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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莉莉恨恨的说,你们要到城里去,我也要到城里去!
沈伟考虑和莉莉同车,有些不方便;他还认为莉莉上午报复王歇不够狠,还没有泄自己的恨。他便对王歇说,钱不够了,要到朋友家里拿点钱后走才得成。这朋友隔Y镇四五里(实际上七八里),拿了钱赶晚班车不迟。游山玩水,也是人生一乐嘛。
王歇本来想与莉莉一路,也有个说笑逗哏的地方,他才不去记恨哩,尤其是对长得好的女人,但也不好拂沈伟的意,只得同意。
王歇也不问问那朋友是谁,就跟着沈伟走。
沿清江下行,旖旎的风光,迷人的春色,长得青烟雾气的庄稼,历历莺声,叽叽鸟语,使他们心旷神怡。王歇大发感慨,无怪李白等人能写出脍炙人口的绝唱,因为他们饱览了大自然的山光水色,而净化了他们的性灵,引发了他们的灵感。如果是我们哥几个能这样游历几年,不成为新时代把酒吟咏的大诗人,那才是咄咄怪事呢!沈伟默然不语。
正文第八十一章报复
他们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信马由缰的说着笑着。王歇兴致好极,问沈伟:“大致现在做局长的是要本科文凭的了,你估计一下,函授文凭行不行?”
沈伟看看王歇有些伤感的样子,暗自好笑,不冷不热的说:“大概还应该胖点。”
王歇摘了一朵花把玩着,听这话,知有讽喻之意,也不点破,笑道:“我比你胖点。咦!我怎么倒是'奇·书·网'忘了,有几个局长是瘦子?哈哈!不过,你看,厨师们大都长得白胖白胖的,他们能当局长吗?哦,那又另当别论,另当别论了。哈哈哈,也罢,也罢!”
“哈哈!”沈伟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太阳高挂中天,天气闷热起来,两人脸上直淌汗。这时,他们走到一家人家的院坝里,一只大黄狗凶猛的扑上来,恶狠狠的要咬人。院坝里有一个四十几岁的妇女在剁猪草,沈伟走过去高声与她说话。女主人说,今天奇怪了,这畜生赶也赶不退!你二位是不是走错路了?
蓦的,从屋里蹦出来一个姑娘,长得水淋淋的,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顾盼生辉,看一眼,就知道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姑娘向他们点点头,叫他们到屋里喝茶。
沈伟答应一声,就大步跨进去了。王歇要进不进。沈伟看也不看他。那姑娘就又说:“王老师,喝茶。”声音似乎受到了压抑。那里面凝聚着多少仇和怨呢?沈伟想。——王歇只好硬着头皮慢吞吞走进去。
他们进到屋里来。屋里却没有人,自然也没有茶。那姑娘找了烟,就到厨房去了。做母亲的不明白女儿为什么对这两个穿戴齐楚的青年这样热情,但母随女儿愿,也变得热情起来,连忙烧水泡茶。她仿佛觉得这二位,其中必定有一位是女儿在外面找的男朋友。
沈伟等王歇坐定后,对他说:“你坐一下,我去去就来。”
原来,这姑娘高中毕业后,曾在县城办过一个小吃店。那时,王歇正在一中教书。姑娘的小食店离一中很近,几个青年老师便常相携去买小吃。你来我往,王歇与那姑娘彼此有了好感。
王歇是外向型性格,他请人去问姑娘,姑娘当然同意。这以后,王歇去小食店的次数更勤了,而每回,姑娘都是热情款待。鸡鸭鱼肉吃了多少,他自己说也记不清了。
眉来眼去,拥抱接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有几次醉倒在小店里,不省人事,都是这多情的姑娘细心照料,上没上床,不好说。王歇只说这姑娘的经历不简单,她把男人的心事拿捏得很准,一定不止他一个男朋友!对这段生活,程仝认为他是专门为寻觅美人、美食而耍的诡计。
好景不长,不久,王歇又与政府招待所那位谈上了。这姑娘跑到学校,找校长哭闹,校长不理。一气之下,把王歇痛骂了一顿,将他寝室里好砸的东西砸了,悄悄离开了县城,封了小食店。沈伟与姑娘有过一面之交,并有所了解。今天绕来绕去来到这里,别有用心。王歇不仅不晓得沈伟“心怀鬼胎”,他连姑娘住哪里也不知道哩。
十几分钟以后,沈伟回转来。那母亲便问他姓甚名谁,年龄籍贯,沈伟一一作了回答,他晓得,这是乡下人的习惯。
那母亲又问低着头看掌纹的王歇:“你——贵姓?”
“免贵姓王,呵呵。”
“你——大号?”
