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花一样绽放 第 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面包车上晚上

    小康等人战罢回城。有好几个打手挂了彩,头破血流。

    打手们七嘴八舌议论着:“我数了,他们有十六个人,咱们才十个人,十个打十六个,要是咱们也十六个,今天非把他们都治出尿来不可。”

    小康故意冷冷地问:“咱们哪有十个人?”

    小虫说:“不算单鹃。”

    小康仍然故意疑问:“那也没有十个吧?”

    打手前后左右地数着车里的人:“一个两个三个……”数到刘川,小康说:“噢,他也算一个人。”

    打手:“啊,对,刘川不能算,算也只能算个残废。”

    大家哄笑起来,单鹃面色难堪。刘川无动于衷。

    小虫家晚上

    车子开到小虫家把受伤的小虫送进家门。单鹃把小康拉到一边,说:“你别让他们挖苦刘川了,刘川那么老实干吗老欺负人家。”

    小康:“我们抛头颅洒热血的,他干什么了?你看他那个熊样,也他妈算个男人。还不能说他两句?”

    小院晚上

    面包车送单鹃、刘川回到小院。一进院单鹃就对刘川说:“刘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这样也太窝囊了吧。不是小康说你,连他那帮虾兵蟹将也都这么没大没小地损你,你就不觉得难受啊?”

    刘川:“那帮人,没文化,我理他们干什么。”

    单鹃:“我知道你有文化,有文化你就更应该要面子,你不为自己挣个面子,你也为为我吧,我替你说了那么多好话,你也做一把给他们看看。小康说你是孬种,你就做回好汉给他看看,你横一回我的面上也好看一点啊。”

    刘川看她,问:“你让我怎么横啊?”

    单鹃说:“他们动手的时候,你也上去帮他们一把。”

    刘川说:“你让我打人?我妈又没教过。”

    单鹃说:“哟,妈妈的小宝宝,你刚才拉完屎你妈给你擦干奇%^書*(网!&*收集整理净了吗?刘川你别跟我装正经了!你没胆就说没胆,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刘川说:“对,我没胆,行了吧。”

    第九集(4)

    单鹃第一次被刘川这么顶撞,显然委屈透了,狠狠地说了句:“没胆滚!没胆别在我面前装酷!”

    刘川没滚,单鹃自己倒转身跑进了大屋。刘川望着她的背影,顾自叨咕了一句:“谁他妈装酷啦。”然后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小院白天

    刘川正帮单成功做饭,刚刚起床的单鹃走到院中,刘川看她一眼,她也看刘川一眼,刘川想说句什么,单鹃一扭脸又进了屋子。

    小康的面包车开到小院门口,小康下车进了院子,正在做饭的单成功首先直起腰和小康打招呼:“哟,小康来啦,吃饭了吗?在这儿一起吃?”

    小康:“不吃了,单鹃在吗?”

    单鹃走了出来,小康说:“单鹃,我们今天去隆城,你去不去?”

    单鹃:“隆城?太远了,不去。”

    单成功:“隆城离这儿得有七八十公里吧,去隆城玩儿啊?”

    小康:“不是,隆城有个酒楼我们以前给他们做过装修,有两万多块尾款到现在没付呢,不去不行了。哎,单鹃,你跟我们去逛逛隆城小商品城吧,听说隆城的小商品城又来了好多新款的女装,一件华伦天奴的短袖衫才二十块钱一件。”

    单鹃哼了一声:“肯定是假的。”

    小康说:“假的也值啊。去不去,这次要是把钱要回来,我给你多买几件,去不去?”

    单鹃有点动心:“你们有车?”

    小康:“就在门口停着呢。”

    单鹃说:“好,那我换件衣服。”

    单鹃又跑回屋里,小康和单成功打了个招呼,回到了门外的车上,等着单鹃。单鹃换衣服时她母亲问她去哪儿,听说是去逛隆城小商品城,就让女儿给她带盒扑克牌回来。

    单鹃出了屋子,叫刘川:“刘川,咱们一起去。”

    刘川没兴趣地说:“我做饭呢。”

    单鹃说:“快点快点,做什么饭呀。”

    单成功也说:“你去吧,隆城挺好玩儿的。一个小商品城、一个OK夜总会,方圆百里没有不知道的。”

    刘川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中正在摘的芹菜,站了起来。

    面包车上白天

    单鹃拉了刘川,上了小康开来的车子。那辆破旧的面包车上,已经坐满了准备打架的喽啰,只有小康身边的座位,还为单鹃虚席以待。可单鹃一上车就让后排的两个喽啰挤到小康的座位上,自己则拉着刘川并排坐在了后面。小康没想到单鹃会拉着刘川同行,单鹃当众拉着刘川坐在一起,让小康恼羞成怒,但一时又不知该不该发作。车子开动起来以后小康竟没说出一句话来,也许他是个要面子的人,不肯出师未捷就为个座位的事与单鹃红脸。

    路上白天

    面包车在秦水至隆城的公路上疾驰,小康一脸怒气地听着单鹃在后座上和刘川聊着隆城。

    单鹃:“隆城其实还不如秦水大呢,它就是靠那个小商品城和那个OK夜总会出的名。他们说小商品城里什么世界名牌都有。”

    刘川:“OK夜总会,是叫OK夜总会吗,它怎么那么出名?”

