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道黄道黑道 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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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感觉不对,刚才那个上尉突然间消失了,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再扭头向四周看看,宽敞的操场上没有半个人影!怪了?这时,素来胆大的耿新田心头冒起一股寒意,会不会是……,想到这他猛地拨脚向岗哨位跑去,正在站岗的另一个新兵蒙小勇问:“班长,跑啥呢?”耿新田气喘吁吁地歇了一会儿,说:“没什么,那个啥,今天你陪我站一岗,怎么样?”在部队,新兵一般都比较听老兵的话,蒙小勇看到老班长要自己陪他站岗,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答应了,于是二人一直站到下岗。

    第二天,耿新田带着恐惧的疑问,找到连长牛广阔,将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

    连长牛广阔听后,点着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待耿新田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牛广阔问:“那个上尉长什么样子?”耿新田如实回答了那个上尉的长相。

    牛广阔一听用沉痛的声音说:“是他,就是他,整整一年了呀。”说完竟然抽泣起来。

    这一下把耿新田弄蒙了,不解地问:“连长,咋啦?我哪里不对了?”

    牛广阔强忍住抽泣,擦了擦鼻子说:“没你的事,你先听我给你说一件事。”

    耿新田认真地听着连长说的事。

    从前,有一个连长叫韩铁军,他是一个素质过硬的连队主官,赢得过一身令人羡慕的荣誉,光是三等功就五个,二等功一个,说起这个二等功,是在抗洪救灾的时候得的。

    当时他带领连队参加一段危险堤坝的严防死守任务,这段堤坝发生过许多次管涌,都让英雄而顽强的解放军指战员给堵上了,当大家看着转危为安的堤坝,这才松了一口气,数天不曾合眼,疲惫终于袭来了,于是大家东倒西歪的倒了下来,倾刻间呼噜声四起。

    正当大家睡得无比香甜的时候,又一处堤坝发生了管涌,开始是一股细细浊水,继而不断地变大,韩铁军没有睡死,他不能睡得太死,因为指导员不在连队,所以他肩上的担子最重,当他正迷迷糊糊时候,一阵水流声传进了他的耳朵,“不好,有情况。”他立即大喊一声,喊声惊醒了几个战士,大家相互推叫着睡熟的战友,一同随连长出动查看,果然发生管涌,而且管涌越来越大,由于连队兵大多是北方人,不熟水性,虽然有几个略懂游泳,那也是自由式的狗刨,真正到长江这样的大水里,谁也不敢下去,但事情危急,韩铁军喊了一声:“拿绳子来,绑着我的腰,我下!”

    不等大家说话,他腰里系着绳子跳入了水中,其他人也各尽其能地帮忙,过了一会儿,管涌慢慢地变小了,这时韩铁军也露出了水面,他得换口气。

    等他第二次下去时,意想不到的危险发生了,在他下水的位置,上方一堆沙土由于浸水时间太长,忽然塌了下去,将韩铁军埋进了泥中,虽然岸上的战士们拼命地拉绳子,但人力岂可和自然相抗,韩铁军永远地上不来了,岸上全连战士的手被绳子勒得鲜血淋淋,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放弃,还是流着眼泪大喊着连长,拼命地向上拉着那根微丝不动的绳子。

    突然间,刚才还沸水般向外冒的管涌不流水了,看样子是被什么堵住了,这时一个排长赶忙用无线电台向上级报告,等上级派来了救援队伍将韩铁军拉上来的时候,才知道,韩铁军被塌下的泥正好压进了那个管涌处,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那个该死的管涌给堵上了!

    岸上的战士看着自己的连长一脸的青紫,都不约而同地哭出了声!

    就这样韩铁军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心爱的连队和亲爱的战友!

    牛广阔说到这里,再次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耿新田更加迷惑不解,问:“连长,你咋又哭了?”

    “你不知道呀,当时用无线电台向上级汇报情况的排长就是我。”

    耿新田有些明白了,问:“你们的关系肯定不错。”

    “不光是不错,而且是真正的铁哥们,谁也比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牛广阔哽咽地说道。

    “这我能理解,战友之情最珍贵,真羡慕你们。”耿新田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连长牛广阔。

    牛广阔擦了擦眼泪说:“这不,在我当连长后,他不放心,怕我管理不好连队,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后,都要来咱们连队帮我查夜,怕在我任职期间发生问题。”

    耿新田的眼睛顿时瞪得象卫生球一样大:“连长,那昨天晚上的那位是……”

