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能极限 第 2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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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飞右臂上的血还在不断地渗出来,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似乎随时就要昏迷过去。

    这件事,他一直很内疚,也一直藏在心底,没对任何人说。此刻一旦对吕恒说出来,顿时觉得无比的放松,精神也懈怠起来,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闭,便要沉沉睡去。

    “问几件事?喂,什么事?”吕恒赶紧大声追问道,试图让范飞清醒一点。

    但范飞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接下来,吕恒怎么拍也拍不醒他,只得分出一只手来提着他的手臂。

    吕恒的脸色顿时变得比苦瓜还要苦,因为他一旦停止说话,又这么加剧使用体力,便也很想像范飞这样昏睡过去。

    而如果两个人都昏过去,就意味着两个人都要被无情的河水给淹死……

    死神,再一次盘旋在夜空中,对着吕恒和范飞露出了狰狞的笑脸。

    而这时,丁诗晨正在很远的河岸上,焦急地呼唤着范飞的名字,却不知范飞已离她越来越远。

    可能有一生一世那么远。

    第八十五章  决择

    “小姐,小姐,你慢点跑,别摔着了……”齐风焦急地跟在丁诗晨后面,不停地嚷着。

    丁诗晨忽然停下了步子,双手捧着自己的右脚跳了一下。

    “小姐,你受伤了!别跑了,去把脚洗一下,我给你上个创口贴。”齐风本来在用车上拿来的电筒不停地照着水面,见状马上用电筒照了一下丁诗晨的右脚,便发现她的脚底板满是泥土,却有一丝红色从泥土中渗了出来,显然是踩到了尖利的石头,给割伤了。

    “没事的,别嚷!”丁诗晨低喝了一句,然后走到河水里,冷静地把双手草草地洗了一下,然后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从怀里的口袋中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爸爸,帮我!”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丁诗晨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地说道。

    “宝贝,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丁易沉稳的声音。

    “帮我救范飞!他和罗家起了冲突,被逼着跳崖了!他应该是跳到了武水河里,但我现在找不着他,你帮我找他,行吗?”丁诗晨毫不犹豫地说道。

    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半晌后,丁易才淡淡地说道:“丫头,你看起来很着急啊,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

    “没那事!他就是我的一个同学,一个普通朋友。我是学习委员,同学出了事,难道我不该管?”丁诗晨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

    “得了吧,丫头,咱们这样说话多不痛快,还是像昨晚那样把话挑明吧。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会让你转校吗?你会不答应我吗?”丁易淡淡地答道。

    “可我不是舍不得奶奶吗?”丁诗晨反驳了一句。

    “别装了,丫头,你那点心思我都知道……”丁易笃定地说道,“如果是这样,你怎么连转到二班去都不肯呢?别拿舍不得贺老师和许静说事!”

    “爸爸!”丁诗晨恨恨地跺了跺脚,低声说道,“你这根本是胡乱猜疑,也是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但我已经很将就你了,昨晚就答应了你,保证高考前不和范飞交往,今天我也和许静换了座位了,你还想怎么样嘛?”

    “非法?哈哈……”丁易在电话里大笑了几声,又悠然说道,“丫头,在我面前玩这套虚的是没用的,耍心眼也是没用的。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丁诗晨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几秒钟后,终于咬牙说道:“好吧,如果你答应帮我找到范飞……活的范飞,我明天就转学,转到明珠市一中去!”

    “哦?”丁易微笑道,却没有表态。

    “好吧,如果你还不放心,那我再给你加一个交换条件……”丁诗晨犹豫了好一阵,终于昂起了头,一字字地说道,“我这辈子不再和他说任何一句话,行了吧?”

    她这句话说得那么艰难,眼圈也忽然红了。

    似乎是想发泄心中的怨恨,她又扭头狠狠地瞪了一旁的齐风一眼。

    被丁诗晨瞪了这一眼后,齐风立即缩了缩脖子,垂下了头,显然是很有些懊恼。

    “这样啊……丫头,我可真没想到你会下这样果断的决心,嗯,这才像我丁易的女儿!好吧,我答应你,帮你找他。”丁易如释重负地笑道,“丫头,你别怪爸爸,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的目标是清华和北大,不能分心。读大学后,你的目标是成长,而不是浪费时间在一个不适合你的人身上。等你长大,多经历一些事,就会明白爸爸的苦心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去找他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如果不是你救的他,我们之间的约定就作废!”丁诗晨忽然大声地打断了丁易的话。

    “马上!”丁易愣了愣,立即爽快地说了两个字,并挂断了电话。

    丁诗晨紧紧地抓着那个红色的手机,然后慢慢地蹲了下去,蹲在了冰凉的河水中。

    两行泪水如同两串断了线的珍珠,无声无息地滴落在河面上,却泛不起一点涟漪。

    除了那些强大到极点的人,又有谁能在命运的长河里泛起一点涟漪呢?

