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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他的话,我更愿意自己去讨回这个仇。”漠河道,说话间不断地用余光瞄杨霆,他和杨霆不熟悉,甚至没见过几次面也没说过什么话,但给那些身上多少都沾点荤腥的人收帐收的多了,也自然能从那些人的嘴里知道明珠杨霆的名字是怎么样的如雷贯耳,之前对杨霆的了解也只能说是让那些充其量有些个亲戚在政府部门或者家里开了小公司的有那么点在这城市混得有声有色的小市民讳莫如深的地步,再往深里走,也只是在跟随着赵虎臣的这段时间里知道杨霆是把赵虎臣当作是大半个儿子来看待。
有这样一个强大而神秘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存在,漠河说话当然放不开。
“我知道你的意思。”杨霆没露出漠河想象中的不满神情,竟有几分真心实意的赞赏,点点头,见漠河手上的烟烧到了,又递给他一根,这次漠河小心地接过,续上了火,杨霆道:“张家现在就是个刺猬,谁靠近了就扎谁,别人满手是血,他自己未必会好过但一个铁了心和你杠到底的张家也就未必在乎这些东西,现在的局势很清楚,估计张家那边也差不多是时候接到了警备区里传出来的消息,那么张家和我们就是真正的势同水火,一山尚且不容二虎,这不大的明珠又怎么容得下已经彻底撕破脸的两帮人马?让虎臣自己去讨回来,我当然相信他能做到,否则我也不会对他这么上心,但问题是这个时间是多久?在我眼里的赵虎臣终究不是拘泥于一处两处眼界狭小的猎狗,而是领土辽阔的东北虎。张家的事情,我会办,但不会把事情办绝了,拔掉了刺猬身上的那些刺,再让虎臣自己去出气,你说这算不算是一个两全的办法?”
漠河想了很久,杨霆也没再说话,一直等到第二支烟都快到尽头了,漠河才认真地说:“我知道了,你是真的对他好。”
第176章 酣畅淋漓的复仇时间到
赵虎臣迷迷糊糊地醒来,印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白茫茫的白色,意识慢慢地恢复,视线也随之变得清晰起来,雪白的窗帘,白色的光芒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整个空间都显出一种柔和的白色。
身上似乎无处不在的痛感让赵虎臣的意识加速清醒,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快要被割裂散架的赵虎臣转过头,却见到一双闪亮的眸子正兴奋地注视着自己。
“小河?”赵虎臣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就像是公鸭嗓一样干涩。
“医生说你最好先不要动,你身上的外伤很严重,好几次都差点没挺过来不过还好的是一切都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原本估计你还要四十八小时才会醒过来,能这么早醒已经超出我们的意料了。”赵虎臣这才注意到病房内还有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护士,小护士端着一个白色的医疗盘,走进来看了一眼旁边缓慢运行的检测仪器,记录了一些数据以后很自然地帮赵虎臣掖了掖被角,轻声嘱咐道。
“谢谢。”赵虎臣微笑道。虽然脸色苍白,但刚刚劫后余生的他这个笑容也算是真心实意,来到这座城市之后就极少用不带势力眼光看人的他第一次觉得原来素不相识的女孩也能这么亲切。
清秀的小护士朝赵虎臣露出一个笑脸,指了指病床上的应急按钮,说:“除非检查时间到了,否则我们一般不会来打扰病人的休息,如果你输液瓶快输完了就按下那个按钮,我们马上会过来帮你换。”
说完,这小护士便轻轻地出门去了。
房间内安静下来,漠河这才有说话的余地。
“你昏迷两天两夜了。”没等赵虎臣问,漠河就主动道。
“杨霆回来了?”赵虎臣问。
“没回来的话你也出不来了。”漠河摇摇头,似乎想要抽烟,但手指摸到烟就收了回去,赵虎臣注意到漠河的手上也缠着绷带。
“之前去了一趟张家。”漠河朝赵虎臣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那张永远不会有太多表情的脸上满是轻松。
“给我说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外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杨霆在,赵虎臣并不担心漠河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既然他能去张家还能平安地回来肯定是经过杨霆运作的,所以赵虎臣到也不担心。
恰好此时,病房的门悄悄打开,风尘仆仆的杨霆从外头走来,瞧见赵虎臣虽然虚弱却瞪大了一双眼睛正瞧着他,那张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舒心的笑意,带上了门,走过来在漠河起身让出来的位置坐下,笑道:“好歹是回来了,这两天那丫头天天缠着我问是不是又指使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都快被那丫头磨疯了,等会你恢复点精神赶紧的给个电话她报平安,那丫头跟吃了粉一样上瘾,两天不见你就到处发疯,我也是疲于应付。”
赵虎臣露出了个没心没肺的笑容,道:“没让她知道我现在这孬模样吧?”
