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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
“林主任……”
“主任好……”等了不过两分钟,电梯的红灯一阵闪烁,严宁开始和唐处长、金局长握手告别,准备随着等候电梯的人一起离开。只是等到电梯门打开,严宁看到里面只站着两个人,身边却没有人上前一步进入电梯,反倒是招呼声此起彼伏,就连前来送行的金局长和唐处长都恭敬的露出了笑脸,毫无疑问眼前这个五十多岁,头发梳理的极为整齐,穿着一身手工休闲西装,看起来沉稳干练,又很有威仪的一定是位领导,另一位年轻的不用说就是秘书了。
“林主任好……”眼前的这位领导,严宁并不认识,若不是听到大家的招呼,严宁都不知道他姓林,更不知道大家嘴里的这个主任是哪个级别的干部。不过,大家都打招呼,严宁若是跟没事人似的不吭一声,可就显得太没礼貌了。而且,看唐处长和金局长一副恭敬小心的样子,严宁估计眼前这位闹不好就是经贸委领导核心中的人物,若是自己失了分寸,丢的可就不止自己一个人的脸了。抱着这个想法,严宁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随着众人一起和这位领导打了声招呼。
“哈哈,严宁?怎么,这是到经贸委检查指导来了……”和领导打声招呼,不过礼貌客气的一个举动,然而让严宁没想到的是,林主任居然微笑的对着严宁伸出了手,满脸笑意的跟严宁回着招呼,热情中带着几分打趣的调笑。事情来的太突然,实在有些出乎严宁的意料,微微的一楞神后,立刻伸出了手,与林主任宽大厚实的手握在了一起。
“大家都上来吧,专用电梯正在检修,我抢了你们的路,可不能再让你们等下一趟了……”林主任抓着严宁的手用力的摇了摇,然后笑着跟等在电梯外的干部们招呼了起来,看得出来,这位林主任很平易近人,也很风趣,打招呼的方式都显得很特别。
“工作开展的还顺利吗,你可要帮着我们多做指导,有问题也不要回避,大家坐在一起多做交流,这样工作才能提高吗……”领导发了话,一众干部三三两两的溜着边挤进了电梯。大概是因为有领导在,电梯里没有人说话,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林主任却主动地跟严宁攀谈起来,说的却是专项审计工作的开展情况,态度很是诚恳。严宁的心里却是在不停地思索着这个林主任倒底是何许人也,奈何跟经贸委领导联系的不多,加上由几个大部联合组建而成的经贸委实职的副主任就有十几位之多,严宁想了半天也没能把林主任和记忆中的哪位副主任对上号,最终只是面带微笑的应对着林主任询问。
“严宁怎么还躲到后面去了?开车了吗?跟我走一遭吧,正好有事些要同你谈谈……”电梯到了一楼,门一打开,林主任就率先走了出去,严宁想着出了门,握握手,将这林主任送上车,彼此的交谈也就告一段落了,具体的情况还要回去详细的打听一下,然后才能决定今后跟这个林主任以何种方式进行交往。脚步慢下了半拍,整个身子正好落在林主任身后一个身位。不想林主任居然扭过头来,仿佛像多年老友一般,微笑着向严宁发出了邀请。
“前几天我出国进行商贸谈判,一回来,老何居然调离经贸委了,中午约好了要请他吃饭,你们可是老朋友了,正好赶上了,就一起来……”仿佛看到了严宁眼中的犹豫,林主任微微一笑解释了起来,却是知道严宁和何世楼交往密切。只是,一提何世楼,严宁的心中猛的一亮,突然想起个名字来,原任国内贸易部副部长林开,岂不就是眼前的林主任。
32、小聚
?突然间严宁的脑袋里想起了原国内贸易部有个副部长叫林开,与老师是上下界的校友,学者型的领导干部,在内外贸易研究领域有着很高的建树,颇受老师的推崇。《而在中央部委改组中,国内贸易部并入了经贸委,想来凭借林开的能力,既使在几大部门联合组建的新部门中,也不难占有一席之地。如此一来,眼前这个林主任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就怕耽误了林主任和何主任老朋友之间叙旧,那我就成了恶客了……”确定了林开的身份,严宁的心里也就放弃了严阵以待的提防,笑着接受了林开的邀请,言语中带着几分谦逊。
“老朋友,新朋友,凑到一起,小酌一杯,其乐融融……”林开笑着摆了摆手,对严宁自比恶客的比喻不置可否,言谈举止中带着对严宁一起小酌表示着欢迎,态度颇为恳切。
“其乐融融,林主任好兴致……”严宁能够感受到林开态度中的真切,而一句新朋友,已经隐隐把自己与他和何世楼放到了平等的地位上,这是对自身的一种认可,更有着对自己这个后辈的提携帮衬之意,这让严宁的心中有些火热的感觉。