“啊?……我……父亲叫王瑞风……“
“你——叫王?”以为他没听清楚。
“唔……唔,我爸爸叫王瑞风……啊……”
那母亲也不再问了,眉头皱了皱,把头扭向一边,他以为这娃娃在故意跟她开玩笑。
沈伟用手帕捂住嘴,偷偷的笑。
王歇很惊恐。他不敢报出自己的大名——姑娘家里肯定知道那回子事。而在M县知道王歇其人的,比知道他父亲的人要多,所以他为了搪塞瞎说了一通。
做母亲的把茶泡好了,也不想倒给他们喝了,心里不畅快吧,还是在厨房里忙的姑娘抽空出来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王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像得了什么大病,样子难受极了,连茶也没有喝。
沈伟刚刚把茶喝完,姑娘就把面条夹荷包蛋煮好了。一人一海碗,面、蛋上面还堆了不少瘦肉片,红丝丝的,香喷喷,惹得人直流口水。沈伟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端起来就吃,并喝得“呼呼”响。并连连催促王歇:“哎哎,王老师,吃呀,吃呀!怎么变得斯文起来了?”王歇爱动不动。
做母亲的只朝他乜斜一眼,脸色好难看,还在斗气哩。那姑娘又来请,脸上很不自然。王歇像费了好大的劲,才吃完,真是举手维艰呐,头始终没敢抬起来。沈伟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姑娘看着沈伟说:“忙不过来,先给你们过个中。今天在这里玩,晚上做点菜,我去买点酒。”
“可以,可以!”沈伟瞟王歇一眼,忙不迭的说,“只是搅扰了。”
王歇连忙用脚踩沈伟,沈伟慌忙把脚一缩:“哎哟,我脚板心已经打了几个血泡了,你还踩得?”
王歇困惑(沈伟很少遭扰人家)而愤怒的看着沈伟,小声问:“你真的要在这儿玩?”
沈伟故意大声说:“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明天赶早……”
“我走了——”
王歇说着话,站起来就走了,沈伟也只得站起来,连说:“对不起,搅扰了,搅扰了。”母女俩把他送出大门多远。
姑娘才气咻咻的骂道:“那个狗日的……”
母亲跟着骂:“一看狗日的就不是好东西,可惜一顿中饭!”
……
沈伟追上王歇,王歇气哼哼的问他演什么戏?沈伟笑着说:“你说话太打人,太盖世,你觉得我被莉莉耍弄了,是你就不行……实不相瞒,上午莉莉的詈骂,现在的‘春游’,都是我蓄意安排的,说报复也可以。”
王歇又问他怎么不去拿钱了,他扑哧一笑:“哈哈!本来就是没有的事。”
王歇气得说不出话来。
正文第八十二章出谋划策(上)
沈伟和王歇刚从班车上下来,就看见了莉莉。
沈伟问她看见周乐没有,她说她没到医院去,住在县委招待所,并说小饶主任在县里,问他们去玩不玩?沈伟摇摇头。王歇问她几时回,她说明天。王歇又笑说,可以和沈老师一路嘛,她说当然可以!
王歇问沈伟是先到学校还是先到医院?沈伟心里很急躁,他说先找周乐。王歇便说,他先回学校,晚上和程仝一块来做彻夜之谈。
周乐确凿的证实了王歇讲的话。周乐讲,他医院里有一个朋友和小郝是同乡,他俩无话不谈。小郝对他对他讲,他本不想和莉莉谈了,可莉莉老是揪住不放,真够恼火的!周乐便跟这朋友扯起,莉莉这人,又不蠢又不笨,为什么就是揪住小郝不放呢?在小郝面前为什么显得这样软弱,这样被动呢?没有比小郝更强些的吗?
那朋友也很感兴趣,就去掏小郝。逼不过,小郝招供:一次,莉莉在学校和老师干了一架,被校长狠狠的克了一顿,她是读补习的,人长树大,怄得只差咯血了,就跑到小郝那里哭诉衷情。小郝为了安慰她,上街买了鱼呀肉的,还买了两瓶葡萄酒。俩人边吃边喝边说话。菜味鲜美,酒味醇香,话短情长,竟把莉莉喝得醉了,醉在了小郝的钢丝床上……
那朋友为了使周乐信服,并举例说,某月某日,他有急事去找小郝。天色微明,小郝还在床上酣睡,鼾声雷动,显得非常疲倦,莉莉在他屋里洗脸……当然,他一直为朋友保着密。
沈伟不大相信周乐讲的这些,他深信莉莉为人的狡诈,他不会轻易失身于人,尤其不会一而再的……然而,他又有些寒心,莉莉近来的一系列反常言行不得不使他深思。这样想着,他突然问周乐:“小郝知道我吗?”
