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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喜欢出风头,特别是在高兴的时候。他不甘心,站定了又喊,莉莉“伯伯”答道:“莉莉不在家……谁呀?哦,沈老师呀!快进来坐!”
沈伟带头钻进去,二位只好尾随其后。莉莉正在烤衣服。
让座,敬烟,斟茶。热情劲儿,使人浮想联翩。熏了许多年的劈柴从楼上抱下来,用大撮箕去撮那金贵的白炭,虽然不冷,有个炭火,更增添了热闹的家的气氛。
记者和周乐有些不自在(周乐有愧与莉莉;记者在途中透露,他已有女朋友,面对如此娇娃,不敢叨扰),都要上去,沈伟只装作没听见,他要看莉莉的脸色行事。都说吃过饭了,姚氏还是快速去办了满盘盛席,定要他们吃。
吃过饭后,二位又要走,沈伟就提议玩扑克牌。莉莉也同意玩扑克牌,但地点随他们定。沈伟赖着不走,只好把战场摆在了莉莉的闺房里。
沈伟这次带着又惊又喜的心情饱览了一回眼福。室内刚好摆得下一张桌子和四五把椅子,放满了嫁妆,全是新样式。
沈伟有些不明白,姑娘还没有朋友,尚待字闺中,家里忙着置办嫁妆,意味着什么?墙上的相框里,嵌有不少的照片,女的,沈伟大都认不得,男的,大多是他昔日的同学、朋友,他一眼就认出了小郝和周乐,相框旁贴着用锡箔纸剪的各种图样,才悟出她要锡箔纸的妙用。墙壁上还贴满了不少电影故事画报,多是突出男子汉的,他想起来,莉莉不大相信女明星,说有些矫揉造作,自作多情,他还笑话她是“同性相斥”。
“沈老师,那些相片上的人你认识吗?”莉莉问。
“不、不认识……”沈伟看忘形了,莉莉一问,他很难堪,连忙岔开话题,“哪天到县里去,帮我洗几张照片。”
莉莉点点头:“好说。”
刚刚把牌拿齐,莉莉就用一个大碟子端来了葵花、花生、核桃、板栗,并给每人冲了一杯糖水,沈伟掂着个核桃在手中把玩,莉莉用手轻轻一碰他的肘腕,核桃就掉在了地上。莉莉惊叫:“沈老师,怎么把核桃往地下摔?”
“不是摔的,不小心掉了。嘿嘿!”沈伟遮掩过去,一伸手,把属于莉莉的那杯糖水一大口喝了。周乐捂住尖下巴,偷偷的笑。他不敢大笑,倒不是怕莉莉,袁光明在桌前。
莉莉没有参战,沈伟和周乐作“对家”,她就偷看他俩的牌,报告给父亲和记者,使沈伟和周乐被连剃了两个“光头”,她好高兴。沈伟虽然面上无光,心中却很受用。看来,莉莉精神状况很好,莉莉一直陪着,递烟泡茶当间谍。玩到半夜过,才罢休。
沈伟有些不明白,这次的招待为什么这样热情呢。?第二天早上他问莉莉,莉莉说:“为表兄接风。”可是她并不喜欢这位表兄,以前他也来过,不过如此。莉莉见他困惑,补充说:“他曾同芸芸谈过恋爱。”“你真愿意为芸芸亲侯客吗?”他心中这样问道。
第二天上午,莉莉在堂屋里缝被子,沈伟跑下去,要她把通知让他看看,她说直到现在,没让任何人看过。沈伟坚持要看,她只好拿出来给他看了。他为莉莉感到高兴,莉莉却显得忧心忡忡。
下午,莉莉来给谢伯瑞送电影画报,先到了沈伟这边。沈伟正在与回Y镇养病的萧劲强闲谈,小桌上放着饼干和酒。莉莉和萧劲强很熟,也很亲热。萧劲强对莉莉说:“你这一走,李校长……”
“他们想得倒美哟!前几年,他们就有那个想法,给我把过粮票和钱……哼!”
见她一提起李校长就十分讨厌的样子,并能把那些事全都说出来,沈伟心里暗自高兴,觉得自己跟她贴得更近了。
萧劲强抓了几块饼干给莉莉,一不小心,摔了几块在楼板上,她捡起来,吹吹灰,没有犹豫就送进了口里,沈伟本来准备捡起来吃的,见莉莉吃了,他很感动。他是很爱惜粮食的,也许是童年时的饥荒给他的印象太深了。自己跟莉莉的确有许多共同之处呢,那信发的不错!
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就要分别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就要分别了
听见讲话,谢伯瑞也过来了,:“莉莉,恭贺你,后天就要走上新的工作岗位了!祝你幸福!”