“孬?”杨霆嘿嘿乐了,眯起眼睛道:“孬的话能让明珠警备区的部主任少将军衔的男人赞你一声命够硬够男人?孬的话能让张听涛跟一个宪兵大队副队长连带两个精兵连的尖刀兵折磨你十三个小时无可奈何?孬的话能让张听涛那小子小命差点葬送在你一根小小的针管上?孬的话能让从医四十多年中国医学界都排得上号的教授抢救六个小时发了三封病危通知书还硬挺过来了的?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满头白发的老头子满手是血地从手术室里头走出来,摇头晃脑地念叨真是奇迹真是奇迹。”
“就为了活命,我这人怕死,做的孽多了,就怕到地下那些混熟了的仇人要报我的仇,所以就更怕死了。”赵虎臣裂开嘴嘿嘿直乐。
“话说回来,我没敢让采薇知道你的事情,怕急坏了她,之前也听小河说过了你吩咐避过采薇,就和你一起把她蒙在鼓里。那天晚上坐在手术室外头接二连三地收到你的病危通知书时我也忐忑得厉害,深怕那丫头一个想不开就跟着你殉情了,后来琢磨琢磨,无论如何要把你给救下来,否则的话还要搭进去一个女儿。”杨霆的笑容很感慨,也很沧桑,这个这几天合眼的时间加起来不过四五个钟头的男人此时难得舒心地大笑,这是在平日里都很奢侈的事情,赵虎臣能睁开眼睛,对他来说的确算是一件喜事。
“他在病危通知单上亲属关系一栏写的是父亲。”从不插别人嘴的漠河不知怎么的,就抽风似地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另外两个男人都沉默了下来。
“父亲是应该的,好歹我把我养了二十年水灵灵的女儿交到了你手上,你以后迟早也要叫我一声爸,怎么,我这个岳父你还不该认?”杨霆笑眯眯道。
“该认。”赵虎臣点点头,望着杨霆的笑容,同样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真切。
“现在外头是什么局势?还有警备区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出来昏迷过去之前就看到一大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把整幢小楼给围得水泄不通,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大猫腻?”赵虎臣问道。
说到这里,漠河自觉地起身要到门口去。
“不用出去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避讳。外头有我的心腹看着,没人能来翻天。”杨霆摆摆手,道。
漠河身子一顿,瞧见赵虎臣肯定的眼神,便没多说,走到房间一侧站定。
“是有猫腻,而且这乐子还捅大了。”杨霆眯起眼睛阴笑道,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赵虎臣,“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张听涛了一个叫梁兵戟的上尉,来逮捕你的人的确是明珠警备区的,而且也的确是部下属宪兵大队的,那叫梁兵戟的也的确是一个上尉军官,部宪兵大队副队长,最大的问题就出在部根本就没有出具过关于逮捕你的命令,所以说这件事情蹊跷,蹊跷就蹊跷在这个上头。当初张听涛出事的时候,警备区的司令部第一时间就补开了一张张听涛和那几个当兵的请假条存档,为的就是撇清关系,既然撇清了关系就说明警备区不愿意牵扯到地方上的私人争斗里头去,后来出的这一档子事情,明眼人几乎一眼就瞧出了有问题。只是警备区这个地方太特殊也太敏感,这里头的门道深的很,也就迷迷糊糊地揭过去。”
“那天晚上,是从燕京军区的部和参谋部那边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警备区的领导办公室里头去的,原本这是一件瞒天过海谁都不知道的事情,可坏就坏在这事情经不起查,一旦有人过问了,那再通天的人也捂不住这个口子,所以当警备区的司令和参谋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立刻就找了部的主任碰头,结果部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上面军区直接打电话来问了,肯定是有原因在里面,于是部就开始查勤,查到梁兵戟身上的时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这件事情被当成了警备区的耻辱,到现在也没敢传出去,毕竟事情虽小,在那些真正的大佬眼里撑死了就是死了一个在明珠能蹦达的小子,可性质却恶劣,听说当天晚上警备区这边硬着头皮把结果回馈给原本只是受人所托问一问的燕京军区时,燕京军区排名头几位的大佬雷霆大怒,特别是部那边更是感觉颜面无光,假造军令,这是多大的罪名?无论是放到皇帝老子做天下的古代还是现代都是要杀头的大罪。自己手底下的兵做出这种事情,要是让人抓住了痛脚给捅到京城那边去说大了是渎职,说小了最起码也是个治军无方。”杨霆冷笑道,一身的儒雅气息也夹带了些许杨大老虎该有的阴森,杨霆现在的心态说白了就是一个幸灾乐祸,或许还不太贴切,准确的说他不但是在旁边乐祸,压根就是落井下石,锦上添花的事情他做过不少,这痛打落水狗和落井下石的事情他更是熟能生巧。
