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阴死你 第 5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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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车前,大肚看贾明鎏脸色阴沉严峻,心里有些发憷,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表叔”,不住地搓着手,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知所措。

    贾明鎏轻轻地一摆头,说:“上车吧。”

    大肚犹豫了一下:“表叔,离下班还早呢,我回去跟工头请个假吧。”

    “让你上车你就上车。”贾明鎏不容置疑地说。

    “表叔,这要扣工钱的……”贾明鎏恶狠狠地盯了大肚一眼,大肚心里一哆嗦,他回头看看工地,拉了几下车门才拉开,侧着屁股坐进了车里。车开到了上次贾明鎏与柯一凡密谋的僻静茶馆,一坐下就问大肚:“大肚,还记得这地方啊?”

    大肚装糊涂,摇头。

    贾明鎏掏出烟,扔给大肚一根,大肚双手捧着,不知道该不该点,只纳闷平日里挺和气的表叔今天是怎么了,从打电话约自己出来开始就口气相当严厉,这一路上还板着个脸,大肚心里盘算了好半天,这些日子老老实实地在工地干活,也没跟柯一凡接触过,到底是哪惹着这位好久不见的表叔呢?

    贾明鎏示意大肚坐下,冷冷地问道:“上次我和柯一凡在这里谈话,你站在门外偷听,你以为我没看见啊。”

    为这事啊?大肚心里稍稍踏实,他笑着说:“嘿嘿,我也没听着啥,就是好奇跟过来了。表叔,你真是火眼金睛。”然后坐下来,点燃了手里的烟。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贾明鎏用手背敲了敲桌子,大肚瞪大了眼睛看着贾明鎏,手里的烟忘了往嘴上送。

    这时,茶馆老板拎了泡好的茶壶进来,给两人斟上茶水,说了句有事吩咐,然后点着头退出去,顺手把小包房的门拉上了。

    看大肚大刺刺地端起茶杯要喝,贾明鎏厉声问道:“大肚,你是不是又想进看守所了?”这话把大肚吓了一跳,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险些撒了出来。

    “表叔,你,你莫吓我啊。”

    “好,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去过望江县城?”

    大肚把茶杯小心翼翼地搁在桌子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怒气冲冲的贾明鎏,听他这么一问,心里有点发虚,点点头,又马上摇头。

    贾明鎏手一指大肚,大肚往后一缩脖子,差点把椅子带翻了,他双手紧紧地抓着椅子边,脸上的汗就下来了。自己干的事自己心里有数,大肚终于明白了表叔生气的真实原因。

    “前几天,去,去过一回。”大肚低着头不敢看贾明鎏。

    “哼,就是去过了?没干点什么丧天害理的事?”贾明鎏逼视着大肚。“你抬起头来,老老实实地说清楚。”

    大肚哭丧着脸:“表叔,我错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贾明鎏骂道:“你***瞎了眼,你知道你撞的那个老太太是谁?”

    大肚傻了,他拼命摇头:“不知道,他们什么都没说。”

    “那是我妈!”贾明鎏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大肚“啊”了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大肚才醒悟过来,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哭哭啼啼地说:“表叔,我真的不知道哇,我,我要是知道,那是,那是我表奶,杀了我我也不会去的。”

    贾明鎏看着大肚一口鼻涕一口泪,又可恨又可怜,就抓出一把纸巾递过去,语气缓和一点,说:“大肚,你跟表叔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去干这种丧天害理的事。”

    大肚接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没把鼻涕眼泪擦干净,倒把原先的一脸灰土擦开了,搞得满脸乌七八糟,更显得可怜兮兮的。

    大肚说的断断续续,因为害怕又颠三倒四地问贾妈妈的情况,贾明鎏问了好半天,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原来,大肚进了护城河工地之后,回过一次西山县,村里不少的老少爷们听说大肚在省城里找到了事做,就缠着大肚把他们也带出来打工,大肚听说过工地缺人手,就通过卷毛问过工头之后,带着十来个青壮年到护城河工地当了民工,跟着一个叫钱多多的工头后面干点出苦力的活。可干了快小半年了,除了发了点伙食费之外,原先谈好的工钱一直拖欠着没发。大肚被老婆和乡亲们催得坐不住了,就去找了卷毛,恳求他帮着问问。

    过了几天,卷毛带回了消息,说帮他问过了,只要你帮老板办件小事,你的工钱马上就如数发放。大肚问,那其他弟兄们的呢?卷毛不耐烦,骂他多管闲事。

    听说要去望江县城撞一个老太太,大肚起先也不肯答应,卷毛就说,我知道你还指望你的表叔呢?别说你表叔现在没在家,就是在家他也不会为了你去得罪我们老板吧。说着,又塞给大肚三千块钱。说,这不是你的工钱啊,老板交待了,撞完了之后送医院,这是医药费,看看,老板想得多周到,你还怕什么呢?

