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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男朋友叫张冶,是二郎的同学,一点没有男人样,居然吓的答应了人家。
二郎看不过去跟大学生吵了起来,准备替自己的同学出头。张冶窝窝囊囊的同意后,晚上还没放学就提前请假跑回家了,甚至都没告诉自己的女朋友。
这些私立高中和重点高中的学生都是这样,平常假仁假义说的挺好,真出事的时候,跑的他妈的比兔子还快。
二郎让我帮忙,我当然没话说。我当时没把大学生放在眼里,就带了四五个人去。为了不给二郎惹祸,我们甚至没带家伙,结果这事让我挺后悔。
他们下晚自习已经是六点多了,天也黑透,我跟东子几个人在校门口对面的小卖店抽烟。二郎还没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一群小伙子在不远处下了出租车,看样子不是高中生,八成是那群来惹事的大学生。其中有个傻逼还穿着运动服和足球鞋。
“操他妈的,又不是来开运动会。”我忿忿骂着,提醒其他人留点神。
二郎电话里告诉我们订在七点,“这群家伙挺有心眼,提前跑来看看地形。”我正犹豫要不要冲上去的时候二郎忽然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那群大学生认识二郎,抽出几根木棒就冲向他,我马上从卖店里捡起一瓶啤酒就迎了上去。
冲的最快那小子不认识我,也没防备我,结果让我迎面一酒瓶干倒了。没等我看清楚砸的严重不严重,东子他们也冲上来,一个个的还都给我玩飞腿,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有个大学生个子挺高,当时我有175公分左右,他至少有185公分。他的棍子被我踹掉以后就跟我互相揪着领子对砸,一人一拳,也不躲。
我真想问问他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这么文明又野蛮的方法都想得出来。不过周围已经围上很多人看热闹,好歹也自称是个职业混子,怎么能被学生打怕?我当然不能丢了面子,只能硬挺着。
那杂种力气比我大,我的眼睛都被血溅上,只觉得四周风平浪静,所有的声音都在凝固。这种情况倒不是看谁力量大,就看谁能扛,先怕的那家伙就是输。
混,就是看谁能扛。
就这么互相砸了十几拳,我甚至都没想过去踹他下阴。这家伙的虎劲终于过去了,看着我满脸的血他也有些害怕,突然推开我就想跑。我一脚就从后背把他踹倒,转头找了一圈不由哀悼起来——二郎念的私立学校确实有钱,满地居然没有一点砖头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旁边举了一辆自行车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可能是吃亏或者丢人了,我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了疯一样冲到其他人那里继续打。
很快,那几个大学生都被放倒了。只有那个来参加运动会的家伙精明,偷偷的扭头就跑。
我小学是校队的,练短跑和三级跳,念职高的时候百米速度也保持在12秒以内。推开人群我就开始追那个穿运动服的家伙。追出五六百米我就岔气了,运动服还在继续跑,转眼就不见了。
回去以后那几个大学生还挺有种,一个个都不服气。跟我对干那家伙让我挺欣赏的,我告诉他:“想扎刺就明天继续来,那个女生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泡。”
那家伙脾气很暴,抹了几下脸上的血:“谁不来谁是孙子,操你妈的,明天你等着!”
二郎抬手又抽了他一嘴巴,我拦住了他,“就这么样吧,让他们走。”
那群学生一个个搀在一起,灰溜溜的逃出后,我才想起来追运动服的事情,气喘吁吁的开口就骂:“我操,干过那么多次架,第一次遇见比我跑的快的。”
二郎当时就笑了,也骂:“废话,被你逮到就是个死,人家生命潜力都爆发了。等以后你参加全国运动会,让东子他们在后面拿刀追着你,你肯定能破世界记录。”
东子马上发誓不敢这么做。
大家笑一笑就这么过去了,晚上二郎请客,我们找了家饭店没命的喝着酒。忽然二郎接到那个女生的传呼,回电话的时候女生告诉我们大学生约好明天晚上再来一次,让我们等着。还说让我们多带几个人,免得到时候被打的不认识家在哪里。
我抢过电话就骂:“告诉那群废物来了就别跑,我他妈的要是让他们竖着回去,我就跟他们一个姓!”
