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教师 第 2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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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这对老冤家都是气鼓鼓的,程仝和谢伯瑞也没情没绪,大家只好不欢而散。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为朋友两肋插刀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观摩会上

    许校长跟沈伟关系越来越密切了。有什么好吃的,或买了什么好酒,沈伟总是忘不了招呼许校长一声,许校长屋里时常来客人,沈伟也经常被叫去陪酒。酒酣茶余,免不了嗑一些家常话……

    沈伟知道许校长有所指,总是巧妙的虚与周旋,有时也难免吓得出一身冷汗。后来还是被许校长说穿了。许校长对沈伟表示,他之所以能调到县一中,除了县教育局局的意思外,还有他的姑父(校长的岳父)的一份功劳哩……

    那么,当姑父的对他的事,可算得上关心了;那么,老人家的心事也就明了了……

    那姨妹儿模样儿清秀,年纪还不到二十……

    许校长还拍着胸脯说,哪怕自己一把年纪了,平生不愿给别人做媒,这次破例愿为他办成这件大事!

    沈伟只得用戏谑的口气说:“匈奴来灭,何以家为?”

    于是乎,校长就大讲子嗣之重要,革命事业需要接班人呢,成家立业是做人的本分呀。并保证他姨妹儿的就业不成问题。

    沈伟想,待业青年,在M县城多着呢,而像许校长这样的“关系户”也多着呢……当然,这又在其次了。直说不得,得留一手,防一手。于是他说:“等个把月再说吧……”许校长这才罢了休。

    沈伟每每思到这件事。头就大了,他估计,终究有一天,与校长也许是要闹崩地……

    许校长在地区教育局开会回来,欣喜的告诉沈伟:地区要召开一次“双推”观摩现场会。各县一中选派一名在“双推”工作中有成绩的语文教师。带一篇体会文章在会上宣读,选派十名学生表演节目,还要评比。

    教研俅主任强调。这次活动是为了检验各县教研教改的成果。是半学期地区教研室组织的一次大型活动,不能当儿戏。学校方面考虑再三,决定派沈伟去。这是一次人才荟萃地大会,学校方面希望沈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沈伟微微一笑:“只要公平公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校长关切地看看沈伟,皱了皱眉,建议:“把个平光镜取了吧。”

    “好吧!”沈伟很兴奋,也就愉快的把那个平光眼镜放在了箱子里,再也没有戴过,

    沈伟是从高一年级接手的。学校基本上实行大循环。跟班走。在选学生地时候,许校长和其他班地老师坚持按年级分班均摊。沈伟不同意。坚决表示,如果他带队,就只能在他那个班挑学生,因为自己班上的学生他自己比较了解。心底里,他瞧不起其他班的学生,哪怕有的班级也有很出众地学生,但他观察,他们朗读训练得少。他怕他们给M县丢脸。这次老师中的最佳人选是沈伟,左说右说,他只是不同意,没有办法,也只得由了他。

    沈伟在自己班上挑了十名普通话说得比较好而又一定语文功底的十名男女学生。

    这个观摩会规模真的不小。各县派出的人数十到十五人不等,加上地区中学的高、初中班,地区所在地的几所小学和幼儿园地代表,有四五百人。据说,都派出了最强地阵容。外地区还派了人来观摩。主持人是地区教研室的俅主任,他是不久前由M县教育局师训股调上来地。

    王歇自然也出席了,他说,他班上选了七名学生。王歇表示,这次,他肯定要露一手,以显示地区中学的实力,不然人家还以为是病猫!沈伟不以为然,所忧虑的是,他带的学生吃不住阵,不战而自溃了。^^首发君子堂^^

    说实话,为这次观摩会,沈伟和他的同学们是经过了一番精心准备的,所以也信心十足,跃跃欲试。

    还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怕单个的学生伢上场怯场,编排了一个十个同学同时上台的节目。编那个词儿的时候,他很用了一番心,题目叫,歌词热情赞颂了园丁的辛勤劳动和无私奉献,尽情抒发学生对老师的无限感激之情。词已感动人了,加上十个学生准确而流利的诵读,沈伟估计获奖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沈伟、王歇等七人组成了评议专家组,俅主任任组长。

    评选很严格,按朗诵作品的内容,朗诵者的字音、语调、表情、姿势等等评定优劣。报节目的,只报节目和朗诵者的姓名,不报学校。

    俅主任读初一的儿子,上场时,将“胳膊”(gebei)读成了“gebi”。沈伟作了记载,并扣了三分。王歇眼尖,瞄着了,大声说沈伟错了。俅主任听见声音,过来问明情况,就说:“沈老师,那是我的个小家伙……那字,不会错的,昨晚我与王歇老师查了半宿哩!”

