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阴死你 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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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梦终于压抑住了自己的忧伤,爽快地响应了贾明鎏的提议:“好啊,谁来选歌?”

    “女士优先。”

    “姐姐不占弟弟的小便宜,我们,还是写在纸条上。”

    如梦低头书写的时候,贾明鎏盯住了如梦的动作,如梦抬起头,看见贾明鎏火辣辣盯着自己,抿着嘴笑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地继续写下去。当两个人展开纸条的时候,巧合再次发生了,俩人同时选中的是美国乡村音乐家约翰?丹佛的《TakeMeHomeCountryRoads》(《故乡之路,带我回家》),只不过如梦写的是中文,贾明鎏写的是英文。

    “哇,不会吧,又这么巧?”如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嘿嘿,这叫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其实,贾明鎏和李丫丫在合唱团练习的时候,玩过很多次这种游戏,几乎每一次贾明鎏的计谋都能够得逞。

    和小乐队简单地商量了几句,音乐响起,大厅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服务生和部分顾客已经记住了这两人美妙的歌声。

    “故乡之路,带我回家,到我生长的地方,西弗吉尼亚,大山妈妈,带我回家,故乡的路……当那月色朦胧,两眼泪水涌……当车穿行在途中,我感觉,好像已经到了家,昨天,昨天……”还是如梦唱中文,贾明鎏唱英文,两种语言并不影响声音的交汇和回响。唱歌的时候,如梦出奇的投入,音乐触到了她的伤心处,禁不住热泪盈眶。

    在掌声中两人回到了座位上,贾明鎏用纸巾帮如梦擦去脸上的泪水:“为什么,我们会不约而同地选择忧郁和伤感?”

    如梦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想,我是想家了。”

    “嗯,我妈妈一个人在老家县城,她一定天天盼望着我早日荣归故里,陪她说说话,散散步。她从来不说,但我心里知道。”

    “你妈妈心里的苦我能懂,春节你该回家去看看她老人家了。可是,我已经举目无亲了,老家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觉,父母、弟弟都只是一个痛苦的回忆了。”如梦捂着脸,尽力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别伤心,姐啊,现在你不是又有了一个弟弟吗?”

    “是的,自从在这里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应该就是我另外的一个傻兄弟,我要帮你实现你的梦想,因为,我弟弟也曾经有过和你一样的梦想。”

    “好,拉钩,一言为定。”贾明鎏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和如梦的小拇指轻轻地钩在了一起。

    一个人的情感一旦失去了寄托,就会平生出许多的烦恼,快乐随即远去。而就在今夜,如梦的生活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内心的愉悦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哼起了邓丽君的歌:“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和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

    临分手的时候,如梦掀起贾明鎏的外套,从手提包里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别在了贾明鎏的裤腰带上,然后拍了拍贾明鎏的肩膀,说:“以后,你就丢不了了。”看贾明鎏不好意思的样子,如梦又补充说:“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们短信联系吧。”

    今夜,如梦没有开她的红色POLO,她细心地体察到了贾明鎏内心深处的那份自卑与脆弱。

    被人婉拒

    秦远跟着钱总出差了,去的地方离贾明鎏家的望江县城并不远,是机电总公司下属配套生产厂。

    贾明鎏听说之后就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出个差呢?慕容健已经出去过好几回了,不仅报销路费和住宿费,回来还能拿差旅费,多美的事啊。最好还能顺便回家看看老妈,扳着指头算算,自己已经有些日子没给老妈写信了。

    慕容健倒是经常的加班和出差,贾明鎏一个人呆着没事就摆弄如梦送的手机,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他特意将手机设置为振动,也从来不敢在大众场合浏览和使用,实际上,除了给如梦发发信息,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号码,基本上也是个摆设。

    周末慕容健兴冲冲地回来了,说,吴旭要请贾明鎏一起吃饭,算是答谢。

    走之前,慕容健让贾明鎏穿戴整齐,贾明鎏不解:“有没有搞错,是你去会女朋友,不是我。”

    慕容健故作神秘:“去了你就知道了。”

    吃饭的地点定在护城河边的“秦淮茶楼”。

    茶楼依河而建,古色古香,穿过几条小街,就是繁华的商业区,河中来来往往的小游船,或者载着外地来的游客,或者沿河兜售莲蓬菱角之类的蔬果,是市民们闹中取静的休闲好去处,夜色降临时,还颇有些中学课文中“桨声灯影秦淮河”的风韵,所以这茶楼才敢以“秦淮”二字命名,招揽顾客。