“知道,他并且对我说过,他愿意把莉莉送给X镇或Y镇的任意哪一位,但莉莉又不肯。”
沉默了一会儿,周乐进一步说,小郝这人的确做得出来,他曾经跟“人民食堂”的那个掌勺的,也就有三十左右了吧,很不干净,关系几乎明朗化了,双方单位的领导都出了面,都有了意见。好在那女人的丈夫因贪污罪开除回家了,不敢管老婆。
越说越真切了,沈伟的心好像给人一块块碎了。他不甘心的问周乐:“那小郝的家里有些什么人,可能倒插门吗?”
周乐不以为然的说:“你看问题要看到实质,我讲了半天了,小郝虽不能倒插门,可莉莉已经是小郝的人了,还管他什么形式呢?”说到这里,周乐站起来,像跟人吵架样,越说越快,有些结巴了,“你、你不能执迷不悟!作为朋友,我真、真诚的劝你,你简、简、简直……”
“问题是要把情况弄清楚再说!”沈伟的倔劲儿也上来了。
“还、还不清楚吗?”
“好你个周乐呀,说这么多干什么呢?当初还不是你介绍的吗?——‘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沈伟恨恨的想。
周乐认为沈伟要把情况弄清楚再说,是对自己的不信任,也有些火了,扭过头去,看着窗外。两个人都用劲的吸着烟,屋里烟雾腾腾。天早黑了,对门屋里,有母亲乳孩子的“哦哦”声和孩子嗲声嗲气的哭声,还有呛人的煤烟味儿。
“咦,在施放烟雾弹啊!”王歇声到人到。程仝随后也进来了。
周乐摊摊手,对来人说:“没意思,没意思!我们这些人,多管闲事,不被人理解……”
“很有可能,坠入情网的人,没有血淋淋的赤裸裸的事实摆在面前,他是不会相信的!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少说些,哪个坠入情网了?谁像你喜新厌旧呀!”沈伟和王歇难得融洽,三句话不投机,就会唇枪舌剑,而“政见”又每每不合。
“那么,你要反其道而行之,从一而终,非莉莉不娶咯?”周乐又重整旗鼓。
“什么话!我说过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真是的!”沈伟强辩。
王歇迅速抢上:“不对,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感情产生,正所谓:‘哪个男儿不钟情,哪个女子不怀春?’不过,感情的维系,那是另一个问题。我要向联合国婚姻组织提出倡议,凡谈恋爱的,必须限定在一个月内结婚,否则,会天下大乱的!沈老师,你说呢?”说完,哈哈大笑。沈伟预感到寡不敌众了,把目光投向程仝,想扩大统一战线。
程仝避开沈伟的目光,看着周乐和王歇,点上一支烟(他不大抽烟),慢悠悠的说:“作为同学和朋友,王歇和周乐的话,沈伟你可以考虑。你若能与莉莉结合,我们当然高兴,并责无旁贷的支持你。可是……”
程仝向沈伟投去探询的目光,沈伟示意:“请讲!”
“我不相信什么‘是友好不久,是亲仇不长’的乱弹琴,莉莉算我的亲戚,我还得说!”
“嘿,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嘛。”王歇揾搵眼睛,插口说。什么时候,他也忘不了插科打诨。他是诙谐的人,说不清他的话语里有多少真诚在。
“萍萍前天曾对我讲,莉莉可能失身了。那天晚上,她到县委大院去找莉莉,亲眼看见莉莉在小饶主任屋里有说有笑,云鬓蓬松,衣冠不整……黎明时,莉莉才回来。萍萍恨得、气得快疯了。”程仝一语激起千层浪。
“啊!真的?”沈伟吃惊不小。
“什么真的煮的?早有人说过,感情丰富而又不能自持的女人,最容易上当受骗。”王歇大声说。
“我想,一个读过很多书的姑娘是不会轻易失去贞操的……”沈伟自言自语。“书读得越多,感情越丰富,越容易上当!越读越反动!”王歇马上反驳说。
“女子无才便是德。”周乐立即补充道。
“我用我的人格保证!还请你们保密。”程仝慌忙火急的补充。
“自然!”
“自然!”
周乐和王歇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样。
正文第八十三章出谋划策(中)
讨论在继续。气氛很热烈。
王歇还在高谈阔论:“人是复杂的一群。没看见?一些长得有三分姿色的女人,总有几段风流韵事,且有的视为幸事、乐事、明火执仗的。也是一生!有些甚至比贞洁烈妇生活的还好些。这种人往往办事能力也强,人能处处能吧,哈哈!这是事实,容不得你不信的!也许是一种自然现象,也许是一种社会现象。”
王歇好像陡然想起了什么,显得很兴奋:“周乐,忘了没有?在县里读高中时,那位哥哥当局长的娃娃,每次晚自习时,就打主意与班上长得最好的那几个女生坐在一块儿,只要电灯一关,就如恶狼般扑过去搂抱……妈的,有个晚上下自习时,竟然把我搂住了,在我脸上一阵猛啃,啃过后,还死不放手,在那块儿乱摸乱捏……”
“发现不对以后呢?”程仝很好奇。
“狠狠砸了我几拳……哈哈!”