    沈伟还是说“错了!”又去听字。

    俅主任急了,恼了,拿了本字典让王歇查,一查,果然错了。王歇小声说:“多音字,很难认……那个音不起眼

    俅主任又愤怒又尴尬。评议组的几位老师,但认为沈伟有点过了,鸡蛋里面挑骨头。

    “谁让你们叫我当评委的?”

    为评奖,评议专家组的老师们争得脸红脖子粗。

    从得分情况来看,M县一中代表队比地区中学代表队还要强些。俅主任说,这样的得分情况,从情理上讲,也讲不通!王歇提出,沈伟给M县一中的节目打分普偏较高,俅主任就说:“不行,那是偏袒!”

    沈伟哈哈一笑,摊摊手说:“谁叫你们让我参加了评议专家组呢?我自己就这么个水平,辅导出来的学生当然满意呀,不满意不得让他们上台,所以难得找出他们的问题来。打高分是必然的!”

    “也是,也是呀。”有评委小声附和。

    争执不下,俅主任气呼呼的说:“民主还要集中,我认为,M县个把节目还可以,但一等奖应该归地区中学!大家不要忘了,政治内容一条,M县一中十个人上台的那个节目就……”

    沈伟霍地站起来:“内容?什么是政治?歌颂教师的辛勤劳动差了吗?总得按事实说话!既然评奖不依分数,还要评议专家组打分做什么?真要这样,我们弃权,现在就走!”

    俅主任差点没气晕!

    就这样,一等奖归了M县第一中学。发奖时,王歇对沈伟说:“这么争,有什么意思呢?廉耻心……”

    “真理总是要争的!应得的,怎么不能争呢?虚伪的廉耻,要它有什么用!”沈伟半步也不让。

    这一次,M县一中的学生不仅集体得了个一等奖,十个同学还分别获得了二、三等奖。颁发奖品时,王歇拉拉俅主任:“一个人是不能领几份奖品的。”M县一中的个人奖的奖品便被刷下来了,证书还是有。

    沈伟不无怨恨的看一眼王歇,王诡谲的笑笑,把头扭向一边。“何必这样呢?我的朋友!”沈伟有些想不通。

    奖颁完了,有几位学校没有怎么得奖的带队老师提议,评议专家组的老师应该表演一个节目,打消老师学生们心中的怀疑。

    评议组的几位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推我让,莫衷一是。

    不管那么多了!沈伟第一个登台,连背五首杜工部的七言律诗。最终,经过投票,得特别奖的老师是沈伟和王歇,其余的颁发纪念奖。沈伟的那篇体会文章…………《普通话教学初探》,也不得不在地区教育局办的那个教育刊物上发表。

    这次观摩会,M县中大获全胜:一、二、三等奖都有人,并且每个同学起码被评上了两次奖。地区中学屈居第二。

    后来,许校长到地区开会,俅主任在会上说:“M县一中的奖是带队老师沈伟硬争过去的。沈伟这个人太狂太傲,学校领导应该教育教育他!”

    “你们上级都教育不好,还讲我们!”许校长悻悻的说。

    下午散的会,走是走不成了。王歇邀请沈伟到他那里去,沈伟说先安顿好学生再说吧。把学生安顿好了,沈伟却去了母校,想拜访一下过去的老师们。

    几年没有来了,学校有了很大的变化,校门比原先漂亮多了,换上了“民族学院”的新招牌。新建了几栋大楼,正在建设大型体育场,机器轰鸣,工人们忙忙碌碌。马路也宽广了许多。

    一打听,才知道老老师大都调走了,新来的大都年轻,不认得。没有地方玩儿,沈伟便朝书店走去,看新到了什么好书没有。刚进门就遇见了正在买书的萍萍,少妇打扮,容光焕发。

    萍萍好亲热,定要沈伟到她那里去玩,说她已经下班了。犟不过,沈伟只好一同去了。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互不相让

    作为一个城里人的家庭,布置的确算不上讲究。这是沈伟进门后的第一印象。只见窗台上,圆桌上,写字台上,都摞了厚厚的书,上面的几本翻卷着,有的卡得有书签。没有什么家具。沈伟问生活怎么样?萍萍淡淡一笑:“在食堂吃。”

    萍萍的这种奋进的精神,沈伟感触颇深,并痛悔自己虚度了时光。看着那些翻卷着画着各种符号的书,沈伟问道:“准备什么考试吗?”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说:“结婚了,牛郎织女……无所事事,总不能光朝男的那儿跑吧!有那么一类女人,自觉跟丈夫有距离,千方百计求得丈夫的欢心,试图获得丈夫的同情和怜悯,那是最最愚蠢的想法……”

