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贵胄 第 3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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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骄傲地告诉爸爸,胭脂完成了对爸爸的承诺,好好地活下去。”胭脂的愿望很简单,低眉顺眼地说完之后睁开眼睛,那双未曾被世俗污染过的眸子清晰地倒影出几盏蜡烛灯火的轮廓,也倒影出了旁人几张温暖的脸庞。

    胭脂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把所有的拉住都吹灭,良久之后,杨采薇才起身去把灯打开,坐回原来的位置,摸了摸胭脂的脑袋,轻轻道:“胭脂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孩子。”

    赵虎臣拿过了塑料小刀递给了胭脂,轻声道:“胭脂切蛋糕吧。”

    小胭脂将雪白的蛋糕切开,第一个给了赵虎臣,第二个给了杨采薇,第三个第四个给了漠蝶和漠河,最后一个才是自己的。

    恢复了光明的客厅里,大家都在吃蛋糕,原本应该热闹的气氛这个时候竟然有些沉默。

    胭脂一个劲地吃蛋糕,嘴边,粉嫩红润的脸颊上都沾上了不少奶油也没有停止,杨采薇想要帮胭脂擦一擦嘴角,却发现这孩子竟然泪流满面。

    杨采薇望着眼前泪流满面却忍着倔强没哭的胭脂使劲吃蛋糕,心里竟然轻轻颤了颤。

    这玲珑剔透的孩子心里装了多少事,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胭脂,慢慢吃,不哭。”杨采薇忍着心酸,用纸巾擦了擦胭脂脸蛋上的奶油和泪痕。

    “姐姐,胭脂不哭,可是还是很想爸爸,爸爸说了,会带胭脂去海边看海,会带胭脂去游乐场玩,会带胭脂去很高很高的山上看日出,可是爸爸说的都没有做到,胭脂知道爸爸不是故意的,可爸爸还是自私地走了,爸爸坏爸爸坏”胭脂捧着半个蛋糕,嚎啕大哭。

    漠蝶和杨采薇的眼角泛都着泪光,赵虎臣和漠河这两个大老爷们听着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

    漠蝶起身走到胭脂身旁,把这令人揪心的孩子抱在怀里,轻声道:“好孩子,哭吧,哭吧,哭累了就什么都好了。不要怪爸爸,爸爸也一定很想和胭脂在一起,看着胭脂长大,但爸爸真的太想妈妈了,爸爸陪在胭脂身边这么多年,胭脂也不能太自私哦,让爸爸陪一会妈妈。”

    胭脂躲在漠蝶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这个小小的年纪已经懂得把伤心和心事藏在心里面的孩子终于借着今晚的机会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一直到哭声渐渐歇落,大家才发现胭脂真的趴在漠蝶的怀里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用毛巾把胭脂身上的奶油擦干净,然后漠蝶抱着她回了自己房间,把胭脂放在床上让她睡下,最后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谢谢。”赵虎臣礼貌地对漠蝶道。

    漠蝶摇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少了几分往日的淡泊多了两分感伤,轻声道:“我能体会胭脂的痛苦,不过想必这孩子承受的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多,毕竟我是从有意识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了爸爸妈妈而已,这两个称谓对我而言也很遥远,遥远到即便是偶尔想到,偶尔会羡慕别的小朋友被爸爸和妈妈牵着手回家也只是羡慕一下而已,习惯了没有父母的日子也不觉得多么无法忍受。但胭脂是被活生生地夺走了父亲,那种近乎毁灭一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孩子而言的确太残忍了。”

    胭脂睡着之后,在座的大人也没有了多少继续下去的兴趣,赵虎臣拧开了酒,给自己倒满喝了一口,这一次他喝酒极烈,都是轻轻碰一碰然后一口干掉,这种辛辣的喝法让旁边的杨采薇眉头大皱,但她也能察觉到赵虎臣心里不太好受,所以就没阻止。

    赵虎臣回一回想,发现在做的貌似都是缺爹少娘的,自己就不用说了,生了自己没养活也没教的爹妈还不知道有没有活着,漠家姐弟俩从小到大就是孤儿,就算是杨采薇也出身于单亲家庭。

    想到自己的父母,微微有了几分恍惚醉意的赵虎臣便眯起眼睛,感受着胸口那块温润的玉圭,手轻轻放在胸口按压着那块玉圭,他琢磨着要是让自己遇上了那狼心狗肺的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抄起一把菜刀砍上去。