    单鹃:“大呀,小康带我去过一次,好几层楼呢,有好几十间包房呢,每天晚上都有演出,生意可火呢。”

    刘川:“演出好?”

    单鹃:“不是,是坐台的小姐多。现在你们男人,到那种地方不就是拈花惹草去吗,演出再好,你们也没心情看。我还不知道你们!”

    单鹃挑衅地看着刘川,等着他反驳,但刘川话不多言,只是不置是否地说了声:“噢。”

    破面包车在公路上摇摇晃晃,向隆城方向开去。

    北京四环路白天

    庞建东和一群干警乘坐一辆面包车去局里听报告,他的视线从车窗外的街边划过,看到街边一堆人围在一台摄像机和几个灯光架四周,那样子像是一个剧组。

    车上有人议论:“哎,你们看,拍电视剧的吧?”

    庞建东的目光流连,直到车子转弯,他低头想了一下,掏出手机,在电话簿里找出季文竹的名字,然后拨了过去。

    隆城某酒楼白天

    小康那帮打手在这家酒楼的厅堂里散开一站,老板就立刻面如土色地上来交涉。这时小康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喂,对,怎么着……我在隆城呢。”

    北京四环路面包车上白天

    庞建东的电话里传出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庞建东失落地合上了手机。

    隆城某酒楼白天

    小康也合上了手机,走向酒楼老板,同时问自己的手下:“怎么样,交不交?”

    手下:“交了,让人到外面取钱去了。”

    酒楼老板迎上来递烟,但小康脸上依然难见笑容。

    隆城小商品城白天

    要完账后,小康板着脸带单鹃去了隆城的小商品城。小商品城是这一带有名的假货集散地,各种国际顶尖品牌果然无所不有,外表足以乱真,而且便宜得让刘川大开眼界。

    刘川摸着架子上的一件西装,惊讶地问售货员:“乔治阿玛尼,就要一百五?”

    售货员以为他嫌贵,说:“你要真要可以谈,其实一百五真不算贵,你看这面料……不行你出个价。”

    刘川:“这在北京卖一万五!”

    小康带着单鹃购物,虽说心里依然郁闷,但并未食言,还是给单鹃买了不少好看的衣服,虽然总共也就六七百块钱的东西,但几个喽啰帮忙拎着大包小包,让单鹃觉得满载而归,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大家边逛边买,路过一个摊位,单鹃又跟小康要钱,说要给她妈买一副扑克。小康掏钱给了单鹃,又故意当着单鹃的面羞辱刘川:“哎,单鹃对你不错,你怎么不给她买点东西?”

    刘川厚着脸皮说:“我哪有钱。”

    第九集(5)

    小康轻蔑地吹了一下烟灰:“噢。”

    北京某花卉市场傍晚

    庞建东在这里精挑细选,买下了一盆长势正旺的文竹。他走进市场的卫生间,洗完手后,端起那盆文竹对镜自顾,审视着自己的姿势表情。

    隆城某小饭馆晚上

    晚饭时,单鹃就在饭馆的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换上了一件新买的衣服,这衣服把她的脖子和肩部暴露得极为性感。

    单鹃回到餐桌的时候,打手们都用调侃的语气恭维单鹃的美丽,单鹃兴高采烈地与他们互相贬损一通,就命令式地让小康快吃。

    小康问:“急什么,菜还没上齐呢。”

    单鹃说:“你不是说带我们去OK夜总会看演出吗,刚才还说呢现在又忘啦?”

    小康:“谁忘了,咱们待会儿就去!现在去演出还没开始呢。”

    北京酒仙桥季文竹家晚上

    庞建东坐在季文竹家楼下的阴影里,等着季文竹从外面回来,他一根一根地抽着香烟,脚下已经扔了一堆或长或短的烟头。

    隆城OK夜总会晚上

    OK夜总会生意兴隆,小康他们进去想要一个包房但包房都已订满,他们八九个人就在散座观看演出。单鹃看演出只是借乎其名,她真正的兴趣显然只在与刘川腻在一起喝酒聊天。她兴致勃勃地对刘川说了她从小到大遇到的每一件难忘的事情。但刘川的表情显然没精打采。

    单鹃:“……我从来没想到我爸也会被人打成这样,脸上都是血,我爸一回来我妈吓哭了,但我没哭,后来听我爸说,他是因为想把他们餐厅里的烤鸭偷回给我吃,我才哭了。我不恨我爸偷公家的东西,因为我爸也是为了我,所以我心里特别心疼我爸。”

    刘川淡淡地:“这事你说过了。”

    单鹃一怔说:“说过了吗?那我再给你说一个。我小时候特别不爱上学,我老逃学,老师一告诉我爸我妈,我爸就骂我,我妈还打我。”

    刘川:“你爸不打?”

