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教师 第 1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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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没有机会搭讪了。

    正文第七十五章谁说女子不如男

    莉莉拍打着椅子上的灰尘,嘴里说:“稀客,什么风把几位先生吹下来的?”

    “春风!”王歇指指站着的沈伟,进一步解释说:“沈先生。”

    “不要信口胡扯,你给我百把斤炭,我才下来的。”沈伟连忙招架。

    “坐啊,沈老师。”莉莉吹着一把大椅子上的灰。王歇和谢伯瑞已经坐下了。

    “此公相信站。人家披着大衣也不好坐。”王歇说着话,把屁股在小椅上摇动了几下,椅脚就“嘎呀”、“嘎呀”的响。

    “不坐就走,哪怕是稀客!灰太多了,是不是?”莉莉嗔怪道。

    “老九不能走,莉莉,我已经调走了,只有沈老师还与你在一起。”王歇急忙说。

    “嘿嘿!”谢伯瑞窃笑。

    等沈伟坐下了,莉莉才找烟倒茶。

    “先生们,别来无恙?”莉莉问。

    “谢谢!”沈伟笑道,“单身汉不敢有恙,得不起贵恙呢。”

    “祝愿你们都身体健康!”莉莉又笑着对王歇说,“王老师,你的炭都归了沈老师吗?原来答应送给我的呢?”

    “不是一样吗,沈老师和你?”谢伯瑞在王歇之前说。

    “不明白,他就是他,我就是我,怎么一样呢?”

    “应该明白。”王歇看一眼莉莉,又看一眼沈伟,“说真格的,哈哈,我要走了,兴许是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吧,我左瞧瞧右瞧瞧,莉莉同志和沈伟同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莉莉家是柴方水近,人物是才貌双全;沈伟英俊潇洒,才高八斗••••••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王歇喷着唾沫说完,便优雅的去锊那披至眼前的长发。

    “别开玩笑,别开玩笑好不好?我们正儿八经说几句话。”莉莉求饶,沈伟注意到莉莉的神情有些沮丧,似有隐衷。

    “你应该感谢王老师,人家是为你们之好,终身大事嘛。有缝衣做鞋谢枕的哩••••••”谢伯瑞想开个玩笑。

    “是的,说得在理。”莉莉弯月似的眉毛动了动,紧着问,“呃,谢老师,我给你妹妹放个人家,你准备怎样谢枕我?”显得很不耐烦且有几分不近人情。

    谢伯瑞的头扭来扭曲,像老学究找寻一个合辙押韵的方快汉字,又老找不到,脸涨得通红,斯文劲头全没了,用求救似的目光看着王歇。

    “反击得好,莉莉!”王歇看也不看谢伯瑞一眼,“难怪先前曾说女子比男子还有才的。唐朝时候就有不少女诗人,还有一个著名的妓女诗人,啧啧——”

    “薛涛!”莉莉答道。

    王歇鬼点子最多,他嬉皮笑脸的向莉莉看了一眼,迅速转换话题,问沈伟:“算过命吗?子息如何?”

    “三男三女,不知孝顺不孝顺?”沈伟不知怎么也有了兴致。

    “让你三个儿子一人给你买一顶瓜皮帽。格格!”莉莉笑着又问王歇,“你呢?”

    “嗨,王子登科!”王歇面露得色。

    “计划生育呢?”谢伯端问。

    “认罚。”

    莉莉感叹道:“那要肯生••••••”

    王歇哈哈一笑,唱起了《十五的月亮》中的歌词:“••••••有我的功劳,

    也有你的功劳••••••”

    莉莉知道上当了,大叫“野!”

    众人哈哈大笑,王歇更是笑的捧腹弓腰,像得了肠梗阻样。

    “说真的,我不相信,女人会比男人强些,现在绝大多数女性,充其量做个婆婆妈妈,生儿育女,泡茶煮饭,男人的附庸而已!”沈伟还在想薛涛的故事,显得愤愤不平。

    “不对,现在国际上就有女性统治者,历史上也有不少的巾帼英雄,还有像居里夫人这样的女科学家,像丁玲、冰心这样享有盛誉的女作家。生活中,你随时可以看见不少的女强人。兴许,从建功立业、成才成器的数量上看,女性可能少于男性,但这里面又许多历史的、社会的、自然的、道德的原因。”莉莉娓娓而谈。

    莉莉环顾三人,一个个象小学生听启蒙老师上第一堂课样。她好高兴,给每人又敬了一支烟,倒了一杯茶,接口说:“讲一个笑话,从前呀,有两个上京赶考的文武秀才,走着走着,钱袋儿丢了。他们就要与一个正在路边犁田的青年农夫对对子。若他们赢了,就牵走农夫犁田的黄牛。要说“尖尖”、“圆圆、”、“欢天喜地”、“喜地欢天”,最后还要用上“那还消说”。