“没有什么值得恭贺的,你们不是早已走上了工作岗位,过上了幸福生活了吗?”一句话,噎得谢伯瑞只能“嘿嘿”、“嘿嘿”了,他再不敢多言,他深知莉莉嘴巴尖刻,出口伤人,不顾后果。
沈伟也是爱出风头的人,他见谢伯瑞讨了个没趣,就接口道:“莉莉,我想,只要发挥得好,你的前途无量……”
“发挥得好与不好,不要谁管,不能太欺负人!你以为只有你们是考取的?我们还不是过考的!”好一张利嘴,才从虎口下救出来的人儿呀,你怎么能这样凶呢?怎么能这样不近人情呢?
“请不要误会,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沈伟僵着脸申辩。
“没有误会!不要以为自己是孔明,别个都是阿斗!”莉莉火气依然很大。
小狗爬到粪堆上…………装大,沈伟想。
萧劲强马上出来打圆场,他对莉莉说:“哎呀呀!莉莉呀,我们还准备到你家里玩会儿的,看来,你不欢迎咯!”
“欢迎,欢迎!怎么能不欢迎呢?贵客哩,走吧!”说话之间莉莉就用手去拉萧劲强。
“哎,慢!”萧劲强急忙说道:“等一下,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也可以。”莉莉高视阔步的迈出了沈伟寝室的门坎。
莉莉刚走出门坎,萧劲强就发表感慨:“哈!如此看来。我们地莉莉同志倒真象一株玫瑰,开得艳丽,吐露芬芳,既逗人撩人,又满身荆棘,让人难得下手哦。”
沈伟心里好一阵憋闷,恼火……
晚饭过后喝茶的时候,萧劲强讲了一件事:莉莉给Y镇上一个开小卖铺的愣头青卖了一件西服,可那人就是不肯给她钱。这次,莉莉要走了。去讨,反被那人恶语奚落得大哭了一场。莉莉很为难,她这次出门,手里没有多少钱,她与萍萍又不大好,懒得找她要,就在萧劲强手里借了点,可能还是不够。她今天只怕心里不愉快……
这一说,沈伟释然了,莉莉的烦躁。原来是因为没有钱呀,他决定把身上仅有的钱全部给她。**JunZitang。com**喜怒哀乐,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晚上。沈伟、萧劲强、谢伯瑞下去玩。由于昨晚熬了大半夜,莉莉正在火坑屋里的椅子上打瞌睡。对客人比昨晚冷淡多了。萧劲强建议玩扑克,她说困。家里已来了一个客人,据介绍是莉莉的姨妈。
火坑里烤着一团转的洋芋,姚氏就请客人们吃。都不要,莉莉又请,并按个数分到客人名下,这下不吃也得吃了!
大家吃洋芋的时候,莉莉讲章雪是个顶班的,没什么本事,营业员地地位实际上是低下的……
沈伟见莉莉有了精神,也有了说话的兴致,顺着她的话说“听沈洁讲。章雪虽在兄弟姐妹中是老幺,却没能读成多少年书,只读了个初中(她自己说是高中),成绩也不佳。小时候经常在清江岸边捡柴火,在田里打猪草,裤筒常被撕破半头……哈!人是三节草。不知哪节好哩!”他接过姚氏递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继续振振有词的说。“每个人都有缺憾和不足,不过,谈恋爱的双方除了报恩和同情以外,一般是可以拉平的,就各个方面来说。”
“不管书读得怎么样,是不是老幺,不要哪个管得!穷了呗,差劳力呗,弄柴,打猪草,裤子扯成个马龙头要操心操自己的心去!”莉莉发怒了,像一头咆哮的雄狮,气恨恨恶狠狠地回击,“拉平,拉不平又怎么样?别有用心,谁不懂?哼!哼哼!”
这一炮把沈伟给轰懵了。他的好情绪马上被破坏了,板着脸惊疑的看着莉莉,像看一头怪兽。稍微镇定了一下,厉声道:“怎么说话呢,又不是说的你?你是初中生吗?”
“好吧,没说我算完。”
“你、你好凶,为什么?”沈伟气犹未息,一时转不过弯来。
“不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明白!”
“看你俩,看你俩人,吵什么,吵什么!莉莉,再做声,看我掌你的嘴!听点话哦!”姚氏的话,地地道道大人教训孩子的口气,虽然严厉却不乏慈祥。沈伟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恨莉莉在人多马众地场合下,生生的泼了他的面子。
莉莉的姨妈也来劝,沈伟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越想越有气。有时劝架的人,不仅不能使双方熄火,反而会给火上浇油!朝一边引,转换话题,说不定是比较能凑效的方法。**JunZitang。com**
萧劲强碰碰谢伯瑞,小声说:“有意思,有意思,眨眼之间,祸起萧墙。”
莉莉很恼火,也有气,但别人到底是到她家里来的,自己又是要走的人,只得强作欢笑:“算了,我们还是玩扑克,是钻桌子、喝冷水还是剪纸条条贴鼻子?”