“毕业的时候,那几个多情的女伢子还给他送了布鞋,鞋垫子等纪念品呢。不要脸的,怄死人!”周乐愤愤不平的补充道。
“也就是说,那女娃子并不反感男娃娃的做法,相反……”程仝做深入分析。
这件事,沈伟不知道,他没在一中读过书。但他相信,他经过的事比王歇他们多得多。记得那是在坡田改梯田的时候,晚上男女民工在大树下的麦草上乘凉。这晚没有月亮,只有星光,看不太清楚。忽然,一对青年男女双双倒在了地下,女的气喘吁吁直讨饶:“小哥哥吔,莫……莫……”
沈伟他们几个,早有准备,要出他们的洋相,三四只电筒一齐按亮,齐刷刷对着他们。男的正在用劲儿,女的全无反抗的表示,搂住那男的腰眼,还一抬一抬的,暗里用尽哩……他们似乎不觉得射在他们身上的电筒光,半天才松开,当然是极不情愿的!
青年人嘻嘻哈哈笑闹了半天,年纪大点的骂骂咧咧走得远远的。
沈伟想到这里,又见大家慷慨激昂,和盘托出,全无半点虚情假意,非常感动,就把与莉莉交往的前后始末一点不漏的说了出来,有些是王歇也不晓得的,请同学、朋友们裁决。
说来说去,大家的意见,沈伟觉得无外乎这样几点:第一,莉莉失贞,已成事实,不管是跟小郝还是小饶主任,勿容置疑;第二,小饶主任不会娶莉莉,他的朋友在农行,刚从财校毕业;第三,小郝和莉莉会维持下去,只要她能干上合同工,因为她的相貌还是有魅力的,还有能力,哪怕神秘感丧失了;第四,莉莉虽不爱小郝,因为她可能失身于他,硬撑也硬撑不起来,但她不会甘心,她会抓住沈伟不放的,起码有一段时间会这样……
听着他们这样分析,沈伟浑身燥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羞愧,又惶恐。他不愿想下去,不敢想下去。
他无法理清自己纷扰的思绪,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慢慢抬起头来,一脸难色:“反正都不是外人,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不忙,不忙。这种话,不是随便说得的。”周乐连连摆手,“大家难得聚会,时间还不算太晚,我们一起动手,炒点菜,喝它几杯。边喝边畅谈。我们是要拉一把沈伟同志了!”
说干就干,洗的洗,炒的炒,拖桌抹凳,忙的不亦乐乎。沈伟独坐一隅,睁着一双迷惘而疲惫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偶尔抽一口烟,那烟雾若断若续,像幽灵悠悠升飘……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记不清喝的杯数了,楼板上有四五个空瓶子歪倒在那里,一大块腊肉,只有皮和骨头了。酒一过,话就多,嘴便像倒置的夜壶,一个劲往外冒,毫无保留。这个时候,大家都有天老大,我老二的感觉。
沈伟量最大,似乎喝的也最多,发言也最踊跃,最露骨。他牢骚满腹,大骂莉莉不够意思,骗取了他以及许多同志珍贵的感情……四座发出同仇敌忾的咒骂声和疯狂的野性的说哪Α?br />
王歇把酒杯“砰”一声掷在桌上,大叫:“这‘情’为何物?多少钱一斤?使多少仁人志士苦苦求索,抛头颅,滴热血,乐此不疲,在所不辞……怪哉!也罢,也罢!天下女人都比男人漂亮,且多数温柔多情,男人又决非无情物,明摆着造物主老儿是想让男子汉们犯错误。他妈的,天意,天意!”
程仝接口道:“泱泱中华几千年文明史,可圈可点;炎黄子孙淳朴、敦厚、笃实的渊源,也有章可循。我并非故作惊人之语,旨在说明,沈先生即使上当,爱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错!”
“程仝,不要故弄玄虚,不要做骑墙派!莉莉失节的事,该不会又否认吧?”周乐有些火了。
“是的,美丽的天鹅应该珍惜自己的羽毛……一失足成千古恨呐。但我们,我们评品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少女,应该全面。据一中的老教师讲,莉莉因为在学校期间,滥谈恋爱,而荒废了学业,但她心里还是有‘货’的,而且灵活,悟性很强。”程仝不慌不忙的说。
“嗨……”沈伟听程仝这样说,陡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不无疑惑的说,“事情也许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糟吧?”