    丁诗晨终于认输了。

    “小姐,对不起,都怪我,我昨天不该多嘴,不该向丁总汇报的……”齐风惶恐地说道。

    丁诗晨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不过也许还有办法挽救的,你别愁,车到山前必有路嘛。”齐风又说道。

    听到这句话,丁诗晨终于抹了抹眼睛,然后扭头看了齐风一眼,眼神里满是询问。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齐风看了身后一直没吭声的陈枭一眼,含蓄地提醒道。

    丁诗晨眼神一亮,但想了想,眼神又黯淡下去。

    “我答应过我爸爸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半晌后,丁诗晨冷冷地说道。

    听了这句话,齐风苦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小姐,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在给你设套,不过……请你还是相信我吧!我没有坏心,昨天我也是不敢瞒着丁总,否则我会死得很难看,毕竟许静也一直在旁边。而现在,我真的想弥补一下……我说的那件事,我会去帮你做的。当然能做到什么份上,我就没把握了,但不管有枣没枣,先捅一竿试试总是没错的。”

    丁诗晨没有吭声,垂着头,仔仔细细地河里把自己的脚给洗干净了。

    这一刻,她心乱如麻。

    脚脏了,可以洗干净。心乱了,怎么理清?

    她宁愿坚信范飞依然还活着,但心底也有过动摇,有着她不敢去直面的最坏结局。

    在没查清范飞的生死之前,齐风所说的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真正的离别,事前往往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往往擦肩而过之后,便是永远的离别了。

    她知道,生活每天都在展示着这样的悲欢离合,有着太多的生死无常。

    现在她能做的,唯有虔诚的祈祷。

    祈祷范飞能活下去,祈祷父亲能早点找到范飞,救下他来,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平安就是最大的福份了,在平安面前,不必再奢求缘份。

    所以她把手脚都用心地清洗干净,然后双手合什,向着河水连拜了三拜。

    河神,请你保佑他……他叫范飞,现在……他在你的怀里……让他活下来吧……

    …………

    一条鲤鱼忽然跃出水面,鱼尾在范飞的额头上使劲地甩了一记,然后重新跳回了水里去。

    范飞被惊醒了,他看了看脸色苍白、半眯着眼的吕恒,顿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于是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喂,你还没死?”

    “乌鸦嘴!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吕恒见范飞醒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同时也松开了紧揪住范飞的左手,嘴里却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还没漂到水库?”范飞抱着泡沫塑料看了看黑暗的四周,无奈地问道。

    虽然只是昏迷了一会,范飞却觉得自己的体力略有些恢复了,手脚上也多了一点劲,至少抱着泡沫塑料不会太吃力了。

    “快了,就快了。”吕恒苦笑了一声,问道,“刚才你突然昏迷了一阵,咱们的话还没说完,你接着说,你想问丁诗晨什么事?”

    “没什么。”范飞犹豫了一下,说道。

    “说出来嘛,哥是过来人,有什么疑难问题,说不定我就能给你分析出来。”吕恒笑道。

    “是吗?”范飞看了吕恒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她今天给我发了条消息,让我以后不要给她打电话和发短信,却是用许静的手机发的,也没说原因,弄得我心里满是疑问。后来贺老师也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是让我帮许静提高一下英语成绩,所以把许静和丁诗晨的座位换了一下,所以我的同桌现在是许静了……”

    “你怎么看这件事?”吕恒忽然眯起了眼睛,眼神里闪过一抹精光。

    “我想……或许是丁易怀疑我对他女儿动心了,所以给诗晨发了命令,让她回避我,同时也给贺老师施加了压力,让她给诗晨换座位……”范飞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身上冷,想睡觉。”

    “别睡了!喂,问你个事,我给你的戒指还在吗?”吕恒赶紧问道。

    “啊?”范飞愣了愣,赶紧抽出一只手来,在左裤袋里摸索了一会,然后摸出那枚黄金钻戒来,戴在了自己的右手小指上,松了口气,笑道,“还好,没掉到河里去。”

    戒指上的钻石很大,指环却很小,范飞只能勉强戴在自己的小指上。

    “范飞,我再问你一次,这戒指到底是不是你偷的?”吕恒正色问道。

    “不是,绝对不是!”范飞看了看右手上的拇指手铐,苦笑道,“我真不是那种人,今晚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戒指,骗你的话,我全家不得好死!”