    大肚拿着一叠钱,又看卷毛板着个脸,埋怨他不讲义气,让大肚以后有事别找他了。无奈,大肚咬咬牙就答应了。

    把贾妈妈送到医院,大肚偷着问了问贾妈妈的病情,听不太碍事就惊慌失措地跑回了临江,把事情跟卷毛一说,卷毛当着他的面给老潘电话汇报之后,立即数给大肚半年的工钱,并反复叮嘱,这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对他不客气。

    大肚还想问问其他工友工钱的事,卷毛把眼一翻,说,这事你找钱多多,别跟我没完没了的。

    大肚后来真找过钱多多,可人家说,你的工钱不是给了吗,还磨叽个啥?一句话把大肚打发了,这些天,一起来的乡亲们吵吵闹闹的,家里孩子要上学,老娘住院等手术费,家家都指望着在外打工的男人们往回寄钱呢。

    说着,说着,大肚瘪瘪嘴一脸的愁容。

    贾明鎏听了,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大肚,说你什么好呢?”

    大肚咧着嘴,哭腔哭调地说:“表叔,我恩将仇报,我不是个人。可是,我,我这也是走投无路哇。其他的乡亲们还……唉!”

    贾明鎏虽然对大肚的所作所为很生气,但听了大肚的叙述,也理解他的苦衷,一腔的仇恨还是落在了老潘的身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之顺手牵羊

    “怎么能这么缺德呢,民工们的几个血汗钱也要拖着,他们做得也太过份了。”贾明鎏愤怒地说。

    大肚看贾明鎏支持,更是义愤填膺:“就是啊,表叔,你还不知道呢,我们一起来的有个老王,就是王小翠的堂叔,上个月绑扎钢筋的时候被砸了脚,他们竟然连医药费都不肯给,差点老王的脚就废了。”

    “那,后来还是给了?”贾明鎏问。

    大肚正色道:“我看老王可怜啊,老婆还在住院呢,脚废了,他们家的天就塌了,实在是救人要紧啊,我才领着几个乡亲求了他们几个小时,他们看工地的活耽误不起,才很不情愿把前期的医药费付了,这不,还没好利索呢,老王就撑着来上工了。”

    “大肚,你做得对,他们真是太不像话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嘛。这种事情,你们完全可以上劳动局告他们去。”贾明鎏暗示道。

    “我偷着去找过了,劳动局的人说,他们会调查处理的,可一直没消息呢。”大肚委屈地说。

    贾明鎏心头一动:“大肚,估计你们没签什么正式合同吧,没签合同,劳动部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懒得插手呢。我看啊,那就只有像上回要医药费那样,搞出点动静来,工地和政府才会重视的。前几天,报纸上还登了一个新闻,说有个民工爬到高压塔上要工钱,惊动了市领导,马上就解决了。不过,大肚,你可不能干这种傻事,太危险了。”

    大肚看贾明鎏郑重其事的神情,沉思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贾明鎏看大肚下了决心,又嘱咐道:“大肚,要搞就搞大了,不痛不痒的,没人重视,不过,表叔跟你说啊,你也知道的,我和段老板他们也是朋友,不好正大光明地支持你,你自己当心着点。”

    大肚一愣,又梗了梗脖子,说道:“敢?不说我是表叔你的亲戚,就算是有那么三五个人,我大肚也对付得了。”

    看看大肚的一副英雄气概,贾明鎏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又喊茶馆老板上几个菜,大肚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贾明鎏回想起妈妈被撞和大肚的叙述,越想越来气,一个报复的计划就冒了头。

    老潘啊老潘,你为了帮着洪清玉让我难受,我贾明鎏也不会让你好过。

    等大肚吃完,贾明鎏又把他送回工地,让他转告卷毛,请他过来一趟,就说我贾明鎏在茶馆等着他。

    大肚犹犹豫豫,看样子不太敢答应:“表叔,我要碰不到他呢?”

