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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君知道自己的好事硬是让昭奚恤给砸了,顿时对昭奚恤产生了无比憎恨。这一来,江乙终于找到了一个与昭奚恤为敌的人。
后来,山阳君果然通过各种途径在楚宣王面前讲昭奚恤的坏话,并扬言要杀了昭奚恤。
楚宣王将山阳君揭发昭奚恤不端行为一事也告诉了昭奚恤,想听听昭奚恤本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昭奚恤十分感叹地对楚宣王说:“我一心为国,唯王命是听。现在,一个魏国人也想来挑拨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我感到形势十分严峻。我并不是害怕魏国人,而是觉得朝廷中有些人在泄露国家的秘密,让外人来插手我国内政,这种人也太可恶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昭奚恤获罪的日子已不远了。望主君能明察。”
楚宣王听了后,也为之动容。他觉得昭奚恤讲得也有道理,就忙安慰他说:“寡人知道就是了,你又何必发愁呢?”
以后,江乙又常来在楚王面前说昭奚恤的不是,楚宣王就采取两边都听的统治方法。有时还故意在甲方面前说乙方如何对甲方有看法,在乙方面前有意说甲方对乙方如何有微词,以使他们二人相互你斗我,我斗你。楚宣王则来个坐山观虎斗,好从中更好地利用这两位大臣。
钻肚皮术
楚考烈王继位后,拜老师黄歇为相国,并封他为春申君。春申君帮助考烈王修举政法,训练军队,使楚国兼并了邹、鲁等国,逐渐强盛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年,春申君为考烈王一直无子开始操心起来,他四处为考烈王物色能生育孩子的美女献给考烈王,希望楚国能早日有个太子。
赵国有一个名叫李园的人,他的妹妹娇媚可爱,李园想把妹妹献给楚考烈王,但又担心她不能楚王生出儿子来而失宠,这岂不害了自己的妹妹?于是,李园就想方设法到春申君门下做了个舍人。
不久,李园请假回赵国探亲,故意过了期限才回来。春申君找他问明原因,李园回答说:“齐王派使者来我家,向我妹妹求婚,我陪使者喝酒喝醉了,所以误了归期。”
春申君听说国王能向李园的妹妹求婚,说明李园的妹妹肯定长得不错,就忙问:“聘礼收过了没有?”
“还没有。”李园回答。
春申君一听,暗暗高兴起来:“可以让我见见令妹吗?”
“那当然可以。”李园连忙回答。
于是,春申君又给了李园几天假期,让他赶快回去把他妹妹接来。李园将妹妹盛妆打扮后送到了相府中,春申君一见,果然是一位容貌俏丽的女孩,心中十分高兴,就将李园妹妹纳为侍妾,还重重地赏赐了李园。
不久,李嫣有身孕了。李园对她开玩笑说:“你在春申君的府中,不过是一个宠妾,生下的孩子也不一定会有尊贵的地位。如今楚王一直无子,你有幸刚刚怀孕,倘若能现在去侍候楚王,等生下个儿子,你就可能立为皇后,你的儿子就可以当为太子,这不比你现在强多啦!”
“哥,这多丑呀!况且,春申君现在又待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
“嗨,你别傻了,”李园连忙打断了妹妹的话,“你听我的准没错。”
于是,李园又对他妹妹开导了一番,并教她如何去对春申君提这一件事。
晚上,李嫣如计行使,对春申君撒娇说:“楚王对您甚过同胞兄弟。如今,你在楚王身边已做了二十多年的相国,而楚王至今没有子嗣。一旦楚王百年之后,王位就会由他的亲兄弟接替。到那时,新的国王又有自己的一班亲信,你又怎么能永远享有眼前这种荣华富贵呢?”
黄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娇女子会说出这种城府根深的话出来。但这一番话也确实让黄歇震动不小,只是在沉默不语。
李嫣接着又对黄歇说:“妾所忧虑的还有;您在位日久,平时一定会有得罪楚王众兄弟之处。一旦他们中的哪一位继承王位,大祸随时都可能降临到你头上,你又如何能永保相印,拥有江东之地呢?”
黄歇想不到这位新人如此关心自己,考虑问题如此深远,忙说:“你说得很对。不过,依你看,我今后该怎么办呢?”