说着话,她就去拭桌抹凳,玩牌的地点依然选在她地闺房里。
沈伟不说话也不动,使起牛性子僵在那里。出粗气。
莉莉姨妈说:“不管哪个地不是,都算了,玩扑克去!”
沈伟屁股都没有歪一下。他想站起来一走了之,又觉得不妥……
“离了胡萝卜办不成席了么?走,走,各打各要!”莉莉向谢伯瑞和萧劲强点点头,瞥一眼气忿忿的沈伟,朝卧室走去。
姚氏继续劝沈伟:“她是要走的人,你有气,也就忍忍吧……她不晓得事。她年纪小你的,你不能跟她一般见识。我看她那个样子……心是好的。明天早点下来帮帮忙,兴有几桌客。要听劝……•;”
那边房中玩牌地三个人觉得老大无趣,莉莉便又出来请沈伟。沈伟说:“头疼!”
“疼也疼两盘,既然来了!”硬是把沈伟拉到了桌子旁。姚氏老两姐妹笑眯眯看着他俩。沈伟哭笑不得。
那么一坐,莉莉竟跟沈伟做了“对家”,沈伟有些别扭,倒是莉莉很兴奋。她笑嘻嘻地讲,从前,有一个好吃佬先生。他每到学生家里,一进门就吩咐:“莫铺张噢,有酒有肉就行。”萧劲强和谢伯瑞咧着嘴一个劲儿笑。沈伟本来是喜欢笑的,这时却笑不出来。
笑够了。谢伯瑞忽然敏感到莉莉是在作践教书地,也讲了一个笑话:“文革”时期,有个供销社的头头,在“七一”庆祝会上发言:“我们党有光荣地历史,啊……已经挺(诞)生了……”台下的人哈哈大笑。台上有位干部悄悄告诉他,字弄错了,谁知他桌子一拍:“笑什么笑?龟儿子们,老子是工农干部,挺了就挺了!”萧劲强和莉莉笑掉了眼泪,谢伯瑞颇有风度地摇动着头:“嘿嘿,嘿嘿!”一脸得色。沈伟看着扑克牌发愣。
莉莉很快悟出了道道,不笑了,全力反击。说有个老教师把“武”字上面多写了一点。学生一问,他大声斥责道:你们懂个屁,我这是新式武器!
见大家有兴趣,她又接着讲:一个青年教师在教“刃”字时,是这样念的:“刀(刃)………刀(刃)…………带点的刀!”他在教描写大庆工人艰苦奋斗那课书上的一个句子时,是这样念的:“石油工人一声孔(吼)。地球也要料(抖)三料(抖)!”
萧劲强马上想起来。后面那两个笑话,是本县一个青年女教师的杰作。而莉莉却有意避开了这点,又要为女同胞开脱,又想奚落教书的,他老腔老板讲道:“三年困难时间,有个很要强的姑娘家家,外出谋生。一年后,她给家里写回一封信,信上说:请父母大人不要挂念我,开始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肚(胆)子很小,在几个男同志地帮助下,肚(胆)子渐渐大起来了,现在,我的肚(胆)子已经很大了。您们听了,一定很高兴吧!还高兴呢!两个老人想,天哪,一个就够受的了,还几个呐!一世清白,都给这丫头毁了,还有什么活头?双双吊死在门口歪脖子树下。”
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捶胸顿足。
他们嘴里说笑着,手里的牌还在往外打。可怜!沈伟和莉莉这一对小冤家,一个在胡思乱想,一个在编故事,本想制造一个欢乐地氛围,结果连输了三盘。沈伟懒懒的说:“没意思,我头都快疼死了,还打个屁!”摔出最后一张牌,站了起来。
“你也够了,沈老师!即使我说错了,也向你认错了,你还要怎样,你还要怎样呢?”莉莉也顶起真来。
沈伟无言以对,脸色很不好看。谢伯瑞“嘿嘿”笑着相劝:“算了吧,算了吧,沈老师,莉莉就要走了啊!”
这时,刚好出门接客的袁光明回来了,沈伟就说:“您来换我一把,解个溲。”
出门就溜了。一个人生了半夜的气,他失悔冒冒失失写了那封信,观察人是怕认真和长久的,时间一长,会使你发现许多漏洞和败病,沈伟觉得。过了半个钟头,谢伯瑞和萧劲强也就回来了,二人都说:“遗憾,遗憾!”
