。遇到危险还主动地替他们挡子弹。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不怕死,身先士卒!一场战斗下来,过去本来的仇人都成了生死相依的朋友。”
他站在砂石堆上扭了扭有点发酸的身子,然后走下来,在董新如身边坐下。董新如掏出烟来递给薛华鼎道:“来一支?消除消除疲劳。”
薛华鼎摇了一下头,道:“抽烟能消除什么疲劳?要消除疲劳还是睡觉最管用。”
董新如收回烟,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烟是消除疲劳最好的东西。想当年我们在猫耳洞里坚守的时候,一二天没吃的可以,就是不能没有这个东西。它还能熏蚊子。熏蛇呢。”说着,他看着遥远的天空说道。“那段日子真苦啊,吃不能吃、睡不能睡,天天神经紧张。不过。现在还真怀念那段时光。”
薛华鼎心里感到有点好笑,这个董新如时刻不忘他的军人情结,有事没事总喜欢往部队身上扯。
年轻地薛华鼎有点好奇地问道:“你亲手打死过越南特工没有?”
董新如道:“当然打死过人。不过说不上他们是不是特工,反正那些鬼孙子厉害着呢。比我们还能吃苦。能够趴在地里一整天都不动。让你放不胜防。他们的枪也打得贼准。我地几个兄弟都是被他们开冷枪打死的,我自己也中了二颗子弹。要不,我还挑不起这一百多斤的担子?”
“你打了多久地仗?”薛华鼎踢了脚边的一块石子问道。
“四年多吧。有时间我跟你好好聊聊打仗的事,有点味道的。”董新如笑道。
薛华鼎想到心里地疑问,问道:“前段时间我怎么没看到你?你不是主管全乡治安地吗?”
董新如低下头,说道:“你是指电子游戏厅起火的事吧?也是碰巧,我正好请假陪战友到云南去看我那些烈士了。林雷哎,那些孩子烧的真是惨。”说到这里,他又说道。“我回来后,了解了一下情况,我觉得事情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薛华鼎终于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看到他,嘴里问道:“什么不那么简单,是不是那火灾是人为纵火?”
董新如道:“是不是纵火我不知道。我也不是专家。他们那些行家里手都判断不准。我就更不能肯定了。我只是觉得这事有点巧,特别是后面这次纵火。有点太…那个了一点。”估计是那个词他不好表达,所以用上了“那个”这个笼统的词,也算是赶时髦吧。
薛华鼎对后面这次人为纵火的事并不熟悉,当时他正在其他地方带队进行安全检查。见董新如说起,他也不好表示意见。只是随口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董新如道,“反正没事,等下我们还有巡查一下大堤,我现在就给你说一说我的疑问。表面看,这二次火灾都是因为二个老板为争利、为争顾客而引起的。王冬至,就是后来起火的那个游戏厅老板,他先开游戏厅,结果被张国俊后来居上,顾客被张国俊抢走,收入也直线下滑,而且张国俊还比他少交各种费用。所以这家伙眼红了,所以王冬至就放火少张国俊的游戏厅。而张国俊呢?因为自己地店子被王冬至烧了,还烧出了人命,生怕被抓进去坐牢,可能还有抵命,就气愤不过,也跑过去烧王冬至的店子,还把王冬至给绑架了。好像真的天衣无缝似的,环环相扣。”
薛华鼎不知道这些情况,有点被董新如嘴里的张国俊、王冬至这二个人地名字绕昏了头。但相互放火这事还是有点明白,就说道:“是啊。这看起来似乎是说得过去,我烧你地,让你发不了财,出心里一口恶气。你烧我的,让我也得不了好,要我坐牢,你也别想过好日子。只是,这些人有这么大地胆子吗?我还真怀疑。”
董新如一拍大腿,说道:“就是嘛。即使有人说的头头是道,我就不相信。你以为杀人就像杀鸡啊,要杀就杀?你不知道,我们在战场上的时候,开始对着人开枪,那是吓得心脏怦怦跳。不怕你笑话,我对着敌人开第一枪的时候是闭着眼睛一边大叫一边扣扳机的,一梭子弹一下就放掉了,被我们连长骂了一通,说没出息。冲上去之后看到那些尸体,我吐了好久,腿都是哆嗦着呢。我就不信他们真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谁放了火之后还画蛇添足地在墙上写什么以牙还牙?你以为真是土匪啊。”
薛华鼎问道:“真有人写了这些字?”
