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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电话。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会不知道。你一个做生意的连这点眼光都没有还做什么生意、开什么舞厅?…,你我是朋友,是熟人,我透露一句,只等这里的风头一过,你就可以经营。是的,我预计不出一周,你就可以营业,这总行了吧?…,嗯,明白就好。你给我把嘴巴关紧点,要是他出了问题,到时候不要怪我姓李的不客气。…,哼!你有几个钱?我说了不是钱的事,你也不要拉我下水。还有我要提醒你一下,行贿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自己把舞厅搞安全一点,不说应付检查,至少你自己也放心一点吧?…,晾袍乡游戏厅起火的事你肯定听说了,死了人,谁日子好过?好了,不说了,你好自为之,不要动不动就哭叫,还贷款的事到时候我跟你打一个招呼。行了!…,我在防汛工地,忙不过来,酒就留到以后再喝,再见!”
说完,李席彬就挂了电话。最后这个“再见”二字说的倒是很干脆,关机动作也不拖泥带水。
听到别人隐秘的事。薛华鼎心里很不好意思,此时的他更加不想站出来跟李席彬打招呼。只希望他现在就离开这里,没有发现自己和董新如偷偷听到了他为别人开后门、许愿的事。
让薛华鼎无奈的是,卵石堆对面的李席彬并没有如薛华鼎所愿地马上离开,反而一屁股坐在卵石上,拿出香烟抽了起来。打火机点燃的声音、抽烟的声音、咳嗽地声音…不时从对面传来。
薛华鼎自己一动不动地躺着,心里担心董新如弄出动静,也担心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真要让李席彬发现他们在这里地话,自己非尴尬地面对他不可。他最后还是想好了一个对策:装睡。
正在忐忑不安闭着眼睛装睡的时候,薛华鼎自己这边的巡查队员从很远的地方把手电筒往这里照了过来。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这束手电光照的时间有好几秒钟。只是因为距离远,光线衰减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很淡了,只有一点点刺眼。薛华鼎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很快,灯光又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薛华鼎再次闭上眼睛,却听到对面的李席彬站了起来。接着又听到他叹了一口气,骂了一句妈的,没有一个人办事让人放心的。s老子迟早会死在你们手里。”然后慢慢地走了。
薛华鼎轻轻嘘了一口气。
直到李席彬地脚步声过去好远,再也听不到了,董新如才转了一下身,小声在薛华鼎耳边说道:“是李县长吧?他好像有什么事。”
薛华鼎哪里敢在一个乡镇干部面前说自己同事叫领导的坏话,只好模棱两可地说道:“哎,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政策不能违背,朋友又要照顾。我想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今天走路这么辛苦,我实在想不到他还亲自带队巡查,李县长的责任心真是强啊。”
董新如显然没有想到薛华鼎小小年纪城府还这么深。竟然给自己打马虎眼。他从李席彬的话里发现了不少问题,但作为下级的他没有胆量和也没有权力去追查这事。见薛华鼎把话题转到防汛上,就顺着他地话说道:“是啊,到底是县里的领导,都以身作则。”
薛华鼎站起来,说道:“他们要来了,我们迎上去?”
“拉我一把。我这屁股只有碰了东西就离不开了,呵呵。”报的一样,从早晨开始就一直下大雨。薛华鼎只睡了四个小时就起来了。一边刷牙心里一边想道:“这天气预报还真是怪,好的预报不灵,坏的却说得这么准。”
不说薛华鼎心里忧郁不已,就是房子的女主人也是一脸的担忧。见薛华鼎刷了牙,就递给他装了温水的洗脸盆。问道:“薛乡长。你说这大堤没事吧?”
薛华鼎信心满满地说道:“没事。这么宽的堤能有什么事,还有我们这么多人守着。你就放心吧。”
“以前我爱人也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有点担心…”说着,她到一边扫地去了。
随便吃了一点厨房师傅留下的饭菜,薛华鼎披上塑料布又走入了大雨中。爬上大堤,他发现今天地水位又上涨了不少,水面离堤面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正要朝在大堤面上来回值守的董新如走去,薛华鼎感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几下。他拿出来一看,是防汛指挥部的联系电话,让人不解的是,它响了二下铃就挂了。
薛华鼎想也没想就按下了发送键。对方也很快接了电话,问道:“请问你是薛华鼎薛助理吗?”
薛华鼎反问道:“这是县防汛指挥部的值班电话吧?”