    贾明鎏看穿了大肚的心思,就说:“大肚,你半个下午没上工地干活,你不让他替你跟工头请假,你怎么跟工头解释?”这么一说,大肚先笑了,他敬佩了看了贾明鎏一眼,又说:“表叔,有空你也帮我们跟老板们说说工钱的事吧。”说完,也不管贾明鎏是否答应,屁颠屁颠进工地去了。

    贾明鎏把车开回了茶馆,让老板换了一壶新茶,一个人慢悠悠地喝着茶,慢慢地理清了头绪,嘴角慢慢泛起了一丝阴笑。

    闲来无事,就想起昨晚上与南延平的饭局,如果没有洪清玉联络老潘制造了老妈住院事件,因为有张依然通风报信,自己的发言机会没有丧失,一定会深得关副书记的赏识,或许这时候已经坐在了某县市一把手的位置上。

    想到这,贾明鎏冷笑了几声,拨通了柯一凡的电话。

    “柯大侠,书火起来了没有?”既然是寒暄,总要找对方最关心的事情入手,贾明鎏对此运用自如。

    “呵呵,贾兄啊,听说你去党校镀金了,所以,一直没敢骚扰啊。”柯一凡鬼精鬼精的,也直掏贾明鎏的心窝。

    “听刘总提起过,你好像要出实体书了,可喜可贺啊。”贾明鎏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码字人以出书为第一要务啊。”柯一凡笑了:“光在网上搞收费,越来越难维持生计了。”

    “是啊,奶粉钱得先预备着啊。”贾明鎏听刘怀德兴奋地说起过刘蓝怀孕了,所以才拿这个话题和柯一凡开玩笑。

    “是啊,压力巨大啊。”柯一凡嘴里发着牢骚,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想起那些专门搞盗版的家伙,恨不得他们断子绝孙才好。如果不是他们干这种烂**的缺德事,分成的收入或许够养家糊口了。”

    “柯大侠所言极是啊,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可总还是有那么些像搞盗版那种缺德带冒烟的家伙。”贾明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柯兄,有件事还想请你仗义执言啊。”

    这本就在柯一凡的意料之中。

    “哈哈,我就知道你老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柯一凡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惹得刘蓝也在问是谁呀?

    贾明鎏也不想隐瞒什么,就简单地把护城河工地拖欠民工工资的事说了一下,柯一凡出身鄂西北山区,大肚那帮民工就相当于他自己的父老兄弟,柯一凡听到已经拖欠了几个月之久,不禁也是怒火中烧。

    “靠,这***跟搞盗版的一样缺德嘛。贾兄,你说,要我做什么?”

    “柯大侠,借用你的生花妙笔,在临江热线上揭露他们,帮我们的民工兄弟讨个公道。”贾明鎏说得铿锵有力,具有极大的煽动力。

    “没问题。”柯一凡出于义愤,爽快地答应了,随即,在刘蓝的暗示之下又有点后悔。“不过,贾兄,我们几次都将矛头对着护城河工地,我担心名城置业会有警觉。”

    柯一凡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刚和刘蓝和好如初,可不愿意招惹是非,万一刺激了刘蓝,那后果不堪设想,这一点,贾明鎏也想到了,他说:“柯兄,我也是对他们的这种做法不满,这样吧,搞完这回,估计他们会有所收敛,我们也过几天清静日子。替我问候刘蓝,再有几个月就快生了吧,我老婆大概和她也是差不多的日子。”

    “刘蓝说,谢谢你。”柯一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不明真相的他和刘蓝还一直对贾明鎏心怀感激。

    “客气了,柯兄,我们嘛,不就图个小日子过得滋润。”贾明鎏顺口说道。

    估计那边刘蓝不在身边,柯一凡压低声音说:“唉,贾兄,不瞒你说,我家刘蓝最怕提到朱莉,我带她逛街都不敢打她住的门前过。”

    “呵呵,柯兄,同命相怜啊。”贾明鎏发完感叹,猛然醒悟过来失言了,他赶紧补充道:“我家老婆原来有过男朋友,跟我在一个单位,呵呵,我还不是觉得难堪呢。”

    能说这么私房的话,柯一凡觉得与贾明鎏的关系更近了,他叹气道:“我要带刘蓝去深圳,可她爸妈死活不同意,我也没法子。刘蓝怀孕之后,她爸妈更不会让刘蓝离开临江了,可她怀孕之后,烦躁不安,有时候半夜里睡醒了,还急吼吼地哭着让我不要离开她,再三要我保证不会去找朱莉,我真担心这么下去,她会把自己又逼得精神失常了。唉,要是朱莉能离开临江就好了。”

    贾明鎏灵机一动,这柯一凡的想法真不错,怎么女人都疑神疑鬼的魔障了,生怕失去到手的男人。贾明鎏笑了一下,说:“柯兄,那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你再出点力,我旁敲侧击一下,看能不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好啊,你说说看,应该怎么操作?”柯一凡一听来了劲头。