李嫣只是娇媚地一笑,凑近春申君黄歇:“您是相国,您自己想嘛。妾是女流之辈,说不好,您要怪罪的。”
“我不怪罪你,你是为我谋划,快说吧。”黄歇也趁势把李嫣拥在怀中,亲了她一下。
李嫣忸怩作态,红着脸说:“妾已有孕在身,外人还不知道。妾服侍你的日子还不长,依仗您的身份,把妾献给楚王,楚王一定会宠幸我,对我深信不疑。若有幸生得一子,将来就是您的儿子在做楚王了。您要什么官就有什么官,哪还会象现在这样提心吊胆过日子?”
春申君茅塞顿开,拍着脑门说:“嗨,女人有时真比男人聪明!”于是决定如此这般。当晚,二人拥共枕,一夜无话。
第二天,春申君悄悄把李嫣送到相府外的一个僻静处所,给人造成这个女子是特意为楚王迎来的感觉。
春申君告诉考烈王,说自己又派人到赵国为国王物色到一个佳丽。楚王一听,忙命美人进见。
只见李嫣袅袅亭亭地立在楚王面前,一副娇羞之态,楚王岂有不喜欢之理。当下将其纳为侍妾,宠幸有加。不久,李嫣生下了一男孩。楚王喜得贵子,心花怒放,下令全国为之祝贺。又立即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立为太子,将李嫣册封为皇后。同时,还给李园封了个大官,李园从此开始踏上了仕途。
李园这一切做得干净利落,十分漂亮,可谓没露一点蛛丝马迹。但他心中仍然觉得不踏实,因为他的这一手钻肚皮战术,前前后后,除了自己的亲妹妹外,只有春申君黄歇一人知道,他害怕有朝一日,春申君会走漏风声,于是,就在暗中豢养了一批杀手,伺机杀人灭口。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楚国人对李园的勃勃野心已有察觉,不少人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人们只是碍于楚王的面子和李园的威势,不敢公开揭露。
到了楚考烈王二十五年(公元前238 年),考烈王病重,春申君几乎挑起了治理整个国家的重担。这时,楚国有一个名叫朱英的人求见春申君,对他说:“世上有意想不到的福气,也有意想不到的灾祸。你现在是处在意想不到的世上,替意想不到的君主办事,哪能会没有意想不到的人呢?”
春申君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朱英:“什么叫做意想不到的福气?”
朱英说:“你在楚国虽为相国,而实际上就是国王。您的5 个儿子都封侯做官。如今,楚王病重,生命危在旦夕。而太子又弱小多病,你将要辅佐幼主,执掌国印,尤如伊尹,周公再世。如果小国王长大了也不能治理国事,那您完全可以南面称王,拥有楚国。这就是所谓意想不到的福气。”
“那什么又叫做意想不到的灾祸呢?”
朱英说:“李园虽然没有执掌国柄,但他却是国王的舅老爷;他虽然不是领兵的将领,但却晴中长期豢养杀手。楚王一旦谢世,李园必定抢先进宫,按照预先的计谋,假托楚王之命,凭借手中的重权,杀你灭口。这就叫做意想不到的飞来之祸。”
春申君听了,有点坐不住了,忙又问:“先生请讲,什么又叫做意想不到的人?”
朱英说:“您先封我为郎中,担任宫廷侍卫,一旦楚王驾崩,李园抢先入宫时,我为你刺其胸而杀之,这就叫做意想不到的人。”
讲完这些,朱英睁大眼睛,希望春申君能被他的话所震动。谁知春申君哈哈大笑起来:“先生不要再讲这些事了。李园是个软弱而又厚道的人,同我关系十分友善,他如何能对我这样呢?”
朱英见春申君执迷不悟,吓得掉头就走。
又过了十几天,楚考烈王驾崩了。李园果然抢先入宫,将一帮杀手埋伏在宫门两侧。捱到天黑,才派人去通知春申君。春申君大惊,匆匆忙忙向王宫奔去。刚一进宫,那帮杀手们一拥而上,斩下春申君的头,扔到了宫门外。
接着,李园又派人去将春申君全家斩尽杀绝。至此,一场宫廷争权夺利丑剧以一方付出血的代价而宣告结束。
公元前237 年,那个由李园妹妹与春申君合种的考烈王之子被推为楚王,是为楚幽王。李园自此以王舅的身份,操纵着楚国的大印。
虚实相乱
公元前四世纪,甘茂为秦国的相国,甚有政绩。但有一段时间,他突然开始忧心仲忡起来。因为秦王突然开始器重起将军公孙衍来了,而常常将他这个相国大人冷落在一边。甘茂对此非常气愤,害怕有朝一日,会大祸临头。
同时,他也在积极主动地寻找治一治公孙衍的机会。
忽一日,有个臣子非常诡秘地对甘茂说:“国君要更换相国了,听说候选人就是公孙衍。相国您可怎么办呀?”原来,秦王在私下里曾对公孙衍说了要任公孙衍为相国的话。不料此话刚好让甘茂的部下偷听到了,就转告给甘茂。甘茂听了,开始心里凉了半截,但不一会儿,又镇定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甘茂立即要求拜见秦王,当面对秦王说道:“国王陛下,在您即将得到有为的相国之际,请允许这个不中用的相国向您表示祝贺!”