    不为自己吃了多少苦也不为这当爹的不负责任,为的就是爷爷临走的时候也没能来见上一面没在爷爷的坟头上磕一个头。

    【我承认我标题党了。唔,天高云淡和摄钓英雄感谢两位好汉的打赏。书友还有河蟹社会啊的打赏也感谢接下来吹起东风擂起战鼓要对付张家了有好主意的尽管献上来】

    第168章 猝不及防

    赵虎臣喝的很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外套和裤子脱了放在旁边,杨采薇那妮子这合衣缩在他身边睡得正香。

    悄悄地掀开被子走出房间,去洗手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清醒清醒,感觉还是有些头疼和轻飘飘的他到客厅,瞧见胭脂那孩子已经醒了,这个时候正捧着一个小碗吃面。

    “醒了吗,醉酒醒来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我已经做好了面,趁热吃吧。”漠蝶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大碗的鸡蛋面。

    赵虎臣挠挠头,接过了漠蝶手里的面,憋半天憋出了谢谢两个字。

    漠蝶笑着摇摇头。

    端着面坐在胭脂的身边,一大一小两人就各自捧着和自己身材成比例的青花瓷小碗唏哩呼噜地吃面,漠蝶见了这一幕也不禁感觉温馨和莞尔。

    没多一会,漠河从外头走进来,看那样子显然刚刚练功结束。

    漠蝶让漠河自己去厨房端面,再收拾了一阵,望了望赵虎臣的房间,道:“杨小姐还没醒吗?”

    一想到昨晚两个人就正大光明地躺在一张床上,而且压根就喝懵了的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胡话,饶是自觉脸皮厚如城墙的赵虎臣也觉得有些尴尬,把脸埋下来吃面,含糊道:“唔,她贪睡,这两天又比较累,估计不到中午是不醒来了。”

    漠蝶应了一声,然后便进房间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走到胭脂面前摸了摸小胭脂的脑袋,微笑道:“胭脂跟不跟姐姐一起去金鱼店里面?金鱼店里有很多很多金鱼哦,我想胭脂一定会很喜欢的。”

    胭脂没说话,捧着青花瓷小碗,扭头仰着小脸眨巴着眼睛望着赵虎臣,赵虎臣琢磨了一会,自己这两天会很忙,张家和蔡泳林那太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在暗地里使绊子,胭脂跟着他的确不太安全,于是对胭脂点点头,道:“胭脂想不想去?想去的话就和姐姐一起去。”

    胭脂这才对漠蝶点点头。

    漠蝶轻笑一声,见胭脂把小碗里的面吃完,便牵着胭脂出了门。

    胭脂出门没多久,赵虎臣的手机铃声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竟然是苏媚娘的号码。

    才刚接起电话,对面就急促地说了一句,“什么都别问什么都不要,快跑,赶快跑”

    一句话说完之后对面就被切了忙音,赵虎臣放下手机转身走到窗户旁边向下瞧去,一辆墨绿色的军车竟然就停在楼下。

    一见到那墨绿色的军车,赵虎臣扭头就冲向门口,在厨房的漠河也冲了出来,见赵虎臣冲得急心里一动,连忙跟着赵虎臣跑到门口,赵虎臣没来得及废话也没来得及解释,打开门刚打算跑出去就见到几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站在对面。

    见到这几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赵虎臣立刻就停下来了脚步,身后的漠河冲过来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继而反应过来的他立刻就换上了戒备警惕的表情。

    几名军人显然训练有素,察觉到漠河的敌意脸色都有些变化,于是,双方就在这小小的楼道对峙起来。

    气氛很紧张。

    赵虎臣往后站了站,站进了门内,遮挡住漠河的身体,换上了一副微笑的姿态,道:“几位有什么事?”

    “你就是赵虎臣?”为首肩膀上扛着一杠三星的男人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几张雪白的A4纸,看了一眼赵虎臣又看了看纸,道。

    “是我。”赵虎臣点点头,道。

    “你涉嫌对我国在职军人进行人身攻击并且造成严重后果,需要带你回去调查。”军人平静道,说完向后一摆手,身后两个军人冲上来要按住赵虎臣。

    赵虎臣身后的漠河立马就急了,下意识地就要跳出来干翻这两个军人却被赵虎臣死死地挡在门后,“别冲动。”赵虎臣压低了声音道。

    漠河深吸一口气,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几个军人喘着粗气,如果不是赵虎臣在,恐怕漠河早就已经冲上去挑翻了这几个军人。

