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 3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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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过各村委及两个居委会的最新情况后,沈淮跟何清社、李锋合计后,还是不能把马虎;大雪封路,下面的村子一时间顾不上,镇区两个居委会还是要再排查险情。

    沈淮先带着黄新良、褚强赶去镇卫生院,也要李锋除了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外,要把镇联防队的人都动员起来。

    压塌事故倒没有发生,不过有两名骑车走夜路滑倒摔骨折的村民,连夜送到镇卫生院救治。镇卫生院救治条件差,但这种天气也没有办法送市里去。

    另外,入夜前镇区两个居委会也把十多个特危房的住户临时安置到镇卫生院里。

    镇区居民的住房条件,其实比农村还要差。

    村民翻建房子批复还要宽松一些,宅基地相对宽敞,这些年陆续翻建新房比例还是很高。反而是镇区的老旧房子比例特别高,大片的居民区都跟棚户带似的,出问题的可能性更高。

    小小的卫生院一时间嘈杂无比,还有小孩子在院子里溜动着扔雪球。

    赶着陈丹过来接小黎回去,陈桐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没有留在宿舍里,或者找钱云谈恋爱去,也跟着出来瞎走。小黎不愿意走,看着沈淮进来,跑过来问道:“镇上需不需要志愿者?我留下来当志愿者行不行?”

    “要的。”沈淮站在溃檐下,把身上雪粒子抖掉,见小黎冻得小脸通红,镇卫生院里又没有什么取暖设备,到半夜气温还要下降,沈淮把身上的冲锋衣脱下来给她穿上,“你小心点,不要把自己整成病号,等到明天还再找别的志愿者来照顾你就成。”跟陈丹、陈桐说道,“酒店里要没事,你们俩也留下来当志愿者吧。”

    镇卫生院就六间住院病房,除了一间要安置两个骨折病号及家属外,一间腾出预备有新的伤病送进来,寇老头跟其他十几户人家临时挤剩下四间住院病房。

    陈丹、陈桐也跟着深一脚、浅一脚的陪沈淮沿街巡看镇区的雪情。联防队在入夜前就给召集起来待命,这时也都动员起来,深入街巷排查险情。

    过凌晨时,雪势越发的大,沈淮跟李锋、黄新良、褚强他们站在一个巷子口背着风抽烟歇力,陈桐也想过来抽烟,给他姐一把抢过去。

    郭全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过来:“北居二组塌了两埭房子,就在通塘河前面,有一户临时迁出来;有一户说着没事不肯动,居委会就没有坚持做工作,可能有三个人给压里面。”

    沈淮想骂娘,又不知道骂谁,把抽了半截的烟塞雪堆里,往通塘河那边跑去,边跑边跟黄新良、李锋说,“我跟老郭去北居二组组织扒房子救人,你跟黄主任立即回镇上:一是把闲下来的人手都派出去排查险情,二是用高音喇叭把镇上人都闹醒。房子塌之前会有预兆,人醒着看到房子不对劲,就能来得及逃出来。”

    李锋也没有想到情况比想象还要严重,与黄新良踩着雪就往镇政府跑。

    陈丹跟不上沈淮的步伐,摔了一跌,身上都是雪,跟着跑了半夜,整个人也累得慌。

    沈淮走过来搀她起来,帮她把身上的雪拍掉,跟她及陈桐说道:“你跟陈桐去卫生院找何清社,让他把人都转移到镇小去。那边的房子结实些,卫生院的病房还是要空出来,夜里伤号可能会增加许多。”又跟褚强说道,“你立即带人去菜市场,看住不要让人进去,彩钢棚吃不住压。”

    沈淮这时候就怕那些不敢睡家里的人挤到菜市场彩钢棚下去,却不知道菜市场大面积的彩钢棚,结构强度更差,更经不住雪压;一定要让人看住那里。

    北居二组就在通塘河前面,沈淮跟郭全赶到,先赶到联防队员与周边邻居已经动手从压塌的房子把一家三口人都扒了出来。动作很快,给压在房梁下的一家三口人,满身是血,但身子还在动弹。

    沈淮立即组织人手这边拆了房门,抬着人就往卫生院赶。

    沈淮又赶回镇中心小学跟何清社汇合,临时出来避灾的民众陡然增加许多。赵东又从宿舍赶过来,从生产线上抽调二十多个夜班工人过来增援,场合就没有那么混乱。

    之前防灾,还是以劝导为主,但很多居民都不重视,对雪灾没有什么风险意识;大过年的,谁愿意在外面熬夜?