自从回到京城工作,严宁开始正式以凌家接班人的角色崭露头脚,接触的人动辙就是位高权重的省部级高官,这些领导对于严宁的态度,真心接纳的很少,出手帮衬的更少,更多的都是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品评着严宁的一举一动,各种不相信,不理解,甚至是排斥,抵触的情绪排山倒海般的向严宁袭来,若不是严宁举止得体,应对自如,不用外人来攻击,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上都展现了超强的手腕,怕是仅仅就在凌家线上干部的舌头底下,就能把严宁压的永世不得翻身。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林开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对严宁表达着善意,敝开了接纳帮衬的胸怀,这是一种包容的表现。而这种接纳,这种认可恰恰也是严宁目前最为需要的。当一道由观念筑成的坚堤有了一道缺口,哪怕只是一道极为细小的缺口,相信在严宁的努力下,这道细小的缺口就会越开越大,总有一天会让严宁破堤而出,倾泄而起,奔腾万里。
“我和世楼主任约在了青年饭庄江南苑,吃淮扬官府菜,你一直生活在北方,能习惯不……”对严宁这种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态度,林主任比较欣赏,亲近的拍了拍严宁的肩膀,仿佛多年老友一般,又询问起严宁对吃食的喜好来。
“淮扬菜好啊,选材精细,刀工精致,清新淡雅,今天跟着林主任,我可是有口福享了……”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在一起吃,说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有个态度。林开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其他的都是枝节末端,不必太放在心上。
而且看得出来,林开对自己比较了解,换名话说怕是也在暗中关注着自己。这对严宁来说并不意外,凌家内部,以及各大势力中关注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但也仅仅是关注,做出林开这种接纳举动的并不多,对于这点严宁有着清楚的认识,至少在自己积累到一定的成绩,走上一定的位子之前,必然是关注的多,认可的少,林开这种拍自己肩膀的亲近举动,更多的包含的却是鼓励的意思。
“那行,你开车跟上来……”意见达成了统一,林开也就不再说话,轻轻地摆摆手之后,身子一猫就钻进了他那专属的红旗车,慢慢地向前开动。
跟着林开的车一直停到青年饭庄前门的台阶下,饭庄经理就带着几名穿着艳丽服装、气质高雅的服务员迎了上来。青年饭庄在京城也是能排得上数的知名酒店,占地十数亩,据说是满清一个出身江南,有着盐商背景的朝臣高官的私宅,亭台楼阁,精巧别致,沧桑百年,依然保持着当年复古的风貌。如今成了饭庄,独具特色淮扬官府菜就是青年饭庄的主打品牌。
经理在前面引路,穿过空中楼阁般的跨院,一直将林开和严宁引到了跨院暖阁,看林开一副孰视无瞩的样子,想来对这里的环境是熟的不能再熟。这也难怪,青年饭庄原是国内贸易部下属部门的企业,林开正是主管,哪怕现在政企分离,饭庄已经全面改革,实行股份制经营,但相应的管理体制并没有改变,别说林开提前订了位子,就是没有招呼,饭庄出于自身经营考虑,也为林开这样的高级领导留有专用的包间。
“来严宁,随便坐,老何估计还得等一会,他这人性子慢,没有不迟到的时候……”雕梁画栋般暖阁,黄罗绸幔,珠帘流苏,暗阁壁柜,木椅软榻,山水屏风,从上到下具是复古之风,不经意间让人以为步入了旧时豪门大宅,一派尊贵之气扑面而来。林开显得很随意,进了暖阁就自顾的坐在了餐桌旁,一边招呼着严宁,一边端起茶壶倒水,还不忘编排尚未见人影的何世楼几句,就如同多年的老朋友小聚一般。
无疑林开这个人很健谈,天文地理,政治经济,天南地北的侃起来,一点不弱于见识广博,政治感极强的首都出租车司机,唯一的差别就是出租车司机说的都是道听途说,毫无根据的小道消息,而林开说的都是以事实为依据,掺杂了自身的见解和感悟。与其说是胡侃,倒不如说是在授课,向严宁传授着他为官几十年的经验。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严宁听的很认真,时不时的掺上几句个人的见解,正好点到林开的痒处,引得林开哈哈大笑,两个人之间的生疏感在一点一点的消去。