鬼使神差,第二天,沈伟决定趁着客人还不多,把手中地钱送过去,他一五一十的向莉莉讲了姚氏向他借钱,以及肖劲强讲她差钱的经过,并说手中只有这些钱了,如果今后缺钱,可以写个信来,一定帮忙,莉莉却说:“你给他们吧,谁借谁还!”她还沉浸在昨晚的难堪中。她身子一扭,递过去的几张票子就飘在地上,委委屈屈的……
沈伟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送恭贺,送恭贺呀!”来了大班客人,莉莉连忙起身迎客,沈伟只得捡起钱,从耳门走了。
李校长到Y镇上他老婆那里去了,只有沈伟和谢伯瑞还没有动,其余的老师和工友都到莉莉家玩去了。谢伯瑞看着沈伟。莉莉到他们寝室里来分头接了一遍。沈伟问她帮忙洗照片的事怎么样,她想了一下说:“洗洗照片,这个忙还是可以帮的。”
擦黑光景,莉莉家已是高朋满座,人声鼎沸,莉莉又上来接沈伟和谢伯瑞,并顺手取走了他们寝室地灯泡,说借去用用。
送走了Y镇单位上的一班客人,莉莉又转来接他们。这时,沈伟正在谢伯瑞房里与上次来处理问题的那位武警部长吹牛,美孚灯散发着暗淡的光。听着莉莉在沈伟屋里喊“沈老师!”武装部长就高声说:“有工作的女同志谈恋爱要有把握……找教师那算倒霉透了。他没有能力改变女人的命运,倒要女人提携他,不信,你看……”莉莉进来了,劝二位不动,就把武装部长拉下去坐席去了。
谢伯瑞望望沈伟:“你觉得部长
“不要说得,用心险恶,又何其毒也!”
下去玩是要送礼地,既然亲手给她钱她都不要,送这个礼做什么?去还是不去,这念头在沈伟脑中激烈地斗争着。谢伯瑞说“我没有钱”。沈伟说“我也没有钱”。两个人从楼上下来,在操场上犹豫、徘徊,走过来,走过去,又走过来,又走过去……
这天夜里,月色清明,如水的月华照着两个心怀鬼胎地人,象要窥透他的内心的隐秘似的……
有些赶忙的客人已经走了,但门口屋里依然很热闹,留下来的尽是些不得急的,劝酒的嚣声盖住了收录机里的器乐曲。大门“咿呀”一声关上了。这时候去,人家怎么看呢?算什么呢?沈伟真的不准备去了。他想,如果莉莉再来接一次,就一路下去。莉莉再没有来。他们在操场上转了一会,就回寝室休息了。
睡不着,莉莉家的欢声笑语一阵阵传入耳膜。这样热闹的场面,使沈伟陡然觉得自己也许跟莉莉不是同路人,有了自惭形秽之感,心里便酸溜溜的……
正文第一百一十二章临别不依依
早晨,沈伟被摇醒了,床前站着姚氏,似有怒容:“怎么,莉莉还接不动呀!快起来,下去吃早饭!”命令式的。
姚氏第二次上来,见他还睡着,就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都等着了,走!”
他只得抹一把脸就跟着走,像一个在不宣而战中被俘的委屈的战将。
神差鬼使,心血来潮,昨夜从操场回来,他把那几张底片用纸包了装在那个评卷纪念的笔记本前面胶壳子里,后面胶壳子里装了那封长信和那些钱,他把笔记本掂了掂,塞在裤兜里,还往里压了压,他怕给谢伯瑞嗅着了。他老觉得那人阴阳怪气像一个精明干练的谍报人员,好多事就坏在他老兄的手里。一切做完,心里便觉得坦然多了。
一屋的人都惊疑的朝沈伟看。谢伯瑞已先到了。
最后一排席了,莉莉也入了席。她有些打不起精神来,显得冷峻,严肃,象女法官,见这样子,沈伟又有几分不忍了………这本该是她快乐的时候呀,昨天晚上她还是有说有笑的……
沈伟吃不下饭,喝不下酒,只象征性的坐了坐,就下席了。=君子堂首发=莉莉看也不看他,更没有劝酒夹菜,全不同了以往。
直觉告诉他,与莉莉之间,已有千山万壑阻隔其间,但经验告诉他,事态常会在瞬息之间来约莉莉的,周乐曾说过,他对莉莉有好感,尤其对她的相貌感兴趣。沈伟灵机一动:“先放在小周包里?”
莉莉轻轻点了下头。她拿了伞。随即就出去了。
小周在沈伟屋里吃了几颗糖,那是沈伟专门为莉莉准备的,还没来得及喝茶,谢伯瑞就进来喊:“莉莉出发了!”
小周站起来就要走,谢伯瑞指着他公文包里露出半截的笔记本说:“小周啊。这个忙,你不能帮,如果莉莉不要呢?”