天佑我们 第十一章 请客
(更新时间:2006…9…14 19:25:00 本章字数:4062)
挂上电话后我挺来气,拿着家里的钱不好好念书,为了个女生到处惹事,这跟不孝顺父母的败家子没什么区别。
我的外甥小文强前一阵子刚刚死了,眼癌转移。死的时候浑身都发青,难受的喘不上气,瘦的没有人形。医生说是骨癌,因为发现的晚,所以没有任何治疗的办法。并且告诉我,在他住院的时候家里人居然没有二十四小时看护,有时小家伙疼的大哭,直到惊动了护士才能得到照顾。
小外甥死的时候刚念初中,在北京动完移植手术后一直不让我看他的右眼,那只眼睛换成狗眼,看起来总是别别扭扭的。他的同学总嘲笑他,小姨告诉我之后我想去修理那群小鬼,不过我的小外甥不让我这么做。他说:“我好好学习,以后赚很多钱给妈妈,不再让爸爸回家耍酒疯打妈妈了。我还要给姥姥买一辆小汽车,咱去草原玩,你帮我开,好不好?”
每次我小姨被打以后,他都这么说。我拍着他的头答应他:“我马上就去学开车,以后带着你和家人去蒙古玩。”他一直喜欢那里,想到那里去买奶茶。
其实羊奶茶并不好喝,不过小姨以前去蒙古的时候没有机会喝,偶尔抱怨的时候被小外甥听见了,从此他就一直希望能找到奶茶给妈妈。
在学校他学习也是最好的,不像我只是靠小聪明混日子,我的小外甥放学以后基本就在家里看书,我要带他打电动都不去。
他死了以后我也想过自己,或者我好好学习的话,父亲也会高兴吧?他做完手术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晓峰的考试成绩怎么样了?”
可惜我彻底让他失望了,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遇见那些不用心学习的学生都很生气,有的孩子想好好念书报答父母却没有这个机会,而他们和我,却白白放走了这些。
小外甥烧三七那天我去了,殡仪馆烧纸那里都有念咒的家伙,大概就是跟超度差不多。当时那个人说我小外甥名字太硬,会克父母,死了也好——文强与当年流行的上海滩的主角名字一样。
我把买给小外甥的葡萄酒在地上砸碎,端着碎瓶口说:“滚,你再逼逼一句废话,我把你一起烧了。”
虽然姨夫每个月都会给家里钱,但是大多用在姨姥和小外甥治病那里。小外甥的衣服都是捡我以前剩下的穿,辅导书也是我的那几本,他挺喜欢喝葡萄酒,都是我偷着给他喝的。
那个念咒的说:“你打扰了我的法事会不得好死,死者的鬼魂也会混缠着你。”
我登时就笑了,从我决心出去混那天起,我就没想过得到‘好死’。至于小外甥的鬼魂,如果这样能让他来见我,我可以天天来砸这个嘴贱的家伙。
小姨夫怪我多事,把我拽到一边准备向做法师的人道歉。我冲上去就把那家伙踹倒了,“快他妈的给我滚!再罗嗦我把你舌头搅烂!”
那家伙灰头灰脑的跑掉了,一路上不停的诅咒我,小姨夫铁着脸骂我:“晓峰,你他妈的滚回家去,来这诚心给我捣乱?”
“我到哪用不着你管!”我对他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冷冷的顶撞说。
“我看你小,我不爱揍你!”小姨夫推开了旁边的人,挥着拳头冲我吼。
“要是我再大几岁,我早把你腿敲折了。你儿子怎么死的你知道,要不是耽误了,他至于走的这么早?你别以为有点钱就能跟我废话,我他妈的从来没把你当姨夫。要是我再知道你打我的小姨,我非把你手废了!”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在纸上一起烧给了小外甥,我想他一定不会介意再穿一次我的旧衣服。
虽然我觉得自己没错,但是姨姥却从此把我视为仇人,不再让我进她家的门。过了一段时间小姨也离了婚,她去南方之前让我有空去上上香,我发现她身上有很多淤痕。
这个世界多奇怪,有了钱一个人就可以随便打自己的家人,有了钱一个人就可以不顾自己儿女,有了钱,一个人甚至可以任凭自己的儿子在医院等死。
二郎把筷子丢在了地上,不屑的说:“我去找人,你们不用担心。”
我没反对,也没赞成。
他能找什么人?打架那时候我亲眼见到他出来时身后也跟着几个同学,不过动手后,那些人只站在远处看,用句形容词,就是“别人操逼他起哄”。
第二天二郎说找了几十个同学,我随口问了问那个女生的男朋友来不来,结果张冶居然又请假跑了。
我和东子琢磨很久都琢磨不清楚,为什么这种土鳖还能泡到女孩子。我总以为,男人的好不是体现在脸上、兜里,不过似乎大多数女孩子想法与我并不同。
中午的时候我又跑去二郎的学校,当时二郎不在,我找到了那个女生。
挺不错,打扮的像个淑女,白白净净的,侧脸有点像菲菲。
女生有点害怕,眼睛一直躲着我。我笑着问她:“我也不想打场冤枉架,你到底想跟谁?”