不过,通过审计署的几位领导日常表现,严宁就能想到林开平日里的威严,可以肯定在经贸委大大小小的干部面前,林开是威严而又沉默的。所以,别看林开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很开通,很平易近人,那是他在有意在帮衬自己,刻意营造出这种平易近人的气氛。领导就是领导,大多数时候都是生活在假面之下,哪又敢有丝毫的放纵之心。
“那时候我和天齐兄一起在国外求学,年纪还没你现在大呢,书生意气,挥斥方猷啊!我最佩服的就是开齐兄,心思专一,在这个人心不古,物欲横流的年代里,还能踏下心来做学问,每每有指导性的著作问世,这种淡薄名利之心,我是自愧不如啊……”林开滔滔不绝地讲着他和老师在国外求学时的经历,说到兴奋处,仿佛怀念起了年少时的往事,顿时感慨万千,稀嘘不已。
“老师也是很敬佩您的,时常称赞您是学者型官员,对您倡导的改革国民经济二次分配,用消费来扭转经济发展模式更是赞不绝口,还说您的提议是对国人精神观念的一次洗礼呢……”眼看着林开表扬完自己,又开始称赞老师,严宁却找不出来合适的语言来衬托一下林开的英明神武,这个场捧的可不到位。搜肠刮肚的想了好一会儿,严宁总算想起来老师曾经品评过林开提出的扭转消费结构改革的设想,立刻献宝似的说了出来,言语中尽是一片盛赞。
“哈哈哈,你这个马屁拍的可不高明,咱们国家的国情如此,想要调整消费结构何其难,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设想,当不得天齐兄盛赞……”似乎知道严宁对自己了解的不多,林开对严宁引用老师的称赞挥着手表示着推脱,笑而不受,倒有几分大家的风范。
“呵呵,林主任,也不能这么说,现在不行,不代表未来不行,随着技术的发展,创造的价值也就越来越多,生活水平自然也要随之提高,这个理想,只要努力总会有成为现实的一天……”好不容易想出了个亮点,结果却是不切实际的空想,严宁的脸上尴尬的有些火热,饶是严宁脸皮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边强词夺理的把话题推到了未来,一边抓起茶壶往林开的杯中添满了水,以此作为遮掩,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哈哈哈,寄语未来,是谁这么有感触啊。哈哈,严宁,是你这个小朋友,我就说吗,老林除了在后面又编排人有一套,说不出这么有感悟的话……”严宁的话音未落,暖阁外一阵豪迈的笑声把严宁的话把接了下去,声音一顿,何世楼在门前露出了身影,进而直言不讳的向严宁求证着林开说过的话,很明显这两个人彼此之间知之甚深,互相编排斗嘴怕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何主任……”说着话何世楼已经进入了暖阁中,严宁站起身来,在何世楼满脸笑容下,热情地握手,让座,倒茶,整套动作有如演练了无数次,行云流水一般,从容淡定,直让何世楼赞叹不已。
“你个老家伙,请你吃饭还不积极一点,人齐了,上菜,倒酒……”被何世楼揭了短,林开仿佛没事人一般,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大手一挥,学着何世楼豪迈的声音一阵呦喝,顷刻之间早早等候在外的靓丽服务员鱼贯而入,小聚的宴席即将拉开序幕。
33、致命的感情
?中午的酒局人数虽然不多,却很热烈,酒喝的虽然不多,却很有气氛。《何世楼和林开都是思想比较开明的人,对于严宁这样的优秀青年所带有的具备时代特征的思想,展现出了积极的一面。而两位前辈在各自所在的领导岗位积累出来的经验也恰恰是严宁所欠缺的。如此一来,整个酒局有如研讨会一般,三个人具是倾心交流,互相吸纳对方的观点,并加以整理,以引借鉴,可谓相得益彰。
下午的时候,是林开的车送的严宁回审计署,在返回的过程中,严宁将李忠强的事情简单的向林开述说了一遍,隐喻的指出这是老太爷的意思。林开笑呵呵的一揭而过,对李忠强的所做所为虽然看不过眼,却没有给予任何评价,也没说不帮忙的话语。严宁知道,林开的这个态度已然算是把问题应承了下来,紧忙明确表示凌家会对李忠强给国家造成的损失给予赔偿,绝不会让林开难做人。
不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林开既然接下了严宁的委托,自然不会在意严宁所承诺的赔偿。若不是考虑到刘老的要求和严宁的面子,以林开直爽的性格,怕是直接给予了回绝。不过,凡事皆有变通,所谓的赔偿林开还是婉转的谢绝了。但是,林开的话也没说死,话风一转就绕到了严宁掌控下的企业集团上,聊了一通企业的发展思路,最后绕到了正题上,请严宁想办法,不拘正规购买,还是暗地里走私,务必帮着弄回几台欧美强国生产的精密机床、仪器、仪表,以做科研之用。