    这边出了压塌事故,李锋就强令联防队员跟派出所的民警,对所有看上去不那么结实的房子,直接过去敲门、踹门,告之已经出现压塌伤亡。

    两个居委会的高音喇叭也打开,播放防灾信息,主要是把全镇的居民吵醒,只要清醒着,遇到危险还能有避险的时间。

    第一百二十章情况严重

    从后半夜,压塌事故接连不断的汇报过来。

    不仅县里连续打电话来询问灾情,市级防灾体系也运作起来,要求大雪覆盖最严重的乡镇定时汇报灾情——沈淮他们也隐隐约约的猜测,这次问题的严重程度,可能要远超乎想象。

    天蒙蒙亮,雪势才小下来,梅溪镇接到各村的报告,连同牲口棚在内,已经给压塌房屋一百一十三间。

    菜市场的彩钢棚由于面积太大,没有办法派上去清雪,在凌晨两点钟时,吃不住重负,从中间垮了下来。

    从昨天下午开始,梅溪镇陆续转移群众达八百余人;包括最初摔骨折以及给压在房下的一家三口,镇卫生院到清晨已经接受十一名伤号,所幸没有出现人死亡。

    跟县里联系,沈淮不如何清社熟悉;沈淮让何清社留在镇政府坐镇,他与李锋等人分东西南北四片,无法开车,就骑着自行车带队到各个村摸情况。

    到中午时,差不多整个人要累趴下来的沈淮,返回镇上,卫生院因灾受伤送来救治的受灾群众增加到十二人,还有一名重伤送往市人民医抢救。

    沈淮回到镇上,看到何清社等人神情凝重,问道:“其他乡镇情况怎么样?”

    “这次暴雪覆盖全省,受气流影响,暴雪的中心区恰好就覆盖唐闸、霞浦、新津两县一区,一天一夜的积雪厚度要超过历年以来的最高记录一大截。目前汇总的灾情,唐闸区稍好一些,毕竟是市区,建筑质量要普遍好过郊县。整个东华市压塌房屋已经超过三千间,有七成集中在霞浦跟新津两县。人员伤亡数据不会通报到乡镇,不过,据说鹤塘镇就压死了六个。”

    “这么严重。”沈淮吓一跳。

    “我们镇也是亏得沈书记你下午就开始部署防灾啊。”何清社想想也后怕,说道,“镇上排查的特危房,差不多有一半都塌了顶。要是这些人家不早一步搬出来,情况怕是要比鹤塘镇更糟糕。”

    这也是梅溪镇这几年经济发展滞后的欠账,危房、特危房数量众多,更经不住风刮雪压。

    沈淮根本顾不上去关心苏恺闻、周明以及熊家姐妹、谭晶晶他们上午是怎么离开梅溪镇的。

    小黎夜里还是着了凉,早上就发起烧来,卫生院的病床都挤满了伤病,陈丹只能让小黎住到酒店客房里挂上水,沈淮也没办法抽空去看一下。

    在办公室囫囵吃过盒餐,沈淮坐到沙发上,眼皮就打架睁不开,但感觉刚眯上眼睛,就又给黄新良推醒:“葛县长带队下来视察灾情。”

    沈淮跑到水龙头下拿刺骨的凉水搓了两把脸,就跟着黄新良往楼下走。

    县里的三部车在政府大院里刚停下来,其中有一辆是县电视台的采访车。

    葛永秋大概也是一宵没睡,眼袋黑深的从车里钻出来。有个穿米黄|色大衣的漂亮女人,拿着话筒跟着葛永秋下车来,沈淮看她的面孔很熟,下走廊才想到她是县电视台的主持人,也许是见到真人了,感觉长得比电视上还生动、漂亮些。

    国内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漂亮女人,沈淮一时想不起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李锋在什么地方跟葛永秋遇上,也一起下车来。

    沈淮这才意识葛永秋来之前没有跟梅溪镇这边谁打招呼,而是直接突袭梅溪镇,李锋应该是在救灾现场跟葛永秋遇上。

    沈淮不动声色的走过去跟葛永秋握手,说道:“梅溪镇受灾情况很严重,葛县长能亲自来主持救灾工作,真是太好了。”

    葛永秋知道沈淮这么说是想多讨点救灾款,他当然希望梅溪镇的情况能真正严重一些,这样不仅可以训骂沈淮一顿,还可以指责某些人让这么年轻的干部当乡镇一把手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很可惜,梅溪镇的防灾工作以及灾后救治工作,比其他乡镇都要出色得多。

    房屋大量坍塌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是历史遗留问题,需要花时间去消化,不能赖到刚接党委书记位子没几天的沈淮头上。县里接到梅溪镇汇报受灾前后只有十四人受伤,其中重伤两人,无一例死亡,葛永秋不相信。

    鹤塘镇是夜里接到县里防灾通知后,才慢腾腾的召集人手展开防灾工作。那时已经过了八点半钟,大雪封路,再一个动员劝导村民从危旧房子里疏散出来的工作也很难,再加乡镇干部对雪灾没有足够的警惕,一夜就有一百三十多人受伤、六人死亡,是这次雪灾伤害最惨重的重灾区。