    单鹃:“我爸不打,我妈打。我小时候,我妈老打我。我告诉你,我这大脑就是因为我妈老打我开发出来的。”

    刘川:“挨打也能开发大脑?”

    单鹃:“当然了,那时候我为了逃学而又不挨打,想了很多办法呢,我还偷吃过洗衣粉装病呢。”

    刘川:“吃洗衣粉?吃了拉稀吧。”

    单鹃:“我原来以为吃洗衣粉肯定得拉稀,可没想到没拉稀倒发起烧来了。我烧了一天一夜才退,把我爸我妈急坏了。”

    刘川:“吃洗衣粉能发烧?”

    单鹃:“对呀,灵着呢,一吃就烧。后来我就老吃,只要我不想上学了,我就吃。我爸我妈那一阵因为我老发烧到处求医问药的,本来我们家就没钱,再一带我看病就更穷了。”

    刘川:“那你还吃。”

    单鹃:“那我不管,只要能不去上学,我就吃,自己开心就好。而且我总发烧,吓得我妈再也不敢打我了。”

    刘川:“一举两得?”

    单鹃:“没错。”

    刘川:“这么吃很危险吧,你不怕把肠子洗坏了?”

    单鹃:“管他呢,我这人就这样,只要我痛快了,冒多大危险我都无所谓。”

    刘川直犯愣,无话可说。

    小康刚给单鹃买完衣服,单鹃就当着他的面在邻座和刘川聊得如此亲热,小康气得脸色发青。其他打手看看单鹃、刘川,又看看小康的脸色,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康报复的办法就是当着单鹃的面,张张扬扬地让打手给他要了个坐台小姐又搂又啃,还大声问那个小姐:“多大了?”

    小姐答:“十九。”

    小康大声说:“十九,好,这女孩一过二十,就没法看了,一过二十还想套上男人,除了发骚就没别的招了。这事我懂!”他喊手下人,“小虫,先给小姐三百块钱小费,待会儿让我高兴的话还给啊!”

    小康的高腔大嗓和小姐的娇嗲笑声此起彼伏。小康斜眼看单鹃,越看心里越是撮火,因为单鹃对他这边的动静几乎不屑一顾。不但不屑一顾,而且用和他同样张扬的姿态和刘川碰杯、喝酒、说笑,她在一张窄窄的包厢座里挤着刘川坐,挤得刘川不得钻出来说要上厕所。

    第九集(6)

    刘川上了厕所,对着厕所的镜子直喘气,心里烦躁,又无处排遣。他解了手,磨磨蹭蹭地走出了厕所。

    在他离开大厅的这段时间里,单鹃的身边又坐上了另外一个男人。这人不是小康,而是一个谁也不认识的胖子。

    胖子挤着单鹃坐下,说:“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我请你喝一杯酒?”

    单鹃半笑着看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行啊。”

    胖子:“你喝什么酒?”

    单鹃:“什么酒贵呀?”

    胖子喊服务生过来,醉醺醺地命令:“把你们最贵的酒拿来,路易十三,有吗?”

    服务生诺诺连声地走了。小康朝单鹃这边看看,发现刘川不见了,缠住单鹃的换上了一个胖子。小康马上甩开了自己身边的小姐,朝单鹃这边关注。

    从那个胖子的派头上,单鹃能看出他显然是OK夜总会的常客,也许因为单鹃那件露肩的新衣,胖子也显然把她当成了一个新来的坐台小姐。

    小康当然也不知胖子的来头,也没能看出周围那帮只喝酒不泡妞的汉子,都是胖子带来的打手。当他看到那半醉的胖子对单鹃动手动脚的时候便冲了上去,与此同时,单鹃给了那胖子一记很响的耳光,等刘川在厕所里耗够时间出来时,局面已经坏得不可收拾。他看到小康正被三四个汉子打倒在地,小康带来的喽啰们也和胖子的打手用酒瓶和椅子打成一片。单鹃尖叫着冲过去要拉小康,也被不分轻重地拳脚相加。小康是自己爬起来的,嘴巴上沾着血,那鲜血的腥味撩拨了他的杀气,他亮出了刀子。