    “因而,你要努力争取,获得与他们同样的权利,达到与他们同样的地位!不过,既是夫妻,总有一方要多付出一些哦。”沈伟看着程仝和萍萍的结婚照,突然问,“没去看程仝呀?”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萍萍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认为夫妻之间一定要有共同语言么?难道你认为王歇与余春秀不幸福吗?”沈伟在一把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眼睛看着萍萍问。

    萍萍递给沈伟一杯茶,看看茶盅,说:“中国社会几千年来,在伦理道德方面的修炼上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女人受尽了迫害和凌辱。按说。一页页地痛史,一把把的辛酸泪,本来足以警醒世上的女人,然而,传统意识在人们的脑海中,已经根深蒂固……更为可恨的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看不见自己的价值,灵魂和肉体一起作了男人的嫁衣裳。成了男人地跟屁虫,有什么意义?这不是幸福!”

    沈伟接口说:“女人的温柔变成了卑微和屈从,失去了独立性,处处仰男人鼻息,那就真地不妙了。”

    “虽然男人也会叫一声好!不是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吗?”萍萍像遇到了知音,补充道。

    萍萍给沈伟找了一包烟,自己倒了一杯茶。又说:“许多讲夫妻关系的书都是胡诌,没有政治上经济上的平等,怎么求得心灵的平等呢?爱情的和谐更是无从谈起。只有均等的力量,才能保持相对地平衡……”

    “深刻,深刻!你这样用心,是考进修还是考函授?”沈伟问。

    “我……”萍萍好像在考虑告不告诉沈伟。

    “哈!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千里访友,难得,难得!”王歇一头闯了进来。双手合十,咧开大嘴。“阿米陀佛,老衲这厢有礼了。”

    “王老师,稀客,稀客!快请坐。”萍萍忙着烟茶伺候。

    时值初秋,天依然热得很。太阳像一个炙热的火球,炙烤得地面直要冒烟,脚放在上面直发烫。王歇汗如雨下,脸紫红紫红的,微钩的鼻子像被毒毒的太阳烤熟了,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闪着狡黠而顽劣的光。眼眶周围,有一圈黑晕,看来,他依旧沉浸在蜜月的欢乐中不能自拔……他蓄的是平头。用头油擦过。光闪亮亮地。衬衫没有扣,里面是一件晴纶背心。胸前印有“地区中学9”字样。这,未尝不是一种时尚哦!沈伟晓得,王歇并不擅长球类运动,因为他发福发得太早了。

    “不稀不干,不稀不干,呵呵!这一次观摩会,沈伟你出尽了风头啊!说不定会名声大振的。嘿嘿!”王歇在沈伟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拿起一本很厚的医学杂志。

    “二位依然是文人相轻,何必呢?可惜天下冤家路又窄——既生瑜,何生亮?”萍萍边捡圆桌上的书,边慨叹。

    “孰为瑜,孰为亮?”王歇迫不及待地问。他是诙谐达观的人,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哎呀呀,我没有让你们比高下的意思,我是说,要比诸葛孔明先生的胸襟和气度。”萍萍连忙解释。

    “何必这样认真,你是孔明好吧,我不敢跟古人比!”沈伟立即支持萍萍。

    “王八才去计较那些!沈伟你了解我,在追求虚名方面,我远远没有你那么执着,那么自信,那么舍生忘死!嘿嘿!”他又看着萍萍说,“我追求的是生活的优越,事业的成功。实实在在,一步一个脚印。”

    “两不耽误,可能吗?”萍萍问。

    “也许吧。”王歇看着萍萍说,“这是我努力的方向。”

    “王歇你还别说,有些方面是应该争的,是不是虚名又在其次了。我们总是喜欢给一些名词冠上褒贬色彩,这样很无聊地。我要说,大千世界里地芸芸众生,都喜欢居一个中游,不上不下,不左不右,四平八稳,安之若素,这,与大豕之类又有何异!虽说一生一世福多祸少。出类拔萃,鹤立鸡群,需要努力,要担风险,——佼佼者易折。这样的一生,是壮丽伟大地。纵然失去了很多,又有什么可惜的!做了应该做的事,说了应该说的话。”沈伟觑个空侃侃而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动了感情。