    牛广阔点点头说:“正是他,他就是我的老连长韩铁军。”

    “妈呀,耿新田一下子翻了个白眼,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黄永涛说完最后一句,得意地笑着,猛地张口“扑”地一声,吹灭了蜡烛,屋里立时陷入了黑暗之中,这群围在他周围的新兵蛋子,除了王立臣外,都不约而同地怪叫一声“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黄永涛趁乱之际,走到开关前,打开了灯,屋里又恢复了明亮,那群还沉浸在恐惧中的新兵一个个挤成一团,象一窝看见黄鼠狼的小鸡一样。

    “行了,给你们讲个故事,调节一下训练的紧张,轻松气氛,好了,每人再再做二百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然后睡觉。”说完,他背着手走出了屋外,转到房子拐角处,用手捂着嘴,压抑地狂笑着:“效果太好了,噢耶!”说完后,得意地来了个前空翻。

    王立臣从小胆子奇大,虽然刚才班长营造了恐怖的气氛,嗓音变得阴森森的,但对他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他只是觉得班长好玩,来这一手。不过故事只能算一般,如果让我讲,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他看着那些还没有回过神的新战友,得意地笑了。

    自从黄永涛采用讲鬼故事的吓唬方法后,还别说,他们班的新兵晚上根本不出去,拉都拉不出去,上厕所也是两人一起去,那两个被自己称为“扫把星”的张祥庆和冯真更是一到晚上门都不敢踏出一步,还别说逃跑了!

    晚上只要不跑,白天想跑,比蹬天还难!

    看着自己这一招带来的“安定局面”,黄永涛从心里笑开了花,但他没有料到,这件事从后来看是饮鸠止渴之举,给自己带来的几乎是致命一击!

    第二十四章 八个常委,六个老乡!

    第二十四章八个常委,六个老乡!

    新兵训练已经进入到了后半期,黄永涛对自己班的新兵训练成绩非常满意,特别是王立臣,在多次新兵训练项目考核中都拿了第一,受取了团、营、连三级的嘉奖,这让他这个当班长的脸上颇有面子,其他新兵也都不错,特别是自那次讲了鬼故事后,他班里的十一个新兵都没有发生逃跑事件,“偏方气死神医呀!”他拿着水杯,面对着俱乐部墙上的八位英模画像笑着说。

    正在这时候,营部通讯员来到了他身后,说:“黄班长,教导员找你。”

    “在哪儿?”黄永涛回头就问。

    “在他宿舍,他让你现在就过去。”通讯员说完就走了。

    黄永涛已经知道教导员找他是什么事,于是连忙将水杯放回宿舍,急步向教导员郑天昊宿舍走去,到了宿舍门前,他用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并没有喊报告。

    “进来。”里面传出了郑天昊的声音。

    推门进去,黄永涛立正向郑天昊敬了个标准的举手礼,说:“教导员找我有事?”

    “你小子,别跟我装了,坐下说话。”郑天昊半开玩笑地说。

    黄永涛坐下后,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等着郑天昊。

    “团里的提干指标马上就要公布了,一共是三个。”郑天昊不急不慢地说。

    黄永涛掏出画苑烟正要递给郑天昊一支,被郑天昊挡了一下,随后他拿出石林,递给黄永涛一支说:“抽这个。”

    黄永涛说:“这么早就下来了。”

    “是,全团的具体情况我打听了一下,是这样的。”说到这儿,郑天昊慢慢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着烟圈。

    “请教导员给我分析分析。”黄永涛专注地看着郑天昊。

    “三营的刘占宁是上级打过招呼的,他肯定没问题,你争不过他;一营的裴立强是师XX的亲侄子,你也争不过他;那么剩下的就是咱们二营二连的蔡军辉了,他虽然没有前面两个实力强,但你要知道,他是MM省人,在咱们团里,团政委,政治处主任,参谋长,副政委,技术处长,后勤处长都是MM省人,虽然他素质不如你,但你不能不小心。”

    “教导员,依你看,我们俩人谁的胜算大?”黄永涛问。

    “从表面上看,他和你没法比,不管是从在全团的知名度上说,还是从自身的素质上讲,他都不行。”郑天昊客观地说。

    黄永涛脸上露出了一丝隐隐的笑意。

    “但是,咬人的狗不露牙,你必须小心提防,他的底细你知道的不是太清楚,记着,小心行得万年船。”郑天昊的脸上有一丝担忧。

    从他内心来讲,他非常希望黄永涛这次提干成功,因为凭黄永涛的素质当一个干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那个蔡军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身体条件一般,专业也不见有多么出色,所以他非常倾向于黄永涛。

    “教导员,那你看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黄永涛小心地问。

    “这个还用我教吗?你得找后台,先找最硬的后台,然后再行动!”郑天昊笑着说。

    黄永涛这下有点蒙了,心道:“最硬的后台不就是你吗?我哪里再找后台而且是最硬的后台去?”