华夏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白手起家的,无论是在政治上,军事上,甚至是经济上,要用几十年的时间就追上发达国家数百年的技术积累,根本就不是一个现实的事情。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严宁在边宁发展农业产业化道路,都知道要到国外购买两部大型稻米深加工机器,凭借技术优势提高产品附加值,进而抢占市场。像林开这种数十年来在体制内打拼,已然成了精的精英级官员又哪能意识不到科技对国家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
所以,在有识之士的引领下,聪明的华夏人学会了利用克隆这个手段弥补自身科技力量的不足,不拘是何种产品,不拘是多高的技术含量,只要有一个样品在手,华夏的科研人员、产业工人就会发扬埋头苦干,攻坚破难的精神,用不了多长时间,山寨货就会铺遍大江南北,创造出巨大的利润。虽说剽窃他人的技术成果,显得很不道德,但国与国之间,有的只是强和弱,强者可以为所欲为,至于弱者,没什么说的,落后就要挨打,华夏近代饱受外族的侵略和剥削,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是真实的写照,这和道德不道德没有任何关系。
也正是华夏这种不顾知识产权,搅乱市场秩序的行为,引来了诸多国家的报复,国际上曾一度成立了几个联合体,武器禁售,设备禁售,科学技术禁售,只要是领先于世界,且华夏尚未开发出来的机器设备,一律被打上了禁止的标签,技术设备不如人,也就意谓着武器不如人,产品不如人,竞争不如人,也就意谓着华夏的企业在各个联合体的打压下,只能以资源消耗输出和产品加工生产的面貌出现在国际市场上,这让林开这个主管华夏经济贸易工作的高级领导心里始终堵着一口气。
面对华夏在知识产权和技术领域中面临的困境,林开可不是束手无策。在分管对外贸之后,立刻暗地里着手组建华夏商业战场上的第五纵队,从各大兵种,各大高校,各大企业中招揽了一大批各行各业的精英,并联手军情部门,开辟出了一个称为技术咨询中心的商业间谍网络,并在几次重大贸易谈判中成绩斐然,发挥了重要地作用。只是商业间谍网络毕竟新建,想要一下子就将欧美强国监管严密的机器设备搞到手,几乎没有可能。养了这么大的一个机构,却拿不出显著的成绩,可是要受到非议攻诘的。为这事,林开这个主管领导可没少头疼。
恰恰在这个时候严宁主动地提出要求赔偿,林开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般笑容。严宁所掌控的集团公司名声虽然不显,却实力巨大,哪怕是在经济繁荣,富豪云集的香港都能排得上数,这些隐晦的情况,在高层中可不是什么密秘,自然瞒不住林开这个主管贸易的副主任,若是能借用严宁在国外企业优势,困难岂不是迎刃而解。
林开的委托,与之前严宁的企业参与竞拍航空母舰如出一辙,所差距的就是一个明着竞拍,一个是暗里走私,对于投资遍步世界各地,颇具经济实力的严宁来说,并不是太过为难的事情。现在全世界经济疲软下滑,很多国际上知名的企业在生产上都无以为继,若在这个时候仍然抱着禁售的死教条,死脑筋,那只能说他们跟钱有仇。
事实证明,资本是无国界的,资本是万恶的,只要超过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些资本家们可是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所以,严宁可以确定,只要ue集团海外公司舍得花钱下订单,保证会受到欧美公司的极力追捧,拉回几船高精尖的仪器设备,中途一改变航线,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回来了,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帮着弄回一些精密仪器,既能承了林开帮忙的人情,解除了林开在工作上所面临的困境,又能让李忠强保留了家族的颜面,避免了鸡飞蛋打的结果。更重要的是,林开说的很明白,严宁出头帮忙采购仪器,只是做个中间人,说白了就是拼缝,走私也好,采购也好,只要能把机器拉回来就行,所产生的费用都由经贸委下属的国有企业来承担,不需要严宁去付出什么,这让一向很仔细的严宁颇为心喜。
“可惜了,当初自己头脑一热,只想着航母了,对于钱的问题是提都没提,失了分寸在先啊……”送走了满脸喜色的林开,严宁带着几分微醺,独自走进审计署的大院,心中却是腹议不已。看看人家林主任的气度,再看看军委领导的小器,简直就是没法比,军委的那些老滑头,一个个的都是铁公鸡,到现在那笔竞拍航母的钱还没还给自己呢。