“是的。我们有一个情况向你通报一下。请问你是薛华鼎薛助理吗?”对方郑重其事再次询问。
“我是薛华鼎。”薛华鼎也认真回答道。
“薛助理,你好。跃马镇北面大堤今日早晨九点四十五分发现了一处管涌,目前正在进行处理。县委书记朱贺年也在赶往出事途中,他指示你们加大巡查力度,确保大堤万无一失。相关消息请注意保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慌乱。”对方道。
“知道了。”薛华鼎回答完,对方就挂了机。
薛华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才九点五十八分,也就是说管涌发生地时间才过去十几分多钟:“信息通报真是快啊。但愿我这里不出现管涌。”
薛华鼎的心愿是实现了,但他并没有庆幸多久。旁边的那段大堤却出现了管涌。时间发生在下午五点钟左右,正是洪峰经过这里的时候。
当时他和董新如带着一班子民工都守在大堤上。有点惊恐地看著离堤面不到一米的洪水慢慢地朝东流去,浑浊地洪水里漂浮着大量地芦苇、西瓜、烂木等垃圾。
突然远处有人大喊:“管涌了!”
“出水了!快来人!”
按照应急方案,薛华鼎作为现场最高领导,马上命令道:“董党委,你带值班人员继续巡查。”
董新如如军人一般大声回答道:“是!”
薛华鼎大手一挥,对聚在大堤上地民工道:“休息不轮班地人马上拿上工具,随我来!”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李席彬蹲点地那段大堤时,那里的人却是还是乱哄哄的。一堆人围着一块棉花地在叫喊着。有的人在喊运泥巴来,有的人喊搬石头来…
出事现场显然缺乏统一的指挥。更没有统一的行动。
薛华鼎急了,顾不上喘气就大声喊道:“我是县长助理薛华鼎,这里谁是领导?”洪亮的声音一下压住了那些乱喊乱叫者,大家都把目光看着年纪轻轻的薛华鼎。
过了三四秒钟,还没有人回答,薛华鼎正要宣布自己接管这里地抢险指挥权时,一个胆怯的声音说道:“我是带队的村长郭大卫。我…”
薛华鼎大声命令道:“你马上带你的人运沙袋。快!”又转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命令道。“曹主任,你带人装沙袋!”
说着,又大声喊道:“快点!”
二部分人都轰然一声跑开。急急忙忙按照各自的领队朝堆放砂石的地方跑去。有了薛华鼎地指挥,大家都镇定多了,没有了刚才的慌乱。
看他们跑开之后,薛华鼎一个人朝出事地点快步走去。出事地在二栋砖瓦平房中间的一块棉花地里,离堤脚大约二十米左右地方。薛华鼎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这块生长茂密的棉花苗出现了管涌的。如果不是这些民工踩出了一条条路,不是看热闹的人指点,他还一时还真发现不了这股小水柱。
薛华鼎走近之后才真正看清这个亮闪闪的小水柱。喷出的水没有堤外的洪水那么浑浊,但也算不上清澈。水柱冒出来不是很高。冒出地面只有十几厘米高,手指粗细,有点软弱无力地与棉花苗叶碰撞着。不说薛华鼎,就是周围看热闹的妇女、老人和小孩对此也有点不以为然,全没有那些防汛民工地惊慌。
但当薛华鼎仔细看过之后,心了开始急了起来:出水的洞口在它的冲刷下慢慢扩展着、水柱越来越高,越来越有力…
已经掌握了一定抗洪知识的薛华鼎知道这只是管涌的前期阶段,只有措施得力、动作够快,才有可能将这个管涌控制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他观察的时候。不少民工陆陆续续地跑来加入抢险队伍。薛华鼎马上指挥他们将棉花地里半人多高的棉花苗全部扯掉,并让民工将背负来的沙袋沿冒水的洞口周围呈圆形摆放。
沙袋还只运来七八袋,喷出的水就已经增高到近半米高,水柱也大了很多。
薛华鼎有点焦急地大声对那个村长喊道:“你通知你们乡里领导没有?”
“我早就派人去了。”那个村长大声回答道。
正在这时,一大群民工扛着工具、拿着编制袋冲了过来。跑在人群中地李席彬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马上按刚才说的行动!”
等他跑到冒水的地方看到薛华鼎之后。他大声说道:“薛助理。你也在这里?太好了。”
薛华鼎看到他来,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有经验的他实在是心虚得很,只是不敢再民工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薛华鼎道:“李县长,这里请你来指挥。”
李席彬也没有客气,马上大声指挥起来:“泥土放这里!砂石放旁边!对!大家不要挤,来的走这边,去地走这边!棉花苗运到后面去!你,你,还有你,快点运!”
