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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打烊后,龙虾推开了小吃店的脏门,他冲正在擦桌子的魏光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贫富悬殊的牙齿。
“龙哥,坐。”魏光把抹布一摔,朝龙虾走过去。后者坐下后,从一个塑料袋里取出四五种熟食小吃,又从大裤衩的兜里拿出一瓶白酒。这些东西很快就摊在了桌子上。
“龙哥,你这是……”魏光有点儿不解其意,因为龙虾以前在小店里消费,从来都是很小心的,别管你给他推荐什么时令菜肴,他都似没听见一样,只点那几样最便宜的东西吃。今晚的举动确实有些出人意料。
“坐。兄弟,哥哥今天晚上请你,东西不多,一点儿心意。”龙虾从塑料袋里又取出两双一次性筷子道:找俩杯子,喝酒。”
魏光从厨房拿来两只酒杯,八钱装的样子,又端过来一大壶刚沏得绿茶和茶碗,两人准备喝了。
龙虾给魏光和自己满上酒,然后端起来道:头一杯,干了。”两人仰头喝了,又倒上。就这样连干了三杯。龙虾这才夹了口小肚送进了嘴里:……魏光兄弟,哥哥替你难受啊。”龙虾又夹起一片概是牛肉,欲往嘴里放,想了想却放到魏光面前了。
第二十四章
“龙哥这话什么意思?点明了说,我这人笨。”魏光给龙虾倒上酒道。龙虾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把一高一低两只补丁眼睛盯在了魏光的脸上道:你可不笨,你要是笨,我大龙虾能和你坐在一起喝酒?我大龙虾是什么人你肯定还没弄清楚。”龙虾说到这,很豪迈地独自干了一杯酒。魏光又给他倒上,然后说:龙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让兄弟效力?”
啪!龙虾伸出一只与爪子无异的手掌拍在桌子的一角上道:说你不笨,果然没错。我大龙虾这点上永远不会走眼。来,兄弟,干了这杯说话。”两人举杯,碰杯,干了。又倒上。
“什么事儿?”魏光有点儿耐不住性子了。
“……想不想出去?赚钱,赚大钱!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闷在这个破店里,就算把这个店送给你,再把老板那一家子连汤带碗的贴给你,你说你养着他们干吗?有那个功夫真不如去搓个背,泡个脚……兄弟,龙哥这话没错吧?”龙虾紧盯着魏光问。两只眼睛调整了一下角度,刚才是左高右低,现在是右高左低,但目光还是老样子。
“到底什么事儿?”魏光不喜欢兜圈子。
“……下礼拜有条船走,去香港的。要是想好了,就上船。船老大是我的朋友,叫老粉汤,人靠得住。怎么样?”龙虾干脆把筷子扔到一边,上手抓了一片牛肉塞进嘴里。
“那就走,没啥说得。”魏光把半杯酒倒进嘴里。
“嗯,好……可是,这船不白拉人,得交点钱。”龙虾没抬头,盯着半个冒油的咸鸭蛋。
“钱?要多少?”魏光心里有点儿虚了。他到广州不过三个月,没攒下什么钱,充其量还有两百多点儿。
“五千。”龙虾伸出一只巴掌,食指上粘着一条熟肉丝,晃晃当当的。
“五千?!龙哥,我没那么多钱,你也知道,我到这才几个月。”魏光有点儿泄气了。
“没钱没关系,找去啊。”龙虾收回手掌,顺便把食指上那条肉丝吃了。
“去哪儿找去?我认识谁呀?”魏光为难了。
“认识我吧?”龙虾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发紫的舌尖。
“嗯。”魏光点点头,他估摸着龙虾一定有办法。
“这样。”龙虾起身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喝了几口。然后对魏光说出了一条来钱的路子。魏光边听边点头,他已然打定了主意,干!
第二天上午,魏光向老板辞了职,说是家里有事儿,要回去。老板说:那就请几天假呗,还辞什么职?这个位子给你留着。”
“不,就是辞职。”魏光伸手轻轻拍了拍老板坚硬的肩膀,然后转身便出了小店,外面的空气真好,一点儿蒜味都没有。
“这个傻蛋,笨鹅。我真打算把这个店给他呢,招这么个女婿,我就不用干啥了。唉——”老板盯着临街的几块脏玻璃,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这时他女儿进来了,嘟噜着一脸的肥肉抱怨道:都几点了,还不吃饭?!”