    “好吧,我相信你。”吕恒犹豫了一下,说道,“范飞,我再问你个事,那只叫红尘的仓鼠,你真没训练过它偷东西?”

    范飞沉默了一会,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这只仓鼠根本不是我养的,是我一个……朋友养的,前几天红尘在他家丢了,他就托我去找。你也知道,我鼻子的嗅觉很灵……”

    “你怎么不早说?你那个朋友是谁?”吕恒惊道。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说。”范飞苦笑道,“反正我都快要死了,何苦再让我的朋友成为你的怀疑对象呢?我只是声明一句,不想让你把我真当成贼了。”

    “我草!你真糊涂!”吕恒怒道,“这种事你讲什么臭义气?”

    范飞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既然是这样,我就给你提个醒吧。”吕恒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怀疑你中了丁家的圈套!”

    “圈套?”范飞心中一凛,顿时睡意全无。

    “你知道这枚戒指是谁的吗?”吕恒冷笑道。

    “谁的?”范飞好奇地问道。

    “柳玲!”吕恒神情肃穆地吐出了两个字。

    “柳玲?是个女人吧?她是谁?”范飞这才明白戒指的指环为什么这么小,却依然没弄懂这两个字代表什么。

    吕恒用看白痴般的眼神看着范飞,半晌没有吭声。

    “怎么了?她到底是谁?”范飞疑惑地问道。

    “丁易的老妈!”吕恒叹了口气,终于给出了标准答案。

    “什么?你没弄错?”范飞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吕恒。

    “不会错的,报案材料还摆在我们派出所!失主就是柳玲,就是丁诗晨的奶奶,她还有个绰号,叫老佛爷!”吕恒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范飞,一字字地说道。

    范飞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却越想脑子越麻木,最终无力地闭上眼睛,喃喃说道:“我有点冷,你继续和我说话,不然我会睡着的……”

    “振作!喂,振作一点!”吕恒伸出手,在范飞的肩膀上拍了拍,宽慰道,“或许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糟糕,或许这不是丁家的圈套,只是一种巧合……”

    “你说点别的吧,别再说这个事了……”范飞叹了口气,一时间十分迷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范飞一直觉得要让自己的心机变得深沉,也一直孜孜不倦地提高着自己的推算能力,以适应这个江湖。

    可此刻,他却忽然对江湖无比的厌倦,对算计、心机之类的东西无比的反感。

    “好吧,那我说点别的,我给你说件案子吧……”吕恒赶紧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一个杀人案件。

    “不!你还是说柳玲吧,我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范飞忽然打断了吕恒的话。

    “嗯?”

    “就算死,也不能糊里糊涂地死,对不对?”范飞虚弱地笑了一笑。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范飞。”吕恒欣慰地一笑,说道,“摔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长记性,以后还得再摔……”

    第八十六章  内鬼

    “老四,你没事吧?”丁诗晨的宝马车开离罗家后,罗长德赶紧一把将罗四方扶了起来。

    “没事。”罗四方忽然停止了呻吟,一脸轻松地站了起来,边走边大笑道,“我年青时好歹也练过一点硬气功,就这么一脚,还踢不死我!”

    他笑得有些漏风,腔调也有些怪异,似乎还藏着些杀机,于是几百名村民都寂静无声,眼巴巴地看着罗四方一瘸一拐地往祠堂走去。

    罗四方边走边和罗长德、张邈嘀咕了一阵,然后便一步步走到了祠堂的高台上,准备像往常那样发号施令。

    只是这一回,是去攻打丁家吗?