虽然泥土和砂石被民工们迅速运来,但在大堤内外强大地压差下,水柱还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水也越来越浑浊…
薛华鼎看了一下,小声对李席彬道:“李县长,我们的围子是不是打小了一点?”
李席彬看了一下地形,苦笑道:“左边是房屋,右边是房屋,后面是鱼塘,我们没办法扩大围子啊。”
薛华鼎问道:“你认为围子要不要扩大?”
“最好是扩大,更保险…”说到这里,李席彬看着薛华鼎道,“你地意思是…”
薛华鼎点了点头道:“拆屋!”
第426章【水中查险】
薛华鼎的话音未落,在周围很多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女人带着哭腔大声说道:“不能拆,这是我们去年盖的新房子。求求你们了,我们花了…”
此时的薛华鼎、李席彬哪里会理会她的哭求?二人也没有去想她是不是顺风耳,二人交谈的话被站在外面的她听见了。
现在可是关键时机,真要大堤跨了,倒的房子可不是一栋二栋,肯定是成百上千地倒,还有庄稼、牲畜甚至人都有可能淹死。孰轻孰重不说是他们二个县里的干部,就是普通人也知道。果然,那个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邻居就开始劝她了。
李席彬对薛华鼎道:“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你马上带人上堤查找入水口。找到了缺口我们就更容易处理好了。”
薛华鼎连忙应道:“好的!”说完,他就迈开大步朝大堤走去,从源源不断跑过来的民工中喊了十几个会水的人,命令他们和自己一起上堤查找管涌的
当然,就是薛华鼎这个新手也知道,管涌在开始发生期是很难发现什么管涌入口的。甚至它根本就没有人们心里所想的什么入口。一条缝隙、几个蚂蚁洞、一个老鼠洞…,甚至一个腐烂的树根、系丛腐烂的杂草等等,都可能就是那个让人心惊肉跳的管涌入口。
堤外高位水从这些小小的、平时不起眼的间隙里流进去,到堤内就形成了高水压。就能够形成令人恐怕的管涌。而且这些间隙的位置可能是在堤外的堤坡上,也可能是在堤外的堤脚下。最有经验的人也未必能找到。只有当管涌流出地水量够大,大堤被管涌掏空出一个大口子,人们潜入水中感觉到水的吸力,那才可以找到入口。或者入口处的水在水面上形成了漩涡,发出啵啵地声响,人们不用找也能看见它们。
不过。当管涌发生漩涡或者发出声响提醒人们的时候,情况就已经很危急了,处理起来就更加困难。
这里发生管涌的消息已经通过电话汇报到了县防汛指挥部。县委书记朱贺年、县长田国峰等人都在第一时间里得知。正在朝这里赶来,早上发现的那个管涌已经被堵住了。
市委相关领导也接到了长益县的通报,不断打电话询问相关情况。
正在现场指挥的薛华鼎虽然不清楚这些,但还是从不断涌来的民工和堤外一艘艘装载防汛工具、防汛器材、防汛民工的船只陆续赶来…等情况知道了这里的事已经引起了上级地重视。
几只小船在管涌发生的地方转悠着,船上的人眼睛不断地盯着水面,想发现里面的异常。薛华鼎带着民工在大堤上寻找着,也希望能发现管涌入口。
虽然管涌处的水柱越来越大,水柱有碗口粗,喷出的高度也有一人高。s但薛华鼎他们还是没有发现管涌的入口。
“薛乡长,我们只怕要潜下去寻找。”小张此时已经站在了薛华鼎地身边,眼睛一边寻视水面,嘴里一边说道。
“嗯。绳子运到了没有?”薛华鼎转头问道。
“还没有。他们电话说绳子马上就到,还有朱书记他们也快到了。”小张现在当起了临时联络员。薛华鼎的手机都交给他保管。
“他们来的这么快?”薛华鼎随口问道。
“他们是坐汽艇来的。”小张说道。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小张连忙离开人群。到少人的地方去接电话。
没有多久,有人背着一大捆尼龙绳跑了过来,薛华鼎自己拿过一根,他一边脱塑料布、衣服,一边指挥道:“我们五个人是第一批,我先下。不管找没找到入口,下潜时间不要超过二分钟。小张,你负责招呼,到了时间就把我们拖上来。你们五个人做好下水的准备。”
小张将电话收进口袋,说道:“好的!”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时令虽然是夏天。但因为下雨,气温并不高,特别是落下来的雨水淋在裸露的身体上,还是有一股凉意。薛华鼎屏住气,手掌在胳膊上擦了几下,然后把绳子往腰上一系,笑着对正在脱衣服地四人道:“不要怕,不冷的。”
说着,他就试探着朝浑浊的水里走去,水很快就漫过他的小腿、大腿、腹部…
当水漫到胸口时。他还是冷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干脆朝前一赴,整个身子一下没入水中。
看到乡长都已经亲自下去了,其他四个人的动作也明显加快,全没有了刚才的犹豫。他们争先恐后地扑入水中。有人还笑着对岸上的人道:“好舒服。你们也下来吧。”
其他人的绳子都是由堤面上一人抓着,只有薛华鼎的绳子是二个人。这二个汉子还显得比别人更紧张,生怕绳子的另一头系着地主人出什么事,其中一个还小声地问道:“乡长游水厉害不?”
