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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紫衡听他们吵来吵去的,早收了泪水在一旁看热闹,听高锐赌咒发誓,联想到自己心中的不平,跟着就说:“对,天打五雷轰。”
洪清玉这次却急红了眼睛,她抽抽嗒嗒地说:“你们都少说两句好不好,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同学情谊呢,一会儿就脸红脖子粗了,你们,你们……”一激动,竟然说不下去了。
梁太松出面做和事佬:“好,不说了,这事发生在望江县城,搞清楚,老郭和我义不容辞。来,喝酒,喝酒。”
贾明鎏毕竟比高锐年岁大,中午的饭局上他也挣够了面子,于是他端起杯子举向高锐:“小高,老哥从来就没怀疑过你什么,刚才的话说得有点伤感情,你别介意啊,来,我先干了。”脖子一仰,还把杯子倒过来,以示诚意。
高锐还要犟,靳检也帮着下台阶,劝道:“老弟,贾明鎏都干了,来,我赞助一下。”看这么一说,高锐只得也端起杯子,说:“老贾,这一篇揭过去,咱们还是好同学。干了——”
这边几个人拉拉扯扯地又喝了几杯,没料想,叶紫衡不哭了,洪清玉却伏在桌上呜呜呀呀哭开了,这次大家都糊涂了,方加文就说:“看看,你们争来吵去的,把洪清玉气哭了吧。老贾,你去劝劝,要不回家你老婆不收拾你?”
贾明鎏推了推洪清玉的肩膀,陪着笑脸道:“小洪,别哭了,我和高锐都没事了,哦,怪只怪那背后捣鬼的。”
贾明鎏的话还没说完,洪清玉哭得更凶了,她抓着贾明鎏的衣服,嘴里不住地说:“老贾,我难受死了,我难受死了。”
伤感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众人一下子想起来了,出了这个包房,几个人就要各奔东西,下一次再聚齐,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先是叶紫衡想劝洪清玉,刚一开口,自己却哭了,叶紫衡一念叨,勾起了高锐伤心事,也陪着流泪,没一会儿,梁太松、方加文借着酒劲呜呜咽咽,贾明鎏、靳斌和郭咏几个大老爷们也都流泪了。
闹得站在门外的服务员探头探脑,莫名其妙地交换着眼神,其中有认得贾明鎏的,还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这个说:“要不要去喊沈总?”那个就说:“沈总好像出去了,还没回来,要不,她早就过来了。”
这里面郭咏酒量最大,还算清醒,看时间不早,就招手喊道:“服务员,买单。”几个男人纷纷爬起来,掏钱包的掏钱包,举卡的举卡,你争我抢,好不热闹,正拉扯间,靳斌大喝一声:“再抢,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众人一愣,只听靳斌笑道:“你们谁再干跟我抢,我深更半夜带人去敲你们家的门。”几个人哈哈大笑,纷纷指责靳斌滥用职权,威胁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只贾明鎏稳如泰山,笑呵呵地不动声色,站在他旁边的叶紫衡和洪清玉看不懂,就推搡他:“老贾,你笑什么?”
“嘿嘿,让他们抢去,看谁会收他们的钱?”贾明鎏双手摊开,一手揽住一个,笑眯眯地看着郭咏几个。
靳斌不解,问道:“贾明鎏,你不怕我深更半夜敲你家门?”
“怕,我怕得要死。”贾明鎏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靳检,你要是带人去查我今晚签单的帐,肯定在机电总公司的财务报销了,你说,这算不算贪污**?”
靳斌斜着眼睛看了看神气活现的贾明鎏:“算的,怎么不算,你看看电视报纸吧,哪个**分子的堕落不是从吃吃喝喝开始的?”
郭咏等人笑喷了,指着贾明鎏说:“你们看,你们看,他贾明鎏一手搂着一个女同学,活脱脱就是个**分子。”
靳斌被贾明鎏抢去了买单权,正愤愤不平,听郭咏这么一说,马上打击报复:“MD,他贾明鎏还以为这是在娱乐场所,左搂右抱的,看他就像是个熟练工种,搞习惯了,老郭,你这属于举报**分子,有奖!来,再奖励你一杯酒。”
叶紫衡、洪清玉才发现两个人的脖子还在贾明鎏的胳膊里,叶紫衡忙扒拉开他的手,跑到了一边,洪清玉装着满不在乎,还故意把头往贾明鎏的肩膀上靠了靠,然后才坐直了身子,贾明鎏拍着巴掌也跟着众人笑开了。
卖个淫嫖个娼,保管摆平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几个人当中,郭咏酒量最大也最清醒,他看了看大家都有点东倒西歪的,就提议“门前清”,带头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先干了,然后开始布置撤退的方案:“我和梁太松回望江县城,方处,你贾住临江大桥边上吧,我们顺道把你带回去。小贾,贾明鎏,喊你呢,你公司的车还在吧?那好,你让司机送高锐、叶紫衡和靳斌,他们顺路,洪清玉,你呢,你住哪?开发区那边,那正好和贾明鎏同路。哎,贾明鎏,你怎么回事?你别光在那傻乐,你把洪清玉送回家,还行啊?”