    “刚才我挨了一脚!说实话,这一脚我完全可以躲开,但我没躲,因为我是替咱们罗家村八千村民挨这一脚,我宁愿受罪,也要为大家争取福利!”罗四方清了清嗓子,拿着一个麦克风,开门见山地说道。

    村民们都不太理解这句话,只像以往那样默默地听着。

    “我们罗家是个大村,有八千多村民,比赵家和西街都多,而且有出息的能人也多,就连现在的罗县长也是我们罗家村里走出去的。按理说来,我们不该怕谁,也没有怕过谁,但丁易,是一个例外。”罗四方沉声说道,“在前几年和丁易的护矿队发生冲突时,我们去了几十辆卡车,去了八百条汉子,结果我们一败涂地,八百条汉子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最后他的护矿队居然还提着枪冲进我们罗家,耀武扬威地走了一圈,然后全身而退。他们凭什么?不光是凭着丁易的钱够多,影响力够大,连市里、县里的头脸人物都敬他三分,还凭着他们手里有枪,有一批合法的枪支,有明珠市最大的保安公司给他们站岗放哨,甚至还有县武装部的民兵为他们保驾护航!所以那场大架,我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村民们依旧默默地听着,没有谁敢插话,一些人却忽然眼睛红了,显然是想起了那一场恶战带来的悲剧。

    “有些事,可能大家还一直不太清楚,我今天就把话挑明了。那一场大架,本来是我们理亏,而丁易他们算作什么正当防卫,但后来丁易还是认输了,他赔了几百万医药费给我们罗家,还安置了我们一千多村民到他的两个矿里工作,包括护矿队!”

    说到这里,罗四方用手指了指提着枪站在祠堂前方的那十多个“杀手”,很显然,这些人便是丁易的护矿队员之一。

    “现在我们村里有三分之一的经济来源就依靠他丁易,这场架打到最后,我们反而和丁易结成了同盟军。我们凭什么反败为胜?就凭这八百壮士,凭这八百个为了全村福利奋勇冲杀、不怕死不怕流血的好汉,还凭着村里那些有出息的能人事后为我们协调、了难,为村民争取了利益!”罗四方的声音越来越激昂。

    大多数村民们依旧默默地听着,一些人却开始抹眼泪,显然是想起了那些死去的兄弟们。

    “这么多年来,我们罗家村遇到了很多对手,但都没被打垮,反而越来越强,凭的是什么,齐心,团结!否则我们早就变成了一团散沙!”罗四方又说道,“这些年来,我三哥当村长,当好人,唱红脸,我当族长,当恶人,唱黑脸,反正我们哥俩都是拼着命地为大家捞好处。说实话,这场戏我已经唱累了,恶名也背得太多了。我老了,手上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了,儿女也不在身边了,按理也不要图什么了,该享享清福了。但我始终没忘记我是罗家走出来的人,没忘记村里有些父老乡亲还吃不饱饭,所以我这把老骨头还在这硬撑着,等着有人能接过我身上的担子……”

    听到这几句话,村民们终于开始有些骚动起来,一些人低声地交头接耳着,议论着罗四方是不是要交权。

    “今天为什么要打这场大架,自然是有原因的,我这里暂时不方便多说,以后大家自然会知道。不过我没想到,这场架我们居然打输了,还伤了一两百号人,估计还有人要送命,这笔医药费和安葬费都不是小数目。更糟糕的是,这一次我们不是跟赵家和西城打,也不是和丁易打,而是和一个没钱没势、赔不起医药费的愣头青打,这场架输得很狼狈,也很窝囊……”说到这里,罗四方忽然出了会神,脸上的神情很悲伤。

    过了一会,罗四方才接着说了下去:“所以我自愿挨上这一脚,一方面是为了自罚,求一个心安,另一方面为的是要反败为胜,为大家争取福利,原因大家以后自然也会知道……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咱们现在先把紧要的事做完吧,伤员已经清点完了,就赶紧送医院去抢救。另外,刚才在场的人,一个也不要走!”

    在罗四方说这番话的同时,罗长德已经开始派人清点伤员了。伤员清点的结果很快出来了,一共有208人受伤,其中大多数人是轻伤,但有63人有骨折等比较严重的伤势,有19人处于重伤昏迷的状态,这些人大多是被范飞撞飞或掷飞的人,也不知还能不能救活。

    看到这个结果,罗四方和罗长德都是脸色沉重,赶紧叫了几台车,把那19个昏迷的伤员先行送往医院去抢救。。

    与此同时,罗长德还让人拿了几百个塑料袋和一叠纸张,把每一个在场的村民的手机都收了上来,分别放到塑料袋里,并写上机主的名字,就连军师张邈和那些伤势严重的伤员的手机也不例外。

    这时,罗家村的其他村民都被惊动了,远远近近的几千号村民都陆续赶了过来,把祠堂附近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一边打听消息,一边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番。

    但罗四方和罗长德却让人开了二十多辆车来,把祠堂围出了一大圈,把这几百号参战的村民都围在了圈子里,而且没有发布任何作战命令。

    直到那几百个手机全部收齐之后,罗四方才清了清嗓子,拿着麦克风再度发话:“在送其他伤员去医院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正吵嚷着的村民们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刚才我说了,我们罗家一直没怎么输过,就算输了也能反败为胜,靠的是什么?团结,齐心!”罗四方说到这里,那张胖脸上的眼神忽然罕见地变得凌厉起来,声调也徒然拨高了几度,“可是今晚我们为什么输?因为不团结,不齐心,因为出了内鬼!”

