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路天行 第 8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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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要高了些许。

    “孔四哥,您这个能教教我吗?”若蓝脸蛋微微有些发红,琴如心声,这孔四须是知音,方才能够凌驾在自己之上。

    孔四点了点头,不过他这个手法是家传之学,看似简单,却是中间变化甚多,不是那么容易学到的,除了手势之外,更重要的是胸中一股气,气足则势盛!女孩子却是不容易学的。

    听到孔四原来是孔家后人,若蓝又起身,缓缓行了个礼,这却是邀敬至圣先师的,老夫子一举奠定了礼仪之邦,礼乐正是基础,所以孔四有此绝学,倒也不奇怪。

    见她行礼,孔四红着半边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人家言明了是敬自家祖宗的,总不能推了,不过他本就是旁支,这些年来行走江湖,也从不挂着祖宗的名头,除了吴晨寥寥数人,还真没人知道。

    虽说国人向来好弄个名人祖宗,以示血统,比如李世民就非要修个族谱,说是老子的后人,朱元璋也是改了族谱,楞认了朱熹做祖宗。不过孔四显然没有这个爱好,自己就是个穷屌丝,要不是碰到吴晨,现在还在街边摆摊呢,说出去都是给老祖宗脸上抹黑。

    所以他也不愿多在这上面纠结,想到摆摊,他倒是想起若蓝眼前这琴,正经是把古董!

    正好吴晨也在看着那把古琴,只是听说珍贵异常,却不敢轻易上手,一般而言,古琴的保存极难,在千年的岁月之中,再好的木头,也不可避免的会有些风化,因此古之名琴虽然不少,但是能够传世的不多,汉代之前的名琴基本早就不见踪影,只能在文献中一睹风采,而传世的名琴,大都是有唐以降,比如唐代有春雷琴、九霄环佩琴、大圣遗音琴;宋代有玉壶冰琴、海月清辉琴;明代有飞瀑连珠琴等等。

    论起来,古玩里面,古琴是一个冷门偏门,吴晨对此也不算熟悉,别说把玩,就是实物都很少见到,好在终究属于“文玩”之物,名列琴棋书画之首,因此有关的文献资料,却也不少。

    “这是伏羲式吧?还没请教,此琴可有名称?”

    古琴造型优美,常见的为伏羲式、仲尼式、连珠式等,此琴长约三尺六寸五、宽约六寸、厚约二寸,琴体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应和天圆地方之说,整体形状依凤身形而制成,其全身与凤身相应,头、颈、肩、腰、尾、足等一应而全,中规中矩,典雅清朴,正是典型的伏羲式。

    一般的名琴都有一个显赫之名,因此吴晨才有这么一问。眼前这一把古琴,如果说是易安居士用过之物,这也完全有可能,毕竟易安居士虽然一生漂泊,不过其丈夫赵明诚却是有名的金石名家,同时也是个斫琴高手,给妻子斫一把好琴,也在情理之中。

    “正是,名曰清吟。”若蓝见他们看琴的眼光,并非小白,心里也是暗自欢喜,轻轻的把着琴之一侧,微翻过身来。

    吴晨跟孔四两人,见肩弯处的弧度流畅圆润,多弯一点则俗少弯一点则浊,而琴面上规正而细密的牛毛纹隐在表层漆下,清晰内涵,整体精美秀气,果然称得上一个“清”字。

    断纹之中,刻着两个金粉小篆,正是“清吟”,在龙池的两侧还各有字体,仔细辨认一番,除掉模糊之字,大致为:左侧为:“□□□□/和性情兮/广寒之秋/万古流兮”,右侧为:“□□之桐斫其形兮/冰雪之丝宣其声兮”。

    “果然文雅!”

    两人看完,不禁赞叹,古琴与其它物件不同,一把古琴的构成几位繁复,琴身各处比例、流线等处理都会影响到琴声,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附件”,岳山、承露、轸池条、冠角或者焦尾、龈托、龙龈等等,一般外行人听到这些,直接就凌乱了。

    而这些附件都是在斫琴时就粘上的,多数采用紫檀木、老红木、花梨木等材料,而像琴轸、雁足的材料却多用木化石、象牙、玉石、紫檀木、老红木、花梨木等。

    这一把琴身褐中透黑,有几分“焦木”的味道,也就是上好桐木经过高温烧制之后,蒸发了水分跟虫粉等,变得异常坚固结实。琴身一般采用桐木或者杉木,质地松透,共鸣效果好,而且有利于保护琴弦,但是如果过于松软,却又不利于保存,因此“焦木”便成了极为珍贵的一种材料,用之做琴,铿锵之声更为坚实。

