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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晨谒档囊痪浠啊!?br />
“那么,通信,相互了解又怎么解释呢?”沈伟又紧着问。
正文第九十三章拿回信物
莉莉正在想着怎样回答沈伟的问话,大姐芸芸回来了。
芸芸长得漂亮,是大家公认的。
乌黑的头发,鹅蛋脸,雪白的牙齿,浑圆的肩,长腿,水蛇腰,整个儿的像一朵亭亭玉立、水灵鲜活的牡丹花儿。莉莉和芸芸是不大融洽的,她就去拿了鞋底慢慢的纳。
芸芸是乐天派而性格活泼豪爽,气氛就与先前大不相同了。她先从挎包里拿出糖来让沈伟吃,接着又拿出一包滤嘴烟,硬要沈伟拿去抽,并给他点火。这个芸芸,真是眼波流转,顾盼有情。沈伟把积淤的不快忘了个一干二净。也乐得消愁解闷。他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怀着逢场作戏的心情,去跟芸芸大谈海谈。不过,他心里非常明白,此时若要他在这姊妹中挑一个老婆,他肯定要挑莉莉,不是因为年龄的关系。
不知道谈恋爱还有些什么路数,总之,此时的莉莉已经气得揪嘴扳脸了,把头扭向一边,不说一句话,偶尔向沈伟瞄一眼,眼神似乎是乞求和怨艾的。
芸芸讲她不爱那个当兵的未婚夫,也不爱周乐,怎么怎么捉弄他们,城里现在兴些什么,哪些“知名人士”恋爱了,结婚了,哪对夫妇又出了新的桃色新闻,以及她在县城被人追逐,不得不逃回的事,并强烈要求为沈伟找一个女朋友,大有“只要你有意,我现在就属于你”的气概。不能说芸芸一张嘴比莉莉逊色多少,不足的是考虑欠周密。
一席话,直说得沈伟怦然心动。他想去拥抱她,去吻她……芸芸那完全城里人的派势,是沈伟一向爱慕的,况且她长得比莉莉似乎还高些,显得更苗条,胸部却又突出些,那如丘样的酥胸啊!那微翘而肥硕的臀部啊!正是极富青春魅力的年龄哟……
莉莉本来就是不甘示弱的人,见状,忍无可忍,对沈伟说:“沈老师,讲累了吧,笑饿了吧?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吃点了,再闹,你们!”说着站起身进厨房去了。立即,厨房里便传出一片锅碗瓢勺“乒乒乓乓”的响。
莉莉做出的响动,使沈伟想起了此行的任务,于是,凛然变得严肃起来,深刻起来,不与芸芸纠缠了,让她晚上去玩,说晚上学校包电影,——就又去找莉莉。
可是,这时候下河背柴的莉莉父亲母亲回来了。
沈伟只好灰溜溜的逃之夭夭。
遗憾,今天没能拿回花瓶和方镜。
芸芸不大在家里,偶尔回来,也在家里呆不到三五个钟头。吃过晚饭,碗子一摔,就跑上来了。沈伟虽然笑脸相迎,但深恐:东吴招亲,弄假成真;又害怕宴安鸠毒,玩物丧志。
阳历三月尾,清江沿岸春意正浓,但晚上,江风吹来,还有几分寒意,芸芸就要沈伟发一盆火。这不是一种暗示,一种炫耀么?沈伟不便拂她的意,只好照着办了。电影开始了,他们一人带着一把椅子,抬着火盘,到放映机旁放映员特意留下的空档落座。观众都有些诧异。火盘周围立即就围满了人。沈伟抬头望去,没有看见莉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放映的是《喜鹊岭茶歌》,这是一部爱情喜剧片,气氛欢快,情节生动,场上不时爆发出会心的笑声。沈伟也笑得前仰后合。整场电影,沈伟注意到芸芸几乎没有看,她说看过,没有多大意思,总是那么几个姑娘小伙蹦蹦跳跳的!