    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谁都知道罗四方对内鬼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只是不知道这一回会落到谁头上。

    “除了陈枭这个内鬼,我知道还有其他内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这心里跟明镜似的!刚才有人给丁家打了电话,发了短信,有人给其他人通了风,报了信,还有人在兄弟们拼命的时候,他们却在用手机照相、录音、录像,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罗四方冷笑道,“所以我把大家的手机都收了上来,我会派人一个手机一个手机地去查,查哪些人是内鬼,哪些人被人用钱收买了,哪些人想在我罗四方背后捅刀子!在我查出来之前,谁都不能离开祠堂半步!”

    村民们再次骚动起来,已经有人开始悄悄地往外围挤出去,却被其他人给拦了回来。

    “出来吧,躲不过去的!”这时,罗长德这个村长也终于发话了,他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丁家对我们罗家村很重要,很多人都靠着他丁易吃饭,但再怎么说,生意归生意,兄弟归兄弟。咱们还同属于罗家的人,身上流着同一个祖宗的血,总不能丢开祖宗的遗训,给自家兄弟背后捅刀子吧?现在我们给你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如果你们现在肯出来,我们就还当你是自家人,否则的话……”

    罗长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五个青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奔到了祠堂前,二话不说,便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村民们再次骚动起来,已经开始有人向那五个青年扔石头。

    隔了半晌,又有个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跟丁家没关系,只是我认识那小子的师父韩龙,所以告诉了他一声,这也算内鬼吗?我……”

    他话还没说完,身上就挨了几颗石子,他看了看罗四方和罗长德冷冷的脸色,当即脸色灰败地跪了下去,再也不敢说半个字。

    之后,一个护矿队员提着个麻袋走到这六人面前,提着麻袋底,把几十把镗亮的匕首倒在了地上。

    这五个青年也不含糊,拿起匕首便在大腿上插了三刀,刀刀穿透,鲜血飞溅。

    三刀六洞!

    “啊……啊……啊……”

    那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也终于捡起三把匕首,一刀刀地插在了自己的腿上,同时痛苦地惨叫起来。

    “给他们包扎一下,别让他们昏过去,我还有话问他们。”罗四方这才满意地笑了一笑,原本紧张的神情也终于有些放松了。

    “老四,你那里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硬气功真的抗得住?”罗长德抽空把罗四方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肯定要去看一下!功夫扔下这么多年了,哪抗得住?不过现在走不开啊,我还一直在等丁易的电话……”罗四方背对着众人,偷偷地在裤裆里掏了一把,龇牙咧嘴地说道。

    而就在这时,罗四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果然是丁易的电话,希望这个电话能值五百万!”罗四方看了看那六个三刀六洞的村民,在罗长德的耳旁轻声笑道。

    罗长德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低声道:“好好跟他谈!”

    第八十七章  神奇的初吻

    “突突……突突突……”

    “范飞,范飞,我是韩龙……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两艘红色的防汛冲锋舟在水面上疾驰着,冲出了排排浪花。

    在前面的冲锋舟上,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军人负责开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身材很魁梧的中年大汉站在他身后,一边借着冲锋舟上的灯光四处观察着,一边拿着一个扩音器不停地嚷着。

    这中年大汉正是范飞的师父韩龙,此刻他一改以往笑眯眯的模样,脸色颇为阴沉,也用上了部队里的对话方式。

    在韩龙的身旁,一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女子稳稳地站在船上,不停地用手中的电筒照向水面和河岸。她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眉目间满是煞气。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韩龙身旁这位自然就是凤姨了。

    后面的一辆防汛冲锋舟上,则站着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他们正各拿着一个强光手电筒,不停地扫射着河岸和水面,试图发现范飞的身影。

    “就是这里了,慢点开。”凤姨仰头看了看罗家祠堂附近的那片断崖和上面明晃晃的灯光,对开船的军人脆声说了一句,然后更仔细地搜索起水面来。

    两艘冲锋舟很有默契地往左右一分,沿着左河岸和右河岸搜索了一阵,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一定是顺着水流漂下去了,往前面追!范飞,范飞,我是韩龙……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韩龙当机立断地说道,然后继续在扩音器里不停地呼唤着范飞。

    “龙哥,龙哥,快停船,带上我,我也要去找范飞!”