    贾明鎏假装为难,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样看行不行,你找个电话威胁她一下,我再找他公司的老板捣鼓捣鼓,看能不能给她在外地找个人家,嫁过去算了。哈哈,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一厢情愿,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啊。”

    “哈哈,死马当作活马医,就按你说的办。”两人一拍即合。

    柯一凡看贾明鎏要给自己帮忙,为民工讨工资的事,自己就不太好意思不尽力了,他提醒道:“贾兄,你刚才说的那个事,如果民工们要有点动静就效果更好了。”这句话提醒了贾明鎏,他想着卷毛应该快到了,就说:“我把具体情况摸清了再和你商量。”

    于是,挂了电话,转头向窗外望去。

    没一会儿,卷毛李大宝从街角出现了,气喘嘘嘘地进了茶馆的大门。

    “持刀闹事”之后,贾明鎏步步高升,卷毛李大宝虽与他碰见过几回,但多是点点头打个招呼而已,几乎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今天大肚带话说贾明鎏找他,心里多少有点惊喜,毕竟卷毛在名城置业混成了个运输队管着几台车的小头目,这其中还有贾明鎏的一份功劳,卷毛对贾明鎏还是心存些许感激的。再者说,贾明鎏与公司的老、小段总和潘总都来往甚密,想巴结还没机会呢,贾明鎏有请,哪有不一路小跑赶过来的道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之隔岸观火

    贾明鎏给李大宝斟上茶,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来不及擦一把脸上的汗,连忙双手接过来,嘴里不住地说着谢谢。

    “大宝兄弟,坐吧。”贾明鎏伸手一指对面的椅子,和颜悦色地说。“听说你在名城置业混得还不错啊。”

    “全蒙贾总和段老板的关照。”李大宝笑着说。

    “大宝兄弟,这么说就有点见外了。”贾明鎏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

    李大宝嘿嘿一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盯着贾明鎏傻笑。

    “我家表侄黄大建,哦,就是那个大肚,他一直跟我念叨,你对他还是不错的。”贾明鎏象征性地举了举杯子。

    李大宝也把杯子举了一举:“呵呵,贾总的亲戚,应该的,应该的。”

    “大宝,也不是什么特别亲近的亲戚,父亲那边绕了不知多少弯,八杆子打不着的。既然找来了,我也只好应付一下。自打他来了之后,烦都让他烦死了,嗨。”贾明鎏说得无可奈何,李大宝翻了翻眼睛,觉得也是有理,真要是他的实在亲戚,机电总公司也好,名城置业也罢,哪里不能找个轻松点的活干干,何苦要放在工地里出苦力。

    “我刚从外面回来,他就来找我,让我帮他去找找潘总或者段总,说工地欠他们村里乡亲们几个月的工钱了,你说说,我和段老板什么关系,如果没难处,怎么会拖欠他们那几个小钱,这种时候,我怎么好张这个口呢?”贾明鎏愁眉苦脸地说。

    “是啊,是啊,在临江,贾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个穷亲戚去得罪段老板这样的朋友呢?”李大宝附和道。

    贾明鎏点点头,又凑近了一点,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来。

    看李大宝来了兴趣,贾明鎏轻声说:“而且啊,我还听说,你已经帮他把他自己的工钱一分不差都要到手了,他还跟着瞎起什么哄呢?真是不知好歹嘛,这不是让你兄弟为难吗?”贾明鎏愤恨地敲了敲桌子。

    李大宝看贾明鎏对大肚满肚子的意见,也顺着他的话说:“就是嘛,让我在公司里也不好做人。真搞不懂这个大肚,自己也不差一分钱,还管那么多的闲事干什么?看他那个样子,会不会领头闹事啊?”

    “大宝,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我把你当兄弟看,所以话我跟你挑明了吧。我刚才就这么说了他几句,他好像还不太服气。听他说话的口气,他很有可能会带头挑事,我只是担心他真要闹出什么事来,那我就不太好跟段总、潘总他们交代了。”

    “他呀,可能仗着是你的亲戚,民工里的破事总爱出头,上个月吧,为了一个王姓民工脚受伤的事,也鼓动着聚众闹事,缠着工地的头头要医药费,搞得大家很被动,我们潘总说,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早让人收拾他了。”李大宝说起来还气鼓鼓的。

    “大宝,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说,我没有这种不争气的亲戚,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千万别怕伤了我的面子。”贾明鎏说得非常认真,不由得李大宝不信。

    贾明鎏觉得火搓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转移话题,关心起李大宝的生活来:“大宝,离开公司有几年了吧,还没结婚呢?”