秦王听了后大吃一惊,心想:“我准备提拔公孙衍,甘茂本人怎么会知道的?”连忙改口说道:“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不是把国事都交给你了吗?
那还需要什么别的相国呢?”
甘茂直截了当地说:“大王您不是准备任命公孙衍为相国吗?”
秦王生气地说:“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
甘茂又故作惊奇地说:“咦,这是公孙衍将军自己说的呀!现在,朝廷内外已有许多人在议论此事了。”
秦王听了后,张口结舌,无以对答,显得十分尴尬。他心想:“公孙衍这个人真是不可靠,连一句话都守不住,以后还能干什么大事?”于是连忙苦笑了一下,对甘茂说:“相国您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听别人闲言闲语,把国家大事管理好。”
甘茂听出了秦王话中的含义,满心欢喜地走了。心想,这下子相国位子又可保住了。
这一来,秦王逐渐疏远了公孙衍,不久,又将公孙衍流放了。
互惠互利
战国时期,秦国王族中有一位名叫公孙消的将军,曾屡次带兵打仗,也建有功勋,然而,官职却难以升迁。原来,他被秦王的生母皇太后所嫌恶。
公孙消也记不起自己是如何得罪了皇太后的,于是,就千方百计地托人去打听,可就是得不出个道道来。有时急了,他甚至瞅准机会公开会献殷情,也仍然摆脱不了皇太后厌恶他的阴影。公孙消为此十分苦恼。
一个名叫献则的策士早已发觉了公孙消与皇太后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他对公孙消说:“将军,我有一计可免你忧虑,不知您愿不愿听。”
“先生有话尽管讲出,别跟我绕圈子了。”公孙消是个武将,加之近来窝了一肚子火,也就直着嗓子回答献则的话。
献则说:“现在,皇太后的亲弟弟华阳君正在周天子身边做个小官,很不得志,太后为此十分忧虑不安。碍于华阳君是自己的亲弟弟,又难以启齿向周提起此事。现在,你以秦王族的身份向周施加压力,迫使他们任华阳君为相,这样,皇太后就会十分感激你,消除对你的偏见,你的官职升迁问题,也就会自然解决了。将军何不去试一试呢?”
公孙消听了献则的话,就开始依计行事,向周施加压力,果然使华阳君在周得到了重用。皇太后对公孙消顿时刮目相待,常在秦王面前说公孙消的好话。公孙消自此官运亨通,步步高升起来。
战国时期,策士张仪可算得上是一个周游列国、左右时局的人物。在他客居楚国期间,开始楚怀王对他十分信任,但过了不久,他发现怀王对他态度有所冷漠、疏远,甚至从侍从的口中也可以听到对他的不满之声。张仪为此十分苦恼。
一天,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要求立即见楚怀王。
“先生找我,不知又有何高见啊?请赐教。”楚怀王见张仪又来噜苏,心里老大不快地说。
“我在楚国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请求北见晋君。”张仪说。
“好,好,先生愿意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寡人是无权干涉的。”
楚王巴不得张仪快点离开楚国哩,嫌他难缠。
“附带问一句,”张仪刚要转身,“大王您还需要魏国的什么东西吗?
如果需要,我将从那里带些回来敬奉大王。”
“宝石、黄金以及象牙等等,都是我楚国所产。寡人无求于魏国。”
“那么,大王你又不好色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请先生明讲。”
“大王,您忘啦,郑、周、魏等中原之地的女子,容貌姣嫩,常使人误以为天女下凡哪!”张仪说得有声有色,两眼放光。
楚怀王也听得坐不住了,但还是强忍着不紧不慢地说:“我荆楚之地,乃僻陋之国也。中原女子如此之美,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但却从来没有亲眼目睹呀。”说着,又故意停顿了一下,说:“张先生既然路过魏国,那就请先生费心。。”
张仪一听,连忙接过话茬:“大王您尽管放心好了。”
于是,楚怀王就给了许多珠玉作为资金,让张仪为他到魏国选美。
张仪怀揣珠宝,离开楚王,但没有立马离开楚国,而是有意在宫廷内外放风,把楚怀王让他到魏国选美的事给兜了出去。
王后南后和宠姬郑袖听到这一消息后,都十分惊恐,预感到未来形势将对她们大大不利。于是,两人都派人向张仪赠送大量黄金。名义上讲是给张仪作为行旅之用,实际上是作为阻止魏美人入楚的酬报。
张仪两边受益,囊中鼓胀,好不惬意!