    除此外,各种附件则采用木化石跟象牙居多,可以看出,当年斫琴之时,赵家应该还没有家道中落,宰相府邸的底蕴还在,才能求得如此佳材!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386章梦缠绵

    “我和她整夜的爱抚****

    自信心都洒落在床边

    她说感觉我就在她里面

    我却感觉我迷失在荒野

    ……

    可我不知道

    为什么

    感觉自己并不存在

    在我坚硬的肉下面

    空空如也

    ……”

    大牙正躺在穿上,赤身裸体的喘着粗气,感觉四周仅留有的射灯,有些明灭。耳朵里传来浴室之中哗哗的水流声,不知为何,有股子万般皆空的感觉。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说的多好啊!激情过后,什么都是空荡荡的,身体是虚的、心是空的、就连脑袋瓜子也是混沌一团。

    奶奶的,佛祖当年敢情也是在这般情况下,才有了这种感叹吧?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做完这种事情之后,是否也会被催促着去“洗一洗”?大牙心里有些恶趣味的想道,一边高声应答着浴室中女人的叫唤。

    他们两个跟吴晨分手之后,便到了湖边,那时候还是饭后散步的良时,真正称得上是游人如织,密密麻麻的人群将整个江边塞得像极了黄金周的高速公路,精力旺盛的大爷大妈们,兴高采烈的跳着“苍茫的天涯”,在手舞足蹈之中,寻找“我的爱。”大姑娘小伙子们则更加的实在,灯柱下、石椅上、草丛中,到处都有他们相互啃摸后留下的荷尔蒙的味道。

    各式小贩,或挑担、或摆摊、或推车,却都无一例外卯足了劲儿的高声吆喝,那气势,你要不跟他买点什么,你都觉得对不起人家的辛苦。

    大牙跟许婧相拥着,腻歪着,融入这滚滚人流之中,在相互身体的磨蹭下,体温渐渐的升高,到了湖边栏杆处,已经有些着急上火,大牙便不再走了,就着一根灯柱子,抱着许婧便亲吻了起来。

    “啪!”许婧也是情绪高涨,伸长了舌头吸吮着,却是用手拍了下大牙的咸猪手,怎么着也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猪头就升到裙子里面去!

    “嘿嘿。”大牙用鼻孔哼哼了两声,刚才就那么一下,已经能够感知到许婧那里的温润,这女人就是特别容易有感觉,每次都是有如潮涌,令人感觉身处一片汪洋之中,那感觉,无法形容的舒爽!

    这么一想,大牙就有些情不自禁了,鼻孔喷出的热气,灼得许婧的耳根发烫。

    “要不咱们回去吧?”从口唇相交之处,传出大牙弱弱的声音。

    “想什么呢!”许婧也是有些动情了,不过长夜漫漫,她才没那么心急呢!

    亲热了一番,身体内那股子邪乎劲儿过去之后,两人便拉着手,顺着湖堤走了下去。湖水悠悠,微微的水浪,轻缓而有节奏的拍打着石阶。

    许婧靠在大牙的肩膀上,透过衣服感受着他的体温,有些熏然。她对现在的生活状态非常满足,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就是跟林榛一起开的那个书吧,有点让人担心。之前她就知道这个闺蜜想法独特,貌似实际,其实是个理想主义者,不过这些她倒也不担心,有她许婧在,就一定不会让林榛真的把书吧折腾得亏本。

    真正让她有点忧心忡忡的是,林榛跟吴晨的关系,就在前不久她跟林榛两个人私下里聊着,听她话里话外的,倒有些单身主义者的影子,这可是新迹象,认识她这么多年了,还真没看出来呢!

    该不会是吴晨有什么想法吧!哼,现在的男人,吃一个看一个!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生气,恶狠狠的拧了一下大牙的腿根。

    “嘶~”大牙正沉浸在怀里的温软之中,没来由的吃了这一记,疼得直呲牙,这又是干嘛!等听到许婧说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吴晨这小子引起的。

    真是无妄之灾啊!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真是的,皇帝都不急,你这太监急什么呀!”

    “说谁是太监呢!你才是太监呢!”

    “……我就是一比喻……再说了,我是不是太监,你还不知道么!”