她磨蹭了半天才回答:“我没说喜欢那个大学生啊。”
我点点头,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个老师模样的年轻人气冲冲的跑到我面前:“这位同学,把烟掐了,学校里不准抽烟。”
我有些蒙,张嘴反问:“刚才我看见几个老师也在走廊里抽烟,怎么没看见你出来当正义使者?”
那位老师被我顶的有些生气,“你哪个班级的?”
“不是学生,我现在挺烦的,你赶快走,行不?”我不喜欢他趾高气扬的模样,故意不屑说。
打量我几眼,老师瞪眼说:“你这人怎么一点也没教养,家里人死光了没人管你?”
我眉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样,阵痛的感觉让我有些厌倦,我扭头问向女生:“他是干什么的?”
女生垂着头说:“新来的老师,你把烟掐了吧。”
年轻老师听完很得意,眼睛翘的高高的。
我随后把烟掐了,瞥了瞥东子,他马上又给我点了一根,“我告诉你,我不是没教养,只是有的人说话我不愿意听。冲你刚才那句话,我就是把你嘴扇歪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我把烟吐在了他的身上,抬手指着旁边的楼梯,“以后会说人话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把嘴当肛门一样堵上。”
东子掏出了裤兜里的匕首,那个老师浑身颤了一下骂骂咧咧的走开了,我当时真想把他拽回来揍一顿,这种德行的家伙八成都是靠关系混进来的,纯粹糟蹋别人的孩子。
本来我也想骂骂那个女生,不过回头一想,就连我这样的人也会有菲菲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也不能不让土鳖张冶自己当光棍。
于是我让女生跟我去大学找那个扎刺的家伙,她挺害怕。我告诉她:“如果这事闹大了,你男朋友一定被开除。”
想了想,女生听了我的话,带我一起了去大学宿舍。
其实她对象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让二郎掺合进来。
那所大学我去过一次,以前学校组织参观的。记得我还羡慕过一段日子,发誓也要去那里上学。
下辈子吧。
修鬼他们接到传呼也来了,大约十来个人,还有几把刀,吓唬吓唬而已。
女生看见修鬼给我刀的时候吓哭了,一直要拉我回去。我当时觉得她挺可爱,趁机会拉着她的手安慰:“不会惹麻烦的,就是吓一吓他们。”
耽误很久,女生才掉完了眼泪。
路挺熟,她带着我们直接找到那家伙的宿舍,我甚至怀疑她来过这里到底有多少次。女孩子想要撒谎,男人根本没办法揭穿。在她们嘴里,任何理由都能找到理由支持。
宿舍里也有不少人,午休的时间都躺在床上。进去以后我首先认出了运动服,那小子马上跳起来,看样子想干我,不过只是“看样子”,起码他手里的拖布没有什么用。
女生跑到中间,拉起了那个缠着她的家伙解释说只是来谈谈的。说实话,那家伙长的挺“隔路”(就是让人看着不顺眼),昨天我还真没注意他。
可能以为是自己地盘,那小子说话挺叼,问我:“来装逼的?小样,还送上门来了。”说完吐了口痰,
我最烦别人冲我吐痰,抽出刀就冲上去了。那小子登时就腿软了,女生把我拦住了。隔着女生,我把刀子狠狠插进了身旁的衣柜。
床边那些咋咋呼呼的家伙全老实了,我告诉他们:“打起来我就是蹲几天,你们这群孙子都得被学校开除。到了社会上,看我能不能玩死你们!”
有个胆子大的家伙依在床头说:“开除就开除,大不了不念了。”
东子和修鬼没让他继续罗嗦,一人一个电炮(用膝盖撞)把他放倒了。和尚那个倒霉样跟真怒了似的,拿出刀假装要去砍,被女生挡住了。要不是他后来自己解释,我还以为他的振作起来了。
这下安静了,我把那家伙拽到寝室门口,虚张声势的喊:“你现在去把人都叫来,不说让我们多带几个人吗?就在这干。来多少我捅多少,我肯定把你先废了!”
那小子哆嗦的样子像个自慰器,连连摇头说:“兄弟,算了吧,不敢了。没什么深仇大恨,别闹大了。”
我心里觉得真是胡闹,走廊里静悄悄的,旁边寝室的门都虚掩着,却没人出来帮忙。“以后别装逼了,要是再缠着这个女生,我心情好就把你腿卸下来!”