唉——老板又叹了一声。然后就进厨房了。他一直兼着大厨,顺便说一声,没有二厨。扒葱倒蒜的事儿是他老婆干。
魏光来到了龙虾的家,这是一个家徒四壁,透着一股单身男人的酸臭味儿的小屋。室内的脏乱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兄弟,坐……光线不太好是吧?”龙虾道。边把一只油渍麻花的茶杯放在魏光面前。
“何止是光线呢……”魏光心里嘀咕着,但他跟龙虾不是很熟,所以这话便很难说出口。
昨天晚上,龙虾已经把他的搞钱计划详细地告诉了魏光。原来和龙虾较熟悉的一个蛇头最近刚收了一些偷渡费,这种钱一般是不往银行里存得,都是放在家里。一是取用方便,二是其中的一部分是要分给船老大的,且不定哪天就得交。龙虾让魏光当助手,晚上对这个蛇头下手,目的当然是冲着钱,但要把人制服了才行。魏光一口答应了,他现在已经被出去赚钱的念头憋胀得热血沸腾,根本不去考虑后果了。况且魏光打小便打人挨打惯了,这也算是轻车熟路的事儿。
“几点?”魏光问龙虾。
“得晚点儿,他朋友挺多,去早了怕不好下手。”龙虾一副老谋深算的面孔,都多少有点儿像间谍了,并且把两条细瘦的胳膊往空中举了举。魏光点点头,没再多话。
魏光一天都是在龙虾处吃得,下午又睡了一觉,醒来后感觉精神很好,浑身硬帮帮的都是劲儿。龙虾找了一把砍刀和两根铁条,问魏光习惯用什么家伙?魏光道:没枪就算了,我习惯用手。”龙虾闻言,露出了佩服的神情。当然,牙又露出来了一截子。魏光转过脸去,他不愿意看那群牙,他觉得那些牙似乎在毒药里泡过。
夜里一点多,魏光随着龙虾来到了一条挺偏僻的胡同里,这个蛇头开着一家不大的杂货店以掩饰他真正赖以生存的偷渡业。南边的人睡得晚,并因天热多不关窗户。杂货店已打烊,但屋里仍透出了淡淡的灯光。龙虾隐在一棵老树的阴影里暗示魏光从窗户闯入。魏光到了广东就算是大汉了,又仗着年轻,腿脚利索,他抓住窗框稍一借力,便站在了窗台上,只一脚便踹开了纱窗,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只竹床上躺着一个短小的男人,听到动静,男人受惊坐了起来,但尚未等他完全清醒,魏光已扑到了他面前,只是普通的几拳,男人就趴在竹床上不再动弹了。魏光击打得是他的腮和后脖颈椎这几个部位。龙虾在窗外看得十分真切,这时便也从窗户爬了进来。两人一通乱找,终于在一只高腰胶鞋里找到了两沓现金,概有差不多三万元。
“快走。”龙虾一摆那颗没啥肉的瘦头,两人迅速从窗户又翻出去了。
“急什么?也许还有呢。”在走出几条街区时,魏光道。
“多不了了,这两天刚张罗,没那么快。”龙虾很有数的道。
两人打车回到龙虾的住处,这才把钱清点了一下,是两万四千三。龙虾点出了一半交给了魏光。后者看着手里的一万多块现金,心里不禁砰然了一阵子:太容易了。”魏光心里说。
“钱有了,下星期二就能上船,还有五天。这钱别乱花,到了那边儿,用钱的地方多了,得熬上一阵子才能见好,我说得是大好。也不用带什么东西,越简单越好。”龙虾道。
“这我知道。龙哥,那你呢?走不走?”