    说是茶楼,并不只是喝茶的地方,还经营简餐,走累了可以歇歇脚,坐下来正好谈谈情,看够了小河流水,来一份小鱼小虾,几小碟家常菜肴,价格不高,赏心悦目,颇受年轻人的欢迎。

    吴旭和黄欣的搭配总是相得益彰,一个活泼,一个娴静,一个娇艳,一个素雅,每次见着,贾明鎏都会有一种异样的冲动。两个人面对面依窗而坐,正悄悄地说些什么,见贾明鎏和慕容健到了,便起身互相打着招呼。

    “位置怎么样,老贾。”吴旭笑语盈盈。

    “水好楼好人更好,风景这边独好。”

    吴旭和慕容健很自然地坐在了桌子的一侧,很显然,对面的一侧只能是贾明鎏和黄欣挨着了,贾明鎏坐下的时候,黄欣又往里面让了一下。

    “这地方是我和黄欣开发出来的,上高中的时候周末有时候就偷偷来坐一坐,对吧,黄欣?”黄欣点点头,并不说话。

    “那个时候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别人谈恋爱啊,长江边风大,离商业区又远,哪有这护城河边景色怡人,恋人们逛街走累了,都要来这河边歇脚。”

    慕容健:“呵呵,你们上学的时候好幸福哦,我那时候要回家背下一周的粮食,光着脚翻山越岭往学校赶呢。”

    吴旭白了慕容健一眼:“就别提你那穷山沟了。”

    慕容健还想说什么,贾明鎏抢过话头:“你们两大美女站在楼上看风景,恐怕也装饰了别人的梦。”

    “哈,老贾不愧是才子,出口成章。”

    “没有佳人,哪来的才子。”贾明鎏故意看了看身边的黄欣,却发现黄欣盯着窗外来往的船只出神,并没有理会三个人的说话。

    菜端陆续上来,桌子不大,才几个小碟就摆满了一桌子。

    吴旭给慕容健夹了几筷子,就催黄欣:“黄欣,你也算是半个东道主,帮我照顾照顾老贾啊。”

    “是啊,可得好好谢谢老贾。”黄欣没动,慕容健责怪地看了吴旭一眼:“老贾可是个好人,有胆有识讲义气,又在我们公司办公室,天天和公司老总们接触,将来肯定有前途。”

    贾明鎏忙止住慕容健:“慕容,朋友们一起吃个饭,扯那么多做什么?”

    “我慕容健直脾气,黄欣,吴旭也和你说过了吧,我这位兄弟怎么样?”

    黄欣正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填着饭粒,见慕容健问到自己,忙说:“好吃,好吃。”惹得众人开怀大笑。黄欣这才明白过来,也跟着一起乐了。

    “老贾心肠好,讲义气,这样的男人现在可不多了,黄欣,你还犹豫什么?”慕容健表现出了比贾明鎏更大的热情,看上起像是个有经验的推销员。

    黄欣低下头,语无伦次:“我知道,老贾是个好人。可是,我们家经济条件不好,我妈不希望我这么早就结婚。而且,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四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谁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贾明鎏坐在黄欣的身旁,越发的不自在了……

    沉重打击

    手机响了,吴旭在翻她的手提包,慕容健掏出来看了一眼,又挂回了腰间,贾明鎏明知道自己的手机设置为振动,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腰间。

    响声并没有停止,而是更加的急促,三个人都把眼睛投向了黄欣,黄欣这才慌乱地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对不起,我有点事,得先走了,你们接着聊。”

    “让老贾送你一下吧。”吴旭提示道。

    贾明鎏起身,黄欣忙说:“谢谢,不用了,拜拜。”说完,出门拦了辆的士,走了。

    预定的女主角走了,男主角多少有些受伤,配角们安排的一场喜剧,由于女主角的表演超乎了他们的想象,饭局只好不欢而散。

    贾明鎏说:“你们啊,竟然想搞现代的拉郎配。”

    吴旭不住地埋怨慕容健:“就怪你,比我还急。”

    “我看那天他们在江边不是谈的挺好的吗?”慕容健辩解道。

    “这黄欣也是的,我带他第一次去你们宿舍,本来就有这意思,她回来的路上还跟我说,老贾这人挺不错。那天我和她说去名士俱乐部看老贾演戏,她还兴奋得不得了,怎么突然又对老贾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哈,谢谢你们的好意,这种事情讲的是缘分,你们可不能逼我来做范大伟。”吴旭想了一想:“对呀,好像就是那天之后起了变化,会不会是范大伟缠上了黄欣?有可能。”看看贾明鎏也没太在意,就接着说:“老贾,不着急,我慢慢给她做做工作,就算不成,临江也还有的是美女。”