    说话之间,萍萍已经从食堂打来了饭菜。可难为了萍萍,还买了酒。

    当初,设计医院的人就是有心计,这里没有车辆人声的喧嚣,是一片宁静而安谧的世界。只是燥热得很,哪怕电风扇呼呼响着,沈伟和王歇还是脱下了衬衫。

    萍萍是心眼儿灵动的女人,见二位都不做声了,就笑着说:“二位先生请欣赏一副挽联。据说,有一小吏乃饕餮之徒。在一次宴会上。眼见桌上的菜已经不多了,只有一只鸡腿引人垂涎,但囿于面子,都不好动得。却把眼睛在鸡腿和客人脸上睃来睃去。那小吏饭已经吃完了,事不宜迟,嘴里叫着请请请,脚一跺。眼一闭,手一伸便去把鸡腿夹了送入自己嘴中。食客们大笑。他也受了感染,尖声笑了半声。就在这功夫,鸡腿卡在喉咙里了。过一会儿,他眼珠儿翻白,弹弹腿,玩儿完了。可怜!鸡腿兀自卡在喉咙里。座中有一个书生,凄然写下一副挽联:呜呼哀哉生只为一坨肉;伏惟尚飨死亦为一坨肉!嘻嘻嘻。”

    沈伟和王歇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勉强。

    他们不能聚头,一见面总是格格不入,给彼此带来不愉快。如果他们在一起而不唇枪舌战,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了。

    酒至半酣,王歇抬头说:“沈老师,遗憾呀!为应付这次地观摩会,你花费的心血肯定不少,雨(劬)劳过甚。然而,你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暴露了你学生的许多问题,如字音——”

    “字音?——哎,什么劳,句子的句加一个力字么?应该读qu。”

    “是那个字。雨音。阴雨霜露的雨!”王歇斩钉截铁地说。有的人往往被他几吓唬,自己先就泄了气。

    “查!”沈伟是不肯轻易认输地人。

    “你们都在重点学校教书,又是同学,何必如此当真。”萍萍说。“我嘛,只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凑数的……”王歇表情怪怪的。

    “管他高呀矮的,查吧!”沈伟脸色很不好,自己自然是“矮子”了。

    见沈伟态度很坚决,萍萍也有了兴趣。他要从他们口里吸收他未知的东西,亦可甄别二人人品、才学。还可以把他们跟自己的夫君作对比。嘴里虽那么说。手已经翻起了字典。

    “沈老师是对的,王老师输了一局。哈哈!”萍萍本来是不苟言笑地。现在却显得很活跃,很兴奋。

    王歇有些沮丧,但还是咬着牙说:“认几个字算什么,书蠹虫而已!”

    “如果教语文的人,连字词基本功也过不了关,还能奢望什么呢?书蠹虫也算不上!”沈伟反唇相讥。

    “死记几个方块汉字算什么?你那篇所谓的体会文章,我可以指出十几处语病和败笔……”王歇急了。

    “我写的东西,自己充满着自信!有眼无珠、不学无术的人怎么能品出个中三味?”沈伟也急了。

    “什么?我不学无术?你、你……我说——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王歇气急败坏,倏的从椅上站起来,靠着墙,怒视着沈伟。

    “也许我没有资格。可是,我的文章谁给你权力评价地!”果真是针尖对麦芒。也许是有女同胞在场的缘故吧,今天的牛顶得格外叫劲儿。

    沈伟早已放下碗筷,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那烟“哧”一声就燃了三分之一。

    “哈哈!真是文人相轻呀。”萍萍斟满了两杯酒,递给他们。“三杯通大道,水酒释千愁。”她未恐这本来文质彬彬的人在她屋里演出全武行。可是她不知道,这种场合,没有人劝,火气兴还消失得快些,何况他们只不过是争一口气,本无什么厉害攸关。

    “卑鄙!”王歇接过酒杯,一口干了,看着窗外,小声而愤怒地骂道。

    “无耻!”沈伟也一口干了,大声骂道。

    “我说二位算了吧!为一个小小的汉字,值得吗?”萍萍从他们手里接过酒杯,又给每人斟了一杯递过去,“我看这样吧,今后二位有得是较量地机会,谁是英雄谁是狗熊(雄),考场上见吧。啊?”

    “如果我考输你沈伟半分,我、我、我打酒买肉,上门负荆请罪!”王歇喝道。

    “如出万一,我差你一厘,愿受胯下之辱!”沈伟气得眼睛像要蹦出来了。

    王歇怒冲冲扬长而去。沈伟也要走,萍萍一把拉住了他。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大聪明与小聪明

    沈伟看看表,六点多钟了。院内响起了清亮亮的童音,谁家的钢琴发出了“啦啦”声,小学生们早放学了。

    萍萍微笑着劝他不必介意,舌头跟牙齿还有龌龊的时候呢,又没个大事儿。

    沈伟看着萍萍俏丽的面颊,大口大口抽着香烟,思绪象那缥缈的烟雾,散发着一种苦辣味

    萍萍想了想,慢吞吞的说:“人,大概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大聪明,一类是小聪明,王歇是算不得大聪明的!他把他的聪明和才智,全用在谋虑那些蝇头小利上了。得到了小便宜,失去了大头。他不可能在事业上有多大的成功,哪怕他能与余香秀一起调来地区。换言之,会拉关系的人,不会干事业,干事业的人,往往对关系学一窍不通!”