    “德行!谁知道你啊!”许婧被他说得脸一红,见他还敢顶嘴,顿时不依了起来,在怀里闹了一阵。

    大牙是见招拆招、顺带上下其手,不一会两人都有些热情高涨,大牙便搂着许婧说道:“行啦,车到山前自由路,事务都有其自然发展规律嘛!这个……瞎操心也没有用。我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嗯!”许婧身体也是有一份渴望,站起来,靠在大牙身上,两人回到了酒店,皆有些难抑,也顾不上冲洗,关了门便扑倒在套间的沙发之上。

    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无比熟悉,一晚上的厮磨挑逗,早就有些难以自抑,这一下回到房间,自有一番****戏耍……

    ……

    在许婧的一番催促之下,大牙才结束了空空如也的冥思,爬起来,摇了摇头,似乎要将那些虚无飘渺的空想都甩出脑袋之中。

    近朱者赤,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跟吴晨待了这么多年,不但一样喜欢上了汪峰的歌,而且还有发呆走神的倾向,这种润物西无声的渗透颠覆最为可怕!看来自己要多注意一下了,有一个木头已经够呛的了,要是都这样,真还成树林了?

    “洗洗,出来我给你掏耳朵……”

    许婧早就冲完,正在抹身子,见大牙走了过来,便冲他抛了一个媚眼,脸上还浮现着极度满足后的潮红。

    “得咧!”大牙从混沌状态立马就切换到现实中来,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句,屁颠屁颠的钻进浴缸之中。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每次疲乏之后,大牙会觉得浑身空荡虚软、昏昏欲睡,只想赖着不动不语,偏偏许婧每次满足之后,便愈发的精神抖擞,撒娇耍嗲、****不休,折磨得大牙奄奄一息……经过痛苦的磨合期,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模式,许婧充分发挥母爱,帮大牙掏掏捏捏的,倒是两厢舒爽。

    许婧也闹不明白大牙这货怎么就那么喜欢掏耳朵!为此还问过他,结果这个二货满脸享受的说道,每个人身上都有喜欢被人掏弄的地儿,你不也有?虽然地方不同,性质是一样的么!

    死鬼!

    许婧看着大牙那个得意劲,笑骂了一声,穿上丝质的吊带衣,往大床上一躺,也不顾头上还裹着毛巾,有些湿漉漉的,先自翻滚了几下,舒展开四肢,人生无限美好啊!

    听着大牙在浴室里狼哭鬼嚎似的吼着歌曲,许婧心里挺满足的,女人呐,还是得有个男人才是王道!没听歪嘴教主说了么,这叫阴阳调和,才不会憋火长痘痘!

    她拿起电话,给林榛拨打了过去,“喂,美女,在干嘛呢?”

    “刚吃完饭回来哩!”林榛在电话里笑嘻嘻的说道:“江南好玩吧?这个时点,你不在卿卿我我,怎么有空惦记我呢。”

    “哼!姐们是那种只顾温饱、不理姐妹的人么?”许婧板着脸蛋,“亏你还能记得有卿卿我我这回事呢!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吃了!”

    “听起来这妞火气挺足的啊,怎么样,是不是不满足了?”林榛晚上跟着一班“准员工”找了家西班牙菜,吃得风生水起,到这个点才刚刚进门,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跟许婧瞎聊呢。

    “你别嬉皮笑脸的!跟你说个正经事!”许婧眼睛看了看浴室那边,见大牙还没出来,便捂着嘴巴,把吴晨入宅的事情告诉了林榛。

    “天行居?听起来不错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林榛听完顿了一顿,把脚下的高跟鞋给甩了下来,走到柜台,倒了一杯红酒。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许婧凶巴巴的说道,这件事情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大牙鬼鬼祟祟的,动不动就往吴晨那个地方跑,有时候还在那边过夜,能瞒得过她?为此还曾经严刑拷打过大牙,谁知道这小子倒是嘴硬,不是死扛着就是瞎扯蛋一通,也从不带她过去,这更让他起疑。

    到头来,“天行居”这几个字,她还是偷听到陈歪嘴跟大牙说话才知道的呢!

    “这么重大的事情,他都不跟你说,我看这小子肯定心里有什么想法。”既然说开了,许婧便把自己最为担心的地方给说了出来,别看吴晨这小子看着老实,真心不是个省事的主,要不怎么能让那么多人唯他马首是瞻。

    不是她要挑事,而是这个情况太严重了,她也是思虑再三,始终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林榛一声。

    “哦,就这个事?我早就知道啦。”林榛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听着许婧唠叨,一边吖了一口酒,或许是酒的年份不够好,也或者是没有醒的缘故,舌尖上有种淡淡的苦涩。

    “那你还这么悠闲?”许婧有些恨铁不成钢。

    “要不还想怎么样?”林榛淡淡的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你也知道我的啦,不是贤妻良母型的。”

    “难道你就想一直这样下去?”许婧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吴晨是给林榛吃了什么药,这三观都颠倒了。

    “我也不知道,且行且珍惜吧!”林榛一口咽下嘴里的红酒,笑呵呵的说道。

    “行,你就珍惜吧你!我说,看不出吴晨这根木头,还会朝三暮四起来了,他不是一直很爱你的么!”