    “吴旭,没事的,老贾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有。慕容,你先送吴旭回去,我一个人到处走走,看看风景。”

    说心里话,贾明鎏对黄欣并没多少的好感,如果甘于碌碌无为地过平静生活,黄欣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贤妻良母,要是那样的话,我贾明鎏何苦又要割舍与李丫丫的那段情呢?无论从家庭背景和个人素质,吴旭才是贾明鎏心目中最佳的结婚对象。

    按照贾明鎏的理解,黄欣与自己算是门当户对,即使不能说自己对黄欣会有多大的吸引力,至少也应该是一个说得过去的选择,但是,黄欣几乎没有一丁点的犹豫,甚至有些不屑一顾,这对贾明鎏的自信心是个沉重的打击,也极大地伤害了贾明鎏隐藏至深的自尊心,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黄欣,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贾明鎏沿着护城河缓缓走过,台阶上、草丛里挤着搂抱在一起的对对男女,不时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接吻声,让贾明鎏心烦意乱。紧贴着一棵柳树下,男孩子敞开了外衣,将女孩子整个包在了怀里,男孩子的一只手伸进了女孩子的内衣,拼命地搓*揉,女孩子忍耐不住,头在男孩子的怀里乱拱,哼哼唧唧含糊不清,待贾明鎏仔细一看,女孩子的手竟然解开了男孩子的裤扣,一上一下的不停地动作。

    贾明鎏某个部位蠢蠢欲动,骂了声NND,俯身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进了护城河里,扑通一声砸破了周围的宁静……

    贾明鎏离开护城河这个是非之地,穿过几条小街,就转到了闹市区的一个大型商场,贾明鎏记起那天深夜如梦说过吴旭粉红色的围巾真漂亮,就特地在女性时尚用品的柜台前晃悠了一圈,可惜并没有看到想要找的围巾,倒是促销员身上穿着的一套晚装裙让贾明鎏眼前一亮,想象着如果如梦穿上的话,肯定更有气质。可看看价格,贾明鎏沮丧地摇摇头,走开了。

    从商场走出来,迎面凑过来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贾明鎏以为又是乞讨,就捏住了口袋里的几个零钱,没想到她并没有开口要钱,而是递过来一张名片,贾明鎏接过来没走几步,就随手往地下一扔,灯光下“办理各种证件”的黑字赫然在目,贾明鎏心头一动,看看四周无人注意自己,又蹲下身捡起来揣进了口袋。

    搞文凭巴结讨好

    秦远和钱总出差很快就回来了。

    刚上班,秦远就把出差的票据交给了莫小力。办理领导们的报销手续,基本上是莫小力的事情,有时候金大姐想要看一看,莫小力也要捂得严严实实。这恐怕也是莫小力在办公室的地位象征,哪里容得其他人窥视。

    在贾明鎏看来,在公司当各级领导的好处,除了出门坐小车外,最大的实惠就是只要有票据,回来贴好了,找钱总一签字,拿到财务就能报销换成钞票。

    钱总的习惯贾明鎏现在也知道,说话干脆利落,办事雷厉风行,一般不愿意在外面久留,而顾总要是出差的话,时间就长一些,看来经营业务方面的事情确实复杂一点,当然交给莫小力的票据看上去也厚得多,有时候连莫小力贴得不耐烦了,也要发几句牢骚。

    背地里演练了好几遍,贾明鎏鼓起勇气敲响了秦远办公室的门。

    “小贾,还在为报告的事难过啊?”

    “没有,没有,以后还要加强学习。”

    “那是的,当初我在顾总手下当秘书科长,还不是一篇报告修改好几遍,说毙了也就毙了。”听了此话,贾明鎏想起的是一句俗语: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

    “主任现在有空吗?有点事想向主任汇报一下。”

    秦远往后一仰:“说吧。”

    贾明鎏坐下来,故作神秘地对秦远说:“我有个同学分在了海城工业大学,现在正负责函授招生的事,最近有个一年的管理专业速成班,专门为当今年富力强的领导干部办的,不知道主任有没有兴趣?”

    秦远眼睛发出异样的光:“这么快,发国家承认学历的文凭不?”

    “当然发,我同学说了,只发结业证书的班现在哪里还办得下去?”