一语提醒梦中人,好说歹说,小周高低不肯帮忙,说怕人家不要他不好办。=君子堂首发=他从包里把本子抽出来递给沈伟。沈伟既狼狈又恼火,狠狠瞪了谢伯瑞一眼,谢伯瑞把头扭向一边。
只好追。谢伯瑞也笑呵呵的跟着追。沈伟问他追什么,他说凑热闹。前面是Y镇了。还不见莉莉的踪影,谢伯瑞不得不转去,因为要上课了。沈伟停下来,觉得镇上人多马众,丢人现眼不好,就要朝转走。小周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才能感动人。才见你的心。她可能就在前面,这时转去,不是功亏一篑了吗?拉了沈伟又去追。
班车已经启动了,莉莉在车窗边坐着,头伏在窗框上。沈伟大声问:“帮不帮忙?”莉莉又点了下头。他便把本子递给赶着上车的小周,免不了瞪他一眼:何必多此一举呢?
小周把本子递给莉莉。她拿在手里乱翻乱捏了一气,才若有所思的揣进上衣口袋里,目光转向了司机手里地方向盘。
从商店出来的萍萍与沈伟打了个照面,她是刚从县里回来的提着两三个包,沈伟自告奋勇帮她拧了两个。她朝已开走的车招招手,便与沈伟并肩往学校方向走去。
“哎,哎,莫非你与莉莉还算顺利?”萍萍问。
“没有地事,她的确与小郝牢不可破……”沈伟不知怎么回答好。
“她给你帮什么忙?”
“洗照片。”
“她告诉我,没说要你的本子哩,只答应帮你洗照片……”存心找难堪。
“你知道,还问!用笔记本装底片啊。”也是急中生智。
“说得也是呀,或者说你沈老师用心良苦哩,嘻嘻!”笑得很开心,不知是不是为妹妹高
“礼尚往来,早上你妈把我拉下去在你的家里吃了喝了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沈伟振振有词地说。
“嗨!礼轻情重……沈老师,别做戏了吧!”
“我……”
“其实,莉莉并不适合你,她狡猾着呢,你要小心呀!”萍萍点了一下沈伟的额头。
“能不能说具体一点?”沈伟向萍萍请求。
“不好说,我看,你是一个耿直的人,直肠子,你这种人最容易上当!”
“有道理,有道理。”
“你想做点事情出来,莉莉是追求享受型的,她虽说也爱读书,那只是浅尝辄止,和你我们是不一样的。”
“没有你考虑的那么细,你一提醒,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呢。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嘿嘿!”
“何必要听天由命呢,主动权在你自己手里呢!你好像什么也不懂,是不是书读迂了,哈哈!”
正文第一百一十三章快刀斩乱麻
肯定是萍萍回家对母亲讲了沈伟给莉莉送本子的事(这个本子里兴许有文章),慈祥的母亲便把对莉莉的思念和爱全倾注到了沈伟身上。来人来客,办点好吃的,总要来喊,有时还朝学校送。而沈伟不大会做饭,拿了东西来,总是大家伙挺着肚子吃。吃饱以后,老师们就说:“我们占了沈老师的光哩!”
只要沈伟透露一点调动的口风,姚氏就感情复杂的说:“你们都走了,我们老的怎么办,遭人家欺负吗?”巴心巴肝,情深意笃。
谢伯瑞又开始往下送泔水。那是一个星期天,谢伯瑞和沈伟给袁家看屋。在莉莉房里,谢伯瑞翻出了一封她给小郝未写完的信:
“小郝同志:
这次跟邻居斗殴,我被打成重伤,头发被撕掉了一半,半边脸伤痕累累,我们……”
后面的句子用笔划了,看不清楚。^^君子堂首发^^不知为什么,剩的那半张信纸也撕了。沈伟暗自高兴,或许是另写了。接下去肯定要写“我们那事就算没说的吧!”
当然,还翻出了诸如《性的知识》、《新婚第一夜》、《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等收藏极严的正人君子流不以为然的书。
见了这封信,谢伯瑞像陡然想起了什么,问沈伟那天赶上没有,沈伟就做出一脸无奈,惋惜的说:“没有哇,那鬼车跑得好快!”心下却一阵窃喜,自己快被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
晚上,谢伯瑞喊沈伟过去吃糖果。沈伟吃了一颗就问他。怎么想起来买一包糖果?因为他平时从不乱花一分钱的。见他期期艾艾说不清楚,沈伟立即断定:“给莉莉买地。”
“嘿嘿,她只吃了几颗。那天他本来是上来找你的,在我这里只拿了几本画报……”谢伯瑞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首发君子堂^^
沈伟心中老大不快,谴责谢伯瑞总是在暗中捣鬼,问他那天说好了坐坐就走的,怎么不走?为什么也要赠笔记本?又追那么远?谢伯瑞就说:“良心可以搬出来见得天!我出入于Y镇,一身清白,两袖清风。坐得正,行得稳。哪怕与他妈大伯子共板凳!哪个不晓得,袁莉莉与你沈伟老师打得一团火热?”直说得唾沫四溅,也是忿忿然了。
“狗屁!”沈伟不买账。
“赠笔记本是开玩笑的,其实我哪有什么笔记本呀。”谢伯瑞镇静下来,给沈伟递了一把糖果从从容容的说:“对你说句实话,我祖籍江苏,石头城有我的本家,已与那边联系上了,那地方物产富饶,钟灵毓秀。我要打回老家,做一番事业。嘿嘿!”