    “你个死八婆,你不懂的啦!”听着许婧在那边摩拳擦掌的,林榛笑骂了一声,认真的说道:“有些事情,一旦过去了,就很难再有。而且,说真的,我一直都很喜欢吴晨,但我从来没有觉得我们俩适合做夫妻。”

    “哎呀,反正你自己想清楚了,我不管了!”许婧让她绕得头大,恶狠狠的挂了电话。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387章扬州行

    (全文阅读)

    烟花三月下扬州,玉人何处教吹箫。若是暮春三月的江南,烟雨草长、群莺乱飞,正是一年之中最为销魂之时。

    只可惜,现在是初冬,寒风吹拂之下,柳树凋敝、百花残破,却是另有一番萧然景象。微微泛绿的湖水,在寒风中荡起了一圈圈涟猗,划过枯萎干瘪的莲支荷蔓,似乎在诉说着这个古城的哀怨。

    扬州,古称广陵、江都,自古便是多少文人骚客所向往之地。曾经被腰斩后连呼七个惨字的金圣叹所哀叹的《广陵曲》,便是出在了这里。

    当然,更为让人熟知的,却是隋炀帝以及他那条千古功过的运河,而吴晨跟大牙两个人所知道的扬州,却是在童年时代,通过韦小宝韦爵爷而见识的。

    “这里便是扬州?怎么有点不一样啊?”大牙嘴里塞着一个三丁包子,双目溜溜的只打转,这瘦西湖的两边,倒也有些仿古建筑,风景看着也是不错,不过貌似没有传说中的灯红酒绿啊。

    “不用找了,春花姐到了现在,也早就从良了!”吴晨嘿嘿一笑,丽春院可没少出现在他们小时候的梦里,对于两个懵懂的少年,那简直就是梦里的乌托邦。

    “什么春花姐?”许婧见他们样子,就知道没说什么好话,明白过来之后,瞪了大牙一眼,心里满满的都是鄙视,就你这小样,连自己都应付不了,还敢来烟花之地?

    “吃饭吃饭!”大牙让她看的心虚,便有些讪讪。

    他们一早便出发,开了几个小时的吃,早就饥肠辘辘了,进城之后,直奔瘦西湖而来,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店,稍事停顿,便出来找吃的。

    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更何况吴晨本来就是个吃货,人未到,先搜了一通当地的特色菜。

    扬州的名点小吃,还是很出名的。除了三丁包子、千层油糕、咸锅饼,还有各种烧卖,就连现在不当季的蟹黄蒸饺也不放过,满满当当的叫了一大桌子,却没有一个主菜。

    “赶紧吃,下午还得去市场逛逛,淘点东西。”吴晨也是下筷飞快,甚至稍微不烫的,干脆下手拿,吃的满嘴流油,一点形象都没有,跟这帮子哥们,不能客气!还好许婧早就习惯了他们这伙子人的土匪习性。

    他们这次来得匆忙,听刘老说,古老爷子喜欢喝茶,而且向来不用茶杯,都是直接对着紫砂壶嘴吸溜,便给他备了一把陈少亭的六角雪华壶,是孔四淘来的,也算是格古斋里难得的几个真玩意之一。

    这陈少婷也算是个清末民国的紫砂民家,善于做细活,这把老壶虽然没有用过,却也是精心养护过的,品相包浆俱都不错,也算是一件好礼物。

    只不过吴晨他们怕单送此物给古老,未免有些单薄,左右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再逛逛当地的古玩行,看看能不能再淘到什么。

    江南多古迹,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其著名之所。到了扬州,可以不去文昌阁,但是瘦西湖却是不能放过。

    虽然还要去给古老挑礼物,不过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在这瘦西湖一侧便有现在扬州最大的古玩市场,因此干脆两好凑一好,先游起园来。

    时间比较紧,容不得他们挨个去走,边又分了道,大牙跟许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便要去游湖,问清楚了地方,直奔二十四桥而去,从御码头上了画舫。

    御码头是当年大清皇帝南巡时登舟的地方,从一层层石级走向河边的时候,行走在万乘之君专用的御道上,大牙感觉良好,大呼过瘾,许婧也很配合的一口一个皇上叫着,两人腻歪的不行。

    吴晨跟孔四望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背影,心里都有些羡慕嫉妒恨!这才叫游园好吧,再看看自己身边,整天两个大老爷们,游个鸟的公园!