    那是一把半尺长的小刀,刀把又短又粗,把握有力。刘川看不清小康是不是捅人了,他只看到对方至少三四条汉子,不知从哪儿绰出了几个大片刀,一时间刀光闪亮,上下翻舞,不知是砍在了人身上还是砍在了桌面上,砰砰乱响。大片刀立即将战斗的双方分出了优劣,连小康在内,范家的人个个四散而逃。刘川是在这个时候冲上去的,他冲上去的最初动机原本只是想拉走单鹃,却被对方误认为是一种拼死的反扑,几个大片刀立刻集中目标,一起向他砍来。刘川手无寸铁,只能推桌子抡椅子拼命抵挡。刘川看到,地上至少已经有两个人躺在血泊里了,飞溅的血污让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

    在这个说不上是漫长还是短暂的混战之后,刘川已经拉着单鹃冲开了一条血路。刘川自己的身上也沾了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刘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拉着单鹃冲出这家夜总会,冲到大街上的。

    隆城街头夜

    刘川带着单鹃在隆城寂静的街头午夜狂奔,他们跑得筋疲力尽,确信身后无人追杀,才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喘气。

    刘川:“小康,小康呢,要不要找他?”

    单鹃喘着摆手:“到,到哪儿找?”

    刘川:“咱们的车……还停在OK夜总会的门口……门口呢,要不要去……去开?”

    单鹃:“还去OK夜总会……你,你不要命啦。”

    刘川:“几点了?一点了还有回秦水的车吗?”

    单鹃:“肯定没了,今天肯定回不去了。”

    刘川:“那咱们现在到哪儿去,你身上还有钱吗?”

    单鹃和刘川跑进一个门洞,单鹃翻翻自己身上,还有四十多块现金。

    北京酒仙桥季文竹家外夜

    一辆出租车停在季文竹家楼下,季文竹从车上下来,走进楼门。

    楼门对面,庞建东熄灭了手上的香烟。

    旅馆夜

    单鹃、刘川来到一家旅馆。在服务柜台问价,服务员告诉他们一个单间要二十块房费。

    单鹃说:“我们要一间。”

    刘川说:“要两间。”

    单鹃瞪眼:“你钱多得花不了啦?”

    刘川说:“你不是还有四十多吗,开两间够了。”

    单鹃说:“你装什么傻呀,都花完了咱们明天怎么回家!”

    刘川没声了。

    单鹃在进房之前用服务台的电话试着拨了小康的手机,想看看小康是安全无恙还是非死即伤。电话里很快传来的声音,让单鹃大大地松了口气。

    单鹃:“小康,你没事呀……我没事,我和刘川都没事,我们在前进旅社呢,离OK夜会总不算太远,你没受伤吧?什么……废话,你死了我高什么兴呀!”

    单鹃不知因为小康的什么话生气了,砰的一声挂了电话。

    单鹃和刘川进了客房,那房子既小又破。单鹃不管不顾地往床上一倒,对站在床前的刘川说:“坐下歇歇吧,还站着干什么。”停了一下,又说,“哎,你还真没说错,射手座真是表面温和,其实又野又暴。”

    刘川在床边的一张破椅子上坐下,问:“谁呀,你是说我吗?”

    单鹃:“说的就是你。哎,你是不是以前练过?你打架还挺有一套的嘛,真看不出来。”

    刘川:“看不出什么来?”

    单鹃:“看不出你这人隐藏得这么深,你这人,其实心狠手辣的。谁要是惹了你,我估计你下手比谁都狠。”

    刘川不置是否,疲乏地沉默。

    季文竹家夜

    季文竹回到家后正待洗漱更衣,忽闻有人敲门,她匆匆复又穿好衣服,从猫眼里看了看门外,然后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脸忠诚的庞建东,他的双手捧着一盆翠绿的文竹。隆城小旅馆夜

    小康大步走进旅馆大门,还随身带两个没有走散的喽啰。他让服务员带着来到单鹃的房间,叫开门后走了进去。

    小康进屋后疑心地看看刘川又看看单鹃,两人衣着整齐,不像有什么不轨之事发生。他让那两个喽啰留下来与刘川挤在这里,自己则拉着单鹃要走。

    单鹃甩开他,问:“你要干什么,你有话就说!”

    第九集(7)

    小康:“找个星级饭店去住,这破地方你还舍不得走啊?”

    单鹃:“我不去,这么晚了我该睡觉了,你要去你去。”

    小康没想到单鹃真的不肯跟他去住饭店,顿了一下,又上来拉单鹃:“走吧走吧,隆城有个三星级的饭店挺高级的,走吧,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

    单鹃又甩开小康:“我不去,别拉我。”

    小康:“你去不去!”

    单鹃坚决不去,小康逼问几遍都不改口。不知是因为单鹃这一整天的表现还是晚上的那场死里逃生的厮杀,小康突然恶胆旁生,上去拧了单鹃的胳膊拽着就走。单鹃又喊又叫又踢又打。一直坐在床上沉默不语的刘川这才上来把小康拉开。

    刘川说:“你欺负女的干什么,她不愿意跟你去你非勉强她干什么?”