    沈伟面露喜色:“英雄所见略同!对,小聪明,老鼠眼睛,寸目之光!”

    “小聪明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如在盛大的宴会上,也稳不住性子,狼吞虎咽一气,把别人的数字也搂进了自己的肚里。看样子,讨了便宜,而影响却坏得很。”萍萍饶有兴味的补充说。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沈伟显得很兴奋。

    见沈伟心情好起来了,萍萍边泡茶边试探着问:“我留你,是像探听一下你跟莉莉的事,程仝也托我了的,她对你好关心。莉莉和我是不深谈的,这你晓得。”

    沈伟的心里又乱了,不想开口,祸从口出。他有些恨自己这张嘴。见萍萍盯着他,他求饶似的说:“有人说,过去了地,就让它过去吧,这话说得好。”

    “不!我要弄清楚,你们究竟是谁伤害了谁!”萍萍态度很坚决。^^首发君子堂^^

    “我承认,在追求理想的光圈中,我迷了心窍。对谈恋爱是门外汉……”沈伟没有正面回答。像他这样自负、傲岸而感情又有些脆弱的人,能说出莉莉终于抛弃了他的话吗?

    “活该!活该!不过,你是对的。”萍萍有见了情敌的酸溜溜的样儿“终于,终于还是你伤害了她……”

    沈伟猴急了,立即说:“不。不,是她她抛弃了我……哎,不过,那是笼统的说。”

    萍萍神色平静了些,给沈伟斟上了一杯茶,款款地说:“如果具体的说呢?”

    “也许我应该负点责任,因为爱情对我是陌生的。我对爱情是不负责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更没有去多想怎么样讨得异性的欢心。不过,现在可以这样说,莉莉有愧于我。而我无愧于她!”说着说着,沈伟有些愤怒了。她是性格外露地人,似乎把刚才对王歇的不满都迁怒在莉莉身上了。

    萍萍抱着茶杯摇了摇,蛮有兴趣的问:“这话怎么讲?”

    “我承认。伤害过她几次,我也向她承认过,但她也蒙骗、玩弄过我。事到最后,我写了一封坦诚、真挚的信,但她还是毅然决定了……”他说不下去了。

    “哎,我倒忘了,爱情很少是单方面的。只有追求的火热与视之淡然之别。”

    萍萍笑呵呵的问:“听说你们在一条街上见了。也是急急走过,不打招呼。在一个什么场合见了,有一个立即避开,是么?”

    “似乎是地。^^首发君子堂^^”沈伟说,“在那封长信里,我讲了我的决心、志向,以及不愿老死床篑,愿去苦苦拼搏,不愿住一个舒适的家,不愿因为爱情而去冲淡事业等等,她也许根本不感兴趣,我是弄巧成拙了。”

    “非也。”萍萍有些动感情的说:“照目前地情况……那个小郝,很多方面都不如你。你也许比我更了解莉莉,她读的文艺书籍比我多得多,而且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你晓得,大姐夫新近升了副营长,芸芸随军去了。程仝也算个大学生。姨姥儿之间,悬这样大,她甘心吗?她未尝不明白,要寻找一个心眼活泛的人,远比寻找一个纯正却不懂得人情世故地人容易……那个小郝,圆滑,世故,一介中专生,猥琐,贼眉鼠眼,我连望一眼还嫌恶心呢!可恨的莉莉……

    沈伟不明白萍萍的话,又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呷。

    在萍萍看来,沈伟虽然有时候沉默寡言,但他的心里,未尝不是一个深深的湖,严寒给湖面盖上了厚厚的冰层,但坚冰之下,谁知道不是急流汹涌?那湖底难道没有顽强活动着的渴望春天地生命吗?

    萍萍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接着说:“就说你,有眼力地姑娘是不会放过的。你不拘小节,但并不鲁莽。不过,你也太怪了,都以为你不可近。千思万虑,我以为你是作茧自缚!”她像突然想起什么,脸上染上了两朵红晕,“当初……唉!你地心也怩忒高了点!据我所知,有人对你心仪已久,你却无动于衷,可惜可惜!你的学识,你的辩才,你的毅力和韧劲,你的那种不顾一切的拼搏精神,睥睨一切的胸襟,闯荡乾坤的气概……在诸多青年中,是少见的。莉莉就曾同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她说这话时的表情是欣羡而有无可奈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在这地方为你物色一位称心的伴侣。”

    “过奖了。”沈伟惶惶然答道,“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无意考虑个人问题。”他突然又冒出一句,“我不明白,莉莉为什么不理我而喜欢小郝?”