    “你哪个单位的?”赵虎臣拦住了冲动的漠河也没让那两个军人一下子把自己按在地上,只是很平静地伸出双手让两个军人用手铐把他铐住。

    “警备区部,宪兵大队副队长。这是我的军官证,这是批捕你的命令,你这件事情直接归部管辖,已经通知了明珠市公安局报备,而后会带你去部接受讯问。”扛着上尉军衔的男人将手上的纸在赵虎臣面前晃了晃,然后又从军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军官证,这一次到给赵虎臣看的很仔细,姓名梁兵戟,部别明珠警备区部。

    “这是我手机,你马上把这事情告诉杨霆,还有,别让采薇知道。就说我有急事离开一段时间。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是苏媚娘,你想办法联系上她,她那边应该有更多消息。不想我给人整死在里面的话就别冲动,忍下一口气,现在要是动手了那就坐实了他们的罪名。”赵虎臣低声对漠河嘱咐到,是明珠警备区出来的人,而且罪名是袭击在职军人,这件事情恐怕和张家脱不了干系,张家的动作果然快,连让赵虎臣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动手了。漠河冲动,可赵虎臣懂得审时度势,他说完,双拳紧握的漠河也强忍着一口气平歇下去。

    眼睁睁地看着赵虎臣一脸平静地被那几个军人带下楼,回到房间漠河看着那辆军车缓缓离开小区,拿着赵虎臣的手机坐回沙发,掏出电话,找到了写着杨霆的名片号码,拨通。

    在外省,杨霆的手机毫无征兆地急促响了起来,杨霆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年女人,身穿一身大红绣有凤凰图案的旗袍,韵味绝世。

    女人正在说话,不急不缓的语调被这一声铃声戛然而止地打断,停下了话头,仿佛泛着光泽的修长手指轻轻端起了面前的清乾年间九龙官窑青瓷杯,缓喝一口,不急不躁。

    杨霆眉头骤拢,看了一眼号码,是赵虎臣。

    这电话,他不能不接。

    “我接个电话。”杨霆朝女人道。

    女人笑着点点头,任由杨霆起身。

    走到房间外面,杨霆隐几分不悦地按了接听键,还未来得及开口,脸色就大变。

    静静地对着电话里的声音说完,在原地走了几步,杨霆闭上眼睛,追问了一句:“那几个军人是穿着军装出来的?不是便衣?”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杨霆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不是漠河这样的菜鸟,清楚这里头门道的他知道军人出了部队是否穿着军装这个细节很重要,前者则证明这群军人是在执行公务,拥有极大的权限,这是万万不能招惹的。后者则说明只是几个军人的私人行动,和部队基本上没什么关系。

    现在得到的回答是前者,杨霆不能不谨慎对待。

    “你先原地待命,什么都不要做,更加不能去阻拦那些人,你袭击他们他们是有理由把你当场击毙的,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和虎臣。我现在马上赶回去,希望还来得及。”杨霆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沉默一会,才走回房间。

    “抱歉,家里出了点急事,过会就要赶飞机回去了。”杨霆苦笑着摇摇头,本以为赵虎臣能够稳住局面的他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竟然会有人直接从这方面下手,摆明了要搞死赵虎臣。

    “如果有需要,杨先生尽管开口。”女人微笑平静道。

    杨霆闻言点头,笑着站起身,道:“虽然比较棘手,但还能处理,多谢陈小姐关心。”

    明珠,军车上。

    上车之后就没有人和赵虎臣说话,赵虎臣也没多问,就算是问了也是白问,看着周围的景色从繁华到冷清,在车上颠簸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军车才从一道两侧站着警卫的大院门里面驶了进去。

    那水泥墙旁边挂着一个牌匾,在车子停下检查的时候赵虎臣看得清楚,明珠警备区司令部。

    军车开进大院,马路很宽宽敞,周围绿树荫荫显得很有几分清净味道,只是现在赵虎臣无心去欣赏拱卫明珠这座城市的警备区司令部风景。

    军车停在了一幢四层高小楼前,叫梁兵戟的上尉让两个军人一左一右夹住赵虎臣,一行四人上了楼。

    赵虎臣到了二楼嘴里间的一个房间,梁兵戟打开了房间的大门之后示意赵虎臣进去,然后关上门反锁上,让两名押他过来的军人守在门边,他自己则离开下了楼。

    赵虎臣走进房间,这房间里面不大,也完全没有经过装修的样子,就是简单的地板,墙壁刷了粉,里间是一个厕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一张椅子,一张凳子。