    “文秀才先说:‘我笔儿尖尖,砚儿圆圆,一笔写下去欢天喜地,一笔提起来喜地欢天。’武秀才连忙应道:‘那还消说!’武秀才接着说:‘我镞儿尖尖,弓儿圆圆,一箭射车去欢天喜地,一箭捡回来喜地欢天。’文秀才也应道:‘那还消说!’那青年农夫说:‘我铧儿尖尖,犁儿圆圆,一犁耕出去欢天喜地,一犁耕过来喜地欢天。’可是没人说‘那还消说!’黄牛便被俩秀才牵走了。

    青年农夫哭哭啼啼回到家,结结巴巴向屋里人诉说了丢牛的经过。堂客听了,一拍大腿,就去追赶二位秀才,要与他们对对子。二位秀才得意洋洋,依然如此说了一遍。青年农夫的堂客就说:‘我奶子儿尖尖,肚子儿圆圆,一胎怀两个欢天喜地,文武两状元喜地欢天。’武秀才抡拳喝道:‘莫非娘们儿你是骂我们的?’‘那还消说!’牵了牛就走。”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哈哈哈!”

    “嘿嘿!还讲一个。”

    “为什么,我们印象中的女子没有那么敏捷呢?”沈伟问。

    “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哩。”莉莉喝了一杯茶,又讲,“有一次,罗源秀才出门,见一家人家高挂匾额‘万事不求人’,就说你们给我喂山大一头猪,织路长一匹布。当家的愁眉苦脸,无计可施。”

    “他媳妇儿知道了,为公公解难,出来答道:‘请给我海大一个盆,杀猪时好褪毛;请我给我天长一根尺,好量布。’

    “罗源秀才不服气,一脚马上,一脚马下,问道:‘你说我是上马,还是下马?’媳妇微微一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反问道:‘您说我是进去,还是出来?’”“罗源秀才大怒,喝道:‘不与你娘们多话,快叫你家老公公出来,叫他给我骡子下儿!’媳妇苦着脸答道:‘哎呀呀,真不凑巧,老公公刚才发作了。’‘放屁,男人怎么就发作了呢?’‘那您说,骡子怎么能下儿呢?’”

    “罗源秀才说不过这女人,就阴险地给她系了一个围裙。这围裙是一个邪物,从此,女子就有些不如男人了。不过,你看现在还有多少女人系?”

    三人大笑而归,一齐称赞莉莉有心劲儿而口才又好。

    正文第七十六章逗弄校长

    上面的领导走了,许多具体的工作还得下面的人做。

    刘股长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宣布了县局的决定:Y镇中学高中班合到县里,王歇等教职工调走,y镇这个初三班增加了师资力量。带炊事员,还有六个人。李老师依然做校长,谢伯瑞依然做教务主任。

    沈伟他们刚从莉莉家回来,李校长就通知开会。王歇既然回马一枪又杀回了一中,自然是欢天喜地,便说留下来玩几天,伙食钱自有沈伟出,没有地方玩儿,也便列席了今天的会议。

    李校长和文校长不同,递烟喝茶过后,又去提了一瓶酒,就这样,边劝边喝便商量。李校长的老婆在镇供销社上班,一个孩子,生活过得很舒适。

    新年开学的第一次会,无外乎叙旧话新,商量商量课程怎么个代法,工作怎么个搞法。李校长打招呼说。

    一进入会场,一般的开会的人,大多是不做声的。领导大都成竹在胸,提出方案以后,下面一般只有唯唯诺诺的份。领导就表示全体通过,然后形成文字,付诸实施。

    扯了一阵新年快乐,大雪兆丰年,今年年成好之类的话后,王歇说:“这课好分,六门课,五个人,哪一位捡两门得了,不过,语数两门是再揽不得了的。”人一得志,说话也气壮些,这样的话,只有此时的王歇才会说。

    李校长微微颔首,陷入了思考之中。

    李校长出身行伍,复员到地方做民办教师,推荐上师专,学的专业知识不多,师专毕业以后,又长期担任领导工作,也只代代政治。不是上面规定校长带一半课,他可能就是个专职校长了。本学期,编职宽些了,他若还是带一个班的政治,岂不是和其他教师平分秋色了,上学期他带两个班的政治?他想,还有行政和总务。再不能带政治了,他暗自决定。

    扯来扯去,没有个眉目。李校长便隐隐约约把自己不准备代课的观点提了出来。大家就都不做声了。

    沈伟提议,不妨先休息一下,清醒清醒再来。

    老谢老师和另一位年纪大些的老师,自去抽他们的烟,喝他们的茶,领导怎样吩咐,他们就会怎样干。那是历尽风霜,磨平了菱角的人哟!