贾明鎏说:“我,没问题,就是喝酒了,害怕交警查。”
这话一说,靳斌毛了,皱眉瞪眼吹牛说:“贾明鎏,你瞧不起我是吧,你兄弟我混在公检法的队伍里难道是吃干饭的?在临江市,除了杀人防火抢银行我不敢说,喝个酒驾个车,卖个淫嫖个娼,保管全摆平。你还笑,不信?不信,我给你押车。”
洪清玉笑骂道:“靳检,你拉倒吧,还要你押车,你把我当成你的调查对象了啊?”
几个人又笑个不停,摇摇晃晃往外走。
出门到了停车场,又是一番亲切握手外加热烈拥抱,方加文看叶紫衡要上车,还非把她拽着,狠狠地拥抱了一下才肯罢休,拉拉扯扯好半天,几个人才按照郭咏的分派,各自把车开了出去,到了院子门口,还停下来,摇下车窗又说了几句保持联系珍惜保重之类的话,然后,三辆车才鸣着喇叭分道扬镳。
洪清玉坐在副驾驶位上,脸红红的,挂着淡淡的微笑,上车报了个小区的名字,贾明鎏一愣,刚才不是说在开发区那边,和我同路吗?这洪清玉什么意思啊?
洪清玉说的这个小区,档次不低,并不在开发区那边,而是在市区中心,贾明鎏怕听错了,踩住了刹车,又问了一遍,看洪清玉点头,一打方向盘原地调了个头,就听见后面车子急刹车的声音。
洪清玉歪过头来笑道:“老贾,你激动个啥?真想要让靳斌来帮你摆平啊?”
听洪清玉这么说,贾明鎏发热的脑子稍稍冷静了点,一路上就谨慎起来。
车开的慢,话就多起来,洪清玉问:“吴旭不在家?”
“哦,不在,她在望江县医院伺候我妈。”贾明鎏目不斜视。
洪清玉眼睛里闪过亮光:“老贾,你妈被撞的事,真要让老郭查吗?”
“查,为什么不查?不查,我跟高锐解释不清楚。”
洪清玉便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问:“老贾,我问你,你和关副书记喝酒的时候,宣传部的吴凡约我明天吃饭,你说,我去吗?”
“去,干吗不去?领导请吃饭,不吃白不吃。”贾明鎏随口答道。
“但是——”洪清玉停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但是,吃了不白吃啊。”
“什么意思?”贾明鎏减慢了车速,不解地看了洪清玉一眼。
“没什么意思,刚才吃饭的时候,叶紫衡为什么哭了,你应该知道吧?”洪清玉把脸朝向车窗,风吹过来,短发飘起来,更显得绯红的脸鲜艳娇媚。
沉默,难堪的沉默。
贾明鎏稍稍知道一点,叶紫衡和洪清玉都想以党校学习为跳板从原单位跳出来,叶紫衡嫌纺织厂效益太差,洪清玉觉得市团委没了发展空间,都有意进宣传部门,那同志搞宣传工作比较适合,前途也光明一些,正赶上宣传部的吴凡感情空白期,于是,多多少少有些暧昧的成份在里面,从两人表露出来的东西分析,叶紫衡陷进去又被排斥出来了,洪清玉得到了吴凡的某种暗示,正要陷进去。
贾明鎏想,这男女之间,暧昧的基础在于彼此有所求,谁求得更少更简单,谁就在暧昧的游戏里占据了主动,很显然,吴凡求的是人,叶紫衡和洪清玉求的是前程,谁主动,谁被动,一目了然。所以,面对洪清玉“吃了不白吃”的感叹,贾明鎏实在不愿意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贾明鎏为了不显得那么寂寞,就按开了音响,于是车里有周杰伦的声音在响,周董的歌贾明鎏并不爱听,嫌他吐词不清,唧唧歪歪地不知道在叨咕些啥,只是吴旭喜欢,车上就有这么一盘碟子。车走在临江的街道上,洪清玉住的小区,再转几个路口才能到。为了打破尴尬,贾明鎏偶尔轻轻哼两声,表示自己喜欢,好让洪清玉别感到太受冷落。
《说好的幸福呢》响起,洪清玉伸手把声音调大了一些,靠在头枕上,闭上了眼。
还是贾明鎏打破了沉默,说:“你也喜欢周杰伦?”