    看着黄永涛迷茫的眼神,郑天昊开口了:“你这小子,平时挺精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迷糊,找四位开国元勋,没有他们,谁肯实心帮你,哈哈哈!”

    黄永涛听郑天昊一点,顿时朝自己头上捶了一下:“瞧我这死脑子,教导员批评得对!”

    郑天昊掐灭了烟,转身从床头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交给黄永涛:“我也不宽裕,尽力为之,你先拿着,其余的自己想办法,记着,以后要还的呀!”说完和蔼地笑着。

    黄永涛接过来,眼里顿时潮水涌动:“教导员……”

    “打住,别说了,装好走吧,抓紧时间办事,能帮你的我尽全力。”郑天昊扬手阻挡。

    “大恩不言谢,等成了我再请你好好喝一顿。”黄永涛说

    黄永涛说完装好信封走了出去。

    看着黄永涛离去的身影,郑天昊的眼里露出复杂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八个常委,六个老乡,蔡军辉,你小子够有福的!永涛,成败就在此一举!”

    新兵一班副班长王立臣站在黄永涛身边说:“黄班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黄永涛说:“实话给你说,我现在要办提干的事,希望你能帮一下忙。”

    王立臣一听心想:我一个小新兵,能帮上啥忙?但既然班长开口,自然不能拒绝,于是说:“啥事,说吧,只要我能行,就没有问题。”

    “好,你这样……”黄永涛悄声地对王立臣耳语一番。

    “行,没问题,班长你放心吧。”王立臣满口应道。

    晚上,黄永涛出去了,也不知他上哪儿找“后台”去了。

    新兵一班内,大家正在做体能训练,王立臣关上门对大家说:“大家先停一下。”班长不在,副班长的话就是命令。

    一帮新兵巴不得歇会儿呢,于是停下来看着王立臣。

    “下面有些话,大家听了以后,绝对不能对外乱讲,这关系到咱们黄班长的前途和命运,我的意思是,大家现在带的钱也没有多大用处,咱们暂时借给班长一用,等事成了,班长就还给咱们,而且班长要提干成功,以后亏不了咱们,你们看怎么样?这事不勉强啊,完全自愿。”说完王立臣扫了一眼大伙,等着答复。

    “没问题,我的存折在这里,这就给你,班长对咱们这么好,帮忙是应该的。”王小峰带头说道,他父母在烟草局上班,家里很富有,来的时候带了一万块钱。

    “我这存折也给你,完全赞同小峰的话。”李建亮也慷慨地拿出存折。

    大家都一致同意用经济来资助班长,多少不论,最后王立臣把这些存折上的钱加了一下,数目可观。

    王立臣说是完全自愿,可是谁敢不呢?在部队上,尤其是在新兵连,一个班长比一个连长还要牛,得罪了班长,可以说这个新兵连你就等着受罪吧,一双双的小鞋夹死你!

    黄永涛的想法是,等提干成功后,再向亲朋好友借钱,还掉这些新兵的钱。

    人就是这样,你没有成事时,没人敢借给你钱,怕你还不上,但一旦事成了,都能看到希望了,那时只要张口,要多少有多少!即使亲戚也不例外(父母例外),教导员郑天昊的钱可以往后拖拖。

    第二天晚上,新兵们都去俱乐部学唱歌去了,王立臣把存折给了黄永涛说:“班长,钱全都在这儿,一共是XXXXX钱。”

    黄永涛看着存折说:“你下去给他们讲,我的事不管成与不成,都会还给他们的,让他们放心,特别是让他们嘴严,否则,我就麻烦了。”

    王立臣哪里不知道新兵训练骨干里有规定:“严禁收受,挪用新兵钱物。”

    于是说:“放心吧,班长,我早都说了,呆会儿他们回来,我再强调一下。”

    王立臣上俱乐部学唱歌去了。

    黄永涛看着抽屉里的一大堆老人头和存折,他知道挪用新兵钱是违反规定的,特别是在这节骨眼上,若泄露出去,让蔡军辉抓住把柄,那自己肯定要吃滚蛋饺子了!但事已至此,没有退路,把一切都豁出去,拼上一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第二天,黄永涛从银行里将钱全都拿了出来,等到吃过晚饭,他怀揣着一包老人头,借着夜色的掩护,不声不响地向团部大院走去。