从楼上刚下来的时候,沈伟和芸芸是对着坐的,人一多,芸芸就把椅子顺过来偎依着沈伟坐了,像一对久别的恋人或一双缱绻的夫妻……
她不时用肘,用腿撞他,让他看这看那,显得异常兴奋,沈伟只把眼睛盯在荧幕上。芸芸以为他困了,就拍他的肩,想把他弄醒。见他没有困,就把左肘枕在他的右肩上,头跟着靠过来,右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好在没有怎么动。她的头发搔得他颈部直痒痒,他很不自在,好在大家都在注意看电影。
倒片的时候,芸芸的手也不取下来,沈伟哭丧着脸,像得了场大病样。偶尔有些可怜又有些悲哀的扭头看一眼芸芸,芸芸就骂那电影里的汽车司机“不要脸”,那几个姑娘家“不正经”……
沈伟没有做声,他被影片中男女的真挚的感情所打动,为风景的优美、山歌的婉转清丽叫绝,更赞赏导演和演员对艺术的执着追求。他陶醉在影片那深远而诙谐的意境之中了。
白炽灯亮了,沈伟还注视着荧幕。等他明白过来,观众都在走动了。芸芸骂一声“呆子”,抢了沈伟手里的电筒,溜了。沈伟只觉得右臂酸酸的。
第二天晌午,沈伟刚从教室里出来,就看见莉莉家老的们又下河背柴去了,他急忙回寝室放下书、备课本和粉笔,快步往莉莉家走。不把“信物”要回来,心里老是疙疙瘩瘩的,象丢了魂样,拿回来了,一切就都割麻断索了,心情肯定就愉快了。他想。
芸芸不在,莉莉说到缝纫社熨裤子去了。沈伟坐下来,莉莉敬了烟,还像芸芸样给他点火,又给他冲了一杯糖水,只不过笑得很勉强。
沈伟问莉莉昨天看电影没有,她说就在他们后面。又问她怎么不去烤火的?她撅着嘴说:“不配呗!”沈伟无趣,就狠劲抽烟,不知怎么,他又有些怜悯起莉莉来。少女的心深不可测,他觉得。
沈伟耐着性子跟她讲了几句天气、人情之类的话,似乎也还投机,但他记着自己的任务,并恼恨自己的优柔寡断、书生意气,果断的说:“我还是来拿东西的。”
莉莉倏的站起来,恨声道:“你还是要拿呀,拿就拿!”快步跑进卧室,把花瓶从堂屋里抱到了学校操场上,“好,把你的章雪拿去!”沈伟赶忙去拾起来,心中若有所失,理直气壮的姿态不见了。
“看呀,谢老师,沈老师自己吐的口水自个儿又舔光了!”沈伟抬头一看,谢伯瑞正站在学校厨房门前朝下看,脸上挂着不测的笑。
沈伟把“信物”拾起来后,心里有些莫名的激动,刚走两步,回过头来,见莉莉把头扭向了墙,双肩微微颤动,拿着鞋底一动不动(这鞋底不算大,后来程仝证明是给小郝做的),就对莉莉诚恳的说:“我只问一句,你觉得误解、委屈了你吗?”
“不知道!”
正文第九十四章魂牵梦萦
自从沈伟拿回了“信物”,莉莉就很少到学校里来,偶尔到李校长和谢伯瑞那里,也是来了就走。沈伟和她见了,也真的如同路人,走过几步,都会敌视的盯一眼对方的后背。
“信物”虽然拿回了,但沈伟却夜夜失眠。他反省自己,是不是失之偏颇,看着莉莉那颓废、伤悲、忿然的样子,他有了愧怍之感:多半委屈了那漂亮的人儿,他冥冥中似乎觉得还应该找莉莉好好的谈一谈。他从以往看的那些书中领悟到,一个多情的少女把一片如海的深情献给了你,而不被你接纳,甚至产生误解,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有多少性格倔犟的女子不是以死相示吗?
沈伟这几天再也没有心思去看《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连连环画册、小说也读不进去。闲的无聊,便常跟谢伯瑞等几个打扑克牌玩儿。今天晚上是沈伟的晚自习,但晚饭时老谢老师又邀了他,他去教室草草布置一番,就参了战。将近九点钟光景,忽听李校长在走廊上问:
“哪个?”
“我。”莉莉的声音。
谢伯瑞胡乱的出了一张牌,提供线索说,傍晚李校长俩口子下去找过莉莉。老谢老师就说,那么,今夜又是“劝婚”了。沈伟冷冷一笑,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人,坐在牌桌边,心儿不知飞到何处去了。沈伟想,这个时候,章雪在做什么呢?听说她还没有朋友,她是怎么打算的呢?莉莉会一口答应李校长吗?兴许不会……她也不会一口否定的,那么,她同小郝的关系又怎么解释呢?难道这就是新闻界和文学界常说的“三角恋爱”么?又不大像,好复杂呀!
沈伟心猿意马,几次把牌出错了,这时,索性摊了牌,对牌友说:“请等一下,我去教室看看再来。”下了楼,他下意识的拐到了房后。顺阴沟走到李校长的后窗下,张耳谛听。听得见莉莉和校长老婆的笑声,如枭鸟叫,他觉得。还听得见李校长在前面那间屋里动锅动铲的声音……
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孤傲的心理作崇,他陡然觉得偷听卑鄙而无聊。如果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听真了,只会加深自己的痛苦;如果莉莉把自己供出来呢?那……可耻的背叛!
沈伟心如刀割转过身就走。可是由于太动气,劲道太大了一只脚就踩了空,滑进阴沟里去了,发出“噗”的一声响。他连忙拔脚疾走。刚刚转过屋角就与急急下楼来的李校长撞了个满怀。
“做啥?”