    梅溪镇跟鹤塘镇挨着,无一人死亡,受伤人数也只有鹤塘镇的十分之一。这个数据报到县里,叫陶继兴、葛永秋等县领导打心底就存了疑:下面乡镇隐瞒造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县里领导分片下去摸情况、组织救灾工作,葛永秋负责西南片,本来计划是先赶去重灾区鹤塘镇,没有通知就临时改变行程,插到梅溪镇来,就想打个突袭,叫梅溪镇来不及弄虚作假。

    在到镇政府大院之前,葛永秋先出去卫生院跟灾民临时安置点镇小看过,也看过几处压塌的房屋以及镇上干部组织群众清理废墟的现场,不得不承认,梅溪镇的情况,要比他上午走过的两个镇好得多,组织救灾也非常的得力……

    “梅溪镇的情况要比想象中要好一些,说明新党委书记上任后,整个班子运转没有停顿下来,我回去会向陶书记汇报梅溪镇的工作,要其他乡镇向梅溪镇学习。”葛永秋等电视台的人把摄像机扛过来,才开始讲话,“不过灾后救治工作,你们镇领导一定要重视起来,一把手要亲自抓全局。”

    摄像机朝沈淮的脸部晃了两下,但没有给沈淮说话的机会,摄像机就关了。

    沈淮眨了眨眼睛,又不能朝那个扛摄像机的家伙踹两脚,那县台漂亮的女主持人似乎更在意脚上的红色高跟鞋给雪地毁得厉害,也完全没有过来采访沈淮的意思。

    请葛永秋到会议室部署救灾情况,看到何清社跟县民政局局长从后面赶回来,沈淮落在后面问:“救灾款什么时候能下来,到年尾没想到会遇上这情况,镇上可没有余粮了。”

    “压塌房屋,一栋先补五百;伤亡一人,补一千——先放款后核实,下午就应该到各乡镇的账上。”民政局长说道。

    沈淮跟何清社对望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到会议室里,沈淮又把最新的灾后排查情况,跟葛永秋汇报了一下,葛永秋看着会议室就沈淮、李锋、何清社三人,沈淮又没有把干部都呦回听他指示的意思,就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话,就起身下楼,直接驱车赶往鹤塘镇。

    “他奶奶的,赶情梅溪镇防灾工作做得最好,临到头倒是最吃亏!发不到十万救灾款,够个屁用!”送葛永秋坐车离开,何清社回到会议室,就忍不住大发牢骚。

    “沈书记,你看着,我们工作做得最好,等到电视台播放时,一定是其他乡镇救灾的镜头。鹤塘的书记,夜里救灾摔了重伤,县里派专车接他去大医院救治,他还坚持留在鹤塘主持工作,上午的县台有一个小时都在报道他‘英雄’事迹。”李锋抽烟闷声说道,对县电视台没有打开摄像机给他两个镜头,十分不满,“前些年梅溪河发大水也是这情况,有些乡镇防汛工作做得好,没有出什么事,有些乡镇防汛工作做得不好,垮了堤,冲了房子,还淹死了人。结果在表彰大会上,防汛工作做得好的乡镇脸都没露,反而是出了问题、因为救灾有表现,得到县里的表彰——这纯粹是欺负老实人啊!”

    沈淮知道政府里这种不务实、重表现的风气,但也不想跟着何清社、李锋发牢骚,笑道:“比起摔成重伤去接受采访,我觉我们这样挺好。”

    何清社以为沈淮心里的怨气会比他们更重,没想到他的心态会这么好,也暗暗佩服他沉得住气。

    回想这一天一夜的事情,何清社也满心后怕,说实话沈淮昨天下午回到镇上,在没有什么上级通知的情况下,就着手部署防灾工作,何清社当时就觉得沈淮有些大提小作了,这年头下场雪能出什么问题,都说瑞雪兆丰雪,春节前下一场大雪,那是老天在帮着梅溪镇来年农业大丰收。

    只不过何清社尊重他是书记,又是刚上任正建立权威的时候,就没有反对,不折不扣的把防灾工作部署下去。

    何清社也知道不是他一人麻痹大意,镇上很多干部都有牢骚,大过年的,大雪天下村里去折腾,谁愿意啊?