这又是竞拍,又是运输、又是维护保养的,花了差不多近亿美元了,那可是美元,是国际上的硬货币,一亿美元差不多能买两艘中型的游艇了,正好潇潇和水盈姐一人一艘。只是,这钱人家军委装糊涂,是提也不提,偏偏自己还得打肿脸充胖子没办法去要,这钱花的,想想都觉得心疼。
当然了,严宁也就是发发唠骚,航空母舰对国家,对军队至关重要,能参与到这里来,也是荣誉的一种体现,这个荣誉,根本就不是钱能买到的。何况不争馒头争口气,军委对严宁也算够意思,在掀翻古运来的时候,可是出了大力的,很是给水盈姐出了一口恶气。一亿美元不但给水盈姐出了气,还捎带着一个部级干部,这钱花的还是值滴。
“水盈姐的身子,差不多四个多月了,应该显怀了。这一个人躲在香港,心里说不定有多委屈呢。唉!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想着要借企业帮林开采购机器,头脑中忍不住的就浮现出了谢水盈的笑颜,想着她一个人躲在香港,挺着大肚子笨拙滑稽的样子,为自己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委屈,而自己却连看都不能去看她一眼,这是何其薄性的表现。对此,严宁的心底是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还有潇潇,就是再包容自己,她也是一个女人,又哪能禁得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潇潇称得上是美貌和智慧集于一身,雍容华贵,包容大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混身上下透着天朝贵胄所独有的富贵之气,作为妻子,绝对是百万中挑一的合格人选。只是自己这风流债越欠越多,心中有愧,心中有鬼,每一回到家都不敢面对潇潇略带着几分看似讥讽的笑脸,严宁都不敢想像,若是哪天潇潇对自己彻底失望了,选择去逃避现实,逃避自己,那自己又该怎么去面对未来的生活。
“唉,自己的感情真是乱成一团麻了……”还有曲遥琴,陆小易和林琳,哪一个对自己都是情深意重,而自己却脚踏在几只船上,不能全心地对待任何一个人的感情,这绝对是生活失败的一个具体表现。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严宁突然间感到越想越怕,越想越烦,后脊梁的汗毛都有竖起来的错觉。刹那间,严宁知道自己再不能平淡的看待感情了,心里已经产生了心结,若不能尽快的梳理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了,闹不好就会沉浸其中,那将是很危险的,是足以致命的。
34、开解
?严宁病了,病的很严重。《从审计署的大门外走到办公室短短的过程中,严宁心神失守,冷汗一阵一阵往出冒以后,就开始精神恍忽,四肢酸软,脑袋昏昏沉沉的,稍稍地动一动,就跟炸裂一般的疼痛。晚上回到家中,就发起了高烧,不过一晚扁桃腺肿成了老高,嘴唇也干裂的起了皮,整个人都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病来如山倒,严宁毫无症状的就得了重症,可是急坏了潇潇,从军区总医院找了不少的专家会诊。西医诊断是季节流行性重感冒,中医诊断是邪风入体,噬本伤元,中药西药吃了很多,虽然有了一定的好转,却始终都不能彻底根治。严宁知道,自己得的是心病,是对感情生活产生了迷茫,多了层心结,其中有对谢水盈的掂念,对曲遥琴的想念,对林琳的思念,换句话说就是忧思成疾,得了一种另类的相思病。
只是,这个心思可没法跟潇潇说,也不能跟潇潇说。严宁的脸皮再厚,也做不出守着明媒正娶的妻子去讲与情人之间风流阵仗的事情,哪怕自己的这些情人得到了潇潇的默许,也不能摆到桌面上来。不过,知子莫过母,严宁的病说白了就是一个重感冒,前有专家会诊,后有对症下药,别说严宁平时又是习武,又是养气的壮年男子,就是一个病体积弱的老人,经过这么一通折腾,也该痊愈了。而且,老妈发现严宁在这几天养病的过程中,总是一副欲欲寡欢的样子,时不时的还会无端的发楞,这种情况让老妈感到十分的蹊跷。
很快,老妈就从严宁抱着孩子满是溺爱的表情中,从严宁总是盯着手机,片刻都不舍得移开目光,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电话的神色中,老妈倒是把严宁的心思猜了出来,顿时是又好气,又好笑。看儿子这架式,怎么跟刚上大学的那一年,失恋后仓皇跑回到家中躲避的情景,不就是眼前这副模样吗?莫不是得了想思病了吧。