“哼!一根灯草,说的轻巧!”沈伟撇常常在学校周围转圈儿,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定定的往一个方向看。傍晚和清晨就倚在廊柱上,呆呆的往莉莉家看。每当这个时候,谢伯瑞就总像一个幽灵样挨到他地身边。两个人就一起嗟叹人去楼空,徒增伤感,发一通牢骚,吟几句歪诗,打一串又苦又涩的哈哈。
就在沈伟想入非非,寝食难安的时候,李校长冷冰冰的交给他一封信。信封上写着“M县商业局袁缄。”不要想得,肯定是袁莉莉写的,沈伟嘴里却说:“小周……小周来的。”
他急忙跑回寝室拆开信。
“小沈老师:
你的信读过了。感谢你对我的感情!
然而我要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误会,我们之间只有友情,没有爱情,不管是去年还是今年。近年来,我地心是冷的,我没有爱过。我再次重申: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即使我永远是一个待业青年,也不会爱的……
我不值得你爱,不配你爱!也许你本来就应该是章雪家里的娇客!
你心里不是很乱吗?看完这封信,已快刀斩了你的乱麻!请你息却雷霆之怒,胸怀开阔一点,不必忌恨。
你小气、自私、狂傲、武断、不近人情,譬如拿书、退花瓶、诽谤小李和小郝,等等,不要我多举例,你心中应该是一清二楚!
小沈: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要去寻找真正爱你的人!
另外:照片还是帮你洗,你地钱,我下次回来一定还你,以前拿地你几本书,我回来后,亲自送上来。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想,这正是你耿耿于怀的地方吧!
你地信,按照你的意思已经弃(替)你毁了,勿虑。
袁莉莉
月日匆草”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善后
沈伟眼中喷火,口里冒烟,连看了两遍。那信写得匆忙,潦草,但却利落、果决,还带着一种愤怒。
近日来,连降暴雨,江河水涨,电压出奇的稳定,雪亮的电灯照在雪白的墙壁上,把沈伟的眼睛也给灼痛了,只见白墙上隐隐透出一些暗色的线条。一张脸,异常惨白。他身子颤栗着,象筛糠样,止也止不住。不知不觉中,眼角就溢出了一滴清泪,抑制不住,落到了信笺上。
他带上门,将这信,还有周乐的几封涉及莉莉的信,以及莉莉留下的手迹,一齐揉了,丢在厨房的大火炉中。立即,那些白色的纸片,便化作了一团团青色的雾,慢慢飘散到空中,化为无形……他愤愤的骂道:“去他妈的!”
该做的都做了。他倚在墙上,两眼呆滞,脸上一片灰暗。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这在他,还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脑中嗡嗡鸣响,一片可怕的空白,一切思维活动都停止了,只有天籁之声依然是那样烦扰人……
一切希望都幻灭了。^^君子堂首发^^他想不出应付眼前困难处境的办法,尤其敏感,尤其痛心的是家庭问题。家境好一点,他的心绪不会长期这样坏,会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少考虑一些问题,人就变得轻松,就能和领导把关系处理好,就不一定受贬;也不会与莉莉搅得一塌糊涂;更不会考虑什么上门不上门的问题……应该想办法调出M县了,他想。
他拿出笔记本想记点什么,翻开扉页。只见上面抄着陆游的《钗头凤》词:
“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JunZitang。com**泪痕红鲛绡透。柳花落,闲池阁。山盟犹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近日来,沈伟怀着酸楚,怀着屈辱,怀着悲愤,去与人周旋,去给学生复习,准备应付中考。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还是刚强地。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装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唉!那是装得像的吗?他本是性格外向的人;吃不下饭,人也就拖瘦了……
老谢老师就打趣道:“沈老师,这向怎么呢?莫非莉莉那边出了事儿?”
“她出事了,与我屁相干!”到底掩饰不住火气。
从此。大家什么都明白了,再不笑话他了,都用同情、安慰、鼓励的眼光看他,都是老师,“和尚不亲帽儿亲!”只有谢伯瑞有次背着他和李校长在厨房里说:“这一回。沈老师和李校长算是两败俱伤,要是……”认;小气、自私等等,也可以理解;只是诽谤一词,实不敢当!请你想想,是你全盘否定小李、小郝之后,我方才问你:为什么还在与他们往来?是不是这样?