洪清玉嗯了一声:“吴旭喜欢的,我就不能喜欢吗?”紧接着,周杰伦忽远忽近的声音响起:
你冷了,倦了,我哭了
一开始的不快乐
你用卡片手写着
有些爱只给到这,真的痛了
怎么了,你累了,说好的,幸福呢
我懂了,不说了,爱淡了,梦远了
开心与不开心一一细数着你在不舍
……
你不懂了,说好的,幸福呢
我错了,泪干了,放手了,后悔了
只是回忆的音乐盒还旋转着
……
贾明鎏忍不住笑了。
洪清玉睁开眼,问他:“老贾,你笑什么?”正遇上红灯,贾明鎏停住车,笑着说:“没笑什么,只是觉得很巧。”
洪清玉说:“巧什么?你是说我和叶紫衡?”
贾明鎏有些诧异,他本来的意思是想说,她和吴旭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也喜欢同一个周杰伦,可洪清玉显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贾明鎏知道她认了死理,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只好将错就错。
“我,随便说说的,你别介意。我酒量不行,拼不过他们,脑子还不太清醒,如果有什么话说过了头,我向你道歉。”
洪清玉笑道:“你这样的男人还能把话说过了头?”
贾明鎏更奇怪了,洪清玉一定在细心地观察自己:“那你说我是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就不会把话说过了头?”
“今晚上,几个男人当中就你表现得中规中矩,得了关副书记那么大的表扬,一点也没有飘飘然,老贾,你将来一定能成大气候。再看看,女同学落座前,你知道给我和叶紫衡拉椅子;看我的杯子里茶水凉了,赶紧喊服务员续水;看叶紫衡酒喝不下去了,暗中就递给她纸巾。这样一个精致而又有风度的男人,基本上就是当代的柳下惠,怎么可能会说出过头的话来?你的脑子不是不清醒,而是太清醒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贾明鎏又骄傲,又局促,还真没注意,这洪清玉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留意了,怪不得她能翻得出关副书记几十年前发表的那些豆腐块。
洪清玉为自己的一番话而得意,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还是贾明鎏忍不住,在又一个停车的间隙,转过脸真诚地说:“今天真是喝得有点多,我这人一喝酒和他们不同,害怕言多必失,所以克制着自己,你千万别见怪了。”
洪清玉说:“得了吧,老贾,我没跟你说饭桌上的事,你是装糊涂还是假正经?”
贾明鎏一愣:“小洪,这话怎么讲?”
洪清玉凄然一笑:“何必呢,我跟你掏心掏肺,你倒好,还笑话我。”
贾明鎏微微皱眉,想说什么,却一时摸不清她的想法:“小洪,你别多心,有这事吗?”
洪清玉掏出纸巾,擦了擦眼角,贾明鎏这才意识到她动了感情。
“怎么没有?我刚才听歌的时候,你不是笑了吗?你,你欺负人。”
“啊?!”贾明鎏有些不解,那个在党校里坚强理智的洪清玉不见了,换成的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小女人,他把车停住了,转头看着洪清玉的眼睛。
洪清玉被贾明鎏看得很不自在,她张了张嘴,又忍住了,倒把泪水憋了出来,搞得贾明鎏心神不定。
“开车吧,前面就到我家了,你的任务马上就完成了,也不用管我心里的感受了。”洪清玉背过脸去,轻轻说道。
贾明鎏觉得太憋屈了,明明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却被洪清玉说得好像真欺负她了似的,这有理讲不清的感觉太难受了。他无可奈何,只得又启动车子,好在那个小区一会儿就到了,一群小高层躲在黑压压的树影里,静静的能听见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贾明鎏把洪清玉送到楼下,还是有点困惑不解,就说:“小洪,我并不知道你和叶紫衡之间有什么事,你可能误会我了。”
“也许吧,我跟你说过,我这个人嫉妒心很强,所以,很敏感,也就很脆弱。”洪清玉咧咧嘴,想笑却没笑出来。
贾明鎏伸出手想和洪清玉说再见,当他握住她的小手时,感觉到她的手滚烫滚烫,他刚要转身,突然,洪清玉从后面揽住了贾明鎏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喃喃地说:“老贾,我难受。”
贾明鎏脑子里忽悠一下,下一步又该是什么?
一脚踢中了要害部位
“嗡”的一下,贾明鎏酒劲儿涌上来,大脑一片空白,稀里糊涂被洪清玉牵着,跟着她上楼,走进了她的房间。
但是,当房间里的灯光亮起来,洪清玉却像一只迷途的小兔,仿佛进的不是自己的家,而是误闯入了他人的禁地,一时间不知所措,她用迷蒙的眼睛看着贾明鎏,似乎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张了张嘴,声音哽在喉咙里,面对着寂静的屋子,她说不出话来。
贾明鎏揽住她的肩头,顺势靠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有任何的邪念,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保护受惊女人的本能。
“老贾,你是个好男人……”洪清玉带点哭腔,又带点迷离,贾明鎏断定洪清玉真的酒喝多了。
“呵呵,我们都喝得有点多,不过,你喝了酒的样子比发言的时候还迷人,今天,真的是太开心了!”贾明鎏似乎说话也不太利索,语无伦次,心里却在偷笑,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沙发上互相表扬与自我表扬,这叫什么事?!