    小康二话没说,照着刘川脸上就是一拳,刘川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的牙咬了自己的嘴,擦一下满手带血。谁都以为他被打老实了,没想到他在小康刚刚转身悻悻要走的刹那,像个小豹子似的蹿了起来,连单鹃都没看清他用了什么动作,一手抄了小康的裤裆,一手抓了他的一条胳膊,单鹃眼睛还没来得及眨一下,小康壮硕的身体就仰面朝天摔了出去。

    单鹃和小康的两个弟兄都看傻了,正如单鹃刚才惊讶的一样,刘川打架的动作、速度,都像是在哪里练过似的,简洁、实用,那种麻利和果断,言辞难以形容。

    小康被摔蒙了,躺在地上缓了半天,直到两个喽啰醒过梦来上去扶他,他才爬了起来。和刚才在OK夜总会一样,小康从地上起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拔刀,刘川看见那只短柄匕首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迎着刀冲上去的则是面色通红的单鹃。

    单鹃对小康喊道:“小康!你今天杀红眼了吧!你要杀杀我!我让你杀!”

    小康用刀指着单鹃,咬牙切齿:“单鹃,我知道你他妈就喜欢这种没用的小白脸,好,你有本事你就跟他,我看他能给你什么,你有本事就别后悔别来找我!”

    单鹃没有回答,她瞪眼看着小康带着他的人悻悻而去。她不管闻声赶来的旅馆服务员如何探头探脑想往屋里窥视,砰的一声在小康身后摔上房门,然后,她转过身子,紧紧地抱住了满嘴是血的刘川。

    单鹃激情地亲吻着刘川,刘川却一味躲闪,单鹃想解刘川衣服,刘川挣脱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单鹃再次要抱刘川,刘川架住她的双臂,把她硬给架到床边坐下。

    刘川:“别闹了,你不是困了吗,睡觉吧,别闹了。”

    单鹃哭了。这是刘川第一次看到单鹃那双略带凶相的眼睛,流下女孩委屈的泪水。

    刘川看着她,没劝,没哄。

    单鹃抽泣了一会儿,说:“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对我这样?”

    刘川:“我没对你怎么样啊。”

    单鹃:“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刘川低头,沉默,沉默之后他的目光不再躲闪。他抬起头来,平静地看定单鹃,看着她泪眼朦胧。他等着她平静,或者,等着她爆发。

    单鹃终于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哭喊了一声:“为什么!”

    旅馆的服务员又来了,在外面敲门。刘川和单鹃对敲门声全都充耳不闻,服务员只好站在门外无奈地警告:“你们不要吵好不好?大家都睡了,再吵你们出去吵!”

    服务员走了,屋里屋外,瞬间安静下来,静得有点虚幻。

    刘川听到自己的声音,若远若近,也像是虚幻中的一道冥冥之音:“单鹃,原谅我,我是一个同性恋,我对女人,一点兴趣没有。”

    屋里的虚幻又持续了漫长的几秒,终于被一声真切的哭声打破。单鹃扑在被子上痛哭起来,刘川听不出那哭声究竟代表震惊还是代表失望,还是仅仅表达出一种无处发散的愤怒。

    “滚!”单鹃终于喊出来了:“别跟我在一个屋里待着,你给我滚出去!”

    旅馆门厅夜

    刘川在旅馆门厅的长椅上坐了一夜,一夜无眠。

    在门厅值夜班的一个女服务员始终好奇地看他,知道他是和房间里的那个女孩吵了嘴被女孩轰出来的,因而脸含窃笑,并不多问。

    那一夜漫长极了,刘川满脑子都是季文竹和奶奶的音容笑貌,都是他和季文竹与奶奶共度美好时光的画面。

    天刚放亮的时候,他去敲了单鹃的房门,房门打开了,刘川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隆城街头白天

    半小时后两人一起走出了这家旅馆。

    清晨的冷意让刘川感觉到饥饿,在前往长途汽车站的路上,他们看到一个刚刚开张的饭馆。单鹃目不斜视地大步走过,刘川却忍不住站了下来,向单鹃的背影问了一声:“哎,你饿吗?”

    单鹃没有答话,甚至也没有看他一眼,回身径直走进饭馆,掏钱买了一个火烧,往刘川怀里一塞便继续前行。

    刘川跟在她的身后问道:“你不饿吗?你要不要吃啊?”

    单鹃站住了,冷冷地反问:“吃什么?”