王歇抓住程仝的酒杯喝了一大口,指着沈伟的鼻子,笑着说:“你呀你,在爱情这条路上,走的是极端。有时痴情,如古代多情而无骨的书生;有时冷漠的像个审判官,简直不尽情理。我们对世界上的人与事,要抱着这样一个原则:若即若离,不顶真,不太冷也不太热。”
程仝接过话茬:“不能一概而论,,要看每个人的具体情况说话。各方面条件好的,当然可以冷,反之,则非热不行!你王歇对人对事,是冷是热?我看你又冷过又热过嘛,热的时候比冷的时候多得多,尤其是对女人!”
“哈哈,妙哉,妙哉!”王歇鼓起了掌。
正文第八十四章出谋划策(下)
沈伟认为,从道理上讲,程仝的话是对的;从实际生活出发,王歇半真半假的话也并不全是寻开心。有时候,你殚精竭虑去做一件事,不一定见效果,心血来潮,莽打莽撞,往往倒能捡点便宜……
程仝酒喝得稳一点,他认为,沈伟和莉莉到底是谈是散,决定权在沈伟自己。如果他们彼此心已铁石,也不一定要去考虑那么多。
周乐坚决反对,酒杯掷得桌子山响:“爱情,爱情,爱的是什么?是贞洁!请问: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莉莉既然失去了他最珍贵的,毫无疑义,他就不值一文了,应该一刀两断,割麻断索!”
见大家不说话,周乐又向大家提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只是声音明显低下来了,显得弱不能支,精疲力竭:一次,他与某同事在医院旁边的公园里游荡,见萍萍拿着一本书走过来,那位诙谐的同事捅捅他的腰,向花丛中的长石磴努努嘴。他就走上前,右手做延客的姿势:“密司袁,请。”
“thankyou!”萍萍从容的走过去了,没有回头。她是有朋友的人。如果她坐下来或回眸一瞬,她的身价会陡跌。如果换上莉莉,她会怎样?虽说她也有朋友,不难想象吧!
程仝的脸上有了得意的神色。
“阿弥陀佛!浅薄的男人总是喜欢浅薄的女人,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狗之遇屎,猫之遇膻腥。”王歇永远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把这样严肃的问题,当作了儿戏,双手乱舞,唾沫横飞,“沈伟同志,,现在我已经不是和你开玩笑了。你要服几片清醒剂了,再不能无动于衷了,要像程仝同志说的去全面而深刻的认识莉莉这个丫头。如果她一味哄骗你,像白骨精哄骗唐僧样,就证明她的可恶,可恨,你就应该毫不犹豫的这样(他做了一个快刀斩乱麻的姿势)!”
“要说馋猫嘛,王歇你倒是名副其实,也吃过不少的屎。”周乐直钩钩看着王歇说。他的眼睛似乎转不过弯了。
“嘿嘿,我是,我是!周乐,你怎么把目标转向我了?”王歇想站起来,但站不稳,只好又坐下去,左手支着下巴,看着沈伟说,“眼不看为净,是有道理的。为什么世上婚姻之事,大多舍近求远呢?古人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兴许是答案呢。俗话还说,瞎子卖,瞎子买,还有瞎子等到在……嘿嘿,嘿嘿!”
两声“嘿嘿”,给人以莫测高深之感;而很浓的戏谑和嘲讽味儿又平添不少恐惧的成分。
沈伟最讨厌王歇高屋建瓴式的说教,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火冲冲的说了一句气话:“有些未结过婚的男女去与结过婚的男人和女人组织家庭,又怎么解释呢?大家还记得司马相如的故事吗?”
程仝把沈伟的气话当了真,自言自语到:“人,一旦爱上了,就难得忘怀了吧,情人眼里出西施!”