为了不负南后、郑袖重托,张仪在向怀王辞行时,请求怀王能赐以酒宴,为他饯行。对怀王说:“大王,当今之世,战火不断,来往艰难,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您,望大王能不吝赐酒。”
“那还不容易。只是希望先生能帮我把事情办好。”怀王十分爽气地答应了张仪的要求。
席间,酒至半酣,张仪再拜而请曰:“这里再没有其他人了,愿大王召所爱之女侍酒。”
楚怀王同意了张仪的请求,传令南后、郑袖前来佐酒。
南后和郑袖打扮得花枝招展,浓装艳抹,早已静后在后厅,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因为,她们早已同张仪约定好了。
张仪一见南后和郑袖款款走来,故作惊讶地大赞一声:“如此佳人!”
说着,急忙离席,俯向拜倒在怀王面前,说:“仪有死罪于大王。”
楚王也被张仪的失常举动吓了一跳,忙问:“先生莫非饮酒过量了?此番讲话是何意思?”
张仪直起腰来对楚王说:“我走南闯北,周游列国,还从未见过像大王身边如此貌美的佳丽。小人前番所言到赵魏一带为大王选美人,实有欺王之罪也。”
听到张仪对自己的后妃宠姬的如此夸赞,怀王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哩,哪里还会生气?忙安慰张仪:“先生不必介意。我本来就认为天下再没有像她俩这般貌美了。”说着说着,又色迷迷地把南后和郑袖看了一眼。
南后和郑袖站在一旁,更是欣悦不已,时而故作娇羞之态。她们都在心里感谢张仪,觉得张仪太了不起了。当下,四人一同喝酒不提。
自此后,南后和郑袖更是轮番在楚怀王面前大讲张仪的好话,在宫廷中,更不允许别人对张仪有半点微词。而南后和郑袖也越发受到怀王的宠幸了。
幸灾乐祸
在一个深秋的夜晚,熊熊大火直冲天空,人们呼喊着:“失火啦,快救火呀!”顿时,魏国首都大梁一阵骚动。
原来,魏文侯专门用以收藏珍珠玉帛、黄金白银的宝库突然起火。尽管人们奋力抢救,但无情的大火还是将文侯心爱的宝库吞没了,魏王宫几代人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转眼间全化为灰烬。
魏文侯急得只差大哭一场。他深感对不起列祖列宗,也觉得这是一种晦气,一种不祥之兆。于是,就全身素服,避开正殿五天,斋戒沐浴,向列祖列宗以及想象中的神明仟悔自责去了。
上行下效。大臣们见魏文侯这样做了,也都跟着穿起了白色服装,并且还行吊唁之礼,俨然似国家遇到了极大的灾难。但是,在这吊唁的人群中,唯独少了一个人,他就是公子成父。
五天以后,魏文侯从哀痛中复醒,又重新到正殿上朝,文武大臣们也恢复了上朝时的礼节。正在这时,公子成父走出队列,上前奏道:“主公,前几天国王宝库被焚,臣以为烧得太好了!”魏文侯正在同大家议论宝库被烧一事,大臣们都跟文侯一样,表示十分痛借,并说还一定要把事情查明,想不到这时竟还有人大喊“烧得好”。魏文侯正闷着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出,就怒形于色地训斥道:“国王专用的仓库,是我收藏宝物的地方,不幸遭了火灾。为了驱除晦气,我特地穿白色制服离开正殿多天,大臣们也都穿着白色制眼前往吊唁。而你,身居大夫之位,却不去吊唁,这已经很不像活了。现在,我刚重新上殿料理朝政,你却跑来幸灾乐祸,说什么‘宝库烧得好’,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用心?!今天,你必须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事说个明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公子成父早已料到魏文侯会发火,所以,他不慌不忙他说:“我听说,天子的宝物是藏于四海之内的;诸侯的宝物是藏于国境之内;大夫的宝物则藏在自己家中;士庶人的宝物则藏在自己的柜子里。如果藏的地方不当,就一定会有天灾人祸。而今幸亏没有人祸,只是一场天灾而已。岂不是应该很好地祝贺一番吗?”