    另一边,叫梁兵戟的男人下了楼,开上军车到了另一处。

    梁兵戟把车停在一个小院门口,进了小院里头熟门熟路地打开一扇门,这里头是一个小房间,房间内沙发,茶几,书桌一应俱全。

    而这房间里头还坐着一个男人,姓张,叫张听涛。

    第169章 小人报仇十年不晚

    张听涛面前摆着一个小监视器的屏幕,而屏幕里头正是赵虎臣在房间里头的景象。

    眯起眼睛,还能动作的左手拿着一支烟,显然有几天没有清理的下巴上都是胡碴子,张听涛眯缝的眼睛中闪烁着毒蛇一般的光芒。

    门打开,梁兵戟走进来。

    进门,顺手反锁上了门,梁兵戟脱下了军帽随手放在一旁,脸上没了面对赵虎臣时候的冰冷和严肃,到有几分担忧。

    “听涛,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梁兵戟犹豫一会,皱眉道。

    “收手?”张听涛的眉头动了动,玩味地重复一句,没说话。

    “这事情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不值”梁兵戟看着张听涛,又道。

    “你害怕了?”张听涛的眼睛从屏幕上移开,看着眼前的昔日有过命交情的好友。

    “怕?”梁兵戟两道剑眉骤拢,冷哼道,“我怕了还会陪你做这杀头的事情?我是豁出去了撑死就一个革职开除军籍,就是上了军事法庭也就蹲两年大牢就出来了,你想过你没有?你现在虽然休假在家但毕竟军籍军衔都还在,只要有机会随时还可以再出来。你比我有出息也比我走得远,可今天这事露了馅那就是假传军令的罪名,你军职又已经被放下,到时候罪加一等,恐怕是要出大乱子的。”

    “我没有退路了。”张听涛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让梁兵戟看着自己举起来之后手腕处就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畸形弯曲的手掌,眼睛猛地眯起来,盯着监视器中的赵虎臣,道:“我已经变成这样了,就算是回到了部队还能怎么样?我清楚的很,先是退到办公室做文职,做了几年文职再丢到无人问津的地方去做个闲人。兵戟,我这辈子就是让这人给毁了,我能咽得下这口气?之所以上门来求你,也只是希望你帮衬我一把,你放心,这件事情别说出不了乱子,真的出了乱子,也有我这个高个的扛着的。你说出大乱子,还有什么乱子能比我现在这幅样子更大更乱?”

    梁兵戟眉头一拧,却没再劝阻,他也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是回不了头了。他知道,张听涛的怨气的确很大,私底下他也为自己这位战友不值,但事实就是如此,部队不可能让一个手掌有残废的人担任战斗部队的领导,而且张听涛的分析也是中肯,自从张听涛出了这事之后他也去老领导那边大打听过风声,大致的意思就和张听涛自己说的差不多。

    先放办公室里做几年,以后怎么样再看绩效。说是绩效,其实张听涛的仕途从出了这档子事,警备区为了撇清关系直接从司令部开出了一张假条时起就已经注定完蛋了。

    都是几年的战友了,梁兵戟也算是了解张听涛,的确有点本事,加上不俗的家庭背景,而且还是在自己家族势力范围之内的明珠,年纪轻轻地就当上了侦察连的连长原本听说还有往燕京军区里面挪一挪的意思,算得上是大好的前途,只要四平八稳地过个几年,这肩膀上的军衔上校级肯定不是问题,如果有机遇,能被上头的大佬看重的话乃至于在退休之前扛上一颗将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一条辉煌的大道竟然在一次无缘无故的出驻地办私事之后就给毁了,而且毁得相当彻底,这事情要是放在梁兵戟自己身上,他琢磨着自己真能疯了,可以憋到现在才发作,梁兵戟也佩服张听涛。

    也亏得他忍了下来,前段日子事情刚出的时候张听涛就成了警备区话题的焦点,那时候梁兵戟就是提着脑袋想要帮张听涛也没那条件,风声太紧。可就在梁兵戟以为张听涛会忍下来这口恶气的时候,张听涛就忽然找上了门,开口就是一个件事情,看起来很简单,却令人毛骨悚然,伪造部的批捕令,带人上门直接把人给抓回警备区来。梁兵戟问张听涛市局那边怎么办,张听涛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已经铺好路,就这一句话,梁兵戟就清楚张听涛是铁了心要把这个叫赵虎臣的男人做掉了。

    梁兵戟没张听涛这样显赫的家世,家里头从他这辈往上数三代四代都是窝在河南山疙瘩里头从来没有出过河南省见过什么世面老实巴交的农民,梁兵戟也有一个老叟般的爷爷,只是并不是每一个坐在田埂旁边的老头都是深藏着无数光辉过往的神人牛人的,梁兵戟的爷爷就是一个说话吃饭睡觉都带着浓郁河南乡土农民气息的老农民,他们一家子最出息的就是他,进了部队,侥幸几次机遇好,办对了事情让领导赏识,在入伍三年之后成功摇身一变成了职业军人,这件事情当初在他家的村子里都传得沸沸扬扬,每年一次回家探亲的时候村子里头都热闹得更过年一样,因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梁家的孩子在城里有了大出息。