七争八讲,意见达不到统一,沈伟无所适从,心里很烦躁,呆呆的看着他的朋友们。见沈伟这样子,大家都住了声,喝着各自杯中的酒。
杯中的酒空了,所有瓶子中的酒也空了,还在喊:“喝啊!”酒鬼们往往这样,开头一两杯,喝起来不大顺溜,三四杯下肚,就麻了口,管束不住自己了。周乐嚎叫着说老子还出去弄点马尿来,可刚偏偏斜斜跩到门边,门槛一磕,就栽了下去。
沈伟他们想去扶他,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三人都觉得嗓子干的冒烟,都无法弄到水喝。阵阵眩晕袭来,都觉得不妙,便脚探手扶,朝他们认为可以安身的地方梛……很快,就传出了粗细不均匀的鼾声。这间屋里,酒气依然很浓。
一阵尖利的汽车喇叭把沈伟惊醒了,他一古碌从沙发脚下爬起来。天已大亮了。他弄醒大家,一看表,八点过了。早班车赶不上了。等王歇把污秽之物收拾干净,大家又去食堂吃了点面条,一行四人就匆匆出了门。
沈伟提出要去看看小郝其人。程仝担心这样可能自我暴露。王歇说怕什么,他特产局又不是去不得人!况且小郝又不认识沈伟。但他表示他愿意给沈伟去走后门去弄车票,这段时间车票很紧张。程仝表示,他不知道小郝住在那间房里,帮不上忙,就在车站等沈伟。周乐朝二位软蛋乜斜一眼,脖颈一昂,领着沈伟向特产局走去。
特产局门前,有几个人在打台球。周乐与一个穿草绿色军服,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打招呼,并示意沈伟。沈伟注意看了一眼,便向县委大院走去。周乐跟上来,问怎么样?沈伟头摇的像货郎鼓:“又小又黑又瘦又俗,算个什么?”周乐深有同感:“无论从才学(小郝是地区农校毕业的)还是相貌风度上,都赶不上你。这个莉莉,咳!”他们只走到县委大门,就回头朝转走。
刚走过特产局几步,便听见那堆人吵吵嚷嚷;还有嘻嘻哈哈的笑声。走近了,见小郝从屋里披了一件藏青色中山服向县委招待所狂奔。好快。与沈伟、周乐擦肩而过。
“小郝,小郝,哪里去?”周乐像做了件缺德事,抓住时机,上前讨好。
小郝头一扭,理也不理,气喘吁吁顾自向前跑去。
沈伟感触颇深,到车站就发表即兴演说:“如果她找的男朋友胜过了我,无论从那一方面,我会有一点点痛苦的。现在,那人儿,嗨……虽吾愿休矣,然吾愿亦足矣!哈哈,谢谢你们!”
“哪里,哪里。”王歇总是横着来,“正因为那人儿卑微而委琐,却从你手上夺走了你心爱的姑娘,所以……那么……以此类推,可想而知!”
“这道理很玄妙,一时半时说不清。至于内心深处……谁是清净的?你吗……照你说,我只有痛苦的份了?”
“哪里,哪里!”
正文第八十五章莉莉吐真情(上)
沈伟回到学校的时候,莉莉正在学校前面的校田里割猪草。她问沈伟,此行有没有收获,沈伟说,收获谈不上,醉了一场酒,了解了一些事情。莉莉又问他了解了一些什么事情,他说一言难尽。
傍黑,莉莉风风火火的上来了,要沈伟讲县城之行。在县城的时候,听了朋友的一些话,沈伟恨莉莉,恨得彻骨,暗自发誓再也不理她了,可一见着她,微带忧郁的她,生动撩人的她,清秀而聪慧的她,他的心又软了,他不相信那些事情会是真的,充其量只不过有那么一点影子。
“在周乐那里过的夜?”
“王歇和程仝也去了。临走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小郝,他赶着披了件中山服,里面是一件草绿色军干服,急急朝招待所跑。”
“是去找我的!”像是自言自语。
“在他那里玩了吗?”沈伟很随意的问。
“呆了一会儿。他情绪很不好。”
“谈的融洽吗?周乐喊他,他理都没理。”
“我说我们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算了!”
“你真这么说了?”有些不大相信。
“他神情沮丧。”
“因为他透露了机密吗?据说是酒后失言。”
“有一点。按说他酒量很大。”
“你终于还是承认了你与小郝的重归旧好,难得!”沈伟酸溜溜的说。
“纸包不住火。我相信这会成为你们这次的一个重要话题。”莉莉把头发往后拢了拢,无可奈何的说。
“你们为什么冷了一段时间呢?”
“唔……那……唉,去年十一月份他又写信来了。”
“招聘考试之后?”
“将考试的前几天。唔……我又答应了他。”
沈伟陡然想起莉莉曾说过“后悔”、“碰壁”之类的话,偶然么?必然么?不禁讶然。
“那你、你……就不应该哄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挤出这样一句话。
“叫我怎样说呢?你又没正式向我提过……那……那回事,叫我……”
“你这个人很不可理解!”口气中带着愤怒,“听说当初是小郝抛弃的你!”