“当然走,到了那边儿,你信得过谁呀?还得咋俩在一起,互相有个依靠。今天我看了,你那两下子还行,就是火候还有点差,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吧,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睡吧,明天我带你去找老粉汤交钱,他的船小,一次只能带七八个人,有时候更少,穷人多,没钱。睡吧。”龙虾把单人床让给了魏光,自己在地铺上睡。不大会儿,龙虾便打开了小而香的呼噜。魏光睡不着,他忍不住又把一万多块钱掏出来一边摸着一边儿看……里边还有不少新票呢。魏光把新票挑出来放在一边儿。数钱的感觉真他妈好!尤其是数到新票的时候。魏光在横江时,一个月才能开一百六十块钱,要赚这么多钱,得干十年。可今天,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把十年的活干了。魏光感慨地叹了口气,他忽然挺想萧乾,要是萧乾在,一准请他吃一顿大排档。可现在自己真成了贼了,萧乾也真的成了警察……去他妈的,走一步说一步,反正不能让萧乾知道这些事儿。魏光边摆弄着钱边胡思乱想着。
龙虾的呼噜声渐渐强起来,好像换了新电池一样。魏光扭头看看龙虾的睡相。这个人还行,就是长得太他妈难看了,就像瘸子的屁股改装的。魏光一直认为世界上小儿麻痹的腿是最难看得,因为他见过。
魏光把钱收好,脱了衣服,关了灯。黑暗中,龙虾的酣声似一群蚊蝇在厕所门口开会。
到了那边,说啥也不能跟他一起住,太难受了。魏光想着,渐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朦胧中,龙虾好像又放了几个屁,跟呼噜声裹在一起,虽说不上抑扬顿挫,但也得算是错落有致。
魏光走进小客厅时,谭欣正在看木制花架上的一盆幼兰。花养得不是很好,但却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有几只的叶尖有些干枯,这是缺水了。小客厅在阴面,光线不太好,但兰花并不需要很强的光线,却要有充足的氧和湿度。这些植物都是小花生在伺候,尽管她已然挺费心思,但却仍是不得要领。那就只好看着不行了,再去花市换几盆。而魏光对这类事儿是不怎么理睬的。
“光哥。”谭欣听到脚步声,扭过头来朝魏光笑着打招呼。
“坐。”魏光在一只藤椅上坐下来,并朝谭欣打了个手势。谭欣在茶几旁的侧位上坐下了。
“有事吗?”魏光边点烟边问。
“我那儿没货了,想要点粉,摇头丸也行。”谭欣道,边把茶端起来送到嘴边。
“……新世纪刚出事儿,还是别往枪口上撞。子弹可认不得你漂不漂亮。”魏光有点儿意味深长地冲谭欣笑了笑。
“我要得不多……”
“不是多少的事儿,是时候不对。”魏光的口气里没什么余地。
“可我那些客户会跑得。”谭欣仍不甘心。
“那就让他们跑吧,总比自己到时候跑不掉强。”
“光哥,没余地了?”谭欣的一双明眸盯着魏光。
“没有。”魏光吐出一口烟去。
“那以后再说吧。”谭欣并没有再坚持,而是低下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魏光问。
“……我在想新世纪这么大个摊子说垮就垮了,再往下也有点儿不敢想了。”谭欣说到这,收起了笑。
“定数,劫数,这都是躲不过去的。不过一家有一家的过法。新世纪的摊子垮了,也许就是因为他们的张扬,在中国有人怕官,但也有不怕的。况且,他们那几个老子,在中国也不算个什么东西。”魏光把目光从谭欣的脸上移开,落在茶几上的一只工艺烟斗上。
“你指得是萧乾吧?”谭欣问。
“不是他还能有谁?在横江,能这么不露声色的把这么大的一个摊子端得这么漂亮,非他莫属。”魏光拿起烟斗把玩着。
“他不是已经下来了吗?还这么折腾干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就是遗传,他也是个被体制化的人。惯性,没错,这就是惯性。”
“……上次我听了你的,没过份怎么样。光哥,不过我看得出,他挺喜欢我。可再往深了,我也是没底。”谭欣沉思着道。
“……男人喜欢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毕竟都是生物,要说没有欲望,那是火葬厂的冻肉。我了解萧乾,他也喜欢女人,跟我一样,但我们只喜欢女人中的精品。这就像抽烟,如果让我明天去抽那些下脚料的烟梗子,那我宁可戒掉。不过萧乾的定力也是挺可怕的,在那种情形下,他也可能失控,也有可能插你,但过后他缓过神儿来,照样抓你。这就是萧乾。”魏光把烟头掐灭又点燃一支。
“这种人也挺可怕的,幸亏我那天没犯傻,否则真不知这个场该怎么收?”谭欣回味着笑了笑。
“那是我事先跟你说清楚了。”魏光看着谭欣道。
“谢谢光哥。”谭欣这话其实挺有诚意的。