“明鎏,我没醉,我是清醒的,很清醒。”洪清玉声音低沉,明显地抽了一下鼻子,又傻了吧唧地笑了好一会儿,醉眼蒙眬地看向贾明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同时向他扑了过来,贾明鎏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扑,后背结结实实地靠在了沙发上。
洪清玉双手搂着贾明鎏的脖子,头发零乱地贴在红扑扑的脸颊上,脑袋顶着他的胸口,依里哇啦的哭得不成样子。被压住的贾明鎏好不容易腾出手来抱住洪清玉,抚摸着她的头发,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起来:“清玉,别哭了,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吧?”
洪清玉在贾明鎏的怀里抽泣着,听到这话,马上欠起了身子,胡乱地摇头,头发随着甩动,抽在贾明鎏的脸上,隐隐有些作痛。
“我心里难受,我难受死了……”洪清玉还是含糊地重复着刚才饭桌上的话,脑袋晃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大,有泪滴飞溅到贾明鎏的脸上,温热,还有点咸涩。
“好,好,难受就歇一会儿吧。”贾明鎏安慰着,轻轻把洪清玉的脑袋又按回胸口,让她依靠着,继续哭。
都说人醉了,感情是最真实的,看着洪清玉在自己的怀抱里哭得一塌糊涂,贾明鎏心也开始隐隐作痛,这个看似坚强无比的女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洪清玉的脑袋靠在贾明鎏的肩膀上,侧过脸看着他,眼神迷离,不知道此刻是动情,还是醉酒。贾明鎏也低头看着她,明显能感觉到她那只搂着脖子的手,在犹豫着轻轻加了力气。
于是,贾明鎏轻轻地俯身,把嘴慢慢贴了过去。洪清玉稍稍歪了歪脑袋,却轻轻闭上了眼睛,贾明鎏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急促和呼出来的浓重酒气,他把嘴唇轻轻贴在了她的嘴唇上,就这样轻轻触碰了一下,换来的却是洪清玉近乎疯狂的回应,她双手一下死死抱住贾明鎏的脖子,拼命地和他亲吻起来,肆意侵占掠夺着他的嘴巴、眼睛、额头,甚至整个脸颊,她的牙齿还在贾明鎏的脖子上撕咬着,就好像一匹疯狂的狼,要把压抑着的委屈和痛苦,迫不及待地发泄出来。
贾明鎏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也不甘示弱,激烈地予以反击,两个人的嘴唇,都在胡乱地亲吻着,伴着喘息和呻吟。
疯够了,疯累了,洪清玉松开了嘴,居然像一个清纯的小女生模样,低着头偷看了贾明鎏一眼,一副害羞的样子。虽然两人都在迷醉中,但这样一段暴风骤雨般的亲吻后,面对面地坐着,双双开始装得像绅士、淑女似的,多少有点儿别扭和尴尬。
掩饰尴尬的最好武器还是眼泪,洪清玉揪着贾明鎏的衣袖,又哭得小肩膀一颤一颤的,缓缓仰头,看着他,皱眉撇嘴,全然不顾形象,哑着嗓子,抽着鼻子问:“明鎏,你是个好男人,只有你对我好,你说啊,你干吗要抱着我,安慰我……”然后又静静地靠在贾明鎏的胸前,渐渐地缓过劲来,她出神地脱去外套,慢慢地走进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停住,洪清玉裹着一条粉红色的浴巾,裸露着白花花的肩膀和白花花地腿,脚步有些微晃地走向卧室,看贾明鎏发愣,她飞快地一蹙眉,用暧昧的眼神轻轻一斜,示意了一下,然后声音轻柔,只吐出来三个字:“洗洗吧。”
贾明鎏洗澡的时候,大脑一片混沌,他当然明白洪清玉的暗示,但他却不停地在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三个月没有过鱼水之欢,他的身体没有那种饥渴的反应,纳闷得连他自己都对那方面的功能产生了怀疑,他恨它不成钢地用喷头狠狠地冲洗,手指哆嗦得快要把握不住喷头的方向。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全身,贾明鎏无比沮丧地任由水流的抚摸,试图从卫生间那些小玩意中寻找到些刺激,洗发液、沐浴露,还有洪清玉刚才甩掉的杯罩,那是什么?丁字裤,这么个满脑子升官思想的女人,还有如此时尚的一面,这多少让贾明鎏有些振奋。他仔仔细细地洗,仿佛要赶走脑袋里的疑惑。
可等到擦干身子,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贾明鎏的身下还是吊儿郎当的。