“是吗?别人也这样说哩,城里的人并且是恶毒的诽谤。如果说当初小郝抛弃了我,那么,如今我们又……到底谁巴结谁?谁抛弃谁?”莉莉的脸舒展开来,充满憧憬的说,“只要我有工作了,小郝一定会拜倒在我的脚下喊姑奶奶,百依百顺——”
“那不是乱伦了吗?”听得不是味儿,无理抢白道。
“怕什么!嘻嘻,少年叔侄当弟兄,少年……”
“少年婶侄当碓舂!”见莉莉在故意气他,他索性把后半句给她说出来了。
莉莉像个男孩子,嘻嘻哈哈又说:“我相信,男人都是软骨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泥遇水哪有不融化的道理?哈!男人是鸟,女人就是笼,男人是牲口,女人就是圈!自然法则。呃,你说我们?”
“你们,一个是‘若见美女甘下拜’,一个是‘美女自古如名将,不使人间见白头’,哈!一对幸福的伉俪!”脸上显出鄙夷和不屑的表情。心里说:“多么绝妙的理论,多么伟大的献身精神呐!”
“不见得。”莉莉显得严肃起来,并有了几分伤感,“什么是爱情,我们都不懂,包括你!”
沈伟无法探知莉莉的内心,但他想,她是不可能与小郝结合的,她依然是一个天真、活泼、玉洁冰清的少女,但……他无法平静自己。他从大椅子上站起来,踱到床边,叼上一支烟。“嚓”一声划了根火柴,用力过猛,熄了,擦了四五根才点上。莉莉从一把小椅上站起来,摔摔脚,就坐到沈伟刚坐过的那把大椅子上。看来,并没有就走的意思。她看着异常烦躁不安的沈伟,暗笑。
沈伟懒洋洋的在床沿坐下来,对莉莉说:“周乐讲,小郝晓得我,你对他说的?”
“没有呀。肯定有人对他说起过你。那天,我刚到他屋里,就有人在楼下叫。他恼怒的瞪了我一眼,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要推窗看,我以为是你们几个,抢上前一看,不认识,急跳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虚惊一场。”有些不以为然。
“我们这些人还不是为难。我不答应他,他神通广大,在县局一活动,或者到处给我造谣,我招聘的事不就泡汤了。”
“还有你爸爸,怕什么?”
“人走茶凉,还用多说吗?一个退休的老头儿,算个啥!”
“你今天怎么这样坦率?说的似乎都是心里话。”
“因为你也一点没保留。”入情入理,无懈可击。
莉莉微笑着又问,“在县里,还听见些什么?”
“多哩!”
“嗬!”一声感叹过后,莉莉大睁着漂亮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沈伟。沈伟有些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把头摆开,去看看窗外晃动的树。慢慢理清了思绪,他这样问:
“你和小饶主任蛮熟?”
“认得。”
“……一中的老师讲,你在一中读书的时候,就在滥谈恋爱呢。”他不敢不把话说穿。
“还不是一派胡言!和小郝是在高二才谈的。”充满敌视的,“他们说,我和小饶主任好呀?”
“是的,并且……”
“不要说了!对你说实话,在一中的时候,我几乎被包围了……”
“啊!些谁?”
“请你原谅,名字我不能奉告了。有政府部门的,有财经部门的,有教书的,有医生,当然也有待业青年和同学。”
“那你怎么在众多的追求者中,选中了小郝呢?今天我们是无话不谈,恕我直言,小郝这人我看不怎么样,好像长得也……,中专……周乐跟我看了小郝转来说,小郝从才从貌从风度各方面都不如我哩!你能与小郝谈,都觉得奇怪,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一时也说不清楚。他这人,是不怎么样,但他会拉关系,生活能力强。想听吗?”莉莉好像要诉说家史了。
“愿闻其详!”
正文第八十六章莉莉吐真情(下)
莉莉如数家珍:“提起来话长。当初,我连想也没想过,会与小郝谈一阵子!开头,他跟芸芸谈,我和芸芸到他那里去玩过几回。他对我挤眉弄眼的,我都视而不见。后来,他知道芸芸与军人有约在先,便有些收敛了。前年暑假,有一天他打电话到Y镇找芸芸。芸芸不在家,我接了,无意中,我在电话中就叫他来Y镇玩——只不过是一般性的客套话。他却问我在不在家,覆水难收,我只好说在。他果真来了。芸芸不在家,我自己惹的祸,只得去敷衍。他这人小聪明多,心术不正,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我……我……我鬼使神差就答应了他。唉……你相不相信命运?”神色有些黯然。
“命运?我想得不多。”沈伟也跟着莉莉的叙述进入了情节。
“人是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的。比如说,我并不怎么喜欢小郝,说不一定将来就成了。路人肯定会戳脊梁骨:他们怎么走到一块儿了?可实际上,就走到一块儿了,有什么办法呢?认命吧!”
“还得伺候他,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泡茶煮饭,他有个病痛什么的,还得抹着泪珠儿精心调理,是吗?”脸上再次露出鄙夷和不屑的神情。
“是的,人之常情,你不一样吗?!什么是生活?这就是生活。生活受命运主宰!”好一个哲人!