    两艘船开了几百米后,一个惊喜的声音忽然清脆地在河岸上响了起来。

    “是丁诗晨,丁易的女儿。”韩龙用水电筒照了照右河岸,扭头对凤姨低声说道。

    “嗯,捎上她吧,她对阿飞有意思,也算是阿飞的一道护身符了。”凤姨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

    于是冲锋舟靠到岸边,接上了丁诗晨和齐风。由于这种冲锋舟只能坐六个人,陈枭又不肯放下手中的沉重铁枪,于是陈枭便上了另一艘冲锋艇。

    “龙哥,赶紧去找范飞。要是你能先找到他,我就……我就……”丁诗晨一上船,就心急火燎地说道,但话说到一半,她的脸一红,就说不下去了。

    “哈哈,就怎么样?嫁给我……”韩龙故意没心没肺地开了句玩笑,并刻意把最后一个字拖得长长地。

    “扑通……”

    韩龙正笑得起劲,忽然被凤姨飞起一脚踢下了船。

    韩龙反应也快,身在空中,便赶紧把电筒和扩音器往后一抛。

    “为老不尊,调戏民女,活该!”凤姨敏捷地接住了电筒和扩音器,板着脸对驾驶冲锋舟的小战士说道,“小金,别管他,开船!”

    “喂,小凤你干什么?”韩龙在水里灵活地翻了个身,钻出水面,一边踩着水追过来,一边抹了把脸,嚷道,“我话还没说完,我是说,就嫁给我们家范飞……”

    “不干什么,让你到水里凉快一下。来,上船吧!”凤姨顿时笑嘻嘻地蹲下身子,把手伸给了韩龙。

    丁诗晨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脸上绯红一片,却又愁眉不展。

    “喂,小丁啊,你别发愁了,我保证把一个生龙活虎的范飞还给你!”浑身湿淋淋的韩龙跳上船后,也没向凤姨动手,只对着丁诗晨嘿嘿笑道。

    “别废话,挑紧要的问!诗晨,你说的先找到范飞是什么意思?还有谁在找?罗家?”凤姨白了韩龙一眼,又扭头问道。

    “我爸……”丁诗晨苦笑道。

    “赶紧开船!”韩龙和凤姨都是心中一凛,异口同声地嚷道。

    小金刚把冲锋舟开出去,他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龙哥,我们部长找我……”小金看了看手机屏幕,赶紧说道。

    “别接!”丁诗晨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嚷道。

    “是县武装部的谢部长,我找他帮忙借了这两艘船来找范飞,估计是有新的指示。”韩龙在一旁解释道。

    “那就更别接,我爸和谢部长关系很好。”丁诗晨赶紧说道。

    “嗯?怎么回事?”韩龙忽然笑了起来,眼中却寒光闪烁。

    “我爸……反正不能接!”丁诗晨欲言又止,她蹲下身去,忽然伸出右手,把小金的手机抢了过来,并强行关机了。

    她的动作很快,小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到了她手里。

    “喂,你……”小金顿时大惊。

    “没事,继续开吧。”韩龙目光闪烁地盯着丁诗晨和齐风,淡淡地说道。

    凤姨也默契地蹲下身去,从甲板上摸出把寒光闪闪的东西,背在了身后,警惕地看着丁诗晨和齐风。

    “龙哥,我来告诉你吧……”一旁的齐风见了凤姨手上的那把菜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拉着韩龙走到冲锋舟后面,嘀咕了好一阵。

    韩龙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光着脚坐在船上发呆的丁诗晨,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了,笑容里甚至还很难得地透出一丝慈祥。

    韩龙在凤姨耳旁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凤姨马上把菜刀扔下,一脚踢到阴暗的角落里,然后眉开眼笑地拉着丁诗晨的手,和她说笑起来,那股亲热劲儿,竟像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倒把丁诗晨弄了个大红脸。

    …………

    “吕哥,醒醒,有人来了!”范飞使劲地拍着吕恒的脸,焦急地叫道。

    吕恒一直在强打精神和范飞说着话,但到了后来,他终于也因为失血的原因撑不住了,竟是昏迷了过去。倒是范飞在昏迷过一次后,精神和力量都勉强恢复了一点,于是分出一只手来扶着吕恒。

    就在范飞也快撑不住、迷迷糊糊地要再次昏迷时,他忽然听到了远处发动机的声音,而且前后都有,于是赶紧拍醒了吕恒。

    “什么情况?有船?”吕恒醒来后,也仔细地听了一阵,然后喃喃地说道,“深更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外,也没看见水库,怎么会有船?”