董新如嗯了一声,道:“反正我不信现在种田的人胆子这么大,杀人放火还敢写字。他们说的最合理我也不信,等这些防汛的事完了之后,我要好好查一查。”
薛华鼎有点惊讶地问道:“是不是有人已经得出结论说二场火灾都是那个王什么…,是二个游戏厅老板相互结仇导致的?公安局专案组的人不还在侦查吗?”
董新如回答道:“现在有很多人都这么说。包括专案组内部也有人说。真要事实是这样就简单地话,那就简单。方方面面都说得过去。那些死者家属也好对付得多。可我就是不愿意相信。公安局的人是在查,但这场洪水一来,他们地精力就要分散了。要把大部分力量都要移动这里来。他们还要稳定院内农民的心。”
薛华鼎站起来,再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你就配合公安局先找到那二个游戏厅老板再说吧。我们都不是专业人员,放手让他们侦查就是。走吧。巡查之后睡觉去。后天的洪峰还不知道怎么厉害,我还真有点把握不定,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水有这么危险。以前在电视里看洪水,没觉得它们有多少可怕地。”
“走吧!”董新如也站了起来,揉了揉背部,一瘸一拐地跟在薛华鼎后面。
第二天,天气果然与电视台预报的天气不同,不但天色阴沉沉随时要下雨的样子,而且还刮起了南风。虽然风力不大。但这天气还是让防汛的他们都提心吊胆地:保不准等下就下雨,如果南风加大地话,那大堤就危险了。
他们才吃完早饭,县防汛指挥部就给他打来电话说是要求全县各级防汛部门将防汛警备等级提高到最高级,各级领导干部必须亲自参加各项防汛工作。时刻注意大堤和水位情况。改以前的二小时一汇报为半小时一汇报。
防汛指挥部之所以直接打电话来给他。除了他是晾袍乡代理乡长之外,更是因为他是县长助理。同时指挥部还通报说所有县级干部都要到抗洪一线来蹲点。县委书记朱贺年、县长田国峰也下来检查防汛工作。
接着,乡党委书记兰永章也给薛华鼎打来电话,请他在洪峰过去之前一直在这里和董新如一起值守,遇到问题可以直接向他汇报,他随时可以赶过来。语气虽然是客气地请他,但薛华鼎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希望自己更改他的话,毕竟现在情况紧急,一个身体残疾的董新如恐怕很难完全承担督促之责。
薛华鼎答应了兰永章,实际上他现在也没有想到要离开这里以县长助理或乡长的名义到其他地方去检查工作:自己还不懂怎么防汛,一个外行独自去检查别人的工作,除了徒增笑话之外,几乎没什么用处。
到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天就下起了毛毛细雨,但不久之后就是瓢泼大雨。庆幸的是南风还减弱了一点点。
薛华鼎披着一块塑料布亲自带队巡查,并不断将相关情况向防汛指挥部报告。小张一直陪在他地身边,不但为他抗着一把巡堤用的铁锹还给他带了一瓶矿泉水。特别是他不时小声地告诉他一些防汛知识,这让薛华鼎心里越来越有底,安排起民工来更加理直气壮。
正和巡查的人在堤坡上走着的时候,范村长突然对另一个人说道:“王爽,你去把那几只鸭子赶走!”
顺着范志明的目光,薛华鼎看见前面不远地渗水沟了有三四只鸭子正在里面戏水,翅膀溅起地水珠飞出好远,它们还不时嘎嘎地欢叫几声。
那个被点名的年轻人道:“村长,干脆把它们打死算了,每天都赶几次。”
薛华鼎以为王爽是说着玩地,笑了笑没说话。范村长则问道:“有主人没有?”
王爽道:“就是我们住的隔壁家的,以前就跟他们说了,昨天他们还答应关起来,可你看…”
范村长道:“那就打死吧!”