真让我卸的话,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动手,不过还好,至少这种恐吓有点作用,屋子里的人全都点头答应。然后我告诉他们想扎刺就去某某某街找我,我外号太子。地方是我胡编的,太子哪都有,每条街都能找到几个。我不傻,没必要留个名片交朋友。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二郎知道以后还说我不够意思,不带着他一起去。
后来那女生请我们吃了一顿肯德基。当时东子挺逗,当女生的面说人家太小气,解决这么大的事才请吃顿肯德基。
女生特羞,她说:“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去哪里,要不你们自己点,去哪都成。”
东子憋屈半天才说:“怎么滴也得去麦当劳吧?”
在他眼里,可能肯德基没有麦当劳高档,其实两个鸡吧炒菜——一个鸡吧味。
女生还真请我们去麦当劳了,东子发现那里的汉堡比肯德基的小,挺牛逼的说:“看吧,高档的地方东西都小!”
我当时问鸡头:“小姐的档次是不是也这么定的。”
鸡头想了一会,告诉我:“你不说我还没发现,确实有点联系。”
女生听完脸都红透了,就像红富士苹果,我真想咬一口,不过知道人家看不上我,就这么算了。
天佑我们 第十二章 红棍
(更新时间:2006…9…14 19:25:00 本章字数:3305)
红棍是个很野的称呼,那段时间香港电影里总冒出来这个词,听起来挺装逼。据说香港那里都这么分:香主——元帅——红棍——纸扇——草鞋。
红棍就是金牌打手。如果真这么算,我可能连草鞋都没穿上。不过其他人不这么想,尤其是东子,成天边看着蛊惑仔边叫嚷着要当红棍。我有时候真想拆几把拖布让他扛着,喜欢涂什么颜色就涂什么,各种棍子。
鸡头听完东子的话一直傻笑:“你们这些人真他妈无聊,没事争这些东西。有个屁用!”
东子没给他面子:“废话,你是淫棍,没人能争。”
自己闹一闹就算了,可惜在外面他们也这么疯。那时候有个叫土豆的家伙混的挺好,干了几次架,在桥头一片有点势力,也是跟着山屁哥混的小弟。
有次晚上去喝酒,在大排挡里面的桌子我们凑在一起,东子喝了几杯就管不住嘴,吹牛说:“以后我就是转盘的金牌红棍,见谁灭谁。谁要是出事都告诉我,不找我帮忙就是他妈的看不起我。”
正好土豆也在那里吃饭,觉得话有些刺耳,踹翻了凳子趴在我们的台面上,“你谁啊?真他妈能装逼,我怎么就觉得你是个废物?”
我见过他几次,他也知道山屁哥对我还不错。不愿意闹的太僵,我站起来讲和:“喝点酒吹吹牛,你还当真了?行啦,行啦,你回去继续喝吧。”
土豆还算给我面子,笑着指了指东子:“以后嘴老实点,别让外人听见了笑话我们转盘没人。”
东子当场就火了,拎起酒瓶子想干土豆。我在桌子下面踹了踹鸡头,他马上搂住东子的胳膊,“都他妈是自己人,喝点酒别瞎闹,让山屁哥知道了把你们舌头都塞回嗓子眼里。”
我也冲东子挤挤眼,还好这小子肯听我的话,强忍着坐了下来。土豆满意的靠在我的肩膀,“阿峰,好好管管那小子的嘴,晚上的酒钱哥们付。”
“不用了,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以后火气也小点,都跟山屁哥混的,别总翻脸。”东子被骂,我当然也有点挂不住脸。土豆没在意我的话,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桌子。
本来以为事情就结束了,结果几天后东子在外面遇见了土豆,两个人谁看谁都不顺眼,就跟大酱与见麻酱一样,非得看看谁颜色深。
那天土豆带了几个人,东子只有自己,互相瞪可几眼就开打,当然东子被揍了。
当天晚上我就想干土豆去,不过这事让老K知道了,他特深沉的告诉我:“这种事你不能出头,应该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
山屁哥总去外面玩,找不到他的时候都是老K管我们。没办法,我让和尚他们天天跟着东子一起走,再出事有个照应,一切等到山屁哥回来后再算账。
土豆这家伙可能脑功能不全面,打完人还不老实几天,居然大摇大摆在街上横晃,四处说东子被他教训了。
吹吹牛逼败败火可以,小孩子刚出来混,总以为把别人打一顿自己就是英雄,但是也不遇见谁都这么说。东子终于忍不住,没告诉我就领着和尚他们找到了土豆。
道上的人都说天有眼,土豆正好落单,结果被东子狠揍了一顿。