“上自习……”嚄,上到教室外面来了!
沈伟也不看李校长,低着头就朝教室走去。他憎恨起李校长来,似乎是他把莉莉从自己的手中生生夺了去,也不管莉莉愿意不愿意!
哪怕到了初三,升学考试在即,依然有一部分同学无所事事,只要老师不在,会想着花招打发时光。这时,就有两个学生合膝做桌玩扑克牌。自从到Y镇中学以后,沈伟不大管学生的纪律,可现在,他怒不可遏,一只手攥着一个学生的衣领,把他们提到了教师宿舍前的走廊上,自己又去玩扑克牌。心烦意乱,恨不得喝一瓶“敌敌畏”。
还没出完一盘牌,就下自习了。今天是李校长值日,时间掌握得准。这两个被罚的学生在走廊上站得寂寞,就操练起了“少林拳”,渐渐起了笑声。听见笑声,沈伟扔下牌,冲出去,大骂混蛋,不知怎么一用劲就把他们搡到了李校长房前:“去,找今天的值日老师……”
“这下可好,人家的好事受到了沈老师的间接干扰喽。”谢伯瑞在屋里大声说。
“日鬼了!今天。”沈伟暗自骂道。
天气已经慢慢热起来。大好时光如过眼流云,从沈伟身边匆匆逝去,而他并没有过多的去留恋,只是偶尔走出户外或启开幽窗时,见江山依旧,景物一新时,嗟叹一声“真快呵”。
自从与袁莉莉井水不犯河水以后,他彻底的心灰意冷了。平时,他总是瞧不起身边的人,暗暗的觉得自己比他们强,何况自己有远大的抱负和美好的理想。现在想来,只怕是自己盲目自信;那报复、理想又是何等的渺茫不可及不可期!连一个待业的丫头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怎么谈建功立业,怎么去闯荡大千世界……
但是,上帝既然把形形色色的人打发到人间来,按老辈人的说法,天生人,必养人,一个鸡子一路食,总有属于每个人的不同的道路吧?可是,自己的路在哪里,在哪里呢?即使千回百转找见了“路”,又怎么走呢?
由于莉莉对爱情的反复无常的不严肃态度,使他深深的思念着章雪。
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又在N城与章雪会面了。章雪不大理他,而与几个女营业员谈笑自若。有一个营业员姑娘指着他的鼻尖说:“姓沈的呀,一失足成千古恨,世间上再难找到像章雪这样聪明、笃情的姑娘了。不是吗?那姓袁的丫头不是在捉弄你么?”他小声说:“家庭条件太差。”章雪恶狠狠的瞥了他一眼,丢下几个熟鸡蛋,挑开花布门帘,进屋里去了。
沈伟伸手去拿鸡蛋,被那姑娘制止住,他只能看着姑娘们有滋有味的吃着。他很气愤,他朝屋里冲去。却又被那姑娘拉住:“这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假如人家在换衣服呢?闺房重地呀。你原先可以进去,现在不成了,不成了,鸡蛋照说也可以吃的……告诉你,姑娘把她的心交给了你,即使你住一个草棚,她也心甘情愿跟你走,花轿依然朝茅屋里送……”
沈伟震动不已,猛一拉那姑娘的衣角:“你说,这事儿还有挽救么?”姑娘一挣,冷不丁不见了。
沈伟一激灵醒了,双手紧攥着被角。枕头早被泪水浸湿了。他好不伤感。一种巨大的力量支配着他:应该去看看章雪!
不过,在去看章雪的之前,应该去与莉莉心平气和的把话说清楚。最近发生的风风雨雨,说不准真是一场大误会。许多人都说自己太戆直,不晓得转弯,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莫非真把莉莉给委屈了,莫非她的心是向着自己的,应该学会容人,允许人出现失误……哎呀呀,如果真是误解,不是又伤害了一个姑娘吗?那才不得了了!
正文第九十五章一瓢冷水
沈伟脑子了像有蚊蚋嗡嗡营营,驱之不去,闷疼闷疼的。跳下床,用冷水擦一把脸,走出门去。操场上同学们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篮球赛。他停下脚步,倚靠住走廊栏杆,顺屋檐望出去,不经意间,又看见了莉莉家的房子。往常,他总是球场上的活跃分子,这几天,学生们发现他神色不对,没敢惊动他。他痛苦的摇摇头。呐喊之声,直灌耳膜。
“沈老师,来买乒乓球。”莉莉在大门口高叫。她忘了吧?学校的球台坏了,Y镇上乒乓球也多得是。
沈伟转过头来,莉莉家大门边坐着一个货郎,周围已圈了密密匝匝的一群学生。有同学议论说那个货郎是山东来的。
“好的!”沈伟爽快的应道。既然人家先转了弯,自己还赌个什么狠呢?