    到夜里八点半钟,接到县里防灾救灾通知,知道其他镇已经出现压塌事故,何清社那时才知道沈淮是多么有警惕性。夜里八点半钟过后,又是大雪封路,想部署防灾工作,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梅溪镇恰恰是下午就把防灾工作做好,到夜里只需要确保镇区,分散的各村即使顾及不上,也不用担心会出大问题。

    当然,到今天清晨,灾损汇总上来,雪灾之严重,还是远远超过何清社他们的想象,才知道梅溪镇是何等的幸运。

    梅溪镇的房屋坍塌,比鹤塘镇还要严重,要没有沈淮昨天下午就当机立断的做出防灾部署,梅溪镇的伤亡情况怕是难以想象。

    少些救济款,虽然叫人心里不满,总比上百人死伤的结果要好得多。

    说起来,梅溪镇的防灾救灾工作能这么出色,都是沈淮及时判断灾情、果断部署有功——县里真要忽视掉梅溪镇的成绩,也应该是沈淮最受委屈。

    看沈淮浑不当回事,何清社才发现自以为在基层修炼了二十年,火候还真是有些比不上眼前过年后才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党委书记的位子合该是人家来坐,这也是这时才真正打心眼底服气。

    第一百二十一章谁才是老大

    何清社心态平和下来,笑道:“牢骚归牢骚,工作还是要做,实在不行,我们躲起来自我表扬好了。不过,全镇塌了一百二十多间房,特困户家庭所占的比例特别高,县里就拔不到十万元的救灾款,不能解决全部问题。”

    “先照一户一千发求灾款,伤病也由镇卫生院全力抢救,怕是市里的医院也已经给挤满了。”沈淮说道,“不能投亲靠友的受灾群众,都临时安置在镇小的教室里过春节。钱倒是好办,想来过两天市里应该也会有一些求灾款发下来,实在不行先从钢厂调一百万过来用,镇上也发动捐款。不过要赶在开学前,帮助灾民建好房屋,难度很大,镇上需要一批过渡房。”

    “要赶在开学前,把过渡房建好,也不可能啊。”李锋说道,“大过年的,不过了年初五,建筑站以及几个包工头,都拉不到工人。”

    “织染厂的承包期是过了,我压着没有续签承包合同,是想叫潘石贵把乱排污这事给改掉。”沈淮说道,“这么看来,没必要再给潘石贵机会,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觉得马上就关停织染厂,把织染厂的几个车间用起来,临时改建成安置点,能解决过渡房的问题。你们看怎么样?”

    “织染厂有一百来个工人,怎么办?”何清社问道。

    “褚宜良不是一直说要扩大生产吗?织染厂关停后,工人问题,找他来消化。”沈淮说道。

    “行。”承包织染厂的潘石贵以往只看杜建的脸色行事,李锋跟何清社都没有受他的好处,沈淮决定把织染厂关停掉,手续上又不存在什么问题,只要把职工的问题化解掉,他们自然附从。

    “那行,那就镇政府跟资产办拟个通知。”沈淮说道,“我打电话找禇宜良过来,跟他谈接受工人的事。”

    何清社不想做得罪人的话,但这时候也只能默默接受下来,说道:“好,这事我跟郭全去做。”

    有些事他跟李锋不冲锋陷阵在前,难道让沈淮顶上去挡火力?

    沈淮关停织染厂后,要褚宜良负责出面接受工人,摆明了是延续之前合资设立紫萝家纺有限公司的事。

    沈淮摆明了要支持禇宜良做大,何清社想到平时得褚宜良不少好处,这时候也是需要他站出来做一些冲锋陷阵的事。

    看着何清社走出办公室,沈淮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以前他是副书记,凭着有谭启平做靠山,联合何清社压制杜建,所以跟何清社的关系相处融洽。

    如今他是党委书记,何清社还是镇长。何清社能不能配合他做工作,会不会有其他想法,沈淮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国内的官场体制,党、政一把手想要和睦相处是极难的。

    关停织染厂,沈淮是确实没有精力把所有事都抓起来,需要人替他分担,但交给何清社负责,也是要试一试他的态度。

    褚宜良接到电话,就动身赶到镇上,车刚进镇政府大院,禇宜良的人都还没有下车呢,就跟织染厂的承包人潘石贵碰上。

    潘石贵眼睛阴阴的看过来,恨不得在褚宜良身上扎两刀,阴阳怪调地说道:“褚老弟,平时看你八面玲珑当和事佬,没想你到关键也手狠手辣啊!”

    沈淮一直都不满织染厂排废水污染通塘河的行为,把织染厂关停掉,宁可镇上每年少收几十万的承包费,从其他地方补回来,也解决掉这个通塘河沿岸最大的污染源。关键问题还在于,织染厂关停后,一百多个工人的饭碗问题要怎么解决?