    不约而同,沈伟、王歇、谢伯瑞一齐上厕所来了,抽一点空挡,伙计仨咬开了耳朵。王歇说,你们要坚定,要齐心,校长想只带带体育、音乐,那太不合理了,他这样一摆,你们有一个肯定要带两门。在会上说增加了力量,到时候考不好找你们,而实际上,你们兴比上学期课还重些。

    沈伟提出一个问题,看校长的意思,要他带正课,他就不管总务,应该怎么办?谢伯瑞眨了眨眼儿,果断的说:“他不管就不管,我们也不管!”说定了,沈伟和谢伯瑞坚决不代其他的课了,如果要管总务,也没啥了不起,不比大学校。王歇开导说。

    大家又坐到一块儿。近半夜了。

    定要带物理和英语,根本不能再加了。还有一门政治,抛来抛去还是没有人接手……很明显,谢伯瑞带语文兼班主任;沈伟带数学;化学老师是病的,年纪也大了,他还带了门《生理卫生》课,不可能再加;老谢老师肯定要代物理和英语,根本不可能再加了。还有一门政治,抛来抛去没人接手……

    王歇好精神,一直陪着。

    李校长知道,大家是在用沉默向他施加压力。便又向大家递烟敬酒筛茶,反复强调自己的观点,并有些恼恨的表示,自己本来也想带点正课,不然学业都荒废了,行政、总务真不逗人搞!可是这一摊子搁到了肩上,有什么办法?——好像是谁强迫硬要他做的这个校长。

    夜风呼啸,虽然发着火,还是觉得有阵阵寒意袭来。从什么地方传来切切鼠声,这里的房屋都是土木结构,鼠辈甚是猖獗。两位年纪大点的教师已在瞌睡了,头像鸡啄米样一点一点的。点几下以后,猛然一栽,牙帮磕在膝盖上,“哦——嗬嗬”一声。尺长的口水就牵成了线挂下去。

    沈伟也有些困了。王歇看来支持不住了,用脚直踢沈伟和谢伯瑞,眼中说:“你们,太笨蛋了!刚才还说了的,怕他妈个疤子!”谢伯瑞好稳劲,正在研究一本《人民教育》,那一仰一俯的样子,像进入了专注的神境。

    李校长像下了决心,又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并让老师发表意见,说发表意见后好休息,明天学生就要来报名了。见老师们还是不做声,就气不忿的表示,如果老师们一定要他带一门正课,也可以,只是总务得另找人管!说完,不无敌意的看着沈伟和谢伯瑞。谢博瑞便又把头埋入书中,头又轻轻的晃动起来。

    沈伟咬了咬牙,像上刑场样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反正一门数学,我不能带其他的了,哪里也说得去!编职本来有多的嘛。”

    “谢老师呢?”李校长睁着大眼,眉毛拉成了长长的一个“一”字。

    “语文课还有一门作业,还是班主任……唔,我是不是把体育带了……”

    “算了,搞了半天,你们是这么个态度!请问,你们谁管总务?政教我带了,又不咬手!”李校长只差拍桌子跳高了。

    “时间晚了,就这么定了吧。我说,谢老师和沈老师,你们年轻些,为领导分忧解难,那点儿总务,就管管吧,明天报名,钞票大大的有,啊?哈哈!”王歇朗声笑着,撑着倚靠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个问题,我们还得商量。财经,要找个忠实可靠的人经管。如果课实在是分不下去了,我找县局顾导来分。哼!刚出来工作,就拣轻怕重,真不知有资格了,会成个什么样子!为人师表,‘师’个鬼,能者多劳,‘劳’个屁!”李校长沉不住气了。他的话略略烧了沈伟,多半是冲谢博伯说的,他刚毕业一学期。

    谢伯瑞搁下书,怏怏的说:“政治课我上了。”

    众人一惊。谢伯瑞挟着《人民教育》出去了。

    王歇追过去大骂谢伯瑞“笨蛋”,并生了气,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走时,把嘴朝门口翘翘,对沈伟意味深长的说:“奉劝老兄莫做薄情寡义的君子,小弟很有些担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正文第七十七章鸿门宴

    最近,沈伟发现李校长经常朝莉莉家里跑。那天,他在莉莉家多喝了几杯,上来醉醺醺的对沈伟说:“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今天算遭了他们的殃了。”

    眼见着快要倒了,沈伟急忙扶住他,笑着问:“又不是姑爷客,也会下死手整?”

    “跟姑爷客有点联系……呃!正月三朝的,来什么客都要喝的,土家族老规矩,你说是吗?”

    “不是!为什么不请我们也喝几杯?”沈伟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李校长第二天就把这话对莉莉说了,莉莉对沈伟说:“你不敢下去,怪谁?只要下去了,一样醉你!”