卧室门紧关,而刚刚洪清玉围着的那条浴巾就扔在卧室门口,房间里到处都是洗完澡后,沐浴露的那种暧昧气息。贾明鎏凝神定气,几步走过去,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是幽暗的灯光,暧昧的香水气息,而那床上——啊!洪清玉仰躺在粉色的床单上,身上裹着的被单不经意地搭在身上,露出了半个胸脯和一小块下腹。贾明鎏感觉到浑身的血一下子沸腾起来,漏*点一瞬间被点燃,一股冲上头顶,一股冲向下腹,所过之处热浪滚滚,坚硬无比。
贾明鎏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把掀掉了洪清玉身上的被单,她的野性也被激发了出来,但她却不似久旷之人般的熟练,而是笨拙得近乎惊慌失措,几个回合下来,贾明鎏一身的汗刷地全落下了,点点滴滴落在她的胸腹之上,他卖力地动作,试图引领着洪清玉渐入佳境。这期间,洪清玉咬着嘴唇,指甲深入到了贾明鎏的皮肉之内,仿佛要把他撕碎一般。
待到贾明鎏喘息着翻身下来,猛然发现床单上有点点血迹,像是餐巾上不小心洒上的红酒,花朵般殷透湿润,分外刺眼。
洪清玉看出了贾明鎏的惊异,很艰难地笑笑说,果然好疼哦。但是她一动不动,又说,吓着你了吧,我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贾明鎏这才知道洪清玉掐住皮肉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疼痛,于是,他歉意地抚摸着洪清玉的前胸,说,怨我,歇会儿,再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云收雨住之后,贾明鎏有些感动,他完全没有想到,洪清玉还能保持着圣洁之身,他以为她肯定早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换到了今天的地位和明天的希望,但是,他错了,不由得有些愧疚,他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洪清玉的头发,问,清玉,你这是为什么?
洪清玉翻过身来,躲开了床单上的血迹,用身体缠住贾明鎏,贴在他的耳边恨恨地说:“没什么,我就是不愿意交给吴凡。”
女人,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我知道,天亮了,酒醒了,我还是会去赴吴凡晚上的约会,他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更知道他最终需要什么,所以,你不需要感激,不需要负责任,即使今晚上是别的人送我回家,我也同样会毫不犹豫把自己交出去。只是,我欠了你老贾的,我用身体还给你。”洪清玉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在贾明鎏的后背游移,让贾明鎏从外到内都有着蚂蚁爬过般的瘙痒。
贾明鎏无语,在这一刻,他不知道洪清玉欠了自己什么,但是他终于理解了叶紫衡饭桌上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女人的付出要心甘情愿,来不得半点勉强,否则她会悔恨,会懊恼,会丧失理智并不顾一切。张依然闪电般嫁给了她讨厌的牛鞭,贾明鎏也曾经惊异过,等到洪清玉拱进了自己的怀抱,才彻底醒悟过来,张依然与自己的缠绵,小一半是出于爱慕,多一半恐怕就是出于报复或者冲动。
“要说,吴凡对你还是不错的。”贾明鎏感叹道。
洪清玉侧开身子,猛地踢了他一脚,不偏不倚正在他的吊儿郎当上,疼得贾明鎏一哆嗦。
“哎哟。”贾明鎏捂着下身,弓成了虾米状。
“老贾,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洪清玉爬起身坐起来,笑了,笑得到处乱颤:“哈哈,贾明鎏,看你还来得成么?”
“清玉,你怎么这么恶毒?”贾明鎏滚下床,站在地上疼得直跳,他咬着牙问道。
光溜溜的床上傻笑
“谁叫你提那个吴凡来着?”洪清玉坐起来,看着还在挤眉弄眼的贾明鎏,正色道:“不错,他对我是不错,关副书记的那些旧作品,就是他帮我收集的,但是,我看不惯他那一副施舍的嘴脸,凭什么呀,既然你不认为是等价交换,那好,我干脆自我贬值,一贬到底,宁可便宜了你这个色鬼,也不便宜了他那条色狼。”
再理智的女人脑子里也没有逻辑,这是天性使然,不可理喻,哪怕这个女人是官场中如鱼得水目不斜视的洪清玉。
缓过劲来的贾明鎏也坐起来,与洪清玉面对面,得意地笑着。
洪清玉脑了,问:“你坏笑什么?”