    沈淮几次下文要织染厂整改排污问题,潘石贵都拿没厂子没效益、工人要吃饭来推搪。之前沈淮没有坐上党委书记的位子,杜建也拿工人的饭碗问题说项,沈淮也就不好对织染厂用强制手段。

    眼下只要褚宜良能把一百多工人接手过去,沈淮就完全不用顾虑潘石贵会怎么想;赶着这次要安排受灾群众,需要紧急准备一批过渡房出来,当机决断对潘石贵下刀,关停织染厂。

    平时镇里得潘石贵好处的干部也是没有。

    何清社找郭全、还有党政办的两个秘书,商议着怎么拟文合适,镇上决定立即关停织染厂消息就传到潘石贵的耳朵里。潘石贵没有其他办法,就只能赶文件正式下发之前,赶到镇上来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几次镇资产办到织染厂催促整改事宜的,都是褚宜良那长着倒霉脸相的儿子,潘石贵早就怀疑是禇宜良在背后捣鬼,这时候看到禇宜良同时出现在镇政府里,无疑是坐实了之前的猜测,心头邪火窜起来,忍不住就拿话刺褚宜良。

    织染厂、毛毯厂就挨着,两家都有废水要排通塘河,不过织染厂的排污量要大得多。以往镇上要求两家厂整顿,褚宜良就掏出五十万建设污水处理池、买进废水处理设备。打那时起潘石贵就觉得褚宜良不地道、假清高,故意挤兑他。

    这次听说镇里要褚宜良负责接收织染厂的工人,就算褚宜良是给镇上逼的,但是褚宜良答应下来,潘石贵也恨不得操他的祖宗八代:这本来是他拿来要挟镇上最大的资本,就给禇宜良帮着化解掉了。

    “潘厂长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禇宜良脸上挤出笑容来,故作糊涂。

    他知道这次接受织染厂的工人,一定会把潘石贵得罪不轻,但也知道要做事情,一个人都不想得罪,天下没有这便宜事。

    再一个,沈淮不收他的礼,不欠他的情,却一直都努力的推动成立合资公司的事情。如今沈淮也是为了解决通塘河的污染问题以及受灾群众安置问题,想要拨掉一两颗小钉子,他褚宜良不站出来冲锋陷阱,还想继续躲在背后坐享其成,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把织染厂关停掉,对将要成立的紫萝家纺有限公司也有好处的。

    如今织染厂跟毛毯厂紧挨着,北面是通塘河,南面是下梅公路,两侧是居民区,两家厂都没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要不想花大成本另起灶炉,毛毯厂想发展,就是要吃掉织染厂,织染成想发展,就是要吃掉毛毯厂。

    如今织染厂关停掉,作为临时的受灾群众安置点使用,等过段时间,划入将要成立的柴萝家纺有限公司,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哪怕是为这个,禇宜良都要帮沈淮把织染厂关停掉,还怕潘石贵记恨?

    禇宜良跟潘石贵同时进办公室,何清社正在外面的办公室跟郭全讨论通知的措辞,看到潘石贵也跟着进来,就知道下面有人管不住嘴,提前把事漏出去了。

    看到潘石贵要直接往里面沈淮的办公室里闯,何清社厉声喝道:“潘厂长,你做什么?有点规矩,沈书记你的办公室你敢直接闯?”

    “镇上要关掉我的织染厂,我不找沈书记诉苦找谁去?”潘石贵也来了无赖劲儿。

    “你知道这事就好,这是沈书记跟我还有李锋书记的决定,我正准备找你说这事。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说。”何清社说道。

    关停掉织染厂建临时安置点,沈淮跟何清社、李锋三人分工:沈淮负责说服褚宜良接受工人;何清社负责织染厂具体关停的事宜;李锋负责去找镇上几个包工头,争取年后就动工。

    拖到年初五之后才找建筑工人改厂房,可能会误了学校开学的事。

    “找你管个屁用?”潘石贵打心眼里就没有瞧得起何清社,见何清社要拦他,瞪眼就骂道。

    “你是怎么跟何镇长说话的?”沈淮打开门站在潘石贵的门口,严厉地看着眼前这个在梅溪镇跟褚宜良并称的潘百万。

    潘石贵在梅溪镇要算是个权势人物,他堂哥是东华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潘石华。通常情况下,哪怕是霞浦县里,都没有谁愿意得罪潘石贵。

    以前梅溪镇除了书记杜建,何清社、李锋等人以及其他的镇上干部,都还没有谁给潘石贵放在眼里。

    沈淮到梅溪镇来,潘石贵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之前也就跟他打过两次照面。后来想抓织染厂的污染问题,但潘石贵一直躲着不露面,也一直没有见到,沈淮对这个肥脸细目的家伙印象很深。

    沈淮本想将这家伙交给何清社拦出去,没想到他张嘴就辱骂何清社,在外面的办公室里放肆,打开门,狠狠地盯着潘石贵,训斥道:“立即给何镇长道歉,不要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沈淮刚到梅溪镇就敢轧市长公子的车,潘石贵虽然是个无赖,还不敢当着面顶撞沈淮,脸垮下来,说道:“织染厂这些年都是我承包的,我对厂子有感情啊,镇上今天要把厂子关停掉,我心里急,嘴也急。何镇长跟我认识多年了,也知道我就嘴巴臭。”

    “你对织染厂有感情,你生在梅溪镇、长在梅溪镇,你对梅溪镇有没有感情?你自己看通塘河给你搞成什么成样子?织染厂旁边那条竖沟,整个的都成黑水沟,你有脸说你对梅溪镇有感情吗?”沈淮厉色盯着潘石贵。

    “我以前是做得不好,不过为了一百多口人的饭碗,也是没有办法,不这么做,厂子就没有效益啊。再个,镇上让我改,我不是已经在改了吗?”潘石贵哭丧着脸,说道,“环保这块,我已经投好几十万进去,这钱还没见回本的影呢,镇上就要把厂子收回去关掉,我冤不冤啊!”