众大臣们开始对公子成父的举动也不理解,见到他今天突然又来贺天灾,更觉得这小子可能疯了,怎么竟找冒险事做。当魏文侯训斥时,大臣们几乎没有人为公子成父同情的。现在,听了公子成父的一番辩解以后,都觉得是那么回事。顿时,文武大臣们交头接耳地议论开了。
魏文侯听了后,也很有感触,慨叹地说:“对,对!”还特意嘉奖了公子成父。
用死人治活人
魏惠王死后,丧葬日期已经确走。等到要发丧那一天,漫天下起了鹅毛大雪。雪将天和地连成了一片,厚厚的积雪不但使人无法行走,就是一头牛站在雪地里,牛的两只大眼睛也要被大雪淹没。那时候,运输工具只有牛车、马车,而一般丧葬礼上,用以拖灵枢的都是牛拉的车。
魏太子十分焦急。为了不使亡父灵魂受苦,魏太子决定,将城廓毁掉,修一条栈道,以保证魏惠王准时入土安息。
太子决定刚传出,顿时遭到众臣的反对,有一位老臣主动站出了对魏太子说:“大雪如此深厚而举行丧葬,京城一带的平民百姓们一定承受不了。
况且,这一来,宫廷费用又难以支付,请求太子能延期更日,重新计议。”
太子面对众大臣的异议,没有半点让步的表示,他说:“为人之子,如果仅以这一点小事而不能行先王之丧礼,也太不仁义了。”说着说着,难过得差点哭起来。众大臣见状,面面相觑,再也不敢提任何反对意见了。
这件事被一个名叫犀首的人知道了,他觉得要劝太子改期,确实不是一件易事。他就冒着大雪,来到了好朋友惠子家里。惠子听了犀首的讲述后,就立即动身去见魏太子,力图劝阻他的“坏城廓、修栈道而葬”的计划。
太子正在满腹愁绪之中,见惠子到来,忙问道:“先生此刻来此,有什么要紧事呀?”
惠子先表示了一番对魏惠王不幸驾崩的哀悼之情,接着说:“以前,周文王的叔父委历死后,开始葬在楚山之尾。碏水经常拍打季历的坟墓,致使棺椁的两头已经露了出来。周文王知道后说:‘嘻,先君一定是想见见群臣百姓了,故使母水见之’。于是,将季历的棺材挖出,抬放在朝廷的大殿上,让老百姓们轮流前来观瞻。三日后,重新更葬了季历。人们不但不责怪周文王,而且还盛赞他的大仁大义。现在,先王的丧葬日期虽已定妥,但大雪深及牛目,道路阻隔难行,太子却一定要按时举行葬礼,不是使人觉得你有要急于埋葬先王之嫌吗?”
“是吗?百姓们会这样看待我?”太子一听这话,叫苦不迭,再也坐不住了。
惠子接着说:“现在百姓们背后都在这么议论着。希望你能够到雪过天晴、大地雪融之时,再举行先王葬礼。这也是先王不忍立刻离开爱戴他的百姓,而要多与百姓们呆一会儿,以扶持社稷、女慰黔首啊!所以,他让老天把雪下得这么深。你现在若能依先王意愿行事,更改丧葬日期,这实际上也是在行周文王一样的仁义呀!如果不这样,难道太子还羞于效法文王吗?”
太子听了,方大为彻悟,悔恨自己差点做了对不起先王的事。当即决定,更改葬礼日期。
将错就错
战国时期,一向是由吕氏掌握的齐国政权,已出现了被田氏大姓取代的倾向。这里,田氏大姓中的田常可是个关键性的人物。
齐简公四年,田常利用自己手中的军权,发动了宫廷政变,杀死了齐简公。田常又立齐简公的弟弟骜为王,是为齐平公,田常自己当上了相国,并将齐国安平以东一带全部变为田氏的封邑。齐平公实际上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国王。到了田常的曾孙田和时,吕氏已绝其祀,而田氏正式享有齐国,史称齐威王。
田常在发动宫廷政变前,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很是耐人玩味。
一天,齐国的一位名叫君斯弥的重臣到田常的住处拜访。田常与他一道在田家后花园中边走边谈。不知不党中,来到了花园的一座高台前,二人又一起上了高台。
田常极目四望,只见高台的东、西、北三面没有什么障碍物,视野十分开阔,田常看了十分舒畅。但美中不足的是,高台的南面刚好被君家房前的几棵大树挡住了视线。田常在看了其它三面的风景后,都赞不绝口,当转身到南面时,就觉眼前有景看不到了,只是默默地又下了高台。
君斯弥看了后,脸上是吓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后来又同田常寒暄了几句,就匆匆回家了。
君斯弥一到家,就叫来几位家奴,对他们说:“你们给我马上把门前的这几棵大树统统砍了!”