    虽然没有多么厉害的爷爷从小传授他武功秘籍也没有多么闲云野鹤的老神仙教授他成仙秘法,但梁兵戟从小到大都被爷爷灌输一个道理,做人要知恩图报。用老头子一辈子只会的一句成语说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梁兵戟知道自己进了部队之后是谁提携着自己的,虽然从一开始也不知道同在一个班的张听涛为什么就懂那么多事情为什么那么神秘,但后来见多了上面的领导总是有意无意地过来看望张听涛,就连排长都特别照顾张听涛,他也明白了,同班这个姓张的睡在自己上铺的战友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官二代。

    梁兵戟觉得这些应该被称为少爷公子的人进部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因为他觉得做官的应该都是住在全县城最大最漂亮的房子里面开着全县城最好的车然后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地颐指气使的,这样人的后代肯定不愁吃不愁穿,又不像是自己这样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人口多,吃饭的嘴又多,家里的米缸从来没有填满超过一半,为什么要来做苦哈哈的穷兵呢?

    后来,跌跌撞撞地跟着张听涛往上爬,肩膀上的军衔也日益都在变化,梁兵戟也懂了一个质朴的道理,那就是不管怎么样,跟着张听涛干就肯定有前途,用他后来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圈子。

    原本以为应该一直平静而踏实地过下去的日子就忽然产生了变化,张听涛竟然忽然失踪了几天,听人说是在外面出了大事,已经荣升部宪兵大队做副队长的梁兵戟也试图联系过张听涛,但却一直没有消息,后来忽然有一天,张听涛把他叫了出去,他明白了,的确是出了大事,事情大到足以毁了张听涛。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爷爷教给他的唯一一个成语梁兵戟始终铭记在心,听张听涛说,他也就是看重了自己的这份懂得啥叫感恩的心才愿意提携自己。总而言之,梁兵戟见到那个叫赵虎臣的始作俑者时,多么的深仇大恨肯定没有一点,但也没有什么怜悯,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不对的,但他没的选择,自己的一切是谁给的,他记在心里,现在人家要回去,那自己也算是白得了这么些年的便宜,也值了。

    就像是执行一件任务一样,梁兵戟把赵虎臣带到了警备区,坐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面,眯起眼睛在短短的时间内思索了很多东西的梁兵戟看着表情阴沉的张听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我现在就去把他做掉,然后安排人把痕迹清理干净,虽然有些麻烦,但你的这口气肯定能出了。”

    说完,梁兵戟站起身来,到房间一个书桌的抽屉里面抽出一把枪,跟了张听涛这么些年,没吃过猪肉也看透了猪是怎么跑的,这不是他的配枪,而且也专门处理过了这把枪,能保证不被人认出来。

    “等等。”张听涛叫住了要出门的梁兵戟,梁兵戟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张听涛。

    张听涛缓缓站起来,走到梁兵戟面前,嘴角微微上扬,眉毛习惯性地随着脸型的改变而向上提起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灿烂笑容,拍了拍梁兵戟的肩膀,道:“你要是去对他开了枪那后果就不是你说的蹲几年大牢了,不妨告诉你,这小子能把我逼到这地步背后也有了不得的人给他撑腰,今天这档子事,别说我没信心全身而退,你既然牵连进来了一旦败露十有要葬送在里头。”

    梁兵戟两道剑眉死死地拧巴在一起,怔怔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张听涛。

    张听涛平静地站在原地,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对面的男人,梁兵戟接下来的选择很重要,但他并没有打算人为地给他施加压力,梁兵戟退缩他也能理解,人之常情,张家的子孙没道理不懂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可以说是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的张听涛觉得自己万一真的听到了那个不想听到的回答也不会有多么惊讶和不可接受,既然把选择权交到了梁兵戟的手里,他就有能够承担后果的觉悟。

    仿佛是过了许久,又仿佛才一瞬,已经做出决定的梁兵戟目光坚毅,朝张听涛平静道:“我刚进部队的时候那时候还老是土里土气地自称俺的,没少给别人笑话,那时候都是你给我教训那些笑话我的人,教我在别人嘲笑我的时候要狠狠抬起头用拳头打回去,就算是被抓去关禁闭也不能低头。后来没人敢再嘲笑我了,我也学会了用我字。我没啥文化,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打小就明白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没有你就没有我身上的这层军皮也没有我家乡盖起来的两层小洋房,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了,我什么都不在乎。”