沈伟刚走下去,学生们就上课了。他骗着右腿,坐在阶沿门口的一只木马叉上,先与那货郎寒暄了几句,随即便与莉莉说话。莉莉依然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她还在纳那双鞋底,不时把针头在头发上磨几下。
沈伟问芸芸在不在,莉莉不高兴的说下城了。纳了几针,莉莉站起来:“险些忘了,你是抽烟的。”进屋去给他给他拿了一支烟。沈伟真有些不想接,因为莉莉此时的表情不说拒人于千里,至少是八百里。不过,他相信,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他学过辩证法。
莉莉讲男人都是刻薄汉,势利眼儿,天底下,女性苦痛最深。沈伟说,世间上的事是复杂的,一些事的真相往往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才弄得明白。他们都认为人与人之间是多么需要同情和谅解。
他们还谈起M县哪些熟悉的青年男女在谈朋友,哪些业已结婚,以及婚后的情形。谈的空前投机。由于彼此谨慎,说出来的话自然就婉转动听多了。似乎又要回到拿花瓶前的境界了。都觉得顺心顺气。都像避暗礁样决口不提彼此不愉快的事。
江风和煦,日光明丽,他们像老朋友一样共叙衷肠。似乎有些相见恨晚。山东货郎觉得无趣,挑起货郎担子,悻悻然往Y镇方向去了。
这时候,Y镇一个在一中读书的学生给沈伟捎来了了一个包裹和一封信。一看那龙飞凤舞的信封,沈伟就知道是周乐捎来的。
前不久,周乐给沈伟来过一封信,建议他参加自学考试。沈伟就请他到一中刚分来的本科生手里借几本教材。这个学生带来的就是本科教材。后来弄清楚,这回的自学考试只考专科,他便没有考成。
沈伟读完周乐的来信,连连冷笑。
莉莉好不奇怪,一把夺过信,急忙展开信往下看。看着看着,眉毛渐渐打起了结,接着脸色也变了。
周乐在信中说,他听人讲,沈伟跟莉莉还在纠缠不休,很是担心。虽然他与莉莉是表亲,但莉莉这人的确不可交,尤其不能做终身伴侣。又据可靠消息,莉莉和小郝可能登记了。你沈伟若继续这样执迷不误,到头来只能落个竹篮打水而徒增烦恼,只浪费了自己宝贵的时间!劝君莫做第三者!
哪怕她在Y镇,算得上有才有貌,可其德未必亦然!哪怕小郝就才德而言,远不及君,但他手腕足,很会玩弄女人。在信的末尾,他这样写道:你若有绝对把握,或者说,你们已经情笃意深,固执的要谈下去,我等只好望洋兴叹,而视如陌路。并刻薄的挖苦道:难怪有的大学生年纪大了,抓一寡妇也其乐融融的……这信,也许是请人写的,沈伟想。
莉莉铁青着脸,把信按在掌心,咬牙切齿的骂道:“挖他妈祖坟了,乱蛰人!根本没有的事……”
沈伟幸灾乐祸的笑笑:“哎,冷静点嘛!”
莉莉余怒未息,气狠狠的:“我今后不遇到周乐则可,遇到了,要他给我说说德是什么,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莫听他的,全是瞎说!不得好死的,遭千刀的!”
沈伟怕莉莉把信撕了,连忙夺过来,又注意的看了一遍,心事重重的对莉莉说:“恐怕无风不起浪吧?可是李校长……你又……”
“别说了,我求求你!这一切,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脸上显出一种莫大的屈辱和无法压抑的愤怒的表情。“姓李的两口子不是他妈的好东西!”
“那售货员狡猾着呢,丈夫也不简单,斗得赢吗?”
&;not;“亏你还有闲心!”莉莉朝信纸努努嘴,见沈伟还在等她回话,就摇摇头说,“斗不赢,一人不如二狗呗!嗤——”
沈伟小心的避开小郝这方面的话题不谈,莉莉自然些了。
“复杂啊,生活!弄得我昏昏愦愧的了。”沈伟嗟叹着站起来,他要回学校上课去了。
“生活本来就是复杂的,有时候甚至是由不得人的……”莉莉也站起来说,眼光闪烁不定。
——从这天起,沈伟几乎每天下去和莉莉交谈一阵,莉莉也偶尔上来坐坐,但多半时间不来,若即若离。
又放假了,学校老师只剩沈伟、谢伯瑞和李校长。刚吃过早饭,谢伯瑞进来对沈伟说:“袁家的老的们又背柴去了,好忙!莫非要为莉莉办事儿了?据说小郝也来过信。”沈伟将信将疑。谢伯瑞又说:“莉莉在阶沿上緔鞋。”
沈伟随手拿一本书,禁不住又走了下去。在学校大操场与莉莉家小院坝之间的礓碴上,沈伟住步,歪着头看莉莉,象欣赏一间隔世古玩。“又下来了,沈老师。”莉莉明知故问,“看啥?好专心!”