那个人显然也不知道,他小声回答道:“我们早一点把他拖出来就是。实在不行,我下去救他。”
薛华鼎没有考虑别人对他的担心,从水里钻出来后,吩咐道:“分开,分开,每人相距五六米远的,慢慢摸下去。先脚探,水深处再潜下去用手摸,开始!”其实不用薛华鼎吩咐,那些人已经在开始用身体探查水下的堤坡了。在抢险的这段时间里,水位又上涨了不少,那些运防汛器材地船现在比堤面还高出很多。
大家都不是潜水员,潜水地深度自然不深,在水底下呆的时间也很是有限。薛华鼎憋了一口气之后,顺着堤坡不断向下摸索着,但没有多久就感到胸口闷得慌,再往下走,耳朵也有点胀,有点发痛。他正准备摸下去一段之后再浮上去。他腰间地绳子就被岸上的人轻轻地拉动,提醒他潜水的时间快到了。他横着摸索了一会,身体就被绳子拖着往岸上走。他也就此浮出了水面。
当他浮出水面,擦了一把脸上的湖水,发现其他人都没有浮出来,心里知道是保护自己的人额外照顾自己,让自己提前出水了。
抱着他衣服地小张在岸上喊道:“薛乡长,上来吧,可以换人了。”
薛华鼎道:“才下来就上去什么。喂,你们慢点拉,没到时间不要那么急。淹不死我的。”说着,他吸了一大口气,又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里。
第一批五个人还没有疲倦,第二批五个人就有点跃跃欲试了,特别是薛华鼎这个乡长、县里领导都身先士卒,岸上的人更是想早一点下水,争取在这个年轻地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所以。当薛华鼎第三次浮出水面的时候,有很多人开始请薛华鼎他们上来。
但薛华鼎他们并没有依言上来,不是他们太积极,而是考虑到查找的时间还有很久,如果更换这么频繁的话,等下大家都休息不好反而更累。而且现在探查的人对自己探查的地方有印象,如果马上换一批人上来,他们就得重新开始,这样反而会拖累探查进度。
薛华鼎带着四个人在水里找了二十多分钟,感到憋气的肺部有点疲劳了才上了岸。换上第二批人再下。
等第二批人下去后,薛华鼎没有急于穿上衣服,他光着膀子穿着短裤,先问了一下小张收到上级什么指示没有,然后站在堤上看了看李席彬那里的抢险情况。
李席彬那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围着管涌处堆压泥土和砂石,涌出的水快流满了那个后面地鱼塘。那里抢险的人更多了,还有不少的人已经在远处菜地里取土运到管涌发生地。出事地点东边的那栋砖瓦平房已经被拆了一间,民工们还在急急忙忙地拆着,一边清理民工运输砂石、泥土的路。房子里的家具、木头、电器、衣服等等搬的到处都是。那个开始反对拆屋地女主人现在正忙于收拢家里搬出来的物品,她的心情并没有薛华鼎所想的那么糟。甚至还不时对帮忙为她收拾物品邻居们露出笑脸。
薛华鼎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回到自己刚才下水的地方,一屁股坐在满是泥巴、杂草的地面上,问四个刚才和自己一起下水的人道:“累不累?”