贾明鎏不承认:“我没有坏笑。”
“你就是坏笑了。”洪清玉推了他一把。
贾明鎏纹丝没动:“那好,我承认,但是,宪法又没有规定,男人不许在床上坏笑。”
“我知道,你以为你捡了个大便宜,所以得意洋洋。”贾明鎏还是得意地点头,他以为洪清玉会神色黯然,但是出乎意料,她没有,不仅没有,还神采飞扬的,倒像是她捡了个大便宜似的。
看贾明鎏纳闷,洪清玉说:“你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以为我是妖怪啊?不,我也是女人,正常的女人,有血有肉的女人,会争风吃醋的女人,可是,每一个跟我交往的男人,都以为我是女强人,不懂得风情,不懂得浪漫,以为我除了巴结领导,盼着升官之外,连女人的基本需求都没有。”说到委屈处,洪清玉又流泪了。“明鎏,你说,我是那样的女人吗?你说呀,我是吗?”
贾明鎏抬手帮她擦去了眼泪,柔声安慰道:“不是的,你不是的,你是个正常的女人,你看,那是你的血,是那些男人瞎了眼,你的柔情他们永远不懂。”
洪清玉又咧着嘴笑了,笑得很灿烂,很妩媚。“你说,老贾,我和吴旭谁更好?”
贾明鎏傻了,他根本没提防洪清玉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比那个你妈和媳妇同时落水先救谁更难回答,尤其是这种赤诚相见的场合。
看贾明鎏不说话,洪清玉不开心了,冷着脸又追问了一句:“你说呀,你说呀,你怎么说,我都没意见。”
天啊!怎么可能,你洪清玉我贾明鎏还不了解吗?如果我说了吴旭好,你还不又要再给我来一脚。贾明鎏装出思考的样子,是啊,洪清玉至少给了我第一次,吴旭呢?没有。所以,当贾明鎏决定糊弄一下洪清玉的时候,还有那一点真诚:“嗯,我仔细想想,你比吴旭好。”
洪清玉笑了,笑得开心无比,她叫道:“吴旭啊吴旭,我承认你比我漂亮,你比我有背景,你比我有气质,但是,你得到的我也得到了,哈哈,你在我面前总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可你,还不是没有看住你的男人?”
贾明鎏突然想起,吴旭还在望江县医院里照顾自己的老妈,洪清玉的话像针一样扎进了他的心,他的心里在冷笑,洪清玉啊洪清玉,怪不得你年近30还嫁不出去,原来你的心态过于狭隘和恶毒。贾明鎏忽然升起一阵厌倦,听不清她唠唠叨叨地叙述,倦意从心里滋长起来,流淌到四肢。流到了心里。吴旭再怎么不好,她会给我生儿子,她能去照顾我妈,你洪清玉能干什么,只会拿自己的身体去贴吴凡,臭不要脸地换取功名利禄。
贾明鎏一把捏住了洪清玉上下乱颤的胸前小山包,她尖叫起来,搂紧了他,兴奋得又抓又挠。突然,洪清玉停住了,她神情恍惚地说:“老贾,你好幸运哦,要不是我找人撞了你妈,你不就成了现在的高锐。”
贾明鎏傻了?这缺德带冒烟的事竟然是洪清玉干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干?”贾明鎏眼睛里要冒出火来。
洪清玉却以为贾明鎏眼里冒出来的是邪火,她继续滔滔不绝:“我听郭咏讲,你们准备的好充分哦,你要发言的话,一定会比我讲的好,我不希望有人抢了我的风头,所以,我忍不住才动了这个坏心思,没想到,却把你救了。”
贾明鎏好不容易压住了火气,他要问个究竟:“那我还真得感谢你的一片好心啊,你在党校,怎么操控得了呢?”
听贾明鎏这么一说,洪清玉更得意忘形了:“那还不简单吗,我跟吴旭聊过,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名城置业的老潘是我的一个亲戚,他帮我找的人,知道了吗?”