“老九又来了,讨厌吗?有来无往非礼也,我是来还路债的,你去年不是喜欢到我那里去吗?有一首民歌唱道:‘大姐门前一架坡,别人走少我走多,铁打的鞋子都穿破,石板踩起灯盏窝……’看,看——我们年轻的女郎。”
“嘘,不对!接触频繁,表示随便,坦然;不敢相见,那才是既羞且爱……”
沈伟陡然想起谢伯瑞也说过同样意思的话,而王歇没有调走时,莉莉喜欢到他和王歇屋里,却很少到谢伯瑞屋里去,于是,抢着说:“那么,你和谢伯瑞是真诚相爱了咯?”
“真有你的,我早就申明过,我没有爱情,爱情也不属于我!”
正文第九十六章莉莉的惊人之语
这段时间,莉莉在沈伟心目中又增加了几分神秘感。世上的事,也许本来就是这样的:当一切都正常的时候,不会觉得怎么样;而一旦打破了这种平衡,或者意识到将要失去什么的时候,就会觉得原来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宝贵,是那么的不可多得。
莉莉问沈伟坐不坐椅子,并做出来要站起来的样子,他却依然坐在那只木马叉上,显出极为满意的样子,好像下来就是专为坐这只木马叉的。
他敏感到莉莉与小郝可能还真有那么一下子,但结果怎样,还很难逆料,而李校长那头,多半是虚的了。大凡谈情说爱的,是假的,不怕人说笑、谈论;是真的,往往恨他人多嘴多舌。
在这层见解的基础上,沈伟不得不异常小心的与莉莉周旋,极力使话说得熨帖、亲切、诙谐,使她想发怒也发不起来。他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莉莉灵魂深处的隐秘掏出来。
沈伟想了想,说:“今年一开学,我就从你的脸上断定,腊月或正月间里有人向你提亲了,而且这‘新郎官’不太理想……哦,也许是不错的。只是,还不太满你的意。后来,我联想到李校长弟弟的信,你妈妈与他们的彻夜交谈,你与他们的几次谈话,就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都是假的,我压根儿不晓得什么李校长弟弟!”
“我这人好傻,你母亲那次在李校长那里,我无意中撞了进去,他们有逐客之意,我都不晓得走,坏了人家的好事!去年李校长为谢伯瑞提亲过后,曾宽慰谢伯瑞说,算了,莉莉虽有几句书,但书吃不得,且支人待客,没有礼貌,又太冷漠。嘿嘿,原来他是在为自己张本!前不久,他还在施放夜幕弹,他要我在N县帮他物色个弟媳妇儿,说只要是职工,其它的条件都在次上,因为女方是职工,据说他的弟弟也就可以转成非农业人口。”沈伟慢慢悠悠的说着。
莉莉气得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他说我冷漠,不会待客呀?还请过你?只要是职工就要,为转业呀!唉!怎么没听你说过?你,你也是!他还说了啥?”
“没有说什么了。”沈伟不想惹是生非,立即改变了话题,“那天在李校长屋里吃饺子,你妈总和我讲,你们这个地方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柴方水便,并一口咬定,说你说的我与卫虹在谈恋爱……”
“你们是在谈嘛!卫虹说,你太懒散了,又清高,她才不要呢!嘻嘻!”
“你也认为她不会要我吗?”
“不不,是你看不起她!不过你给人家制造了困境,带来了痛苦,她为了生活下去,或者说满足一种微妙的报复心理,当然……”
“应该,应该!”沈伟学着《龙江颂》里的李志田的声调连连点头说。
他在口袋里摸摸,烟盒子瘪了,便对莉莉说:“有烟没有,来一支。”
“哟,没有了,真的!我们家里没人抽烟。”
沈伟见学生宿舍里跑出来一个学生,就叫道:“帮我在寝室桌上拿包烟来。”
喊声惊动了在操场上转悠的李校长,他立即叫道:“沈老师,快点回来——我们把煤灶砌砌。”
沈伟想那煤灶只缺升子大个洞,要几个人砌吗?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动,只把搁在马叉上的腿换了换。
“你不回去,不怕人家发脾气?”莉莉微笑着问。
“今天我是要气气他,因为他已经气了我。”沈伟说,“好像李校长的弟弟腊月二十七还是二十八到你的家来过。”他扯了一个慌。
“我没在家,到镇上去了。”莉莉说。
“长得怎么样?跟李校长—”
“难分伯仲!哈哈!”莉莉抢着回答。
“嘿嘿,还是见了的嘛!”