    更何况两人还有任务在身,不敢走远,只是沿着长堤提步缓行,湖两岸长廊依云墙伸展,陆路与水道并行,呈“之”字形屏列,构造旷奥收放,抑扬错落,各面转折对景都是一幅山水画卷,正是“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

    更妙的是,此时正是初冬淡季,人流稀少,满湖山水便在这份静谧中显出了真实的魅力,很快,两人就沉浸在这湖山绿水的风韵之中,倒是渐渐忘了心里那份淡淡的遗憾。

    长堤的尽头,便是著名的“徐园”,是辛亥革命时期军阀徐宝山的祠堂,这位徐大帅倒不是个粗俗之人,园内有一馆、一榭、一亭,外有曲水,内有池塘,花木竹石,恰到好处,充分体现了江南园林的精巧雅致。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走到听鹂馆,吴晨抬头见墙上有木制的对联,嘿嘿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郭德纲的万能对诗句“一枝红杏出墙来”来。

    中国文字的魅力就在于它的独特解读,比如“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一句,可以适用于任何语境,堪称七言古诗的万能句王。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枝红杏出墙来。”

    “故人西辞黄鹤楼,一枝红杏出墙来。”

    “寒雨连江夜入吴,一枝红杏出墙来。”

    “月落乌啼霜满天,一枝红杏出墙来。”

    “停车坐爱枫林晚,一枝红杏出墙来。”

    ……

    凡此种种,皆有独特韵味,真是钦佩古人的智慧跟对文字的雕琢!

    当然,馆内还有楠木罩隔等等诸多精品,也是让人大开眼界,更让他们惊奇的是,门口那两大口铁镬,据说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镇水神器,从南北朝时期流传至今,也属于难能可贵。

    “这倒是老玩意,可惜卖不出价!”孔四习惯性的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点头赞了赞,够厚实的!

    吴晨被他吓了一跳,这对老玩意,再不值钱也是文物,也不知道搁置了多久,风吹雨淋的,说不定里面早就风化腐朽,万一让这哥们一掌给拍散了,又是一宗是非!

    他心虚的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什么人,赶紧拉着孔四往外走,出到外面,埋怨了一通。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388章窜货场(一)

    沿着瘦西湖的一侧走着,很快就到了红园,这里原本是个花鸟市场,这些年民间收藏品市场也逐渐发展了起来,再加上左近的扬州玉石市场,慢慢的就形成了一个圈子,除了专业人士之外,瘦西湖积累的大量游客,也成了这里的主力消费群体。

    虽然不是周末,又兼着初冬冷寒,人气倒是挺旺的,走到近前了,就能感觉到人流逐渐增多,等到人流如织之时,已经是到了市场的一边,四周都是飘着布幡的城楼,规模不小,却是几条大街连同而成的一大片,没有什么藩篱。

    初来乍到,两人也补急于钻进那些古玩店里去,而是在路边找了一间小茶楼,进去喝着茶,稍作休息,顺便的就将这里的情况打探了一下。

    “两位第一次来吧?”捧茶的小厮,听吴晨一嘴的南方口音,笑着说道:“看你们身上穿件把衣裳格格正正的,应该是大客商啥。”

    “是第一次来,探访下长辈,顺便看看这里的行情。”吴晨听那小厮话里口音颇多,应该是本地土生土长之人。

    一听到是来打听行情的,小厮便给他们仔细的介绍了几个大的店铺,还自靠奋勇的要给他们当先导。

    都是街面上混的人,左近各店铺也都不远,按照圈里的规矩,如果他带的客人买了单,他也是有提成的。

    “呵呵,谢谢了啊。”吴晨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立马就想到跟团出去的导游,那玩意,带过去的场子,哪里有什么好东西!赶紧的敬谢不敏:“我们想先在街面上逛一逛,等两个朋友哈。”

    茶楼小厮见他们一脸的不置可否,心里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热情的留了张名片放到桌面上,交代他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找自己,这两天街面上很多老店的老板们都不在呢,尽是一些伙计,挺坑人的,有自己这个本地人带路,别人也不敢太坑!

    老板们都不在?这是怎么说的,难道集体携款跑路了?

    吴晨正在连连点头答谢,心里听着却隐约有些奇怪,便又打听了起来。

    “嗨,你们刚来,肯定是不知道的哈。”小厮本来以为没戏了,这一下又来了精神,凑过头来,有些得意的说道:“这扬州府地界,最近行里传出消息,有一瓷活要出手,现在都在准备赶场子呢!”

    他这话一出口,吴晨跟孔四便都恍然大悟,敢情这是有人在窜场子啊!