张家因为这一档子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而多年来在军队里头建立的那么些许人脉也彻底付之一炬,至于张听涛,虽然得到了治疗但现在还被军区里头严密监控起来,出了这档子事情,别说过了气的张家,就是他如日中天的时候都未必能捂住。再加上落井下石不亦乐乎的杨霆,明眼人都看出来张家已经是穷途末路大厦将倾了,而张家的支柱张老爷子也一病不起,如今这曾经偌大的家族似乎只要轻轻地捅一捅就会崩塌。
“那这件事情军区那边现在是怎么个态度?私下里解决还是走正常的程序?”赵虎臣又问了一句。
“这才是整个事情的重点,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机遇就在于军区压根就打算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没打算把张听涛和那三个人送上军事法庭。”杨霆轻轻一笑,阴柔的面庞上露出一抹刻骨寒意,语气轻柔。
第177章 两尾鱼,藏青色
警备区当然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几位警备区的领导很有默契地压住了这件事情,而燕京军区那边竟也没再追究,于是军方这一边算是通了气,可问题是这件事情的牵扯层面不广,却很深,不单是无辜的警备区给拉下了水,直接的事件参与者,赵虎臣跟张家这两边一定要跟警备区一个鼻孔出气才行。
所以杨霆这两天很忙,一来是忙着把矛头对准了张家,张家再孱弱也是一个曾经辉煌过而且在明珠可以称得上是老树盘根的家族,瘦死的骆驼尚且比马大,想要整垮一个偌大的张家当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二来,则是和警备区那边在沟通,确切地说警备区已经很明确地把意思摆在了杨霆的面前,警备区不希望事情闹大,张家和他的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无论闹出怎么样的风雨警备区都不管,但不能再把事情牵涉到警备区的身上。
“之前警备区的人不止一次地和我沟通过,意思很明白,我们和张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警备区不管,唯一的底线就是以为我们跟张家无论谁生谁死要把这风雨闹到什么样的一个地步都要讲究一个度,不能把警备区再给牵扯进去。也就是说之前你被抓进警备区的这一段你不能死抓着不放而是要选择性的遗忘掉,更不能对外说起。”杨霆是什么人,对别人从来都是雁过拔毛对自己却是一毛不拔精明到了骨子里的大枭,他当然清楚这个事情被曝光到了外面警备区固然要有麻烦而赵虎臣肯定也躲不了一个公事公办的下场,毕竟他打残了一个在职的连长那是不争的事实。
“咱们在明珠闹得再大,那也是自己地盘上的打闹,警备区那边太敏感也太特殊,平日里巴结都来不及,能不得罪还落下个人情就更好,毕竟虽然之前你有案底在身,可被他们的人抓进去折磨了十几个小时完全就是警备区自己理亏,这件事情上配额警备区对我们损失不大,但却能承了他们的一个大大人情,虽然不一定会放在嘴上说,但他们肯定记在心里,很多事情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就拿这个例子来说,万一真的让人给捅出去了,警备区的领导也就是被警告撑死调职处理,但却能顺藤摸瓜地把我们和张家之前的脉络给摸出来,很多事情原本不明着说出来就算是大家心里都有数也没事,可就是怕见光,一旦被明着说了出来,再牛的人也要做出一个取舍,因为总是要给公众一个交代的,这一点你能琢磨透不?”杨霆似乎担心赵虎臣一时意气用事看不透这个道理,琢磨了一阵又加了一句。这在他看来也能理解,毕竟任何一个人要是被人给抓去折磨得遍体鳞伤没怨气是不可能的,要搁在杨霆的身上,他自己兴许能咽下这口恶气,但肯定很不乐意。