“保留意见。我认为,凡是既成婚姻,男女双方就可以大致持平,或者是各有优点,使对方倾慕。若悬殊很大一般是走不到一块儿的,即使因为某些原因,走到一块儿了,也只能制造不幸和悲剧。”
“好深刻!其实未必尽然,我可以举出好多与你观点相反的例子。你听不听?”
“算了,谈点别的吧。哎……你认为我跟小郝?”
“你,当然没得说的,真的!可是……你想谈个人问题了,现在?”
沈伟来不及细想“可是”的内涵与外延,信口接到:“我很苦恼,说实话,我什么人也瞧不起,可什么人也比我强。用你的话说,心有天高,命只纸薄。你说的那个命运老是与我过不去。我奋斗过,打拼过,都惨败了。‘事业不成,何以家为?’”也是一套一套的。
“在这一点上,你太保守了,太僵化了,完全可以开放一点,家庭和事业并不是水火。哎,我说的玩笑话,何必耿耿于怀呢!你心有天高是真的,俗话也说‘天高不为高,人心第一高’嘛,向上,是一个人的可贵品质,‘命只纸薄’,哪见得呢?”莉莉呆呆的看着沈伟,眼里显出几分忧郁,又问道,“你们对小郝还有什么看法?”
沈伟捻着手中的烟,考虑着泄露机密的后果,但他只犹豫了一分钟,就说:“他们讲,你与小郝……不,小郝这人对异性……”
“我和小郝?三月清明喝凉水,几多冷暖自家知!”莉莉表情很不自然,停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小郝吗?……可能!去年暑假,萍萍对我说,他跟食堂里掌勺的女师傅搅得一塌糊涂,城里都讲得沸沸扬扬的。我去问,他付之一笑,说那女个人不自重,浅薄……真是岂有此理!”莉莉略带欣赏的口吻接着说,“我劝他青年人可不兴这样,他说‘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并恬不知耻的宣称‘好色不滥亦英豪’。我说你真的没有‘滥’吗?他便来纠缠我……说爱情婚姻就是互相利用,互相占有,互相满足……并惆怅的说,女人漂亮了,是个花销帐,好像在屋里安了一个定时炸弹样,令人担惊受怕……哼!他妈的!”
沈伟平静的问:“你,恨他吗?”
莉莉点点头:“前年我和芸芸准备办个小卖部,他帮忙借了点钱,去年暑假又来拿去了,我们的小卖部就没有办成。势力眼儿!”
“莉莉,你到底在这里玩,我晓得你在这里玩!饭也不晓得吃了……”沈伟刚想说什么,莉莉母亲姚氏推门进来了,笑容可掬。她是第一次到沈伟屋里来。
“坐……坐……您坐!”沈伟连忙站起来,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样,不大自在。
“不坐了。沈老师,和莉莉一路下去玩。”慈祥的面容,亲切的话语,使沈伟想起了自己体弱多病的母亲。
“好……好。今天……不了。”
“我还忘了,县局来人了,你快下去吧,莉莉,改天又上来玩。”姚氏接着对莉莉说。
莉莉只好和母亲一路走了。沈伟把她们送出楼梯口。他真想下去玩,然而,他不能,他想起了周乐等人的横眉怒目。
下完楼梯,莉莉回过头来,嫣然笑道:“明天下来玩……”这是莉莉第二次接沈伟。躺在床上,沈伟想,今天如果县局不来人,莉莉母亲不上来,他会跟莉莉谈些什么呢?
命运啊命运……
又是一个星期天,学校只剩李校长和沈伟了。沈伟无所事事,又去死啃那本《古代汉语》。
中午,莉莉上来了。沈伟问她上次县局来人,那事儿可定了?莉莉摇摇头说:“现在的时代是竞争的时代,县局的人是来造一份表格的,说有可能,到底有几成把握,还难说。”
沈伟顿了顿,不无宽解的说:“如果万一招不进去,也没什么,报纸上不是有许多落榜青年,经过一番拼搏,一番奋斗;终于成了大事的吗?何况你还可以利用小镇的优势!”
“说别人的话好说,如果你处在我现在的位置,你会这样想吗?”莉莉不爱听这类话。
沈伟理解莉莉此时的心情。既然宽解不成,他便无话可说了,又去找火柴,找烟。
不说话了,莉莉就显出了几分不自然,去翻那些乱放着的大部头。
对那些大部头书,她不大感兴趣,她说在学校时,她很喜欢大部头。她又去翻弄窗台上的那些香烟盒。
沈伟的烟瘾特别大,有时候一天几乎要两三包。也许是因为寂寞难?(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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