王爽笑道:“好咧。李大脚,跟我来。”说着提着工具——一把铁锹朝那三只鸭子跑去。
那个叫李大脚的人抗着一把锄刀一边跑步跟上,一边大声笑道:“你才是王大脚呢。哈哈,太好了,今天中午有鸭子吃了。”
薛华鼎连忙喊道:“慢!”接着他问范志明道,“范村长,为什么要打死它们?等下那家的人还不闹?”
范志明道:“这是有规定的,我们也发了相关通告。它们在我们的渗水沟里游水,会把渗水沟里的水搅混。如果不是现在这种下雨天,我们还算了。天一下雨,渗出的水就不清晰,被它们这么一搅,更加难辨了,怕出大事。”显然,他也知道薛华鼎对防汛方面的问题不是很了解,所以解释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对有点不甘心的王爽道,“再赶一次,如果下次再来,再打死它们。”
“唉,又吃不成了。”那个不喜欢别人叫他李大脚的人叹了一口气道。之后灰溜溜地回到了巡查队伍。
王爽吆喝了几声,将鸭子赶到远离堤脚的地方之后也回来了,脸上也是一层淡淡的失望。
到傍晚,停歇了一天多的水位开始上涨。薛华鼎没有再带队巡查,而是带领一些民工在大堤上插竹竿、挂电线、装点灯。十几个新调配来来的民工有点惊讶地看着比自己还年轻的乡长,争先恐后地完成着薛华鼎分配的任务。嬉笑着的他们似乎并没有把比堤内高出十几米的洪水看在眼里。
当他正在指挥人绑扎电源线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薛助理!”
第424章【偷听】
薛华鼎转身一看,见是一身泥水的李席彬副县长。
他连忙放下手里的麻线,握住李席彬伸出来的手道:“李县长,你也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伙子,背上背着一堆东西,估计是李席彬和他自己的行李。背着东西的小伙子反而显得比李席彬轻松,至少没有像李席彬那样喘着粗气,一脸的疲态。这个小伙子薛华鼎在县政府也见过一二次面,只是不知道他是那个部门的。他笑着喊了薛华鼎一声薛助理,薛华鼎笑着点了点头。
那些民工见又来了一个县级领导,都很好奇地围着他们。李席彬心里虽然有点厌恶他们,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勉强露出笑容跟他们点头示意。
薛华鼎挥了一下手,让他们走开。然后走到大堤的另一边,问道:“很累吧?”那个小伙子没有跟过来,以为他们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
李席彬接过薛华鼎递上来的香烟,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嘛。今天吃完中饭就开始走路,走了三十多里地,腿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了。幸亏你是昨天到的,要不你还不得跟我一样累过半死?”
薛华鼎笑道:“你们怎么不早点动身?早上只是阴天,车还可以开。”
李席彬苦笑道:“还不是上午要开防汛紧急会议?”接着他又问道,“你负责这一段?”
“就是这里。那你还真是辛苦了。这么难走地路,我昨天只走了几里路就快趴下。对了。李县长,你负责的是哪一段?”薛华鼎又把烟散给随李席彬一起来地小伙子和周围的民
“我和你是邻居。有空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我还是走算了,一停下来就更没劲了。”李席彬说着,继续朝前走去。
薛华鼎大声说道:“好的,我忙完这些就去看领导。”
“你忙,你忙,再见!”李席彬远远地说道。
看着李席彬蹒跚的背影,薛华鼎摇了摇头:在朱贺年的严令下,所有的干部都是自己过去。不麻烦下级一点点。
由于连续下雨,堤外的水位还是违背众人的意志不断地上涨着。傍晚薛华鼎他们在大堤上架设临时路灯的时候,水位还只超过警戒水位零点四米,但到吃完晚饭后不久就超过警戒水位零点五米。