“我懂。既然不打算公开处理,那内部处理也要有个内部处理的法子,现在是什么意见?”赵虎臣回应得出乎杨霆意料的爽快,望着赵虎臣,杨霆从那双眼睛里找不到多少不情愿,这样一来,杨霆到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肯定是不能留在部队了,具体怎么说那边也没消息传过来,警备区里头本身就有两个意见,一个是绕过军事法庭扔到监狱里头关上个十七八年的,还有一个是开除所有军籍党籍直接清理出军队。前者是部的主任提出来的,后者是警备区参谋长的意思,也代表着警备区里的两种态度,现在警备区的司令还没说话,那才是能一锤定音的角色。”杨霆眯起眼睛道。
“这口恶气你能咽得下去?”赵虎臣在思考,这话是杨霆问的。
“不能。”赵虎臣摇摇头,朝杨霆露出个虚弱却足够阴沉的笑容,道:“扔到监狱也好,直接清理出去也罢,我们总是有办法在事后抓他们出来慢慢回报他们的。”
杨霆哑然,继而大笑。
至于张家那边现在怎么样以后怎么对付,赵虎臣没问,杨霆也没说,这也算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张家那边杨霆那边会去解决,而赵虎臣现在思考的是怎么把张听涛给弄出来,正如他自己对杨霆所说的,这口恶气是咽不下去,当然他没愚蠢到非让这间案子走正规程序的地步,让张听涛在牢里吃十几二十年的牢饭或者直接给他一颗枪子这都能算是办法,但却实在不解气,死?死了是一了百了,可总是还有更多的办法能让人把这仇报得更爽快。
张听涛把赵虎臣关起来折磨了十三个小时就是为了看他穷途末路求饶的姿态,赵虎臣咬着牙扛下来了,用句话说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眨眼之间就轮到了赵虎臣出手,要是这么轻轻松松地给他一颗枪子赵虎臣才是真叫憋屈。
猫抓到老鼠之所以不马上吃掉而是不断地放放抓抓就是玩弄,让老鼠绝望,再绝望,一个弱者卑微的求胜在上位者刻意露出来的指缝中间被放大了无数倍,人就怕有念想,一旦有了这份求生的念想,能活谁想死?而作为上位者的猫就是想要看到老鼠为了活下去不要命的景象,等他玩腻了,这才下嘴。猫玩老鼠尚且如此,人玩人大抵同样的道理。
“我也能猜得出来你想要做什么,虽然有些难度但不是不现实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张家老头子剩下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件事情估计你知道,一个儿子死了,就是张听涛的老子,还有一个是张少杰那个疯子的老子,现在是一个房产集团的老总,而那个嫁出去的女儿,昨天回来了,竟让她把夫家的后台给抬了出来,虽然明珠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但她夫家在广州军区却也能说上话,如果那女人铁了心要把张听涛捞出来警备区怎么样也不好意思不给这面子,这也是结症所在,在我看来那女人捞出张听涛的可能性很大,所以真要动手,最好立刻就下手。”杨霆把赵虎臣的心思摸了个底透,对赵虎臣这份出事之后愈加阴沉和笑里藏刀的性子不但没有不喜反而很是赞赏,如今这年头心里有个屁就恨不得马上崩出来的货肯定是让人排斥活不了多久的,懂不得笑里藏刀但起码也要学会绵里藏针别人才不会把你当最软的那个柿子来捏。
“广州军区?”赵虎臣愕然道,这张家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又扯出了广州军区。
“不用担心,现在谁都看得出来张家不行了,别说她夫家在广州军区也只是一个能说说话的角色算不得多了不得的人物,就算是能一锤定音但他们那边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媳妇注定要没落下去的家族而大动干戈,再怎么说明珠也是燕京军区管辖的地盘,本来那女人过来横插一杠子就让不打算张扬开来的燕京军区心生不满,但碍着那女人夫家的面子以及这张听涛的确是她的侄子说不得未来就是张家仅存的血脉,这个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全驳了去。现在的局势说复杂也复杂,参杂进来的势力太多,但说明朗也明朗,燕京军区心里倾向私地下解决也倾向我们这一边,毕竟那边是广州军区,中国的七个军区原本就相互别着苗头,况且这广州军区来插了一手说不得这事情就要给传出去,到时候燕京军区的脸面往哪里搁?所以燕京军区未必就会真的买那女人的账。当然明面上的功夫肯定要做足,所以警备区这边和燕京军区通过了气,对那女人到也是客客气气,现在就看谁的手腕更通天一些,这个张听涛是关键,我们肯定要把他拿下,那女人也舍不得把自己亲侄子就这样放弃了,所以说我们跟张家的角力真正胜负还就在这个张听涛的身上。”杨霆安慰道,他分析的中肯,赵虎臣听的也认真,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赵虎臣到把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外面的局势给弄了个大概清楚。