    “难道罗家追来了?”范飞皱眉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恐惧。现在他们这样子,也就是被人当下酒菜的份。

    过了一阵,几艘船便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他们的身后是两艘红色的冲锋舟,前面则是五艘快艇,其中一艘是灰色的全蓬大快艇,上面至少可坐8人,航速也快,大约每小时有五十公里,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它的身旁则是四艘小快艇,一字排开在河面上,开足了灯光扫射着水面。

    茫茫黑暗中的这两排灯光十分刺眼,所以范飞和吕恒都看不清船上的人,心中惊疑不定。

    几乎是在同时,前后七艘船都发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范飞和吕恒,于是开足了马力冲了过来。

    “范飞,是范飞吗?我是韩龙,我是韩龙,快往回游,快往回……”韩龙焦急地在扩音器里叫道。

    “师父,是我!”范飞顿时精神大振,一边高高地扬起右手,一边用尽全力地叫了一声。

    “是范飞!范飞,范飞,我是诗晨呀!”丁诗晨顿时惊喜地跳了起来,扬着右手拼命地嚷道。

    “诗晨……”

    范飞顿时愣住了,他拼命地扭着头,眯着眼看着后面那个火红色的模糊身影,脸上绽出了狂喜的笑容。

    而听到韩龙这句话,那几艘快艇立即加足了马力,全力疾驶过来,眼见就要先驶到范飞身旁,如果再不来个急刹,或许就会和迎面疾驰而来的冲锋舟撞上了。

    “你白痴啊!”没等韩龙说完,凤姨一把抢过了扩音器,厉声叫道,“我们是县武装部的,正在执行军事任务,对面的船只请立即停止前进,停在原地,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砰……砰砰……”

    听到最后一句话,韩龙也反应过来,赶紧从小金腰间拨出一把手枪,对着天空连放三枪,顿时惊飞了远处的一群飞鸟。

    那几艘快艇上的人听到这动静,顿时慌了手脚,赶紧刹住了船,并缓缓向后退去。

    “我们是长河水库水上游乐场的工作人员,是帮丁易来救范飞的,我们没有恶意,没有恶意……”全蓬大快艇上的扩音器里传出一个中年男子有些惶恐的声音。

    而趁着这几艘快艇犹豫的时机,小金驾驶的冲锋舟已冲了过去,擦过范飞和吕恒的身旁,然后急停下来。

    这阵动静掀起了一片大浪,把范飞和吕恒抛了起来,又落进了水中。

    这一下无异于灭顶之灾,本来范飞正扬着右手和韩龙、丁诗晨打招呼,结果一个大浪过来,他抓着泡沫塑料的左手用劲过猛,竟将泡沫塑料硬生生地捏碎了,也和吕恒忽然分开了……

    我靠……救人而已,又不是抢亲,这么猛。干什么?

    本来就奄奄一息的范飞捏着手里那一小块泡沫,一下子便落向水底,被连呛了两大口水,脑子也更加昏沉起来。他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只郁闷地在心中咒骂着开船的人,同时四肢努力地划着笨拙的狗刨式。只是这一下突如其来,他心里一慌,呛了两口水,身体一紧张,反而怎么也划不到水面去,同时肺里渐渐没了空气,顿时眼冒金星,命在旦夕。

    就在这时,一个柔软的身子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同时两瓣柔软而温暖的嘴唇也堵住了他的嘴。

    范飞刚愣了愣,就觉得一片像小鱼儿一般嫩滑的舌尖强行挑开了自己的嘴唇,然后一股气体被强行吹进了自己的嘴里。

    空气!

    生命中一刻都不能缺少的空气!

    随着这一口空气下肚,本来已快昏迷的范飞顿时神清气爽,他甚至清晰地感受到了压迫在自己胸前的那两团饱满而柔软的东西,那种感觉异常奇妙……

    诗晨……

    范飞猛然睁开了眼睛。

    水底很黑,什么也看不见,范飞的视力异能也已经暂时失去,更没法在水里嗅闻对方的体味。但他的第六感明确无误地告诉他,抱着自己的这个女人,一定就是丁诗晨!

    这算初吻么?