    刘川拿着那只半热的火烧,愣着不知所答。

    单鹃说了句:“待会儿买车票还不知道钱够不够呢。”然后转身又走。

    刘川追上她,把火烧递过去:“那你吃吧,我不饿。”

    单鹃横眉立目,吼道:“给你买了你就吃,我知道你不是个男人,不是也别跟老娘们儿似的来回唠叨!”吼得刘川张口结舌。

    单鹃在前面走,刘川在后面跟着,自己把火烧吃了。

    长途汽车站白天

    单鹃不幸言中,她兜里的钱真的不够两张返回秦水的车票,她手里还有二十一块,买火烧花了一块,还剩二十。而一张车票就要十一元整。单鹃看刘川,她也知道刘川身无分文。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第十集

    隆城至秦水公路白天

    他们沿着来时的公路开始长途跋涉,步行回家对两个年轻人来说本来可以快乐无穷,但这快乐被两颗隔膜的心压抑了源头,沉默的旅途因而变得备加寂寞。为了保证行走的体力,他们用仅有的二十块钱买了大饼和水,上路时吃了一顿,到中午他们走出将近二十公里后第一次坐在路边休息时,又吃了一顿。在吃这顿午饭时,单鹃打破了一上午的沉默,开口和刘川说起话来。

    “刘川,我不管你是真同性恋还是假同性恋,反正我告诉你,我喜欢你!”

    刘川正嚼着大饼未及咽下,半张着嘴巴不知如何应答。他想了一下,表情认真地说了句:“我真的是,我骗你干什么。”

    单鹃马上顶了回去:“不管你是不是,我都喜欢你,行了吧!”停一下又说:“你要真是还好呢,至少你就不会再对别的女人动心了。你跟男人怎么来往我不管,只要你认我是你惟一的女朋友,只跟我一个女的好,我就够了。”

    刘川有点急,结结巴巴地劝道:“你说你,你这么漂亮找什么人找不到,何苦找我,我对女人又没兴趣!”

    单鹃说:“你没兴趣我不强迫你,但你以后总要结婚吧,总要有个孩子吧……”

    刘川打断她:“我不想结婚,我也不想要孩子。”

    单鹃沉默了片刻,说:“我不强迫你,我可以等你,等你年纪大一点,你就想要了。我爸说过,年纪大了要是没孩子,那滋味可难受呢,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刘川也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在一秒钟的闪念后发觉了一个机会,他未及犹豫细想便脱口而出,话锋马上转向了单鹃的父亲。

    “单鹃,你现在,是不是着急结婚了,是不是特想早点有个孩子?”

    单鹃没想到刘川的抵御突然变成了询问,那种有商有量的语气马上感染了她的身心,她马上用更加积极直白的语言,朗声做出回应:“不,我只想和你结婚,只想为你,生个孩子。”

    刘川接下去问:“可结婚生孩子是要很多钱的,你们家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有钱给你结婚?你们家有钱吗?”

    也许是这个话题让单鹃兴奋得抛去了应有的警惕,也许因为单鹃对那笔巨款一无所知,所以她毫无戒心、傻傻地答道:“我爸说了,将来等我结婚的时候,他会给我一笔钱的,会给我一套拿得出去的嫁妆。他说他保证让我体体面面地嫁人,他说他保证让我一辈子都过得好好的。我爸从来不说大话的,办不到的事他从来不说。”

    刘川也兴奋起来,但脸上保持着平静,继续刺探:“你爸有钱?那如果你现在就结婚,你爸爸现在就能拿出钱来吗?”

    单鹃答不上来,语塞之际,刘川教唆道:“你回去问问你爸,你就说你现在就要结婚,你问问他有钱吗,钱在哪儿呢?”

    单鹃好强地应道:“好,我回去就问他。”停顿一下,她又疑心地看看刘川,反问:“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又问,“那万一我爸现在没钱呢?”

    刘川绕开她的提问,换个概念试图搪塞:“没钱你结什么婚,你发昏吧。”

    单鹃追问:“你到底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钱了?”

    刘川把最后一口大饼咽下,说:“我什么都没看上,行了吧!”接着又故意自言自语地叨咕了一句:“我看上钱了?你们家有什么钱呀!”

    秦水晚上

    刘川和单鹃在傍晚时终于拦到了肯于搭载他们的一辆煤车,他们晚上快十点钟时回到秦水,回到了他们的那个小院。

    小院夜

    这天夜里单鹃向父亲说了她想结婚的事情,话题的终点当然还是落在钱上。单成功首先疑问的是:“结婚?你看上谁了,你想和谁结婚?”

    单鹃:“还能有谁,我和谁老在一起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

    单鹃母亲:“小康?”

    单鹃:“小康?我会跟小康?”

    单鹃母亲:“那你跟谁?”

    单成功显然知道女儿的选择了,他问女儿:“你和刘川谈定了吗,他真的愿意娶你吗?”