“少来这套。”魏光话是这么说,可还是笑了。
说起来魏光和谭欣的相识还真有几分戏剧性,并且有惊有险,不过后来还是没事儿了,但魏光和谭欣以后也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第二十五章
谭欣是四川绵羊地区的人,但不是城里人,而是山区的乡下人,家境很贫寒。家里有几分薄地,也是在山上,父母白明黑夜的劳作养活着一家人,但靠那几亩地养家太难了。父亲一次从山上掉下坡去,摔断了一条腿,从此腰也不好使了,偏偏睾丸也出了问题。以后,父亲几乎就成了废人,一天躺在床上,还要母亲伺候。但谭欣的母亲却是个被裹在泥里的美人胚子。随着家境日败,周围有些不三不四的闲人便打上了谭欣母亲的主意,开始母亲是不愿意干这种事儿,可后来实在是太缺钱了,便也就半推半就的做起了暗门子,这样毕竟还有点儿收入可以聊补家用。谭欣的父亲开始虽然也满腔愤懑,但终因自己已成了这副德行而渐渐消了火气,继尔就成了个地道的酒鬼。开始时碰到这事来了,还到外面去回避一下,到了后来干脆也就不避了,就在里屋喝闷酒或酣然大睡,反正就是这么个烂窝子了。
谭欣就是在这么个环境下渐渐长大的,那么也就可想而知她的内心世界有多么的阴暗潮湿。谭欣在山外的一所学校勉强上到初二,便再也上不下去了。她离开了这个让她倍感无奈和再难以忍受的家。当然,也离开了家门口那些熟悉的大山和那些像眼睛一样会流泪的山泉……
山里的孩子上学晚,谭欣离开家时已经十七岁了,只读完了初中二年级,并且绝不是什么好学生。
谭欣流浪到了很多地方。陕西、东北、华北华南、广西广东,这些地方都留下了她的纤纤足迹。她也干过了太多的工种,餐馆服务员,小宾馆的服务员,洗衣工,帮人家卖过服装,甚至卖过土产五金,还看过水果摊子和水产品的臭鱼烂虾。在此期间,她被老板炒过,她也炒过老板。但这些所谓老板,严格地说,也都不是什么有钱人,支那么个摊子也不知求了多少人,举了多少债?!但对员工却又是出奇的苛刻刁钻,甚至时常想将那只蛤蟆的前爪伸进女雇员的裤裆……为这,谭欣换了一家又一家。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谭欣也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尽管她穿得很差,吃得也清淡一些,但老天爷硬是把她捏成了一个罕见的美人胚子。并且在每天的阳光下,显得那么的光彩夺目和与众不同。
“改革开放”以来,四川的一些贫困地区的女孩和女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出外卖淫的现象非常普遍,并早已形成了一种风气,而人们对这种潮涨潮落已几乎没人再持岐视的态度,甚至家有靓女便注定可为家中带来财喜。这已然是大势所趋,再没了什么异议。
但谭欣却是宁死不做鸡的女孩。她打小目睹了母亲被那些兜里揣着十块或多一些钞票的男人呼来喝去,摸摸掐掐的丑陋场面,而那些男人几乎都是顶着一张张动物的面具,多么难看的男人啊!尤其那些或大或小,或黄或黑,或全或缺的牙齿上,从来都挂满了酸臊的东西。一想到母亲就是在这些臭的令人发抖的嘴里讨得几个小钱时,谭欣便恨死了天下的臭男人,包括她那个把双眼都闭得很紧,然后终日守着酒瓶的父亲。
谭欣受到的所谓性骚扰简直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但又远没有星星那么亮。为此,她留下了很尖利的指甲,天知道她都挖过多少男人的嬉皮笑脸?!她讨厌男人,这已然是注定的事了!
数年后,谭欣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结识了几名新疆的毒贩,但都是小打小闹的主,并且是女人。谭欣和这几位毒姐姐混了几年,居然没栽过。这几个毒姐是汉人,挺仗义,也挺心疼地护着谭欣这个小漂亮妹妹。以后这几个女人都先后栽了进去,但却都没把谭欣咬出来。所以,谭欣又经历了一段较长的探监生活。她对这个社会的了解日趋深刻,人也变得越来越机警冷漠。但她从没让任何男人动过自己的身体,她认为男人是肮脏的,不祥的,是会给自己带来厄运的。但她也想过,也许有一天,能碰上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干干净净,洒洒脱脱,一脸阳刚,牙齿洁白,对,不吸毒的……谭欣毕竟是一个生理上健全的女人,但常年所遭受到的伤害,令她对这个社会充满了厌恶和戒备。她远离本应享有的青春幸福,而宁可躲在一个阴冷潮湿的角落里,只要这里安全……她以后辗转不停的又挪了不少窝,后来暂时在桂阳落了脚。