“只坐坐,没说什么,就到学校去了。”
沈伟很高兴,他终于用自己的智慧掏出了莉莉的这一段隐情。在某种意义上说,自己伤害了莉莉,但少女的心是无限丰富,无比微妙的,她也许不会因为一时一事的偶然因素而改变初衷吧。只是这个很难捉摸的人,她到底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呢?他试探着问:
“如果以貌取人,你觉得我这人……”
“唔……中等偏上。”
“那么,周乐呢?”
“中等偏上。”
“哎,他比我胖些吧?”
“不一定越瘦越好看,微胖也有微胖的妙处。”
“谢伯瑞呢?”
“中等。”
“李校长的弟弟'奇·书·网'呢?”
“中等偏下!”
“小郝?”
“下等,又黑又瘦!”
“啊!”
有几个放假补课的女生?踅到操场边看他们,嘁嘁喳喳的。莉莉就说:“你们学校的女生太那个了!知道吗?你屋里的窗玻璃碎了一小块,只要我一上来,他们就在那里挤着看。你像个老掉牙的猫,不避鼠。我曾在小学代过几天课,学生就不敢有调半点皮。”
“嘿嘿,用的是母爱教育。”
“你呢?不可以用父爱去教育?”
“我没有做过父亲,无法体验父爱的内涵。”沈伟挑衅似的看着莉莉,如果她说“我做过母亲吗?”他就胜利了。
“向你父亲学习呀!格格……”莉莉笑流了眼泪。
沈伟只好讨饶告败,心下觉得她太尖刻泼辣了。
这五六个女生可能是隔远了看不真切,便慢慢试着朝操场这边挪。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挤挤挨挨,不时发出圆润悦耳的笑声。有个大胆的问:“沈老师,您晚上得不得闲给我们上晚自习?”
沈伟看一眼莉莉,喝道:“走开,走开!像什么话,你们!”
女生们笑着跑开了。莉莉也笑了。不知为什么,沈伟没有笑出来。见天不早了,沈伟就回了,莉莉就去河边接老的们。
正文第九十七章李校长暴跳如雷
李校长和谢伯瑞还在磨磨蹭蹭修补煤灶。李校长见沈伟上来了,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没在下面吃饭、睡觉?学校的事喊不动了,还要个校长撮毬!”
“留是留了的,我怕影响不好,就走了。呵呵,辛苦了,辛苦了!”想调节一下气氛。
“学校的事情,大家都有责任吧,又不是我和谢老师的学校?真是!”李校长气很大。
“星期天,法定例假嘛……嘿嘿。”沈伟面带笑容,还是企图搪塞过去。
“你——恶心!有的家伙又要在这个学校呆着,又不听安排,给我小心些!”
“嗬,好大的火气!谁要在这里呆了?叫我走啊,把调令拿来,拿来呀!你以为怕你不成!”见李校长恼羞成怒,沈伟也气冲斗牛。
“砌不砌灶,你说?”
“星期天,休息!”
“谢老师和我怎么就砌得呢?”
“还有的教职工呢?”
“其他的老师是有事才回家了。”
“有事回家了就不要砌得,不回家的就要砌灶,什么逻辑?”
“不管什么逻辑,见到事情就要做!”
“那是你们,你们觉悟高!你们也可以得报酬。”
“砌不砌?”
“砌个鬼!”
“不砌,扣你的工资!没王法了,你以为!”李校长气得恨不得动手。
“你敢扣!”沈伟气哼哼的拂袖而去。
李校长觉得沈伟欺人太甚,自己的弟媳岂容他人染指?这一气愤,便丧失了理智,乱发了一通脾气。沈伟的顶撞,更使得他恼怒,要找沈伟讲理。谢伯瑞怕把事情闹大,转了个弯:“我们不是有校产肉吗?羊毛出在羊身上,让学校补贴我们一顿算了;扣工资,没道理。”
李校长一想,也有道理,只是心下依旧忿忿然。他们赶的忙的把“工程”杀了尾,就去煮肉。他们煮了一个猪头。煮好之后,李校长和谢伯瑞都来喊过沈伟,沈伟觉得是假惺惺的。他自然没有去。从此后,沈伟和李校长有了隔膜,没有了好言语。
沈伟心里不愉快,睡得早。十点左右,莉莉敲门,他不理。他知道,下午,校长派人把夫人叫过来了,晚上肯定又要劝莉莉。他想,莉莉可能会把自己与她讲的都透露出来……那又有什么!他安慰自己。
不对!上次莉莉回家的时候,校长两口子把她送拢屋,这回没有听见声音,莫非那事儿彻底谈崩了……她找自己做什么呢?借光吗?她是常在他手里借电筒的……
——管他娘的!闭死眼睛,挺尸!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吃过晚饭,沈伟瘫在大椅子上,漫无边际的想心思。他想开学以来所发生的一切;想家庭,想前途,想机缘;想人与人的交往;想人生的多舛多难……
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一间屋里已是大烟雾气。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他学会了接烟,一包烟抽完,兴只扔一个烟蒂。唇上时常起一层痂,如果仞然抽下去,就有可能被香烟带一块下来,血就朝嘴里流,咸咸的,腥腥的。
有几个女生在走廊上吵闹,他们是找谢伯瑞解决问题的,因为某某说某某在跟某某谈恋爱。她们就喜欢说是搬非,并且,时间一长,越说越离谱,她们能说某男某女如何如何,说得有鼻子有眼儿……
沈伟冲动的站起来,她们和他们还小哟,谈请说爱还轮不到他们,近而立之人,也许……莉莉,也许是该算了。那是一桩什么样的事儿呢……现在的问题是要弄清楚她想些什么。她若有意跟自己去奔前程,去吃苦受累的话,再也不能犹豫踟蹰了!