    李大宝挠挠头:“没呢,谁看得上我这种没出息的人呢。”

    贾明鎏不同意,他说:“哎,兄弟,你可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是的,以前你李大宝是有点不太争气,可到了名城置业之后,也算是个管事的,再不是以前游手好闲的卷毛了,怎么不该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

    李大宝听了贾明鎏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他感激地说:“贾总,还是你看得起我李大宝啊。”想想,又觉得信心不足:“不过,我的条件也差了点,家离市里又远,靠近清源市那边呢,还穷得叮当响,难啊!”

    贾明鎏又给李大宝把茶斟上,说:“大宝,男人嘛,要有点志气,当然也要有点运气,你李大宝讲义气,有胆量,只要跟着潘老板后面好好干,凡事替他多操点心,例如大肚他们要起哄的事,你要是能帮着想法子压下来,保管老板们满意,只要潘老板他们觉得你大宝兄弟能办事,还怕没有赚钱的机会,我才不信呢。”

    这李大宝从小到大,直到技校毕业被招进机电总公司,到处遭遇的是白眼,就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在街面上做小混混的时候,更是受人欺负的角色。进了名城置业之后,老潘安排他管了几辆车,总算是把野性收敛了些,别看平日里有机会在包工头钱多多等人面前抖点威风,也可以拿大肚等民工发点脾气,但得到像贾明鎏这类人物的关心,差不多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受惯了白眼和歧视,容易破罐子破摔,得到了鼓励和关怀,自是希望改过自新,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任何人都不是天生的小混混,谁也不愿意一辈子都做小混混,李大宝未尝不是如此,年轻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小男孩都有过做街面上小混混们的经历或者愿望,如果没有滑得更远走进监狱,随着年龄增长,又会自然成长为一个普通人。

    话说得暖心肠,路也指得很明确,感动得李大宝就差五体投地了,他颤抖着嘴唇说:“贾总,不,贾大哥,你把我李大宝当兄弟,以后你贾大哥的事就是我李大宝的事,我李大宝要是有半点含糊,我就不是人。”

    “大宝兄弟,你这言重了,言重了。”贾明鎏笑了笑,接着说:“大宝,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有点麻烦事请你帮忙呢。我有个朋友,呵呵,是个女的,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想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你看,我有家有口的,很不方便……”

    李大宝一拍胸脯,站起身大声地说:“贾大哥,有事你只管吩咐,我保证办得让你满意。”

    “坐下,坐下。”贾明鎏把李大宝按在了座位上,说:“我这个朋友吧,可能你还认识,就是早先那个广告女星,名叫朱莉的那个,人长得还是不错的,年纪倒和你般配,我想呢,你帮我个忙照顾她些日子,顺便看看你们之间能不能培养出点感情来。”

    “哎呀,大哥,你这哪里是要我帮忙,明明是要给兄弟我牵红线嘛。”李大宝乐得美滋滋的,恨不得口水都要流到茶杯里。还别说,经过贾明鎏这么一点拨,李大宝还真有了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的心思。

    “呵呵,大宝,找老婆的事说起来是要讲究缘份,不过呢,还要讲究点策略,你附耳过来,我教你点哄人家开心的诀窍。”李大宝赶紧站起身,勾着身子把脑袋伸到了贾明鎏的嘴边,听他讲了几句,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竖起大拇指连连叫好。

    说完了,贾明鎏哈哈大笑:“大宝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好自为之吧。”

    李大宝端起茶杯,说道:“贾大哥,太谢谢了。今天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完仰头就喝了个精光,没想到这茶水还有点烫,李大宝被烫得呲牙咧嘴,眼泪都下来了,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哈哈,大宝,千万急不得的。你照我说的试试看,真要搞成了,还是要好好居家过日子,赚钱养家的事我也会替你留心的。行了,大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贾明鎏喊过茶馆老板来准备结账,李大宝赶紧拦在了老板的身前抢着买了单,贾明鎏也不客气,说了声“谢谢”,就迈步出门,走出了茶馆。

    出来之后,贾明鎏在车上给柯一凡打了个电话,先是布置他可以抽出时间,立即给朱莉施加压力,可以把话说得狠一些,一定要让朱莉害怕,抽个时间你再去锦绣长江公寓堵她一次,随后会有人英雄救美,后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柯一凡答应了,贾明鎏又说,护城河工地就这几天,民工可能会有点行动,你看能不能搞几张照片,发到“临江热线”上,尽量把网民的情绪煽动起来,帖子发完了,你就放心码字去,后面的事情交给我。