为应对越来越严峻地水情,县里各大巨头纷纷出动。朱贺年、田国峰都披着雨衣穿着雨靴连夜行走在泥泞难行的大堤上,为所有参与防汛的人鼓劲。当然也发出一道道严厉的命令,收集各堤段的要求。能解决的当场拍板解决。
在他们的检查中也出现了一个倒霉蛋:某乡负责地一段大堤被县里抓了典型。当时承包这段堤的乡干部邀请才下走泥泞路下来蹲点的县领导到一个农家喝酒,说是为领导洗尘解困。林雷而被指派临时负责的那个带队村长因为劳累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也睡觉去了,让巡查队自行巡查。那些巡查队员见无人监督就三三两两地在大堤上应付着。不想被深夜来此检查工作的朱贺年发现,村长被人从地铺上喊起来,头还是昏的,就听到县委书记朱贺年亲自宣布了他的撤职令,刚喝了二杯酒的乡干部和那个蹲点县领导也都被记过处分。
那个村长也是大意,因为他所在的堤段没有像其他堤段一样下大雨,他就以为朱贺年、田国峰不会到这个相对安全地地方来检查,趁二个主要领导离开。他也离开。
在这个村长被撤职、乡县领导被处分之后不到二十分钟,相关通报就通过县防汛指挥部的电话转发到了全县各堤段。这既是杀鸡给猴看,也是为所有防汛干部敲响了警钟:马虎对待就要你好看。
身处防汛一线的薛华鼎对于这件事倒是很认同,慈不掌兵的道理他懂,现在的形势一小时比一小时紧张,县里的领导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不负责的事出现?更何况明天还要更严峻的情况——洪峰正按时而来。
考虑到董新如的身体,薛华鼎吃完晚饭之后,就一直带着巡查队在巡查。当然,作为督导人,他是没有必要每次真的都跟着他们一起走。他只需要督促他们人数足够、按时出发。提醒他们按照事先计划地队形仔细巡查,及时汇报发现的异常就可以了。
董新如值班的时候,一般就在自己住的房子前盯着那些人就行,发现巡查队员不按要求来,就扯开嗓子骂几句。
薛华鼎则小心多了。他站在大堤上。看着他们巡查。有时还跟着他们走上一段距离,只有这么做他在心里才觉得放
“小薛。你是休息一下吧?我来。”相处久了,董新如也开始按薛华鼎的要求喊他小薛,只在别人面前称他为乡长。本来按计划是薛华鼎值这个夜班,他休息,而明天上午由他值班。但他在家里呆不住,就一瘸一拐地爬上了堤面。
薛华鼎笑道:“没事。他们在坡上走都可以走,我在这堤面上走算什么。像散步似地,你多休息一下,也许明天还有更紧急地情况呢。”
巡查的人员都是一字排开,走在倾斜地堤坡上或污泥很深的堤脚下,自然比堤面上难走得多,而且他们都必须从头走到尾。
董新如道:“在家里也躺不下也睡不着,还是出来走一走好。小张呢?”
薛华鼎回答道:“他争着要跟他们在一起,我就让他去了。”
“呵呵,这小子想进步。也好。年轻人累点没什么,睡一觉就好。”董新如笑道。
“他们地夜宵准备好了没有?”薛华鼎问道。
“范村长在安排。今天晚上还有红烧肉。有一餐好吃的。”董新如笑道,“我们走一走?”
薛华鼎就陪着董新如慢慢地走着。他小声问道:“老董,你说这水位还会上涨吗?”
董新如忧郁地望着黑黝黝地湖面,小声道:“谁知道。估计就是老天爷自己也不知道。这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明明说是阴天,怎么下起了大雨?”
薛华鼎笑道:“今天的天气预报不是说明天有大雨吗?要是不准就好了,明天也许出大太阳呢。”
董新如笑了笑,从胸前的衬衣里掏出烟来,问道:“抽一支吧?可以让你不困。”
“抽了不舒服。嗓子痛。”薛华鼎还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怪事。我不抽烟嗓子就痛,你抽了烟嗓子痛。算了,我也不抽了。”说着他把烟重新揣进了口袋。
“不抽烟肯定有好处。你就少抽点吧。”
“呵呵,这话只能听一半不听一半。抽烟的人也有活到九十岁的,不抽烟的也有早死的。”
“怎么能这么说?”
边走边闲谈的时候,巡查队已经折返回来。薛华鼎问道:“发现情况没有?”