这事情就这么开始了,前前后后两个人打了五六次。后来老K警告过他们不许带着兄弟打架,于是由群殴变成了单挑。不过谁也没动家伙,下手也不算狠。
虽然没有划分那些名份,但是家法还是有的。老K让我尽快解决了这件事情,免得山屁哥回来以后生气。
对于这种小争斗,家法就是安排一个时间让两个人好好打一场,打过以后一切恩怨都结束。谁要是再挑事就是看不起山屁哥,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什么事都得有规矩。东子是我的哥们,你也是我的哥们,老K让你们单条一次,以后别让我难做。你也知道,虽然东子被打在先,但是我一直没出面护着他。”我把土豆约了出来,转告了老K的意思。东子也在场,两人都说听我的安排。于是周末的晚上,我找了一个学校的操场让他们男人对男人的干一次。
那时候去了不少人,很多都是入道很久的老人(辈分老,不是年纪老),他们大多是来看热闹的。这事很少发生了,一般人不会去争这东西,都考虑怎么赚钱,怎么找后路。只有我们这些年轻人才无聊到搞这些玩意。
想起来有些可笑,我年纪也不大,不过好像比其他人要成熟一点,可能脑袋没用到正地方,都用这上面了。
八点整,我们把学校的大门挡住,在操场中间给他们两个留了一片空地。那架势跟擂台差不多。
我宣布开始的时候,东子和土豆居然不好意思动手。可能周围人太多,而且都是自己人,被看热闹的心情并不好受。
我挺生气,这两个贱种没人的时候天天整,给他们机会光明正大的打,结果又装纯洁了。
我走上前,一人给了一耳光,告诉他们赶快打。
土豆岁数比东子大,首先走到东子前面,轻飘飘的打了东子一拳,跟摸姑娘胸脯一样没力气,嘴里还挺有礼貌的骂了一句:“我操你妈。”
我活到现在也没见过有那么客气骂人的,要不是知道其中有过节,别人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在闹着玩呢。
东子也回了他一拳,同样软绵绵的,当然也骂了一句:“我操你妹妹。”
东子的声音更小,像朗读课文一样。
当时周围的人就笑了,一个兄弟拉住我笑着问:“他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讲相声的吧?”
东子和土豆也忍不住笑了,但是,我却想哭了。
我又走上去抽了两巴掌,一人又踹了一脚,大声骂着:“都把鸡吧放裤兜里,快点打!”
可能我踹的狠了一点,两个人马上都怒了。土豆是对着我怒的,东子是觉得土豆对我发脾气才怒的。就这样,两人真的干了起来。
没什么好形容的,开始还站着打,不一会就滚在地上打。
其实打架特累,几分钟两个人就停手了,躺在操场上像死鱼一样喘着最后几口气。
发现差不多了,我把他们都扶起来,告诉他们互相握手,以后继续做兄弟。
周围的人看到他们握手以后都散了,我带着土豆去喝了一顿。毕竟他不是我这一小撮,当作赔礼。不打不相识,酒桌上土豆跟东子很谈得来,两个人互相承认自己的错。后来我跟他处的不错,有事喊他的时候都好使,当然,我也帮了他不少忙。
东子挺窝囊,打架的时候把脖子扭了。一想起他和土豆对骂我就乐,弄得他很久都不骂人。
喝完酒以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住东子告诉他:“以后别再瞎逼逼当什么红棍了,咱这片的狠人不少,真的惹了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土豆是自己人,你们闹一闹就算,要是跟别人结下梁子就麻烦了。你自己明白,除了我以外没别的人能帮你,我现在也没什么能耐。”
那时候市里的红灯区管的严,我家附近开了不少场子,挺多混子都来踩点,这个红棍还是不要当的好,真打起来,就我们那几个嫩手,还不够人家填牙缝的。
东子挺听话,保证不再当红棍了,不过突然决定要当纸扇。我想了想,这主意也不错。摇摇扇子总比拿棍子要安全的多。
山屁哥回来后也知道了这件事。因为我一直没有出面,他比较满意我的沉稳。于是决定让我换个场子,把一家社区交给了我。
所谓的社区就是赌场,只是换个称呼而已。
那家社区看场子的家伙结婚了,不想继续混下去了。那时候山屁哥的势力还没坐大,一些上了年纪或者有了家室的人都会脱离我们。毕竟是兄弟,山屁哥从不勉强他们。没有工作的兄弟他会给安排一份,大概都是司机之类。如果结婚的,山屁哥会主动劝他们离开。有家有室办起事情来自然会有顾虑,而且安家费也要很多。
当时山屁哥没有太多的见不得光的生意,所以也不担心有人出卖他,所以兄弟离开并不算什么大事,
知道这消息后我乐了好久,社区的油水大。每桌都抽钱,虽然指派给我的那家地方不大,不过总比台球厅好,当然,也比台球厅乱的多。