    “考试难不难?”秦远有点顾虑。

    “考试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

    秦远眉开眼笑:“呵呵,小贾,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事我在大学的时候就干过。还不是有些函授学习的领导忙不过来,函授部的老师请我们去帮忙。”

    “哦,还真有这样的,怪不得呢。”秦远大概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刘部长等公司其他干部人之腹。

    “主任日理万机,这事就不用主任多费心,办妥了我再来向主任汇报。”

    “我就说嘛,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个能办事的人。哦,对了,发生的所有费用你拿票据来报销。”

    贾明鎏答应了,就要了秦远的简历,登记照,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偷偷地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

    钱总动员报告下发的时候,附带着也下发了一个通知,成立公司下岗分流领导小组,钱总亲任组长,秦远和刘怀德挂名副组长,成员由相关不少部门的人组成,领导小组下设了一个“下岗分流办公室”,日常工作由贾明鎏牵头,就跟在秦远后面挂了个“下岗分流办公室”的副主任,虽然不是正式的人事令,当然也就没名分,没待遇,但多少算是参与了公司大事,最重要的是,以后就会有向钱总汇报工作外加亲密接触的机会,这对刚进入公司不久的贾明鎏而言,具有划时代意义,颇有成就感。

    通知下发后,秦远找贾明鎏谈话:“小贾,这可是我极力推荐的,好好干,千万不要辜负钱总对你的信任啊。”

    “谢谢秦主任,你放心,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吩咐,我都会尽力去办。”

    “对了,办公室办事的原则你应该知道,不该说的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啊。”秦远的暗示针对什么,贾明鎏自是清楚。

    “知道的,多干活少说话,主任提醒过多次了,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工作上还有什么困难吗?”

    贾明鎏吞吞吐吐地开了口:“主任,钱总多次说现在是信息化时代,要提高工作效率,尽快实现办公自动化。我觉得,我们办公室在这方面是不是也带个头,给配个电脑。”

    “嗯,谢谢了。”

    贾明鎏屁颠屁颠地把一台崭新的电脑装好,莫小力和金大姐都对秦远掘了嘴巴,秦远笑嘻嘻地安抚:“小力啊,你已经先用了,还争什么争啊?金大姐,给你装一台,等你学会用了,也快退休了吧?”

    莫小力不高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下流办’的副主任吗?”

    贾明鎏朝莫小力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要我说啊,你来当这个‘下流办’的主任更名副其实。”

    贾明鎏的兴奋无处诉说,只好给如梦发了个信息,很快如梦就回信了,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祝贺。足够了,有人分享的快乐才有意义,没事偷着乐,多没劲。

    因为有了奋斗的目标,一个人对工作才会充满热情,因为有了惦记的情感,一个人的生活就会更加充实。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初出茅庐的贾明鎏蠢蠢欲动,精神抖擞,信心百倍,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希望。

    舔着脸占便宜

    太阳依旧照在机电总公司的大楼上,冬日的肃杀似乎已然过去,暖洋洋的阳光加上暖洋洋的心情,贾明鎏颇有些“临江水暖我先知”的感觉。

    听金大姐吵吵嚷嚷地准备年货,贾明鎏这才意识到春节快要到了,住在县城的母亲也来电话催了几次,春节该回家了,其中的急切心情只有贾明鎏才读得出来。

    “如梦,周末我请你吃饭,护城河边的‘秦淮’茶楼。”

    贾明鎏早早就到了秦淮茶楼。

    当如梦从车里钻出来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惊喜。一进门就说:“我在临江呆了有几年,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个悠闲自在的好地方?”

    “嘿嘿,你呀,去的都是些豪华酒店,哪里看得上这下里巴人的小地方。”

    “嗯,是很不好找,好几条巷子里都只能过一辆车,问了好几次路呢。不过,风景确实很不错,茶楼装修得也算雅致,雕梁画栋,傍水回廊,颇有秦淮遗风。”

    老板听有人夸自己的店,自是高兴,亲自来给如梦上茶:“姑娘好眼力,这护城河就是临江的秦淮河,早年啊,也是有名的风花雪月的场所,听老辈人说,晚清的陈圆圆就是从这里出发去的金陵,说起来,她该是临江出的大美人呢。”

    贾明鎏看着如梦洋洋自得的样子,就说:“老板,她本来就是个搞装潢的,当然说的头头是道。”

    “小伙子,你也好眼力啊,找了个这么漂亮能干的女朋友。”

    “老板,他呀,是我弟弟呢。”

    “呵呵,弟弟,好,弟弟,好。”老板乐呵呵的应着,心里明摆着在叨咕:“到我这来的,只听说是兄妹俩的,现在倒好,冒出个姐弟俩,嘿嘿,谁信啊?”反倒让如梦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你点着贾明鎏的脑袋:“你呀,就知道舔着脸占便宜。”

    贾明鎏委屈地把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几个家常小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个人以茶代酒,边吃边闲聊,隔着屏风还有几对情侣也脑袋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情深意浓。

    “说我们是姐弟俩,你看那老板信吗?”