“(二)礼尚往来,人之常伦。你高就之际,请我们三次,第二天早晨,你母亲强拖硬拽,能不下来吗?来的人,都送了礼,我手头虽没有多少钱,可是,这么长时间地友谊,哪有不表示一下的道理呢?虽说方式方法有所不妥,但我觉得,并无大错,也无可厚非!你极尽挖苦之能事,恼怒得不得了,又是为什么?怎么这样不通情理!
“(三)不知你怒从何处生起,恶从哪里产生?我虽有伤害你的地方,量不至于达到这样的程度!本人天生蠢笨,不揣冒昧问一句:是不是因为我曾经不遗余力支持你、辅导你了呢?是不是因为我曾经在虎口中救了你地命呢?清夜扪心自问,良心自会发现!本人郑重申明:决不希图你报答什么的,只求你不要恶语伤人罢了!
“又及:目前业已无话可说,惟一希望春风得意的人多少看重过去的友谊,往事旧话,还望守口如瓶。你说送书、钱的事,大可不必如此认真!那些书,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自己来拿得了!我没有公开你地信,李校长等,也未全知晓,我不愿闹得满城风雨!请你理解。“昔日以往,微微些些,与风俱去,再勿挂怀,幸勿念起!
“呜呼!寸管尺牍,难抒此际之万千感也!”
“大祝:前程万里!一路顺风!
“失意君子:沈伟
月日
“韶华易逝,往事如烟。他日,异地邂逅,当为陌路,不做寇仇。言多有失,更无语矣!
…………即日又记。”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婚礼(上)
中考刚结束,沈伟就匆匆下城了,他没有功夫参加班上的毕业晚会,要赶去参加王歇和程仝的结婚典礼。听人说,他们不准备蜜月旅行了,那么,婚礼将更加热闹,更加排场。
他是在他们婚礼的前一天到的。其时,已来了一些远客至亲。王歇、程仝都很高兴,脸上笑得像二月盛开的桃花,称赞沈伟够朋友。但沈伟不知为什么总是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与王歇同年且比程仝大两步还没有交桃花运吗?因为程仝的佳偶是萍萍,这次莉莉要出场,怕自己难为情吗?因为同自己一道毕业的以及后期毕业的师专和一些读中专的同学都分在县城,而自己屈居y镇吗……他说不清。
他想喝一点酒,然后去“云天雾地”。那时候,也许对一些事与物就不那么敏感了……
坐了半个钟头,扯了几句闲话,见二位忙得团团转,就告辞了。他们紧紧握住他的手,希望他明天早点过来,并暗示在明天的婚礼上他将是一个重要的角色。
他在一家小饭馆吃了点饭,喝了两杯闷酒,就在旅社的床位上躺下了,他不愿找熟人、朋友,他不想招人显眼。^^首发君子堂^^
第二天的早饭是王歇安排的,沈伟如愿以偿,多喝了两杯。有些头重脚轻,他便在尤先存床上睡了个把多钟头。
中午以后,客们陆陆续续的来了,鞭炮声、喧闹声振耳。沈伟起了床。尤先存进来对他说,客不少了。莉莉和芸芸陪着新娘也驾到了。芸芸已是“大腹便便”。沈伟吃惊不少,春天,他与芸芸相见时,她还是那样苗条,致使他一点也没看出来,变化真快呀!尤先存见他惊咋咋的样子,介绍说,芸芸“五一”赶到部队同那位军人举行了婚礼,无论真伪,她肚腹中地小生命顺理成章就是那位军人的了。军务在身,丈夫不能前来贺喜,芸芸权作代表。难怪几个月未见芸芸的面的,沈伟想。
沈伟不想出去,心里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儿,他有些想哭。但不出去总是不行呀……既来之,则安之,他狠了狠心,和尤先存一起,无事人一般。=君子堂首发=风度翩翩的踱将出去,他们在两处新房里转了转,布置大致相同。总的印象是,一色新。现代化。沈伟估摸了一下,他们各自新房里的家具什物,折价要好几万元吧。那么多钱从何处来?…………他忘了他们的家庭和父辈!接着,他们又到一中会议室去参观。从月亮门进去,即可见红绸金字的横幅:“王歇程仝
余香秀袁萍萍结婚典礼”。会议室主席台正中的墙上是用红纸写地“结婚典礼仪式”,墨迹未干,散发出淡淡的墨香。仪式旁边,并排挂着由大相框框着的两对新人的结婚玉照,照片上的人儿,透出无比的幸福和会心的笑意。这个会议室原本装潢设计的不错,彩灯呀,彩球呀,纸花呀。琳琅满目,金碧辉煌,现在俨然成了一个大舞厅……
正在欣赏着婚礼厅布置的沈伟,突然变了脸色,头一扬,僵在了当处。莉莉和芸芸拿着抹布从另一个门里进来了。莉莉朝沈伟扫一眼。就去做她的事。
沈伟估计在婚礼上要见到莉莉。没想到在这里不期而遇,所以显得很狼狈。他把扬着地头轻轻扭一扭,瞄了莉莉一眼:打扮与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加显得风姿绰约,楚楚动人,表情正常,略有忧戚之状。
他真想多看她一眼,但一股什么力量还是把他拖出了月亮门。说实在话,他无法使自己不去想莉莉,她脸蛋的魅力在某种程度上比章雪还大,也许是她的冷漠和不测吧。每当这时候,冥冥中一个声音就对他说:“哈!她算什么!缺激情,缺坦诚,刻板,冷漠……世间上比她强的多着呢!”…………似乎世间上比莉莉强地女子都成了他的相好了。不过,又可以维持一会儿的心理平衡哦。
尤先存过去给莉莉和芸芸帮忙,把桌凳呈弧线一道道圈起来,弧圈的前面是主席台,主席台上铺着大红毯子,毯子上放着两大瓶花和糖什果饼之类,还有两根宝塔样的蜡烛,桌地右角安置了组合音响设备……
摆设停当,芸芸扭开了组合音响的键钮,由音响设备连线出去的隐蔽在小操场枫树上的高音喇叭就响了起来,枫叶轻轻抖颤着,欢乐的旋律立即就弥漫了整个一中校园,节日的气氛更浓了。客人们便异常兴奋,异常激动,像饮了几大杯陈酿,陶醉在一片喜庆之中。
“沈老师来了。”尤先存小声对莉莉说。
“他应该来!”