    沈伟扮了个鬼脸,不好做声了。

    李校长通过上次的分课,认为沈伟比王歇和谢伯瑞狡猾些,并说他胸中有丘壑。王歇的话语和动作,会使人憎恨;谢伯瑞把一摞子接过来,任务又太重了;他本来是想让沈伟代的。他对沈伟有了几分佩服,加上两个人都是“烟客”、“酒鬼”,又都喜欢走几步棋,关系便越来越融洽,越来越亲密了,像几十年的老哥们儿样。

    今天黄昏,李校长亲自在Y镇称了三四斤鲜肉,买了几样鲜菜,叫沈伟准备好酒水,说要把酒话衷肠。肉炒得喷香,酒瓶已拧开盖子的时候,李校长好像心血来潮的说,你去走廊上喊一声,叫莉莉上来玩儿,助助酒兴。沈伟有些时候,喜欢出风头,他真想去把莉莉叫上来,看自己喝酒、发言的精彩表演。可是天黑尽了,教室里又有学生在上自习,他不敢喊,怕影响不好。李校长就自己出去,站在走廊上,对莉莉喊道:“沈老师让你上来一下,有事儿。”

    他们刚刚端起酒杯,莉莉就上来了。皮夹克的拉链还没有拉上,露出里面的一件绛红色运动衫,光脚丫笼着一双中跟鞋,袜子提在手中,很兴奋的样子——她在家里是不是太寂寞呢,沈伟那时就想。

    李校长站起来,给莉莉递筷子,她不喝酒,又递碗。莉莉也不客气,接过碗筷,放在小凳子上。三把两把扣好扣子,穿起袜子,自己舀饭吃起来。扒了两口饭,问:“什么事?我还以为是县局的通知来了。”

    李校长笑着指指沈伟:“他让我喊的。”

    “嗨——”沈伟没有表明是承认还是否认,“莉莉,多少喝一点?”

    “喝点就喝点!二两,来!”

    李校长给莉莉倒了一两五。

    李校长对沈伟和莉莉招呼一声“干!我们祝贺莉莉终于参加了工作!”

    沈伟高举酒杯:“祝你春风得意马蹄疾!”

    莉莉也举起酒杯:“你们早就马蹄疾了!感谢你们的支持,干!”

    三人干了杯中的酒,谁说女人不会喝酒?莉莉半杯酒下肚,一点事儿没有!笑靥如花,更见生动妩媚。

    李校长又给沈伟和自己满上,接着用勺子给莉莉舀菜。沈伟估计,敞口铝锅里的精华有三分之一点五落进了莉莉的肚腹之中。他不遗憾,他高兴,他还在考虑,一旦李校长开口提出他和莉莉的事,他将怎样回答。还好,自始至终李校长没谈起这个令他不好回答的话题。

    推杯换盏,你敬我,我敬你,酒至半酣的时候,莉莉对沈伟说:“我说啊,你老兄只怕喝不得了,三朵桃花脸上开,脸都成了猪肝色。”李校长也就罢了休。

    沈伟叫道:“酒逢知己千杯少!醉了就醉了,不管他!”

    “话不投机半句多!莫醉了,莫醉了!”莉莉随口说。

    “酒是色媒人哩……”李校长没来由的嘟哝。

    走廊上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沈伟在那?”随着喊声,周乐闯了进来。见状,大声狂气的说:“表妹也在?你们仨人聚会,一定有特殊的意义吧?”

    “是,是!也不是……喝、喝点儿?”李校长噎着一口酒,有了三分醉意。

    沈伟知道周乐晓得他跟莉莉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搁下筷子,扯扯周乐的衣角,眼睛却看着瓶子里的酒。

    “莉莉,几时走?可不能忘了我们沈伟同志哟!”周乐坐下,不吃不喝,吸上一只烟。不管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开一句玩笑。

    沈伟接口道:“哎哟,你还有心事开玩笑,你看你谈朋友才几天?就瘦得像个皮猴儿了。”

    “正常,正常!你沈伟度蜜月的时候,兴比我垮得还厉害,因为你比我多情。呃,多情未必真豪杰!”周乐显然偷换了概念,“莉莉,是这样吗?”

    “嘻嘻!怎么不是,卫生常识上都讲了的,正常反应!只怕你反应得早了点吧。嘻——只有沈伟那才是老封建!”

    “怕的是多情却被无情恼!”李校长陡然冒一句。

    “好色不滥亦英豪!哈哈,既然这样,我问你,莉莉,你愿意你未来的那一位是肥还是瘦,是弱还是壮?”周乐紧接着问。

    “不像话!没给你想过!”莉莉只得格格笑着走开了,走出门了,又回过头来问,“周乐,下去玩不玩?”