    所谓的窜货场子,也是古玩行当里的一个老传统,最早是从京津一带的玩儿起来的。说白了,就是行内人的内部交易会。

    跟电脑城那些商铺一样,只能是各有各的竞争优势,有代理主板的、有专卖硬盘的,也有经营电源音箱什么的,谁都不可能大而全。需要装机的哥们,也不用自个儿一一的跑遍整个市场,随便找一店,往里边一坐,把需要的配置说全了,店主自然会帮你装配完成。店里没有的东西,就到其它店里去拿,这就是窜货,基本的思路还是互通有无,大家共赢。

    当然,古玩行里的略有区别,在旧时候,玩古董风险太高,不说打眼,就是真弄到好物件了,也不敢轻易往外露,怕招人惦记,特别是一些稀世之品。只能在行内先放风,却又不明言,约定时间,暗地里看货跟交易。

    刚开始,只是在业内有势力的店铺老字号会参与,后来慢慢的扩展到一些老主顾也参与了进来。

    要是这么说,也难怪那些大老板们会忙活。古玩店跟其它的不大一样,店面上的生意往往只是个招牌,真正的大买卖还是在底下流通,真的敢窜场子的一般都是有些声誉之人,而且东西必定是极好的,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所以场子虽然只是一时,但是从放风之时起,却是要搅动好些天,私下打探的、回笼资金的、强强联手的……等等,甚至还有事先知道是什么“货”的,先就开始通过自己的渠道,寻摸好下家,一旦拿下,便立马转手!

    吴晨他们只知道窜货场这种形式,在北方居多,像广府一带便没有这么讲究,至于像田老他们这些老头自己玩儿,根本就不会在行里放出什么风声来。

    没想到这扬州江南之地,也有这种场子,倒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惊喜之下,吴晨也知道那小厮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宝贝,只能问问时间跟地点,还有这里头的规矩。

    没想到小厮倒是个消息灵通的,见吴晨他们兴趣不菲,干脆放下茶壶,坐了下来,眉飞色舞的给他们讲了事情的经过。

    却原来,早在半个月前,扬州道上就有风声,说是“汇文堂”得了一汝窑瓷器,有意出让。

    汝窑!这一下就炸开了锅!在当地协会的穿针引线之下,当地老字号跟大铺子都联合了起来,搞了一个窜货场,召集一些老客户当场竞价,价高者得。

    “我去!”吴晨一听到汝窑,下意识的便撇了撇嘴!跟孔四对望了一眼,都觉得这消息实在不靠谱!

    名瓷之首,汝窑为魁!

    天下瓷器千千万,名窑更是甚多,各个时期也都有自己的典型之作,公认的稀世品种有元青花、洪武釉里红、永宣青花、成化斗彩、以及清三代的粉彩、斗彩还有单色釉,如果从窑口来说,除了宋代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还有龙泉、耀州、柴窑等等。

    但是毫无疑问,在所有的品种跟窑口中,汝官窑独居众瓷之首,土质细腻,胎骨坚硬,釉色润泽。因其釉中掺玛瑙末,其色有天青、豆青、虾青,微带黄色,还有葱绿、天蓝等,尤以天青最为名贵,有“雨过天晴无去处”之称,釉汁淳厚,犹如堆脂滴泪,视如碧玉,叩声如磬。

    行内所谓的汝窑,是特指北宋徽宗时期创烧,专供大内所用,据说宋徽宗这个文艺皇帝,眼光极高,每一批送达宫中的汝窑,都要亲自查验,如果觉得感觉不好的,哪怕品相完美,也要砸碎了碾成粉铺在宫中地上,因此,留下来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只可惜,汝窑真正的烧制时间只有短短二十多年,或者说只有宋徽宗半朝,到了金兵入侵、宋徽宗父子沦为俘虏,整个中原大地陷入一片混乱,汝窑也因此中止,到了南宋,虽然官家有心恢复汝窑的烧制,却也已是“近尤难得”,再没有烧制完成。

    此后历年历代,都有仿制者,却从未成功过,甚至在号称制瓷业达到历史顶峰的清三代,也无法仿烧出那种釉汁淳厚、堆脂滴泪、视如碧玉的感觉来。

    正因此,汝窑越发的显得珍贵,就算在在明清两代,世上的汝窑几乎不见,都让皇帝给弄进宫去了!

    到了现在,存世的汝窑,只有65件,每一件都堪称是各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就在今年初,港府苏富比春拍上,一个“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经过34口叫价,以天价2。0786亿港元成交!

    而现在这里,居然有一件汝窑面世?这不是开玩笑么!