    “热恋中的男女都希望对方热情一点,大方一点,女人更是这样……”萍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男朋友和女朋友,都不能显得冷淡,特别是男方,那是要命的,自尊心……”

    “我与莉莉这样的解释似乎不通。”沈伟嘀咕道。

    “作为同胞,我请你原谅她!虽然我不太喜欢我这个性格复杂的妹子,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呀。”萍萍思索着说,似乎说得很吃力,“有人玩弄了生活,而付出一定的代价,不足为怪……我可以向你讲一个故事吗?你大概不会反对吧。哪朝哪代,记不清了,反正有那么一回事儿。有一位侯门千金,生的天姿国色,光彩照人,并且工诗能文善画,针黹女红无不谙通,所以她立志非状元不嫁。

    “可是,有一次她与丫环在后花园赏菊,忽觉内急,便在花墙边小解,不料却被躲在花墙上的一个青年泼皮偷觑了。她心一横,嫁了那泼皮,与侯门绝了音讯。从此,荆衣布裙,与那泼皮日出而做,日暮而息……虽然不如意,但也只能如此了……”

    “哦……啊!啊!”沈伟听得见心脏的“咚咚”狂跳,以手扪胸,想控制那心儿的急跳,但全不济事。他害怕听到的不敢相信的现实,终于让人家的二姐给说出来了…现实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呀!他声嘶力竭的又大叫了一声:“啊!”

    他变得异常沉重起来,继而又感到无比悲哀,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莉莉……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怕自己失恋,怕自己支持不住,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同胞共乳的姐妹呀,他悻悻的告辞了。

    大街小巷的灯都亮了,人行道上现出斑驳的树影。

    时间过得飞快,期中考试过后没几天的一个晚上,沈伟正在寝室分析学生的试卷,丁局长破例到沈伟屋里来了。丁局长表示,沈伟上次没能参加成本科函授和进修考试,他也感到遗憾。

    沈伟就气鼓鼓的说,如果自己能参加考试,不考个地区第一,起码考个全县第一!名额总是让他们占了!可惜了,可惜了!上次三名进修指标,只文科的程仝考取了,两个理科生都没有上线。他们毕业回来就分在一中,而且和沈伟是同学,他才这样说。

    兜了一阵圈子。丁局长笑眯眯的说:明年都有希望了。我专程来通知你的,后天在地区预选,初中教师也可以考本科。预选过后地区可能要在适当的时候组织复习。初中老师再不许考,只怕都要告状了。”

    “我们县报考的可能有那些人?”沈伟顺便问。

    “具体情况不清楚。一中有你和尤先存,听说谢博瑞和萧劲强也准备考。丁局长肯定的表示,“这些人中,你的把握最大。”

    “照理讲应该是这样。”沈伟大言不惭地说,“我愿意为M县再争一次光。”

    丁局长“嘿嘿“的冷笑了两声,“但愿吧!”站起来走了。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预考

    沈伟一个人像侦察兵样在地区中学转了一圈儿,参加考试的人不少。绝大部分不认识,因为与他同届的,去年都参加考试了,未考取进修的,大多也考取了函授……

    他显得很烦乱,很闹心:与这些初中老师斗狠,即使赢了,又算个啥?他直后悔,不该听许校长的话把平光镜扔了,否则现在还可以遮住一部分羞愧和窘态。

    他住在地区招待所三楼。从地区中学转来,他一个人抽着烟在三楼走廊上蹀躞,心情难以平静。

    突然,他站住了,身边一个房间讲话的声音很熟悉,他下意识的推开门。屋里两人惊讶的望着他。一个小个子小声问:“找谁,您家?”他就说:“找错人了。”心想,同学大都考了,哪会有熟人呢?

    心里像被人插进了一只筷子,好不舒服。他斜眼瞟了下他们手里拿的书,有一位竟然抱着一本《初中语文复习与题解》。他觉得好笑,懒洋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是跟尤先存包的一间房。推开门一看,谢伯瑞和萧劲强也来了,都手里拿着资料在复习,所以在门外没听见他们说话。

    沈伟朝床上一躺,连声说:“好笑,好笑。考本科的先生们还在复习初中的课程……”

    可是三个人都没有笑,却显出异常尴尬的样子。他走拢去,却见谢伯瑞正在看一沓初三的语文复习试卷。萧劲强说:“是说有初中内容,否则,要咱们初中老师来撮!”