    周乐看看沈伟:“看他的。”

    “怎么要看他的?你自己没长脚?我们是表亲呢。”莉莉有些不以为然。

    “客随主便,客随主便,呵呵!”周乐站起来送莉莉,李校长也站起来。

    沈伟还沉浸在酒中,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有做声。

    周乐是刚上班那几天定的女朋友,这样快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大概是为了报复芸芸吧。女朋友是县人民医院的护士,就是周乐曾经骂“太贱”、“揣了个娃娃”的那位,容貌,据周乐说,超过莉莉百倍!沈伟想象不出,美到什么程度。比芸芸温柔得多!周乐还说,他开头还是不大愿意,因为诚心所致,金石为开,才定下来的。

    睡觉的时候,沈伟问周乐为什么当初极力向他推荐莉莉,上回又说她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周乐答道:“对她和芸芸的认识,我是有个过程的。这就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他是来请沈伟看一看他写的入党申请书的,怕到时候让人家看了笑话。

    沈伟后来觉得这次宴会,是他妈鸿门宴!李校长这个人阴险得很。

    正文第七十八章扑朔迷离(上)

    有了去年秋学期的教训,沈伟今年这学期对工作变得负责些了。考函授的希望已经化作泡影,再无心去啃那些令人头痛的大部头著作。他除了备课、上课、批改作业以外,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总觉得跟谢伯瑞没有什么可以谈的,跟李校长,又只有对饮酒醉,说胡话、混话的份儿。再说,那点课,对他来说,只要多看两遍,并不在哪里。就有了闲极无聊的感觉。

    精神上的极度空虚,使易动感情的他又想起了一些旧事:翠翠跟婆婆还在闹别扭吗?他的丈夫就不管吗?他丈夫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的孩子长得胖胖的吧……卫虹跟男朋友的关系现在怎样呢?她的择偶标准降得很低了吧?她是不是曾经……向梅花在师专跟得上吧?她能考取师专,晓得下了好大的功夫哟!章雪现在的情形会很好吧?她头脑清晰,看问题很敏锐,会一路彩虹的。近在咫尺的莉莉现在在想些啥呢?弄得懂她吗?弄得透她吗?

    开学快个把月了,莉莉还没有上来过,沈伟搞不懂了。他记起来,放寒假时,莉莉拿了他几本小说的。对了!让她把书送来,顺便问问那几个问题——要隐晦些!

    本学期,沈伟想要改变上学期的生活方式,腾出两间房,让学校堆了杂物,也让别人少说一些闲话。

    “唷,合做一间了,住得下吗?”莉莉像一阵风推开门,问道。

    “凑合吧,也没打算在这里多呆了。”沈伟连忙站起来,“坐。”

    “准备在哪里呆去?”莉莉顺口打哇哇,随随便便的问。

    “说不清,看情况的发展。一个地方不能呆得太久的,人挪活,树挪死。。”

    莉莉不说话了。这段时间,她明显的憔悴了。颧骨高耸,原来鲜活的双唇没有了湿感,起了一些小水泡,一张瓜子脸白得薄得如书纸一般。眼圈周围有一圈乌黑色。像害了眼病,眼睛要睁不睁。一点不见了往日的活泼与开朗。虽显出几分病态的美,却也不得不让人生出几分怜悯来。

    沈伟想,莉莉这种类型的女人,大脑细胞特别发达,喜欢思考问题,她所想的往往使你摸不着头绪,当然也就更谈不上理解和共鸣了。但她怎么……莫非遇到了什么很难办的事了吧?女儿家很为难的事情有哪些呢?能有哪些呢?

    想去想来,而把要问的话落下了,却问了这样一句话,他自己也感到有些吃惊:

    “莉莉,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怎么样?”

    “好哇!——可是,我有了。”若有所思。

    “啊……谁?”吃惊不小。

    “反正有了。我问你,寒假你见到程仝没有?”转移话题。

    “见了的,他跟你二姐萍萍进展如何?”被牵着鼻子走。

    “眼见成了,都登记了。”似乎不大以为然。

    “那我们就准备喝喜酒了咯。”无话找话。

    “也许吧。”还是无所用心。

    “你好疲倦,精神不佳,莫非寒假里有什么重大行动么?”想要进入正题。

    “春节期间,锅前灶后转懵了,客人又多,鬼的行动!”莉莉嘟着嘴,看来对家庭有些不满,忽然她眼睛一亮,“正月初几的,我见着了一个人。”

    “小郝吧?”耿耿于怀。

    沈伟有些担心,像莉莉这种性格复杂的女孩,看不透的。她在玩弄你了,你可能还跟在她裙子后面转圈圈哩。所以沈伟高度警惕着,防范着,有人说他这是神经病,他也不在乎。

    “哎,你对小郝很敏感呀!”莉莉精神好些了,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容,“金银台的,什么‘花’?”