“不怎么累,就是憋不了多久的气。”一个民工抽着烟道。
“乡长。你冷不冷?”同样没有穿衣服的一个汉子对薛华鼎道。
“不冷。”薛华鼎谢绝了旁边的人递过来地香烟。
几个一边看着同伴在水里浮上潜行。一边小声地谈论着,似乎现在不是在进行紧张地抢险似的。
二十多分钟之后。第二批人上来,第三批人下去了。当然,探查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第三批人上来,薛华鼎他们再次系上绳子潜入水中。本来小张争着要代替薛华鼎潜入水中的,但薛华鼎没有同意,他担心自己临时退出的话,会影响大家的士气。再说,现在这种潜水危险性并不大,不但有绳子系着腰,还有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真要喝多了水也没什么大事。
经过这么多人次的探查,他们探查的深度和广度比开始大了很多,现在探查所需要的体力也增大了很多。他们先要向远处游上二十几米,这才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虽然他们努力憋住气,也想在水底呆久一点,但水的压力和流速较快地湖水使他们不能如愿以偿。
当薛华鼎无奈浮出水面的时候,另一个人对他说道:“乡长,潜不下去啊,总是被水冲出来,探不到底。”
薛华鼎摸了一下脸上的水,说道:“再试。”说着,他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往水下一扑,脚用力地蹬着,努力使自己潜的更深。
当他再一次浮上水面的时候,岸上有人喊道:“薛助理!怎么样?”
薛华鼎想不到此时看到县委书记朱贺年,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地,他正站在岸上望着他呢。薛华鼎连忙招呼了一声,并简单地汇报道:“还没找到管涌入
“我问你人怎么样,吃得消吗?”朱贺年关心地问道。
“没事,大家轮流来地。”薛华鼎喘着气道,深潜几次,体力还是消耗很大,特别是肺部有点痛疼。
“嗯,你…你们要小心一点。”朱贺年说道。
薛华鼎点了点头,又奋力潜入水中。不知这次是因为受到朱贺年的鼓舞力气大,还是“运气”好,薛华鼎竟然一下子扎得很深,划动地手竟然碰到了泥土和淹没的草皮。他用力抓住那几根杂草不让自己被水流冲上去,不顾耳朵因水压高而产生的胀痛,在水下摸索着前行。
突然,他感觉到前面水流有点异常,水流的方向似乎与身体上面的水流有点不同。他心里一愣:入口不会就在这里吧?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了一点点,那种异常的感觉依然存在。激动的他努力地屏住气认真地摸索着,全然没有感觉到腰间的绳子被人轻轻地拖动。
第427章【正式上任】
薛华鼎又潜行了一米多,但那种异常的感觉却没有了。他惊讶地又潜行了一段距离,正要向左边探查的时候,他的身体却被绳子拖向岸边。薛华鼎只好放弃努力,顺势浮上了上面,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次潜的太深,憋气的时间很久,因此感到特别的累。
当薛华鼎被绳子拖上水面之后,其他人陆续浮出水面,大家都脸上苍白,大口大口地呼气,一边在绳子的牵引下向岸边游去。
但是薛华鼎有点不甘心,更担心自己刚才发现的异常就是因为那里是管涌的入口,如果这个时候更换自己,不知道情况的另外一个人也许就找不到这个位置,那有可能前功尽弃。
又因为他还不能确定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是管涌入口,所以他没有对站在岸上关切望着他的朱贺年和其他人说他发现了什么。他只向朱贺年打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我还要再试一次,试完这次我就上岸!”