    想不到我的初吻竟然是在黑暗的水底,用水下人工呼吸的方式来完成,哈哈,真是太神奇太刺激太浪漫了……

    就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吧,这一刻便是永恒了……

    范飞幸福地想着,然后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下来,只轻缓地用脚蹬着水。

    他知道,被人在水里救援的时候,一定要放松身体,不能使劲地抓着对方的手脚,否则两个人都可能被淹死。

    只是范飞的身体此刻实在是太虚弱了,神经也绷得太久了,所以这么一放松,就放松过头了,在他即将被带出水面时,他肚里那口浑浊的气再也撑不住了,于是忽然昏死了过去。

    等他重新睁开眼睛看见满天星斗时,一张俏丽的脸庞忽然出现在他的上空,并笑靥如花地说道:“小子,刚才是我救了你一命,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凤姨!

    天啊,难道刚才救我的人不是丁诗晨,而是凤姨?我神奇的初吻啊,就这么贡献给了未来的师娘?苍天啊,这都是神马和神马啊……

    范飞胃里顿时一阵翻腾,一个翻身,趴在船板上干呕了起来。

    “你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凤姨挤了挤眼睛,得意洋洋地说道。

    …………………………………………………………

    (从上周六起,这几天每章都是三四千字,每天都七千字以上,如果拆成两千多字一章,就是每天三更了,也算小爆发了吧,呵呵。不过我懒得拆,只是尽量让每章的字数更充实一些。这周裸奔中,求票求收藏……)

    第八十八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听到凤姨这句话后,范飞很想再跳回水里去清醒一下,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细节,刚才他看到凤姨的头发好像没湿……

    想到这里,范飞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然后便看到了浑身干爽、正笑得格外灿烂的凤姨。而在冲锋舟的另一侧,浑身湿淋淋的韩龙正捏着吕恒的鼻子,忙着给他做人工呼吸……

    吕恒这时已经醒过来了,正睁大了眼睛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的韩龙,然后奋力将他推开,呻吟道:“草!你吃了生大蒜?”

    然后可怜的吕恒便挣扎着翻了个身,哇哇地干呕起来……

    丁诗晨呢?

    范飞目光一扫,终于在冲锋舟的最后面发现了那个窈窕的红色身影。丁诗晨正坐在一个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羞涩和欣喜。

    她的浑身上下已没有一丝干纱,衣服全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她只得将双臂环抱在了胸前,一方面想抵御寒冷,另一方面则想遮掩住自己有些尴尬的身体。齐风正笔直地站在她身旁,劝说她去发动机旁边暖暖身子、烤干衣服,她却使命地摇着头,根本不敢起身。

    见范飞看过来,丁诗晨咬了咬嘴唇,微微地把头垂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一样拼命地扑闪着。她那清纯中带着些羞涩和惊慌的神情,美得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水仙,顿时让范飞有些看呆了。

    “喂,小子,看这里!”凤姨却毫不客气地伸出右手,把范飞的脑袋拧了过来,然后用左手食指按住自己的鼻尖,颇有些暧昧地微微一笑,悠然说道,“刚才在这船上呢,有个女人为了救一个男人,帮他做了人工呼吸,顺便把她保留了很多年的初吻送给了他,你说这个男人应该怎么办?”

    范飞看了一眼笑里藏刀的凤姨,又瞟了一眼忽然间满脸绯红的丁诗晨,顿时明白了刚才自己被救上船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也有了计较,于是微笑道:“师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对那个女人负责的。”

    这回轮到凤姨俏脸绯红了,她狠狠地踹了范飞的屁股一脚,怒道:“臭小子,你要死啊?谁是你师娘?”

    “该!想考验我徒弟?没门!”韩龙乐得哈哈大笑。

    “唉哟……”范飞却大叫一声,双眼一翻,往船板上一倒,似乎被凤姨踢昏了。

    “喂,你干什么?”正羞答答地躲在角落里的丁诗晨见状大急,赶紧纵身跳了起来,扑到了范飞身边,焦急地叫道,“范飞,你怎么啦……”

    丁诗晨的话还未说完,范飞忽然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搂得那样紧,就像搂住自己的魂一样,生怕一松手,这个俏生生的人儿就会离他而去。

    丁诗晨嘤咛一声,想奋力挣开,又怕碰触到范飞的伤处。微微挣扎了两下后,她的全身忽然软绵绵地没了力气,只得就这样趴在了范飞的身上。

    两个年轻而湿淋淋的身?(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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