“为什么?”一个家奴说,“老爷,这几棵大树可有用啦,夏天我们可以在下面纳凉,冬天,它们又可以为我们挡风防寒。再说。。”
“别说了,让你砍你就砍!”君斯弥发火地说道。
家奴们只好举着刀斧向大树走去。还没砍几下,君斯弥又急忙跑过来,两手不停地摇着,喊道:“好啦,好啦,别砍了!别砍了!”
家奴们都用吃惊的目光望着他,心想,今天君斯弥是怎么啦?有一个胆大一点的家奴对君斯弥说:“老爷,我们还一棵树没砍倒,您就又不让砍了,这是为什么?”君斯弥也不回答,只是说:“你们回去休息吧!”说完,害怕奴仆们纠缠,转身就走了。
君斯弥的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也觉得有些奇怪,觉得君斯弥的举动失常,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晚上,夫人问起了此事:“老爷,你白天一忽儿让奴才们砍门前大树,一会儿又不准,这是咋啦?”
君斯弥叹了口气,先向夫人讲了到田常家发生的事,接着说道:“古人云:‘知道深处藏着龟的人,那是很危险的。’现在,田常好像在谋划什么大事。如果我砍了树,田常就会认为我这个人心很细,可能会察觉出他的心中计划,这对我来说就很危险了。我现在不伐树,就不会被田常怪罪。知道人心底的秘密,其罪过是不小的呀!一想到这一点,我就立即让他们住手了,来他个将错就错。”
君斯弥的夫人听了,不住地点头称妙。
人弃我取
齐国的靖郭君田婴门下有一个毛病特多、长得又很赖的人,名叫齐貌辨。
田婴门下的人多数都在田婴面前说齐貌辨的坏话,劝田婴把此人赶走。就连田婴的儿子孟尝君田文,也曾多次劝说父亲,赶走这个讨厌的人,说不要让这号人玷污了门庭。
靖郭君田婴觉得齐貌辨人虽古怪,但心地不坏,且有辩才有头脑。在听了其他门客对齐貌辨的非议后,田婴常常只付之一笑,说:“我知道啦。”
接着又说:“你们各人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今天,想不到儿子又来对自己嘀咕这件事。在听了田文的话后,田婴突然对儿子发火道:“你以后不要再跟着那一帮人瞎嚷嚷!我告诉你,只要对齐貌辨有利的事,就是家破人亡也要办到!”
田文被父亲训了一顿后,吓得再也不敢提这事了。但是,他怎么也搞不明白,父亲怎么偏偏喜欢上了齐貌辨这样的人。
田婴在堵住了众人之口以后,在生活上还破例给齐貌辨以优厚的待遇。
弄得另外一些门客们有苦说不出。
没过几年,齐威王死后,齐宣王继位。由于听信谗言,齐宣王开始疏淡田婴。田婴政治处境开始不利。最后,田婴只好来到了齐国偏僻的地方薛城,过着近似于隐士般的生活。
齐貌辨也跟着田婴来到了薛城。他看到主子田婴整日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自古士为知己者而死,女为悦己者而容,齐貌辨觉得此刻正是报效主子的时候,于是毅然决定,亲自去游说齐宣王。
田婴听说貌辨要去为自己当政治说客,赶忙制止说:“新的国王对我已很不重用,先生若去,必定是凶多吉少。”
齐貌辨说:“我早已不想活了,您还是让我去吧!”说着,告别了田婴,向京师奔去。
齐宣王听说田婴的门客竟敢拜访他,就怒气冲冲地等着齐貌辨的到来。
齐貌辨大义凛然地走了进来,先向齐宣王叩头请安,还没等齐貌辨开口,齐宣王就先声夺人地问道:“我听说田婴特别喜欢你,对你是言听计从,有这回事吗?”