    “怎么不信呢,我比你大,他看不出来呀。”

    “我都看不出来,人家看得出来?”

    “别臭美,那是你显老。”说着,如梦仔细打量着贾明鎏。“嗯,胡茬铁青,眼含狡诈,果然少年老成。”

    贾明鎏盯住如梦的眼睛,以牙还牙:“嗯,柳叶眉,樱桃嘴,瓜子脸,杏仁眼,果然青春年少。”

    如梦拍一下贾明鎏脑袋,嗔怒道:“年少你个头。”两人笑作一团,看看屏风外面有人朝这边好奇地望,如梦吐了吐舌头。

    说说笑笑,饭很快就吃完了,贾明鎏让老板把残羹剩菜撤了,重新泡了壶新茶,继续闲聊。

    趁着如梦用湿纸巾细致地擦嘴的当口,贾明鎏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个精致的盒子,推到了如梦的跟前,把如梦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嘛。”

    “那你帮我打开。”

    贾明鎏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这边掀起一条缝隙,眯着眼往里看,就是迟迟不肯打开,急得如梦直喊:“快点,快点,让我也看看。”

    贾明鎏猛地掀开了盒子,一套晚装裙。

    “哇”如梦眼前一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惊喜地尖叫一声又连忙捂住了嘴。“太漂亮了,我穿给你看。”转身就去了卫生间,换好了一出来,立即勾引了邻座好几个女孩子羡慕的目光。

    “明鎏,没想到你买的衣服也能这么合身。”说这话时,贾明鎏看得出她的眼里含着泪花。“真的,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收到过这么让我动心的礼物了。”

    看着如梦激动的神情,贾明鎏自己也感动了。

    你呀,坏死了

    如梦兴奋得脸色绯红:“老实交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衣服尺寸?”

    “呵呵,因为我们拥抱过,还不够吗?”其实呢,贾明鎏找了个和如梦身材接近的促销小姐,比比划划地试了好几套。

    “你还拥抱过吴旭呢。”如梦撅起嘴。

    贾明鎏笑了:“我又没有送过她礼物,你可不许吃醋哦,如梦。”

    “哼,现在啊,只有你吃别人的醋,我才不吃你的什么干醋。你真要追人家,我看啊,还得抓紧去送。”说得贾明鎏尴尬地挠了挠头,幸好邻座的一个男孩子递给贾明鎏一颗烟,过来套近乎:“哥们,送女朋友的裙子哪买的?”

    贾明鎏戏谑地问:“女朋友的身材搞清楚没有?”男孩子脸涨得通红,回头看自己的女朋友,那边也羞得没敢抬头,男孩子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没一会儿就挽着女朋友,走了。

    如梦笑得弯下了腰:“你呀,坏死了。”

    “如梦,你不要冤枉好人,人家一定是找地方量身材去了。你看,我做了件多大的好事啊?”

    “难道我的身材被你量过了?”如梦突然意识到中了贾明鎏的圈套,伸手又要拍他的脑袋,被贾明鎏一扭头躲过了。

    “好了,别闹了,说正经的,春节你打算怎么过?”

    如梦沉默了一会儿:“我能怎么过呢?我无家可归,也没有亲人,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了。”

    “跟我回家吧,姐。”贾明鎏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如梦。

    如梦精神一振,马上又淡然一笑:“跟你回家,你家在哪呀?”

    “不远,就是临江市外围的望江县城。”

    “那和你妈怎么说?”

    “就说是我带回来的女朋友,如何?”

    “傻兄弟,你可不能拿姐姐开心哦。”

    “哪敢呢,好姐姐,求求你了,反正你也没地方去嘛,就算帮弟弟一个忙,给我妈一个安慰吧。”贾明鎏开始嬉皮笑脸地耍赖皮。

    “好啊,你这家伙,虚情假意,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居心不良。”如梦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的贬义词。

    贾明鎏急了:“如梦,你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愿意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年了。”

    “你别急嘛,我知道呢,傻兄弟。”

    “那,你答应了。”贾明鎏兴奋地抓住了如梦的手。

    如梦似乎有难言之隐,摇了摇头:“临近过年,公司倒是没多少活,可还得安抚那些有手艺的农民工,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打点。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争取的。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好吗?”