    第二十五章 心酸的较量

    第二十五章心酸的较量

    蔡军辉一个人在营房后面的山上静静地坐着,久久都不动一下,象一只待击的猎鹰,那坚定的眼神把一棵老松树看得树皮都快掉了,此时,他的心里是什么滋味,翻遍康熙字典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希望和恐惧交织,兴奋与痛苦纠缠,猛地,他站起来一拳击向那棵无辜的老松树,松树叶轻微地晃了一下,用来表示不满,血顺着拳面流了下来。

    自己素质不如黄永涛,名声没有他响,综合衡量都是处于下风,但是自己挖空了心思,制定了严密的行动方案,如果这次不成功,那么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了,今年,从年龄上说,他和黄永涛都是提干的最后一年,过了,就超龄了,到时候,只能吃碗滚蛋饺子,然后背着背包灰溜溜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如何面对江东父老!不行,绝对不行,蔡军辉在内心里如狂狮般地咆哮。

    付出了三年的青春年华,忍辱负重的三年哪!三个三百六十五天,象个新兵一样的早起打扫卫生,晚睡收拾宿舍,小心翼翼地伺候领导,连内裤和袜子都给人洗过!每次掏厕所自己都是第一个卷起裤腿,跳进齐膝盖深的便池内,用自己的脸盆向外端粪尿,刺鼻的气味熏得自己几天吃不下饭,五六天时间,脸盆还散发着浓浓的臊臭,一双脚快用去了半块香皂,一闻还是奇臭无比!……

    为了提干,父亲低三下四地为自己跑关系,说是跑到了,但帮不帮忙还不一定;特别让自己想不到的是,父亲竟然瞒着自己,将住房卖了!一家人现在还租房住!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活出个人模狗样!亲爱的父母呀!蔡军辉紧紧地咬着嘴唇,久久不松开,终于两滴鲜红从牙和嘴唇交接处渗了出来,两行压抑着屈辱的泪水滚滚而下,和嘴唇上的血融在了一起,两股淡红的液体慢慢地向下滑着,终于挂在了下巴上,不愿离开。

    看来他父母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在这一点上和姜小丰父亲的观点竟然惊人的相似:利润最大的投资就是‘拿钱买官’!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拼了,人生难得几回搏,管他成败,只要拼过,到死也不后悔,该死球朝上!”蔡军辉在心里怒吼着。

    团部常委家属区。

    团政委穆德超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黄永涛放在茶几上那用报纸包着的东西,不紧不慢地说:“小黄呀,你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是这个事得按程序来,民主评议,个别酝酿,组织讨论,开会决定,四个缺一不可,你先回去好好干工作吧,我们不会埋没好同志的,但是你要有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成了,没有什么骄傲的,说明是你应该得到的;没成,也没有什么气馁的,说明你整体素质还有欠缺。同时,你必须记住,不是所有好木材都能架上屋梁当檩用,好了,回去带好新兵,还是那句话,得一步一步来。”

    黄永涛起身向政委敬了一个礼:“麻烦政委费心了,请政委帮帮我,我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恩情。”

    “这个当然,哪个领导不希望自己的兵有出息,安心工作吧。”穆德超站起来说。

    出了政委的家门,黄永涛快走几步,以免让别人发现。

    出了团部大门,自己的心里多少轻松了许多,反正东西放在那儿了,政委的话虽然没有说死,但听话听音,希望还是很大的。

    想到此,黄永涛内心一阵激动,一位名作家说得好:人生最要紧的就是那几步,走好了,前途似锦,没走好,怨悔终生!

    这一天,阳光明媚,二营的操场上新兵正在训练,一辆212吉普带着一股尘土,开进了营门,营长教导员赶紧上前迎接。

    团政治处主任南俊生带着干部股长赵恒和组织股长田连远,还有宣传股的一名干事从车上下来,这时操场上传来营值班员一连长的宏亮口令:“停,稍息,立正。”

    喊完后转身向南俊生主任跑来,立定后敬礼报告:“主任同志,一营正在进行队列训练,请指示,值班员一连长洪凯!”