现在是抢险的关键时机,为了人心的稳定,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朱贺年虽然不明白薛华鼎眼色里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他可能发现了什么异常,还是关心地问道:“受得了吗?”他说这话的语气有点私人的情感在内,就如长辈关心晚辈一般。
薛华鼎故着轻松地笑了一下,对朱贺年笑着说道:“没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其他四人见薛华鼎不换班。以为他是想在县委书记面前图表现,他们也纷纷表示再探查一次。性急者还未等喘气平稳就扎进了湖水里。薛华鼎没有急于潜下去。而是等呼吸平稳之后,才朝岸上的人笑了笑,稍微跃起一起再猛地扎入水中。在入水前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但随着他地入水,外面的声音都被隔绝在水面上了。
这次,薛华鼎是按照心目中地印象,咬着牙拼命往下潜的。水性好的他下潜速度很快,没有多久,他的手触摸到了水底的泥土和杂草。身子刚刚稍微稳住了一点,他的手还没有伸向前。他就感到右脚处的水在拉着自己往下拖。
薛华鼎连忙掉转身子,左上扯住杂草,右手朝二边摸去。
“缝隙!”当他手摸到一条缝的时候,他明显地感到了一股吸力,简直就是扯着他手往里面拖。
有绳子系在腰上,薛华鼎心里并不慌,不担心身体被吸在水底而死掉。
趁着肺部里还有气。人不是很难受,薛华鼎顺着缝隙来回摸了一遍,凭手的感觉发现这缝约有半米长,二指多宽的样子。
可是,当他准备浮上去地时候,他突然感到一股更大的力压向自己,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身体竟然猛地被推向底下,薛华鼎大吃一惊,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了,似乎想大叫一声。手慌乱地划着,力图脱离这个使人恐怖的地方。s
人在水底当然叫不出来,当他嘴巴张开的一瞬间,浑浊的湖水已经压入了他的嘴里,甚至侵入到肺部。慌乱地他已经明白是缝隙周围的土块已经坍塌了,自己正好被它吸进了这个新形成的洞口,双腿已经被吸了进去,一直吞到了大腿。
薛华鼎顾不上其他,一手抓着腰间的绳子猛拽,一手力撑着洞口的泥土不让自己被吸进去。让薛华鼎特别难受的是呛入肺部的湖水引起他一阵阵“咳嗽”。喷出一股股气泡——湖水不断侵入他的气管。高压水流不断冲撞着他的肌肤。
岸上的人立即发现了薛华鼎地异常,他们一边用力拉绳子,一边惊慌地喊道:“薛乡长出事了!薛乡长出事了!快拉!”
早已经系好绳子的下一批潜水民工一听,不用惊慌的朱贺年吩咐就奋不顾身的跃入水中,朝冒气泡的地方游去。
当薛华鼎被人或拖或抱弄上岸的时候。湖水已经把他灌饱了。人一出水就不断地呕吐着。嘴里、鼻子里喷出一股又一股湖水。很庆幸的是那个洞口虽然塌陷,但还是不大。而且是向旁边转了一个弯,薛华鼎身体就卡在那里。
薛华鼎顾不上其他,对蹲在他面前的朱贺年说道:“洞口!洞…口就在…就在那里。咳…咳…,它正在扩大,快堵!”
旁边救薛华鼎上来的人也说道:“那里有一股吸力!是洞
朱贺年一惊,顾不上看薛华鼎了,对几个才下水的人道:“马上找中位置,用标杆标出来!快点!”
等他们拿着竹竿下水之后,朱贺年吩咐几个人将薛华鼎抬下去休息。
很快,有了目标地水下人就把管涌入口的位置标了出来。岸上的、船上的民工在朱贺年的亲自指挥下开始向洞口处抛掷泥土、石块。有经验地人从农家收集了几床棉絮,包住砂石,用麻绳捆牢塞进了那个洞口里,水流一下就小了很多。很快,不少民工就运来了木头、大铁锤,在洞口周围扎下了一个个地大木桩,随着一船船石头、泥土的倾倒,管涌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到晚上九点多钟,管涌地险情终于消除。参与抢险的朱贺年和所有参战民工一样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各地临时召集来的民工在相关人员的组织下返回各自负责的堤段。
薛华鼎已经被人护送到他住的地方,只有一身泥水的小张陪着他。听了小张转述说管涌的险情被控制后,疲倦的薛华鼎终于放心地睡着了。
他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来。当他坐起来准备穿衣的时候,一脸激动地小张告诉他市委孙书记、县委朱书记晚上都来看他了。
“市委孙书记也来了?”薛华鼎不相信地问道。“你怎么不喊醒我?”
小张道:“我本来要喊醒你的,开始是董党委不让我喊你。等他们来地时候,孙书记也不让我喊你。我听孙书记还表扬你了呢。”
“呵呵,表扬我什么啊?”薛华鼎笑问。
“说你是一个好青年干部,要我们想你学习呢。他说了很多,我有离的远,没有听见多少。”小张道,“等下还有医生要来为你检查身体。”
“哪里的医生,我现在好了,只是胸口有点痛,肯定是水呛的。过一二天自己会好。”被水呛过的人都知道,只要不在水里呆得太久,身体内的器官一般没有什么机能性的损伤,只是在一段时间内有点难受而已。薛华鼎问道,“对了,洪峰过去了没有?”
“来的是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如果不是下大雨。他们早到了。”小张先回答了薛华鼎的第一个问题,接着他又看着小雨不断地天空,有点忧郁地说道,“洪峰是过去了,但水位并没有下降多少,这天要是继续这么下雨,我看大堤迟早会出问题。”
“天气预报怎么说?”薛华鼎一边起床一边问。
“县防汛指挥部的人说下午就不会下雨了,电视台说是今天下午是晴天。谁知道他们的预报准确不准确。”
“董党委呢?”