“那值班医生又是怎么回事?”贾明鎏追问道,心里却在骂:MD,又是这个该死的老潘。
“哈哈,那就更简单了,你住的房间,你的手机号码,我都有,随便找个公用电话不就得了,真没想到,你和你妈的感情太深厚了,一下子就上当了。”洪清玉哪里知道,高锐为了他个人的目的,跟着添油加醋,扇阴风点鬼火,才让贾明鎏感情冲动,中了圈套,还冤枉了高锐。
贾明鎏的怒火在慢慢积攒,又在慢慢升腾……
贾明鎏默然站起,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洪清玉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凝固了,他把洪清玉拦腰抱起来,狠狠地扔在了床上,洪清玉微睁着恐惧的双眼,任由贾明鎏凶狠地啃咬,凶狠地搓*揉,凶狠地进入,整个过程里,贾明鎏都在咬牙切齿,直到他大汗淋漓地倒在了她的身上。洪清玉在哭,哭得很难看,她拼命地在喊:疼,我疼,疼啊。
贾明鎏不知道自己折腾到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贾明鎏酒也醒了,脸色若无其事的一派晴朗。趁洪清玉还在熟睡,他偷偷摸摸地穿了衣服,悄悄地出了门,等车开过了临江大桥,才给洪清玉打了个电话,恶狠狠地说:“洪清玉,你和吴旭比起来,狗屎都不如。”
没想到,洪清玉的口气十分冷淡,仿佛与贾明鎏没有任何的牵连,只嘟囔了一句:“我累了,别打扰我。”挂了电话,把被子踢到一边,光溜溜地傻笑了一番。
换老婆的事露馅了
贾明鎏一路顺畅,哼着小曲直奔望江县城而去。
话说郭咏回到望江县城之后,果然雷厉风行,一大早就布置县公安局立即查办撞人事件,郭咏以为这事查起来很费事,可他刚从县委书记那里汇报完党校学习情况回到办公室,那边县公安局就回话了,简单得如同儿戏一般,办案民警调出街头和医院的监控录像,很快就确定了嫌疑人,等贾明鎏办完出院手续把贾妈妈、吴旭和如梦送回家,再赶到郭咏办公室一看录像资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撞自己妈妈的竟然是大肚黄大建,看来老潘利用了这山里来的莽汉,大概洪清玉担心搞严重了变成刑事案件,交代过别惹出大麻烦,所以大肚才没有用上蛮劲,随后还负责把人送到医院,交足了医疗费,否则贾妈妈受伤过重,或者抢救不及时,贾明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要牵连出老潘和洪清玉。
贾明鎏得知内情之后真是想不通,这洪清玉难道鬼迷了心窍,容不得身边任何人比她强,心理变态超乎寻常,私底下却又自卑心理严重,总在猜疑大家都瞧不起她。仔细想想也是,看上去相当强势的女人,一般男人先怕追不上,更怕追到手之后在家里抬不起头,只好装作视而不见,严重挫伤了洪清玉作为一个女人的自信心,在怀疑自身魅力的心态下惶惶不可终日。而越是如此,就越要在大众面前争强好胜,以至于寻常一点的男人更要退避三舍,给她带来了心理上的恶性循环,难免要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不过,贾明鎏没心思再追究下去,更何况洪清玉喝多了酒之后,不仅主动坦白交代了,还献上了处*女之身,也算是付出了足够的代价,贾明鎏的心态平衡了,也担心如果把洪清玉牵扯出来,免不了要暴露出昨晚上的苟且之事,吴旭肯定不依不饶,反而更难以收场,所以他就跟郭咏说,这撞人的家伙我认识,是护城河工地的一民工,回去我自己处理好了。贾明鎏谢过郭咏之后,心里便把仇一起记到了老潘的头上,只等着赶快回去,审问一下大肚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年头,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郭咏自然也愿意息事宁人,至少他认为贾明鎏再也怪不到高锐和自己头上,虽说事情出在了望江县,根子还是他在临江市里得罪了人,不是我郭咏插得上手的。当然,郭咏也告诉贾明鎏,等碰到高锐,我也会把详细情况告诉他,他也不该误会你贾明鎏。
说话间已到了中午时分,郭咏当然要尽地主之谊,在望江宾馆订了一桌,招待贾明鎏一家,既算是给贾妈妈压惊,也算是给贾明鎏送行,可谁也没想到,这一顿饭竟吃出天大的一个毛病来了。
郭咏和刘秋萍带着小女儿,贾明鎏带着贾妈妈,吴旭和表姐如梦,梁太松一个人作陪,正好凑了一桌人。见了面,当然要互相介绍,当贾明鎏给刘秋萍介绍吴旭的时候,刘秋萍长大了嘴巴,叫道:“老贾,才三个月呢,又换了,还一个比一个漂亮?”这时候贾明鎏才意识到,上次来出席校庆,他带回来的老婆是朱莉,不是吴旭,吓得虚汗就往外冒。郭咏似乎看出了点名堂,就笑呵呵地打圆场:“老贾,弟妹照顾老妈真是尽心尽力啊,这一劳累,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可不比那天在党校精神头好啊。”这么一说,也把刘秋萍说糊涂了,莫非真看花了眼?