魏光回到横江的第二年,仍在不停地看地皮,包括和官方扯皮。因为他的投资计划较庞大,所以,无论是官方还是私企对他都很刮目。魏光在海外的十几年历尽了艰辛,多次险些把命丢在那里,但他终于如愿以偿的赚到了钱,赚到了属于自己可以随意支配的天文数字的钱,但他在海外的案底也太厚了,他需要把这些见不得光的钱洗出来。而大陆的政策和法律都存在着很多残疾或说是模棱两可,那么大陆就是个洗钱的绝好地域。况且大陆的官员普遍素质较差,根子穷,贪心重,比海外的官员好通融一百倍。种种原因,魏光最后决定在大陆洗钱,并且选择了他的出生地——横江。他甚至想过,如果栽,那就死在横江好了,谁让他的父母都在这里躺着呢?那么大家躺在一起好了,总是一家人。另外,他确实也很牵挂萧乾,尤其是当他听说萧乾的父母也相继去世以后,那份牵挂就更显得强烈了。魏光跟萧乾虽属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冥冥之中又似有什么东西将这两个人紧紧地捆在了一起。魏光永远都记着,当六岁的他和母亲跪在萧乾父亲的脚下时,是萧乾走过来往起扶他的,而萧乾当时只有四岁!他到死都不会忘记,那个四岁男孩的眼睛和那双小手……
魏光那天在外面办事,路过桂阳市时忽然心血来潮想在桂阳停一下住一晚上。魏光有个姑姑以前和守寡的奶奶在桂阳,说话也早就过世了。但魏光小时候曾在桂阳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在感情上桂阳也有些个牵扯。
魏光在园景饭店入住了,这是个三星级的饭店。桂阳是个中等城市,没几家上档次的宾馆,这家饭店算不错了。魏光当时带着三个人,沙木森,司机李义,还有杀人如玩尿泥的小兄弟阿宝。这几个人都是魏光在澳门认得兄弟。
魏光要了一个套房,在外屋的客厅为沙木森加张床就可以了。李义和阿宝则在对面的一间标准间里。
吃过晚饭,魏光和几个兄弟乘电梯下楼,他打算去姑姑家的旧址看一眼,虽然估摸着那房子已经不在了,但他还是想去看看。同电梯的还有三个人,两个男人挽着一位年轻的女人,三个人身上都发着浓浓的酒味,女人双目紧闭,身体软软的,看样子醉的很沉。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却都是一脸横肉,面相绝对不善。一搭眼儿,魏光便对这两个男人有些反感,于是就留意了一下被搀架着的女人……魏光发现女人的嘴里有反光的东西,看这女人的年龄亦不过是二十多岁,那么是断断不会镶几颗银牙的,凭魏光这些年在道上的眼力,他知道这女人已被制住了,而身上那些酒气也就成了小儿科的纱布,这是瞒不了魏光的。电梯下到一层,两名男人架着女人出去了。魏光紧走了几步,拍了拍一名男人的肩膀,男人站住了,回头冷眼看着魏光,但没说什么。
魏光低语道:兄弟,带这个女人到茶室那儿去。别折腾,子弹涨价了,两块四了。想活着出这个门,就按我的话做。”魏光说完,便径自先往一楼厅角的茶室方向走去了。沙木森已听到了魏光的话,他知道魏光要多事,但也习惯了。他向李义和阿宝打个手势,然后三个人便盯紧了两个狐疑的男人。两个男人毕竟是道上的人,深浅不说,懂点儿规矩。两人打量了一下沙木森等人,皆是体魄强健,目光凶冷,且都是一身名牌,在桂阳这种小地方,这种人不多见。两名男人知道碰上主了,但又闹不清来路,可又知道肯定惹不起,便知趣的架着女人往茶室走去。沙木森等人似狼盯着羊一般尾随着。
魏光这时已在茶室的一个角落找了个十人的位置坐下了。时间尚早,茶室里客人不多。少顷,两名男人搀着女人过来了,魏光示意他们坐在他对面的双人沙发上。两个男人照办了。
“……怎么回事儿?”魏光看了一眼靠在男人身上昏昏欲睡的女人。
“……你是什么人?”一名男人问,口气冷硬。
“中国人。噢,回我的话。”魏光掏出烟抽。
“……这位大哥,我劝你少管闲事儿,看样子你也不是本地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呢?我们外边车上还有三个人……”
“我不管你有多少人,我现在就把你打死在这儿,我看谁敢过来收尸?!警察来了,你那帮人溜得比兔子都快。你他妈信不信?”魏光声音不高,但口气很硬,并多少带点调理。
“我不信,他们都是我的弟兄。”一名男人不服气地道。
“弟兄?”魏光冷冷一笑道:鸡巴和蛋算不算弟兄?鸡巴进去了,蛋在哪儿呢?在他妈外边呢!兄弟,你今天要不给我说清楚了,不超过一个小时,我让八个男人操你!全是他妈要饭的,我出钱。让你的肠子流一地,你信不信?我操你妈的!”魏光忽然拉下脸骂了起来。沙木森走到男人的对面,有意把双面夹克衫撩起一些,两名男人看见了沙木森双背枪套中的两支短枪。两人的目光顷刻间变暗了。沙木森掩上夹克衫,绕到了两人的身后。
“……她欠我们钱,大哥,我们也不是胡来得人,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事儿,真的。”一名男人道。
“欠得什么钱?”魏光问。
“……粉。”男人吞吐着,但还是说了出来。凭着经验,他知道魏光这伙人来头不小,但绝不是雷子。
“……多少钱?”