    送贾明鎏回机电总公司,如梦进了车门,从车上的储物箱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贾明鎏,贾明鎏打开一看,是一块男士西铁城光电手表。

    “早就买好了,一直放车上,忘记给你了。”贾明鎏明白,如梦的心细着呢,怎么可能会忘了,一定是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心,才没有过早地拿出来,今天这个机会很合适。

    路上,如梦说:“明鎏,姐姐今天真的很开心,不过啊,以后再别为我花那么多钱了,你的心意姐是知道的。”贾明鎏心中隐隐的有了不快,如坐针毡般再没多说话,如梦兴奋地喋喋不休,贾明鎏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如梦只以为是自己没有答应跟他回家过年而不开心,还在不断地安慰着贾明鎏。

    “你放心,明鎏,我才不在乎以什么名义,我只在乎你这份心意。”

    实际上,是贾明鎏的自卑心理在作怪,他本以为晚装裙给了如梦一个惊喜,算是如梦送自己手机的一个回赠,可最后如梦又送给自己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说起来,即使不谈价值,从人情来往上还是欠着如梦的。手表沉甸甸地戴在手上,也压在了贾明鎏的心头,他暗暗发誓,奋斗,不让如梦失望,将来一定要加倍地回馈如梦。

    下了车,如梦摇下车窗,与贾明鎏摆手告别。贾明鎏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说:“好姐姐,记着,过年跟我回家。”

    临近放假,如梦的短信终于来了:“过年,回家。”

    贾明鎏如释重负,连夜给母亲通了电话,告诉她,要带女朋友回家过年,贾明鎏想象着母亲开心忙碌的神情,以及和邻里们谈话的神采飞扬,梦里都笑醒了好几回,让对面床上的慕容健莫名其妙。

    前途不可限量

    春节在贾明鎏的期盼中越来越近了。

    临江的街头巷尾到处可见大红的灯笼,煎炒烹炸的香味从各家各户飘出来,孩子们举着气球在街头花园里奔跑,商场里促销的条幅从天空中挂下来,柜台前的人头攒动掀起抢购的热潮,喜庆洋溢在脸上,也随着喧闹的人流肆意地流淌,这一切,都无一例外地预示着:年到了。

    公司自筹建以来,一直有一个好传统,每到春节,公司领导都要代表公司去拜访一下公司的前任领导班子成员,也要给国家级和省部级的老劳模和部分困难的老职工们提前拜个年。

    今年还是钱总和秦远去看望离退休的老领导和老劳模,顾总就带着贾明鎏拎上油和米等一些年货,代表公司去慰问困难职工。

    车上,顾总说:“小贾,机电总公司在临江说起来还是效益不错,可还是有不少的老职工,生活困难啊。”

    贾明鎏就对顾总有了敬佩之情:“顾总,好在你们公司领导,还非常关心着职工的疾苦。”

    车子停在了宿舍区的院子里面,估计是进不去,顾总就带着贾明鎏穿过一排排的宿舍楼,进到最里面的一栋,走进去就可以发现,这是公司筹建时候的旧宿舍改造的,大概有三四十年的历史。

    这家的主人是公司最早的那一批职工,自己退休也该有十几年了,三代人还窝在老人分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两个儿子的厂子早就不景气,儿子媳妇双双下了岗,一直就带着孩子吃住在老人这里,老人只能住在客厅里,夜里摆上床,白天收拾起来,拥挤得都快没有下脚的地方。老人退休得早,退休工资也低,老伴还是农村带出来的,算是个家属,儿子媳妇们从原单位拿点生活费,其他就指着老人微薄的退休工资,经济困难是显而易见,家庭关系也想象得出来该有多紧张。

    老人听说公司领导来给自己拜年,激动得直抹眼泪,拉着顾国平的手连声说谢谢,贾明鎏就把东西递过去,老人的一个儿子一把抢了去,嘴里骂骂咧咧:“你们公司领导好啊,一天到晚吃香的喝辣的,到年关了才想起慰问一下困难老职工,做婊子立牌坊,做样子给大家看啊?”

    老人很不愿意,就骂:“你个龟儿子,你跟我们公司的领导发个啥子火?你们单位的领导啷个不来看你们喃?你有本事去骂你们单位的领导噻。”

    媳妇就跑出来,白了老人一样,拉扯自己的男人进了房间,顺便也就把东西带进去了。

    出来的时候,顾总就感叹:“普通职工们还是苦啊。”

    “是啊,他们为公司的发展做出过很大的贡献。”

    “小贾啊,将来我们都退休了,公司交到你们的手上,可别忘了来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啊。”

    “顾总,您又拿我开玩笑。”

    “不是玩笑哦,领袖说过,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你们是点钟的太阳嘛。”

    “跟着顾总多多学习,还望顾总多加培养。”