    柯一凡也不多问,心里却在盘算采取什么手段才能吓唬得住朱莉。

    一切布置妥当,贾明鎏才觉得这一天过得太紧张,不由得心身俱疲,他将车停在了路旁,手抓着方向盘,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乱哄哄的脑子里渐渐清醒过来,如果说,刚才的一番策划,贾明鎏多少还有些义愤和冲动在里面,那么现在冷静地思考了之后,他却不得不小心谨慎,虽说目前对付的是老潘,但最终的对手,还是那个贪得无厌、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段耀武。

    可想着又有一场明争暗斗要上演,贾明鎏的眼睛里便有了光亮,精神抖擞。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之笑里藏刀

    在贾明鎏进入党校学习之前,段耀武与钱瑞君早就达成了默契,机电总公司对护城河开发增加投入的资金,段耀武接受了段小薇的建议,首先修整了护城河的护坡和河岸,五颜六色的彩砖间隔着一块块整齐的绿地,碧绿的河水缓缓流淌,从河的另一面看过来,已然是临江一个赏心悦目的景观,这不仅让市里的领导们挽回了强行拆迁带来的负面影响,也让他们的政绩和面子落到了实处,更印证了段小薇销售策划的口号:“繁华都市,世外桃源。”

    景气与复苏极大地刺激了抢了先机的段耀武,他趁势而上的野心进一步膨胀,准备借东风一举巩固自己在临江房地产业中龙头老大的地位,除了护城河工地之外,其他的几个楼盘也相继开工,段小薇、老潘等人忙得焦头烂额,但公司上下,尤其是黄欣率领的营销策划部,人人都充斥着乐观情绪。只有段耀武一个人背地里在为资金匮乏忧心忡忡,贷款、融资、拆借,领着财务总监奔忙于银行和政府部门之间,与竞争对手们抢夺有限的资金和土地资源。

    房地产开发玩的主要就是钞票,一旦资金链断裂,整个公司运营就有可能崩盘,这种危机越是被群情激昂所掩盖,其潜在的危险就越巨大。

    临危不惧的那是神,不是人。

    段耀武心里也很清楚,拖欠民工工资是老潘授意下的一着歪棋,好比埋在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如果被意外点燃了导火索,很可能带来众多工地的多米诺骨牌效应,陷入难以收场的困境。尽管段耀武在护城河工地民工讨要医药费之后,多次强调要敦促下属建筑施工单位尽力调控好民工情绪,维护好各自工地的基本稳定,必要的时候可以减少广告营销的费用,给下属建筑施工单位拨付部分进度款,一定要维持施工的顺利进行。

    但是,名城置业分管施工的副总经理老潘并没有把这太当回事。

    老潘以为公司下属的建筑施工单位使用的包工头,不敢拿与公司合作的前景开玩笑,只要他们不闹腾,包工头们管住自己的民工有的是办法,肯定没问题,所以,他认为段耀武的杞人忧天有点多余,只与建筑施工单位的头头在酒桌上提了提,酒桌上谁不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背地里等不到总公司全额拨付的资金,只得我行我素,阳奉阴违,首先把有限的资金应付材料供应商,象征性地付一部分给包工头,可包工头拿不到足额的工费,先得留够了自己花天酒地的开销,到了民工手里,也只能是象征性地发几次生活费。

    老潘知道这其中的内幕,担心段耀武问起来不好交差,便把李大宝等人派到各个建筑工地,代表公司出面与包工头们周旋,有什么动静及时上报。

    包工头们对付民工的惯用手段就是软硬兼施,做得好一点的,是利用沾亲带故的关系连哄带骗,开白条拍胸脯下保证,适当的时候零星打发一点,做得露骨一点的,就是抓住自家的几个至亲兄弟,**裸地高压威逼,总之就一点,尽量避免激发矛盾引发大规模的冲突。

    李大宝等人只看见民工们天天在干活,自然认为是风平浪静,报喜不报忧,老潘听了这些人的汇报,把段耀武的话当了耳旁风,蒙骗着段小薇一起,将有限的精力和资金投到了广告策划当中,老潘自己则天天热衷于和小白文化公司新来的广告模特先“磋”后“商”,急功近利地盯着销售业绩夜夜笙歌,高枕无忧。

    这一切,贾明鎏从与如梦的谈话中也能感受得出来。

    连日来,贾明鎏的应酬不断,既有公司下属单位的庆贺宴请,也有临江黄埔班同学的互相约请,更有业务来往单位的感情联络。当然,段耀武也在第一时间向贾明鎏发出了在家中为他贺喜的盛情邀请,以他的精明和敏锐,不可能会放弃这个联络感情的好机会。