客人们迈着欢快、高雅、悠闲的步子,走进婚礼厅。
沈伟在一中围墙内转了几圈,就遇到了周乐,周乐告诉他,谢伯瑞昨天从邮局汇来了几十元贺礼,沈伟暗自好笑。他俩在大操场上的花坛边说了几句话,就随着人流往婚礼厅走。沈伟脸上挂着矜持的笑。………自然有人烟茶伺候。
一中地几个老师抬了几箱酒进来,啤酒和香槟酒居多。众宾一片啧啧。
莉莉姊妹,还有一些帮忙的,急急忙忙从王歇和程仝寝室里往会议室端糖果瓜子。莉莉又出去了,沈伟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她出去了还要进来的……哎,不如自己先放松一下,免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婚礼(中)
袁萍萍用一个大磁盆端了一盆糖果进来了,偌大的婚礼厅便透出一阵浓浓的果汁香味儿。萍萍穿着湖蓝乔其妙连衣裙,脚下是一双高跟皮凉鞋,崭新的丝袜。头上扎了一朵大大的花,微风拂来,发丝飘动。瓜子脸刚刚扑过粉,淡淡的,浅浅的那种,恰到好处。微笑着,不失端庄文雅之态。
她把磁盆放下,给客人们找烟,认识的,就点点头,当叫什么的,就微笑着轻轻叫一声。到了沈伟面前,她说:“稀客!很对不起,昨天下午我不在。”沈伟点着头,尴尬的笑笑:“不……不要紧。”心里说:“不在不是更好吗?”他今天才发现,萍萍的脸型是莉莉和芸芸脸型的综合。
等莉莉从前面过去,沈伟早已镇定下来,不失时机的开了口。他想让新娘子笑一笑。
“从前,有一位乡下的混小子,名叫李缠人,长得膀阔腰圆,虬髯獠牙,面如傅粉……”大家笑了起来,萍萍把头朝没坐人的那一边扭过去。顿一顿,清清喉咙,沈伟接着讲,“话说那一天,天高气爽,风和日丽,缠人与他小婶一路出门走亲戚。行经荒山野岭之间,缠人被小婶的美色所迷。这小婶与他年龄相仿,生得如天仙一般。色迷心窍,欲壑难填……缠人结结巴巴把那意思对小婶说了,脸虽不红,双膝早已跪下。哈!混小子嘛,腿一跪下,手爪子就去乱拉拽。小婶看着可怜巴巴而又慌急了的侄子,嫣然一笑,显出五六分的怜悯,四五分的无能为力……缠人苦苦相求。小婶像小情人样轻轻捉住缠人的手,正而八经说:缠人呀,你真是会缠人!那事儿呀……一来嘛。做婶的不是那样的人,那不是**了吗?我生于富豪之家,深闺高院,学的是周公之礼,习地是孔孟之书。那事儿是焉可为得的?二来嘛…………你看,这路上也没个好场子哩……侄儿……缠人……你?”绘声绘色。并佐以手势。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客人们无不捧腹大笑。扔杯子的,摔香烟的,抹眼泪的,打喷嚏地,不一而足。
“哎呀呀!萍萍。萍萍笑了!新娘子笑了,新娘子笑了!”有人高叫。
“哈哈!新娘一笑,百媚俱生……”有人奉承。^^首发君子堂^^
“只怕今晚要笑得抖起来开玩笑。
嚷成一片,笑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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