为首地人回答道:“薛乡长,没事。”
“那好。查过去的时候,你通知一下下一组的人接班,我们在这里守着。”董新如道。
“好的。”那些人继续往前走。
薛华鼎和董新如也继续朝前走,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他们负责地段的边界。下一段大堤就是另外一个乡负责的,也就是李席彬蹲点的堤段。
因为防汛情况紧急,薛华鼎下午和晚上并没有去看李席彬,当然,李席彬也没有过来。估计走了半天地路,他肯定累得半死。
在二段大堤的结合处,堤坡上堆放了一堆一人多高的卵石。薛华鼎看了看远处的大堤。看见他们也在巡视,十来只手电筒指在堤坡上形成了一条亮线,随着他们的脚步慢慢朝这边扫过来。
董新如也看了一下远处,然后移到卵石堆边,说道:“我们坐一下。”
“好咧!”有点累了的薛华鼎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卵石堆上,然后干脆仰面躺下来,隔着塑料布的卵石虽然顶得背部有点痛,但他还是觉得这么躺着很舒服。
董新如也笑着躺下,用手电筒扫了一下刚离开的自己的巡查队后,就把手电关了。
薛华鼎也关了手电。随口问道:“背痛不痛?”
“这么小地石头,怎么会痛?想当年我们在老山猫耳洞里,没有一块平地,都是这么一块块大石头,一样的睡。”董新如真是三句不离本行。他道。“你能这么睡着吗?”
“也许吧。太累了哪里不能睡。不是怕误事,我还就这么睡着算了。”薛华鼎笑道。
“那你睡。等下我喊你。现在是夏天,淋点雨也没什么。”
说完,二人都不说话了,不过薛华鼎没有真的睡,只是在闭目养神。但是因为身心放松,二人都松懈下来,思维也比平时缓慢。他们一动不动地躺着,准备等下一轮巡查组过来的时候再起来。
二人安静下来没有多久,他们就听到了李席彬蹲点那一边的巡查组过来了。那些人肯定也是累了,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只听到几声咳嗽声和一个人打哈欠的声音。薛华鼎和董新如都没有动,甚至都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存在:难得偷一下懒。这时那个队伍中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有人提醒道:李县长,好像是你的电话。”
“哦,是的,是我的电话。”一个声音说道。
另一个声音道:“领导,你辛苦一天了,你也休息吧。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地。”
“呵呵,谢谢。我没事,我先打一个电话,你们继续。”一个声音回答道。
薛华鼎隐隐约约听到了“李县长”三个字,但不敢确定,他可不敢肯定他现在亲自参与巡查。心里想起来看看是不是李席彬真的来了,身子却不想动。他还是继续躺着没动,只是把眼睛睁开了,耳朵收集着周围的声响。
没有多久,那些巡查组的人转身走了,周围也安静下来。薛华鼎没有听到其他声音,他转了转脑袋,眼里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身边地董新如还是一动也不动。薛华鼎以为自己听错了,闭上了眼睛:人又放松了。
模糊中,薛华鼎好像听到有人走过来地声音,而且脚步声在卵石堆的对面停住了。薛华鼎再次睁开眼睛,倾听着卵石堆对面地声音。
很快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调说的话:“胡老板?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忙得很。…,你知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这么晚还打电话?…,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管!…,你什么意思?我收过你的钱了?我堂堂一个副县长会要你的这点小钱?哼!…那是他,谁收的钱谁负责!我告诉你,你这是诬陷。诬陷一个县领导的后果你比我清楚吧?你是光棍汉,不怕死。嘿嘿,我难道就怕死?你贷款建舞厅天天亏本与我们政府什么关系?…”
第425章【遇险】
李席彬话的好像很强硬,不断打出政府的招牌来,但说话的语气却很软弱,给人一种心虚底气不足的感觉,他继续说道:“安全检查不合格就不能营业,这是我县政府的规定,也是上级对我们的指示,我无权更改!好啊,你去告。…,他答应的?他一个文化局的副局长,怎么可能有这个权力?…,我当然不信。既然他答应的,那你就去找他,找我没用!…,嗯?难道一点贷款你都怕?你不是不怕死吗?…,算了,软的硬的你只管使过来,我李席彬不是被吓大的。…,就是嘛,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还懒得接你的电话。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会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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