    “考本科的,照说起码要考高中内容。”尤先存小声说。他总是这样谨小慎微,下脚怕踏了蚂蚁。抬头怕撞了树枝。

    “预考,预考,塞塞嘴巴而已!不信,你们看,顶多考个意思,M县参加考试的人早定下来了!”萧劲强直嚷嚷。

    “不能这样说吧,”沈伟问,“浪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做什么?”

    “因为指标分不下去吧!据说,告状的人太多了。”谢伯瑞放下试卷说。

    “不管有多少人考,不管他几爷子耍什么花招。我相信,一个预选总不成问题!”沈伟不想往下争了。

    “那是说的你地话。=君子堂首发=”萧劲强若有所思。

    “我是说我们。只有充分自信,临场发挥才好。”沈伟右手用力画了一个圈。

    “大家忘了,骄兵必败。”谢伯瑞把试卷压在枕头下,一屁股坐着。提醒道。似乎这句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话,已经把他从刚才的窘境中解脱了出来。

    “大家也不能忘记了,衰兵必胜。”沈伟立即说。

    “哀兵……”谢伯瑞不明白沈伟说这几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晓得。去年的那次函授、进修考试,沈老师没能报上名,这次参加预考,能不带着义愤和决心而全力对付么?”尤先存解释道。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沈伟的崇拜者和支持者。

    “我不大懂中文,骄兵、哀兵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吧?”萧劲强插嘴道。

    “嘿嘿!这是对立统一的哲学观:在战略上藐视它,即是骄;在战术上重视它。即是哀。”沈伟从容不迫的答道。

    大家都不说话,像在思考着什么。刚好,晚饭铃响了。

    吃罢饭,从餐厅出来。萧劲强问沈伟:“沈老师,你的确有把握吗?”

    “有,怎么?我们赌一把?”

    “四人中,哪个考取了?其余的做东,大家吃一顿,表示祝贺。”尤先存看了沈伟一眼,迅速拿出了方案。

    “如果大家都考取了。集体凑钱吃一顿。”沈伟补充道。他地确没把什么鬼预选放在心上。

    大家都同意,显得很兴奋。似乎就要去赴那顿尚没有影儿的酒宴了。

    题目不难但蛮怪,沈伟觉得。一百分的试题,竟然有五十分的作文。后来有关方面解释说,检查语文水平的尺子应该是写作前面地基础题目中,的确也有初中的题目,甚至有几个小题目可以说是小学地内容,高中内容倒不多。但他不敢疏忽,因为题目简单,其余的考生也会考得很理想的。他准备在作文上大捞一把,才能显示出功力,也才能拉开与其他人的距离。

    他不怀疑自己的写作天赋,他经常给有关教育和语文学术杂志投稿,最近也登了几篇。^^君子堂首发^^在M县,都公认他文笔好:流畅、优美。

    作文题目叫《师德小议》,要求联系学校实际,写一篇议论文。看看这个题目,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到王歇那里做客时的情景。当时,地区中学年轻的校长在座,他询问M县一中教师动态时,王歇抢着说:“都一样。这本来就是矛盾地嘛。又要拿文凭,又要教书,两面兼顾,难。早知如此,当初读进修得了!”

    校长正色道:“不一定!关键在良心,看还讲不讲一点师德!”沈伟觉得这个题材不错,讲师德与拿文凭,是有矛盾,但也是可以处理好的,便从这一点立论了。

    他认为文凭固然重要,教学这项本职工作尤为重要。要二者兼顾,就要处理好这组矛盾。而要处理好这组矛盾,关键是要讲究师德。接着,从正反两个方面举例说明。举例过后,进一步指出只捞文凭而放弃教学这是一种很不正常的现象,这类教师忘记了自己之所以为教师!他有这方面的生**验,写起来就很顺手。文章最后写道:教师应该时刻把学生放在第一位,讲究师德;而有关主管方面,也应该采取强有力地措施……

    平时,沈伟对学生说,如果考试时题目太多,作文可以不打草稿。但他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打了草稿并修改了一遍的。等他手忙脚乱誊完,铃声也就响了。

    于忙乱中,字迹有些潦草,他便提笔在试卷右下角写道:“时间匆促,字迹潦草,还望评卷诸位先生海涵!”重看一遍,没有什么问题了,便心满意足的搁了笔。

    沈伟迈出考场门,谢伯瑞就上前问:“多少?”