“等你好一些能出院了就去一趟韩家。”最后,杨霆嘱咐道。
“韩家?”赵虎臣皱眉道,望向杨霆,这个时候忽然提到韩家的确让他有些意外,随即便想到之前杨霆所谓的有人在上头给他说话,此时看来这个人莫非就是韩家的老爷子?想来想去,除了缺少一些动机韩家老爷子的确有这个能量和威望。
“你猜的没错,这一次也是韩家的那位老爷子给你打的电话,也不知道你小子的命怎么就那么好,不过也亏得这位老爷子在帮你使劲,否则你给抓进了警备区里面我一时半会是真不能那么早就把你给捞出来,老爷子的电话应该就是直接打到了燕京军区的,否则警备区那边也不会这么重视,而你的小命也就回不来了。那位老人虽然现在退了下来,可威望还在人脉还在,如今一些在位的领导过节也少不得到老人家里去登门拜访,一来是知道明珠有这么一位兢兢业业在南方政界呕心沥血了大半辈子的老前辈在,二来也是希望能被指点一些门路,当初上海帮玩完的时候中央很大程度上就是依仗着这位韩姓老人为首的南方政界鼎力支持才将这明珠的烂摊子给稳下来,不好说没了老爷子会怎么样,但办事肯定会难许多。老爷子能青睐你肯定是你的福分,这机会一定要抓紧,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杨霆的话说的很露骨,意思也很明白,让赵虎臣一定要和这位韩姓的老爷子拉拢好关系,虽然到现在杨霆也琢磨不明白这位自从退下来之后就很少走到前面的老人怎么就一而再地为赵虎臣说话,但杨霆也明白要说如今的韩老爷子是希望如今的赵虎臣给他办什么事情或者是指望他点什么这个几率肯定是很小很小,正如他所说的,能为韩老爷子办事那说出去是荣幸,赵虎臣现在的地位不够,能力也不够,比他地位高能力好的大有人在。
赵虎臣去巴结韩老这不丢人,必要的话就是卑躬屈膝点也没什么,被人想巴结都没门路,而对韩老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相的人肯定多了去,赵虎臣跟韩老打交道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所以杨霆没多说,只是把这个意思点明了出来。
“我能下地了就去韩家,一定登门拜谢。”杨霆话里行间的意思藏得不隐晦,赵虎臣也听的明白,其实他的打算更进了一步,最好是能下地但身上还能见得出来伤时就上门去拜访。
对于韩家老人的帮助,赵虎臣也很惊讶,其实在他自己看来他和韩家的关系也不过止于跟韩书画算得上是朋友的关系,跟韩老,交谈过几次也下过两盘棋,但赵虎臣没有幼稚到觉得仅仅这样肤浅的接触就让韩老从自己身上看到什么天纵之资此子日后必有大出息之类的东西。
杨霆的确很忙,知道赵虎臣醒了之后也不过是坐了一个来小时就风尘仆仆地离开了,杨霆一走,病房里就剩下了漠河,跟赵虎臣。
赵虎臣的身子还虚弱,没撑多久就沉沉地睡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而病房里头漠河没在,估计是回去了。
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漠河就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青瓷鱼缸。
瞧着那鱼缸,再见里头两尾漠蝶送他的藏青色小鲫鱼,赵虎臣笑道:“怎么想到把这个东西带来?”
“总觉得医院里头死气沉沉的,缺少点生机,想想估计你会喜欢这两尾鱼,就带来了。”漠河露出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表情,道。
侧头望着两尾小鲫鱼安然地在鱼缸里游动,虽然不激烈却也透着一股子勃勃的生气,赵虎臣轻笑道,“是啊,的确是缺了一点生气。”
第178章 做人要知恩
赵虎臣的伤严重的很,但大多都是皮肉伤,之所以数次濒危也是因为失血过多危及到生命,在度过了最危险的时间之后调养了不到一个星期,赵虎臣就能下地走动了,虽然他的身子还虚的很,但调理从来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败坏了身子简单,想要恢复元气恐怕没一年半载是见不到效。
中间杨霆也让他身边的那神秘男人给赵虎臣看过两次内伤,那男人嘀咕着离开之后第二天赵虎臣就每天需要喝一帖中药滋补元气。
办理了出院的手续,赵虎臣当天下午就主动去了韩家。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一个精致可爱的孩子,灵气动人,宛如琉璃。