    对这个问题单鹃没有做出正面回答,她再次追问父亲:“爸,你到底有钱没钱,你没钱谁愿意娶我?”

    单成功还是继续着刚才的疑问:“刘川怎么说的,他说他愿意娶你?”

    女儿沉默了片刻,这片刻的沉默让单成功疑窦顿生,让他必须刨根问底:“他打听咱家有钱没钱了吗?他打听了吗?”

    单鹃低声回答:“你别管打听没打听,没钱能结婚吗。”

    单成功说:“怎么不能啊,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我们有什么钱啊。”

    单鹃的母亲这时候插嘴:“咱们那是哪辈子的事了,现在这个世道,没钱谁认谁呀。”

    单成功对老婆的插话未加理睬,继续盯住女儿,用心追问:“是你结婚想要钱,还是刘川提出要和你结婚,让你跟我要钱?”

    单鹃理直气壮地答道:“是我想和刘川结婚,我喜欢他,所以我想和他结婚!我们要结婚,我们要生孩子,没钱行吗!”

    单成功似乎松了口气,口气不那么紧张敏感了,他说:“你们那么年轻,这么早结婚干什么。”

    单鹃说:“我想早点结婚,早点生个小孩,这样就能把他拴住了。”

    这时母亲又一次插话:“结婚生小孩都拴不住男人,要想拴住男人,还得用钱。”

    单成功瞪眼说:“胡说八道,我他妈这么多年守着你们娘俩,你们有钱是怎么的!”

    第十集(2)

    一家三口,都不说话了。单鹃气呼呼地下了父母的床,向自己的床走去。单成功隔了蚊帐,对女儿说:“你去告诉刘川,现在咱们单家是家徒四壁,不,咱们现在是无家可归,他刘川娶不娶单家的女儿,他自己想去。”

    小院白天

    早上起床,单鹃走出屋子,看到刘川在院子里的篮球架下投篮,她定定地看刘川,刘川也拿着球看她。单鹃一扭头又走回了屋子。

    小院白天

    单成功和刘川一起修理院门,单成功看着刘川干活儿的样子,他想了一下,说:“刘川,你这一阵跟你干妈和单鹃,处得怎么样啊?”

    刘川说:“还行啊。”

    单成功说:“你干妈那人没什么文化,脾气又不好,说话太直,有时候不给人留面子。”

    刘川:“没有,干妈对我还行吧。”

    单成功:“你干姐呢?”

    刘川:“单鹃?嗯,挺好。”

    单成功:“你觉得单鹃人怎么样?”

    刘川:“人……挺好,也挺直的。”

    单成功:“你喜欢她吗?”

    刘川:“谁?我干姐?”刘川摇头笑,“她是我干姐。”

    单成功:“你喜欢她也行,不喜欢她也行,你要真喜欢她你就别嫌她穷。你喜欢她,我和她妈都同意,但你要是为了钱,那你当初跟我到秦水来,可算跟错人了。你可以后悔,你要后悔可以回北京去,咱爷俩好说好散。你以前帮我,我一辈子记着,君子报恩,十年不晚。有朝一日我翻身出了头,我肯定要好好谢你的。我单成功说话算话!而且你在我没钱的时候要是喜欢上了单鹃,而且下决心跟她好的话,我就更要记住你的这片心了……”

    刘川打断单成功:“干爸,没有,我没想这么早就交女朋友,你也劝劝单鹃,她又不怕以后嫁不出去。而且咱们家现在这样,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啊。”

    单成功反倒愣了,有几分尴尬地笑笑,说:“啊,啊,那倒也是。”

    小杂货店白天

    刘川没探到钱的下落,在与景科长接头时的汇报也就变得毫无意味。景科长盯着刘川的嘴巴,好像在等他接着说下去,但刘川似乎说完了。

    景科长:“你说完了?”

    刘川:“说完了。”

    景科长:“就这些情况?”

    刘川:“就这些情况。”

    景科长有些泄气:“你老这么温温吞吞的不行,你应该就明着跟他要钱,你救过他,又跟他出来……”

    刘川最见不得景科长那一脸沉闷不乐的表情和指责的口气,他顶撞说:“我要他就给呀,我看他才不像你们估计的那样,一逃出北京马上就带着我取钱去呢。”

    景科长不说话了,刘川生气地问:“你们是不是觉得这笔钱找不到就是我的责任呀?”