“本息加一块,六万四千。”男人道,又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女人。
“有欠条吗?”
“有。”男人从身上摸出一张欠条递给魏光。后者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看……是五分利,时间是十五天。落款人是谭欣。
“李义,把钱给他们。”魏光道。李义从拎着的软包里点出男人说得钱数扔在沙发上。两名男人收起钱后看着魏光不语。
“你们给她吃什么了?”魏光问。
“就是安眠药,没别的。超期了十几天,她躲着我们,要不我们也不这么干。我们借出钱去是为了赚钱,不是见血。”男人说得是实话。
“大哥,我们能走了吗?”男人问。
“嗯。”魏光点点头,并不去看他们。两个男人起身走了,一直没回头,并且尽量放轻了脚步。
“光哥,看上这女的了?万一是个婊子,你又该把肠子悔青了。”沙木森调侃着道。他身上是两只麻醉枪,工艺非常漂亮。他有一张横江动物园兽医的工作证。所以,既便这时候警察出现了也不会有多大事儿。但车里有真家伙,并且是军用大口径的手枪。
“找点东西,让她醒过来。”魏光对阿宝道。阿宝转身出了茶室。片刻,他返回来把手里的一小袋膏状物挤进女人的鼻孔里。女人马上有了反应,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但嘴却张不开。魏光绕过茶几走到她跟前,掰开她的嘴,从她的两排牙上扯下来一条胶带纸。
女人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魏光,忽然又打了几个喷嚏,直到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魏光从茶几上拿了两块口纸递给她。女人迟钝地擦着脸上的分泌物,目光仍有些恍惚。
“谭小姐,回你房间睡吧,这儿凉。你住几号?”魏光问。
“……804。”谭欣困难的回忆着,她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阿宝刚才往她鼻子里挤得是从餐厅拿得日本芥茉。
“我住1004。睡醒以后,如果有兴趣,可以过来坐坐。不过我明天中午退房时间以前肯定走。”魏光扭头对沙木森等人道:走吧,去看看我奶奶的旧址,我跟你们说过,挺不错的一个老太太,可惜,都走了。好人就是他妈的不长命,所以我就不敢当好人。”
几个人走了。路过吧台时,魏光对收银小姐道:不好意思,没消费,谈点事儿。”
“没关系,在这儿入住得客人是可以免费坐得。”收银小姐客气地道。
“是吗?那我一会儿再来。”魏光打趣地道。几人走了。
第二十六章
奶奶和姑姑家的旧址果然不见了一点儿踪影,原址的那一片平房现在已成了一片六层的居民楼,且排列似积木般的整齐,死板。
魏光在楼群中转了一阵子,却怎么也找不到奶奶家旧址的位置了,便也只能感慨一番,然后便和沙木森等人驱车回了园景饭店。
时间还早,不过晚上十点多钟,魏光没有看电视的习惯,而电视节目确也无聊,一堆粉饰太平的喧闹,加上一帮学着开裆裤的步伐在舞台上奔跑喘息的大龄男女,那些厚颜的面孔让人很容易的便想起了中医术中的泻火药和百病皆灵的大力丸,狗皮膏药自古就能治伤寒。
魏光掏烟的时候,顺手把那张高利贷的欠条带了出来,他把欠条放在茶几上,然后抽着烟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又琢磨开了横江的那几块儿地皮。其中有一块还可以,概有六百亩的样子,这片地方可以盖个具规模的宾馆,边上还可以空出一座写字楼,绿化至少要留出三分之二的场地……可市政府和市国土资源局的那帮人确实滑头,条件也很苛刻,这事儿已经扯了几个月的皮,仍是没有实质上的进展,还在意向这个空场地上转圈子。
接近十一点时,响起了门铃声,沙木森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已清醒了许多的谭欣。沙木森简单地说了声请,然后把谭欣让了进来。
魏光的思路被打断了,他对谭欣说了声坐吧,然后让沙木森沏茶。沙木森把两杯茶放在茶几上,便躲到卧室里去了。他不敢远离魏光,这是规矩,除非魏光说出让他回避。这些年风风雨雨,霜覆梅园,雨打芭蕉的事情太多了,谁敢大意?!