“他一直在大堤上值守,一晚都没有睡。”
“那我们去替换他。”
“你等一下,你还没吃早饭呢。”
薛华鼎这才感到肚子饿了:岂止是没吃早饭。昨天还没吃晚饭呢。
当天下午真的没有再下雨,到傍晚的时候久违的太阳还露了一下面,电视台总算又说准了一次。
由县人民医院院长带队的治疗小组确认薛华鼎地身体没什么大碍后,留下了一些补品,恭敬地说了几句恭维话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倒也风平浪静,到第五天的时候,水位降到了警戒线以下。
看到防汛的形势不再那么紧张,薛华鼎就以乡长的身份开始巡视他的“领地”。乡上的几个领导干部都混了一个脸熟。
很快,县防汛指挥部就下达了撤退的通知,防汛的民工都回家参加双抢——抢割早稻、抢插晚稻。薛华鼎作为晾袍乡的代理乡长也开始履行起他地乡长职责来。
这天上午。薛华鼎正在办公室看报纸,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薛华鼎将报纸放好,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人。
“薛乡长,你好。”来人一进来后站在门边恭敬地喊道。
“李校长,请坐。”
薛华鼎认出来人是新上任的晾袍乡联校校长李丰南。原来的老校长因为游戏厅起火的事被撤了职。在撤除原校长的事情上。薛华鼎虽然不是知情者,但也知道里面有一层说不清的因素在里面。
薛华鼎笑着站起来。并伸出了右手。对方连忙紧走几步,双手握住薛华鼎的手客气地摇着。
薛华鼎用手指了指沙发的方向,示意李丰南坐下,然后他自己先坐了下来,并问道:“李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丰南没有走过去坐,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放在薛华鼎的办公室上,然后说道:“是这样,薛乡长,我有二件事想麻烦一下你。”
“请说。”说着,薛华鼎又道,“我不抽烟地,你要抽就随意。”
“不抽,不抽。”张着满嘴因为烟熏的呈黄色的牙齿,李丰南虚假地说道。
薛华鼎估计他是不想因抽烟而让自己讨厌他才说不抽的。薛华鼎也懒得再说,心里总觉得这个校长的骨气太少了点,点头哈腰地,不像一个领导。他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看着李丰南。
李丰南被薛华鼎地眼光盯得有点不自在,故意咳嗽了一下,说道:“薛乡长,是这么一回事。我们乡的民办教师半年都没发工资了,那些老师地意见很大。如果不在暑假结束之前把拖欠的工资补发给他们,恐怕下学期会影响孩子们的学习。”
薛华鼎皱着眉头问道:“半年都没发工资了?一共要多少钱?”
李丰南连连点头道:“是啊,半年多了。幸亏现在公办教师的工资由县教育局出,要不我们就更麻烦了。一共是一十三万六千元。”
薛华鼎脱口问道:“才十几万?”说到这里,薛华鼎意识道自己说错了,连忙问道,“我们乡有多少民办教师?”
李丰南听到“才十几万”这几个字,以为今天要到钱的希望很大,心里很是高兴。殊不知这是从来不缺钱的薛华鼎只是奇怪这么一小笔钱为什么拖这么久而已。李丰南立即回答道:“是啊,钱不是很多。我们的民办老师和代课老师共有三十多个,每个月都不同。”
薛华鼎心里默算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刚才说是两件事,还一件呢?”
“就是我们乡几所学校的危房要改造,这个项目的资金还有很大的缺口。”
“多少?”
“二十三万。”
薛华鼎摇头道:“李校长,不会吧?我前几天就看了你们的学校危房改造计划,上面相关数据都标的清清楚楚,我也知道县里的相关资金在三月份就已经下拨到了我们乡。即使资金上有点出入,也就相差一二万元而已,怎么可能相差二十几万?”
第428章【难懂的资金】
“危房改造计划?我不知道啊。”李丰南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然后说道,“现在全乡还有好几栋教学楼没有改造,没有二十万肯定不行。”
“你不知道?上面有你们…有上任联校校长的签名,他移交的时候没告诉你?这个计划就是去年下半年提交的,上面有市设计院、县教育局和我们乡政府的签字、盖章。”
李丰南道:“你说的是那个市设计院设计的计划啊?薛乡长,那个…那个算不得数的。”
薛华鼎惊讶地看着李丰南,问道:“算不得数?各方签字认可的文件为什么算不得数?”