    “梅花。怎么见着的?”沈伟也有了兴趣。

    “你原来讲,我还不知道是谁呢,原来,她的妈是我二舅母的三姐,我们早就见过的,只不过没注意。正月间,在二舅舅家拜年,又见面了!你说巧不巧?”

    “巧合的事多了去!怎么样?”打破沙锅问到底。

    “怎么说呢?我认为你错了。她长得不怎么漂亮,可端庄秀气。人家现在也是大专生了,跟你一样吧。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即使‘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心里一包豆渣,也还不是只能充当男人的‘花瓶’,只能充当男人的‘乐户绳妓’!再说,‘人是树桩,全靠衣装’,衣饰的得体,可以弥补女人的某种缺陷或不足。那天,人家穿的戴的,就连走路的姿势也跟电视屏幕上的时髦女郎一样。真的,那些影星、歌星穿着平常了,还有什么独特的地方?还不是鼻子眼睛七个孔?假若你现在看到她,说不定你会——扑上去的。咯咯咯!”莉莉一口气说完,笑个不停。

    “交谈过吗?”

    “说过几句话。”

    “谈到过我吗?”

    “当然!”

    “怎么说?”急不可耐。

    “你这人还可以,心高气傲,思想很复杂,也很危险……”

    “你说的?”

    “还有她!”

    沈伟不大高兴了,他多么希望能听到莉莉对自己的好评:认为他的抉择是明智的;会肯定他的远大理想和抱负,年轻人的如饥似渴的追求,还有事业心……

    没有知音,没有朋友,孤独、苦闷,像秋风中飘零的落叶,有谁知晓他的心呢……

    莉莉把寒假前借的几本小说放在桌子上,出去了,像一条新鲜而滑腻的鲢鱼。沈伟从桌子上拿起一本画册,追出去。他晓得莉莉喜欢看连环画,但今天明明看到了桌子上的连环画,却没拿。

    沈伟告诉她,连环画是学生的,晚上得送来。莉莉抑郁寡欢,爱拿不拿。

    第二天下午,莉莉还没有把连环画送上来,也许早已忘记了,可沈伟记得毫不含糊。他想,莉莉的反常必有原因。对什么事都要弄个明白的他,决心象福尔摩斯探案一样下去探一探。莉莉,看来,他是难得忘记了的,经常梦见她。

    他也常常倚在走廊上朝下望,只要看见莉莉的身影一晃,他心里就踏实了许多。若半天不见,心里就象失落了什么,慌慌的,做不成事。人,不能太理智,感情禁锢久了,要决堤的,何苦呢?他想,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下去开开心也可以。吃晚饭后,他揣了几本在学生那里新借的连环画,找莉莉拿昨天她拿的那本。

    正文第七十九章扑朔迷离(中)

    莉莉正在做饭,让沈伟在厨房坐。

    “一顿下伙那么多米,吃得完吗?”

    “还有你啊,你不吃吗?”

    “是吗?吃过了。”

    “你肯定没有吃饱,学校的饭根本就吃不饱!我代过课,我晓得。还吃点。”

    “看看你就饱了。”

    “是吗!嘻嘻!那你看个够!”

    看得出来,莉莉是强装欢笑。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象刚哭过。眼睑红红的,微肿,睫毛有几处粘在了一块,脸有些潮红,象用毛巾狠狠的擦了的。沈伟问连环画,莉莉就从里间屋里拿出来递给他。

    “看完了?”

    “翻了翻,原来看过的。”

    沈伟老大无趣,准备走,又不甘心。他深悔自己为什么是个男的,是个女性不是好和莉莉交谈了吗?人的心灵深处是多么的宽广和难测呀!是多么难以沟通啊!科学技术发展到今天这样高的水平怎么就不能窥探人的心之奥秘呢?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无头无尾的连环画,递给莉莉:“这本看过吗?”莉莉接过去,只一瞟:“看过,《最后八个人》。”沈伟很吃惊,把口袋里四五本画册全掏出来,问莉莉看不看,莉莉接过去放在窗台上。沈伟就讨好的说:“我发现你非常喜欢看连环画。”

    “一天没有事,聊以解闷。没你们看的书多。”

    “我们学生中连环画不少,你如果看,我去给你借。”

    “谢谢。”

    无话可说。沈伟站起来往外走,又的的确确不想走,莉莉留他吃饭。

    “你满脸愁容,我怎么吃得下去呢?”沈伟变被动为主动。他就又坐下来。

    “我是这样的,请你不必介意。菜里辣味足,盐也咸。听说你喜欢吃辣的咸的。有人说这是教书的共同嗜好。”莉莉勉强笑了一下,但遮不住眉宇间的忧愁。

    “不敢,不敢,我怕你妈……”沈伟诚惶诚恐,准备迎接莉莉的骂。

    “都是个人,怕的稀奇!爸和妈下城了,这几天不得回来,欢迎你下来玩。”