齐貌辨说:“喜欢我倒是事实;不过,说他对我言听计从,那倒是假的。”
“为什么?”齐宣王问。
“我记得国王您当太子的时候,”齐貌辨说,“我曾对田婴说:‘太子相貌不仁,颧骨特高,又长着一对猪一样的眼睛,这种人最反复无常,不如趁早把他给废了,重新立卫姬的儿子郊师为太子。’田婴听了后,哭着对我说:‘不行,不行啊!我不忍心这样做。’他如果当初听了我的话,现在也不致于遭到这么大的政治灾难,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待遇。至于薛那个地方,楚国大将昭阳曾想用数倍于薛的地方来换取,我又竭力劝田婴这样做。可他却说;‘我受命于先王,现在,后王虽对我不好,但我如果那样做了,又如何对得起先王的在天之灵呢?况且,齐国先王的寺庙都在薛,我又怎么忍心将先王之庙交给楚国人呢?’他又不肯听我的。这已经是他两次不听我劝告了。”
齐宣王听了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面露惭愧之色。但他转而又将信将疑地对齐貌辨说:“靖郭君对于寡人果真如此忠诚吗?寡人年龄尚小,涉世不深,也确实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些事情。”齐宣王一边在为自己开脱,身旁的一些大臣也连声附和着。
停顿了一会儿,齐宣王又对齐貌辨说:“先生能去帮我把靖郭君请来吗?”
“当然可以。”齐貌辨一听齐宣王讲出了这句话,立即作出了响亮回答。
靖郭君从薛城又回到了齐国国都。只见他身穿齐威王曾穿过的衣服,戴着高冠,佩着宝剑,显得气度不凡。
齐宣王听说靖郭君要到了,亲自到郊外举行隆重的迎接仪式。当他见到靖郭君如此打扮,顿时伤感地在这位老臣面前哭了起来。还真像个孩子王!
后来,齐宣王又拜靖郭君为相。靖郭君再三推辞,最后还是接受了国王的要求。从此,君臣共同合作,使齐国出现了兴盛局面。
人们从靖郭君大起大落的政治变化中,也更加赞赏他的“人弃我取”的用人指导思想。
打疲劳战
田婴在齐国做相时,有人向齐威王进言说:“现在正是年尾,一年的财政结算,大王您何不抽出几天时间亲自听取下边的汇报呢?要是不这样的话,你也就无法知道官吏的营私舞弊和政事得失了。”
齐威王说:“好吧。那就让田婴做好准备,寡人明天到他那儿听他的汇报。”
田婴接到消息后,忙令手下的官员们准备好全年财政收支上大大小小的所有帐目和凭据。当齐威王来听田婴汇报时,田婴开始一笔一笔巨细无遗地汇报,齐威王真是听不胜听,也只好耐着性子听那些单调的数据。好不容易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可刚吃完,田婴又请齐王坐下来听,累得齐王晚饭也吃不下,十分够呛。
田婴见齐王一副疲惫不堪之态,心中暗自骂道:“活该!”但表面上还是十分诚恳地继续请求齐王听他的汇报,他说:“这些帐目是群臣一年到头、日日夜夜不敢马虎和懈怠而做出来的,大王您再用一个晚上亲自听取汇报,那么,群臣就会从中获得极大的鼓励”。
齐王咬着牙说:“行!”
齐王又继续听着那些单调的数字,不一会儿,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官吏们见齐王已经睡着,趁机抽刀把刻在竹简上结算出来的帐目数字全都削掉了。
齐王一觉醒来,已是东方发白。他一想到昨天一天的劳累不堪,就决定以后再也不管这号事了,而把这类事统统交给田婴负责。田婴终于达到了打疲劳战的目的。
像田婴这种跟国君打疲劳战术的,后世也大有人在。
明代大宦官刘瑾为了专权,就想方设法为明武宗准备了各种杂艺供明武宗赏玩。当武宗玩赏得入了迷时,他就取来很多各衙门的奏章请武宗处理。
武宗十分不耐烦,生气地说:“我用你是干什么的?难道你要用这些事来一件件地来烦死我不成?你该马上拿走。”
刘瑾就这样做了几次,明武宗都这么说。这一来,朝中许多事情,只随刘瑾裁决,而不再上报皇上了。
两边沾光
战国时,齐国的邹忌与田忌,一个为文官,一个为武将,共同支撑着齐国大业。
但是,两个人的关系都相当紧张,矛盾激烈,一个瞧不起一个。齐威王对此也作过不少调解,但终是不见效。
二忌相争的现象被邹忌身边一个名叫公孙尹的人知道了,为了讨好主子,公孙尹向邹忌献计说:“您何不向国王出谋,让我们齐国去攻伐魏国呢?