    吴晨跟孔四二人虽然满心的不以为然,不过既然碰上了,这热闹却还真的去凑一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别看刘老收藏都是精品,无所不有,不过还真就没有汝窑,除了图片跟电视纪录片里,吴晨唯一见过的真实汝窑,还是在广府博物馆里,那里藏有“半个”,就是这“半个”残品,已经足够吴晨隔着玻璃远远的学习了好久。

    问清楚了,却是就在今天,地儿也不远,吴晨便央着小厮带他们走一趟,全当是开开眼界也好。

    那小厮原本是有些不情愿的,他没有资格入场,这且不说,主要是这种带路没有回扣,谁愿意干啊!

    孔四经验丰富,见他脸色犹豫,便说道,这样吧,不单是带路,如果能够把我们也弄进场去,现金一万块酬劳!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万现金拍出去,这小厮立马便眉开眼笑了起来,茶壶也不拎了,直接跟老板耳语了一番,便招呼着他们出门。估计那老板也是知道他们这些手下在外面讨点生活,并未阻拦,反正店里生意也是清淡。

    到了门口,小厮一边领着他们外一处街道走起,一边掏出手机来,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时而低声下气,时而破口大骂,到最后终于搞定,喜笑颜开的招呼吴晨两人跟着自己走。

    到了地方,却是湖边一个私人会所之所在,外面三三两两的站满了保安,警惕的看着过往的路人,见到他们直往门口走,便拦了下来。

    小厮也不着急,笑着解释了两句,打了个电话,等了一会,便有个自称是他表哥的家伙,从里面走了出来,满脸傲娇的看了看吴晨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就往里边走去。

    孔四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大沓老人头扔给了那个小厮,跟在吴晨后面,随那人进到里边。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389章窜货场(二)

    进到里面,吴晨便发现这种窜货场子跟别处的不一样,地点便设在一栋别墅的一楼大堂。他们进去的时候,空旷明亮的大堂之中,三三两两坐着二十多个人,这个架势,跟他想象中的窜货场完全不同。

    这个年代,真是什么都讲究个与时俱进。在这种地儿,喝着下午茶,三几熟人互相交流一番,倒也其乐融融。

    这些人都是当地业内有头有脸之人,看起来也都挺老派的,各自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见到又有人进来,正在讨论的人中,也有一些人抬头看了看,见他们这么年轻,好在看着面生,微微都有些诧异,估计是货主在什么地方请来的金客。

    按照老规矩,这种串货场是不能够有外人参与的,一是为了不坏了行里的很多暗道,有些东西上不了台面的,只能同行交流,彼此心知肚明。二来呢,在那个资讯贫乏的年代,渠道为王,金客那可是杠杠的一手资源,谁也不愿意带到这种地方,以免被其他的老板给挖走。如果真有金主,完全可以先自私下去沟通,实在没法成交了,再来办这种道场。这也是为什么串货场的价格,要稍微低于市面价格,大家都是混这口饭吃的,总得有个利润空间,不外乎是你找不到金主,我能找到,这样才有了互通的基础。

    不过现在也没那么多老讲究了,很多人图省事,也为了抬价,或者为了其他什么原因,请金主到自己的场子上来的事情也有。所以大家虽然见吴晨他们陌生,却也不在意,低头继续讨论他们的去了。

    吴晨跟孔四从入口两侧的吧台上,各拿了一杯咖啡,找了个空角落坐下,一边喝着一边张着耳朵听旁侧人的对话。

    可能是大家对这个“汝窑”的态度跟他们相仿,心里八成是不信的,却也抱着侥幸的心理,不远错过了这么一个机会。但是见到货主迟迟没有露面,大家也不是吃素的,便吆喝着自己带来的“好货”。

    窜货场虽然往往都是因某件物品引发的,但是却不是只有这一件,参加的都是行内掌柜,自然会带些自己以为精品的高货出来,互通有无么。货卖识人家,这才是大家憋着劲儿凑这个场子的真正目的。

    所以吴晨坐下来之后,眼光扫过,便见到围着人群外圈,还是零零散散的摆了一些案台,垫着的红布上摆着各种物件,除了瓷器,还有青铜器,不过像字画或者家具等大件,却是没有。

    有些物件上已经披上了一层黄布,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这应该是已经被人卖了去的。

    可能这个开场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还在看物件的人不多,倒是坐着闲聊的人不少,吴晨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发现这些人说的都是一些近期发生的八卦事,竟没有涉及到物件的。

    听了一会,他有些不耐,转身间孔四皱着眉头,一脸专注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偷听”什么,便没有打扰他,自己往一侧走去,沿着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件青花龙纹大盘之上。

    不愧是业内交流,可能这里就囊括了当地各大店铺的镇店之宝,像这个青花大盘,一眼看着就绝对是个官窑珍品,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深深的吸引住了吴晨。

    见他驻足观看,坐在一侧的一个矮胖子,笑着跟其他几位拱了拱手,站起来,走到吴晨身边,轻轻的说道:“小兄弟如果有兴趣,不妨上手。”

    “嗯。”吴晨点了点头,双手轻轻的搭在两边口沿处,将侧放在架子上的大盘捧了起来。

    矮胖子见他手势,两眼一亮,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是个老手啊!