“严宁,跟妈说实话,你这病,是不是想水盈了……”老妈猜的很准,虽说不能全中,却也中了十之七八,所相差的三两分,也不是老妈猜错了,主要是老妈并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那么的博爱,小情人一个接一个的,更想不到严宁是不掂记则矣,一掂记就是三个,这还不包括已然搬到了京城,时常能和严宁见见面的陆小易。
“嗯,我想去香港看看水盈姐,可这工作限制着呢,审批很严格,又怕潇潇心里想不开……”老妈问到了,严宁的脸上就是一热,略一沉默,还是将堵在心里的话吐露了出来。虽说牵挂的不只谢水盈一个,但谢水盈绝对是严宁心中份量最重的一个,毕竟谢水盈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严宁的骨肉。
“唉,妈也想,水盈这孩子太委屈了,这都有了身子了,还一个人躲在外面,能叫人不担心吗?可是,严宁啊,不是妈说你,有些事你做的太过份了。妈知道你心里骄傲,上的名牌大学,脑瓜子聪明,谢教授教的又好,学到了一身的本事,赚了不少的钱,在别人看来是了不得了,可潇潇比你差吗?咱不说潇潇的家庭,就单单说潇潇要才貌有才貌,要人品有人品,嫁到谁家不都得捧到手心里细心呵护。这几年,潇潇为你相夫教子,操持家务,还要出谋划策,打典关系,又付出了多少?”自打潇潇嫁给了严宁,所作所为,点点滴滴都落在了老妈的眼里,有些话老妈虽然不说,但在她的心里却有着一杆称,无疑潇潇是完美的,是无可替代的好媳妇,这个观念早已扎在了老妈的心里。
“水盈也好,陆小易也好,哪怕潇潇的心里看不开,但为了你也都包容了下来,这要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个妻子,能做到这一点吗?妈也是女人,也是打年青时过来的,若是你爸像你似的,妈早就老大耳刮子扇上去了,可潇潇没有,甚至连吵都不吵一回,你想没想过潇潇的心里会有多委屈……”从小到大老妈都没有放松对严宁的要求,而严宁从小就聪明懂事,走到哪都是一片赞叹之声,根本不需要去教导什么。可哪里会想到,严宁这都成家立业了,居然还会像孩子时一般,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这让老妈在担心严宁身体的同时,也有着几分的生气,这话说的就有些重,直臊的严宁满脸通红。
“你是我生出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那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妈还能不知道?这男人吗都一个德性,花花肠子都多,你爸年青的时候,若不是我看的紧,只怕……咳咳,这个,严宁你上的学多,懂的道理也比我这个没什么文化的老太婆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己仔细琢磨琢磨,到底该怎么办。水盈和陆小易的事就那么着了,潇潇也都原谅了你。至于其他的花啊草的,该放的就放,既使放不下,也要主次分明……”老妈不懂政治,也不懂什么要害关系,人脉网络,这些问题的弯弯绕太复杂,老妈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明白。
但是,谢水盈是对严宁有着授业之恩的谢教授的女儿,天地君亲师,谢教授对严宁无异于有再造之恩,才铸就了严宁如今的成就,这是恩情,做人就得知恩。而谢水盈又有了严宁的骨肉,更替严宁,替凌家掌控着近乎于天文数字的资本,是严宁的根基所在,更是未来最后的一个倚仗,那是说什么也不能放手的;至于陆小易,亲生父亲是刘鼎锋,背后更站着江南派,从陆小易敢明目张胆的到京城来,并轻轻松松就调整了工作看,未偿没有江南派在背后的影子,未尝没有打算与凌家交好的意思。
虽然陆小易和严宁之间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但毫无疑问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是事实,可以说严宁和陆小易就是勾通凌家和江南派的桥梁,只要有了这个桥梁在,凌家和江南派也算是拐弯攀上了亲戚,政治就是这样可笑,它需要仅仅是一个理由,一个结果。至于形成这个理由和结果的原因,没有人去关心。所以,陆小易也是对严宁,对凌家都是有好处的事情,老妈也不做评议。
所以说,从老妈始终掂念着谢水盈和亲自上门探望陆小易的举动来看,老妈早就认可了这两个人与潇潇一般身份的存在。不过,在老妈的眼里,谢水盈和陆小易这两个人也就是她最后的底线了。至于其他的花花草草趁早打发了个干净,哪怕暂时舍不得,也不值得严宁为之劳心劳神。男人都是一路货色,没有不吃腥的,而且偷吃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堵是堵不住的。这既然堵不住,那就得加以正确地引导,最多只能把这些花啊草的当成生活的调剂,当成业余时间的娱乐,绝不能因为这些人影响到家庭的正常生活,这可是原则问题。