“啊吙!啊吙吙!”教室里,操场上学生一片欢呼,像牢狱里的囚徒获释样。沈伟问什么事,谢伯瑞说镇上放电影,让他们去看看。沈伟问他是什么片子,他说还是《喜鹊岭茶歌》,问沈伟去不去,并说莉莉可能要去,沈伟说戏演三遍无人看,她要去,她去就是!
四处一喧嚷,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慌忙拉了一摞子练习薄,用朱笔批改起来,蘸水笔沙沙作响,速度很快。
有人敲门。
“谁?”
“我!”莉莉。
“什么事?”
“看望你老人家,嘻嘻!”
“难得。”
莉莉见桌上放着本竖排草本《东周列国志》,笑着问道:“啃这东西有什么意思?”
沈伟反问道:“请问,你每天换衣服有什么意思呢?”
“为了美,为了卫生干净。”
“为了心灵完美,心境充实。”
“不争了。”莉莉说,“看电影去,沈老师。”
“不得空。”
“没有芸芸在场,电影也不作兴看了!”莉莉拢了拢瀑布似的头发,调皮的问,眼光火辣辣的,沈伟不敢直视。
“嘿嘿。”
“笑什么,你就是这样的人嘛!谢老师也去的。”
“校座去不去?”
“没给你问!好像说不去。怕领导,胆小鬼!”
莉莉活泼、幽默的情绪感染了沈伟,他的心绪也好起来了。
莉莉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他想,古人有红颜薄命的说法,并流传不少善良、温柔、美丽的弱女子的令人荡气回肠、缠绵悱恻的爱情悲剧。但莉莉没有大凡美女必有的那些弱、蠢的特质。她完全使你捉摸不透,使你平生一种畏惧感,既不想撒手又不敢向前,有人就叫“刺玫瑰”。
不过,她的美,也全在脸蛋、身形上了;内心强大了点。若以“女以弱为美”来衡量,她是不合格的。沈伟不明白这个时候应该对她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就又抓过练习本来改。
“不礼貌!走,走,走!”莉莉把练习本推开。
“看了一遍,还有啥看头!”
沈伟虽然这样支吾,但他也明白,有几对恋人在电影院是为了看电影?何况这片子是幽美的爱情故事,不是很有象征意义和现实意义么?
“走吧,谈恋爱的。”眼中放出渴求的目光。
沈伟把本子摞好,懒洋洋的站起来,对莉莉说:“星期天,售货员又找你谈判了呗。我可挨了一顿冤枉气,好划不来。”
“唔……哦——活该!”
“那晚他们象没有送你,莫非那事儿走了弯路?你找我借电筒的吧?”
“你在屋里,怎么不答应?”
“我没有电筒。”
“不借电筒,我带的有。”
“谈恋爱谈的好苦呀,精神可佳,可佳!”
“少废话,走!”动手去拉扯他。
“洗洗脸……”
“又不去看媳妇子,洗个啥!”
“怕遇见芸芸呢?”
“鬼!”
他们走到操场上,莉莉又把李校长和谢伯瑞邀上了。鬼丫头呀真是诡计多端。
彼此谦让一会,李校长排头,沈伟次之,莉莉在沈伟之后,谢伯瑞压阵。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都缄口不言,偶尔说两句,也是无关痛痒的闪烁之词。
快拢镇子的时候,碰见几个学生转来,说今晚不放电影,电影同志喝醉了酒。莉莉不相信,催李校长还是往前走,她自己却站着不动了,因为面前出现了岔道,朝下通Y镇供销社,朝上通Y镇政府所在地。李校长朝下了,走了一段路,他朝后面望望,见只有沈伟,于是小声道:“喝杯茶去?”