    “八十!”心里却在说:“九十五分左右。”

    “啧啧!果然名不虚传!看看作文草稿。让我们开开眼界。”萧劲强眨巴着眼,像秋后的原野,露出一脸晦涩。

    一行人在回招待所的路上,争相传阅着沈伟地作文草稿,连声赞叹。认为观点明确,论据有说服力,并且有思想深度……

    在招待所大门边。尤先存小声说:“似乎有关师德方面提得少了点。”沈伟一惊,觉得的确有那么一回事儿,但没怎么往心里去,一会儿就忘干净了。

    同县来地三位都考得不算好,一起说要为沈伟做东。萧劲强说理科考地数学也太难了,他兴只考得到三十几分。沈伟高兴不起来,他有些为萧劲强们感到羞愧和不安。

    文科理科分别只考语文、数学。上午考试的。吃中饭以后就没有事了,沈伟和尤先存等便上街逛去了。因为不知道这一回去,几时才又来得成,加上车也不方便。

    王歇又来找沈伟。一定要他去玩。沈伟很为难,因为他并没有邀请其他几位。但架不住劝,还是去了。沈伟和王歇早已恢复了关系。他俩,用袁萍萍地话说是狗子离不得茅厕板!

    余香秀刚好今天休息,对沈伟很热情。她比暑假婚礼时,更加动人了。笑盈盈的。眼眶里盛不下幸福和喜悦,全在脸上表现了出来。圆圆的脸。粉嘟嘟的。象风一吹就要掉一块。小巧的鼻子和薄薄地嘴唇,使面部形象十分动人。**高高耸起来。小腹也凸了起来,那是坎肩所无法遮挡的。臂部也鼓胀胀的,像刚打过气的皮球,怪逗人的,把一条直筒裤绷得快要爆炸了。沈伟暗暗一笑:上天有好生之德,她已经身怀六甲了。

    余香秀到厨房里忙活去了。沈伟朝厨房努努嘴:“种早包谷了哟!”

    王歇甜蜜而得意地笑笑:“你还没有这方面的体验,你不懂得!生活中不能没有女人……哈哈!不说了,我去买点好酒来。”

    王歇买酒去了,沈伟就到厨房里坐。余香秀便问他跟莉莉的事,沈伟含糊了事。

    余香秀笑笑说:“王歇经常把莉莉那张照片拿出来炫耀,我都快烦死了。那天,我给他洗衣服,他又掏出照片得意洋洋地让我看,我说看看就看看,从他手里把照片夺过来了。刚好,那几天他妈到城里来玩,等王歇出去了,我就那了照片让他妈看,并说这就是Y镇那个姓袁的妖精的照片,吧王歇心都弄花了,整天疯疯癫癫的,待我也不好……他妈火了,骂道:他妈的肠子……抢过照片,一把扔进火炉里。等王歇从外面回来,那照片已经化作一片青烟了。他怕他妈,没敢放半个屁。哈哈……”

    沈伟却没有笑出来。

    王歇买酒回来,询问沈伟这次考得怎样?沈伟不想多说,就把那篇作文草稿递给他看。王歇从抽屉里拿出试卷,沈伟很惊讶,他这么快就弄到了试卷!王歇比照着试卷慢慢看。看完,感情复杂的笑了笑。沈伟心中一惊。

    王歇慢悠悠的说:“我公正地说,你这篇作文顶多得个三十至三十五分……”沈伟正要质问为什么只能得这么点,地区教研室负责中学语文的一位高个子教研员走了进来,他是来通知王歇去拿参加预考评卷的。

    王歇把草稿递给那位高个子老师看,那位戴上眼镜儿,看了一会,又望了沈伟一眼,才慢腾腾的说:“你是县地沈伟老师吧?名不虚传,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文学基础,可是……可是扣题不紧呀,直接论述师德少了点

    沈伟想问问到底能得多少分,但终于没有问,只觉得心里像喝了碗辣椒油般难受。

    那位老师没有表情的走了后。王歇告诉沈伟,这次的语文试卷是他出的,估计评语文试卷也以他为主,并说刚才去买酒时看了下教研室拟定的作文评分标准,很具体,很严格。

    沈伟心里“咯噔”一下,四肢陡然乏力。他敏感到此次考试凶多吉少了。王歇见他脸色陡变,又安慰了他一番。

    对王歇和佘香秀盛情款待他的晚餐,他只略微表示了一下。

    沈伟不敢在地区多呆,他不敢想象王歇等地区熟人地可怜而无奈地面孔。一夜辗转难眠,天未到大明,就一个人偷偷的急急地上了车站,伴着呼呼秋风。

    他突然想起了许一明校长在他临到地区时与他的一段对话。

    “沈老师,这回还是要拿个名次哩。”开玩笑的口吻。

    “照说应该不成问题!”轻描淡写。

    “先警醒你一句:莫到时候考不好,气得飞车了哩。”许校长依然笑嘻嘻的。

    “没有想过!”沈伟回答得斩钉截铁,管你是不是开玩笑!

    许校长无意中的话,莫?(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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