好在吴旭并没太在意,只忙着招呼贾妈妈,像是没听见一般。贾妈妈可是乐开了怀,她当然要不失时机在众人面前表扬自己的儿媳妇:“可不,我这回可是享了我儿媳妇的福了,她白天晚上没合眼呢,还怀着我的小孙子,我看着都心疼啊。”
“瞧您,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嘛。如梦姐,你说对吧?”吴旭乖巧地答道。
如梦更是心细之人,看刘秋萍的神情也猜得出其中有隐情,连忙接茬说:“还要感谢郭书记和秋萍哦,听说是你家的亲戚,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很关照的。”
梁太松不好多插话,就张罗着要开白酒,被贾明鎏拦住了:“梁县长,这大中午的,白酒就别喝了,下午你们还要工作,我也要开车。再说了,我昨晚上的酒还没醒呢。”说话间,还拿眼睛瞟吴旭,吴旭就站起来,说:“是啊,明鎏的酒量比不得两位大哥。”
郭咏拍板道:“那行,我们搞一瓶红酒,都少喝一点。”
于是,让服务员换了红酒,郭咏的孩子吵着也要,刘秋萍不依,吴旭笑着把孩子揽过来,帮着倒了一点,惹得孩子高兴的不得了,赖在她的怀里不肯出来,刘秋萍就说:“你喜欢这个阿姨,你就给阿姨当女儿吧,下午就跟这个阿姨回家啊。”
“好哇,好哇,我要去迪斯尼乐园。”孩子拍着小手,脸红扑扑地看看刘秋萍,又看看吴旭。
郭咏笑了:“妞啊,阿姨生了小弟弟,就不喜欢你了。”
刘秋萍过来把孩子扯过去,顺便关心一下吴旭:“小吴,前些日子你来,还一点都看不出来呢?”说得贾明鎏心里一紧,忙抓过吴旭的杯子说:“老郭,小旭不能喝酒,我替她喝了啊。”
“哈哈,老贾,你真照顾得无微不至啊。”
果然就把刘秋萍的注意力转移了,她白了一眼郭咏,说:“可不,你以为贾明鎏跟你一样是个兽医?粗得不得了。”
众人一起笑了。妞妞趁她妈没注意,一口把她杯子里的红酒喝光了。
随后谈话分成了两个阵营,郭咏、贾明鎏和梁太松就说党校里的人和事,贾妈妈、吴旭等人就扯到了老人孩子。
到了人少的场合,郭咏开始有点泄气了,才一夜的功夫,毕业典礼上发言挨了批评的消息就传到了县委机关,原来以为他要高升拼命巴结的人看上去也冷淡了不少,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贾明鎏就说,扭转领导的印象也只要一两件事,老郭你的能力都在我们之上,早晚会有机会的。郭咏偷眼看了刘秋萍一眼,悄声说,这进步啊好比搭班车,一趟赶不上就趟趟赶不上了。贾明鎏还劝,通过这事,关副书记认得你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嘛,我觉得,总比那些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强。梁太松也点头称是,郭书记,你看,那么多的领导,谁记得我啊?郭咏喝了一大口,苦笑道,也只好自己往好处想了。
女人们扯得也很开心,刘秋萍几次提到上次校庆之后同学聚会的事,问吴旭还记不记得化妆、穿衣、减肥、健身的话题,都被如梦找借口打断了,让刘秋萍好生无趣。吴旭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了个疙瘩,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细问,装出一副笑脸敷衍着,倒是贾妈妈注意到了吴旭一脸的茫然,想想刘秋萍说的应该是上次贾明鎏带着朱莉回家的事,仔细一琢磨,也觉得不太对劲,这心里就有点发急,看贾明鎏几个还谈的火热,一时半会儿没有住嘴的意思。贾妈妈对去年的家庭危机还记忆犹新,起源就是贾明鎏与某个女人不清不白的,想着好不容易和吴旭消除了误解,如果再闹一场家庭纠纷,我这老太婆可怎么说才好呢?
贾明鎏嘴上陪着郭咏在闲扯,眼睛却始终关注着女人堆里的谈话,正好看贾妈妈坐立不安,就起身过来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把众人的目光都引到贾妈妈的身上来了。
“没什么呢,就是有点累了。”贾妈妈作势捶了捶腰。
如梦赶紧说:“估计是卧床时间长,坐得太久不太习惯。”
吴旭也说:“妈,要不你沙发上靠会儿吧。”
郭咏笑呵呵地说:“贾妈妈,好福气啊。我说啊,你也别一个人在望江县城呆着了,跟儿子媳妇进城享清福去吧。”
贾明鎏和吴旭都点头,如梦跟着也劝。
本来贾妈妈这次是有心跟他们回临江的,也好帮着照看一下吴旭,加深点感情,可她看到了刚才吴旭的不自然,万一他们起了争执,自己向着儿子说话于理不合,不向着儿子说话吧,心里哪里又舍得?于是,贾妈妈有点左右为难,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拿定了主意,等孩子生下来再去,于是,贾妈妈就说:“不了,住这里习惯了,老邻居们一起说说话,一天就混过去了,住城里的高楼,他们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呆着太憋闷。再说,现在身子骨还没好彻底,帮不上什么忙,还给他们添麻烦,我也过意不去的。”
刘秋萍也跟着说:“嗯,也是的,我妈也是不肯跟我们住一起,宁愿住她原来那个破房子,我和老郭怎么劝都不行。”
贾明鎏看看吴旭,又看看如梦,倒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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