听了薛华鼎的话,李丰南的腰板一下伸直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自信了些,似乎薛华鼎的问话显示出薛华鼎还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鸟。他说道:“薛乡长,你就不懂…你是不清楚我们乡的情况。那个计划完全是应付…是为了向上面要钱的。实际上我们的改造计划都不是按那个来。如果全乡所有危房都按那个计划的标准来进行改造的话,不说二十三万,就是再来四十万也不够,缺得太多了。”
薛华鼎迷惑不解地看着李丰南,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越发糊涂了。如果按那个计划来,相关资金已经拨付到位,应该不缺钱了,或者说缺口不是很大。你怎么反而说就是追加四十万都不够?你现在说要二十三万又是按照哪一个计划得出的结论?总不会是你李丰南拍脑袋定的吧?”
李丰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呢。我们也是请了正规的建筑公司设计的改造方案。”
“你们的方案与市设计院的方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资金相差这么大?”薛华鼎不解地问道。
李丰南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实话实说,见薛华鼎眼睛看着自己,想到今后要在他的手下争取资金,而且这些事迟早会被他这个乡长知道,也就实话实说道:“市设计院的设计只涉及二个初中部三栋大教学楼地改造。因为都是按照国家有关现行建筑标准来进行改造,改造内容除了教学楼本身,还包括操场、附属建筑,所以改造费用相当高。二处地方三栋楼的改造就报出了二百多万的造价。几砍几剥,最后还得了一百二十多万元。”
薛华鼎点了点头,说道:“一百二十多万,就是三月份下拨的那笔钱吧?”
李丰南既然把话敞开说了,在薛华鼎面前也不再顾忌什么,他说道:“是啊。为了这笔钱拨下来,我们联校费了老力,二届乡政府也费了无数的精力,搞了三年多才争取到位。相关报告和改造计划都递交了无数次。哎,当时我还不是这个位置。跟着老校长跑,酒都喝醉过好多次。说句良心话,这个费用造的还是有点高,如果按那个计划。改造一栋楼的费用,我们可以用它们来改造二栋楼…”
薛华鼎连忙问道:“那我们乡里自己制定的改造计划呢?这么低的价格,不会是糊弄人的吧?”
“不是,现在谁敢糊弄啊。出了事情。吃不了兜着走。再说,谁不想多要钱,问题是上面地钱太难要了。”
薛华鼎用“你明白了就好”的目光看着李丰南,然后点了点头。
李丰南说道:“我们倒是不敢偷工减料,只是我们的改造标准是按以前的建筑标准来地。而且改造的都只是教学楼主体建筑。其他的什么操场、附属建筑就暂时顾不上了。”
薛华鼎问道:“既然你们自己的造价低,为什么上面地钱拨下来,你们地钱还是不够?是因为改造的面太广,远远不止那三栋楼是不是?”
李丰南道:“嗨,可不是吗?我们全乡哪里只有三栋楼要改造。还迫切需要建设几栋教学楼呢。三栋楼的改造资金铺下来,自然不够。”
薛华鼎问道:“当时你们为什么不把所有危房和要建的教学楼都列进去?基数大,上面再砍也砍不下去吧?”
“还不是我们没钱?”
“怎么说?”
“你以为…”说到这里,李丰南才想起对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连忙改变口气道。“因为市设计院每查勘、设计一栋教学楼都要收取一定的费用。他们开口要百分之十。说是危房改造比新设计一栋楼还要麻烦,责任还要重。经过钱书记。哦,钱书记就是以前我们乡的党委书记,他退休之后才是兰书记。经过钱书记的努力,才把费用降到百分之四。那套计划上争取三百万,就被他们划走了十二万。他们还要一手交钱一手交图纸交计划书呢,说好等上面地钱下来了再给他们,而且愿意多给一个点,他们都不答应,他们担心我们从上面要不到一分钱。真是狗眼看人低。薛乡长,你不知道,为了得到它们,我们乡是从其他地方借钱来,才把图纸拿到手的。薛乡长,你想想,真要全乡的危房改造全部由他们设计,那我们从上面的钱还没有拿到手自己就先破产了。现在我们自己聘请的施工队,设计费才百分之一,而且还可以在改造完成之后一起付款,这样就好多了。”
李丰南最后还不忘为自己吹嘘一下,以提醒薛华鼎知道自己聘请施工队设计地英明和无奈。薛华鼎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那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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