不管怎么说,我总觉得是老天保佑我,一直平步青云。偶尔会对着镜子着迷自己摆出的大哥模样;偶尔会学着山屁哥或电视里黑社会人物的气派,对着凳子椅子指手画脚,这些都让我觉得兴奋。虽然有时候自己幼稚的脸蛋配不上那些台词,有时候故意摆出的架势很可笑,不过人始终还是活在自己的想象中,吹着口哨、拎着砍刀,这就是我在家里最常做的事情。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 第十三章 赌档
(更新时间:2006…9…14 19:26:00 本章字数:2962)
混在道上捞钱,不外乎黄赌毒三种。
黄很好解释,以前北方是全国的黄流中心,不过现在已经转到南方去了。大多各种声色场所都有这种买卖,档次越高的地方价码也越贵。鸡头就是靠这行为生,一般圈拢到几个不错的妞,带出去半年就能弄十几万回来,指的是他自己留下的,其他的不算。做这行的人大多被叫做“妓头”,可能鸡头觉得不好看,给自己换了个“鸡”字。
当然,也有单独干的。有一些放妓的人主动联系老板,他们手里控制着一些比较纯的货,学生之类。一般来说,这种比较贵,出一场上千,不论长相。人都是这样子,总想糟蹋干净的东西,却忘记了自己本身就是最肮脏的玩意。
这次回来的时候鸡头打了一条金项链,大拇指那么粗,下面还挂了个金牌。“操他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参加奥运会发的呢。”这是和尚的原话,看起来他有些嫉妒。
毒就花样多了点,不过白粉那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玩起的。至于冰毒、摇头丸之类的东西都是从南方或者境外那边进的货。运来北方不难,铁路那些破烂仪器就是检查一下易燃物品——没人傻到抗着几斤炸药来保护自己。干这行的就怕被人盯上,警察的线人很多,所以现在运货的基本都是生面孔,一个个打扮的像个学生,其实比谁都老到。
在大麻之前比较流行扎针,差不多都是从医院弄,黑市上的货太贵。当时医院管理不算严,很多病人都害怕有什么后遗症不敢打杜冷丁,只要跟医生混熟,他会透露每天有多少针被退掉。原价几十块,从医院收两三百块一支,我帮老K买过几次。
挺可笑的,买那些东西的时候病人比我还要害怕。有一次一位大叔居然不要钱,直接把东西塞给了我,还求我不要张扬出去。
赌博除了看场子收费以外,有的时候自己人也去下套。那些吹嘘出来的出神入化的老千的我没见识过,这里玩的大多是麻将和一些简单的扑克。大一点的就玩斗鸡,一人三张牌。根据豹子、同花顺、一对之类的依次比大小。有的时候有封顶,有的时候没封顶。一块钱底的话,一局也有下注下到上千的时候。如果是十块钱底,如果没有个几十万块就别来丢人了。
有天晚上,一个出租司机拿了两万多块,就一局牌,输光了。这家伙也算痛快,扭头就走出了门,仿佛没发生一样。至于他有没有躲在家里哭就没人知道了。赌钱这东西与人品一样,打眼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否爽快。
我那里一共八张麻将桌,还有五张扑克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不少,玩大的都去里面的包间。说起来,条件还不错。
当然,也有很多老千来骗钱。只要小打小闹不惹人注意的话,我基本不去管。如果千的有些离谱,只好请出去了。
有一次一个老家伙玩斗鸡摸了三张J,结果有两个年轻人一起下套,死活不肯开牌,一直下注。结果老家伙身上的钱都下光了,没有本钱继续投下去。一时想不开,脑血栓,死掉了。
真他妈晦气!我这辈子还没摸过豹子,如果我换作他,估计也能找个地方上吊去。人命太脆弱,各种死法猜都猜不到。警察来问话的时候,我说老家伙是生气气死的,人家还不信我。
说起来这个死的还不算冤,山屁哥另一个社区里的事情更可笑。一个老娘们运气不错,三家闭门的时候自摸清一色,结果兴奋过头,心脏病,死掉了。
鸡头知道以后很不屑,“操他妈的,她要是自摸个大四喜,是不是还得重新活过来再死两遍?”
我想一想,确实没错。如果是十八罗汉,估计她得反复死个十来次。我们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那些出千的人大多会留点钱封我们的嘴,我也没必要把客人赶走。人都是这样,越输越想赢,第一天亏进去一万,第二天就想拿回来两万,结果往往还是继续输。
一个字:贱!