    “你真冤?”沈淮走回办公室,拿出一叠照片摔潘石贵的眼睛前,“你在厂子里挖个坑,白天把生产废水储里面不排,晚上偷排,这就是你投了几十万在环保里?你当镇上干部眼睛都是瞎的?我给过你机会,你拖了两个月,当我是卖黄芽菜的,你今天不要怨我。”

    看着最上面几张照片都是织染厂夜里偷排废水的情形,潘石贵摸了摸发热的额头,没敢再吭声。

    “你承包织染厂,也捞走不少钱,镇上对你没有什么不公平的。这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镇上决定已做出。现在一切工作都是以救灾为重心,关停织染厂,也是要拿厂房来作安置点。”沈淮不给潘石贵辩驳的机会,语气强硬地说道,“你要是配合镇上,镇上可以考虑给予一定补偿。你的姨表兄弟,在新津也开有一家印染厂,我知道你在那里也有股份,原材料跟订单可以转移过去。你要硬着头皮跟镇上对抗,有你好果子吃!”

    沈淮态度强硬的把潘石贵顶在那里,不叫他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接着又对禇宜良说道:“禇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出头的椽子先烂

    褚宜良也不看愣站在那里的潘石贵一眼,跟着就进了沈淮的办公室。

    沈淮把镇上受灾的情况,跟褚宜良介绍了一下。

    褚宜良消息来源也广,知道鹤塘镇跟其他乡镇的受灾情况,昨天接到镇上通知,也认为镇上有些小题大做,这时才有些后怕。虽然沈淮看上去很年轻,但事实证明梅溪镇能有他来担党委书记,能有他来主持局面,实际是全镇五万多口的人福气。

    禇宜良也不打马虎眼,干脆利落地说道:“织染厂工人的接受问题,我愿意尽极大的努力配合镇上做工作;另外,我私人捐十万元给镇上用于救灾。”

    沈淮很高兴褚宜良能有这个态度,不枉前些天跟他推心置腹的谈那一话,请他坐下来说话。

    “按照常理来说,潘石贵这种人,我即使不愿意亲近他,也不应该招惹他。”沈淮分了一根烟给褚宜良点上,说道,“把梅溪镇比作一片森林,潘石贵这样的人、这样的企业,就是这片森林里的杂草恶草;杂草恶草不除,森林怎么可能茂盛?在国内想做什么事,是真正的逆水行舟,不是说你比别人做得更快、更好就足够的。当然,很多人都不愿意,或者说都不希望是他去得罪潘石贵这样的人。不过,要是大家都如此,杂草、恶草只会长得越来越欢,最终其他草木的生长空间也就都给挤占得!”

    褚宜良深有所感的吸了一口烟,说道:“沈书记的意思,我都能知道,只是之前没有沈书记你想得这么透。”

    沈淮点点头,他担心褚宜良表面上顺从他的安排,但内心不愿意得罪潘石贵这样的人,对他的安排会有不满;有些话还是要跟他说透。

    抽过烟,沈淮就陪褚宜良到何清社的办公室;他要统辖救灾的全局,织染厂关停的事只能交给何清社、郭全具体负责。

    看到潘石贵坐在何清社的办公室里,沈淮依旧不忘要教训他一下:“为富不能不仁,为富不能让乡里乡亲指着脊梁骨骂——镇上关停织染厂,褚总不但愿意配合接受工人,还要额外捐出十万元给镇上救灾。潘厂长,你什么时候能有褚总对梅溪镇的这份心意,你做什么事,我跟镇上的其他干部都会支持你。”

    潘石贵也知道就算他把当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堂哥潘石华搬出来,也压不住这条能叫市长高天河低头的混江龙,他坐在何清社的办公室里,也不敢再说什么挑衅的话,脸色很难看的点头称是,算是默认织染厂关停的事实。

    潘石贵在沈淮面前态度老实起来,不过看褚宜良的眼神还是不怀善意。

    褚宜良一般情况下都是八面玲珑,圆滑的处理各种关系,但事情临到头上,倒也是不怕。

    沈淮倒也不担心褚宜良会临阵退缩,褚宜良要是一个性格软弱的人,哪里能挣下并守住这份身家?