    “继续训练。”主任南俊生回礼后说道。“是。”洪凯跑到操场中心大声喊道:“继续训练。”

    营长和教导员上前对南主任敬礼,然后握手寒喧。

    南俊生说:“今天来一营是对预提干部人选进行民意测验,赵恒股长和田连远股长负责具体事宜。”

    营长和教导员将南主任一行让进营部会客室,两名股长开始组织民意测验。

    民主投票开始了,全营官兵无记名投票,不大会儿,一名排长将收上来的票交给了赵恒股长,赵股长将票装进了一个大信封,然后用胶水牢牢地沾上。

    过程很简单,不到一个小时全部结束,南主任一行上车走了,吉普车依旧放屁似地扬起一股尘土,开出了营门。

    接下来是对预提干部人选的军事和文化考核,主要是军事考核,这些对黄永涛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路轻松过关,成绩遥遥领先。

    一晃两天过去了,正当黄永涛和蔡军辉忐忑不安的时候,干部股长坐着吉普车直接到了教导员门前,夹着一个黑公文包走进了教导员屋内,过了大约半小时就走了。

    郑天昊看着远去的吉普车,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一句脏话破口而出:“呸,娘个死逼的!”|

    营部通讯员疾步跑到黄永涛跟前说:“黄班长,教导员找你。”

    黄永涛进屋一看郑天昊那阴黑的脸,心里登时一凉。

    “东西退回来了,凶多吉少呀!”郑天昊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上的那包东西,无奈地说。

    黄永涛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寒冬腊月般的彻骨冰凉!

    二营又搞了一场民意测验,但和上次不同了,是预提侯先人所在连队各测各的,没有候选人的连队不参加!

    蔡军辉的连长和指导员一番简单的全连训话,蔡军辉全票!蔡军辉激动地想:“靠他娘的,没白花,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看有钱能使磨推鬼,值!”

    民意被狠狠地强奸了!

    结果终于下来了。

    黄永涛再一次败走麦城,真是操X赶上来月经,倒了他妈的血霉了!

    蔡军辉打着背包走了,从此走上了前途五彩斑斓的溜光大道了,祖坟上青烟冲天而起!

    新兵下连了,共同科目训练结束了,部队充满了新鲜的血液,生气勃勃地开始了专业训练。

    黄永涛连躺三天,营、连干部的思想工作非常及时到位,但黄永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军旅生涯即将结束,滚蛋饺子仿佛在餐桌上冒着腾腾的诱人清香。

    第四天的时候,黄永涛一狠心,准备向越级向更高一级上告:“哼,要死一块死,没这么便宜的。”

    教导员郑天昊知道后大吃一惊,这要出了事可了不得呀!但他无法扭转黄永涛下定的决心,但出了事,自己作为营党委书记是脱不了干系的,于是他将这一情况向穆德超政委做了汇报。

    真有速度!团政委穆德超坐车到了二营,对黄永涛做了一番语重心长的思想工作。

    “小黄呀,要想开一些,我也想帮你,但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的难处比大多了,你想想,你若把蔡军辉告下来,那么你们两个年底都得滚蛋,一个都不能留!因为这会给团里整体建设抹黑,造成很坏的影响,你作为一个党员、班长,最起码的集体荣誉感还是要有的,不能因为理想的破坏而引发道德的沦丧!”

    黄永涛默默地抽着烟,没有作声。

    穆德超继续说:“告诉你也无妨,蔡军辉家也是非常困难的,父母为了他提干,竟然将房子都卖了,现在他父母和妹妹租了十来平米的房子居住,整天吃糠咽菜,非常可怜,人要有怜悯之心,我知道,你也很不平,很委屈,但是天下没有什么事能做到非常公正,总设计师不也三起三落吗,但人家最后还是完成了兴国的大计,为后世颂扬!人在不顺的时候要懂得容忍,忍耐!……

    不愧是做政治工作的,半天的谈心,黄永涛想通了,改变了初衷。

    算了吧,自己没有当官的命啊!

    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

    黄永涛决定退伍后,到地方寻找实现价值的道路。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噢,对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黄永涛提干失败,虽然不再去想这件事,但心里还是闷闷不乐。

    谁知就在此时,他最看重的关门弟子王立臣出事了。

    第二十六章 你拿啥对她负责?

    第二十六章你拿啥对她负责?

    高继远和罗小婷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算干什么?啊”

    高继元愤怒地冲了过去,身后的妻子罗小婷一把扯住了他:“老高,干什么?”