两个字:真贱!
不继续说下去了。和尚可以一直说到十三个字,而且从来不出错。偶尔说少了,他也会在后面加上一些“啊”、“啊啊”之类的话。
换场子以后鸡头总来我这溜达,这小子对赌博挺热心,不过我的兴趣不大——打麻将太累,打扑克又一直输。那些混在社区里的人玩两副扑克,没等打到结束基本都能猜到对方剩些什么牌。有次我跟一个司机坐对门,我手里还有十多张牌的时候,他突然指着我左面的三张牌喊:“把那三个A砸出来!”
我顿时一愣,还以为他有特异功能呢。后来发现这些人基本都记牌,不过也好,拼运气吧。
人动什么也别动感情,谈什么也别谈钱,这话不错。不管多体面的人一进了赌场就变了样。赢钱的人面上泛红光,输钱的人泛青光,输光的人不泛光,满脸都淌油。有空仔细看看这些嘴脸,日子过的也算不太无聊。
在社区的日子还不错,每天收钱以外就是看热闹。扫地、洗麻将、买扑克等等事情都是其他人做。不过偶尔有外来人赌博的时候我们就得留点心。
有一次大半夜的,一个面生的家伙趁别人有点困,码牌的时候总在自己那里留四张好牌,都是中发白之类。
我们那里暗杠中发白最小的局面也是一家掏十块,这样子这家伙基本都保持不输。手的动作挺快,换牌的时候别人都没注意。
当时我困的有些迷糊,鸡头的马子看出破绽了。
新马子,还是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的时候动作太单调,小小年纪肚子上就有了赘肉。
我困的一塌糊涂,戳了戳东子,示意他去解决。东子想都没想就抄起家伙,这种老千如果不教训的话,场子生意一定变惨。其实所有赌徒都是老千,挖空心思想从别人那里赢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东子冲上去把老千揪到了旁边,不过老千胆量也都不小,推了东子一把,老千反而开口骂:“操,黑店?我赢点钱你们就眼红?别他妈拿刀吓唬我,谁看到我偷牌了?”
我咧嘴轻笑:“大哥,你脑袋有病吧?跟你这种人还用玩证据?你做什么心里清楚,把赢的钱都赔回去,赶快给我滚。”
老千指着刚才跟他打牌的三个人,冷晒:“他们都没说话,你出来诈唬什么?赢的钱就是我的。”
“要钱不要命是不?不承认不要紧,咱到山屁哥那里好好谈谈。”我挥挥手东子当场就把他砍了,刀子割破肩膀的时候这个老家伙惨叫的声音就像被屠宰的畜生,不过没让我生出一点同情。我也是混饭吃,如果多几个他这种人,我也得饿死。
东子砍完一刀似乎来了劲头,提起刀还想继续干,不过被我制止了。谁知道这个老千有什么背景,立立威就可以。我把老千踹了一顿,随后给山屁哥打了个电话。过了几分钟门外就停下一辆车,山屁哥的弟兄把老千架上车,还笑着让其他赌客继续玩,一切看起来就像儿戏一样没有价值。
这个老千的运气不错,山屁哥看他玩的牌局挺小,两块五块的,骂了几句就放走了。如果是玩五百一千那种的,估计这小子的手指头一定被砍下来。
以前这事出现过,一个人玩扑克的时候偷牌,几个小时赢了十多万。被看场子的人发现以后交给了山屁哥,山屁哥亲自把他的中指砍掉了,别说拿扑克,就是抽烟都拿不住。
据老K说以前还有个家伙,混的不怎么样,跟山屁哥打扑克的时候没注意管理好自己的嘴,好像是不小心骂了几句。结果没过几天就被人家把手筋挑了,至今右手还是像半身不遂一样哆嗦。有的时候我觉得山屁哥有些太霸道了,不过反过来想一想,坐上了他的位置,谁都得时刻提醒别人:“我是老大,别想跟我平起平坐。”
这也算是一种悲哀吧。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 第十四章 蓝色
(更新时间:2006…9…15 10:14:00 本章字数:3942)
由于管理社区,我的生活时间也彻底颠倒了。白天睡觉,晚上起床。这滋味可不好受。身体熬的似乎被掏了一个大洞,吃东西的时候不管是温热还是酸冷,落在胸口都会让我有些呕吐的感觉。
每天场子里地上的烟头至少有上千个,赌博的人大多揣着三四盒烟出门。那段时间我的脑袋都要炸了,整天睁开眼就像在云里飘,乌云。
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我干脆把场子交给东子管,自己偷懒回家睡觉。那次他动刀子砍老千的事情被人告了,警察来搜过一次,不过幸好家伙都提前藏了起来。心有余悸,我把一些管制条例禁止的东西都放在家里,就东子那猛劲,给他一把菜刀都能当大炮使。
遭罪遭够了,我约老K出去吃饭,鸡头这小子向来是有便宜就占,厚着一张脸跟我们一起去了。
身体虚,我喝了几杯就无法下咽。鸡头嘲笑了我几句,突然说:“反正没事情做,咱几个去旱冰场玩玩吧?”