    “哈哈,我顾国平看人还是蛮准的,好好干,你是有能力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尽管贾明鎏看不出来顾国平的话是否出自真心,但对于顾国平的肯定和勉励,还是非常的感激。原本对顾国平和莫小力的关照有些看法的贾明鎏,内心里对顾国平多了几分愧疚。

    是啊,年轻人的成长道路上,往往一句看似随意的激励,几乎可以决定他的一生。

    身子骨受不了

    这几天,陆续有下属公司的头头脑脑们来给总公司的领导们拜年,顺便车上就带点地方上的特产,米啊油啊,鱼啊肉啊什么的,物资公司老万还整了几只野鸡野兔,乱七八糟地堆了不少。

    秦远按照惯例,指挥着贾明鎏和莫小力、金大姐,一起忙忙碌碌地分拣,商量着该怎么往领导们的家里送。

    钱总过来,看秘书科堆了不少的东西,就皱了眉头,让莫小力把顾总喊来:“老顾啊,这么些东西,丢家里去也收拾不了,年年都有放坏了的,你看看该怎么办?”

    顾国平也犯愁:“是啊,我家那口子逢年过节的也埋怨,吃也吃不完,送也送不出去,也放坏了不少。”

    秦远就提议:“那我们也给上级领导们送去?”

    钱总摇头不满意,说:“我们都为这要犯愁,上级领导还不和我们一样。”

    顾总就问:“小贾,小力,老金,你们都说说看?”

    莫小力和金大姐面面相觑,也是一筹莫展,钱总和顾总就拿眼睛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贾明鎏。贾明鎏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说:“我,我看,是不是,给那些困难职工送过去,一来他们确实需要,二来也体现了公司领导的关怀。……我刚来,不太懂规矩,随便说说的。”

    钱总赞许地看了贾明鎏一眼:“好,还是年轻人有思路,以后再有下属单位送东西过来,都按小贾这个意见办。”虽然这个建议得到了钱总的肯定,但一下子给办公室的人增加了不少费力不讨好的麻烦,避开领导的时候,莫小力和金大姐对贾明鎏颇有怨言。

    “小贾,看你出的啥馊主意,把我们都累得够呛。你是不是没安好心,想折腾死我这个老太婆?”金大姐很夸张地捶捶后背,愁眉苦脸地埋怨贾明鎏。

    莫小力也跟着瞎起哄:“就是,我这苗条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啦。”

    贾明鎏诡异地对一老一小两女人笑了笑:“大姐和小姐,都别发牢骚,我们麻烦了这一次,以后麻烦就少了。”金大姐和莫小力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实在没搞明白贾明鎏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果然,自从贾明鎏的建议被采纳之后,下属公司就很少再有土特产之类的东西送过来。本来嘛,人家要拍的是领导马屁,都让你们送给了困难职工,那不是白费了心思和力气?看来,今年这一次确实是麻烦了不少,但以往逢年过节都要给领导分拣之后送到家,难道就不麻烦吗?

    金大姐和莫小力扯到这件事情上,就不得不佩服贾明鎏的鬼点子真是多,只是过年过节的,再没机会跟着混些土特产,好在谁家现在也不缺吃少穿的。

    当然,到了过年过节的时候,下属公司该给领导汇报的工作照样要汇报,领导们还是满面笑容迎来送往。金大姐很快就打探出来了,某一日办公室无人的时候,就悄悄和贾明鎏说:“上午莫小力拿着几张购物卡,偷偷地摆弄了半天,你猜猜,她那是哪来的?”

    贾明鎏正在准备一个会议的材料,头也没抬:“金大姐,管她那些破事干什么?”

    金大姐拍了拍贾明鎏的桌子,神秘地说:“那是顾总送给她的。”

    贾明鎏一惊,马上又恢复了镇静:“爱送就送呗,你眼馋啊?”

    “呸。都是你整出来的好事。”

    “什么?跟我有个屁相干。”

    “嘘,告诉你吧,现在下属公司不送东西改送购物卡了,领导们也不用操心用不完了,想送给谁也更方便了。”

    贾明鎏苦笑,这不也算是我替领导们办了件大好事嘛。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国情和特色被国企的各级领导们理解得透彻,运用得灵活,不服还真不行。

    粉红色的围巾

    慕容健路程远,请了假要提前几天回家过年,就开始打点行装,吴旭也跑来帮忙,带来了几大包的食品和衣物。慕容健看看这堆了快一床的东西,就和吴旭说:“吴旭,你和我一起回家过年吧,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拿不了呢?”