    他身材不高,站在吴晨身侧,矮了半个头,半仰着脑袋,从侧面看过去,见吴晨神态淡然,一副跟他年纪完全不符的大家风范。

    虽然有些讶异,不过矮胖子也是心里有些喜乐,趁着吴晨翻来覆去看大盘的时候,在边上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敝姓宋,小号是听雨轩,小兄弟有空多来指教。”

    听雨轩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老字号了,在这圈子里可谓是大名鼎鼎,只可惜吴晨初来乍到,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所以听着也只是嗯了一声,没有什么表示,还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物件。

    这让宋老板更为觉得讳莫如深,也不敢高声说话,在一旁给他稍微做了介绍,这个青花矾红云龙纹大盘是他在日本拍回来的,原藏者是日本静嘉堂。

    吴晨又点了点头,是个好东西!

    不要小看这个大盘,要知道此式青花矾红云龙纹大盘,尺幅恢弘,烧造颇为不易,变形的机率极高,因此就算是在雍乾两朝,也仅曾极少量烧造,乾隆年间的存世也异常珍稀。

    这盘子,盘心上,绘有海水立龙捧珠图,气势凌人,跃然眼前;内外壁则分别绘三条行龙和一条翼龙,矫健有神,气势非凡。

    更妙的是,青花配矾红,红蓝相衬,分外躲眼。以矾红装饰龙纹,色泽鲜妍厚润,色阶过渡自然,祥云迤逦,浪涛卷卷,更见映衬九龙之动感无比鲜明。而青花苍雅明快,毫无宣青浓重晕散之气韵,恰与成窑青料恬淡雅洁之色调暗合。

    盘底心双圈内落有“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边上还有入关的火漆,的确是从日本收了回来的,能在海外淘回这么好的精品,难怪这个宋老板如此得意!

    “恭喜啊,这可是个难得的好玩意!”

    吴晨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的大盘,直起腰来,由衷的对着宋老板说道,这个盘子,他都不需要用异能,就能看出没有问题,这一方面是因为眼力的提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盘子本身“有一眼”。

    如果价格合适的话,他倒是有心拿下。

    所谓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是这个道理,光淘到这个盘子,一旦出手,就够送老板那个什么轩支应好些年的了,当然,除了财务方面之外,更重要的是因此而带来的“声誉”,如果一个古玩店,从来没有经手过这种“顶级货”,说出去都丢人。

    这种青花矾红云龙纹大盘,正是十八世纪清宫摹古理念之典范,化裁于宣窑之青花矾红龙纹器皿而成。青花矾红彩,是宣窑的一大创新发明,开启了釉下青花和釉上彩相结合的新工艺。

    这一品种在雍正朝达到顶峰,只可惜烧制较少,到了今天,落款为雍正年间的只有两例,分别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和鼎鼎大名的玫茵堂,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390章窜货场(三)

    宋老板也不矫情,东西摆在这里么,什么都不用多说。他见吴晨虽然神情淡然,不过显然对这个大盘颇为赞许,也不知道是否有意,便拢了拢长衣外的袖子,伸了过去。

    袖里乾坤?吴晨嘿嘿一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个?幸好现在是冬天,江南阴冷,大家都穿了长袖,要是放在夏天恨不得穿个背心的季节,这还怎么玩儿?

    之所以如此,主要的作用是“保密”,就是双方谈价,不从口出,全由袖里两只手交互完成,外人自然也无从得知。这种老派的做法,在北方还有存在,在广府早就没有了,不是要保密么?老板直接掏出个简单的计算器,噼里啪啦的按一个数字,谈价的人再按一个数字,就这么砍着价,旁人也是看不到,方便快捷多了。

    幸好吴晨跟着刘老一阵子苦学,各种行内的老规矩也都还算懂,便拢拢自己外套的袖子,伸进了对方的布衣长袖里面,手指搭在了一起。

    宋老板本来也只是想试探他一下,毕竟这小子看着太嫩了,嘴边毛都没有。不料对方却是个老手,便不敢轻视,这一番搭上来,双方手指不停变幻,价格始终相差甚远,他的脸上渐渐的便有些不自在了。

    其实,他也是不知道,吴晨这是有意在试探对方的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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