“水盈不回来,也是为你考虑,这份好意你可不要辜负了。你呢,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把心放开点,把身子养好,等你的病一好,我就和潇潇商量一下,替你去趟香港……”毕竟有感情基础,又有了血脉的联系,严宁掂记谢水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无可厚菲。这心病还得从根子上入手,把严宁心里的疙瘩解决了,这病也就解决了。
“谢谢妈,听您这么一说,我感觉身上松快多了。人都说,生一次病,这心里就会成熟不少,这几天是我有些钻牛角尖了,这些问题想明白了,以后该怎么处理也就变得容易了。至于潇潇那里还是我去说吧,哪怕她能骂我几句,我这心里也会舒坦一些……”老婆贤惠,老妈慈爱,谢水盈、曲遥琴,陆小易、林琳几个也都像宝贝一般的宠着自己,齐人之福也莫过如此,一切顺其自然就是了,没必要去斤斤计较什么。刹那间,严宁想开了,生活本来就没有规则可寻,只要过得舒心,过得快乐,那就是规则,就是生活。
“谁稀罕骂你,凭什么让你过得舒坦,早知道你为了那些花啊草的,居然得的相思病,我就把你扔到医院里不管了,省得看着揪心。张嘴,把药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潇潇悄然地站在了门外,接着严宁的话走了进来,随手将几盒药塞到了严宁的手中,满脸故做嗔怒的给了严宁一个大大的白眼,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妈,小智小慧都大了,家里有我能照顾过来。水盈姐大着肚子担心人多嘴杂,怕影响了严宁的前程,躲在香港不敢回来,你和爸就去香港看看吧。回头我和水盈姐商量商量,不回京城,就到深城去居住,来来回回的也方便不少……”部委的司局级干部,出国审批很严格,哪怕是因私出国也要经过严格的审查,这也是严宁始终没能去看望谢水盈的主要原因。不过,潇潇的建议却给严宁提供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严宁低调一些,基本上不会引来过多的关注。当然了,也只有潇潇诚挚的劝说,谢水盈才有可能听从这个建议。
35、释怀
“宁儿,咋了,病了,好些了没?哎我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都是高级领导干阅了,不能让人省点心,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耍小性……”老妈和潇潇在卧室里小坐了一会,就先后退了出去,留给了严宁一个自由的空间,更好的让他解开心中的疙瘩。谢水盈的电话也随之打了过来,还是那么大大咧咧,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一上来又是挖苦,又是批评的,劈头盖脸,铺天盖地。
“姐,我想你了……”听到谢水盈的声音,严宁的心里变得热切起来,哪怕是谢水盈怒气满满的斥责,严宁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对自己有着一种发自内心肺腑的关心,默默地听着她清脆的声音,有如噼里啪啦爆竹响过一般,直击到自己的心思。
“唔……姐也想你,天天都想,刻刻都想,还有宝宝也想你了,总在肚子里踢我呢,急着跑出来看看你……”严宁的充满深情,带着撒娇意味的一声姐,差点没把谢水盈的心都揉化了,斥责的声音嘎然而止,眼泪开始在眼圈中不停地打转,好一会儿才轻抚着小腹,整个人有如变了一个性子般,混身上下透出母性的光辉。
“宁儿,你要乖乖的,好好养病,这几天我把公司的情况打理一下,就搬到深城去,那样你随时都可以来看姐和宝宝了……”潇潇亲自打的电话,告诉了谢水盈严宁的情况,在感动严宁重情重义的同时,也深为严宁的精神现状担心。
多年的共同生活,使得谢水盈对严宁了解甚深,知道严宁在坚强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脆弱的心,认死理儿,爱钻牛角尖,放不开心中的执念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是再躲在香港避而不见,说不准严宁在钻了牛角尖,走进死胡同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所以,在潇潇的劝说下,谢水盈同意了到深城将养身子的建议,为的就是给严宁创造一个机会。