谭欣在魏光的一侧坐下来,却低着头半天不说一句话,这情形反而让魏光感到有些纳闷了。他稍琢磨了一下,然后把茶几上的那张欠条推到谭欣面前道:如果没别的事儿,你就回去吧。”谭欣看看欠条,这才抬头看着魏光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看你人长得挺精神,怎么一张嘴跟傻子似的?行啦,揣上你的欠条走吧。我还有事儿。”魏光不耐烦了。躲在卧室里的沙木森忍着笑,又用枕头的一角捂在嘴上。
“没这么简单吧?”谭欣一双漂亮的眼睛仍盯着魏光。
“那要多复杂?莫非你还要揍我一顿?”魏光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伸着脖子问。这个小女人确实不是一般的漂亮,这个念头忽然从魏光的脑际中一掠而过。
“……我没钱还你,可我也不想做那种事儿,我没办法。”谭欣垂下眼脸,低下头去。
“哪种事儿?小学课本也这么难懂了?算了,别为难了,就冲你这张漂亮的脸,我他妈都认了,走吧。哎对了,以后别招惹那帮人了,挺漂亮个女孩,让人折腾的像个老太太,何必呢?条条大路都通着奈何桥,死法多了,以后干点别的吧。”魏光真的没了一点儿耐心。他差点儿把鞋脱了,捂得慌,想想又没脱。当着漂亮女人的面,是多了些忌讳。这时候旁边要是个老头,魏光早把鞋甩出去了,在南边呆的时间长了,鞋已成了一种装饰,尤其是这种厚厚的皮鞋。
“……大哥,可这钱,我真的还不上你,但要就这么走了,我也觉得挺对不住的。我不是那种女人,我如果有办法,也不会欠谁的。要不这样吧,我还有一点货在手里没出去,我拿货顶你的钱吧?我不想欠你的,再说我根本不认识你。”谭欣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这句话说得吗,还有点儿明白,至少能听懂了。谭欣,我问你,你说你年轻轻的,又是个女人,干吗非要干这个活?你知道这个行道有多黑多深吗?就凭你?你有多大本事?就算把你剁成肉馅儿,也不够在这道上祸害的。我帮你这个忙是因为有点儿纳闷,我想知道你一个小破女孩子,怎么想起干这个来了?能告诉我吗?”
“大哥,你是干吗的?”谭欣忽然反问道。
“我?当然是正当商人啊,我来大陆是投资来了,建设祖国啊。别瞎打听啊,我跟你肯定两码事儿。”魏光忽然有了跟谭欣聊聊天的兴趣。
“你是外商?”谭欣问。
“是啊,澳门人。”魏光点着了一支烟卷。
“可你说话带横江口音。”谭欣又盯紧了魏光。
“算你厉害,小时候是横江人。以后出去得。哎,听你的口音可不像本地人。”魏光把烟灰弹在离烟灰缸只有几寸远的茶几上。
“我是四川人,山里的,乡下妹子,家里呆不下去了,才跑出来得。”
“这种故事满大街都是,国外也有,比中国少点儿。妹子,说点儿别的吧,好听难听没关系,是真的就行。”魏光有点儿不屑地道。
“你爱信不信,我说得都是真的。我妈是暗娼,我爸残废了,我看了好多年,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回你信了吧?有人骗人,说他妈病了,他爸病了,可没人说他妈是娼妓,是最土的那种鸡,在山里卖得,一次只卖几块钱……”谭欣说不下去了,她的眼睛湿了,终于滚出了泪。
魏光看着谭欣不说话了。这回他有点儿信了。没人愿意把自己的妈糟蹋成这样。
“行,我信了。可再往下,咱们说什么?”魏光道。
“没什么可说得,反正我现在没钱,要不要货吧?再过几天,这点货也没了。”谭欣赌气地道。并且把一杯晾温的茶一口气喝干了。
“哎,茶不能这么喝,得留点儿,要不第二杯就没味儿了。”魏光这话有点儿像没话找话。
“尿有味儿,没人喝。”谭欣还是气鼓鼓地。
“嘿,你跟我发什么脾气?我又没逼你,我是帮你的。这世道啊,帮人也能帮出冤家来。”魏光并未生气,他是有意逗逗这个漂亮但又任性的小女人,并且是个做粉的小毒虫。
“我是气我自己,什么都干不成,一天让人欺负,可我就是这么个人,死也不把身子给他们,想要命就拿走,我恨男人。”
“恨男人?包括我吗?”魏光有点儿好奇了。
“当然包括你,你不是男人吗?”谭欣的口气仍是气哼哼的,她为自己倒了杯水。
“这就怪了,你不能里外不分,好赖不懂吧?看着你,也得有三十多岁了,到了这个岁数该懂点事儿了。”
“说啥子嘛?!我才二十四岁,哪里有三十?还多。要命。”谭欣这几句话是用地道的四川方言说得,且很土气,但能听懂。
魏光笑了,道:果然是个川妹子,就是有点儿太野气喽。”魏光这几句话也是用四川方言讲得,虽不是很标准,但也马马虎虎。
“你这个话说得就像兔子驾辕,不像你的车。”谭欣这时才有了一点儿笑模样,魏光也笑了,他有点儿喜欢上了这个倔强的四川女孩儿。他想试试这个小女人的深浅。便道:咱们商量一下,我看你也不像白拿人钱的人。这样吧,你陪我睡三天,那几万块钱咱们就算清了。怎么样?”