    吴旭摇头:“多远啊,坐火车都得几十个小时。”

    慕容健就劝:“我们那里过年比你们城里热闹,村里扭秧歌,唱大戏,放鞭炮,肯定让你大开眼界。”

    “可是,我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总是你妈你妈,你自己就不能拿个主意啊?”

    “那你怎么就不能留在临江过年呢?”吴旭反问道。

    “我们农村啊有个讲究,谁家儿子不回家过年的?”

    “那我们城里,都是在女方家过年呢。”

    “那亲戚们要知道了,还不得被他们笑话死。唉,和你说不清楚,农村的风俗习惯你也搞不懂。”

    “我是搞不懂,所以,你就不能拿那些风俗习惯来要求我。”吴旭看贾明鎏在一边偷着乐,就问:“老贾,你们老家有这么些臭规矩不?”

    贾明鎏忙说:“我们老家县城是没有,但大西北农村肯定有。你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呀,少来。我这不是还没嫁吗?”

    “你总有要嫁的那一天。那时候,你想不跟人家回去都不成。嘿嘿,半夜里你连厕所都找不到,看你怎么臭美呢,慕容,对吧?”

    慕容健苦笑:“就是嘛,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吴旭揪住慕容健的耳朵:“你说谁是丑媳妇?”

    慕容健生气了,用力把吴旭的手扒拉开:“你看你,不怕人家老贾笑话。”

    吴旭也不高兴了,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谁让你说我是丑媳妇?”

    “谁叫你不和我回家过年呢?”

    “不去,不去,就不去。”吴旭开始耍小性子。

    “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嫌我们家穷,容不下你这个大小姐。”

    吴旭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一扭头摔门就跑了。贾明鎏一捅慕容健:“还不快追去?”慕容健倔劲上来了:“耍什么小姐脾气?我不去,要追你去追。”

    贾明鎏使劲瞪了慕容健一眼,追出了门。

    吴旭急匆匆地奔走在寒风中,从背后双肩的耸动可以看出她在抽泣。

    贾明鎏追上去,与吴旭并排走着:“吴旭,别生气,你慢点。慕容就是有点急脾气。”

    “我好心好意来帮他整理行装,他就这个态度对待我?”

    “换了是我,也希望女朋友能跟自己回家过年,你应该理解他的心情。”

    “我理解他,谁理解我?我顶着妈妈的压力,不计较他家的困难,一心一意和他交往,他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还非逼着我和他回家过年。”

    “哎呀,你们交往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还是彼此了解的嘛。”

    “在大学,我就觉得他憨厚踏实,学习刻苦,真没想到他头脑中旧的习俗观念还这么顽固。怪不得黄欣开始劝我好几次,千万别找农村的,我现在才知道,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环境和成长道路。算了,以后慢慢沟通吧。”

    贾明鎏从口袋里掏出了粉红色围巾,很认真地给吴旭围上:“吴旭,别生气了,外面冷,我该回去了,别让慕容有想法。”

    “你帮过他多少忙啊,他还好意思有想法?”吴旭挽住了贾明鎏的手臂:“今天就该你送我回家。”

    贾明鎏无奈,只好打了个车,把吴旭送到了大院门口。下了车,吴旭又把围巾解下来,重新围在了贾明鎏的脖子上,贾明鎏坐回车里,冲吴旭摆摆手,就让司机开车,刚一脱离吴旭的视线,贾明鎏就把围巾扯下来,细心地叠好,装进了口袋。

    我真瞧不起你

    贾明鎏提着大包小包,把慕容健送上了回大西北的火车,这次,吴旭再没有露面,慕容健还是有点耿耿于怀,闷闷不乐地上了路。

    临近年关,公司大楼里也冷冷清清的,其他科室的人员能请假的都走了,但是秘书科必须要坚守阵地,领导们照常上班,还得安排节日值班和现场慰问,不少下属的安装公司还在偏远地区的冰天雪地里干活呢。

    下了班,宿舍里空荡荡的,贾明鎏就有些失落,给如梦发了个问候的信息,可如梦到第二天上午,才回复一个“忙”字。贾明鎏想,如梦一个女孩子,孤独一人在临江打拼,能立足尔虞我诈的生意场,该经历了多少的磨难啊。回想和如梦的接触,如梦很少和贾明鎏谈及她装潢公司的事,也从来不让他涉足她的生活小圈子,只推说生意场上的事情没有漏*点,过于庸俗,让贾明鎏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偶尔如梦会给贾明鎏发个信息,约贾明鎏一起吃顿饭,说是给贾明鎏改善一下生活,也总是挑那些比较僻静的小店面,尽量躲着人们探寻的目光。

    有一次,贾明鎏提出去如梦的公司:“我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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