    王立臣一惊之下,酒意消了一大半,慌忙胡乱穿上衣裤,好在夏天的衣服少,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

    高欣然此时也被父亲的叫声惊醒了过来,她酒意正浓,还没有从刚才的高潮中缓过劲来,犹自一摊烂泥似的歪在地上。

    王立臣在高继远愤怒的目光中彻底清醒了过来,想张嘴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好,真他娘的丢死人了,他看了看身边全身赤裸的高欣然,不由得满脸通红。

    罗小婷回身把门关严,一脸怒色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高继远看着呆立的王立臣怒骂道:“你就这样给欣然过生日,我看你简直是个流氓,一个乡下的土豹子。”

    王立臣本来还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高继元的这一句骂声,惹恼了他,他喷着满嘴的酒气,沉声说:“我是乡下的土豹子,但我不是流氓,不是我要来的,是你女儿把我硬叫来的,叔叔,请你说话尊重点!”

    高继远本来就在气头上,一听这话,顿时如火上浇油:“你还敢这样说,不知好歹的玩意儿,你知道我是谁吗?堂堂的公安局长,在秦兴市有几个人敢跟我说个‘不’字,你有种!我一枪毙了你!”说完高继远掏出腰里的手枪指向王立臣。

    本来还迷迷糊糊的高欣然朦胧中一见自己父亲拿枪对着王立臣,她的酒意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猛地站起来挡在了王立臣身前,说:“爸爸,不关他的事,你要打他就先打死我吧!”

    高继远看着女儿白花花的身子,尤其是细嫩的大腿上那几块鲜红,登时一扭头,收回了枪,其实他根本就是气急了,枪击都没有打开,只是吓唬而已。看到女儿如此模样还护着这个乡下的臭小子,只能把满腔怒火发向妻子罗小婷:“你管教的好女儿呀!丢脸呀,我、我、我拔根毛勒死自己算了!”

    说完他一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门,顺手把门一带“呯”的一声,摔得山响,正要迈步下楼,想了想,又转回身推开门走了进去,指着王立臣说:“你坐下,咱先说说。”

    罗小婷连忙拿件裙子给高欣然套在身上,她看着女儿洁白身体上的一片狼籍,自己都不由得羞红了脸,尤其是刚进屋的一幕,王立臣这小子还光着屁股,那玩意儿还意犹未尽地独眼朝天,虽然年纪不大,但比丈夫高继远的小不了多少!这足以解释女儿大腿上那两片鲜红浸了那么一大片。

    给女儿穿好衣服后,她拿来拖布把地面收拾了一下,然后对高欣然说:“快去洗澡。”

    高欣然一迈步,头晕得厉害,两腿间还火辣辣地疼,身子不由得一晃,罗小婷赶紧扶着女儿进了洗澡间。临进洗澡间时高欣然不忘回头对爸爸说:“说归说,不许动手。”

    “这个死女子,快进去!”高继远不耐烦地冲女儿挥了挥手。别看高继远火爆脾气,可是对这个女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

    王立臣此时已经非常清楚了,事已至此,害怕也无用,他素来敢作敢为,刚才看到高继远的暴怒动作,没有一丝胆怯,此时也不再害怕了,眼神里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毫不躲避地迎着高继远的目光说:“叔叔,这事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酒喝多了,我从来没能喝过酒,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会对欣然负责的,现在你说咋办?”

    高继远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掏出一根金丝猴烟点着抽了一口,缓缓地吐了一个烟圈,冷冷地说:“负责?你负得起这个责吗?你拿什么负责?你们现在正在上学,这要传出去怎么办?你一个大男人还好说,可你让她今后还怎么活人呢?”

    王立臣一听此话,也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不由低下头低声说:“那你说咋办就咋办,是我对不起欣然!”

    看着王立臣低头认错的样子,高继远口气略微缓和了一下,抽着烟思索起来。终于他说:“这事绝不能传出去,以后你离欣然远一点,不要再和她来往,因为你们有了这一层关系,难免以后还会……唉,算了,总之,以后你们不要再来往了,这样对你们都有好处,你要知道,欣然是个女孩子呀!”

    洗澡间里,罗小婷用手搓着女儿白嫩的身子,小声地责备:“死女子,我和你爸一会儿不在,你就给我弄出等事来,你说你以后咋办呢!”

    作为一个女人,她深深地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多么重要,几乎所有的男人是多么的看重女人的第一次。男人如果在新婚之夜面对不完整的新娘,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绝对有一种穿着别人旧鞋怕染上脚气的感觉,当然是心理上的脚气!那以后对媳妇还能有好脸,这媳妇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两口子吵架时,不骂“破鞋”二字就算给足了女方的面子!