谭欣闻言,马上把脸拉下来,她恨恨地道:这个世界上果然没得白帮人的道理,我就猜到你是个黄皮子(黄鼠狼),你抓了一点点米,到了鸡窝门前,绝不会喂完就走。好,我也把话说在这里,要钱没得,要人更没得。你把那几个放高利贷的喊回来,我跟他们走。”谭欣说着便站了起来,并且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谭欣的话是用四川方言讲得,听上去又狠又硬。
“哈——”魏光也站了起来,并且放声大笑起来。然后朝谭欣打了个手势道:小妹妹,别骂人,这样你会后悔的。不开玩笑了,我现在跟你说正经的,以后能不能别干了?这活不是你干得,你干不了。”
“我在跟你说钱的事情,你扯那么远做啥子?”谭欣仍拽着一根筋不放手。
“钱送你了,人我也不要。接着我刚才的话说,不干行不行?”魏光坐下来,点了根烟抽。谭欣有点儿懵了,怔怔地看着魏光不语,须臾,才慢慢坐下来问:你到底是啥子人嘛?”
“不是说过了吗?商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像,哪有你这样的商人?没见过,更没听说过。”谭欣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过的多了,你才活了几年?哎,我问你呢,不干这个活行不行?”
“可我就会干这个,别的,更不行了。干这个来钱是快,可是也麻烦。我妈年纪大喽,我不能再让她干那个事情,我爸爸也快让酒精淹死喽。我也是麻烦的很,没得法,真得没得法。”谭欣说着又把头低下去了,很为难的样子。
魏光也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道:谭欣,我的背景挺复杂的,跟你说不清楚。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以后有什么难处,找我。不过……给你留句话吧,不希望你出事儿。监狱虽然也是人呆得地方,可十个人进去,至少九个出来是废了。能把监狱坐明白的人并不多。我不是小看你,你也是九个人里边的。好啦,我请你吃宵夜,走吧。”魏光站起来朝屋里道:沙木森,我陪谭小姐去吃点东西,就在楼下,你们别跟着了。”
“知道了光哥……早点回来啊。”里屋传来沙木森的声音。
“废他妈话。我妈的话你怎么都记住了?你又不认识我妈。怪。”魏光冲谭欣笑笑道:别见笑,哥哥是个粗人,外商都这样,走吧。”谭欣此刻对魏光已然除去了戒备心理,并且好像有点儿喜欢上这个阴阳骤变的男人。她笑了笑,也站了起来,并道:大哥,还是我请你吧,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是吗?也行,不过你还有钱吗?”
“吃宵夜的钱总有吧?那能花几个钱?”
“错了。我吃宵夜要几千块钱的。”魏光边说边和谭欣开门走了出去。
“又在胡说喽,你吃啥子要几千块钱?”谭欣在走廊里边走边问。
“鲍鱼,燕窝粥。还有一些。”
“那个有啥子好吃?又贵。”
“你吃过?”
“没得。”谭欣摇摇头:听说过。”
“哈——”魏光又笑了,然后扭脸对谭欣道:今天晚上我就请你吃。哎,桂阳这小地方有这些东西吗?”
“不晓得,我只晓得有几个大排档,味道还马马虎虎。”
“走吧。打听打听。也许有。”两人进了电梯。
沙木森从另间电梯进入。通常这种情况,他只能偷偷尾随着魏光,要是真让魏光一个人出去晃荡,那是绝对没有过的事。
魏光因为谭欣在桂阳多逗留了一天,他确实有点喜欢上了这个倔强漂亮又出众的川山中的野妹子,巴山夜雨还真是养出了如此美貌的女人。但魏光亦是从酸甜苦辣和痛断肝肠的腥风血雨中挣扎出来的人,所以,他深知一个人在某一方面的伤害会令这个人的心灵深处结下多厚多硬的疤痕。故,他很理解的把谭欣当作了一个知己的小红颜来对待,并再未对她产生过嗜肉的欲望。尽管谭欣性感的每一次举手投足都牵动着他的心,但魏光的克制力亦是十分吓人的,这亦是在多年的非正常生活中磨砺出来的。魏光只是在和谭欣分手的时候,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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