“还走两步看看。”沈伟没有去喝茶,等李校长在屋里喊今晚肯定没有电影以后,他就往回走。他和几个学生一路回了。
走到操场边,他看见莉莉家里还亮着灯,有人说话,断定莉莉是跟谢伯瑞一路回来的。上楼一问谢伯瑞,他说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莉莉到供销社去了。而第二天说,她是去找他的,还说他没有骨气,猪头肉本来就没有吃成,人家又没打个招呼,就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去了。听沈伟说没去供销社,莉莉就笑道:“难怪我在上边老喊不答应的。”沈伟不信,莉莉说可以问你们的校长。
听他这么一说,沈伟有几分感动。他紧张的考虑着是否向她提出有关个人问题的事。
正文第九十八章妇女干部
这天,学校组织学生到河坝去给老师背炭,由老师自己带队。谢伯瑞没有去,他估计下学期有调动。沈伟也没去,他怀疑下学期有调动。背炭的队伍出发了,莉莉跑上来,问沈伟怎么不去,沈伟申述了一遍理由,莉莉说,你不能太蠢了,又不要你们背,你不要,我要嘛!沈伟心里说:“如果关系确定了,我倒是肯定去了。”
莉莉不大高兴的慢慢的走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说的话,使沈伟坐卧不安。莉莉说话的口气和情态,似乎表明他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可沈伟明白,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而她那复杂的性格又表明她说话做事是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他苦思冥想,慢慢理清了莉莉爱情现状的一线脉络:李校长方面是一现昙花,否则,到供销社门前了,李校长不喊她去喝一杯茶?没有出现什么新的情况。关键看看她与小郝究竟怎样?他心情陡然变得宽慰些了。走出教室,看到莉莉母亲姚氏正在学校门口整田,他灵机一动,险些为自己的构想叫起“好”来。
关于姚氏,传闻较多,她在Y镇,也是数得着的人物。他曾经做过区妇联主任,后来因没有文化而又加上些风流之事,便回了家。现在,Y镇人家还在传说她的两件趣事和一条艳闻。
有一次在区里开万人大会,大会结束时,书记讲目前的形式和任务,他讲:“我是个大老粗……到底有好粗呢?妇联主任是晓得的,我们共事多年……”姚氏急了,抢过麦克风,大声说:“我是一个工农干部,没有多深的文化水平……到底有好深呢?书记是晓得的……”把开会的人笑得直不起腰来。
还有一次,是与一个土改根子的遭遇战。这个土改根子支过前,当过早期民兵。长期以来,不爱出工,什么人去也“请”不动,还怄哭了许多年轻干部。那次,学校接他去“忆苦思甜”,他指着自己发着乌光的褴褛的衣裤对学生说:“你们看着,万恶的旧社会是多么的黑暗啊,我们穷人就是穿得这样的衣服。”师生哭笑不得,敢不干部们惧怕他,拿他没有办法!
“污蔑新社会,那还了得!”姚氏知道这件事后,一拍大腿自高奋勇去找他,并以此来要挟他出工。
她去了,一点畏惧也没有。还没有说几句,那位就吼起来:“你算哪路货,也敢来问老子!老子革命的时候,你还两个‘家业’装着……”戗得姚氏快要晕了,可他是坚强的女性,一拍桌子:“值价点!出不出工?”
“小丫头片子,回家奶娃娃去吧!啊呵呵!你,给干部们暖被窝倒是不错,跟老子来这一套,只怕你屙不起三尺高的骚尿!”
“无德性的!老娘接一根竹筒,爬到高处也屙不起?”硬把个老土改根子惊得瞠目结舌,不得不认输,乖乖的出了工。
出现艳闻,已是姚氏回家以后的事。消息怎么给漏出来的,永远只能是一个谜。有人说她自己也供认不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说这话的人提出佐证说,她在区里做事时,还年轻,常与人辩论,她的观点是:一,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二,。以天下僧人配天下尼姑,冲破封建思想的束缚。
四川佬外出谋生的多,并都会攒钱。那晚,她家住了两个壮实的四川中年泥瓦匠。虽说,她已不年轻了,但魅力还是有的。即使半老徐娘。一撩一逗,已使那二位色心大发,打煞不住……
刚好这晚男人又不在家,入夜,饿极了的馋猫得到了好处,满足了。天未放明,两个四川佬儿准备溜之大吉,可是精明的姚氏已从外面把大门反锁了死了,威逼他们:“骚骡子!老娘一夜辛苦,肚囊皮磨起了茧子,足了你们的意,乐得你们快活……要走,这么容易?冇得一百块,老娘告你们轮奸,我这里对门就是派出所,我这样一叫,你们……”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不寻常。沈伟想。
沈伟要找姚氏谈谈。
沈伟蹲在田埂上,抽了一口烟,问姚氏:“听说莉莉又在跟小郝谈?”
“我不晓得。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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