    听了梁兵戟不见得多么煽情却字字出自真心的话,张听涛算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梁兵戟的肩膀,轻声道:“我没看错人,好样的,今天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这件事情万一让人追究下来了,只要有我喘着的一口气就肯定有你梁兵戟睁着眼睛的一天。退一万步讲,你在家里的人我也会安排好,一辈子衣食无忧。”

    梁兵戟啥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这件事情你最多能拖多久?”张听涛换了个话题,淡淡道。

    “两天。”梁兵戟犹豫好一会才说。

    “够了。”张听涛咧开嘴,似乎很兴奋,眼中闪烁的光芒不再是平静,而是如同疯子般的毒辣和阴鸷。

    “不马上杀他?”梁兵戟疑惑道。在他看来速战速决马上把那个叫赵虎臣的祸根给解决了才是王道,而且据他所知的张听涛也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也由不得人犹豫。

    “杀他?那是便宜他,我们现在就过去让他开始很幸福的四十八小时。”张听涛咧开嘴狞笑,森白的牙齿和微微苍白的嘴唇仿若毒狼。

    赵虎臣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面,闭目养神。

    虽然表情平静但他却始终都在考虑这么脱身,跑肯定是不现实的,先不说门口那两个专业出身的宪兵,就是这个地方,警备区司令部,要是在外头乱窜,被打成筛子都没有地方喊冤的,所以最后赵虎臣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等。

    他只能等。

    不但在等外面的人想办法捞他出去,还在等张家的报复,他不相信张家会把他扔在这里之后就善罢甘休的。

    果然,他等的第二件事情很快就来了。

    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紧接着就是一阵凌乱的军靴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声响,赵虎臣睁开眼睛,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便装的阴鸷男人,身后跟着三个身穿军装的军人,这四个人他都认识。

    便装男人是张听涛,他身旁的上尉是叫梁兵戟的人,还有两个则是一起押解他来司令部的士兵。

    赵虎臣刚站起来,一个士兵走上前来一记凶狠的警棍就煽到他臂膀上。

    第170章 怒火滔天

    第17o章怒火滔天

    赵虎臣给抓进去了,这件事情虽然始终没有公开而且保密程度相当高,始终只有那么几个核心的人才知道,但接触到这件事情的几个人却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麻烦的是抓人的还不是一般的单位,那是哪里?是警备区部不是公安局。

    杨霆的手再长,也不可能把手伸进警备区里头去,所以就算是临上了飞机前他也只能用几个电话打到能触到这个领域的敏感人物上面探一探口风,但得到的结果却始终都是一无所知,这让杨霆上了飞机关机之后都眉头紧缩。

    在漠河的家里,赵虎臣被抓走没多久,漠河放下了打给杨霆的电话,刚走回客厅就见到杨采薇从赵虎臣的房间出来,手里拿着手机一脸紧张模样的杨采薇东张西望,却没见到赵虎臣。

    “小老虎呢?”这是杨采薇和赵虎臣之间的昵称,虽然清楚漠河是赵虎臣身边的人但一时口快喊出这名字时杨采薇还是觉得脸皮发烫。

    “胭脂的父亲在临死前交代了一些事情,他去外地办事去了,因为事出突然走的很急,见你在休息就没打扰你,让我转告你一声,等他回来再给你赔不是。”漠河也不知怎么的张嘴胡话就来,满嘴跑火车的他一脸正经严肃的表情,虽然没敢正视杨采薇的双眼,但好歹没露出破绽来。

    杨采薇皱起眉头思索一阵,忽然狐疑地瞧了漠河一眼,道:“真的是这样?”

    漠河点点头,虽然很有把事情的全部都说出来的冲动,但想到赵虎臣之前的交代,好歹忍住了。

    杨采薇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又响了,对着电话一个劲赔不是道歉的杨采薇放下电话,朝漠河道:“我上课去了,小。。。虎臣他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两三天,慢则一个星期吧。”漠河平静道。

    杨采薇才刚走,漠河手里赵虎臣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苏媚娘。

    半个小时之后,漠河家楼下,一辆黑色奔驰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滑入小区,早在楼下等候已久的漠河没等奔驰挺稳就钻进了奔驰车。

    “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一遍,要仔细的毫无遗漏的。”苏媚娘坐在车内,这个女人此时眉头紧骤,朝着漠河道。

    虽然心情和轻松无缘,但苏媚娘属于那种早就过了把所有心事都摆在脸上阶段的女人,就连语气都始终押在一个很平稳的韵线上,不急不缓。

    漠河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早上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事无巨细,详细到赵虎臣出门时候对他交代的话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人,他知道但凡是个人都需要消化和思考的时间,虽然急切但也不至于到慌了分寸的地步。

    良久,苏媚娘似乎琢磨出了一点眉目,犹豫了一下,朝漠河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杨霆那边怎么说?”