    景科长:“啊,没有,这倒没有。”

    但刘川仍然有些堵气,对景科长的一脸不爽做了相应的报复:“景科长,我到秦水来已经快满三周了,我家的情况,我奶奶的情况,我们家公司的官司,这些事儿到底都怎么样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恐怕我得早点……”

    景科长:“哎,每次接头我不是把你奶奶和你们家公司的情况都跟你说了吗。你怎么不知道啊。”

    刘川:“你每次说的那几句,每次大同小异,都是那些话。我希望你们尽早结束我在这里的工作,让我尽早回家。我今天算是正式跟你们提出来吧,如果你这一级决定不了的话,希望你们尽快向林处长请示一下。我为这个案子做了我应该做的工作,该吃的苦我也吃了,该丢的脸我也丢了,为了这个案子,我和我女朋友都差点吹了,我在隆城OK夜总会差点跟那帮黑帮打得……”

    景科长:“这我们都知道,都承认,你为这个案子……”

    刘川打断景科长:“现在的问题是,我在这个案子中的作用已经明显不大了,单成功是不是真的知道这笔钱在哪儿本来就很难说,就是知道,他这种小心谨慎、多心多疑的江湖老手,怎么会让我这么三探两探就把藏一辈子都藏得住的秘密就跟我说了?不可能的。何况单成功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在秦水避风,他只要在秦水一天,就不可能露出钱的下落,因为就算他不知道公安局在盯着他这笔钱,也知道范老大范小康在盯着这笔钱呢。老范和单成功虽然是拜把子兄弟,可这种黑道上的人,说好就好,说翻就翻,为了钱亲爹都敢杀的。别看单成功一见着老范总是大哥长大哥短的,可老范是怎么样的人他心里最最清楚。”

    景科长默默听着,没做反驳。他大概第一次见识刘川也能这么振振有词长篇大论。刘川也感觉到了,景科长不反驳他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对这个案子,也信心不足,也感到疲惫。

    倒是景科长手下的一位刑警忍不住开了口:“小刘你别激动,别激动,其实我们也不愿意在这儿耗着。我们从家里出来的时间比你长多了,要讲个人心情,我们也恨不得这个案子早点完了,要不然就让那一千二百万的秘密永远石沉大海得了!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的小孩生出来什么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第十集(3)

    另一位刑警:“咱们都该早点握握手,啊,互相拍拍肩膀,说声后会有期,然后各奔东西,我们回我们的东照,你回你的北京,以后有朝一日要是还能见面,大家还是朋友,对不对?可咱们这不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吗,有一分的希望也要做十分的努力,对不对?”

    刘川沉着脸,对刑警们的话不做呼应。

    景科长终于开口表示:“刘川,这样吧,你先回去,下一步怎么办,我们马上请示,马上研究,我们会尽早给你答复。”

    一个刑警进屋,把一包菊花牌香烟交给刘川:“给你烟,这是找的钱。”

    小院白天

    刘川拿着烟走回小院,推开院门之前,他满脸烦闷地回头,向杂货店的方向又望了一眼。

    小院傍晚

    刘川帮单成功做饭,切菜时心事重重,单成功的老婆在屋里自己玩儿牌,突然叫了刘川一声,刘川一慌神切了手指。

    刘川进屋去了,单成功也感觉到刘川不知为何越来越沉闷。

    小院夜

    刘川望着小屋漆黑的屋顶发呆,夜不能寐。杂货店白天

    刘川走进杂货店,对看店的中年妇女说:“来一盒菊花牌香烟。”

    刘川拿了烟,交了钱,又问:“老景来了吗?”

    中年妇女摇摇头,刘川只得怏怏离去。

    小院白天

    两位小康手下的打手来找刘川,让刘川跟他们去城外收账。

    刘川:“我不去了,我去了我又不会打架,去了也帮不上你们的忙。”

    打手:“真不去啦,那小康要骂你我们可不管。”

    刘川:“你们甭管,他骂就骂吧。”

    单成功在一边看着,也没有劝刘川去。打手走时,单成功客气地将他们送到院外。

    小院晚上

    另一位打手过来了,问:“刘川呢,刘川在吗?”

    单成功:“在呢,在屋里呢。”

    单鹃母女正在屋里拉着刘川玩儿牌,刘川玩得没精打采。打手进屋,说:“刘川,今天大富豪护场的人不够,你今天得去帮着盯盯场子。”

    刘川:“我不去了,我今天不舒服。”

    打手:“那怎么着,你不去呀?”

    刘川:“我不去了。”

    打手:“那好,那我走了。”

    打手走了。单成功对刘川说:“刘川,你要没事还是去一下的好,咱们现在是靠着范家吃饭,你别得罪小康。”

    刘川不吭声,只看着自己的牌。单鹃为刘川帮腔:“不去又怎么了,不去小康又能把刘川怎么样?不去!”

    单成功的老婆催刘川:“你出牌呀!”

    单成功看看他们,一脸无奈。

    刘川出牌,心不在焉。

    第十集(4)

    杂货店白天

    刘川再次来到杂货店,这次他没买香烟,等一位买饮料的小孩走后,见店内无人,才问看店的妇女:“老 (精彩小说推荐:

    ) (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 http://www.xshubao22.com/5/5497/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