    不过,贾明鎏一方面确有轻重缓急的考虑,另一方面也有意疏远一下段耀武,他不可能会把段耀武的家宴,看得比与南延平的勾兑更重要,也不可能会放弃与张依然的幽会,去尴尬面对沈如梦和段小薇。

    直面了李丫丫血淋淋的遗书,段小薇内心被强烈地震惊了,她不忍目睹这突如其来的惨烈,而吴旭的流产更让她内心不安,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未来的母亲,无辜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成为这场爱恨情仇的牺牲品,她的良心受到了谴责,所以才更担心慕容健在情感方面哪怕一丝一毫的闪失,她害怕会有那么一天,另外的某个女人会让李丫丫或吴旭的噩运降临到自己身上,报复贾明鎏的快感渐渐被莫名的恐惧所取代。

    但是,段耀武早已习惯了生意场上的血腥味道,除了段小薇之外,他的眼里只有利益,这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和快乐源泉。刚听说贾明鎏进了临江黄埔班学习,段耀武既喜又忧,喜的是,贾明鎏手里要是掌握了权力,以往的投资就该有回报了,将来自己多了条可资利用的人脉资源,再通过临江黄埔班同学的关系延伸,贾明鎏简直就会成为一个取之不尽的宝库;可更令他担忧的是,以自己对贾明鎏的了解,他决不是一个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物,外人看来的密切与亲近,掩盖了不为人知的过节和矛盾,这些不和谐之处的不断积累,甚至可以称之为仇恨。

    这一点,贾明鎏和段耀武都洞悉于心,而他们周围的人,也只有段小薇、沈如梦等或多或少的了解某一个侧面,更多的人以为,贾明鎏与段耀武摆在桌面上是亲戚,搁在私底下又是推心置腹的密友,关系当然非同一般。

    可是,有多少人知道,贾明鎏与段耀武之间有着多少不可告人的恩怨情仇呢?

    开着车,贾明鎏注意到,整个临江房地产业出现了复苏的迹象,销售广告几乎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只是名城置业的代言人不再是袒胸露背的朱莉,而是新换了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有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娇嫩,相形之下,原本称得上靓丽的朱莉在小白文化公司成了鸡肋级过气明星,缺了类似于老潘等人的青睐,江河日下已是不可逆转的趋势,坐了一趟过山车,从顶峰到低谷只是一瞬间,任谁都会心灰意冷。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感情脆弱的女人,在心灰意冷的情绪主导下,很容易失去自信,只需微小的外力就能一击而溃。

    路上,贾明鎏给吴旭打了个电话,让她在省政府宿舍大院门口等着,说时间太晚了,自己就不上去打扰爸妈休息了。

    很快,车就开到了大院门口,停在路灯下等了几分钟,吴旭从院子里出来了。

    可吴旭刚上车,贾明鎏就接到了朱莉的电话,这让吴旭很夸张地皱起了眉头,眼睛警惕地盯着接电话的贾明鎏。

    “你好,朱莉!”贾明鎏在吴旭的逼视下还真表现得不够坦然,因为他心里确实怀了鬼胎。“嗯,我刚学习回来,忙着呢。……你别着急,我确实抽不出空来,有什么事你就在电话里说吧。”

    吴旭在一旁悄悄嘀咕:“嗬,还挺关心的嘛。”

    对面的朱莉带着哭腔:“明鎏,自从表舅算命回来之后,我一直心神不定,好想找你当面说说心里话。”

    “可是……”贾明鎏很为难。

    吴旭却笑了,她酸了吧唧地说:“没关系,你该干啥干啥去,我可以打的回家。”说着,还真推开车门要下车,吓得贾明鎏探过身子,一把抓住了吴旭的手。

    吴旭大声说:“贾明鎏,你拉着我干吗?”

    贾明鎏将电话攥在手里,低声说:“小旭,你听我说嘛,我这不正要劝她嫁人吗?”

    吴旭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坐回了车里,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盯着贾明鎏。

    “哦,朱莉,我正开着车,忙了一整天了,要去接吴旭呢。……好,你别哭,你说,我把车停路边了。”贾明鎏冲吴旭挤挤眼睛,用手指示意她不要出声。心想,也好,当着吴旭的面说,自己肯定不会因为同情临时改变想法,也比事后再来跟吴旭解释更省心些。

    几个月来,朱莉的一肚子委屈没地方倾诉,精神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贾明鎏从朱莉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理解得了她目前的处境与苦衷。