    “谢谢!”六月间的工趁热还。

    一句正儿八经的客套话,使人与人平添了一层隔膜,抑或是一道高墙深壑,再也不能那么随和,那么自然了。可怕的静坐。

    沈伟眼光一转,看见窗台上有一本厚书,拿过来一看,是《福尔摩斯探案集》。他对莉莉说,“借给我看看。”

    “当然可以,你要看小说,我这里还有。”莉莉嘴里说着话,手里却还在慌慌忙忙的赶着炒菜,大概真的想留客吃饭吧。

    “我那里也有几部著名的长篇,你看不看?”沈伟再一次站起来,走到门边,回头问。

    “大多看过,这几天忙得很,没功夫看闲书。”莉莉停下锅铲,“哎,哎!不吃饭了?我忙了半天呐!”

    “该走了!”

    莉莉的留客,沈伟不明白真相;但他观察过,好多主人家留客并不是真心的,虽说表面上也做出异常热情状,尤其是女人,内心里也许在受煎熬呢!所以一般性的永久性的留客的套话,他是听不进去的,只让“好客”的主人家送了一个顺水人情罢了,他慢慢朝学校走。

    桃花似火,开放的正旺相。看着满地落英,真叫人陡生出几许惜春之情。如果长年鲜花盛开不败,那该有多美,有多好啊!青春是美好的,但愿青春如花朵,年年月月,长盛不衰!

    进入仲春,勤快的人家已经忙活开了,整理耙耧,筛选种子,开沟挖茆(没耕着的地方),准备春耕。这时候,是很少有闲人的,不是毕业班的学生还要放农忙假吗!一交春,天上便常降雨,多半时间便处在一片蒙蒙的春雨之中。细细春雨,催开了一片片嫩绿,催开了鲜花,万物都显出勃勃生机。天气也暖和起来,人们一个个把臃肿的衣裤褪下来,陡觉得清爽,惬意极了——春日,无比美好的时光。

    连日的霪雨现在住了,乳白色的雾渐渐消散,暌违了多日的太阳娇羞的露出脸来了,射出早晨和黄昏才有的万道金光。鸟儿啁啾,蜂儿嗡嗡。雨后初霁,山朗气清。那黄褐色的泥土,经过一冬的熬煎,饱受甘霖的滋润,氤氲出一股股芬芳,这味儿是那样的醇美使沈伟醺醺欲醉了……他想大叫几声!

    王歇到Y镇中学来了,请沈伟暑假到一中参加他的婚礼,程仝也计划在暑假结婚,具体时间另行通知。他们准备在一中举行婚礼后,趁暑假携夫人旅游。他还带来了紧急情报:莉莉跟小郝又接上线了。周乐请他一定去一趟县里。

    入夜,沈伟在床上一个劲要王歇叙说莉莉跟小郝接上线的过程,王歇卖关子,说细节真的搞不清楚,莉莉到小郝那里去过,他亲眼看见了的。

    沈伟打破砂锅问到底。王歇无奈,说根据各方面的情报,莉莉去年十一月份赴县考试时又到过小郝那里,小郝问她个人问题有没有新的进展,莉莉哭了,俩人哭成一团。今年莉莉又下去了几次,名义上是去探听招聘考试的情况,实际上……正月份下城去时,给小郝带去了一个熟猪头……

    要睡的时候,王歇用大腿磕磕沈伟:“可惜吗?有美女失之交臂?罢了,罢了,不如我在县城里帮你寻一个,眼界不要太高。你看我,就找了一个服务员。天一黑,瓦屋三间,茅屋还不是三间……管那么多做什么!下面讲得凶,说你跟莉莉谈的热火,实际上,莉莉在戏弄你!你我之辈,常恨人心不如水呀!

    我早就看出莉莉这人鬼精鬼精的,小郝比你狡猾些!要想制服她这样的人,你这迂腐书生是不行的,看老兄我怎样,哪怕有人说你是什么大智若愚!遗憾呵,明知狐狸是要骗人的,你还是跟它逗了几个圈子。到最后,终于败下阵来了。嗨嗨!”

    沈伟转过身去,恨得咬牙切齿,差点流泪了——他妈的,出了饭食买来别人的一顿奚落!好不划算!