    女儿是城镇户口,和那个乡下的王立臣是两个阶层的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别说是现在,就是他以后考上大学,想要娶自己的女儿,那还得家里同意,但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唉,不知好歹的死女子!

    “妈,你别说了,我是真心喜欢他,他也真心喜欢我,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就……,都是那酒惹的祸,我保证他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瓜女子,你知道啥?他配得上你吗?而且大多男人都是花心,尤其是长相好的男人更是如此,你现在年龄小还不太懂这方面的事。”

    “那我爸也是花心啦!哎哟,妈,你手轻点,我那儿还疼着呢!”高欣然此时竟然还和母亲开着玩笑,被母亲用手生气地一搓疼得叫出了声。

    “你个死女子,赶紧擦干穿上衣服。”说完,罗小婷象想起了什么问女儿:“刚才他是不是全射进去了?”

    “我迷迷糊糊的,啥都不知道,就知道开始好疼,后来不知道了。”高欣然羞红了脸,悄声地说。

    “不省心的死女子,造孽呀!”说完罗小婷疾步走向卧室,不等高欣然穿好衣服,就将一片白色的药片塞到女儿嘴里,然后将一杯水递上去说:“快喝了。”

    “你给我吃的是啥嘛,这种味道,我不吃!”说着,高欣然就要将口中的药片吐出来。

    罗小婷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悄声地说:“你想造个小人出来,是吧!这是避孕药!啥都不懂还能耐!

    罗小婷一听乖乖地把药吃了,随母亲出来一看,只有爸爸一个人沉着驴肝似的脸抽闷烟。

    “爸,王立臣哪去了?”高欣然急切地问高继远。

    第二十七章 抉择

    第二十七章抉择

    王立臣出了高欣然家的门,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自己咋弄下这事了?这个高欣然,唉,要是她让付子雄也去,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该死的酒!”

    王立臣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自己对高继远说过要对高欣然负责,可是咋负责?人家高继远说的对,自己拿啥负责?

    “他妈的,赶快回学校洗澡去,粘呼呼的真难受!”他用手拽了一下粘在大腿上的内裤骂了一句。

    日子不紧不慢地流逝,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自从有了生日那件事后,高欣然对王立臣的态度一下子变了,和从前大相径庭,以前的羞涩慢慢地被一种奇怪的亲切所代替,而王立臣由于答应了高继远,以后不再和高欣然来往,所以对待高欣然的某些亲热举动反应冷淡,但心里还是十分感激她的,是啊,一个女孩子能将最宝贵的献给自己,这足以让心仪的男人终生不忘!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那世俗的沟壑无处不在,不自量力地跨越,弄不好就得掰伤大胯!

    铜臭往往奠基着高雅,宝贵减去贫穷就是阶级的落差,自己和高欣然虽然同在一个学校上学,而且还是同桌,但毕竟二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落差太大了,以前自己也因为高欣然热情地对待自己,而产生过非份之想,但他是一个明白的人,不可能!

    于是尽量深藏压抑着初恋的冲动,总以为自己在这种事情上是有度的,但是几杯酒就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办了!

    酒是色媒人,古人的话真的没有乱说。

    虽然高欣然是主动的,但自己还是酒后乱性,坏了人家的贞操!

    怎么办呢?尽量躲避,冷淡回应,找机会进行补偿,这个补偿不管是微不足道还是价值连城都要毫不犹豫,王立臣暗暗地下定决心。

    高欣然早就下定了决心,这一辈子就跟定这个小伙子了,不管他是穷是富,是贵是贱,反正就跟他了!否则,也不会有生日上的事情发生,至于家庭态度她不在乎,父母视自己为心尖肉,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虽然这次父亲大发雷霆,但雷声大雨点小,还是没怎么着自己,实在不行就去找爷爷,爸爸见了爷爷,乖得跟猫似的。

    这天早晨,离上课还有多半个小时,王立臣在学校食堂简单地吃了饭,来到教室,教室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同学,大多数人都在外边操场上早读没回来,高欣然早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自己进来,脸上荡漾出喜悦的表情,他躲避着她的目光,一声不吭地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要从抽屉里拿课本,突然接触到一团热呼呼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袋灌汤包子,他一怔神,高欣然蚊子似的悄声道:“吃吧,还热着呢。”

    王立臣好色没听见似的,把那袋热包子向边上一推,拿出课本,高欣然一见,撅起可爱的小嘴,一抬脚,踩在了王立臣的脚上,轻嗔道:“跟我装啥洋相,赶紧吃!”王立臣没有理睬,只是挪了挪脚,这下高欣然不干了,小手从桌面下伸下去,在他腿上狠掐一把,“不吃我还拧!”