旱冰场我很少去,天生对那种不塌实的运动没有兴趣,我摇摇头,啐了一口:“累不累啊?喝完酒去那种破地方玩。要不去舞厅,要不去唱歌,你自己选。”
鸡头歪歪嘴,嘟囔:“我说你太嫩你还不信。舞厅都是老娘们,KTV的小姐更别提,一个个都他妈生过孩子了。旱冰场里面的姑娘全是学生,特纯。”
我突然想到了二郎学校的那个苹果,胡乱的点点头答应了他。
老K没跟我们一起疯,到了旱冰场以后他独自在旁边打台球,花球小球都是自己打,真他妈能摆谱。人家打一杆几分钟,他打一杆最少半小时。说好听点是有耐心,说难听点就是脑袋被水灌了。别说我了,就是鸡头都丢不起那个人。不过老K自我感觉良好,摆出的姿势乍一看还有模有样,绝对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有多菜。
“总不能两个老爷们扯手一起滑吧?”鸡头进去后笑着对我说,随后就把我丢在角落里,自己到处瞄妹妹,不一会他搭上几个女孩陪我们一起玩。虽然这几个女孩也算得上苹果,不过都是些冻苹果,干巴巴的,让人没有欲望。
有个长的不怎么耐看的女孩子慢慢挣脱了我的手,居然主动搂上我的胳膊。我扭着脖子扫了她几眼,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
“你们玩吧,我有点累。”我冲女孩子勉强笑笑,自己跑到吧台那里唱歌。老K叫我陪他打球,我不忍心让他难堪,急忙摇头:“你自己打。从来都是在KTV唱,这次在这里玩玩,那么多人呢,没准我能感动几个。”
老K支吾了几声,“唱红孩儿的'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挺喜欢那首歌。”
难得老K能抒发感情,我捂着麦克遵照了他的要求。唱着唱着不知道怎么想起了菲菲,又重新点了一次。
结果真正的苹果出现了,圆圆的脸蛋,大眼睛,蓝色眼影,穿的什么忘记了,我只记得那双眼睛了,好像会笑,从心底笑。
她靠在吧台上的时候我心就有点乱,“唱的不错。”蓝眼睛拍拍手对我说。
这么大的人了,我居然有点结巴,一时间没回答她的话。
可能看出来我犯傻,蓝眼睛大方的问:“要不要一起滑?”
我挺虚伪的沉默一会,慢慢扯住了她的手。
她滑的挺好,那时候我感觉自己真在云里了,白云。
鸡头有点妒忌我,凑过来问这问那的,还想请蓝眼睛陪他滑两圈。我笑眯眯的盯着他笑,终于鸡头有些发毛,自己跑掉了。
蓝眼睛指着鸡头说:“他是你朋友?挺有意思的。”
旱冰场闪烁的灯光都比不上她的眼睛,那些红红绿绿在这片黯蓝中完全失去了价值。蓝眼睛盯着我直楞楞的眼神,突然说:“再唱一次那首歌吧,我想听。”
于是我又唱了一遍。很奇怪,我居然想到了一见钟情这个字眼。我觉得自己有点晕,以前跟菲菲的时候没这感觉,总想陷在那双蓝眼睛里。什么都相信,什么也都不相信,透过眼角偶尔探进她的眼眶,我发现自己迫不及待想要保存这次意外。
唱也唱完了,滑也滑累了,我的手心湿乎乎的,自己都觉得丢人。蓝眼睛坐在旁边的栏杆上说:“挺晚了,我得回去了。”
我马上急了,牵着嘴角问:“有没有电话?有空找你出来玩。”
“我不是本地人,在这念书的。没电话也没传呼。”蓝眼睛回答的很干脆,干脆的让我有些破碎的感觉。
我把自己的传呼号给了她,假惺惺的说:“有事找我,多个朋友多份照应。”其实是我需要她照应才对。
我要送她,但是很不走运,她的同学凑了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后便陪她走出了大门。
可能我发春的迹象太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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