    自从艳照无门的策划之后,朱莉确实火了一阵子,如果她能够趁势而上,傍上一个在临江有头有脸的人物,是有可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这也是贾明鎏和朱莉本人的初衷,可惜,天不遂人愿,好不容易摆脱了柯一凡的纠缠,朱莉费尽周折也没有拓展开自己的星途,而时不待我,从选秀舞台上连妆都来不及卸的小妞们直奔市场而来,只稍稍的宽衣解带,就轻而易举地接管了朱莉们的地盘。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之欲擒故纵

    朱莉事业的不景气也带了情感的动荡,原本与朱莉已经如胶似漆的一个小白脸也掉转了枪口,手捧着大把的玫瑰守在了文化公司的门前,当着朱莉的面献给了冉冉升起的妙龄美女们,然后挽着她的手扬长而去。

    朱莉的遭遇很令人同情,贾明鎏为了报复刘怀德,强行拆散了朱莉与柯一凡的情缘,继而又撮合了刘蓝与柯一凡的婚姻,细细想来,多少对朱莉有些歉疚,可吴旭的眼光如芒在背,表舅的话语也在耳边萦绕:“公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哇。刀可伤人,亦能自伤,关键在于运刀之妙。丰收了,倒是一个艳字,要是被缠住了,就是一个绝字。”

    “朱莉,认命吧,你还记得表舅给你算命时说的话么?命里没有别强求。”贾明鎏想起了表舅给朱莉算命时说的话。

    朱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明鎏,我记着呢,表舅说的是,姻缘须早定,富贵莫强求。”

    “是啊,明星梦留给那帮活蹦乱跳的丫头们去做吧,你呀,趁现在还年轻,找个靠得住的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贾明鎏借机切入了主题。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啊!”朱莉悲怆的叫喊让侧耳倾听的吴旭听着也是心头一颤。

    贾明鎏低沉着声音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台词。可就是这么一句不经意间的台词,彻底击垮了朱莉的矜持,她在电话那边泪雨滂沱:“嗯,明鎏,我就是想跟你说,那个柯一凡,你还记得吗,他又找上门来了。”

    “真的,他要跟你重归于好吗?”贾明鎏明知故问。

    朱莉抽泣了几声:“不是的,他说,他,他恶狠狠地说,朱莉,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别害怕,他肯定只是在电话里虚张声势。”贾明鎏安慰道。

    朱莉战战兢兢地说:“可是,可是,他让我往窗户外面看,吓死我了……”

    “朱莉,你慢慢说,你看见什么了?”贾明鎏问道。

    朱莉的声音颤抖,甚至在电话里都能听见她牙齿打架的声响。

    贾明鎏心里却在暗暗偷笑,这个柯一凡,怕是恐怖玄幻的小说看多了,吓唬人的手段都透着有才,否则怎么可能把朱莉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想象着朱莉瞪大了眼睛,大张着嘴,站在窗口瑟瑟发抖的惨状。

    朱莉惊魂未定,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柯一凡就在楼下的拐角处,面目狰狞,左手举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右手拎着一只滴血的母鸡,我的天啊,那母鸡还在垂死挣扎呢。明鎏,我,我害怕。”

    吴旭也被朱莉描述的场景惊呆了,她忍不住问:“明鎏,你看怎么办?”说完,却看见了贾明鎏得意的神情,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低着头不再做声。

    “朱莉,柯一凡这家伙你比我更了解,山村里的农民出身,心胸狭窄,唯利是图,说不定真会狗急跳墙的。”贾明鎏知道朱莉想要在自己这里得到一些心理安慰,但是,他却在朱莉惊悸的心上又扎了一小刀。

    朱莉曾经死过一回,经受过死亡的恐惧和痛苦,即使有贾明鎏的安慰也会睡不着觉,可他的回答却有如雪上加霜,更让朱莉胆战心惊,惊恐不安。

    之后的发展完全在贾明鎏的预料之中,柯一凡改天堵住了深夜下班的朱莉,就在他举刀威逼、欲行不轨的紧要关头,正好路过的李大宝挺身而出,扮演了一个英雄救美的角色,也就此取得了惊魂不定的朱莉的信任。

    不信任又如何啊?

    临出门的时候,公司的白总还给朱莉扔下话来,再这么精神恍惚的就不要来上班了。一个走投无路孤独无助的弱女子,面对着一根送上门来的稻草,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不放,哪里还顾得上去追寻这根稻草是从哪里漂下来的。

    况且,贸然出现的这根稻草看上去并不是众人想象中的那么干枯或腐烂。

    李大宝听从了贾明鎏的劝告,对朱莉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和温情,让濒临绝境的朱莉大为感动。

    作势赶跑了貌似穷凶极恶的柯一凡,李大宝活动了一下被匕首划破了个小口子的手臂,轻松地笑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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