“姐,现在咱们的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你不要那么辛苦了,我一想到你挺着大肚子,四下里奔波,心里就堵着疼……”自从认识了谢水盈,严宁的人生变得鲜明起来,从最开始谢水盈照顾自己的生活,到现在谢水盈支撑着自己的商业梦想和资金后盾,可以说谢水盈把一切希望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且无怨无悔。有这样一个精明能干,只在付出,不求回报的姐姐,严宁哪能不感动。
“嘻嘻,钱可是不嫌多的,今后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多多益善,花不了就都给宝宝留着,让他们可劲去挥霍。还有你的那些小情人,什么琴姐啊,小易啊,林琳啊,以及其他尚未出现的花啊草的,有了孩子就都送到姐这来,姐替你养着,多少姐都养得起。回头姐到南太平洋买个大岛,自己建个国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严宁充满呜咽的声音,说着关爱的话语,谢水盈感到自己是幸福的,这些话是自己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眼眶里不由地又湿润了起来。不过,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严宁的身体和精神仍处于失调的状况下,谢水盈可怕他劳心杀神,急忙转移了话题,换了一个轻松的语调,继续打趣起严宁来。
“姐,打住,打住,这都哪和哪啊,怎么又扯到买岛建国去了,难道你要当武皇帝,母仪天下,把威风耍遍全世界不成,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吧,以后我再也不乱整了还不行吗……”这么多年来,水盈姐还是一点没变,说起话来就爱跑火车,特别是抓到自己的短处,就拼了命往大了延伸,不把自己的脸剥的干干净净绝不罢休,饶是严宁脸皮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你有多少女人,姐是无所谓,就是潇潇,那可是你的正牌娘子,你得给人留点面子。潇潇家里的情况特殊,上上下下都看着她呢,何况潇潇的弟弟妹妹也多,这男孩子还好说,若是女孩子嫁了人,男方都以你为榜样,你让潇潇的脸往哪放……”那些大道理的话水盈姐没有,说的都是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小事,却又恰如其分。
谢水盈知道,严宁在心里对潇潇充满愧疚,却在行动上总是管不住他的行为,说起来就是一个说到做不到的花架子,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不管今后的发展怎么样,凌家都是严宁的根基,自己和严宁是一个共同体,而严宁又和凌家是一个共同体,这样算起来,就是自己都在为巩固凌家这个根基而不停努力着,若是严宁的所作所为对不起凌家的信任和栽培,那自己再努力赚钱,再为凌家添砖加瓦不也是白费辛苦吗。
“姐,我知道了,以后绝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水盈姐说的道理严宁都清楚,也深深地为自己的行为而羞愧难当。自己虚岁才三十,可这女人都五个了,若是凑到一起,就是来副麻将都还有剩余。也难怪潇潇不高兴,若在这么折腾下去,谢水盈的建国大业没准还真成现实了,潇潇在失望之下,说不准会走她妈妈的老路,抑郁成疾,那时自己可就是悔之晚矣。所以,这个苗头必须得遏制住。
心病还得心医,老妈的开解,潇潇的包容,谢水盈的安慰,使得困扰在严宁心里的疙瘩彻底地解开了。思路理清了,负担放下了,心中就没有了牵绊,药剂的效用得到了最大的发挥。这一夜,严宁睡的特别踏实,特别香甜。
“呼呼……”一大早,在睡梦中醒过来的严宁只觉得身轻体畅,神清气爽,久违的充满力量的感觉似乎重新回到了这具身体里。这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早就厌倦了这种懒散状态的情绪一朝迸发了出来,想也没想的就从床上爬起来,先是在屋里站了个三体桩,舒展一下筋骨,找找感觉。
一个桩站下来,混身上下汗水津津,透着一股了舒爽,一种打打拳,活动下筋骨的想法油然而生。当下再没有犹豫,换了身衣服跑到?(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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