    “立刻回来。”漠河将杨霆的回答一字不差地转述。

    “希望来得及?看来这件事情棘手到了杨霆也没多少把握的地步。”苏媚娘秀气的眉头很好看地聚拢,却没在漠河的面前多说什么,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

    “是不是张家在里面做的手脚?”虽然赵虎臣和张家起冲突的时候他还不认识赵虎臣,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这段恩怨,双手放在膝便,语气虽轻,却不怀好意。

    “怎么,你打算学着赵虎臣一个人去挑了蒋家的样子去对付张家?”苏媚娘冷笑道。

    漠河没说话,只是眼神森冷。

    “幼稚。”苏媚娘毫不客气地批驳,说完之后似乎想要赶漠河下车,但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改了口,“就按照赵虎臣吩咐的,你按兵不动,这是最好的选择,事情到了这个局面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用暴力能够解决的,你再暴力,能一个人干翻了警备区然后把赵虎臣救出来?笑话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这件事情十有就是张家在背后捣鼓的鬼,但现在赵虎臣人是在警备区不是在张家,为什么张家不私底下派人敲了赵虎臣的闷棍?别以为你们很能打,这个年头你再能打能强得过子弹?好汉也怕痞子多,张家甩出一些钱来就能找一批人把你们堵死在这小区里头。之所以没那做是张家不是土匪,他们有他们办事的策略和方式。你现在就是去张家把他们满门给屠尽了赵虎臣也还在警备区,除了搭进去一个你自己之外没任何好处,所以你轻举妄动的话那不叫帮忙,叫添乱。”

    “那咋办?难道就看着他被人给枪毙在警备区里头?那帮人来势汹汹直接就带着几个穿军装的军人把他抓进军车的,既然是张家在背后下的黑手现在他还活着不活着都是个问题,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可以波澜不惊地坐在这里但我不能坐在这里看着他被别人干掉”漠河猛地握紧了拳头,面色涨得通红,那张帅气英俊的脸上也因为激动而露出一抹异样的凶光,从赵虎臣被猝不及防地抓走到现在,漠河的心情始终都被被动地压抑着,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的他恨不得马上冲下车杀进张家把那群龟儿子全送上西天

    “你的意思是我的心就不是肉长的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苏媚娘的表情猛地就阴冷了下来,在赵虎臣面前始终都保持着小半个领路人角色的苏媚娘从来都只把自己露与朋友见的一面展现出来,却从没表现过她苏媚娘令明珠人闻风丧胆的一面,如今漠河的一番话的确是激怒了她。

    漠河语塞,吭哧了半天,在苏媚娘阴冷的凝视下还是狠狠地撇过头看着窗外,咬牙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眼前这女人的确是对赵虎臣好,漠河懂,所以他就是有再大的怨气也要吞下肚里去。

    苏媚娘的阴冷缓缓内敛,最后恢复了平静,她有再大的不满也不至于对漠河发泄,在平静下来之后,苏媚娘还是道:“这件事情解决肯定是要解决,但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张家也要去接触,但一定不是喊打喊杀,那样只会把事情办砸了,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既然当初张听涛被打残时警备区冷处理了就说明他们本身不愿意追究下去,毕竟人情理法都站在赵虎臣这一边,加上之后这件事情有人打了招呼希望息事宁人,既然平静下来了张家又挑起了事情,无论是哪一方面肯定都不乐意,大家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张家非要搞风搞雨,肚子里的不满一定是有,我们能利用的就是这一点。言尽于此,只是希望你不要冲动,稍安勿躁,等杨霆回来再说。”

    漠河没说话,只是咬牙点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目视奔驰离开。

    车内,苏媚娘疲惫地靠在柔软的座椅上,揉了揉太阳穴,道:“还好过来了一趟,否则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果然还是沉不住气,浮躁了一些。”

    车前头,开车的男人咧开一口大黄牙,道:“赵虎臣能有这样的兄弟也算是积了福气,看得出来那小子是真担心赵虎臣。”

    “否则我也不和他多费口舌了。”苏媚娘平静道。

    “去哪里?”男人嘿嘿笑了笑,又问。

    “张家。”苏媚娘睁开双眼,道。

    男人若有所思,点点头,改变了行车的方向,犹豫很一会,看了好几眼在后视镜里闭着双眼正沉思的苏媚娘,才小心道:“媚娘,你为什么对那小子那么上心?”