如果攻打魏国取胜了,那这个计谋是你先想出来的,你一定会拥有巨功,受到国王的重赏。如果这一仗打败了,将帅是田忌,他不在战场上战死,回来后也会被杀头。”
邹忌一听,这果然是除掉心头之患的妙计。于是,邹忌第二天就去劝说齐威王,让他派田忌出兵去攻打魏国,并且讲了一大通攻打魏国的事由。齐威王也就同意了邹忌的计谋。
田忌领着齐军去攻打魏国。老天有眼,结果是三战三捷,大败魏军,且战场形势对齐国军队是越来越有利。消息传来,齐威王十分高兴,夸邹忌主意出得好,夸田忌领兵打仗有方。
邹忌见田忌的脑袋不能搬家,仗打得这么漂亮,心里十分着急。因为他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沾打胜仗的光,而是要沾田忌打败仗的晦气,这样才能达到除掉田忌的最终目的。
邹忌计谋未能得逞,便又去找公孙尹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公孙尹也早已听说了田忌三战三捷的消息,心里正在筹划着下一步棋。
当邹忌来找他密谋时,公孙尹劝道:“丞相千万别急,我自有妙计。”
于是公孙尹又如此如此这般地向邹忌叙述了一番,喜得邹忌连连称“妙计!妙计!”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一个自称是田忌手下的人正在占卜市场上进行问卦。只听那人对卜者说:“我是田忌手下的人,我们的主师领兵攻打魏国,已是三战三胜了,威名扬遍天下。现在,他想反叛国王,自己当上国君,你看能成功吗?”原来这人正是公孙暗中派来假充田忌部下来为田忌占卜,故意说一些田忌准备反上叛君的话,公孙尹并让那人带上200 两黄金,去有意贿赂那个占卜的人,让他说田忌谋反可以成功一类的话。
当化装成田忌部下的人刚从占卜的铺子里走出来,公孙尹又指使另一批人立即冲进铺子内,把那个负责卜筮的巫师抓走,带到了齐威王面前。
邹忌和公孙尹都到场,当着齐威王的面审问那位巫师。那巫师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只好如实他讲出了刚才事情的经过。
齐威王听后,勃然大怒,说道:“大胆田忌,竟敢要谋反,寡人决不会轻饶了他!”
田忌听说以后,幸亏这时不在国都,而是在齐魏边境的交战处,于是,吓得逃之夭夭,来到楚国避难。
邹忌终于挤跑了自己的政治对头。
目污自毁
战国末年,随着秦国军事力量的不断强大,所谓“战国七雄”的局面已经不复存在,秦国即将成为天下霸主。眼下,唯一尚可与秦抗衡一下的,也只有楚国了。为了消灭这最后一个强敌,秦始皇经过周密的战略部署,命令大将军王剪率领60 万大军,对楚国宣战。
这一仗至关重要,所以,秦始皇亲自将王剪送到灞上,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希望王剪能旗开得胜,一举成功。王剪对这一仗十分有把握,他并不关心能不能打胜仗,而是十分在乎另一类问题,他对秦始皇说:“现在仗也打得差不多了,我请求大王能给我封赐良田美宅。”
秦始皇一听,感到王剪怎么在这节骨眼上提这个问题,忙安慰说:“将军去吧,你为什么要担心受贫穷呢?”
王剪说:“我做大王的将军,有功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封侯,所以,现在趁大王赏我酒饭为我壮行时,我请求大王能赏赐我良田美宅,以作为我子孙后代的家业。”
秦始皇听了后,不禁大笑起来,说:“我将很快满足将军的请求。眼下,你还是抓紧时间,带领队伍出发吧!”
听秦始皇这么一讲,王剪第二天就率着大军出发了。但他命令部队减速前进,途中,不断派使者回来向秦始皇打听有关封赏一事。待部队到了潼关,王剪已经是第五次派人到长安,请求秦始皇给他封赏良田美宅。秦始皇无奈,亲自写一信给王剪,答应等仗打完后,将某处封赏给王剪。王剪这才带着队伍继续向楚国挺进。
有人见王剪如此三番五次地向秦始皇邀功请赏,十分纳闷,王剪身边的一个部下对王剪说:“将军要求良田美宅,也未免太性急了吧!”
王剪说:“你等有所不知,秦王为人狡诈,且不信任别人。现在,他把全国的军队委任给我一个人,我如果不能及时多多请求田产,以作子孙后代的家业,使自己坚实起来。难道我还能白白地等着他对我产生怀疑再来治我?
我不向他多多地要求封赏,他会以为我另有所?(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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