    正文第八十章扑朔迷离(下)

    沈伟想,不管事情真伪如何,城里的人无聊,王歇无聊!不过,也许王歇讲的是真的,起码周乐是真心实意的——莉莉真的跟小郝重归于好了,好就好吧!为什么要把一个局外人横牵进去?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听王歇一讲,就像被蛇咬了……莉莉,在Y镇、在M县、在N县,不说首屈一指,确实也有她独特的风采,什么风采?总之,是他挺喜欢的那种……

    王歇当初在一中时,与沈伟交情不怎么厚,都到Y镇了,关系才又密切起来,那人有些世故,沈伟想,一到一中,说话口气就又不同了,好像与自己生活在两个层次上。哼,一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样子!王歇呀王歇,你有何德何能?在哪些地方比我强?你能娶莉莉,我就不配?呸!呸呸!恶心!

    第二天刚好放假。不管情况怎样,沈伟准备到县城去一趟,他有好长时间没有去过了。他和王歇计划,赶中班车。沈伟问王歇敢不敢把昨晚的话对莉莉说,王歇拍着胸脯说“敢”。

    沈伟就下去对莉莉说:“王歇来了,带了好多连环画册。”

    莉莉从皮夹克口袋儿里掏出一本连环画,递给沈伟。

    “嚄,《潜网》,反特故事么?我看看。”沈伟压根儿不爱看连环画。

    “对,好惊险。”莉莉暗笑,“王老师几时来的?”

    “昨天下午。他大放厥词,涉及了你。”沈伟注意观察着莉莉的反应,“太过分了,有些话。”

    “啊,他又在说我什么?”莉莉很恼火,“你知道,上次他曾说他娶老婆要就是全民所有制的,要就是拌泥巴的,二架梁子上的招聘合同工决不要!我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的,可我自己知道做不做得成合同工?活活受了他一次奚落。——这回他又说了些什么?”

    “这回……王歇暑假要蜜月旅行了。”沈伟到底不敢明说。

    “管他!我又不说是你说的,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嗯?”莉莉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了。沈伟暗自得意,觉得火候到了。

    “你真的不要说是我说的噢。他说他可以占有你,可萍萍他弄不到手,说你曾经倾情于他……”

    “不要脸!世上的女性都属于他了,就可以说明他艳福不浅,神通广大!”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盯住沈伟,不是熟人,真让人以为她要吃人了,“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沈伟似乎意识到告密是可耻的,但一想到王歇对自己的奚落,报复的火又燃了起来,接着说,“他说你去找过小郝几次,小郝给了你不少的钱,正月间你还给小郝送了一个熟猪头。不能说我说的噢,你表态了的。”

    “少啰嗦!”莉莉火气很盛,“上去看看!”

    他们像跑样,来到沈伟的寝室。

    “稀客,王老师。”

    “不稀不干。哦呵呵,莉莉,更漂亮了……进步不小啊,这段时间。”

    “待业的人,有什么进步?”没好气。

    “怎么没有进步了?——你把沈伟同志耍弄得好苦哟,心都碎了,是我,绝对办不到!”

    “你是什么人?说话好盖世呀!我怎么敢向你求爱啊,天上地下,想也不敢想。”果然一张利嘴,莉莉把手伸到王歇面前,“能拿出证据来吗,我怎么玩弄了沈伟的感情?”

    “呃呃,不要起火,不要起火。你辫子好长,在城里难得看到这样的辫子……”

    “证据!”毫无回旋的余地。

    “真的要证据吗?你不是在跟沈伟谈吗?怎么又拿小郝的钱,又给小郝送猪头呢?我看,你跟小郝谈,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何况他原来……”

    “我怎么跟沈伟谈的,你的介绍人?不管是不是鲜花,我自己愿意插在牛粪上,你管得着吗?是不是牛粪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莉莉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我是为你惋惜……”王歇虚与委蛇。

    “我和你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惋惜的稀奇!”

    “你怎么像吞了火药,这么不友好!好歹交往了一场,遗憾,遗憾!”

    “不要遗憾得,和你交往是一个大错误!”

    “你真这样无情?”王歇有些火了。

    “本来就是路人!”

    “那好,有人看见你在小郝那里过夜呢……”豁出去了,致命一击。

    “见鬼!哪个嚼舌根子的说的?我伤他妈的什么心了!他的姐姐妹妹可能是自个儿去找男人的!不是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坠飞岩死的,吊颈死的,落水死的,收不着全尸的……他妈的!我恨不得嚼碎他的骨头!食肉寝皮……”

    “哈哈!寝皮,寝皮……”沈伟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歇很难看的笑着,一个劲儿的说:“不是我说得噢……呃,莉莉,你一对眸子好靓。”

    莉莉还是骂,越骂越难听,还落了泪。

    王歇脸上变了色早已做不出笑脸了,只重复说:“听别人说的……唯天可鉴,唯天可鉴……”

    最后,莉莉恨恨的说,你们要到城里去,我也要到城里去!

    沈伟考虑和莉莉同车,有些不方便;他还认为莉莉上午报复王歇不够狠,还没有泄自己的恨。他便对王歇说,钱不够了,要到朋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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