这孩子自然是胭脂,赵虎臣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知道他在医院的,总而言之就是死缠着漠河,仿佛就认定了漠河知道赵虎臣在哪里,她也没声张,也没跟漠蝶说,就是跟着漠河的后头跑来跑去,后来漠河没办法了,就把这丫头带来了医院。正好赶上赵虎臣要出院,便带着这个见到他就趴在他怀里不愿意下来的孩子一起来了韩家。
到韩家时候,敲了门却发现没人在家,于是赵虎臣就下了楼到小区的花坛旁边坐着,这花坛就在小区的正中央,如果韩家人回来的话一定要路过的。
坐在花坛旁边,赵虎臣抽了一支烟点燃打发时间,瞧见了不远处的便利超市,想到第一次来韩家竟然还土里土气地拎着一袋水果便觉得有些尴尬,当时也不知怎么的就做了出来,而且相当的有底气。
“胭脂怎么知道漠河哥哥会带你来找我?”空闲下来,赵虎臣也有了机会问怀里一言不发的孩子是怎么知道他的,望着粉雕玉琢的琉璃,比之前在街道遇见她的时候精神了许多,原本瘦骨如柴的小身子也胖了不少,总算有了寻常孩子该有的样子。
“漠河哥哥把叔叔房间里的鱼缸拿走了,而且每天回来的时候身上都会有医院里的味道,刚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发现漠河哥哥会悄悄地到叔叔房间拿几件衣服,就猜到了。”胭脂仰起头,望着赵虎臣那张始终都带着虚浮苍白的脸庞,灵气逼人的眸子里头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声调轻柔。
“真是聪明的丫头。”赵虎臣摸了摸胭脂的小脑袋,笑道。医院的味道大概就是消毒药水的味道,寻常人家这么大的孩子兴许没这个意识,但胭脂从小双腿就不能走路,医院想必也是经常去,对这种味道当然不陌生。
“是不是有别人欺负叔叔?”小胭脂歪着脑袋又问了一句。
“欺负?没有。”赵虎臣笑着摇摇头,道:“叔叔有那么容易被别人欺负吗?”
“叔叔,其实胭脂可以帮叔叔的。”胭脂那双灵气盎然的眸子微微黯然,低声说。
赵虎臣笑而不语,全当是玩笑,抱起了胭脂,道:“胭脂要不要吃东西?”
没坐多久,小区外面便有一辆熟悉的小巧轿车驶进来,赵虎臣注意到那辆车的时候里面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赵虎臣,还有坐在赵虎臣身边正舔着一个大大棉花糖的小胭脂。
滑行到赵虎臣身边停下,车窗移下来露出了一张明眸皓齿的脸庞,带着温婉的笑容,“赵虎臣,你是来我家的吗?”
刚从外面回来的韩书画老远就见到了坐在花坛旁边抽烟的赵虎臣,还来不及惊奇便见到赵虎臣那张虚弱苍白的脸,心里疑惑,又道:“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之前病了一场,刚好,可能脸色有点难看但身体没问题。”赵虎臣微笑道,起身牵着胭脂,道:“这孩子叫胭脂,是我的孩子。胭脂,叫姐姐。”
“姐姐好”胭脂一只手被赵虎臣牵着,另一只手举着一个棉花糖,嘴角有些微棉花糖的丝线,粉雕玉琢灵气逼人,看起来异常的可爱。
“胭脂真乖。”韩书画一双眸子笑成了月牙,她对胭脂的第一印象的确很不错,只是有些疑惑赵虎臣的话,我的孩子?瞧着孩子的年纪,也不像是赵虎臣的女儿。
“我一个朋友的孩子,以后跟着我过。”仿佛能看穿韩书画的疑惑,赵虎臣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进了韩家的门,赵虎臣得知韩老和韩奶奶一起出去了,大概还要一会才回来。
端了一杯茶给赵虎臣,又去厨房拿了一瓶果汁递给眨巴着大眼睛的胭脂,韩书画坐在两人的对面,微笑地望着一大一小两个不像父女却比一般父女都更般配的人。
韩书画从来就属于那种需要时间慢慢来品味的女人,赵虎臣从来都不否认她的美丽是经得起岁月雕琢打磨的美丽,中国人多,皮囊漂亮的女人也不少,而真正能够拥有和相貌匹配的底蕴这样的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属于最顶尖的美人,媚如苏媚娘,温婉如韩书画,明珠人杰地灵,狗熊多枭雄也多,与之相称的美女也多,而韩书画这样的女人,毫无疑问永远都属于最顶尖的女人。
韩家的装饰依然不浮躁不夸张,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跟富丽堂皇没关系,现在满大街是个人嘴巴里都会喊着低调低调,所谓这样的低调无非就是一种另类的高调和虚浮,就像是韩家和其他一些刻意表现得外表和寻常的房子,内里的主人却不甘心沦为平凡,装修得要多豪华有多豪华,门要紫檀的,浴室要德国的,防盗系统要英国的,装饰的刀具要日本的,牛角要非洲的,没了底蕴,再好看的架子也离不开虚浮两个字,两个字,庸俗,四个字,俗不可耐。