    沈淮把褚宜良交给何清社,让他们一起讨论关停织染厂,安置工人的事情,他带着黄新良、褚强去看望安置到镇小的受灾群众,又到卫生院看望受伤的人员。

    在卫生院看到寇老头,沈淮走过去打招呼。

    走到近处,沈淮刚要问寇萱的情况怎么样,寇老爹扑通就在跟前跪下来。

    沈淮吓了一跳,忙将寇老爹搀起来。

    寇老头眼泪纵横:“要不是沈书记,我死了怎么去面对小婧她爹啊!”

    问过旁人才知道寇家那栋土屋西头,也就是寇萱睡的那间房,整个垮塌下来,床板都给横梁打成两截,寇老爹跑回去看过房子,这时候回想起来,心里都直打颤的后怕不已。

    沈淮又问过救灾款的发放情况。

    塌房家庭一户补助五百元,虽然远远不能帮助受灾家庭重建家园,但也能帮助他们勉强应付眼前的难关。

    寇老头有一房亲戚,住在花溪村。

    农村群众很讲究,不作兴留在医院过年,寇老头下午要带着孙女寇萱临时住过去。那个倔强的女孩子,似乎还念着沈淮昨天将她蛮横抱起来的事,看到沈淮走进病房,脸有些红,眼睛转过去也不看他。

    沈淮找到负责分管民政科的副镇长,要他下午给寇老头、寇萱安排好车送他们住到亲戚家去。

    黄昏时,天收了晴。

    虽说整个东华市的抗雪救灾工作还是持续下去,不过梅溪镇最艰难的时期算是过去了。镇上、村里的力量都动员起来,也尽可能鼓励受灾群众投亲靠友,临了还是三十来户受灾人家没地方安排,都临时安置镇中心小学里,也收集了上百条草褥子、被褥子送了过去。

    沈淮也是到天黑时,才抽出空来看酒店发烧挂水的小黎。

    小黎挂过水,就退了热,裹着被子躺床上,跟孙亚琳、陈丹在那里看电视;电视里在播报各县抗雪救灾的新闻。

    今天市县电视台的新闻,都没有梅溪镇的画面,叫镇上干部相当不满;沈淮则不以为然。

    市县统一的防灾求灾部署通知,也是昨天一直都拖到夜里八点过后才下达到各乡镇;可以说事先对雪灾也没有足够的重视跟警惕。

    电视台以及市县宣传部门,不可能为了表扬梅溪镇的防灾工作做得好,而把市委两级政府推到极被动的地位上去。

    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

    沈淮宁可这次给忽视掉,也不会傻乎乎的去争什么救灾防灾先进。

    虽然镇上党员干部的士气,有可能会因此受到些打击,甚至会为他打抱不平,但也从侧面说明他在梅溪镇干部群众中间已经得到认同。

    沈淮知道自己才刚刚担任镇党委书记,需要一段时间来巩固根脚,没有必要太急着往上爬。梅溪镇干部群众对他的认同,才更有利于他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谭启平到东华市担任市委书记都快三个月了,都不能强令市钢厂降低天衡大厦的售价转让给业信银行;而他担任党委书记不到十天,声望就达到全面掌握梅溪镇大局的高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淮看小黎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放下心来,他也极累,整个人四脚八叉的躺另一张床上就一动都不想动。

    “上午大雪封路,杨海鹏跟周明他们,把车放在酒店里,人走回市区了。”陈丹本来依躺着看电视,沈淮凑过来就躺下,她不好意思的坐直身子,把杨海鹏、周明陪苏恺闻他们上午步行回市区的事情说给他听。

    “哦。”沈淮应了一声,说道,“海鹏到市区后打过电话给我了。这场雪灾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各村救灾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照应他们?”

    镇上一直到下午,才把下梅公路上的积雪彻底的清除干净,不过杨海鹏、周明他们陪苏恺闻步行回市里,也没有多远,从渚溪酒店到梅溪大桥,也就两公里多点——这点路累不着他们,沈淮也是累得够呛,没心思再打电话挨个问平安。

    沈淮不仅没心思去想苏恺闻、谭晶晶,也不再去担心谭启平对他会有什么态度上的转变,眼下把梅溪镇的事情做好,就比什么都重要。

    沈淮掏出手机来,让陈丹帮他充一下电,又伸了伸脚,希望孙亚琳能自觉跟小黎坐一床去,方便他抽空子小补一觉,却见孙亚琳没事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我脸上没什么吧?”沈淮伸手抹着脸,没感觉脸上有异物。

    “没想到你做官还真狗模狗样的。”孙亚琳说道,“今天街上,倒是有很多人瞎了眼在夸你部署得早,部署得好。”

    “你这夸人的话听着还真别扭。”沈淮无奈地回应道。

    听着小黎在另一张床上笑出声,沈淮拿了只枕头扔过去,说道:“叫你小心不要把自己冻着了,怎么早上就感冒了?”