    王立臣疼得吸了一口凉气:“真拧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王立臣轻扭脸说:“别拧了,我吃还不行吗?”不大功夫,一袋小包子全部进了他的肚子,高欣然美滋滋地娇嗔道:“这就对了吗,北山的核桃非得砸着吃!”说到这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秀美的脸突然红云腾起,一低头,双手胡乱地翻着桌面上的书,一句话都不说了。

    星期六下午,王立臣离开学校回家了,自己和高欣然的事不敢对家人说,母亲看着儿子回来,满脸的皱纹早已被慈爱所填满:“儿子,回来了。”

    “回来了,妈。”王立臣心不在焉地说着。

    “儿子,有件事给你说说”母亲神情严肃地向王立臣讲了一件事。

    “什么?他俩让派出所拘了!什么时候,咋回事”王立臣立刻紧张起来。

    原来张可允被人欺负,柳正彪为了帮他出头,将欺负张可允的人打伤了,凑巧那个被打伤的同学舅舅在中卫镇派出所,因此,以故意伤人将二人暂拘。

    王立臣听母亲讲明了原委之后,立即骑自行车赶到中卫镇派出所,想去看看这两个铁哥们,他虽说上高中以后就和他俩分开了,联系不如以前经常,但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距离的变化而冷淡,反而更加紧密,每个星期天三人都要在一起呆一会儿,山南海北地闲聊一阵。

    到了派出所门口,王立臣支好自行车,走了进去,向值班的民警说明情况,值班民警干瘦干瘦,往椅子上一坐就象椅子上搭了一件警服似的,他斜着眼,牛皮烘烘地看了王立臣一眼,爱理不理的说:“下班了,明天再来。”

    “我就说两句话,麻烦叔叔了。”王立臣恳求地说。

    “你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给你说过了,现在下班了,你耳朵真让驴毛给塞实了!快走,别影响我工作。”干瘦民警蛮横地骂道,原来他正是那个被打伤学生的舅舅!

    “你咋骂人呢?不行就算了,骂我干啥呢?”王立臣有些火了。

    “哟嗬!毛都没长齐竟敢跟我叮嘴,再不走我就以妨碍办公秩序把你也拘起来,和他们放一起,别说是两句,就是说两天都行!”干瘦民警说着站了起来。

    王立臣一看,算了,这个警察真不是人蹲河的!转身出了派出所,郁闷地站在路边,两个哥们被拘了,这影响学习不说,关键是影响声誉,家人现在该多着急呀!

    “咋办呀!”王立臣急得一个劲地挠头,猛地一拍脑门:“有了,瞧我这脑子。”

    他迅速地向一旁的小卖店跑去,突然,他又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走向小卖店,嘴里嘟囊着:“为了哥们,厚一次脸皮,再丢一次人。”

    “阿姨,打个电话。”

    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把柜台下面的一部红色电话拿到了柜台上面:“打吧。”

    王立臣拿起电话正要拨号,又犹豫了,想了想说:“阿姨,你帮我打吧,就问高欣然在不在家,如果在,你把电话给我。”

    中年妇女怔了一下,用一双生意人的眼神看着王立臣,突然笑了:“现在的孩子呀,说吧,电话号码”。

    高继远正在看电视,突然电话铃响了,他拿电话:“喂,找谁呀?”

    “是不是高欣然家?”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稍等一下。”高继远以为是女儿的同学,于是朝女儿卧室喊道:“然然,电话。”

    高欣然接过电话:“喂,我是。”

    “等一下,有人跟你说话。”听筒里的女声高欣然听着十分陌生。

    “欣然,是我,王立臣。”高欣然一听,高兴地叫道:“是你……”猛然间意识到父亲在旁边,于是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在哪儿,啥事?”

    对于王立臣打来的电话,高欣然既意外又高兴,因为他这是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还先叫一个女的探路,自己没看错,他真是聪明!

    王立臣在电话里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希望她能叫自己的父亲帮帮忙,高欣然一听是这事,立时满口答应:“没问题,等着。”

    放下电话,高欣然走到高继远身边,扶着爸爸的胳膊坐在沙发上。

    高继远正被电视迷着呢,并没有注意女儿接电话的情况,这时发现女儿坐在自己身边,目不斜视地问:“不回屋做作业去,赖在我这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在局长大人身边坐一会儿吗?(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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