“你每一次来我家的时候都喜欢四处打量一阵呢,难道我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韩书画坐在赵虎臣对面,笑容款款,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张扬的魅力就在于那种很女人的细心,例如知道赵虎臣刚病过一场,身子现在还处于一个恢复调理期,就没有把茶泡的太浓,清淡的茶水恰好能入味不至于太淡,这样的细心和体贴,如今哪个女人敢说自己有?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见过了太多特别的地方才觉得这样的房子才是过日子的地方,其他的别墅也好公寓也罢,大是大,但总给不了人一种踏实过日子的安全感,所以就觉得这里格外亲切。”赵虎臣笑道,这话也不都是客气话,在他看来房子也分大俗和大雅,俗气的房子不说,大雅的房子也分两种,一种是像紫园,汤臣别墅跟汤臣一品那边的房子一样,从第一寸土地开始就奢华到让人咂舌的地步,透出来骨子里的精致会精致到让你不敢把脚踩在上面的地步,而还有一种雅则像韩家,实在没太多令人惊艳的地方,但整体却格外令人舒服,用一句市侩点的话来说,就是像个窝。
对赵虎臣的赞扬,韩书画莞尔一笑,听惯了好话的她再听见这样别致的马屁到也觉得不那么讨厌。
两人之间的话题就跟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样,永远都不会和激烈激昂这样的词汇搭上关系,始终都很平静但却异常的连贯流畅,两个人有着相同的底蕴和根基,什么话题都能说上一些,什么样的东西都能聊两句,但无论对于什么都是浅尝即止,一样的微笑,一杯茶在两张笑脸中间袅袅升起,凭添了几分意境。
小胭脂则从一开始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赵虎臣的身边,听着两个大人在旁边说话,这孩子不闹也不调皮,她似乎没有一点其他孩子这个年纪共性般的多动症状,这或许也和她从小的经历有关系,你能指望一个从小就躺在床上双腿不能走路的孩子调皮到哪里去?
小胭脂吃完棉花糖的时候会很小心地用纸巾把粘着糖的木棒包裹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倒垃圾桶,喝完了饮料也会把空罐子放进去,注意到这个细节的韩书画很自然地就问起了胭脂的来历身世,赵虎臣没多说,只是淡淡地带过了几句,他不愿意小胭脂始终都在别人同情的目光中长大,虽然从一出生开始就没有了妈妈,而之前也刚刚失去了爸爸,但赵虎臣一直都在努力地营造一个正常的家庭氛围给胭脂,兴许他永远都做不到在胭脂的心里取代陈太极的地步,但只要胭脂那张小脸上能多一些普通孩子的笑容少一些寻常孩子不会有的小心翼翼跟惶恐就心满意足了。
就像之前在便利超市,就算是明明很想要棉花糖但小胭脂也会小心地问赵虎臣可不可以给她买一个,如果是普通孩子的话肯定就跑上去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会用出一哭二闹的看家本领,如果不是赵虎臣在,胭脂兴许都不会说出自己想要棉花糖,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始终都是赵虎臣心里头的疙瘩,心疼。
第179章 韩家的姑娘很水灵1
韩老爷子是下午回来的,赵虎臣和韩书画谈了不过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大门开而了,韩老爷子和韩奶奶出现在门口。
首先瞧见赵虎臣的是韩奶奶,老人见到赵虎臣显然很开心,换了拖鞋就过来嘘寒问暖,注意到赵虎臣身边的胭脂,对这粉雕玉琢的孩子先天就有了好感,心地善良信了半辈子佛的老人听见胭脂无父无母的身世之后更是怜惜这乖巧的孩子,一时间到对胭脂的热情到还超过了赵虎臣。
在门口的韩老爷子见了赵虎臣,赵虎臣连忙站起来,老爷子也看得出来赵虎臣脸色难看的很,对赵虎臣点点头,示意他不用客气。
胭脂跟两位老人很投缘,有问必答,答得都乖巧的很,灵气四溢的孩子在两位老人的眼里看来自然要比赵虎臣更多一些东西,不多一会,韩奶奶很韩书画便围绕着胭脂说着说那,而赵虎臣则在韩老的示意下起身进了书房。
进到书房,赵虎臣开门见山道:“这次来最主要的还是感谢韩老,没您一而再地帮忙的也没现在的我。”赵虎臣这话说得没经过多少雕琢和推敲,之前也不是没有打过很华丽的腹稿,但最后都觉得在韩老这样的人面前那一套都是累赘,好话人人都会说,也有必要说好听的话,但也要分场合,这种时候还是诚恳一点好,有一说一,太腹黑了反而显得油腻。
韩老占到一张书桌后头,闻言笑道:“有你这句感谢的话也就行了,亏得你没俗气地说些报答的话,那样铁定是要把你赶出门去的。”
瞧了脸色苍白的赵虎臣一眼,韩老笑眯眯道:“会不会磨墨?”