    “你脱衣服给我穿晚了。”小黎吐了吐舌头说道。

    “合辄又是我的不对。”沈淮看看手边就剩一只枕头,想想没舍得扔出去,垫脖子下睡下来,伸脚直接抻在孙亚琳的屁股上,把她踢下床去,暗道:这女人要不是喜欢女人,这屁股上的肉、弹性真足。

    沈淮拉起被子就睡,不理会孙亚琳对他呲牙咧嘴,一会儿就打起鼾来;孙亚琳将枕头砸他脸上都没有感觉。

    “对了,沈淮以前在法国时,做事真的很浑蛋吗?”小黎见沈淮眨眼就睡熟过去,又接着沈淮过来之前的话题聊起来。

    “冲到学校里,强迫别人‘耍朋友’的事,他也做过,你说他浑蛋不?”孙亚琳都不知道要跟小黎怎么形容“沈淮”的坏,想着小黎一定对被强迫“耍朋友”这事恨之入骨。

    “不会啊,我想别人也一定会乐意跟他处朋友吧。”小黎天真无邪地说道。

    孙亚琳没辙了,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存有好感时,会觉得他的所有行为都能理解;她想她再说下去,小黎只怕会认为她故意编排沈淮的坏话了。

    孙亚琳将枕头捡起来,垂头丧气的就坐在地毯上,又探过头看了看沈淮陷入熟睡的那张脸。

    孙亚琳不得不说,沈淮不再像在法国时那副羸弱苍白跟双眼无神的样子,瘦陷下去的脸颊变得丰满些,肤色也变得健康,更加难得的是眼睛里充满着神采,显得专注而精力充沛,发现他真的还挺好看,竟然变成一张能讨女孩子喜欢的脸蛋。

    孙亚琳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沈淮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怎么可能还是三年前那个浑蛋?

    业信银行年前在东华的工作,赶在昨天之前就告一段落,张力升跟其他外调员工,差不多都返回省城跟家人团聚去了。由于苏菲娅因为临时有事回了法国,孙亚琳也就只能困守在东华过春节。

    孙亚琳今天也给大雪困在梅溪镇整整一天,在酒店房间里无聊,也就下楼来力所能及的做些志愿工作。

    她没想到沈淮把梅溪钢铁厂管理得这么出色,在梅溪镇的干部群众还有这么高的声望。今天她遇到的人,几乎都在感慨庆幸梅溪镇能有沈淮当书记,庆幸沈淮能及时果断的提前部署防灾工作。要是拖到等县里下发通知再准备,梅溪镇的受灾情况一定会现在要严重得多。

    孙亚琳情不自禁的会想,国内环境三年时间真的能让人发生这么大变化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建筑承包商

    手机响起来,沈淮陡然从梦里惊醒,梦里那个面容清丽而痛苦的女孩子倏然消失,梦里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越是真实感强烈的梦,越是容易遗忘;沈淮惊坐起来,见陈丹、小黎、孙亚琳都讶异地看着他,给她们讶异的神色一打岔,就忘了到底做什么了梦。

    “怎么了?都看着我。”沈淮摸了摸脸。

    “你说梦话一直喊‘小棠’、‘小棠’的。”陈丹说道。

    “没想到你也真的会良心不安。”孙亚琳站起来,感慨地说了一声。出乎意料的,她没有再拿话刺沈淮,而是默默的拿起她的手机回自己房间去了,似乎不想跟沈淮一起去面对那个回忆。

    沈淮咽喉干涩,他没有办法跟陈丹解释“小棠”,陈丹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帮沈淮把正充着电的手机拿过来,是杨海鹏的电话。

    借着接杨海鹏的电话,沈淮心虚地避过陈丹那清澈的,没有一丝污染的眼睛。

    “听说镇上在组织捐款,我听说禇宜良捐了十万;鹏海贸易不好跟他比,捐个六万,你不会觉得我给你丢脸吧?”杨海鹏在电话那头笑问道。

    “捐多捐少都是一个心意,我代表镇上感谢鹏海贸易;当然,私下里我是也谢谢你。”沈淮笑道。

    鹏海贸易也是刚刚起步,赚钱也就这两个多月的事情,杨海鹏捐出六万来,也是支持他的工作。

    又胡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陈丹坐过来说道:“酒店我接手运营有两个月,核了一下,大概能赚了六万元;我明儿也都捐到镇上去。”

    沈淮抓住陈丹的手放膝盖上;陈丹在小黎面前不好意思跟沈淮太亲热,又抽回手去。

    沈淮抱头靠在床边,说道:“我倒不是替你心疼 ( 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 http://www.xshubao22.com/6/61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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