    苏媚娘闻言睁开眼睛,看了男人一眼,淡淡道:“投缘吧。”转头望向窗外,苏媚娘道:“人生难得知己,赵虎臣虽然还到不了那个程度,但怎么看也是近些年来让我遇见最妙的一个妙人,舍不得他就这样死了是真的,之前也对他投入了许多,这个节骨眼上他出了什么事情,我的投资也就见不了回报了。”

    “媚娘就那么好看赵虎臣能飞黄腾达?刚才那小子说的不是没道理,张家动手的话,赵虎臣现在活着不活着还是个问题,万一要是让张家整死了呢?”男人又问了一句。

    “如果真的整死了。。。”苏媚娘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良久,平静道:“真的死了,杨霆会做他该做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们了。”

    男人闻言若有所思,便不再多说,专心开车。

    明珠,警备区司令部。

    赵虎臣双手撑在地板上,嘴角滴落下来的粘稠血液连成了一条线,浑身上下的疼痛几乎成了一片,微微抬起头,并不伟岸的身上有被逼到绝路的狼狈和无奈,那双眼中没有多么不屈的意志或者说多么疯狂的仇恨,有的只是阴冷,如同山上熊瞎子被戳瞎了眼睛遇上仇人之后雷霆一击之前的阴冷,冷入骨髓。

    啪赵虎臣之前坐着的椅子狠狠拍在他背脊上,铁坐的椅子变了形,赵虎臣的身子也猛地扑在了地上。

    第171章 吃了秤砣铁了心

    死?赵虎臣承认自己很怕死,从小有了记忆开始就怕死,比怕什么都怕。

    赵虎臣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能够为了什么事情慷慨赴死的那种人,他甚至想象不出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以前在大山里头,每一次和那些有能力把他变成口中食的大畜牲不期而遇赵虎臣都会感到由衷的恐惧,多年的训练和天长日久的的捕猎并没有降低他对死亡的恐惧,只不过是训练他让懂得了如何隐藏这份恐惧不至于因为害怕死而死。

    从一开始见到凶猛的野猪便吓得手脚发软想跑却发现身子不停指挥双腿不断地打着摆子无论如何就是迈不动步,到后来即便是遇上了要用吨做计量单位的熊瞎子都敢上去摸一把熊,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惨烈但却的确是赵虎臣一步一个脚印从大山里面从那些畜牲的尖牙利爪下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他也交了学费,那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痕。

    来到明珠之前,赵虎臣从来没有想到在大山里头一掌能拍碎一颗碗口大树干的熊瞎子掌下,野猪王一拱能把身子最强壮的猎人从腰腹到背脊拱个透心凉的那对獠牙下,小巧玲珑精致如美人但一口却能够毒死整个赵家村的栾青绥花蛇那对毒牙下出过乱子却从没出过大乱子,有过生命危险却从来都是有惊无险的自己会死在这座熊瞎子被关在动物园里野猪王在纪录片里绥花蛇在教科书的城市里,那些畜牲们一个个龇牙咧嘴凶相毕露,这座城市里没有多少畜牲,就算是有也比孩子都要乖巧,这里到处都是人,面带着笑意见人都客客气气的人,赵虎臣走得出那座大山,却没走得出这座大城。

    赵虎臣是真不想死,但如果真的眼见着没法活下去,披着一身在农村里头沾染出来的匪气和刁民气,赵虎臣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也会跳墙,赵虎臣到绝路会做出更绝的事。

    又是一记警棍捅在赵虎臣的腹部,原本就苍白如薄纸的脸色涌出了一抹异样的潮红,潮红如血,赵虎臣嘴角渗出来的血丝有扩大的趋势,那名士兵收回了警棍,赵虎臣的身体也随之软软倒在地板上。

    一直都站在人群外面看着三个军人肆虐赵虎臣的张听涛示意两名军人把赵虎臣架起来,缓缓走到了赵虎臣的面前。

    赵虎臣侧在一旁的脑袋缓缓抬起来正视着对面的男人,因为剧痛而渗出来的冷汗,毫无血色的苍白,唇边的殷红,这一切都让他显示出一种近乎到了末路的疲态。

    “你铁了心要玩死我?”赵虎臣张张嘴,说了一句。

    张听涛左手捏住赵虎臣的下巴,阴毒如蛇蝎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听见了赵虎臣的话,张听涛笑容残忍而阴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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