赵虎臣一愣,点头,“不经常磨,但会。”
“给我磨墨。”韩老摆摆手,拿了一方砚台出来,一瓶墨汁,赵虎臣走到书桌旁,黑不溜秋的砚台看起来不起眼,上刻两行字:鸓鼠啼书户,蜗牛上砚台。没有被当作收藏品的干净和隆重,一眼就能瞧得出来这砚台久经了磨石和墨汁的研磨,依稀可见得出来几分原本该有的精巧和细腻。
把墨汁倒进了砚台,赵虎臣不急不缓地研磨,其实磨墨是个技术活,也是个磨人的累活,而且也极能磨练人的耐心跟定力,当初刚跟师父学写字的时候,赵泰斗为了磨掉赵虎臣一身的浮躁气就逼着他磨了半个月的墨,说是写字能让气定神闲沉下心来,其实学会了磨墨这功效也未必就比写字要差得了多少。
“磨墨如病夫,不能太快,火气大了写出来的字就很燥,而且墨也容易带着泡沫,再好的手法也掩盖不了墨水的一个浮。所以能写的一手好字的人肯定会磨墨,我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刚开始学书法就提笔而上的人,抱着浮躁的心态而来,静不下心,学不来磨墨,再怎么努力也是事倍功半。”韩老仔细地看了几眼赵虎臣磨墨的手法,虽然没多少惊艳但也算得上中规中矩,满意道。
“以前刚学写字的时候就被硬逼着磨了半个月的墨竟连一次毛笔都没碰过,所以对这活也不算陌生。不过我当时到抱着一丝很美好的幻想,毕竟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可以说是古代文人墨客雅致的一种境界了,后来我把这妙伶清舞于榻前;红袖添香于案侧的梦想跟师父说了,换来了好一顿数落。”赵虎臣似乎也找到了几缕当初在师父家的二楼那间偌大的书房里头学磨墨学写字还有被师父板着脸教训的日子,如今看来,兴许会觉得那日子有些乏味,可却很充实。
“骚客美人,真正能流传千古的有几个?年轻人有你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等你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就知道当初的妄想也着实可笑咯。”韩老笑道,见赵虎臣磨得差不多,轻轻提起毛笔,圆润的笔墨蘸了蘸墨汁,铺开一张宣纸,悬笔未绝。
赵虎臣也停下了话头,手上的动作不急不躁依然在磨,只是眼睛却瞧着那笔尖,他也期待韩老会写什么样的字。
进了书房就让他研磨,赵虎臣当然猜得出来韩老接下来要写的东西和他有关,虽然好奇,但也保持了一份很好的耐心,静等答案揭晓。
韩老似乎看透了赵虎臣的期待,微微一笑,笔尖移动了些许在宣纸的下半面写下了四个字,惟一束书。
赵虎臣曾在杨霆的家里见过杨霆的字,龙飞凤舞相当的有气势,虽然一股磅礴已经被杨霆刻意内敛起来但始终能令人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气势,而眼前这韩老的字,字体平滑,辗转圆润,一竖一横一撇一捺行云流水,浩然大气隐在平实之中,光这气沉稳如磐石的境界没有三十年的起伏奔波恐怕也只是可望而不可及,如今的赵虎臣也是。
如果说杨霆的字属于那张能够使人驻足品味再一惊的字,那么韩老的字就类似于一本黄卷,疲了累了倦了乏了都能拿出来看一看,未必就有多刺激都辗转,但肯定经得起推敲,也经得起人咀嚼。
写下四个字,韩老让出了位置,将手中的毛笔递给赵虎臣。
“你给我对四个字。”韩老朝赵虎臣道。
赵虎臣一阵头大,接过了毛笔,站在书桌后头,而韩老竟然站在他原来的位置给他研磨。
这份殊荣要是说了出去,恐怕就是如今最如日中天的大佬恐怕都要惊讶一把的。
接过了笔,赵虎臣就知道自己退却不得,而且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丢人,仔细看那四个字,赵虎臣觉得就是再怎么挤也要好好地对上。
犹豫了许久,赵虎臣手臂平整,悬笔却难以下笔,韩老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手里头磨着墨,也不催促也不打扰,只是等着赵虎臣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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